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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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大半辈子,出席过不少大大小小的酒会、宴会。/WwW.QΒ5、com/就是没有赴过鸿门宴。今天有幸第一次尝尝鸿门宴的滋味。

    男人,应该有上得天堂,下得地狱的的勇气。天底下的好事能错过,但天底下的坏事往往想躲都躲不过,这就叫命。

    我是今上午十点接到N.鲁思的请柬的,大红请柬,烫金中、英文。

    时间:今天中午十二点正;

    地点:海西大酒店“地中海”。

    “干爹,这明摆着是鸿门宴,我看你还是不去的好”。薛梦忧心忡忡地说道。

    “笑话,在我中华大地上,还怕一个外籍小混混?我说薛梦,你的胆子怎么越来越小了,是不是减肥减掉了?”

    “不是我的胆了越来越小,而是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总让我提心吊胆过日子。”

    “你后悔了?”我笑道。

    “干爹,我现在是你的干女儿,今后是的老婆,无论是站在干女儿的立场还是站在老婆的立场,我都不能让你去涉险。一句话封顶:你是我的,我有权力把你藏好。”

    “藏到保险柜里?”

    “特殊情况下,有这种可能。”她格格笑了起来。“干爹,你去我不阻拦也阻拦不了你,但必须记住两点,”

    “哪两点?”对法学硕士的意见我从来都不敢小视,常有她的独到之处。

    “第一点,不要以敌视的态度对待N.鲁思,应心平气和地听取他的讲话,哪怕是粗话,你也要听,从而辨明他的意图,我们好应对;第二,尽量少喝酒,酒虽可壮胆,但不是智者所为。先不要给他下马威,尽量让他暴露他自己。”

    “放长线,钓大鱼?”我笑道。

    “干爹的睿智我甘拜下风。”

    金碧辉煌的“海西大酒店”,现代化的设施,全方位的服务,让每个来到这里的客人都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我径直走进贵宾室,N.鲁思已经到了。他很有礼貌地起身同我握手,并请我同他一道去“地中海”。

    所谓“地中海”,只是西餐厅中的一个小型宴会厅,相当于中餐厅的一个大包厢。N鲁思是故意摆阔气,就我两人,还订什么宴会厅。

    我最烦的就是他那两个喇叭的鼻子,刚坐下,它就“吁吁”地响个不停。水晶片后面的两只鹰眼也已盯住我的眼睛,我才懒理得他,认真切一大块牛排。

    “唐助理,我们二人,要么是朋友,要么是敌人。为是朋友或是敌人干杯。”这是他请我作客的祝酒词,也太有悖常理更不用讲外交辞令了。我见过不少老外,但从没见过这种下三流的老外。

    “为什么要走极端?”我也举起了酒杯。

    “因为你很厉害,我也厉害,所以我俩不能和平共处,没有中间路线。”他**裸地说道。

    “你想向我发动战争?”我笑着问道。

    “你在常务会上不是骂我是恐怖分子吗?”

    “我骂错了?”

    “没错。以后你会后悔的。”

    “后悔的肯定是你N.鲁思,因为你选错了对象。”

    “唐助理,我N.鲁思周游世界各国,从来没碰到过像你这样敢于向我挑战的对手。”

    “N.鲁思先生,请你不要倒打一耙,我并未向你挑战,而是你向我挑战。”

    “唐助理,我开始就说了,我两人不是朋友,就是敌人。如果你想成为我的朋友,你就让我到你的工会当个副主任,这是六万美元赞助费。”他递给我一匝美钞。

    他今天摆鸿门宴的目的已清楚,就是想钻进即将成立的工会。

    “N.鲁思先生,我们即将成立的工会,是在中国中华全国总工会领导下的中国产业工会,你不是中国人,又不是在中国企业打工,所以,你没资格加入工会。”我斩钉截铁地告诉他。并拒绝他的赞助。

    “那只剩下一条路了,我俩以后就是敌人。”图穷匕首见。他的拳头伸到了我面前。

    “N.鲁思先生,请把你的拳头收回去。我奉劝你一句,要想在中国混下去,先学会做人。我们中国人连原子弹都不怕,还怕你那个半斤重的拳头?”

    “你敢如此小视我N.鲁思,它不同意。”他在桌上狠狠砸了一拳头。

    “这个就可对付”。我冷笑着伸出一根小指头……

    “你的有种,走着瞧。”他瞪着我,恨不得吃掉我。

    “后回有期。谢谢您的酒。”我说完拳头一抱,拜拜了。

    堂堂市国土局局长邓大为,不知哪根神经出了毛病,竟然宴请我一个普通百姓,无名小卒,布衣白丁。这世道真个变了。变得让人常常产生错觉,有时连回家的路都搞错。

    在他老婆的“巴巴诺思”设宴。他们三个人:邓大为,丁岚,高二瘦。

    我就我一人,如果是打架,我肯定吃亏,幸好是喝酒,我可能还占点便宜,我的酒量可能跟他们三个加起来差不多。

    俗话说,“朋友不怕多,冤家只怕一个”,他们今天三个,我不能跟他们结冤积仇。这是在我行前,薛梦给我定下的赴宴纲领。我,只能遵守,不能违反。坐下来后,面对他们三人,我心中念念不忘我干女儿定的“纲领”。

    “唐助理,今天这是赔礼酒,上次我表哥说话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大人大量,他向你道个歉,请你原谅他这一回。”邓局长开门见山,这山就是他表哥高而瘦。

    “邓局长,你们太客气了。这赔礼我可承受不起,千千万万使不得。”

    “唐兄,你若瞧得起我和邓大为,就接受我表哥的陪礼道歉。”丁岚这蠢女人一句话竟将我推到了墙脚,一点退路都没有。

    “邓局长、丁总,我们难得在一起喝酒,我看道歉就免了。”什么道歉,鬼相信。还不是

    想要我手中的资料。“咱们好好喝几杯吧。”

    “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听你唐老兄的吧。”这邓大为的脑子倒很灵巧,马上就将我的话接上轨了。

    “唐兄,”丁岚这么称呼我,他老公则称呼我“唐老兄”。管他娘的,随便他们叫什么。“最近吴副局长找过你吧?”

