第16-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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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天劈雷,王小丫被绑架了。www。QΒ5、com\\

    绑匪的电话直接打给我。条件很简单:

    一:不准报案;

    二:将罗吉霸嫖娼及赔偿等材料在三小时内送到东海市。

    三:只能由我单独去东海。

    接到电话,我一看表,是中午十二点四十五分。也就是说必须在下午三点四十五分赶到东海市。我决定将情况告诉薛梦,万一我去东海出了事,就由她接替。

    薛梦从没碰到过这等人命关天的大事,听我一讲,急得脸色煞白。“干爹,快报案吧。”

    “不能报,否则就救不了王小丫。再说,绑匪十分愚蠢,十有**是‘高而瘦’之流所为。因为他们的目的就是一个,要我手中的资料。”

    “干爹,你打算用资料去赎王小丫?”

    “万不得已时,只有这么办。”

    “干爹,我同你一起去,好有个照应。我不能让你单独去涉险。”

    “一是绑匪只准我单独去,二是你必须留在家里,我一旦出了事,你就立即用电话向东海市公安局报案。千万不要在本市报案。”

    “干爹,还有一个问题,高而瘦、丁岚他们都已找过你了,如果是他们绑架王小丫,那不是太**裸了吗?会不会是另外一伙人所为。”

    “你说的不无道理。但现在没时间研究此事。我必须尽快赶到东海。有关罗吉霸的资料全部放在办公室的保险柜里。除了市纪委外,任何人你都不能给。你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干爹,我不让你去,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这丫头抱住我呜呜哭了起来。

    “薛梦,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学会坚强一点。我走了,你就呆在家里,等我的好消息。你千万记住两点:一是:到明天下午七点止,如果没接到我的信息,你就报案,除了我,任何人的话你都不要相信。二是:王小丫被绑架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讲。”

    “干爹,你带不带个微型录音器?我有一个。”

    “好,给我吧。”

    我以一百二十公里的时速,在下午三点半赶到了东海市,总算松了一口气。我已戒烟五年,今天开戒了。我买了一包‘中华’烟,点上一支,坐在车内等绑匪的电话。当年在公安局办重大案件时,就是靠香烟提神。

    三点五十分,我的手机响了,没有显示来电号码。

    “你在哪?”

    “我已到了东海。”

    “材料带来没有?”

    “还不到谈材料的时候,等我见到380号再说。”坐台小姐的姓名是保密的。

    “老家伙,你给我老实点,别在老子面前耍花招。

    “小子,你给我放聪明点。绑架一个女孩子充什么英雄?”

    “***,别罗嗦,四点十分赶到海滨公园西大门门口。”说完挂断了

    我立即开车去海滨公园。

    当我到了海滨公园西大门时,他们又通知我上一辆面包车。我只好把我的奔驰停在停车道上,刚停好,那辆面包车就开到了我身边,门已拉开,我别无选择地上了车,人在这时,纵然是刀山也会毫不忧虑地往上爬。

    上车后,我被蒙上了眼睛,大约行驶了一个半小时,我被推下车。

    “推什么,老子不会走?”我终于忍无可忍,发了火。

    “唐大助理,这里可不是你逞强的地方,还是合作一点的好。”一个男人说。

    我听到了波浪声,知道到了海边,他们把我拉上了船。船开了,不久,我被他们撕去了蒙在眼睛上的胶布。我慢慢睁开眼睛一看,周围全是岩石。好像是个溶洞。

    这是一艘游览快艇,我旁边一左一右站着两个男人,对面站着一个年轻女子。这两男一女我以前并未见过。站在我对面的那个女子,穿一件白色T衫,蓝色牛仔裤,双手剪在背后。乌黑的长发被风吹成一片云。T里面似乎藏着两枚火箭对准我。不像女魔头。像个女特工。她盯了我足足有两分钟才开口:

    “唐先生,你以前认识我吗?”语气平和,并无敌意。

    “不认识,如果认识你,将是我这一辈子的不幸。”

    “为什么?难道我就这么坏吗?”她咯咯笑了起来。

    “如果你腰上别枝枪,倒有点像当年的川岛芳子,不过,她不干这偷鸡摸狗的勾当。”我点然一支烟,满条斯里地吸了起来。

    “唐先生,首先我要声明一点:我们不是绑架你的380号小姐。我们没有为难她。”

    “我喜欢敢做敢当的女子,我最恨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的女人。”

    “唐先生,请您注意您的用词,您已两次侮辱我了。”她并没有生气,这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女人。我本打算激怒她,但我没成功。

    “我要立即见到我的380号小姐。”

    “她很好,但不在这船上。唐先生,东西带来没有?”

    “你说呢?”我睁大眼睛盯着她。这女人的相貌长得还真不错。

    “你没带来。”她的一对眸子在反击我。我尽力做到不眨眼。

    “你不蠢,你是一个聪明女人,但你糟蹋了你自己的聪明。”

    “我们要的东西你没带来,你又任何带走你的380呢?”

    “你刚才不是说没绑架她吗?既然没绑架,她应该有自由,我为什么不能带走她?”

    “唐先生,您如果不合作的话,很可能对您不利。但我不希望这样。”

    “不利的无妨,我早已有了思想准备,你不如先试试你的‘不利’,也好让我长点见识。”

    “唐先生,请您不要逼我。您应该明白,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达目的是不可能罢手的,也可能一直走下去。”

    “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在犯发法?”

    “天底下所有犯法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自己是在犯法的,我也如此。明知故犯是因为犯法已经成为解决特殊问题的特殊手段,好比,为从你手中拿到资料,在采取其他的手段不奏效时,我们不得不采取这种特殊手段。”

    “你有信心从我手中拿到资料吗?”

    “当然有呀。我从来不干没把握的事。”

    “这次你是注定要失败了。”

    “唐先生,你又何必如此固执?那些资料对你没多大用处,你把它交给我们,你不但可以马上得到五十万的好处,而且我们已成为朋友,你以后的好处就更多。”

    “先不谈这事,请你让我立即见到我的人。”

    “唐先生,当你见到她时,可能连你也回不去了。”

    “我根本就没打算回去。”

    “你不后悔?”她的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最终后悔的应该是你。”我也从牙缝里挤给她一句

    “唐先生,那就先委屈你了。你的手机先让我给你保管。”

    “没有卡也没有电。请你帮我买张159的卡,顺便充下电。”我把手机交给她。我在出发时,故意准备了这一手。

    不一会,从溶洞里伐出一只小船,把我送进容洞里。

    正文第十七章

    筏子往前划了几百米远,溶洞越来越小了。前面停着两只小船,最前面的船上站着两个男人,跟我船上的绑匪说道:“将他送上去,你就马上回来。”

    我被送上后面那只船后,送我来的小筏子就返回去了。这里的光线很暗,我摸索着往船舱里走,舱蓬很低,我只能躬着腰慢慢往前挪步。隐隐约约看到里面卷蠕着一个人,我打燃火机,仔细一看,竟是王小丫。

    “小丫”,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唐哥,唐哥,是你吧。”

    “是我。”

    她一头栽进我怀里呜呜哭了起来。越哭越悲伤,全身抽搐,眼泪、鼻涕直往我脖子上淌。我紧紧地搂住她,让她哭过痛快。随着抽搐频率的减慢,我知道她快哭完了。我轻轻为她抹去眼泪、鼻涕、口水。“小丫,由于我的疏忽,让你受苦了。他们欺侮你没有?”

