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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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也不太坏,国航CA1833航班按时起飞了。\\wwW、Qb⑤.coМ//随着波音昂首拔高时,两个翅膀老不停地抖动,越往上爬越是抖得厉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穿过云层,到了碧空,参见蓝天。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掉下去。是人都怕死,凡是坐飞机的,最最担心的就是这东西突然掉下去。

    今天头等舱还没满员,大部分都是老外。

    “亲爱的,马上就要分手了。”坐在我右边机窗下的黎总说道,她突然这样称呼我。她的心情看来就像刚才穿过的那厚厚的云层。

    “怎么用‘分手’这个词呢?”我说道。

    “做人都有几副面孔,下了飞机后,就要换上另一副面孔了。随着面孔的改变,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也在相应地调整。”她说道。

    “我就只有一副面孔,什么时候、什么场合都不戴面具,我就是我。”我说道。

    “亲爱的,这是不可能的。是人就必然也必须有几副面孔,人的一生都是在面具下生活,有的人直到死都不以真面目示人。”

    “那我现在是什么样的面孔?”我问道。我突然觉得她的话是对的。

    “道貌岸然。”她笑道。

    “这正说明做人难嘛,有时不得不换上另一副面孔。”我说道。我知道自己刚才错了,但我是一个死要面子的男人,只能自己给自己搭梯子。

    “这只能说明人的虚伪与狡诈,当然也包括我。但我对你永远是真实的。”她说道。她用双手紧紧握住我的右手。我确实感到了真实。她的头靠在我肩上,慢慢睡着了,她不想失去属于她的这点时间。

    飞机开始下降,我摇醒了黎总,并帮她检查安全带。

    出了舱门后,她牵着我的手走下舷梯。

    从停机坪走向出口时,她紧紧地挽着我的手臂。她没说一句话,时不是深情地瞟我一眼。此时无声胜有声,声声都在不言中。

    在离出口五十米远时,她松开了挽住我手臂的双手,加快了步伐,几步就走到了我的前面,突然回眸一笑后,瞬间就已换了副面孔。高根鞋很有节奏、很有弹力地踮击着地板,发出女强人凯旋归来的信号。我还是那个我,我没面孔可换,我的皮鞋踮在地板上,只发出一点沉闷声,地板似乎感觉不到我的存在。

    薛梦、柳秘书站在出口处,伸长脖子在向我们招手。

    出了出口后,矜持、高贵的黎总经理热情地跟她们握手。在给我握别时说道:

    “唐助理,谢谢你这次在北京所做的一切。”我不知道我在北京到底做了什么?吃饭、睡觉、爬长城?还是陪她聊天、欣赏她的情骚?

    “不要客气,这是我分内应该做的。”我回谢道。我突然感觉到我这时也在不知不觉中换了副面孔,我已不再是刚才的我了。我这才真正理解到:人,都在面具下生活;学会做人,就是学会换面孔;凡会做人的,就一定是换面变脸高手。可惜我醒悟得太晚了,这一辈子失败的根本原因就是不会换面孔。

    握过手、问过好后,就像黎总在飞机上所说的,‘分手了’。黎总上了柳秘书开来的红宝马,我上了薛梦开来的黑奔驰。一前一后驶出了机场。

    薛梦故意放慢了车速,让宝马遥遥领先。她突然停下车,搂住我亲了起来。没说一句话,搂得紧紧的,亲得甜甜的。此时无声胜有声,声声都在不言中。

    我又换了副面孔.

    从北京回来的当天下午,我去到了“津东别墅”,是阿闵用短信约我去的,并要我自己开门进去。我估计这小妮子又负了伤。

    我掏出久违了的钥匙开了门,里面开着灯,阿闵睡在床上。

    “阿唐,我担心见不到你了。”她一边艰难地起身,一边说道。

    “你怎么了?”我立即扶住她。只见她披头散发,脸色煞白。

    “我突然病了,上呕下泻。”

    “看大夫没有?”

    “去不了,我可能怕不行了。”

    “我抱你去。”我给她穿衣服。

    “在路上泻了咋办?”

    “我车里有塑料袋。”

    “又臭又脏,多难为情?”她苦笑道。

    “别罗嗦,搂住我的脖子。”我边说边把她抱了起来。

    “阿唐,我长大后,从来没被人抱过。”

    “抱起舒服吗?”我笑道。

    “快,要呕了。”我立即蹲了下来,她“哇”地一声呕吐起来。

    从出门后,走到桥头停车处,她就呕吐了三次。上车后,我立即往市一医院驶去。

    “阿唐,我要泻了。”她在后坐吃力地说道。

    “自己能行吗?”她的身子已十分虚弱。

    “你帮我一下。”

    我把车停到行人道上后,打开后门一看,她趴在座位上,脸色铁青,呼吸微弱。

    “阿闵,你坚持住。”我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我已管不得她泻肚子了。立即开车,高速前进,过路口时,正好碰上红灯,我哪管得这些,不但未停车,反而加大油门冲了过去。

    交警也不马虎,立即坐摩托追了上来,我还怕他们追?就是死,我也要先把阿闵送到医院,再回来受死。我成功了。车到医院后,我抱起阿闵,一边跑,一边流泪,一边高呼“救命啊!”因为阿闵已经休克,我也快疯了。

    我冲进急诊室,护士们立即帮忙把阿闵放在病床上。我对在场的两个大夫说道:

    “快!她上呕下泻,好像是中了毒。”医务人员各司其职,忙着检查、输液、抢救。

    她的裤子已弄脏,我从医院的商店了买了一套新衣服为她换上。

    一个小时后,阿闵终于苏醒了过来,我破泪为笑.“阿唐,你哭了?”她醒过来后,望着我低声道。

    “我没哭。”我边说边擦眼泪。我自成年后,今天是第二次哭,第一次哭,是我母亲去世。

    “这是哪个医院?”

    “市一医院,阿闵,你好像中毒了,你病了多久了?”

    “昨晚吃完夜宵回来后就病了,我以为睡一觉会好的,哪知后来一动就呕。”

    “怎不打120求助?”

