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螺生是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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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时尹小月读过一本名为《暗杀大师》的书，当时她和林语讨论过一个变态的话题：什么东西可能成为凶手的杀人工具。林语说世上任何一个物件都有置人于死地的可能，哪怕是一根头发。
尹小月看着包水灵手里明晃晃的水果刀，以它的长度来说，完全可以要人性命，可是奇怪，尹小月心里是害怕的，但她竟然不想躲开。
“快发誓！说你不会再纠缠我老公，说你以后都会安守本分再不招惹我！”包水灵疯狂大叫。
“我从没纠缠过沈子健，即便是他提出分手的时候我也没有一秒的犹豫。我也不曾招惹过你，包水灵。”尹小月突然觉得包水灵有点可怜。
“你还要装无辜？不见棺材不掉泪吗？”包水灵高高举起水果刀，手在颤抖。
“我自认从头到尾没有地方对不住你。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索性说个明白。不管你是否曾经喜欢过林语，我从没有占着他不放，我跟他大二下学期断了来往。不相信可以自己问他。至于沈子健，分手时他说爱上了别人，现在看来那个别人就是你了。我对你们何时相识、如何相恋不感兴趣，因为，都是不相干的人。我这样说，你能理解了吗？”
尹小月一口气说完，她希望在这里跟包水灵彻底划清界限。事实已经证明：她曾在乎过的那些回忆不过是自己编织的幻想，该扔就扔了。所谓断舍离，不止是物，还指感情。
“想嫁给我老公的事你怎么解释？！”包水灵依然举着刀，但语气缓和了些许。
“我从没说过这种话。”尹小月心里曾经想过这件事，不过这是她单方面的报恩，没有付诸于行动。既然连沈子健她都没说过，就更没必要说给包水灵听了。
“你奶奶亲口说的，你还不承认？！”好不容易平静了一些的包水灵突然又发狂了，她举着刀朝尹小月走近两步：“今天早上你奶奶当着大家的面把什么都说了！”
陈女士？！亲奶奶，祸从口出您不知道吗？您老人家动一动嘴皮子的代价，可能是孙女儿的命啊！
“说话啊！你怎么不说了？！没脸承认吗？”包水灵举刀举到胳膊酸了，放下了手。“尹小月，我要你一句真话，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跟我争下去？”
跟她争？这从何谈起。
“包水灵，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从来没跟你争过什么——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我和你早就桥归桥路归路了。”尹小月的耐心也快耗完了。
包水灵死死瞪着她，完全不相信的样子。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要杀要剐随你处置吧。”尹小月摊开手一副准备受死的模样，她赌包水灵下不去手。
包水灵冷笑一声，突然把水果刀抵在了自己脖子上。
“你干什么？！”尹小月尖叫。她从没想过包水灵会有这么一招。
“有话好好说，别做傻事！”尹小月后悔了，她就不该让包水灵进门。
“你赢了……终究还是你赢了。”包水灵的眼泪流了下来，“到最后，我也只是任你玩弄的一颗棋子……”
“你到底在说什么？”尹小月真糊涂了，包水灵到底误会了她什么？
包水灵咯咯地笑，笑得泪流满面：“躲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最后还是折在你手上。尹小月，你是这世界上最恶毒的女人！我上辈子一定作了很多孽，活该倒霉这辈子跟你做了邻居、做了同学！心机女！绿茶婊！”
尹小月有片刻迟疑，她能被冠上的头衔一般都是神经病、疯子、还有天才而已，包水灵是不是张冠李戴骂错人了？
“给我抄作业能显得你聪明；下雨天把伞给我，让老师和同学看到你学**做好事的优秀品质；明知道我不会画画，还故意替我把美术作业画到得奖的地步、让老师当着所有同学的面拆穿我！尹小月，从一开始我就是你登高的踏脚石！”