    “他们拿去了我的手机,又不给我水喝。唐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下午六点了。你是怎么被他们绑架来的?”

    “今天上午九点钟,我从家里出来去吃早点,刚到巷子口,突然驶来一辆面包车,我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们架上车,最后被弄到这个鬼地方来。唐哥,对不住,又连累了”。

    “这地方你熟悉吗?”

    “不熟,好像是东海的南面,我来时,被他们蒙住了眼睛。”

    “他们问你什么了吗?”

    “他们要我讲出罗吉霸强奸我和被你罚款的事,我一口咬定没那回事。”

    “你做得好。”

    “唐哥,我好怕,那些男人跟流氓一样,我不怕死,就是怕他们强奸我。唐哥,我一向守身如玉,我于今还是爹妈原装身。我好怕。”她又抽泣起来。

    “不要怕,他们敢动你一根毫毛,我就跟他们拼命。”

    “他们有枪。”

    “你看见了?”

    “看见了,我开始坚决不上船,有个男的就拿枪顶住我的背。”

    “他顶住你的背,你怎知道是真枪呢?”

    “他在此前,曾拿着那枪在我面前晃过几下,是真枪,好像是‘六九式’。”

    “你见过‘六九式’?”

    “我有一个亲戚是公安局的什么队长,他佩的就是‘六九式’。我还拿到手里玩过。”

    “是哪个男子拿枪?”

    “高高的,剪的是平头。”

    “啊。”我已明白此人正是推我那个人。

    “唐哥,我们怎么逃出去呢?”

    “你会游泳吗?”

    “会是会,但只能在静水里游,最多不过游千把米。在大海里还没游过。”

    “他们得不到我的资料是不会放我俩的,我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见到你并把你平安救出去。现在的问题是对这个地方不熟。我估计这溶洞上面就是海岸。洞里可能很难出得去。”

    “这船没动力,又没桨,怎个划呢?”小丫说道。

    “那不是问题。主要是任何躲过他们的监视。”

    “唐哥,有个事我不明白。”

    “啥事?”

    “他们把我藏到这里是以我为人质让你用资料来赎我。可他们把你弄到这里来,那他们怎么得到你的资料呢?”

    “小丫,你比一般女孩聪明得多。你说的没错,他们把我弄到这里是想刹刹我的威风,因为我刚才激怒了那个女绑匪,她应该是个头。”

    “问我话的就是那个**。”小丫说道。“唐哥,你的意思是说要不了多久,那个**还会找你谈话。”

    “应该是如此。所以,我们必须在她找我之前离开这里。”

    “唐哥,我们不用船,每人拿块舱板不声不响地游出去。有你在,下火海我也不怕。”

    “问题是那女的带着几个人守在洞口,我们出不去。”

    “唐哥,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干脆继续往洞内走,或许能找到一个出口。”

    “这可能是我们唯一逃生的办法。但一定很艰难,甚至我两人永远也出不去了。”

    “唐歌,我不怕死,只要跟你在一起。”

    “我们先休息一下。等到下半晚再行动。”

    “好,我听你的。我巴不得在你怀里睡一辈子”

    “那你就睡吧,但只是半晚。”

    大楷是午夜时分,我摇醒了王小丫。

    “唐哥,到时候了?”

    “搞不清,管它什么时候,准备行动好吗?”

    “你说好就好。反正听你唐哥的。”

    “我下到水里去推船,你坐到船头掌握方向。”

    “这么黑,看不见呀。”

    “还是有一点点光,主要是不要碰到石头,不要走进死洞里。”

    “好,你把衣服脱掉吧,找到出口再穿上。”

    “也好。”

    大楷推进了三百米远,前面出现了岔道。

    “走左边怎样?”我说。

    “全靠碰运气了,唐哥。”这丫头还嘻嘻笑了起来。

    再往前,巷道越来越窄了。最后小船进不去了。我俩每人拿了一块船板。正好船上有块塑料布,将两人的衣服、鞋袜包了起来。用小丫的文胸扣在她背上,还可以增加一点浮力。

    我在前面开路,小丫紧跟在我后面。

    突然听到了波浪声。小丫惊喜地叫道。“唐哥,快听,有希望了。

    希望是有了,但不太大。出口不是靠陆地,而是大海。漆黑一片。啸声震天。分不清东西南北。我趴在岩石上,傻了眼。

    “唐哥,我们从这岩石往上爬,千万不能再去海里,我这一辈子再也不想见到海。”她搂住我的脖子,胸部压在我的背上,罩杯里的水流到我的腰上。浓烈的女人气息强烈地感染着我的每一根神经。忍耐超限,危险不再。我将自己的身子翻了过来。她趴在我的身上,我解开了她的胸罩,玉山颠倒,鸾凤张扬。没有酒,人已醉。没有花,神已迷。

    “唐哥,下手吧,属于你。”她在耳边轻声鼓励我。

    “不后悔?”

    “永远不。”

    正要蠢蠢欲动时,头顶上传来说话声:“他们不可能从洞里出得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不是被鳄鱼吃掉了。”另一个男人。

    “这里哪有鳄鱼。”

    “再往下找一找。”第一个男人。

    “下不去了,除非你想去喂鱼。”

    他们离我们最多不过二、三十来米远。好险。

    “唐哥,他们不会下来吧。”小丫轻声地说。

    “下来就把他丢进海里去。”

    她听了嘻嘻笑了起来。突然从上面掉下一块石头,差一点砸在小丫的背上。

    “唐哥,往里挪一挪。”

    “挪不动。”

    “嘻嘻…”她娇笑不止。

    “小丫,他们给我们当了向导。”

    “做完我们就走好吧?我饿了。”

    “现在就走。”

    “我不。”她用女性的魅力在征服我。

    这时我的理性占了上风。我将她扶了起来。

    “唐哥,你想把我折磨死?”

    “先逃命要紧,其它事来日方长。”我帮她扣上胸罩。并从塑料包里拿出衣服、鞋袜穿上。

    两人开始往上爬……

    正文第十八章

    “唐哥,谢谢你帮我捡回一条命。”我和王小丫经过与绑匪的十多个小时的生死较量,终于逃出了绑匪的围堵与追击,于第二天下午的五点半到了东海市内,她一下公交车,她就这么对我说道。

    “小丫。我昨天出发时曾跟薛梦约定,今天下午七点如没我的信息,她就向东海市公安局报案。得马上告诉她。”

    “那去打公话。我去打?”