    “是我们相互请喝酒。”我没必要打埋伏。

    “唐老兄,吴副局长是我多年的朋友,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个毛病,翻脸不认人。”这邓局长讲话真够损,用“翻脸不认人”这么普普通通五个字,就把公安局的吴副局长臭得谁见了都要捂住鼻子。

    “邓局长,你今天到底有什么事情想告诉我或者要我做什么事情,不如开门见山地讲出来,我不喜欢绕来绕去,这样太累了。”我绕过吴副局长这个话题。

    “唐老兄,我们局还缺一个副局长,我认为你这个人的人品好,又有水平,所以想请你当副局长。政府官员终究要比企业高管体面得多。”邓大为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凭一瓶“娃哈哈”我就跟他走。

    “邓局长,你莫拿我开心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的心烦起来了。“丁总,你酒店有没有二锅头?”

    “唐兄,如果你嫌这洋酒不好,我们就喝茅台或五粮液。”丁岚急了。

    “不,我有个怪毛病,遇到大事情就想喝二锅头。”

    “今晚没有大事呀?”丁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马上就有了,是吧,邓局长?”我说道。

    “唐老兄,明人不做暗事,还是我表哥上次讲的资料。我想买下来,越快越好。钱的问题好说,你自己开个价。”邓局长果然又接上我的轨。

    “能把你的真实想法告诉我吧,我不能糊里糊涂被蒙在鼓里。”我以松动的口气为饵,想钓出他们塘里的鱼来。

    “唐老兄,实话告诉你吧,现在正在搞下届选举,我想再往上挪个座位,罗副市长似乎对我有成见,所以,我想借你手中的东西用一用,那东西对他可能是砒霜治重病.”

    “邓局长,如果我不同意呢?”我两眼在观察他的秃头是怎么掩盖住的,把周围的长发一根根梳到秃顶上,再用强力发胶把头发固定下来,还真费了点功夫。

    “唐老兄,先不要把话说死了,我还有个建议,你在东山上还有一栋别墅,也值个三、四百万吧,我就用这别墅来交换。”邓局长也真煞费苦心。

    “邓局长,好是好,但是我不敢要,万一有一天你垮了台,我连个住处都没了。”该给他一棒棒了,也太嚣张了,以为这天下就是他邓大为一个人的了。真不知死活,还不知哪一天被“双规”呢,哼!

    “唐助理,”一直闭口未开的高而瘦讲话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邓局长,你这表兄就是这么向我道歉的?哈哈。哈哈哈。”我大笑不止。“邓局长,该到了你好好考虑你自己的问题的时候了,不要老在计算着别人。你难道不知道机关算尽,反算了卿卿性命吗?”哼,这才叫罚酒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邓大为这回真的急了,因为我是个不随随便便说话的人。

    “你比我更清楚。邓局长,罚酒怎么喝,要罚就快一点,我回去还要上网呢。”

    “唐老兄,我这表兄,是个粗人,不会说话,请你息怒。”邓局长阵脚大乱,头上在冒热气,发胶融化了,长发回到原来的地方,秃头也在还原它本来的面目。

    正文第二十四章

    两个喜欢我的女孩,两个我喜欢的女孩,都希望我占有她,都希望她得到我。这就是男女天地,没有国境线,不分年龄层。看起来有点乱,人们管它叫爱情。

    一个是我捡破烂时在“三不管”捡到的,她当时被人强奸未遂,杀人灭口,被丢在垃圾堆里,大难不死,被我捡到。她说,“这就是天意”,并把我推上干爹的宝座。

    一个是我当任部长助理的初期,第一次处理问题时碰到的,她当时被副市长的儿子罗吉霸扒光上身,一丝不挂,我见到她时,只见她双臂抱住伟大的胸脯。我在“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情绪下,逼罗吉霸当场写下“认罪书”,并赔偿她精神损失五十万。她说,“这就是缘分”。从而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

    今天,不知她俩是故意PK,还是偶然过招,无缘无故地把我拉到黄金海岸。既不进店,也不租船,三个大活人就坐在礁石上。海风吹得眼流泪,骄阳晒得皮冒汗。可她俩,一个“格格格,”一个“嘻嘻嘻”,又说又笑,好像亲姐妹,把个我晒到一边。

    也好,许久没有在大白天看海了,乘这个机会看看浪尖。波涛总是后浪推着前浪跑,很有规律,也很有气势,那浪尖是被推出来的,推得越快,气势越猛,浪尖就越高,以排山倒海之势,前仆后继,所向披靡。想要在浪尖上讨生活、过日子,只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最好的冲浪运动员也只能是昙花一现,弹指一挥间。

    “干爹,你在研究‘海’。”薛梦当着外人的面叫我“干爹”,这还是第一次。看来,王小丫已逼得她使出了杀手锏。

    “你们把我晒在一边,我不看海看什么”。我没好气地说。

    “唐哥,我陪你去游几个回合。”王小丫今天现得格外靓丽、阳光。好像在参选世界小姐。

    “你不是说过你没在海里游过泳吗?”咳!,我真混蛋,怎么把她私下对我说的话当着薛梦的面讲出来呢。

    “此一时,彼一时嘛。”这丫头还真想害死我。我已说漏了嘴,她还“此一时,彼一时”的,好像我跟她经常在一起似的。

    薛梦的眼睛瞪得就像去壳的龙眼,又黑、又大、又圆。那眼情在质问我:“干爹,你背着我跟王小丫约会多少次了?你,你怎么舍得伤害你的宝贝干女儿呢?”