    “为我们的‘津东别墅’保密嘛。”她终于开始笑了。我也笑了。

    “先生,外面有两位交警在找你。”一个护士对我说道。

    “你闯红灯了?“阿闵问道。

    “好像,我去把他们打发了就回来。”

    “千万别吵架,罚就让他们罚是了。”阿闵嘱咐。

    “你好了,他们就是打我一顿我也不会跟他们吵。”我笑道。

    “我们到外面谈好吗?”我在走廊对交警说道。

    “奔驰车是你的?”

    “是的,我送一个已休克了的重病人来,你们怎么罚我都会接受的。”

    “病人怎么样了?”一个交警问道。

    “谢谢你,病人现已苏醒了。”

    最后象征性地罚了一点款。时代在变,人也在变,警察叔叔现在也变得人性化了。

    正文第四十章

    阿闵,只有阿闵,她似乎占据了我的心,她一出事,我的心就痛。在她生病的日子里,我简直忘掉了一切,不分昼夜地守在她身边,既要保护她,因为她有仇家;又要护理她,因为她虚弱得连上卫生间都要人扶,她是被人下了毒。

    她住在星级病房,也叫高档病房,就跟高干病房差不多,只凭钞票,不看身份。现在这世道,富人到哪里都好过,就是住院也跟住宾馆一个样,再过几年,这没钱的穷人只怕被赶出地球。

    “阿唐,你回去上班吧,我已没事了,过几天就出院。”

    “在你不能打架前,我是决不会离开你的。”

    “你怕仇家找上门来?”

    “不是怕,而是完全有可能。”

    “他们不敢在公开场合露面的。”

    “万一呢?你给我安心养病,我的事你不用操心,你没好,我就是上班也人在心不在。”

    “阿唐,你对我为什么这么好?已超过了父亲对女儿、丈夫对妻子的爱。”

    “阿闵,假如我在北京没回来怎么办?你太大意了,差点丢了小命。”我爱怜地瞪着她。

    “命中注定你会回来救我的,世界上的事情,都在偶然中产生,都在必然中发展。就像我俩的相识和感情。”

    “阿闵,到底是什么人对你下毒?”

    “阿唐,我有两个仇家,我不知这次是哪一家。他们是警告我,并没打算毒死我。否则,你就见不到我了。”

    尽管我很想知道她的仇家是谁,但我没问,因为我若问,她是不会告诉我的,就像以前她所回答的“你以后会知道的”。我想揭开这个迷,但我没能力揭开这个迷。

    “要不要报警?”我问道。

    “用不着,不要自找烦恼。”阿闵说道。

    “阿闵。以后你要更加小心些。”

    “阿唐,我要告诉你一个消息,邓大为的老婆丁岚被人暗杀了,可能是杀人灭口。”

    “邓大为呢?”我问道,对丁岚的死,我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

    “被双规了,有人想保他,把他调出省,但晚了一步。”

    “能调他出省的人,官一定不小吧。”我说道。

    “这已成了当前官官相护的主要手段。反贪不像其他刑事案件那么简单。拔出萝卜带出呢,所以,有的贪官在双规时还有恃无恐,邓大为就如此。”阿闵说道。

    “他的后台到底是谁?”我脱口而出。我知道阿闵就是知道也不会说的。

    “好像有两级后台吧。”出乎意料,阿闵透露了一点。

    “省市两级?”

    “我也是听说的,具体搞不清。管他是谁,中国的官这么多,就是齐天大圣的火眼金睛也分辨不清谁是贪官、谁是清官。”阿闵说道。

    “倒霉的是老百姓和纳税人,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让贪官污吏们花天酒地挥霍掉了。我认为所有贪官都该杀。”我说道。

    “杀,只是一种手段,如果不从根子上解决,到时候‘春风吹又生’,杀是杀不尽的。”阿闵说道。

    “什么是根子?”我问道。

    “这是个敏感问题。”阿闵笑道。

    “阿闵,公安局的吴副局长怎么样了?没事吧?”

    “你借刀杀人,他不是你的一把刀?”阿闵咯咯笑道。

    “就算是吧,但我并未害他,相反让他迷路知返,回头是岸。”我说道。

    “据说,没让他这个主管刑事的副局长进丁岚的专案组,这不是好兆头。”阿闵说道。

    “你累了吧,喝点牛奶?”我见阿闵额头上冒虚汗,说话很吃力的样子。

    “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跟你呆在一起,跟你在一起,聊天也是一种享受。”阿闵说道。

    “阿闵,你进‘魔鬼别墅’的事,我已安排好了,你身体康复后就可以上班了。”

    “你跟你那个黎总是怎么说的?”

    “哪里是我的黎总,我根本用不着跟她讲,我只跟人事部长通个气就行了。”

    “我进去,你的薛梦不吃醋?”她笑道。

    “吃点醋,对身体还有好处嘛。”我也笑道。

    护士陪着大夫进来了……

    阿闵经过几天的治疗,身体康复得很快。我也开始上班了。今天是周六,我白天在筹委会忙了一天,晚上就到医院陪阿闵。

    晚上十一点半,我在阿闵睡下后,就离开病房准备回家。停车场离医院起码有五百米。这也是为了给病人一个安静的环境。停车场广告牌林立,灯光都被广告牌遮住了,光线很暗。我一边哼着歌一边走向我的奔驰,走到拐角处时,突然,从停在暗处的一辆面包车里窜出三个人来,从左右后三面围住我,他们都戴着摩托车的防护头盔,将整个脸都罩住了。从身材看,都是男人。

    我一看就知道他们的意图,是想把我劫持到他们的车上去。来势很猛,三个人六只手,同时抓向我的左右臂和后颈。这时停车场没有其他人。求援已来不及,只有靠自己了。

    晚上比较凉,穿的是西装。打起架来不太方便,但已没时间脱下上装。我使出了我的看家功夫“旋风腿”。这是在公安局费了四年时间练成的,我每天早上都要练半个小时,上次跟平头打架时,由于我那房子太小,使不上这一招,今天这里宽得很,我要陪这三个杂种好好练一练。

    我右腿使劲往地板上一踏,左腿成了支撑点,随着我身子自右至左的快速旋转,右腿接连扫向他们三人。出奇制胜,随着“嘭、嘭、嘭”几声响,他们三人个个种招,疾速后退。

    趁他们一时慌乱之际,我飞快地跑向汽车。我快,他们的反应也快,拼命地追来,我无法上车,只有继续打。他们对我的旋风腿已有了应对之招,由于旋风腿消耗体力太大,不多久,我就旋不起来了。只有靠两个拳头。这一架打得很辛苦,很惨烈,我打伤了他们两个,我自己也被他们打断了左臂。他们架住了我,我突然高声呼叫“抢劫”。可没用,就是有人听见,在这个“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年代,谁会出手相救呢?