    “现在还不是很安全的时候,你不能单独行动,再被他们劫去,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我们去一家杂货店给薛梦打了电话,她不知有多高兴。

    “唐哥,顺好那帮家伙没抢走我的钱包,肚子饿瘪了。我们先去好好吃一餐好吗?”

    “等我先把车拿回来,我们再找个安全的地方吃饭。有可能绑匪也在我的汽车附近守株待兔呢,还得小心一点。”

    “啊,你自己开车来的。那快去吧。”

    还好,一切顺利。我开车在市内转了十多分钟,没发现有车跟踪。于是我准备到“华天大酒店”吃饭。

    “唐哥,干脆我们去买套衣服换了再去吃饭,这身衣服脏兮兮的,不好意思进高档酒店。”

    女孩子的名堂最多,危险刚刚过去,就想到打扮了。我粗声粗气地说道:“你还有多少钱?”

    “还有三千现金,够我们每人买套衣服了,吃饭不要多少钱。”

    “你买你的就是了,我现在这身行头好得要命。”

    “唐哥,你是怕薛姐骂吧?”

    “有一点。”我实话实说。

    “唐哥,如果你讨我做你的老婆,我决不会管你这些事。”她嘻嘻笑道。

    女人最大的麻烦就是逛商店,选商品。她足足花了一个小时才选了一套衣服。女人对自己的男人埋怨最多的就是自家的男人不陪她逛商店。你看,刚才还喊肚子饿瘪了的王小丫,现在牵着我的手逛来逛去,脸上只有笑容和喜悦两种表情。似乎三天不吃饭她也无所谓。

    “该去吃饭了吧?”我睃了她一眼。

    “我想再多幸福一点时间,这是我有生以来最开心的时光,唐哥,我真不敢相信没有你在我身边,我还能不能活。有了昨晚,我已经离不开你了。”她把女人的全部爱和情全部聚焦在两个眸子里,当那对眸子对准我时,似乎把我的魂已全部摄走。

    “小丫。不要陷得太深,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

    “我才不做你的妹妹呢,我做不了你的太太,就委屈自己做你的二奶。薛姐不会吃掉我吧?”

    “你怎么如此作践自己?”

    “唐哥,我自己身上的肉你可以割下来,我连眼皮都都不会眨一下。但这爱,你割不下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割,当然也包括你唐哥。”

    “小丫,我不知该怎么办?你和薛梦的心我都明白,可我不能脚踩两只船,我要对得住你们,更要对得住良心。”

    “两个都要呢?”

    “可爱情是专一的,不能也应分开几份。你说呢?”

    “我愿意,你把你分成两份,我要一份小一点的,大的那份让给薛姐。”

    这丫头竟说出这一不切实际的昏话来。我说什么我又能说什么呢?我啊,我,可能是天底下最混最混的混蛋。

    一场危险过去,安全回到家里。

    “干爹,这一天一夜,比一年都久。我几次想给东海市公安局打电话,又怕违反你走时的嘱咐,真正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薛梦等我,今晚没上班,我一到家,她一边说,一边给我放洗澡水。突然,总经理来了电话。要我立即去她办公室。

    “干爹,她没说什么事?”

    “没有。看来这个澡是洗不成了,一身确实有点酸臭味。”

    “干爹,你快去洗,我给你准备衣服。”

    “也好。”

    我开车的技术够得上一流,交警几次想抓我,就是差那么一点点,他们又抓不了我。我经过十多个交叉路口,过了三座立交桥,比平时快了十六分钟赶到了“魔鬼别墅”。薛梦也在车里,我回来了,她就可以安心上班了。

    “您好,唐助理。”总经理的中文秘书柳小姐微笑着迎住我。

    “见到你很高兴,柳小姐。你知道黎总找我什么事吗?”

    “大楷是想你了吧。”她说完哈哈笑了起来。“她在小会客室等您。”

    会客室不大,但很华奢,所有设施包括地毯,全部是进口的。黎总凡在这个会客室会见客人,都要进行录象。所以,说话必须小心、谨慎。

    “唐先生,你的工作很有成效,自你当了总经理助理后,我轻松了许多。今天我要跟你商量两个重要问题。”她那双明亮的凤眼一直盯着我。她今天的打扮很老套。青色西服,还系了一款大红金杠领带,与其说她是企业家,不如说她是政治家更恰当。

    她继续说道:“第一,下个月,市政府要开一个外资企业座谈会,主要是税改问题,请你准备一下。第二,还是罗副市长儿子那件事。我是A国人,不好过问中国官方的事情。但我得到的消息还是不少。其中就有这件事,似乎跟换届选举有关。你能把实际情况谈一谈吗?”

    “黎总,罗副市长是下届市长呼声最高的后选人。他最强的竞争对手就是市政府的秘书长。秘书长有可能在背后调查这件事。”

    “有人找过你了?”

    “是的,但并没亮底牌,我分析是秘书长手下的人。”

    “是不是有人借刀杀人?”

    “难以定论。静观事态吧。”

    “你的应对措施呢?”看来她很重视这件事。

    “除了市纪委、市组织部外,其他任何部门找我,我一律敷衍了事。决不介入官场的争斗,决不卷人政治旋涡。”

    “OK。唐先生,‘巴巴诺丝’的丁总曾在电话里问过我这件事,我跟你刚才讲的一样,敷衍了事,她找过你吗?”

    “找过。但她落空了。我真不理解她为什么也卷了进来。”

    “唐先生,我要提醒你的是,丁总跟市里的市级领导的关系都不错。你千万不要判断错了。他先生又是市里的局长,他们很可能在为某个领导的竞选效力。”

    “谢谢您的指点。”

    “唐先生,罗副市长家赔的那五十万,你认为有问题吗?”

    “很难说,但很可能是他家的私人存款,否则,罗夫人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地下令开金库取款。”

    “你的分析不无道理。但愿罗副市长不要出问题。我认为他是一个好官。”

    这个时候,她才开始泡茶。看来一时半刻我还走不了。我真不想与她PK,太费神了,就像外交谈判。

    “唐助理,请用茶。”

    “谢谢。”这茶还真不错,但它是E国茶。形似龙井,味如铁观音。我一连饮了三杯,不喝白不喝,喝了不白喝。

    “你跟薛梦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我们还没正式谈这个问题。”

    “她很喜欢你,她是个好女孩。”

    “谢谢黎总这么关心我们。”

    “你俩是我的两员虎将,很多工作要靠你们去做。

    后来,我们就建立工会的事进行了讨论。她原则上已同意。一直谈到快下班时我才离开。

    正文第十九章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如今建筑工艺这么先进,难道“墙”还透风吗?透!