包水灵涕泪横流地痛斥尹小月的罪行。
尹小月的思绪不受控地往回疾行，过去的岁月到底是哪儿出了错，为什么她和包水灵的记忆千差万别？
抄作业，她记得。包水灵来不及写作业被老师留堂，回家挨了包父的责骂，第二天上学路上，包水灵红着眼睛问她：你能不能帮帮我？尹小月义不容辞点头答应。从那以后，她写完任何作业都会问包水灵要不要。她也曾问过包水灵有什么不会的地方，但包水灵一概回答：都会，就是写得慢。怎么她们俩记的事情差这么多？
让伞的事尹小月也记得。有一次下雨，两个人都没带伞一起淋雨回家，第二天包水灵病了没能去学校，尹小月却啥事儿都没有。她觉得自己身体底子比包水灵好，所以后来再遇到下雨天包水灵没带伞，尹小月就每每把伞让给她。当时包水灵也没说不要，怎么现在来怪她多管闲事了？
至于那副画，就更是无心插柳了。身为尹建国的女儿，尹小月继承了父亲在美术方面的天赋，而包水灵对画画写字都深恶痛绝。美术课是尹小月最喜欢的副课，每次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画作。那次包水灵忙着抄作业，让尹小月替她画。尹小月顺手就把包水灵写作业的样子画了下来，还在一旁题字：我的自画像。好巧不巧，那时市里正举办中学生书画大赛，美术老师就把包水灵和尹小月的作业送去参赛，班主任老师得知此事后发现了其中蹊跷，在全班同学面前批评了二人，并让她们都写了检讨、还通知了家长。最后，尹小月参赛的两幅画都拿了奖，包水灵的画像得了金奖。尹小月还记得当时包水灵跟她说恭喜时，是那么发自肺腑地替她高兴，她记错了吗？
尹小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记忆，与包水灵的控诉完全对不上号。她和包水灵好像演了一场《罗生门》，各说各话却无法证实真相是什么。到底是谁说了谎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这么多年她们都相信了自己、埋怨着对方。这样的她们早已处在了对立，她们之间有的是不可调和的矛盾、无法跨越的鸿沟。
尹小月觉得释然了，至少这么多年不是她一个人在纠结。
“包水灵，今天我们就作个了结吧。放过对方，才是真正放过我们自己。”尹小月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那些只会造成伤害的记忆，我们都忘了吧，从今以后真正成为陌路。你的婚礼我不会去参加，因为你我从不认识。我不会再跟你解释什么，因为没什么可解释的。”
“你和沈子健，真的没事？”包水灵擦干了眼泪。
“螺先生，麻烦你从我卧室里出来吧！”尹小月大喊一声。
包水灵吃惊不已：“你家里还有人？！”
随着门锁响动，螺先生从尹小月的卧室走了出来。
“我男朋友，你已经见过了。”尹小月走向螺先生，经过包水灵身边时，瞥了眼她手里的水果刀。
包水灵连忙转身把刀收回包里，然后又急忙转回来看着螺先生。
“刚才你在里面都听见了？”
“一字不落。”螺先生微笑着搂住尹小月的肩。
尹小月微微一怔，不自觉地僵硬了肩颈。
“那你为什么不出来？”包水灵有些后怕。
“没有小月的吩咐，我什么都不会做。”螺先生看向包水灵时收敛了笑容。“你还没有回答她。”
“什么？”包水灵看着眼前一对郎才女貌，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抢走沈子健又如何，尹小月不缺男人。
“一起忘了过去，只当陌生人。”螺先生提醒她。
“只要她……”包水灵止住了原本想说的话。
“她是我的，不管沈子健还是其他任何人，都没有机会。”螺先生将尹小月揽进自己怀中。
“你凭什么相信自己能替尹小月做决定？”包水灵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酸涩更起。她幻想中的另一半就是像他这样的人：俊朗不凡、专心不二，心里眼里都只有她包水灵一人。为什么好男人都围着尹小月打转？真不甘心。
“我凭什么，跟你无关。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螺先生早就想下逐客令了。
包水灵张了张嘴，站着不动。
“还有话要说？”自从螺先生出来后，尹小月就没了开口的机会。
“尹小月，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等我想清楚之后再联系你。”包水灵说完自行离开。