    “干爹,既然小丫那么有兴致,你就跟她下去游一游吧。”咳,我倒变成丈二和尚了,这丫头肚内突然撑起了船来

    “还是找个地方喝点冷饮吧,喉筒都快冒烟了。”我似乎不敢看薛梦的眼睛,好像自己做了对她不住的亏心事那般。

    “小丫,还是按我干爹的意见去冷饮店吧。”薛梦把“我干爹”说得特别亲,故意把醋瓶子递给王小丫。

    “还是我唐哥体贴人,我早已渴了,去喝冷饮。”她又亲出一个“我唐哥”来。

    找了一家比较干净的冷饮店坐了下来。我多次向小丫使眼色,叫她不要与薛梦较劲,让我难堪。这丫头偏偏不听,她贴近我,拿出面巾纸擦我脸上的汗。

    “干爹,你最喜欢‘红牛’。”薛梦将吸管插进我嘴里。两个大美女,一个为我抹汗,一个喂我饮料,整个店堂的眼睛都移到我们三人身上,更有甚者,拿出手机在摄、在录。

    “薛姐,你喜欢喝什么?我给你拿。”王小丫客气地说道。

    “谢谢你,小丫。我跟干爹喝一瓶就行了。”她果然将吸管从我口里抽出来,插进她自己的嘴里,“咕咕咕”地喝了起来。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免得她俩又玩出什么新花样,让我丢人现眼。“走!”我边说边站了起来。

    “那好吧。”薛梦挽住我的右臂。

    “唐哥,去哪?”王小丫挽住我的左臂。

    “薛梦,你俩今天搞什么鬼?”回到家后,我瞪着眼睛问道。

    “干爹,先坐下来喝壶茶,再发火也不迟,有的是时间。”她在给我泡功夫茶。她的茶艺虽不很精湛,但也称得上茶艺师了。喝茶是我三大嗜好(茶、烟、酒)之首。尤其这功夫茶,越喝越有瘾,越喝功夫就越深。

    “干爹,这不能怪我,也不能怪小丫。”她一边给我沏茶,一边笑盈盈地看着我。

    “怪我?”我的眼睛再睁,也没她的眼睛大,但我还是睁大了瞪着她。

    “干爹,更不能怪你”。她已泡了三壶茶,被我统统喝光了。她又开始重新换茶叶。

    “那怪谁?”我倒好奇了。

    “谁都不能怪。”

    “啥意思?”我越听越迷糊了。

    “干爹,无论你是唯物论者还是宿命论者。但有一点必须承认,那就是命运。”

    “我不信神、不信鬼,也不信命运。”这是我大半辈子修炼的正果,岂能说改就改?

    “干爹,我问你,你三更半夜在垃圾堆里捡到我,我这辈子就这么一次却被你碰上了,这叫什么?”

    “偶然。”我不假思索地说道。

    “干爹,你第一次处理问题就碰上被扒光上衣的王小丫,她这辈子就这么一回却被你碰上,这叫什么?”

    “巧合。”我又不假思索地说道。

    “干爹,偶然或巧合如果改写了一个人的命运或历史,那就是必然了”。

    “我并未改写你和小丫的历史呀。”

    “我死而复生,王小丫一夜之间成为富姐,这难道不是你改写了我和小丫的历史或命运?”

    突然。我的“本地通”响了起来。

    “喂,哪位?”我一看,没有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你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你身边的人,立即到黄金海岸你们刚才坐的那块礁石上等我,不见不散。”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干爹,谁的电话?”

    “一个原来捡破烂时的老朋友,想向我借点钱应急。”我在她面前第一次正式撒谎

    “好像是个女的?”她耳尖听见了。

    “没错,是个女的。”这不能撒谎。“我借给她钱后就回来”。我确实到房内拿了一千块钱。

    “快去快回,我等你回来吃晚饭。”

    到底是什么人?还知道我们刚才去过黄金海岸。她一定在暗中监视着我了。我边开车,边琢磨这人、这事。我想,绝非等闲之辈、绝非等闲之事。不知是福还是祸?

    3

    正文第二十五章

    我赶到几个小时前同薛梦和王小丫坐过的那块礁石上,环顾四周,五十米半径内,没有一个女人。下面就是汹涌澎湃的大海。没办法,只有坐下来等,我背负大海,面向陆地。等一会,就看一下表,这等人的滋味真不太好受,尤其是等一个陌生女人。如果等到的是丑八怪,那才划不来。

    “唐先生,久违了。”一个冰冷的女声突然从我背后传来,我背后的礁石宽不过三尺,三尺之外就是大海。她是从哪里上来的呢?幸好我当过兵和警察,要不然,被她这一声“久违了”,不吓得掉进海里才怪呢。

    我转过头一看。惊得目瞪口呆。你道是谁?就是那个女绑匪!她还是那身白T衫、蓝牛仔裤,双手剪在后面。她望着我笑,似乎想看我的笑话,原以为我会吓得屁滚尿流。她失望了,我马上镇静下来,以玩世不恭的仪态对视着她:

    “请坐。”我用手拍了拍蛮硬的石头。

    “你来多久了?”她坐下后问道。我两面对面。距离大楷四十公分。

    “比你后来十分钟,但不算迟到,我们没有预约时间。”我平静地回答。她看着我,我望着她,都想找对方的一个弱点。

    “何以见得?”她咯咯笑道。

    “前面过不去,后面上不来。头上没吊车,脚下没地道。难道你不是先于我到吗?”我没笑。

    “聪明。怪不得那么多美女喜欢你,那我刚才呆在哪里?”

    “你喜欢呆的地方.你的声音怎么回事?”她今天的声音与那天的声音判若两人。

    “那天我是绑匪,声音是假的,所以我没有收你的录音机。今天我是以朋友的身份来会你,当然用不着弄虚作假。”厉害,原来那天她知道我带了微型录音机。

    “我没听错吧,你说我们是朋友?”