    我处理罗吉霸的事、高而瘦找王小丫与我、丁岚约我吃饭等等事情,都被关心这一事件的人们所知道或风闻,更成了下届市长选举的秘密武器。尽管我不想卷入官场的争斗、成为他们的牺牲品,但树欲静而风不止,我已日无安宁,夜伴恶梦了。

    “干爹,如果你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话,我陪你一起走。”薛梦已觉察到了我的压力。

    “为什么选择离开?有人跟你玩,不玩白不玩?多可惜。”我笑道。

    “干爹,都什么时候了,亏你还笑得出来。”她给我酌了杯二锅头,她已熟悉了我的习惯,心烦就喝二锅头。我们在吃午饭。

    “薛梦,你是法学硕士,我既没犯错更没犯法,你为什么让我选择‘走’呢”?

    “干爹,现在这个社会,权、钱、法三者之间的较量,很难分出胜负。将自己的安危寄托在法治上的弱势群体,,在与权势群体发生利害冲突时,最明智的选择是‘惹不起,躲得起’。我是专攻法学的,但是,理论与实际永远是两码事。我现在学所非用,用所非学,也就是一种‘惹不起,躲得起’的做法。”

    “我喜欢‘鸡蛋碰石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乃大丈夫所为也。”

    “干爹,你今后在做任何事情之时,当念头一闪的瞬间,你必须把你的宝贝干女儿加进去,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正由于这样,我才敬慕你,爱上你。我不准你去冒任何风险,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当你‘宁为玉碎’时,我又岂能‘瓦全’?”

    “我总不能当缩头乌龟吧?”我一连喝了三杯酒,把我心中的火气点燃了。

    “我哪要你做缩头乌龟?我是劝你‘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要老往雷区闯,必须闯时,先用扫雷器探一探,再绕过去,这才是智勇兼备,王者所为。我现在是连做梦都为你的安全担心。你必须清楚自己已处在台风的中心。”

    “薛梦,俗话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在你看来,我现在应该怎么去做才是上上策?”

    “干爹,我认为,你现在太被动了,你在明处,别人在暗处,你如果不变被动为主动,可能会吃亏。”

    “任何变法?”我又喝了三杯,杯子不大,一杯大楷八钱。

    “你能不能比较准确地分析出来,丁岚他们那一伙人到底为谁要你的资料?再个,绑架王小丫的那些人是不是丁岚这一伙的?”

    “薛梦,你无愧法学硕士。你提的这两个问题,也是我冥思苦想得不出结果的问题。但可以肯定一点,他们决不是罗副市长的人。”

    “干爹,你怎么肯定市府秘书长是罗副市长的竞争对手呢?”

    “一是丁岚亲自对我说过,二是本市网站的传闻。三是本人的分析。应该**不离十吧。”

    “这是一着险棋,如果下输了。连老本都会输得精光。我想,秘书长不可能走这着险棋。”薛梦的分析不无道理。

    “竞选就跟拳击一样,要想打到对方,有时不得不出险招。”

    “干爹,你去东海救王小丫,我给了个微型录音机你,你录到什么没有?”

    “啊,我倒忘了,那个女绑匪跟我谈话时,全录了。放出来听一下。”我立即去卧室拿了出来。

    薛梦在仔细地听,录的效果还可以。

    “干爹,你还真牛。变着法子骂那女人。从她关于‘特殊’的那些话中看,她是丁岚一伙的。这不是蠢人干蠢事吗?干爹,这个录音千万留着,将来可能有大用。”

    “这叫聪明人干蠢事,他们过低地估计了我的实力。以为我会吓得屁滚尿流,乖乖地将资料拱手送给他们。”

    “干爹,有了.变被动为主动的唯一办法是从公安局那个吴副局长着手。他手中的饭碗比他的命都重要,这就是他的死穴,我们就点他的死穴,让他说出丁岚到底为谁办事。”

    “这办法不错,但按你上面所讲的,这也是一着险棋。他虽然只是个副局长,但他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属于强力局的副局长,比其他局的副局长权力要大得多。而且是生杀大权。”

    “干爹,你够聪明。这确实是一着险棋。但如果这着棋下赢了,你就掌握了主动权。”

    “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连喝了两小瓶。在法学硕士的英明指导下,我明天就要找公安局的吴副局长下棋了,不,是下险棋。

    吴副局长的名片被薛梦当时丢进了垃圾篓,但我还是没费多少劲就知道了他的手

    机号码:136XX再XX798。我在试拨。通了,是“月亮之上”当通信员。

    “喂,请讲。”开口就是命令,权力的象征,无处不在。

    我就故意不讲,看他怎办?

    “讲呀,我挂了?”但他并未挂断,说明他很想听。他自己暴露了一根软肋——纸老虎。

    “吴大局长吧,我是‘新潮流’的总经理助理老唐。您好。”

    “啊,唐大助理,‘新潮流’的闻人。有什么好事?”还能记住我,说明对我有兴趣,看来入门并不难。

    “您会下棋吗?”这是一句最不礼貌的话,但只能对这种人在这种情况下讲。

    “这要看什么棋了?”

    “军棋。”我信口开河。

    “会,流鼻涕的时候就喜欢上了。”

    “今天有兴趣吗?”

    “是你,什么时候都有兴趣。”

    “那好,您喜欢吃海鲜吗?”

    “被你说中了。”

    “中午十二点,海滨大酒店的‘近水楼台’见。”

    “准时到。”咳!顺利地迈出了第一步。

    今天是第三次来到“近水楼台”,服务生们对我很客气、也很友好。今天是我破费作东,不能太小器。我把菜刚点好,吴副局长就进来了。

    平时挂在大肚皮上面的腰带今天换成了背带。避免随时滑落的危险,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老担心裤子了。

    “再次见到您很高兴。”我立即起身迎住他,“您请上座”。

    “唐老兄,你我就不要客气了,一次生,二次熟,三次、四次可共裤。”他边说边坐了下来,我马上递上“大中华”。现在有几个臭钱的人都喜欢帅牌子。这“中华”牌香烟的牌子据说已名列前三,今天我也帅它一把。

    “吴局长,您喜欢什么酒?”

    “客随主便。你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咳,这句话丧失了原则,不是他这种人应该说的。

    “我喜欢二锅头,您喜欢吗?”先将他一军。

    “那酒烈,是北方人喝的,我不敢。”嘿,他先输了我一着。

    “洋酒?人头马路易十三REmYmA马爹利?”