    左臂一断,我已失去反击的能力,但我也决不会任由他们宰割。“老子还有一只胳膊两条腿,跟你们拼了。”我在内心发誓。我突然双腿一蹬,身子往上一蹿,跃了起来,这一招大出他们的意料之外,就在身子跃起时,我的右拳狠狠地揍在一人的鼻梁上。遗憾的是,我落下来时,体力不支摔到了。正想站起来时,被两只手死死按住了肩膀。我用右拳狠击一人的脚背。

    “妈的,还有劲?”,这是打架以来他们说的唯一一句话。就在这时,我的后脑被重重一击,失去了知觉。

    正文第四十一章

    我的头好痛、好重。我的眼皮也像铁皮做的一样,我用了好大的劲,才掀开一条缝,露出一线光。这是一间好大的房子,四周雪白的墙壁,连个窗户都没看见,换气扇在“沙沙”地响。屋内空荡荡的,就我一个人躺在地板上。***,连毯子都没垫,枕头也没有。我使劲想坐起来,我这才发现我的手脚被绑住了。谁吃了豹子胆,竟敢绑住我?

    我慢慢地想,慢慢地回忆,脑子不好使,一想问题就痛得厉害。终于想起来了,我在医院的停车场跟三个杂种打架,我打输了,被他们按住,后脑被重重一击,我失去了知觉。啊,我被他们劫持到了这里。这是什么地方呢?除了换气扇的响声外,静得出奇。空气中有股霉味。这大概是地下室。

    我的右臂被包扎了,不太痛,我这才想起我的右臂是被他们打断的,难道他们帮我接起来了?不知现在是啥时候了,我从不戴手表,就是戴了也无法看到,我的手机放在西装的右边口袋里,好像被他们拿走了。口好渴。这时如果有一瓶冰啤,一千块钱我也会买。

    突然传来了脚步声,而且是个胖女人的高跟鞋轧在地板上的声音,我估计她起码有一百公斤重,这地板真受罪,经得她几轧?胖女人正往我轧来。我立即闭上了刚才费了好大的劲才睁开的那一线眼皮。

    “你已醒了,还装什么?”她似乎站在我的脚底下说话,我想这时她一定在欣赏我的睡相。好多女人都说我睡的样子很帅。

    “老子在睡觉,你吵什么?”我骂道,但我并未睁开眼睛,我想她胖得一定像头老母猪,我最不喜欢看丑女人。

    “脾气还不小,起来喝点水、吃点东西吧。”她边说边给我松绑。

    “老子这辈子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把你们的头目叫来。”她扶我坐了起来,我这才睁开眼皮,果然不错,是个胖婆娘,起码有一米七高,但样子并不丑,四平八稳的,就是刮十六级强台风她都会岿然不动。年龄不过二十四、五岁。胸脯像座横倒的小山,穿一身迷彩服,腰间还挂着一把对讲机。“好一个土匪婆”。我骂道。

    “你的手臂并未断,只是骨折,已给你处理好了,你自己注意一下。”她并未生气,脸上还挂着一缕笑容。我真倒霉,我这辈子碰到的女人几乎没有一个二百五,全部都是六千八,好的全是女强人,坏的全是扫把星。

    “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没有?”我说道。

    “在这里,我就是头。”她一边说,一边递给我一听可乐。

    我确实渴了,在吃喝上不能充硬汉,我接过来打开就喝。还说了声“谢谢”,骂归骂,谢归谢。“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我哪里得罪了你们?”我嘴巴不渴了,说话也和气了一点。

    “你当你的总经理助理、你做你的筹委会主任好得很,又何必管别人的闲事?”她像做老婆的跟老公说话.

    “我管了谁的闲事?”

    “你自己心中清楚,还装糊涂?”

    “我确实不明白,你不如直说。”

    “N.鲁思去泰国,你派两个人跟踪他干什么?”我听了大吃一惊,原来他们是N.鲁思一伙的,这说明N.鲁思已形成了一股黑势力,不是单纯的走私。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派谁跟踪N.鲁思?我有什么权力派人?”

    “当然,不一定是你亲自所派,但是你指使的,那两个家伙已交代了。”

    “你是中国人吗?”我突然问道。

    “我是中国人呀,与这事有什么关系?”

    “你如果是中国人,那你就是汉奸。”我厉声骂道。

    “汉奸?这帽子也太大了、太重了吧?”她笑道。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说道。

    “我又没做坏事?何以回头是岸?”

    “N.鲁思干什么,你不知道?”我吼道。

    “他是新潮流的副总呀。”她答道,还是那么慢条斯理。

    “新潮流的副总,养你们这些汉奸做什么?”

    “我们是他的朋友、生意伙伴。”

    “生意人还干绑架这一行?你的生意也做得太大了吧?”我冷笑道。

    “干公安出身的,果然不同凡响,佩服。”从我后面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很洪亮,似乎很熟悉,但我这脑子似乎拐不过弯来,想不起他是谁。这人走路的脚步声却很轻,不是那种轻功好的“轻”,而是体质很轻。如果不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个瘦鬼。

    “唐助理,久违了。”他走到我面前说道。

    真是冤家路窄。竟是丁岚的表哥高而瘦。我睃了他一眼,“原来高先生也在给鬼子当差。”我不无嘲讽地说道。

    “这年头,有奶便是娘。你唐先生不是也在给老外打工吗?而且还是个亿万富姐。”高而瘦这一招点中了我的哑穴。

    “我讲的鬼子并非泛指老外,而是那些企图危害中华民族利益的境外危险分子或组织,好比N.鲁思。”我据实反击。

    “他没枪没炮,如何危害中华民族的利益?你这不是危言耸听?”高而瘦说道。

    “我是不是危言耸听,你高先生心里最清楚。你们把我劫持到在里到底想干什么?”我说道。

    “唐助理,我们两人似乎有缘,我并不想与你为敌,相反倒是很想跟你交个朋友。我坦率地告诉你,N鲁思现在是我们的老板,他对你派人跟踪他很是恼火,你派去的两人太嫩了,现在就关在这里。”