关门声响。尹小月连忙从螺先生怀中逃离。天知道她刚才心跳的速度差点爆表。螺先生已经把男主角的特质融会贯通，连笑容都比以前有内涵了。
“包水灵刚才的话什么意思？她还想找你麻烦？”螺先生没注意尹小月的反应，他担心的是包水灵。那疯女人居然想持刀行凶？！要不是尹小月再三交代他不准出现，早在包水灵拔刀相向的那一刻，螺先生就想用一股青烟吓晕她了。
“她应该是要面子，故意放句狠话。不会有事了。”
尹小月松了口气，她走到客厅瘫在沙发里，顺手拿了电视遥控器。
“我的电视剧还没看完呢！”螺先生大步过来想抢遥控器。
尹小月收手避开他：“不用看了。我不会去参加婚礼，你也不用假扮我男朋友了。”
什么？！螺先生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他努力了这么多天，都白费了？不用再融入人群他应该高兴的，为什么心里会有种失落感？
“怎么，电视剧看上瘾了？”尹小月打开电视选片子。
难道如尹小月所说，自己觉得失落是因为不能看电视剧了？很有可能。这几天他确实荒废了自己的修行，不务正业地干着人类才会做的荒唐事，浪费螺生。
“那我回鱼缸了。”螺先生也该做正事了。
“待在鱼缸不憋屈吗？一起看电视吧。”尹小月选好了片子；“《罗生门》，大师的作品，保证跟琪琪介绍的那些狗血剧不一样。”
“《螺生门》？”螺先生以为是讲田螺的专题片。“你特意给我挑的？”他完全会错意了。
“算吧。你也一起来看看人性的自私和脆弱。”今后再有机会跟其他人类打交道，一定要学聪明点儿，别再被骗了。
螺先生欣喜地靠着沙发坐在地上。只要尹小月在沙发上，他似乎永远都只坐在地上。尹小月看着螺先生的背影，一股愧疚油然而起。他依然相信她承诺的一周之约，任凭她差遣没有怨言，自己呢？她对螺先生做了什么？除了欺骗只有利用，包水灵指责她的话似乎并非完全错误。
“这个电影不是讲田螺的！”螺先生电影看到一半，觉得被尹小月骗了。
“嗯。这个故事是说发生在门后的事情，别人永远不知道真相。”尹小月随口说来，她的注意力在另外一件事上。
“发生在门后的事？那跟田螺有什么关系？”螺先生依然好学。
“螺先生。”尹小月的声音无比温柔。
“你要什么？”螺先生以为尹小月有差遣，立刻移动到她面前。
多善良的田螺啊，尹小月不忍心再欺骗他了。
“我可能无法遵守一周之约了，不过我会尽快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看着尹小月从来没有过的认真，螺先生突然脸红了。他心慌，因为他完全忘了一周之约。
“你有没有想过留下来？”尹小月坐直了身子与他对视。
“什么？”螺先生怀疑自己电视剧看多了产生了幻觉。
“我本来就想给鱼缸添一只田螺，如果你不介意就留在我鱼缸里，我养着你好不好？”
螺先生眼前模糊了，他仿佛看见了一扇门，不推开那扇门，他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螺生还会遭遇些什么不思议——尹小月，想包养他？！
高中时尹小月读过一本名为《暗杀大师》的书，当时她和林语讨论过一个变态的话题：什么东西可能成为凶手的杀人工具。林语说世上任何一个物件都有置人于死地的可能，哪怕是一根头发。
尹小月看着包水灵手里明晃晃的水果刀，以它的长度来说，完全可以要人性命，可是奇怪，尹小月心里是害怕的，但她竟然不想躲开。
“快发誓！说你不会再纠缠我老公，说你以后都会安守本分再不招惹我！”包水灵疯狂大叫。
“我从没纠缠过沈子健，即便是他提出分手的时候我也没有一秒的犹豫。我也不曾招惹过你，包水灵。”尹小月突然觉得包水灵有点可怜。
“你还要装无辜？不见棺材不掉泪吗？”包水灵高高举起水果刀，手在颤抖。
“我自认从头到尾没有地方对不住你。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索性说个明白。不管你是否曾经喜欢过林语，我从没有占着他不放，我跟他大二下学期断了来往。不相信可以自己问他。至于沈子健，分手时他说爱上了别人，现在看来那个别人就是你了。我对你们何时相识、如何相恋不感兴趣，因为，都是不相干的人。我这样说，你能理解了吗？”
尹小月一口气说完，她希望在这里跟包水灵彻底划清界限。事实已经证明：她曾在乎过的那些回忆不过是自己编织的幻想，该扔就扔了。所谓断舍离，不止是物，还指感情。