    “好。”他眉开眼笑。说明他是洋酒的奴隶,国酒的叛徒。

    “吴局长,今天我请您,主要是想交个朋友,请您放心,我不会求您给我帮什么忙或办什么事。为我们的再次见面干一杯。”他以为我会敬他一杯的,他又落空了。我没随随便便给人敬酒的习惯。以前都是别人敬我。

    “干。”他碰杯好像打架,幸好是银杯,才没碰碎。

    “唐老兄,你跟丁岚熟吗?”我真想喊他万岁,我正愁没法子点出丁岚这话题来,他却帮了忙,看来他是以为我为了丁岚的事请他的客。他错了。我又赢了一着。

    “没您跟她熟。”我不直接回答。

    “我主要跟她老公熟,她算老几,跟我打交道还不够分量。如今的国土局长可是个肥差,别看我的肚子比他的大,我这里面装的都是生猛海鲜和人头马之类,他那里面装的却是金银财宝。”

    “您也不用谦虚,公安局局长手握生杀大权,您肚子里面可能还装着比金银财宝更贵重的核武器呢。”我阴不阴阳不阳地说道。

    “核武器都在一把手手中,我呀,老三。”他伸出三个指头来,“***,上又上不去,调又调不走,也没更好的地方走,下届市长不知是谁当,看我能不能沾点光,”咳!他又给我搭了座桥,把市长这话题托了出来。

    “您希望谁当市长?”我抓住机会,登堂入室。

    “丁岚跟我讲,如果秘书长当了市长,就会推荐她老公当副市长。如果他老公当了副市长,说不定我还会升到一把手。”哈!天机不可泄露,他被‘马得利’俘虏了。我好高兴。

    “不管谁当市长都与我这个小百姓无关。”我冷不冷热不热地说上一句,尽量让他说个够。

    “这到是实话。”他夹起一只大龙虾丢进口里,舌头一卷,就咽下去了。“唐老兄,上次丁岚向你要的东西,你给了她没有?”

    正文第二十章

    “我没什么东西值得她要的,给她什么?”我要卖个关子给吴局长。

    “她跟我讲,你手中有一份资料对秘书长竞选市长很有用,这连我都有点怀疑。你到底有没有?”

    “我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到消息,说我有能帮助某人胜选市长的资料,真有点像天方夜谭。我如果有的话,莫说二十万、四十万,就是二万、四万我都会卖给她。”我说得情真意切。

    “什么东西那么厉害,能让丁岚出四十万呢?”他用手抓起一只大螃蟹,左看右看,看从哪里下手最方便。“唐老兄,我出八十万,你干不干?”他不像是在开玩笑。

    “您刚才还说您那里面装的都是生猛海鲜和马得利,怎么转眼间就发财了,能拿出八十万?”

    “这叫置于死地而后生。”他眼睛两鼓,一只大螃蟹不见了。

    “听不太懂。”装傻是我的拿手戏。

    “也就是说,我倾家荡产把你的资料买下来支持他竞选市长,等他当了市长后提拔我,最小也是本局的一把手,我手中大权在握,区区八十万还怕捞不回?我这人贪心不大,别人捞几千万、乃至几个亿,我只要够自己这辈子吃喝玩乐就行了。现在懂了吧?”

    “好一个置于死地而后生,高,高,高!咱俩干一杯。”我使劲拍他的马屁,好让他把屁放完,我亲自为他酌满一杯酒。

    “唐老兄,这支持秘书长竞选,就等于背水一战,危险大大的。”他伸出大拇指。

    “似乎越听越迷糊了。”我越来越傻了。

    “秘书长的对手是谁你知道吗?”他又夹起一只大龙虾,一共八只大龙虾,被他吃掉了七只。我也夹起最后一只。

    “我怎个知道你们官场的事?”这不算装傻。

    “就是常务副市长罗远外。我支持秘书长就等于反对罗副市长,万一他赢了,我只有去市郊的派出所副所长的干活。懂了吗?”

    “如果是我,决不会去冒这个风险,不值得。”

    “你懂个屁,像我这个年龄段的人,在这老三的位子上已干了四年,再不搏一搏,真要当王老五,上班卖豆腐了。”

    “要是我,宁愿当王老五,工资照拿,每天喝喝茶,看看报,几多清闲自在?”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做男人的难处也就在这里。否则,回家还要看老婆的脸色拿酒杯。”

    “吴局长,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为王者自然潇洒。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败了,这为‘寇’的日子是很难打发的啊。”

    “唐老兄,你给我讲实话,你手中到底有没有丁岚讲的那种资料,如果有,你就帮我一把,到时候少不了你唐老兄的好处。”

    “吴局长,您如果相信我,就没有。您如果不相信我,就有。”这叫什么逻辑?连我自己也搞不懂。

    “我又相信你,又不相信你,”他也托出了他的逻辑,可能连他自己也搞不懂。

    “吴局长,您听我一句劝,为官者还是按‘三个代表’、‘科学发展观’指导自己的一切行动最稳当。只有这样,上对得住党,下对得住乡亲户老,回家还不要看老婆的脸色拿酒杯。”我给他上上政治课,重温一把当年当政委的瘾。

    “唐老兄,你没当过官,不知道当官的难处。我当了十多年的官才悟出两点‘官道’来”。

    咳!,我没当过官,老子当年当公安局政委比你现在还大一级呢。

    “愿洗耳恭听。”我就是怕他不说。

    “当官者为民,可以造福一方;当官者为私,可以富甲一方。”他说完,夹起一只甲鱼腿塞进口里。

    “您呢,吴局长?”我也夹了一块甲鱼塞进我的嘴里,嘴巴的功能实在太多了。边吃还可以边聊,边聊还可以边笑。

    “我?公私兼顾。”他接连打了三个饱嗝,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象牙筷。

    与他相反,我拿起了筷子。

    不知是高兴还是喝多了,从海滨大酒店回到家里就想睡觉。

    “薛梦,我好想睡一觉。”她正在洗衣服。

    “我也要睡”。她的笑声从洗手间传了出来。只要一听到她的笑声,我的瞌睡就醒了。

    “我醒了,不睡了”。我打开电视,看足球赛。

    “你没睡怎么就醒了呢?干爹,你喝醉了没有?要不要我给你泡白糖水?”平时我一喝醉,她就给我泡白糖开水,虽不能解酒,但只要是她泡的,再醉也就不醉了。

    “那就辛苦你一下。”我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干爹,你刚才说醒了,现在怎么就不像醒的干爹了呢?”她边说边摇我的肩膀。我迷迷糊糊听清了她的话。我突然笑了起来:

    “醒的干爹与睡着的干爹不一样?”