    “绝对没错。人与人之间,不是朋友便是敌人,你我无冤无仇,怎么不是朋友?”她又咯咯笑了起来。牙齿整齐而又雪白。左看右看,她都是个大美女。

    “有何指教?”我的眼睛移到了她的胸前,那里面的东西总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不如看过究竟。她的T衫又宽又大,而且还没系戴文胸,满园春光,尽收眼底。就好像我的干女儿在家穿睡衣也不戴胸罩一样,可那是在家里。而这个女人是来会我,难道她想把那一园春色当礼物送给我?

    “唐主任,这是你的手机,并按你那天的要求给你买了159的卡,电也充好了,现在完璧归赵。并对那天的事情,正式向你道歉。这是我今天约你的主要目的。”

    我接过她递来的手机。“不敢当。还有什么次要目的不如讲来听听。”

    “唐主任,你对我有敌意我不计较。这是我自作自受。今天来,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有人想置你于死地。你要小心一点。”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是为了赎上次的罪。上次我的弟兄们也是受骗绑架了你的380号。这次有人出五十万让你死于车祸。”

    “我与世无争,与人无仇,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因为你知道了别人的**,掌握了别人的把柄,已威胁到别人的政治前途,所以,你必须死。”

    “谢谢你的好意。我这人命大,请你放心。”

    “必要时,我会保护你的。”她轻声道。

    “我该怎么称呼你?”

    “你就叫我阿闵吧,时间将证明我是你最可靠的朋友。我先走一步,后会有期。”她话音甫落,起身从我面前一闪而过,身矫如燕,轻功好生了得。

    我望着她越来越远去的倩影发呆。

    “新潮流工会筹备委员会第一次新闻发布会”,今天上午十点在红楼前面的“新潮草坪”举行。出席发布会的有:市政府办公室、市总工会、市级各局、委的负责人或代表;各新闻媒体、各外资企业的代表、新潮流总经理及其高管们共六百多人。

    新发会由筹委会副主任委员薛梦主持,主任委员的我任新闻发言人。

    薛梦今天打扮成典型的东方美女,矜持而不失妩媚;壮重而不失性感;高贵而不失风情。她穿的是大红唐装。

    筹委会办公室主任柳竟频,负责新闻录制。筹委会后勤处处长王小丫负责接待。她二人,今天是阳光灿烂、风情万种,尤其是王小丫,被与会者们誉为“万人迷”。

    十点正,播音器传出薛梦标准的普通话、悦耳的女中音:

    “新潮流工会筹备委员会第一次新闻发布会现在开始,

    请新潮流新闻发言人唐楚杰先生发布新闻”。

    我和黎总并排坐在发布台上,我向她点了点头,开始发布新闻:

    “新潮流休闲会所,是A籍华人黎小姐独资经营的大型综合性休闲会所,共有中国工人一万六千七百二十一人。为了让工人自己管理自己、为了维护工人的合法权益,新潮流总经理室决定建立新潮流工会,并拨专款二十万元作为筹备经费。现在我宣布:新潮流工会筹备委员会正式成立。”

    接着,由黎总经理和我回答记者的提问。

    A国女记者:请问黎总,中国工人如果有了自己的工会组织,你不怕他们造你的反吗?

    黎答:中国工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工人,建立工会后,更有利于建立和谐新潮流。

    早报女记者:请问唐主任,中国人在外资企业给外国老板打工,感到失落吗?

    我答:有这种感觉,这是一个民族的精神之所在.

    市电视台男记者:请问唐主任,中国工人有被资方虐待的吗?

    我答:我没发现。也没接到举报。

    省卫视台女记者:请问唐主任,听说新潮流的工人中,有相当数量的坐台小姐,而且文化层次都不低,她们的人格和尊严不会因此受到伤害吗?

    我答:在我们这里不叫坐台小姐,叫服务员,不管叫什么,性质都差不多。她们有时会受到伤害,我们会维护她们的利益,必要时我们会报警。

    晚报男记者:请问唐住任。据说前不久,你们这里的一位坐台小姐被一个**扒光了上衣,后来是你们私下调解解决的,可有此事?

    我答:“记者先生,在服务场所打工的女孩子们,已经面临很大的压力,对于您并不存在的所谓的‘据说’,如果一经媒体披露,将会压得她们抬不起头、伸不直腰来。对于她们,我们应该多一点同情、多一点支持、多一点关爱、多一点呵护。谢谢。”我的回答获得了热烈的掌声,那位记者似乎有点尴尬。

    省电视台经济频道女记者:请问唐主任,在本省外资企业中,你们是第一个建立工会组织的企业,这将给新潮流带来什么好处?

    我答:我们的出发点是给工人带来好处。工人的积极性如果因此提高了,当然也会使企业的经济效益进一步提高。

    答记者问花了一个小时。我是以实事求是的态度回答记者们的提问,因此受到他们(她们)的一致好评。晚报记者当然例外。

    散会后,柳秘书拉着薛梦和王小丫来到我办公室。“唐主任,晚报那个矮子记者的提问如果见了报,那将是一枚巡航导弹。”

    “你说的不错,正因为有这种危险因素,所以,我在回答他时,已将他的路全封死。”

    “这个问题,如果叫我当时回答的话,”薛梦说道,“真有一点刺手,我干爹的回答简直是滴水不漏”。她早已公开叫我“干爹”。

    “唐主任,我感到好难为情的,可千万不要泄露我的名字啊。”王小丫听到柳竟频那么一讲,差点哭了。

    “放心吧,小丫。”我安慰她。

    “今晚各位请注意省、市两级电视台的‘新闻联播’”柳秘书说道。

    “现在去吃午饭,我请客。”我要把她们从阴影中拉出来。

    “去吃海鲜好吧?”柳秘书说道。

    “那就去海宾大酒店吧”。薛梦边说边往门外走。

    “随你们吧。”王小丫有气无力、楚楚可怜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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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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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九点钟按时起床,薛梦的房门还关着,这丫头睡懒觉成了习惯,不到十一点她是不会醒的。我给她留下一张纸条,就去到车库。我今天想去津江大桥下面看看我的“津东别墅”,我已好久未去了。那是我的故居,我不能忘本。我本是个捡破烂的老头,这才是我的根本。