    “高先生,你的口气还真不少,胆子也够大,竟敢私自关押人,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唐助理,我高某没有一天不在跟法律过招,但从来不杀人,过去没杀,现在没杀,将来也不准备杀人。我也从来没有危害过普通老百姓的利益。”

    “我就是普通老百姓,你劫持我,这算什么?”我说道。

    “谈判”他笑道。

    “我不想很你这种人胡扯蛮缠,也不会答应你们任何要求,只是要求你们立即放人。”我冷冰冰地说道。我一看到他那鸦片鬼的样子就恶心。

    “哈哈,唐大助理,你以为你是谁?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命令我、没有人能命令我。当然包括我现在的老板。”

    “那你就准备坐牢吧。”我很不耐烦地说道。

    “杀头倒有可能,坐牢轮不到我。”他说道。

    “土匪婆,你不是说你就是这里的头吗,我刚才的要求你听见没有?”我把头转向胖婆。

    “人,我们肯定会放的,但你必须回答我两个问题。”胖婆说道。

    “我没必要也不可能回答你们的任何问题,因为你们是在犯罪,你们根本就没资格向我提问题。你们唯一的选择是尽快地无条件地放人。”

    “唐先生,这,我们可能办不到。”胖婆说道。她说话倒是很有礼貌。

    “我已无话可说,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烟,点燃一支,慢慢吸了一口,慢慢地把烟圈吹到胖婆面前,我想激怒她。

    “你先出去吧。”胖婆对高而瘦说道。高而瘦倒是很听话,乖乖地走了,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想不到他还那么怕这个胖婆。

    “唐先生,请你跟我来。”

    胖婆带我进人一间很华丽的房间,像一个会客室,里面沙发、茶几、电话一应俱全。

    “请坐。”她指着她对面的沙发说道。

    “谢谢。”别人客气,我亦客气。

    “唐先生,我以私人名义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请说。”我还是别人客气,我亦客气。

    “我不想违背N鲁思的指示,但我也不想做出损害你的事情。我给他做事是签过协议的,他很有势力,我不敢得罪他,”

    “你敢得罪我吗?”

    “也不,所以我好为难,姓高的是个草包,你不要跟他那种人计较。”

    “你贵姓?”不知道她的姓,不好叫她,总不能老是“胖婆”或“土匪婆”地叫吧。

    “免贵,小姓贺。”

    “贺小姐,回头是岸,可能是你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出路。”

    “唐先生,你能不能换一种口气说话,我实在受不了。”

    她是一副很委屈的样子。于是我准备换一种口气,到底换什么口气才能解决她呢?

    正文第四十二章

    “贺小姐,我的手机在你身上吧?”我开始换口气。

    “没错,我已将它关机,我敢对天发誓,我没看过你手机中的任何信息。”看来她并未撒谎。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问道。

    “早晨七点过三分。你到这里已六过小时了。”她边看时间边说道。

    我在心中盘算,我大概是晚上零点失去知觉的,在这里已呆了六小时,那么,把我送到这里大约花了一个小时,这里已离医院大约五十公里,应该是卫星城区B市。

    “很好,我的人就快到了。”我说得再认真不过了。

    “不可能,没有任何人能知道这个地方,更没有任何人能找到这个地方,唐先生,你在打心理战,没用的。”她说得比我还认真。

    “跟你用不着虚张声势,你是个女孩,身体又较胖,身体胖的往往心脏的承受能力较差,所以,我尽量不让你受惊。”

    “唐助理,我的心理素质比我的身体素质还好,有话你尽管直说。”这个胖婆真不简单,似乎肯定我在唬她。

    “我只问你,你是在什么地方关我的手机的?”

    “他们把你送到这里后,你还没醒过来,我给你包扎手臂时,你口袋里的手机老是响过不停,于是我把它关了,并放到我的药箱里。”

    “我这是一款高科手机,里面装有微型定位系统。你说,我的人能找不到吗?”

    “我不相信,还未听说手机也能定位。”

    “你的心里素质真不错,但是,凡太自信的人往往爱犯常人不容易犯的错误。”

    “唐先生,我们能不能谈点有助于问题尽快解决的东西?”

    “解决问题的‘东西’只有两种,要么你立即无条件地放人,要么让我的人来了把你们送进公安局,没有第三种。”我说得斩钉截铁。

    “唐先生,我倒希望能看到第二种情况的出现。”她笑眯眯的样子。

    “很好,决不会让你失望的,只是到时候你不要向我求情。”我说道。

    “唐先生,当我选择干这一行时,就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我保证不向你求情,不使你为难。”她也说得斩钉截铁。

    “很好,像个铁杆汉奸。”我又发火了,不想再说话,于是点燃烟。

    “唐先生,请你不要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我受不了。我好想哭。”

    “你哭的时候就快到了。”我又凶巴巴地加上一句,终于激怒了这个心里素质很好的胖女人。

    “全世界的女人都说你是最善解女人心、善待女人情的大丈夫、真爷们,我还信以为真,看来我错了。”她突然冷笑起来。

    这女人冷笑,不但那样子难看,而且声音更难听,听了全身起疙瘩皮。我立即用两只手的食指塞住耳朵。但我的嘴巴并未塞住,“全世界的女人,但不包括你。”我也冷冷地说,比她的更冷。

    这时,她的对讲机传来高而瘦的呼叫,“有几十个女人冲进了货仓,看来她们是来救人的,不知哪个王八蛋叛变了?”

    “知道了。”胖婆的心理素质终于崩溃了,刚才还人面桃花,瞬间就成了泡黄瓜。

    “贺小姐,现在该相信了吗?”轮到我笑眯眯了。女人都说我笑的样子更富魅力,可她已有没心思欣赏了.

    “只怪我太大意了。”她这倒是一句老实话。

    “我不希望你们把事情闹得太大,以免影响社会稳定。同时也加重你们的罪行。”我的老本行又露头了。

    “唐先生,按我的脾气真想来个鱼死网破,”

    “贺小姐,”我打断了她的话,“我们都是中国人,你为N.鲁思一伙和自己的同胞碰个鱼死网破值得吗?”