    “我喜欢生龙活虎的干爹嘛,你睡着了,剩下我时,一点味道都没有了。”她将糖水杯送到我的嘴边。“我试过,不太烫”。

    我慢慢喝了起来,水是甜的,甜在嘴里。人是甜的,甜在心里。里里外外都是甜的,真好像掉进了蜜缸里。我望着她那嘴笑、眼笑、人也笑的开心相。顺手将她搂进怀里。

    “干爹,今天跟那个公安局的副局长下棋是全胜而归吧?”她用手摸我的胡须茬茬,“干爹,这胡须比头发还长得快,好锉手的。”她的口就对着我的耳格格笑了起来。

    “就算胜了他一局吧”.我已把持不住自己了.谁说‘坐怀不乱’?柳下惠。讲鬼话,骗人的。我现在怀里抱着我的宝贝干女儿。我就乱了,而且乱得一塌糊涂,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火烧火燎的。那里开始冒烟了。

    “干爹,你今天怎么了,好像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我***,真是伪君子,都燃起来了还撒谎。

    “你的眼睛好像要着火了,你这里跳得比我的凶得多。她的手什么时候移到了我的胸部上,拿心跳当脉搏。这丫头如今也不老实了,有时倒过来拿我开心。现在就如此。

    “薛梦,只怕等不了那么久了。”我没头没脑地说道。

    “干爹,什么等不了那么久了?”她的两只眸子就像十五的月亮,它照着我,我望着它。

    “罗副市长的事。”又是没头没脑。我以前曾对她说过,我与她的事情要等到罗吉霸的事了结后再说。

    “干爹,你今天怎个不像我以前的那个干爹了,说起话来连我也听不懂了。”她使劲掐我的胸部。“是不是那个副局长给了mi魂药你吃?”

    “贴紧一点。”我用力抱住她,她这才明白我为什么“不对劲”了。

    “干爹,我也快醉了。你再使点劲,把我的心挤进你的心。”

    “挤。”我昏头昏脑跟着她说。

    “干爹,你今天好乖。”她格格笑过不停。

    活到这把年纪。从没有人给我这么高的评价。

    正文第二十一章

    今天,我第一次列席“总经理室常务工作会议”。这也是“新潮流”最高级别的会议。我的身份就是总经理助理,有发言权,没有表决权。

    包括黎总在内,一共七个常委,全是外籍。我最烦的就是排在第二位的常委、副总经理N.鲁思.,他是个蓝眼睛、红头发的白色人种。他那个酒糟鼻子就好像是两个喇叭的音响,老是“吁吁”地响过不停。还有那两只藏在水晶片后面的鹰眼,一直冷冷地盯着我。随时都有发起攻击的可能。这家伙就坐在我的斜对面。

    今天会议专门讨论在新潮流建立工会的议题,此提案是我在上个月正式提交的。提案的内容及黎总的批示(中、A两国文字)的副本,现在就摆在七常委的面前。

    “唐助理,您能告诉我建立工会对新潮流带来什么好处吗?”***N.鲁思,一开始就向我发难。

    “我已在提案上写得清清楚楚,我不想耽误时间,请您自己看吧,”哼,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我已看过三遍了,但我看不出什么好处。倒是对工人的好处大大的。”他并不是东洋人,但说话常带点‘鬼子’腔。

    “因为您是站在工人的对立面去看问题的,所以您不可能看到好处。”我话里带刺。

    “唐先生,请您注意自己的身份。”

    “我的身份不就是总经理助理嘛,难道不是?”我开始生火了。

    “按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讲,你只是个‘打工仔’”。他那两个喇叭“吁吁”得更厉害了,就像高压锅的排气阀。

    “N.鲁思先生,谢谢您的提醒。不过我也不得不请您注意,新潮流的老板只有黎总一人。”

    “唐助理,在新潮流,还没有人敢如此对我说话的,你应该向我道歉。”

    “N.鲁思副总经理,道歉的应该是你,因为你缺乏教养,好像一个恐怖分子。”

    “什么?你居然说我是恐怖分子。你这混蛋。”他暴躁如雷,站起身来,右手的拳头捏得“喀喀”作响。

    一直视置若罔闻的黎总,第一次开金口。“N.鲁思先生,你坐下,不得对唐先生如此无礼。今天是讨论建立工会的事,不是叫你来吵架的。”

    “黎总,您不能袒护这个中国人,他太猖狂了,不把我这个副总放在眼里。”

    “我为人处事,一向站在公正的立场上。不是唐先生猖狂,而是你N鲁思故意挑衅,你必须向唐先生道歉。”黎总讲话干净利落,落地有声。

    “黎总,是他骂我恐怖分子,我为什么还要向他道歉?这是哪国的道理?”

    “这是我的道理。”黎总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她生气的样子是个地道的“铁娘子”,从此时开始,我似乎有点喜欢她了.

    被逼到墙角的N.鲁思已别无选择,站起身来,面对着我:“唐助理,对不起,我正式向您道歉。”

    他刚才还骂我是打工仔,现在自己尝到了‘打工仔’的滋味。我本可以客套几句,为他解围,但他刚才说黎总袒护了我这个中国人,现在,我这个中国人就让他下不了台阶。

    我对他的道歉不于置理。他说完后,尴尬地坐了下去。

    这时,其他常委都争先恐后地发言,支持建立工会。因为他们已从N.鲁思的身上吸取了教训:不能小视这个中国人和他提出的提案.

    新潮流的最大优点是信息公开。你可以从“新潮网”上搜索到除了机密以外的任何资料。刚刚结束的总经理室常务会议关于建立工会的决议,散会不到十分钟,中文秘书柳小姐就在网上公布了。这对于一万多名中国工人来说绝对是个特大喜信。提出这一提案、又被推选为筹委会主任委员的我,无疑又一次成为新闻人物。

    我刚出白楼就接到柳小姐的电话,按她的提议我们去蓝楼808见面。

    蓝楼是商务宾馆,共有一千八百个客房,天天爆满,其中一半是长期包房,几乎清一色是老外和港、奥、台客人,尤以台商居多。内地客人微乎其微。

    出入制度比任何宾馆都严。像我这样的总经理助理进去都要验明证身,而且是验指纹。电梯全由保安人员管理。

    我费了六分钟才到了八楼。八楼是餐饮部,808房是一个内部小包厢,不对外开放,专供总经理室的高管们临时使用,而且必须经过柳秘书签字。

    “唐助理,您请进,柳秘书马上就到。”八楼值班经理很有礼貌地对我说道。

    “谢谢你,何经理。”她的胸卡告诉我她的姓名和职务。

    我刚坐下,柳秘书就风风火火进来了,并关上了房门。“唐助理,在常务会上我佩服你到了五体投地的程度。”常务会由她主持文秘工作。

    “柳小姐,你莫给我戴高帽子好吗,你知道不,在文革期间戴高帽子的都是‘走资派’。”

    “今天确确实实不是拍你的马屁,你硬是为我们中国工人争足了面子。这个N.鲁思是个最自以为是的大坏蛋,从不把我们中国工人放在眼内。今天被你拿下了,我当时真想冲上去拥抱你。”

    “不是我拿下的,是黎总镇住他的。”

    “唐助理,我急急忙忙约你,是希望你尽快把工会建立起来,让我们中国工人在工会的领导下,除了维护我们的正当权益外,还可以监视N.鲁思的行动。有人曾向黎总反映过,说他贩毒。由于没有证据,黎总也不好办,最后不了了之。如果有了工会,我们的力量就大了,只要他做坏事,不怕抓不到他的把柄。”

    “柳秘书,据说N.鲁思在新潮流有几个死党,你听说过没有?”