    我把车停在桥头附近后,散步式地走到我的“津东别墅”,怪了,怎么没锁门?上次我绝对是锁了门的,而且还换了一把新的三防铜锁。锁不见了。我用手推门,门被闩住了。难道是哪位同行占了我的别墅,我用手敲门。

    “谁呀?”一个女人的声音,似乎好熟。但又想不起是谁。

    “是我。房东。”我笑了起来,这类房东只怕世上就我这么一个。

    不一会,门开了。你道是谁?女绑匪阿闵。

    “唐助理。真不好意思,借你的别墅住几天,事先没跟你打招呼”她穿着白色真丝睡衣,用手擂着眼睛,似乎还未睡醒。又没戴胸罩,里面的宝贝一目了然,距离那么近,又是那般的娇娆妍丽,吃回豹子胆,干脆睁大眼睛看个够。一直看得她有点不好意思了。还好,做了一回色鬼,没被骂“色鬼”。

    “真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休息。”我虽饱了眼福,但也有几分尴尬,这总不是君子所为。这个女人总在我想不到的地方出现。总是那么神秘、那么洒脱、那么让人不可思意。

    “请坐”,她倒反客为主了。

    “阿闵,高楼大厦你不住,怎么跑到我这破茅棚里住下?”我仔细一看,她还有一个大行李箱放在床边。桌上饮料、罐头、方便面、啤酒等等,应有尽有。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茅棚出了你这位省内外的大闻人,昨天的新闻发布会,省、市两级电视台都播了,你也够风光了。我特地来这里粘你一点福气,今后也好出人头地。”她咯咯笑道。

    “住可以,但要付房租,住了几天了?”我接过她递来的饮料。

    “自上次在海边分手后,我就来到这里了。我把你那破单车也修好了,还安装了电视闭路和电脑宽带。”果真在床后面摆着一台14寸的彩电和一台笔记本电脑。

    “你自己安装的?”我不相信有关部门会给她安装。

    “这闭路可以偷接,但宽带是要进它的系统的,我怎么搞?”她的意思是由电信部门的人给安装的。本事真不小。

    “阿闵,你住在这里干什么?犯事了?躲风头?”我直截了当地问道。

    “犯法的事我从不做。”她递给我一厅啤酒。

    “你们上次绑架不算犯法?”

    “我们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犯法的应该是掏钱的。”

    “歪理。你告诉我,到底是啥回事?”

    “唐助理,原谅我现在不能说,等事情过后我一定告诉你。”

    “你躲到这里,你那班弟兄呢?”

    “我不是躲也不需要躲,请你不要侮辱我好吧。我的手下都在干革命。唐助理,我上次已提醒过你,有人想置你于死地,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太危险了。”

    “这光天化日之下也敢行凶杀人?”我大笑道。

    “嘘,有人来了。”阿闵示意我莫说话。她将门也关上了。并将土窗帘拉上。“一共三个男人,是奔这里来的。”她轻声地说道。

    确实听到脚步声了。阿闵当着我的面脱掉了睡衣,麻利地换上了T衫和牛仔裤,并穿了皮鞋。

    有人敲门,我将门拉开。阿闵站到了门后面。三个男人一字儿站在门口。

    “你是唐主任吗?”一个平头男人问道。

    “你们找我干什么?”我在审视他们。确实不像好人。于是我做好了思想准备。

    “要你的命。”平头男人突然出手来抓我,我往后一退,他跟着冲了进来。

    看来今天这一架非打不可了,自离开公安局后,我就再没打过架。没有打人的身份,也没了该打的对象。今天送上门来三个,不管是他们打我,还是我自卫打他们,反正打架的氛围已经形成。你看,平头的爪子到了我眼前。咳,这平头的功夫还真不赖,尤其那擒拿功夫并非花拳秀腿,看来是拜过师、学过艺的。阿闵一直待在门后面。

    站在门口的两人,一个红毛,另一个黄毛,他两个的毛发染得都不太匀,肯定是在小发廊做的。红毛在看平头和我打架,黄毛在望风。

    “咳,唐助理,你老还有几下子。”红毛边说边冲了进来,这茅棚本来就小,那里容得下三个大男人打架。使不开拳脚。他两人一前一后夹击我,红毛的功夫真还有两下子,我有点手忙脚乱了。这打架,天天打,手脚就麻利,长期不打,手脚就不太灵活。打了几个回合,我已落于下风。英雄末路,已不如当年。阿闵这小妮子,如果有点三脚猫功夫,也该出来帮一下了,怎么那么沉得住气。咳,她出场了。

    “两个人打一个,太不公平了。”阿闵声音甫落,人已跃了出来,她出手也真够快,只听“劈劈啪啪”几声响,红毛两边的脸已各挨了四巴掌,他简直被打懵了。

    从门后跃出来的阿闵,那迅雷不及掩耳的闪电掌,大大出乎平头的意料,他的反应也快,右手立即抓向阿闵的胸部。

    “好个下三滥”。阿闵从牙缝里吐出这五个字,话音还未落,溜尖的皮鞋已踢向了平头的裤裆。随着一声“啊”,平头蹲了下去,阿闵毫不脚软,又是一脚,硬生生将个大活人踢了出去。跟女人打架,哪里你都可以打。唯独胸部不能打,平头犯了大忌,该遭此报应。