    “可我并不想坐牢。”她说道。

    “你既然不想坐牢,还等什么?”我说道。

    “现在放人已晚了。”她似乎在自言自语。

    “你难道想把我们三人杀了?”我突然冷笑道。

    “有这个打算。”她回答得毫不含糊。

    “那就快动手呀,等会儿就没机会了。”我不无嘲讽地说道。

    “你真的不怕死?”她两只眼睛盯着我说道,似乎在检查我的心理承受力。

    “你既然要杀我,怕与不怕有什么区别?先抽支烟。”我赶快点燃一支烟,生怕再也没机会抽烟了,因为高而瘦带着六个男人已冲了进来,平头也在里面,每人手中都拿着家伙。

    “绑匪们听清楚了,你们如果胆敢伤害我们的唐主任,我们将要用你们全家的代价偿还”

    好家伙,竟是薛梦标准的女播音声音。

    “唐主任,我们好想你,新潮流的所有中国工人都是你的坚强后盾。”这是柳秘书的女高音。

    接着。喇叭里传来了《好汉歌》。

    这是透过地下室的通风口传进来的高音喇叭声。同时传来了砸地下室铁门的金属碰击声。这声音震撼着整个地下室

    “贺小姐,你家有几口人?”我吐出一个烟圈后笑眯眯地问道。

    “唐助理,你赢了,我不能送行了。把那两个跟踪N鲁思的人也交给你带回去,十分钟后,铁门会自动启开。这是你的手机,后会有期。”胖婆说完,把手机递给我,向高而瘦等人一挥手,慌里慌张地跑出了门。

    我也出了门,慢慢走向出口,还有十分钟,急也没用。但我打电话不能慢,我立即把消息告诉了薛梦,好让她们知道实情,停止砸门。

    厚实的大铁门终于自动开了。我带着两个跟踪N鲁思的保安走出大门。薛梦已顾不得比命还重要的面子,第一个冲向我、抱住我,叫了一声“干爹”,就呜呜哭了起来。王小丫也搂住我哭了起来,几十个女孩哭成一堆。不多久大家又破泪为笑,笑成一团。

    正文第四十三章

    这里确实是B市,是个县级市,这个地下室位于城郊变电站附近的一个货仓。应该还有一个秘密出口,胖婆一伙应该是从秘密出口逃走的。我在寻找秘密出口。

    “干爹,不要找了,他们既然要逃,应该早已离开这里了。他们对周围的道路比我们熟悉”薛梦牵着我的手说道。

    “太便宜他们了,特别是高而瘦。”我恨恨地说道。

    “干爹,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迟早都要受到惩罚的,我们回去吧。”薛梦催我上车。

    薛梦她们一共来了二十六个人,其中有二十个是女保安,每人身上都带了一支高压袖珍电棒。分乘六辆汽车。还有一辆救护车。跟踪N鲁思的两名保安被打伤了,就让他两人上了救护车。我跟薛梦、柳竟频、王小丫、汪娜五人共乘一辆车。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一直想解开这个迷。我问薛梦。

    “阿闵在你离开医院半小时后给你电话,你一直没接,她预感到出事了,立即给我电话,问你与我联系没有,我说没有。她就急了。问我能不能调动新潮流的保安,我说我以工筹会副主任的身份可以调动几十个。她要我准备二十名女保安,穿便衣,带自卫电棒,并准备一辆救护车和高音喇叭待命,我们新潮流职工医院就有一辆救护车。”

    “这大概是什么时候?”我烟瘾来了,说了声“对不住”,就点燃一支烟。

    “晚上十二点十分,我当时看了挂钟。”

    “后来呢?”

    “我在家里急得眼泪都流干了,人都快疯了。我把你失踪的情况立即向筹委会的小丫、竟频,还有汪娜通报,要她们密切注意你的信息。直到清晨五点钟,我才接到阿闵的电话,她要我将人马立即带到B市西郊加油站等她。”

    “她怎么没来?”我好奇怪,怎不见她,莫不是毒发作了?

    “我见到她时,她告诉我立即到这里来救你,并说绑匪在我们的压力下很可能主动放人。她似乎对这里的情况很熟悉,并说出了地下室的位子和出口。”

    “她人呢?”我问。我更奇怪了。

    “她说N.鲁思可能是声东击西,她叫我代她向你问候,并要我转告你,在今天下午六点以前,不要给她电话和短信。”

    “她又去冒险了。”我敢肯定。

    “她有危险吗?干脆我们去找她,帮她一把。”薛梦说道。

    “她可以随时找到我们。但我们要找到她恐怕比蹬天还难。”我说道。

    “这个阿闵比公安还厉害,不知她是怎么搞清楚你被关在在个地方的?”柳竟频说道。

    “是这样的,她中毒住院后,我常去医院看她,她怕我被人暗算,于是在我的手机里安装了一个特殊信号反馈装置,她一拨通我的手机,就能显示我的方位。我刚才唬那个女绑匪说是定位器。就是这玩艺“

    “真被她料中了,这个阿闵太不简单了,比警察还警察。”汪娜赞道。

    “你见到她时,她的身体如何?”我很担心她的病。

    “身子很虚,脸色苍白。”薛梦说道。

    “唉,我一时大意,害得你们为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的心十分不安。

    “唐哥,”王小丫一直插不上嘴,“以后你去哪里就从工会里带上两名保安好吗。免得大家都为你担心,你现在是我们一万多人的主心骨,你不能有半点闪失。”

    “我提议,我们现在就去酒店,为我们的主任压惊。”汪哪说道。

    “阿闵还不知怎样,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去喝酒,等阿闵回来了,我请大家疯一把。”柳竟频说道,这也正是我的心思。

    “大家先回去休息,如果有事,我就立即通知你们。”我最后说道。

    回到家时,已经上午九点多了,还没有阿闵的消息,我的心一直放不下。

    等人难熬,等身处险境中的人就更熬。我这一辈子不知等过多少次人,只有这次、只有此时此刻,比任何一次、比任何时候都难熬。我在等阿闵,具体一点讲,我在等她的消息。

    “干爹,你自昨天晚上去医院到现在都快一天一夜了,还没吃东西,我们一边吃一边等好吗?阿闵她智勇双全,文武兼备,她不会有事的。”薛梦已将饭菜上桌,并拿出了二锅头,她知道我心情不好.