“想嫁给我老公的事你怎么解释？！”包水灵依然举着刀，但语气缓和了些许。
“我从没说过这种话。”尹小月心里曾经想过这件事，不过这是她单方面的报恩，没有付诸于行动。既然连沈子健她都没说过，就更没必要说给包水灵听了。
“你奶奶亲口说的，你还不承认？！”好不容易平静了一些的包水灵突然又发狂了，她举着刀朝尹小月走近两步：“今天早上你奶奶当着大家的面把什么都说了！”
陈女士？！亲奶奶，祸从口出您不知道吗？您老人家动一动嘴皮子的代价，可能是孙女儿的命啊！
“说话啊！你怎么不说了？！没脸承认吗？”包水灵举刀举到胳膊酸了，放下了手。“尹小月，我要你一句真话，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跟我争下去？”
跟她争？这从何谈起。
“包水灵，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从来没跟你争过什么——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我和你早就桥归桥路归路了。”尹小月的耐心也快耗完了。
包水灵死死瞪着她，完全不相信的样子。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要杀要剐随你处置吧。”尹小月摊开手一副准备受死的模样，她赌包水灵下不去手。
包水灵冷笑一声，突然把水果刀抵在了自己脖子上。
“你干什么？！”尹小月尖叫。她从没想过包水灵会有这么一招。
“有话好好说，别做傻事！”尹小月后悔了，她就不该让包水灵进门。
“你赢了……终究还是你赢了。”包水灵的眼泪流了下来，“到最后，我也只是任你玩弄的一颗棋子……”
“你到底在说什么？”尹小月真糊涂了，包水灵到底误会了她什么？
包水灵咯咯地笑，笑得泪流满面：“躲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最后还是折在你手上。尹小月，你是这世界上最恶毒的女人！我上辈子一定作了很多孽，活该倒霉这辈子跟你做了邻居、做了同学！心机女！绿茶婊！”
尹小月有片刻迟疑，她能被冠上的头衔一般都是神经病、疯子、还有天才而已，包水灵是不是张冠李戴骂错人了？
“给我抄作业能显得你聪明；下雨天把伞给我，让老师和同学看到你学**做好事的优秀品质；明知道我不会画画，还故意替我把美术作业画到得奖的地步、让老师当着所有同学的面拆穿我！尹小月，从一开始我就是你登高的踏脚石！”
包水灵涕泪横流地痛斥尹小月的罪行。
尹小月的思绪不受控地往回疾行，过去的岁月到底是哪儿出了错，为什么她和包水灵的记忆千差万别？
抄作业，她记得。包水灵来不及写作业被老师留堂，回家挨了包父的责骂，第二天上学路上，包水灵红着眼睛问她：你能不能帮帮我？尹小月义不容辞点头答应。从那以后，她写完任何作业都会问包水灵要不要。她也曾问过包水灵有什么不会的地方，但包水灵一概回答：都会，就是写得慢。怎么她们俩记的事情差这么多？
让伞的事尹小月也记得。有一次下雨，两个人都没带伞一起淋雨回家，第二天包水灵病了没能去学校，尹小月却啥事儿都没有。她觉得自己身体底子比包水灵好，所以后来再遇到下雨天包水灵没带伞，尹小月就每每把伞让给她。当时包水灵也没说不要，怎么现在来怪她多管闲事了？
至于那副画，就更是无心插柳了。身为尹建国的女儿，尹小月继承了父亲在美术方面的天赋，而包水灵对画画写字都深恶痛绝。美术课是尹小月最喜欢的副课，每次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画作。那次包水灵忙着抄作业，让尹小月替她画。尹小月顺手就把包水灵写作业的样子画了下来，还在一旁题字：我的自画像。好巧不巧，那时市里正举办中学生书画大赛，美术老师就把包水灵和尹小月的作业送去参赛，班主任老师得知此事后发现了其中蹊跷，在全班同学面前批评了二人，并让她们都写了检讨、还通知了家长。最后，尹小月参赛的两幅画都拿了奖，包水灵的画像得了金奖。尹小月还记得当时包水灵跟她说恭喜时，是那么发自肺腑地替她高兴，她记错了吗？