    “好身手。”我高兴得拍起了巴掌。这时,红毛头脑清醒了,正准备开溜时,被我掐住了后颈,并一脚将他踢倒跪在地上。“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只有黄毛一人知道。”他已不再反抗,因为阿闵就坐在他前面。他已领教过了她的厉害。他脸上还留下了无数个手掌印。

    站在门外的黄毛,见此情景,哪里还敢进来?捡命要紧,于是丢下红毛,拉起平头拔腿就跑。

    “要不要一起擒来?”阿闵问我,那口气,似乎就像去擒鸡鸭。

    “让他们走吧。”我回答。

    “红毛,你们的任务你应该知道吧?”我在问。

    “知道。黄毛对我们讲,老板要我们跟踪你,俟机制造车祸让你消失。我们已跟踪你半个月了,今天跟踪到桥头,只见你的车,不见你的人,黄毛就说,你的忌日到了。我们是打算在桥下得手后,再把你放到你车里,然后制造个车祸现场。

    “成功后,你们拿多少钱?”

    “黄毛说。每人五万,已给了我一万,剩下的等完事后再给。”

    “我给你十万,你告诉我真实情况。”

    “我说的都是实情,我哪里还敢要你的钱,只求您二位留我一条小命。”红毛在叩头。

    “你骨头这么软,怎么当杀手?”我冷笑道。

    “唉,我这骨头,碰到软的它就硬,碰到硬的它就软,你比警察还了得。佩服。尤其是这位大姐,比黄蓉还厉害。”这小子在拍马屁。

    “谁是你的大姐!”阿闵一声叱,黄毛立即闭上了嘴。

    “说出你的真名。”我有点不耐烦了。

    “我叫李和,重庆人,本来到这里来是打工,因嫌工资低,老板又坏,与黄毛认识后,就开始变坏了。”

    “李和。”阿闵突然叫道。

    “哦。”李和应道。经阿闵这一测试,证实“李和”是他的真名。

    “黄毛使什么武器?”阿闵又突然问道。

    “他前不久买了一支‘64’式,今天没带在身上。平头跟我都使‘跳刀’,就这玩艺。”

    李和边说边从右边裤袋里拿出一把弹簧刀来。

    “黄毛住在哪里?”阿闵问道。

    “‘三不管’附近的杨厝,没门牌,平房,租的。”

    “你住哪里?”我问。

    “王厝村。”

    “你走吧。”我说。

    “你真的放我走?”李和望着我。

    “杀你罪还不够,关你又没牢房,你说咋办?”

    “谢谢你的大恩大德。”他说完起身就跑,生怕阿闵节外生枝。果然,阿闵手一伸,已从他腰间取下了手机。

    “打架打破我四瓶饮料,五瓶啤酒。用这个赔上。”阿闵说道。

    “好。”李和边说边往门外走,出了门,立即飞跑而去。

    “为我们的胜利干杯。”阿闵递给我一杯酒,她自己手里端着一杯。

    “今天没有你,我可能再也喝不了酒了。”我与她碰杯,我开始把她当作朋友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能为你效力,是我阿闵的福分。”她嘴笑、脸笑、眼也笑,她笑得那么真切、那么实在,人与人之间,很难见到这种笑。她好耐看,越看越好看,尤其那玩世不恭的仪态,见了让人心醉。

    我有三个问题好想问阿闵,一是她为什么要帮我?二是她怎么知道有人要杀我,而且是车祸?三是她为什么不喜欢系胸罩?

    “阿闵,你为什么要帮我?”我选了其中最容易开口问的一个。

    “你是我见到的唯一让我心动的男人。”她的眸子证实她没撒谎。

    “阿闵,问你一个不该问的生活细节……”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阿闵打断了我的话。“我曾经在打架时由于运气,膨断了好几件胸罩。后来干干脆脆就不要那玩艺了,倒也自由自在,我开心,她俩更活泼。”她说完咯咯笑了起来。

    “你就不担心她俩变形或下坠吗”。我真混蛋,一个大男人怎么说出这种浑话呢,多丢人,可话说出去了,有如泼出去的水。

    “谢谢你这么关心她俩,你一定很喜欢她俩了。”她咯咯笑道。她笑的时候,她俩也在里面蹦蹦跳跳。我脸皮再厚,这时也有点窘。她继续说道:“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女人心里所期望和渴求的那种男人。想得到你的女人太多了,但属于你的女人却少得可怜。”

    “我越听越糊涂了。”我要由聪明转为糊涂。在这种女人面前,不能太聪明,但也不能太笨。就像炒菜一样,盐多一点点,她就说太咸了,盐少一点点,她就说太淡了。按她的口味,盐的不多不少,就连烹调大师也不敢吹牛。但我却有这等本事。

    “你怕是装糊涂吧?好比我阿闵就想得到你,但我不一定属于你。因为你这个人的思想虽然很开放,但你的观念却很传统。所以说,想得到你的女人太多了,但属于你的女人却少得可怜。

    “阿闵,能说说你自己吗?”我确实想揭开她神秘的面纱。

    “我没什么好说的,天马行空,独往独来。我最恨的是贪官污吏,我最同情的是平民百姓。我想横扫天下不平事,可天下不平事老缠着我。”

    “英雄所见略同”我在内心说道,但口里却说:“阿闵,在今天这个贫富悬殊、两极分化的社会,不平的事太多了,你能扫得尽吗?”

    “物极必反,贪官污吏、地主老财,总有一天会一个个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这是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到了那一天,我阿闵就解甲归田了。”

    “阿闵,今天的事为何这么凑巧?”我想听听聪明女人的见解。

    “这是你福大、命大。世上有很多巧合的事情,几乎没法解析,这就叫天意。说句你不喜欢听的话,如果今天我不在你的‘别墅’,你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可我偏偏就在。按迷信说,这也叫‘鬼使神差’。我是三小时前从外地赶回来的。”

    “现在你已暴露了,怎么办?我给你找个住处?”