    “可这次不同,她中毒后身体很虚弱,没有战斗力。而N鲁思是一伙亡命之徒。”我揭开一瓶二锅头,脖子一仰,“咕咚咕咚”一气喝完。

    “干爹,我求你了,那样喝酒会伤肝的,你是一位能指挥千军万马的统帅,你向来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今天怎么有点沉不住气?”

    “好,吃饭。”我终于坐了下来,勉强给了薛梦一个笑,我也不知道这个装出来的笑能给她多少安慰。

    “干爹,阿闵似乎对N鲁思的情况比我们了解的还多,尽管你的手机信号给她提供了一个方位,但那是十分不精确的,而阿闵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准确地找到那个地下室,真有点匪夷所思。”

    “你是说,她以前就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那里应该是N鲁思一伙活动的据点之一,这说明阿闵早已在监视N鲁思一伙了。”

    “你是说,阿闵的身份很不一般?”

    “正是,所以你不要过虑担心,哪怕是身处险境,她也有全身而退的本领。”

    对薛梦的这一观点我十分赞同,问题是她的身体吃不住。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正是阿闵打来的,我这一下真笑了。

    “阿闵。你没事吧?”我顺口而问。

    “我有事还能给你打电话,你尽快赶到张公庙来,我在你的车里。”

    “好。”我立即穿上衣服准备出门。

    “干爹,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在家等我的消息,事情肯定还没有完。”我边说边出门。

    我下楼后,立即叫了辆出租车,赶往张公庙。这张公庙离市中心大约八公里,每天上午这里香火最旺,人来人往,热闹异常,现在是下午五点,几乎没有香客了

    我那奔驰车就停在庙旁边。我下了出租车,立即跑向奔驰。只见阿闵躺在驾驶位上。

    “你负伤了?”我进门后问道。

    “我没伤,我想求你一件事。”她闭着眼睛说道,看来她很疲劳。

    “什么事?”我很好奇,她能有事求我?

    “你不是已安排你们的保安部长监视N鲁思嘛,你立即打电话给他,叫他立即放弃监视。”阿闵说道。

    “你是认为打草已经惊蛇,不如暂时放弃,静观其变?”我说道。

    “不,等我进去后。重新安排。”阿闵说道。

    “阿闵,你今天为什么让高而瘦他们逃走?”

    “你人在他们手里,我还敢逼他们?万一狗急跳墙,咋办?只能放他们一马,因此,我也没必要亮相,所以没去。薛梦她们去是再好不过了。”

    “你怕我被他们杀掉?”

    “你以为他们不敢?”

    “你找到N鲁思没有?”

    “我根本就没找他,找到他有什么用呢?抓他没证据,就是有证据,我也没资格抓。”

    “那你这么久去哪里了,让我连饭都吃不下。”

    “你担心我打不过N鲁思?”

    “不错,你的身体还没复原,你看你现在这样子像不像个英雄?”

    她听了咯咯一笑,又恢复了三分玩世不恭的调皮相,这也让我把悬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

    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绕过了我的问题。我再也不好问她刚才去哪里了。

    我立即按她的话,给保安部长打了电话后问阿闵:“现在干啥?”

    “先去拿我的车,再去办出院手续,前后你陪我去上班。好吗?”她看着我。

    “你真好了?”

    “上班没问题,打架还不行,暂时没架打。”她“咯咯”一笑,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韵

    “阿闵,我这车你是怎么打开的?”

    “我阿闵打不开的车,世界上似乎还没生产出来。”

    “能教我一招吗?”

    “这是我的祖传独们功夫,只传我的丈夫或儿子。”她立即发动了汽车,将一串悦耳的笑声送进张公庙。

    正文第四十四章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我一边开车一边欣赏车外的秋色,不知不觉吟了起来。

    “干爹,这里并不是扬州。”薛梦说道。我们这是去市郊探望被N鲁思一伙打伤的一名保安,他叫李勇,他的家就在市郊。他坚持在家养伤。

    尽管已是深秋,但这里依然山青水秀,农民们还穿着短袖衣在地里干活。这里的路坑坑凹凹,车在上面走就像扭秧歌。一看见我们的汽车,李勇从屋里迎了出来。

    他的家在小山脚下、小河岸上。香蕉和龙眼树环抱着一栋红砖小楼。车直接开到了他的房前水泥坪里。

    他父母和他的妹妹全都站在坪里迎接我们。

    “这是我们的总经理助理、工会筹委会唐主任、这位是薛部长。”李勇向他的父母介绍道……

    “谢谢两位领导来看我儿子,快请屋里坐。”他父亲忙着招呼我们进屋。

    我和薛梦来的目的一是探望和慰问,再是了解他跟踪N鲁思的情况。我们在他的房顶平台上谈话。水果摆了一大篮。

    “李勇,我很想知道你们跟踪N鲁思的详细情况。”我开门见山。

    “是这样的,我和何远两人与N鲁思是同机到达曼谷的,而且同住一家饭店。这是泰国人自己开的饭店,五星级。N鲁思的女人,也就是叫黛丽的跟这饭店的高层人物相当熟,我们没有跟踪人的经验,也没高科设备,所以收获不大。”李勇汇报道。

    “N鲁思他们都去了哪些地方?”薛梦问道。

    “在曼谷,他们去了玉佛寺,黛丽在壁画长廊跟一个本地男人谈了很久,最后相互还交换了一个小盒子,N鲁思并未参加他们的谈话。在曼谷住了两天后,就去了清迈,到了清迈后,他们有了一辆皇冠车,整天东奔西跑,我们无法监视。”

    “他们在哪里发现你们在跟踪他们呢?”我问道。

    “在回到昆明后,黛丽在花市将一个塑料包交给一个女人,我们立即冲上去检查,想不到N.鲁思就藏在附近,我们还未跑到那女人面前,N鲁思已拦住了我们,并污我们企图抢劫。”

    “他们在什么地方把你们抓起来的?”我问道。

    “就在昆明,那个姓高的和那个平头本来就在昆明接应N鲁思的,是他们用汽车把我们送回本市那个地下室的。”

    “你们都跟他们说了些什么?”薛梦问道。

    “我们说是保安部派我们秘密保护他们的,因为他们是外企高管。可N鲁思听了冷笑,硬说是你派去监视他们的。”