    “不是听说,而是事实,他们一共有七、八个人吧,都是B国人。”

    “他们常干坏事吗?”

    “唐助理,新潮流为什么被人就叫做‘魔鬼别墅’?”

    “不知道,但我也经常这么叫。我是听周围的老百姓这么叫才叫的。”

    “‘魔鬼别墅’这名字跟N.鲁思一班人的为非作歹有关。‘魔鬼别墅’这名字是当时新潮流的一个保安员在疯了后叫出来的。”

    “这个保安现在在哪里?”我的兴趣来了。

    “这是八年前的事,那时我还未来,也是听人说的。那个保安在值晚班时,不知看到了什么,吓得死了过去,等把他救活后,他就疯了。只知说‘魔鬼别墅’这句话。他已被送回山西老家,据说还住在精神病医院,当时黎总赔了他十六万。从那时起,开始有人管新潮流叫‘魔鬼别墅’”。

    “谢谢你给我提供了这么重要的信息。”我听了柳秘书的话后,开始感到新潮流内部存在严重的问题。关键人物很可能就是这个N.鲁思。

    “唐先生,你跟薛梦的关系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了吧?”她怎么又想到这上面去了。

    “还远着呢。”我又不老实了。

    “我好羡慕薛梦的,把自己托付给你这样一个男子汉,哪怕是短十年阳寿我都心甘情愿。”

    她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柳小姐,我老了,无论你们中的哪一个我都配不上,人到黄昏后,没有第二天。”

    “唐先生,人到黄昏后,还有良宵夜,这才是享受人生的最佳时段,如果要我选择,我宁要黄昏后,不要日落前。”

    “你这是逗我开心。”

    “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像你这么聪明睿智的男子汉,谁有本事逗得了你。”

    “但我总是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这是老实话。

    “我们喝一杯怎么样?”她已拿出了香槟。

    “好主意。”我的酒瘾也来了。

    正文第二十二章

    “干爹,你停一下车好吗?”我们下班后在回家的路上。

    “停到这三环路上干什么?”我莫名其妙,但还是停了下来。

    “我要抱你一下,刚才在办公室人太多,你都被那班丫头们搂熟了,我当时真想跟她们打一架,一遇到开心事,就都来抢我的干爹。”她说干就干,一把抱住我,疯狂地啃了起来。仿佛这脸上、嘴上、脖子上的肉都要被她啃光去。

    “薛梦,这里不能久停。还是先回去吧。”我有时也怕交警。

    “我不,还要。”她继续干她的活,并把我的手往她胸前移。两只小白兔又要我哄了。

    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有硬着头皮等待交警来罚。果不出所料,交警的摩托来了,在敲我的车门。我放下玻璃。

    “你车坏了?”一个交警问道。

    “警哥,车没坏,是我坏了。”想不到薛梦伏倒我身上,抬头对警察说道:“我的老毛病犯了,不能颠簸,对不起。”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还“哎哟,哎哟”地轻轻叫了起来。

    “快送医院呀?”另一个交警说道。

    “开不得车,一颠簸,她就受不了。”我无可奈何地说道。

    “等她好一点,请马上离开。”

    “好,谢谢。”我目送两交警离开。

    “干爹,走吧,吃饱了。”

    “你越来越调皮了,连交警也敢耍。”

    “难道等着挨罚?”她格格笑了起来。

    到家了,这将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薛梦第一件事是做夜宵。我第一件事是洗澡。前后天南地北地边吃边聊。

    今天心情好,就喝五粮液,不用我讲,薛梦已把酒酌上了。她对我的生活习惯比我自己还清楚。酒是好酒;菜也是好菜,泡辣椒炒腊肉,凉拌黄瓜。

    “干爹,祝贺你打败了洋鬼子N.鲁思,我俩干三杯”。

    “你想把干爹灌醉?”

    “‘三杯通大海’,海能纳天下之江河,你能容人间之炎凉,何醉之有?”薛梦举杯。

    “薛梦,你明天帮我做好汪娜那班丫头们的工作,她们又在准备开什么庆祝酒会,据说要摆几十桌,疯一天。这千万使不得,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好,汪娜这死丫头,疯起来了时从不考虑影响,这是她最大的缺点。干爹,有我给你庆祝就够了。来,干了这三杯。”

    “人生难得几回醉,干!”我不知是哪根神经出了毛病,突然大笑起来。在我的记忆里,我已十一年没有开心地大笑过了。

    “干爹,这才是真正的你,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本色。”

    “薛梦,从今以后,我真的要在风口浪尖上过日子了。”

    “你上次不是说过,你喜欢在风口浪尖上玩吗?如今玩上了,想退下来已不可能。我薛梦虽是女流之辈,但我既然选定了你,就会义无返顾地与你共患难,同进退。”

    “我惹的麻烦真不少啊,而且都是用推土机都推不动的大麻烦。与其说我惹上麻烦,不如说麻烦惹上我更恰当。”

    “干爹,莫道麻烦惹英雄,强者总在是非中。有个法学硕士干女儿做你的坚强后盾,保你无往而不胜。”

    “最大的麻烦可能来自‘魔鬼别墅’。”我无意中冒出一句。

    “更确切地讲,可能来自N.鲁思一伙。”薛梦说出了我不想说的话。

    “当务之急是尽快建立工会,依靠集体的智慧和力量去争取胜利。在外资企业,没有党、团组织,没有党政领导。一切全由老外们说了算。N.鲁思一伙就是钻了这个空子为所欲为。他们反对建立工会,也就就是怕工会的力量。而我们要想保住这快净土,如今唯一的希望是建立工会和依靠工会。”

    “干爹,经你这么一讲,我才真正明白了建立工会的重要意义了。”

    “酒呢?”我的杯子空了。

    “再喝一瓶?”薛梦望着我笑。

    “再来一瓶。”

    时下国人,都在忙两件事:绝大多数人忙着挣钱,绝小少数人忙着争权。有了钱的又想要权,有了权的又想要钱。看来,能够撬动这个地球的只有钱和权。

    于是乎,有钱的就买官;有权的就卖官,既不要开公司,也不要租店面,更不要仓库。钱凭一张卡,权凭一支笔,“您签字”,“我转账”。就这么简单。

    “他那个官是买来的。”一言惊四座,跌破八只眼镜。说这话的是谁?公安局吴副局长。被说的又是谁?他昔日的好朋友、国土局局长。

    自我上次约见了吴副局长后,这消息就传到了丁岚耳朵里,她本来就是个蠢到不能再蠢的女人,于是认为是吴副局长挖了她的墙脚,这墙脚当然就是我老唐了,我也够倒霉的了,竟成了他们相互争夺的墙脚。再于是乎,丁岚跑到公安局找到吴副局长,来了场泼妇骂街,淋了吴副局长一头狗血。大楷是“拿了别人的手短,吃了别人的嘴软”,平时里八面威风的吴副局长,竟“嘭咚一声”栽到在丁岚的石榴裙下。

    好汉不吃眼前亏,副吴副局长好说歹说总算把这个蠢女人哄走了。君子报仇十年,小人报仇眼前。这吴副局长属于后者。他上午挨了丁岚的臭骂,中午就邀我到“近水楼台”去喝酒。于是说出了“他这个官是买来的”这一大跌眼镜的话来。

    “唐老兄,你知道他买这个局长发了多少钱吗?”吴副局长开始放气。这气是丁岚给的。

    “我怎知道,又不是我卖给他的。”我的微型录音机开始上班。“吴副局长,这种事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可千万不能乱讲啊。”我是怕他讲一半留一半。

    “真凭实据?他怕钱太多了被人抢,要我开警车帮他送的,这还不算真凭实据?”