    “告诉你吧,我在这个城市有三个住处。这里我也不会撤。我才不怕他们呢。”

    “你不是劝我小心吗,你也如此。我不希望你出什么事。”我这是内心话。今天是她救了我的命。

    “你不把我当绑匪看了?”她咯咯笑道。

    “此一时,彼一时嘛。”我心里似有几分莫明其妙的爱意。

    “你不想知道谁要杀你吗?”

    “我当然想知道,但你不会说的,起码现在不会说。”

    “男人如果都像你这么聪明,这个世界就更不太平了。”阿闵叹道。

    “你错了,我有时比猪都蠢。”

    “是你错了,我的唐主任。世界上最聪明的就是猪。”

    “读不懂。”我望着她那美丽而又调皮的面孔。

    “牛要耕地,狗要看门,鸡要下蛋,猫要抓老鼠,唯有猪吃了睡,睡了吃,它如果蠢,谁还侍候它?”阿闵笑道。

    “‘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也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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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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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黑客间的颠峰对决、绝地厮杀:黑客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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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世无争,与人无仇,到底谁想置我于死地?阿闵上次跟我讲,说我知道了别人的**,掌握了别人的把柄。

    “我知道谁的**?掌握了谁的把柄?”我无头无脑地问薛梦。我从“津东别墅”回来后,正赶上吃午饭。

    “有人找你麻烦,干爹?”她的眸子在审视我。

    “可能是这样”。我不能告诉她今天被三个人跟踪追杀的事,否则她连门都不会让我出。

    “干爹,我今天起床后不见你,在你卧室的桌上看到我给你的那个微型录音机,于是听了一下。你与公安局吴副局长的两次谈话、国土局长一家三人与你的谈话,都涉及到他们的**,都是他们不择手段争权谋利的把柄。还有,姓罗的那小子的把柄更具厉害关系。”

    “你是说,上面这些人都想找我的麻烦?”

    “要就不找,要找就是大麻烦。干爹,你确实要注意了。”

    “怎么说?”她是法学硕士,在有关“法”的领域,听一听她的见解不无好处。

    “主要危险来自国土局长邓大为一伙。照吴副局长的话说,邓大为这个官是花大价钱买的。他为了保住他的靠山,也就是市府秘书长,他几次三番要你手中的资料,他不但没得到,反倒暴露了他自己,被你抓住了他的把柄。吴副局长又与他反目,两次与你接触,这更加深了邓大为对你的成见。你已成了他的政治障碍,到了非搬掉不可的地步。”

    “其他那两家呢?”我今天就要作一个比较准确的评估,也可以叫:“风险评估”,从而找出追杀我的人来。

    “吴副局长不会对你做出过急的举动,他主要是想拉拢你对付邓大为。他上次不是也要买你的资料吗,其实,你就是卖给他,他还是要转手卖给邓大为的,因为他在市里没有靠山。再说罗副市长这边,这是明摆着的事,他不会找你的麻烦,给封口钱的可能性倒大得多。”

    “说完了?辛苦了。喝杯二锅头。”她已学会了喝这种烈酒。这也是爱屋及乌吧。从薛梦的分析中可以得出结论:我最大的危险来自邓大为一家,跟踪和追杀我的也一定是邓大为的人.

    “干爹,你以后出去就带上我,好有一个照应。”

    “还不到风声鹤唳的时候吧?”我笑道,“薛梦,上次你给我支了一招,建议我找公安局的吴副局长下一盘险棋,结果我真的占住了主动权。这次你有什么新招?”

    “干爹,你运帱帷幄。决胜千里,还要我支什么招,这不是拿我开心吗?”

    “上次你那一招可以算绝招,收到了一石二鸟的效果。”她有时也喜欢戴高帽子。

    “干爹,你也不用激我,如果硬要我说,只能‘借刀杀人’。让邓大为‘双规’。”

    “你的意思是让吴副局长去纪委检举揭发邓大为买官一事?吴副局长如果自己的屁股不干净,他决不敢去告阴状。”

    “我不是让吴副局长亲自去揭发,而是使用你手中的把柄。”

    “薛梦,这一招是不是太毒了?这把刀很利,真的能杀死人。”

    “干爹,自古以来人们常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何况你这一招还是为民除害,功在社稷。”

    “拔出萝卜带出泥,那吴副局长岂不跟着倒霉?”我说道。

    “他算什么?真正倒霉的是卖官的。”

    “啊!”这更是一盘险棋。

    今天我上班什么事都丢下,关起门来专门研究“钱”。

    钱。人们常说它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可人将自己的整整一辈子,大都花在“它”的身上。如此这般,倒显得“人”的渺小,“钱”的伟大。与此同时,也可看出人的虚伪。明明喜欢“它”,不择手段攫取“它”,可嘴巴上还讲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郑筱萸都一大把年纪了,身居正部级,还不择手段地贪,结果人死了,钱没带去。

    现在的小孩子也捡到大人们的一句口头禅,“钱不是万能,没有钱万万不能”。如果你身无分文地走在大街上,突然内急,当你费了好大的劲找到公厕时,人已憋得快要尿湿裤子,却进不去,为啥?就是身上拿不出五毛钱,结果尿到裤裆里。这也正是人们说的“没有钱万万不能”吧。

    钱,它的作用很简单,就是“购物”,通俗一点说就是买东西。有钱的富翁,花二千万美元去太空潇洒逛几圈;没钱的穷鬼,进不了公厕尿湿裤。贫富之悬殊,真正达到天壤之别。富人富得发了混,混到天上去了;穷人穷得叮当响,垃圾堆里讨生存。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再好的说教都掩盖不了两极分化的现状。这都是“钱”造成的。