    “他们打了你们”我问道。

    “也不算打,是我和何远准备逃跑,被他们发现了,互相打了起来,我们两个打他们四个,结果打输了,这伤就是那时被打的。”

    “他们有武器吗?”我问道。

    “我没发现枪之类的武器,只有刀和电棒等。”

    “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跟踪N鲁思的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讲。”我说道。

    “我保证。”李勇说道。

    离开李家时,他们一家人硬要将一大袋水果放进车里送给我们,薛梦坚决不接受。

    “薛梦,这是李勇全家对我们的情谊,怎能拒绝呢,快谢谢。”我对薛梦说道。

    薛梦这才收下,并将筹委会募捐的六万元人民币双手递给李勇。在他们全家人激动而热烈的送别下我们的车缓缓离开即家。

    阿闵正式上班了,任保安部常务副部长、工会筹委会主任助理,官不小,权利大。按规定,在工会穿什么服装都可以,在保安部就必须穿保安服,副部长可以免佩腰带、对讲机、电棒等装备。常务副部长的职责是负责主持日常工作,实权派。这小呢子一穿上制服,更显得格外英姿勃勃,光彩照人,成了全企业女工们的偶像,连薛梦、王小丫她们见了都带三分妒意。

    “魔鬼别墅”是一个神秘的外资企业,机构臃肿,人员复杂,内外结合、良莠不齐。我当初要进来的目的就是要揭开它神秘的面纱。我步步为营,招兵买马,直到今天,总算开始具备了揭开它面纱的一定实力,现在开始调兵遣将,完成战略部署。

    晚上十点钟,在蓝楼808内部包厢,我与阿闵、柳竟频、薛梦、陈关五人秘密研究“魔鬼别墅”的问题。

    陈关首先发言说道:“N鲁思的势力太大了,在某些方面,他已架空了黎总经理。五大区的区长基本都成了他的死党,目前,只有我们保安部不买他的账,这次又关押李勇二人,甚次绑架唐主任,该到了拔掉这颗钉子的时候了。”

    “我认为,”柳秘书说道,几年前突然疯了的那个保安,我一直认为与N鲁思有关系,她可能发现了N鲁思的什么重大秘密而神经失常的。”

    “陈部长,”我说道,“对那个黛丽的情况你了解吗?”

    “此人是N鲁思的私人秘书,也是她的情人。她经常出境,在家时很少露面,据说,她懂得四种语言。”陈关说道。

    “这次发现了高而瘦等人与N.鲁思勾结在一起。高而瘦是本市挂了号的涉黑人物,又是贪官邓大为的亲戚,这一内外勾结的情况,我们是否报案?”薛梦说道,她总是站在法学硕士的立场来观察问题、处理问题。

    “我看先谈这么多吧,”阿闵说话了。“对“魔鬼别墅”的问题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这是外国人开在中国的大型综合性跨国企业,他们享受我国诸多优待政策,在没有真凭实据面前,执法部门无法对他们进行立案。但我们这些天天跟魔鬼打交道的中国人,就要理所当然地对自己的国家和民族负起一个中国公民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决不能睁只眼闭只眼,更不能像高而瘦之流为虎作伥,危害自己的国家利益。我提议:

    1、立即成立由工会领导的秘密‘五人反黑小组’,就我们五人。因为我们不是执法部门,不能使用专案组这类名称,由唐主任任组长,我和陈关任副组长,具体布置由我负责。必须写一份正式文件存在工会备案,将来对上级好有一个交代。

    2、反黑小组就设在工会我那办公室内。

    3、现在我们对N鲁思等人的监视采取外松内紧的方式,上次跟踪他已引起了他的戒备,给他一个松懈的时间。

    4、一旦有了重大发现,我们就立即报案。请大家注意的是,坚决保密。

    “我同意阿闵的部署,所有开支由工会负担。具体怎么布置,由阿闵和陈关研究决定。”

    总算完成了一项重要工作,我的心情轻松了许多。“今晚去海鲜大酒店搓一顿”,我说道。

    “好呀!”

    正文第四十五章

    我现在有两间办公室,一间在白楼的总经理室隔壁,挂着“总经理助理室”的铜牌;另一间在红楼一楼,也就是工会筹委会,挂着“主任室”塑料牌。由于新潮流二十四小时营业,有的部门两班倒,有的分三班,甚至还有六小时一班的四班制。我上的自由班,什么时候上班、什么时候下班,连我自己也搞不清。现在上下班很难与薛梦同行。鉴于这种情况,我把奔驰给了我的宝贝干女儿,我自己伸手向黎总要了一辆公车,不要白不要。她倒挺大方,我一提出来,她立即就通知财务部给我买了一辆一百五十万的奥迪新A8。这种车目前在我们国内还很少。

    我从捡到坐台小姐薛梦,到现在不过半年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我从一个衣服褴褛、脏兮兮的穷汉,一跃成为呼风唤雨的闻人,从社会的最底层爬到了楼上,不管现在到了第几楼,总算已出人头地,混出个人模人样来了。无论别人现在如何看我、吹我、捧我。我一分钟也没忘记也不敢忘记捡破烂的过去,我还是从前那个我,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捉弄人,它高兴起来时,可以把你捧到半天云上,它来气时,又可以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有乞丐当上皇帝的,也有皇帝给人舔屁股的。这就是聪明人跟聪明人玩的游戏,中国人是这么玩的,外国人也是这么玩的。这就是人类几千年的文明史。

    无论是飞机还是宇宙飞船,设计者们考虑得最多的不是将它如何升上去,而是升上去后如何别掉下来。因为,升不上去可以不升,物体还在,人还活着;如果升上去后,它突然掉下来,那就物毁人亡。人亦如此,爬不上去时,千万不要勉强往上爬,在你往上爬之前,首先认真考虑一下,当你一旦爬上去后,能不能站住脚跟,会不会摔下来。

    我现在不是靠爬,而是被人推上楼的,而且被推到了这栋大厦的最高处,虽未到顶,但已伸手可及。如果一旦摔下去,就是二十米厚的海绵也救不了我。人说高处不胜寒。我倒以为高处不胜险。

    新潮流一万多名中国工人看着我,盼着我,为他(她)们维护正当的权益;N鲁思一伙正相反,千方百计想把我从楼顶推下去;黎总经理又想利用我为她的企业提高效益,让她名利双收。