尹小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记忆，与包水灵的控诉完全对不上号。她和包水灵好像演了一场《罗生门》，各说各话却无法证实真相是什么。到底是谁说了谎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这么多年她们都相信了自己、埋怨着对方。这样的她们早已处在了对立，她们之间有的是不可调和的矛盾、无法跨越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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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沈子健，真的没事？”包水灵擦干了眼泪。
“螺先生，麻烦你从我卧室里出来吧！”尹小月大喊一声。
包水灵吃惊不已：“你家里还有人？！”
随着门锁响动，螺先生从尹小月的卧室走了出来。
“我男朋友，你已经见过了。”尹小月走向螺先生，经过包水灵身边时，瞥了眼她手里的水果刀。
包水灵连忙转身把刀收回包里，然后又急忙转回来看着螺先生。
“刚才你在里面都听见了？”
“一字不落。”螺先生微笑着搂住尹小月的肩。
尹小月微微一怔，不自觉地僵硬了肩颈。
“那你为什么不出来？”包水灵有些后怕。
“没有小月的吩咐，我什么都不会做。”螺先生看向包水灵时收敛了笑容。“你还没有回答她。”
“什么？”包水灵看着眼前一对郎才女貌，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抢走沈子健又如何，尹小月不缺男人。
“一起忘了过去，只当陌生人。”螺先生提醒她。
“只要她……”包水灵止住了原本想说的话。
“她是我的，不管沈子健还是其他任何人，都没有机会。”螺先生将尹小月揽进自己怀中。
“你凭什么相信自己能替尹小月做决定？”包水灵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酸涩更起。她幻想中的另一半就是像他这样的人：俊朗不凡、专心不二，心里眼里都只有她包水灵一人。为什么好男人都围着尹小月打转？真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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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鱼缸不憋屈吗？一起看电视吧。”尹小月选好了片子；“《罗生门》，大师的作品，保证跟琪琪介绍的那些狗血剧不一样。”
“《螺生门》？”螺先生以为是讲田螺的专题片。“你特意给我挑的？”他完全会错意了。
“算吧。你也一起来看看人性的自私和脆弱。”今后再有机会跟其他人类打交道，一定要学聪明点儿，别再被骗了。
螺先生欣喜地靠着沙发坐在地上。只要尹小月在沙发上，他似乎永远都只坐在地上。尹小月看着螺先生的背影，一股愧疚油然而起。他依然相信她承诺的一周之约，任凭她差遣没有怨言，自己呢？她对螺先生做了什么？除了欺骗只有利用，包水灵指责她的话似乎并非完全错误。
“这个电影不是讲田螺的！”螺先生电影看到一半，觉得被尹小月骗了。
“嗯。这个故事是说发生在门后的事情，别人永远不知道真相。”尹小月随口说来，她的注意力在另外一件事上。
“发生在门后的事？那跟田螺有什么关系？”螺先生依然好学。
“螺先生。”尹小月的声音无比温柔。
“你要什么？”螺先生以为尹小月有差遣，立刻移动到她面前。
多善良的田螺啊，尹小月不忍心再欺骗他了。
“我可能无法遵守一周之约了，不过我会尽快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看着尹小月从来没有过的认真，螺先生突然脸红了。他心慌，因为他完全忘了一周之约。
“你有没有想过留下来？”尹小月坐直了身子与他对视。
“什么？”螺先生怀疑自己电视剧看多了产生了幻觉。
“我本来就想给鱼缸添一只田螺，如果你不介意就留在我鱼缸里，我养着你好不好？”
螺先生眼前模糊了，他仿佛看见了一扇门，不推开那扇门，他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螺生还会遭遇些什么不思议——尹小月，想包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