    钱的巨大吸引力将世界上所有的人牢牢地吸在自己身上,无论你是总统还是平民、也无论你是君子还是小人、还无论你自己承认还是不承认,但没有一人例外,否则你就活不成。越是在嘴巴上把钱说得可有可无的正人君子们,心里头越是在盘算着钱。

    钱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是一比一。它可以让你上天堂,它也可以让你下地狱,纵观世界,古往今来,多少贪官污吏都葬送在“钱”里。正像前人说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鸟为食亡,确实是为了活命。但人为财死,并非全是为了活命。如果是为了活命,你贪个几十万也够你一辈子,你又何必贪几百万、几千万乃至几个亿呢?这贪官也跟小偷一样,小偷本来不少吃缺穿,可见到他喜欢的东西时,他的手就痒痒的,不偷做不到。这贪官本来就是高薪水,可他手里有权,见到钱时,手就痒痒的,不贪做不到。明知“死不带去”,却偏偏为不带而去死。

    我今天花了半天时间研究这“钱”。并非为了发牢骚。而是为了揭发贪官邓大为。是我干女儿薛梦支的招,叫“借刀杀人”.借谁的刀?借市纪委、市反贪局这两把利刀;也可以借公安局吴副局长这把杀猪刀。杀不死也要邓大为坐穿牢底。但我总有点于心不忍。如果他不派人跟踪追杀我,我是决不会揭发他的。薛梦讲,这是“为民除害,功在社稷”。我倒没这么伟大。我只是为了保命。我不把他搞倒,我总会有一天会死在他手里,阿闵不可能次次能救我、次次救得了我。

    这“借刀”的方式很难敲定。一是匿名的,连福尔摩都查不到我头上;二是吴副局长不能怀疑到我身上,我这是又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三是一定要借到刀;四是把邓大为送进他应该去的地方,无论他愿意不愿意。

    我那宝贝干女儿,她只管支招,不管出招。这支招容易出招难啊。邓大为买官的凭据是吴副局长为他开警车送去三百八十万。可他的钱是哪里来的没凭据。邓大为贪污受贿我没凭证,但他有栋几百万元的别墅我知道,他上次还说用它换我的资料。

    只要能借到刀,不怕查不出邓大为贪污受贿的罪行。我一边想,一边写,一边哼哼哈哈唱:

    这个世界真热闹,

    哭的哭来笑的笑。

    有钱能使鬼推磨,

    没钱内急无处尿。

    晚上十点,我办完事从东海返回,一出高速公路,后面就有三辆车跟着我。这里有路灯,隐隐约约可以看清,最前面的是一辆三菱吉普;第二辆是小霸王,;第三辆是红色别克。从出口到五环还有十八公里,要翻过一座山,经过一座桥。在进入弯路前,后面的三菱突然加速超了过去。小霸王继续跟在我后面十多米远。别克紧紧咬住小霸王。

    当我下坡进入急转弯时,前面的三菱突然挡道,将我逼到陡坡旁。而后面的小霸王突然冲了上来,紧贴我的车身。这时我才明白,他们是故意要把我逼下几十米高的陡坡,原来他们是杀手,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

    今晚的夜空特别黑,我已处于极其不利的境地。我尽量不碰到前面的吉普,又不能让左边的小霸王碰到我。但我无法作到,小霸王开始用车头撞我的奔驰,我紧握方向盘,控制自己的车,这小霸王倒是有股蛮劲,连撞带推想把我推下坡去。在他们的前后夹击下,我已无路可走,于是,我横下一条心,来个鱼死网破。我突然加速,撞向挡住我的吉普车。这大大出乎吉普车的意料,我成功了,三菱吉普一头撞在左边山坡的护石上,我从它的右边擦身而过,正当我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时,我的车尾却被发疯似的、高速冲下来的小霸王一撞,车子失控,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沿着公路一直冲了下去…

    当我醒来时,我已躺在武警医院的高干病房里。我的病床上,左边是薛梦,她还在擦眼泪。右边是王小丫,她的眼睛已经红肿,但还在哭。柳竟频与阿闵站在窗前轻轻交谈。

    “干爹,你醒了。”薛梦第一个发现我醒了,破泪为笑。

    “唐哥。”王小丫一声喊,扑倒在我身上大哭起来。她已忘了她周围还有三个好姐妹在看着她。

    “小丫,不要哭,我又没有死。”这是我清醒后说的第一句话。

    “我不哭,呜呜。”王小丫抬起头来一看,薛梦正在瞪着她,她起身跑进了卫生间。

    “我说没事嘛,这不醒了。唐助理,你倒好,你在这里睡大觉,却把你的三位红颜急得要死。”阿闵边说边走近我。她还是T衫加牛仔裤,那么清秀、那么洒脱。

    “主任,是这位阿闵小姐救了你。”柳竟频似乎很喜欢阿闵。

    “阿闵,谢谢你。”我很想多说几句感谢她的话,但阿闵雪亮的双眸暗示我打住。

    “干爹,你想吃点什么?”薛梦名正言顺地坐在我身边,还把我的左臂紧紧搂住。

    王小丫洗完脸又回到她原来的位子,但她没有搂住我的右臂,她不敢与薛梦分庭抗礼,她只是脉脉含情地望着我。

    “阿闵,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我当时驾驶别克在他们后面,我那是跑车,打架不是三菱和小霸王的对手,你如果再晚两分钟撞吉普车的话,我就会插到小霸王的车头前,把开车的人拉下来。车打不过车,人还是打得过人的。但人算不如天算,你的奔驰被小霸王撞下了坡。我救你时,他们趁机跑掉了。”阿闵双手一摊,说完了。

    “谢谢你。”我只能说这句话,我与阿闵之间的事不能让她们三人知道。

    “好了,没我的事了,我去把你那辆破车弄到修理厂去。”阿闵与她们三人挥了挥手,就出了门。

    我深情地望着她的背影出神,这次又是她救了我,我欠她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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