    而我自己的目标只有两个。一是为自己的同胞做点有益的事,再就是揭开“魔鬼别墅”神秘的面纱,还它本来面目。

    人活在世上最多不过一百多年,绝大多数不过几十年。真正活蹦乱跳、有所作为的时间不过五十来年。绝大多数人是为自己而活着,绝少少数人是为别人而活着,为自己活着的一般活得都很累,也很悲戚;为别人活着的大都活得很开心,也很坦荡。我呢?没饭吃时,就为自己活着;有饭吃时,就为别人活着。我就是我,不为利益所驱使,不为荣辱所左右。

    我坐在我的“主任室”,王小丫花了一千六百块钱给我买了一把老板椅,为了这把椅,她白白被我骂了八分钟,被骂哭了我才闭嘴。

    “唐哥,还生我的气骂?”这丫头也骂不怕,昨天被我骂得痛哭流泪,今天又笑嘻嘻地给我泡茶。

    “我不是喜欢骂人,我这辈子很少骂好人,更舍不得骂你。但你太浪费了,买把椅子花过几十百把元就差不多了,哪花一千多块。”我爱怜地看着她。

    “唐哥,无论你骂我还是打我,我都心甘情愿,就是怕你不理我。”她笑道

    “整个企业一万多职工,只你一人叫我做哥,我怎敢不理你?”

    “这是我感到最光彩、最自豪的地方,好多女孩子羡慕死了。”她嘻嘻笑道。

    “工会的一切开支都要定期公布,你通知财务科,要他们将今天以前的开支在三天之内公布,并给我和财务部一份报表。所有支出凭证必须是正规税务发票。”我说道。

    “好的,那我先去了。”

    唉,王小丫这丫头也真太死心,无论什么场合,开口闭口“我的唐哥”;也无论公下私下,谈婚论嫁“非唐哥不嫁”。她明知薛梦早已以准夫人自居,却偏偏不退不让,三尺宽的床铺她硬要争她那一尺。人爱人,爱死人啊。女人爱男人可以掏出心,男人爱女人可以豁出命。这就叫爱情。

    我很想知道原市国土局局长邓大为和他全家的情况。我恨贪官,恨得咬牙切齿,因为我们伟大的祖国,从封建社会一直延伸到现在,所以富强不起来,所以受外强的欺凌虏掠,其根本原因就是大官大贪,小官小贪,无官不贪。在近代史上,曾经有过一段贪官荡然无存的辉煌历史,但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在,这段朗朗乾坤、清平世界,只是昙花一现,瞬间被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今天,反贪的口号喊得惊天响,可又反倒几个贪官呢?如果中国就是这么几个贪官的话,我敢断言,用不了二十年我国的国力就会超过美、俄。所以,我恨所有贪官,他们也只有他们,才是阻挠我们祖国发展的巨大障碍。

    我想,最了解邓大为情况的应该是公安局的吴副局长,于是。我准备在“霸王花”还他一席酒。色鬼爱的是色,酒鬼爱的是酒,他应该是个酒鬼,他就是贪色,有那个色心,也没那个色胆,他家在河东养了一头母狮,母狮一声吼,他就尿湿裤,哪里还色得起来。

    他也正想请我喝酒,一听我请他喝酒,笑声将我的耳膜差点震破。

    这霸王花还真是个多情女子,今天又在大门口迎接我,手臂挽得比上次的紧,酥胸也贴到了我手臂上。今天没穿军装,穿的是白底红花旗袍,将她那高耸的胸脯、浑圆的臀部、高挑的身材、靓丽的面孔烘托得美伦美涣。

    吴副局长还比我先到十分钟,大肚子又鼓起来了。今天穿的是三级警监制服,从他的表情看,应该没出什么事。因为还有几分警察的煞气。

    酒菜都不用自己操心,霸王花已给我安排了。

    “吴局,听说你的红颜知己丁岚被人杀了?”我故意戳他一下。

    “她哪是我什么红颜知己,死得好,这辈子不知害了多少男人。”吴局这话也太绝情了。如果丁岚在地狱能听得见的话,不做鬼掐死他才怪呢,连我听了都寒心。

    “案子破了没有?”我不想拐弯抹角。

    “屁,这年头,有些案子就是能破也不敢破。谁不想多活几年?”这话出自公安局主管刑事工作的副局长口中,我不能不大吃一惊。

    “你的老朋友邓大为呢?”我还要狠狠地戳他一下。

    “他哪是我老朋友,我从来没有贪官朋友。他在五星级宾馆享‘规’福。”又是一个新词儿,“享规福”,当官还是好,双规住宾馆,还能享规福。怪不得,贪官肃不尽、杀不绝。

    “你立了那么大的功,论功行赏,你该拔一拔了吧?”我阴阳怪气地说道。

    “拔屁,连丁岚的案子都让我回避,人好像是我杀的一样,还能提拔?”

    “到底是谁杀的?”我问道。

    “唐老兄,这不像你说出来的话。”

    “私下讨论一下嘛。”我说道。

    “世界上什么事情都可以讨论,唯有不能讨论这个问题。”

    “喝酒,管他娘的。”我有时也学讲几句粗话。

    “对头,喝,喝他个屁股朝天头捅地,把地球钻个眼。”这又是一个新辞儿。我差点笑出声来。

    “邓大为不是有靠山吗。怎不救他?”我又回到原地。

    “哪个贪官没靠山?这山就如诗中所说‘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当你走运时,有利用价值时,给你靠的是岭;当你倒霉时,危及他的利益时,给你靠的是峰。这峰是陡壁悬崖,你靠得住吗?不摔死才怪呢,懂吗?”

    “好像有点懂了。

    “邓大为全家已被查出一千多万元的财产和三千多万元的存款或现金。谁还敢帮他?”

    “那他死定了。”我说道。

    “你唐老兄肯定高兴得要命。”

    “关我屁事,我高兴什么?”

    “关你屁事?他曾经请人要杀你。”

    “杀我?我与他无仇无冤的,他吃错了药?”

    “你知道了一些他的秘密,危及到他的前途。”

    “我也知道你的一些秘密,你会杀我吗?”

    “你只知道我曾为邓大为向你要过资料,你只知道我举报了邓大为,这并不危及我的政治前途,没必要杀你,你尽管放心喝酒。”他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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