    “那不有十来万?”我故意装蒜。

    “亏你说得出口,真是井底的麻怪,没见过世面。十多万?哼!三百八十八万。三纸箱。”

    “乖乖,如果我有这么多钱,还买什么破官,老子拿着这三百多万或做生意或炒股,不比当破局长还潇洒?”

    “你真是井底的老麻怪,这当局长才叫名利双收,你知不知道,他这个国土局长签个字值多少钱?”吴局盯着我问。

    “一百块?“

    “你以为局长是叫化子?捡破烂的?他签个字,最少要五十万。你给我算一算,三百八十八万,他签几个字就捞回来了?”

    “按你这么说,他不是在受贿?”我反过来盯住他。

    “不是为了名利,买个官干什么?”他又盯住我。

    “我说吴局,你把这些告诉我干什么?我又不是纪检书记。”

    “丁岚对我不仁在先,我就来个不义在后。我告诉你,我认为你还算是一个人物,他们不想搞你吗,我两联合起来把他两公婆搞掉。”

    “你刚才不是说我是井底的麻怪吗,怎么就变成一个人物了呢?”我哈里哈气地问。

    “刚才是开玩笑嘛,你不用怕,万事有我做抵,保你名利双收。”

    “我能帮你什么?”

    “你先说你到底想不想干?”他睁大两只眼睛盯着我。

    “你先说说怎么个干法?”我也睁大两只眼睛盯着他。

    “这里不方便,去我家里说。”

    “那我就不方便了,吴局长。”

    你可以左右任何人,甚至左右时代风云,唯独无法左右我。我就是我,不受流言所蛊惑,不为利益所驱使。吴副局长真是瞎了眼,竟在我身上打主意。偷鸡不到蚀把米,自找没趣,不欢而散。

    今晚上班,我已正而八经地坐到了“新潮流工会筹备委员会”的办公室里了。它就在红楼的一楼。一个篱笆三个桩,两个桩立不稳;一个好汉三个帮,两个帮办不成。我今晚不多不少,就请了三个帮手来,她们是:薛梦柳秘书王小丫。都是我的铁杆姐们。我的经验是:任人唯贤,用人唯亲。小事用木杆,大事用铁杆。今晚用的是铁杆。

    晚上九点正,三位美女几乎同时但又并非同时来到。

    “首长,您既是两级助理,又是主任委员,我们怎个称呼您更贴近?”柳秘书哈哈笑道。

    “我喜欢叫唐哥。”王小丫说完脸却红了,连“嘻嘻”都忘了。

    “在工会,一律叫唐主任。”薛梦喜欢一槌定音。

    “请三位坐下。”我今天不得不成了薛梦的顶头上司。“请你们来的目的是敲定选举筹备委员的方法和程序。新潮流是红、白、蓝、黑、黄五大区,六十八个部,共有中国工人一万六千七百二十一名,这委员占总人数的比例多少?如何选举产生?请大家出出主意。”

    “唐主任,我认为委员以百分之一恰当,由各部选举产生,你拟一个选举章程发下去就行了,今晚我们莫扯选举这挡子事,先把你的摊子摆起来好做生意。”柳秘书发言。

    “我赞成柳姐的意见,这筹委会总得有十个八个人办事,我毛遂自荐,来当文员。”王小丫说道。

    薛梦今晚很少讲话。大楷是突然易位还不大习惯。但一听到王小丫那么一说,她就急了,她最担心的是王小丫接近我。她讲话了,不是以部长身份:

    “我来兼个办公室主任。楼上楼下也很方便。”

    “你两人,一个文员,一个办公室主任,那我就来负责打扫卫生。”柳秘书说完,自个哈哈大笑起来。

    我在想,如果再把汪娜叫来,那就更热闹了。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闹翻天。

    “你们的想法跟我的想法差不多,准备在最近几天挂牌。我的意见是:

    薛梦为副主任委员;

    柳秘书为办公室主任;

    王小丫为后勤处主任。

    …….”

    “那好,我明天就去采购。”王小丫高兴地说,“唐主任,这经费从那里来?”

    “黎总已通知财务部,先拨给筹委会二十万元。”我说。

    薛梦因部里有事先走了,不一会,柳秘书也因急事离开。剩下我跟王小丫。

    “唐哥,我想你都快想疯了。”王小丫将门关上后立即搂住了我。

    “小丫,使不得,这里是一搂,又没窗帘。”我急了。

    “刀子架到我脖子上,我都要亲个够。”她话音甫落,踮起脚来封住了我的嘴。我想推开她,可推出的手怎么变成了抱住她。坐怀不乱?我不又乱了嘛。

    “唐哥,上次要你破了我,被那班绑匪搅掉了,现在来好吗?”她已满脸通红,双腿似乎已离开地面,整个身子靠双手悬在我脖子上,我只好抱紧她,生怕她掉下去。她却趁势双腿勾住了我。已情不自禁,轻声呻吟。我也很想,但我不敢,不是怕,而是还有一个她。

    “小丫,你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好吧?”我真舍不得松手。

    “唐哥,我受不了了。”她更加疯狂了起来。平时最文静的女孩,此时却已羞耻不再。我抱起她,把她放在沙发上,她误会了我的意思,她刚一松手,我就站了起来。

    “唐哥,你好坏”。她是真骂,因为她在哭。

    “小丫,你跟薛梦,我只能占有一个。我不能同时拥有你们两人。”

    “你跟薛姐做了?”

    “没有。但我已答应了她。”

    “我就那么命苦?我上次讲过,我只占一小份就行了。做二奶也心甘情愿。”

    “小丫,你怎么老作践自己。你这么说,等于用刀子捅我一样。”

    “唐哥,请你记住我的话,我王小丫,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魂。今生今世,来生来世,都`属于你。”她说完,突然起身开门跑了出去。这是她第二次说这些话。

    我搂着她留下的吻、留下的情、留下的誓言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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