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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寒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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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璋瑢蹲下身子,用手抹去了曦瑶脸颊上的泪水,轻声道:“我们且慢慢分析,你怎么就将恶水往自己身上浇?”説着站起身把曦瑶从案前扶到床上,严肃道:“当日我急急地认了你做妹妹,哪里是因为你是个爱哭的丫头?现在怎地就这么爱掉眼泪?早知道这样的,我岂不是白疼你了?”

    曦瑶低头不语,又将身子靠在璋瑢的身上,轻声道:“以前我遇到伤心的事情也爱哭,总觉得哭过了就会好一些。//Www。qb⑤.cOm/但是生来就坦坦荡荡,爹娘兄长捧在手心养着,哪里会常常哭的?如今到了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似乎把一辈子的泪水都流完了。”

    璋瑢听説,自己也不免心头一酸,疼惜道:“説得不错,这不见天日的地方的确磨人。可是妹妹啊!倘若你还是难过了就哭泣,恐怕把血流干了也不够你哭的。今日的事情确实太突然了,可是难道你真得觉得她是因为伤害了你才死的吗?”

    曦瑶坐起来,大声道:“难道不是吗?太后,太后她知道了啊!她还叫人来给我送药,问我好不好?你説,难道不是她做的吗?”

    璋瑢听她这么説,就知道因为那些往事,曦瑶如今什么事情都习惯性地往寿宁宫那里想,不知道该如何劝她,可是很多事情是不能对她讲的。

    于是缓缓道:“今日祥嫔来你这里闹的事情,除了我还有谁知道?皇上或许只是知道你的手受伤了,刚才我看他的神情,似乎对祥嫔很是陌生,想来不知道你的手是为什么受伤。”

    曦瑶缓缓道:“可能德妃也知道吧,本来我不想説的,可是凌金那个丫头説漏了嘴。德妃那么聪明,説不定会想出什么来。至于太后,如果她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我的手受伤了?”

    璋瑢见她还是认定了太后,于是道:“好妹妹,你且听姐姐説一句。你自己也説,这里是见不得天日的地方。那么在那阴暗的,犄角旮旯的地方,有多少双虎视眈眈地眼睛盯着每一个在宫里来来往往的人?可能如今你已经把太后看得透透彻彻了,可是又有多少人是你看透了的?即便是我,你又了解多少呢?”

    曦瑶震惊地看着璋瑢,难道自己真得如此幼稚吗?

    璋瑢见她心有所动,继续道:“妹妹你是个聪明人,怎么就这么认死理呢?你我都是进宫服侍皇上的人,姐姐看得出来,虽然当初并不愿意,但是如今你已真心爱上皇上了。可是你知道吗?你以为真得就能这么简简单单地爱着你的夫君吗?你以为这里是硕亲王府,是你的娘和两个姨娘相安无事的家里吗?”

    曦瑶被璋瑢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哑口无言,轻声唤道:“姐姐。”

    “你叫我一声姐姐,姐姐就一定如亲骨血般待你。”璋瑢不禁眼圈一红,缓缓道:“可是你以为只是我在护着你,我疼着你,难道姐姐就不需要你了吗?”

    曦瑶忍不住流下泪来,不敢抬头去看璋瑢。

    璋瑢扶起曦瑶的脸蛋,低声道:“怎么又哭了?”説着为她抹去泪水,轻声道:“你知道吗?当我看到皇上听説祥嫔暴毙后脸上无谓的神情,你知道姐姐有多寒心吗?”

    曦瑶不解地看着璋瑢,似乎知道姐姐苦劝自己的原因了。

    “我固然不用为了祥嫔的死而伤心,可是她和我们又有什么区别。如今皇上宠爱我们两个,但你能保证三年后皇上依旧对我们盛情如火吗?祥嫔进宫才不过三年,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难道你忘了陈妃更是比她早亡吗?你看如今的瑾贵妃,哪里还能看得到往日的风采?你以为皇帝真的可能成为夫君吗?”

    曦瑶默默地点了点头,其实这些问题,自己早就意识到了,只是如今沉浸于赫臻对自己浓浓的眷爱之中,这些事情早已淡忘,只以为能和心爱的人厮守一生,竟忘了自己心上的人毕竟是个皇帝。而自己只是他众多爱慕者之中渺小的一个罢了。或者説白了,自己只是一个低微的小妾。只顾维持眼前的温情,却忘了生存的本能。只会哀伤,只会憎恨,难道自己要这么一直迷茫下去吗?

    璋瑢看着曦瑶的眼神渐渐镇定下来,心里不禁有些安慰,正欲再説什么,只听外面太监高呼“皇上驾到。”两人四目相对,不免惊讶。

    曦瑶急急道:“姐姐你且先迎出去,我……我现在不想见……。”璋瑢微笑点头,起身出去了。

    “妍儿,你果然在这里。朕回去你那里,奴才们説你往这里来了?怎么了?瑶儿哪里不好吗?”赫臻进来便见璋瑢迎了出来,便如此问道,脸上却不见丝毫不悦的神情。

    璋瑢微笑道:“妹妹向来胆小,臣且怕祥嫔的事情唬到妹妹,所以过来看看。”

    “还是你细心,朕也去看看她。”赫臻的眼神中流露出对曦瑶的关切。

    璋瑢笑道:“臣妾好不容易哄她睡下,皇上还是明日再看吧。”

    “就这样吧。”赫臻似乎有些失望,但还是挽起璋瑢的手,轻声道:“不早了,今日够闹腾得了。”

    “是。”璋瑢勉强笑道:“臣妾服侍皇上回去歇着。”説罢便扶着皇帝向外走去。

    待他们走远了,曦瑶才从里面走出来,木然地望着宫门,轻声对缘亦道:“去把宫门关上吧……”

    缘亦听説,便连忙叫人去做。“轰”的一声,宫门被紧紧关上,曦瑶深吸一口气,对缘亦淡淡道:“我要休息了,你们……”话没説完,便见到李泽容和钱虢容盈盈地走进来。

    “娘娘,您没事吧。”李泽容满脸的关心,又到:“刚才臣妾和钱姐姐听説皇上和敬妃都来了,以为娘娘身体有什么不爽,又不敢出来,这会儿听説皇上和敬妃娘娘都走了,才想过来看看娘娘。”

    曦瑶的脸上挤出淡淡地笑容,这两位佳人随自己而居,谨慎安分,让自己十分宽心,如果当初换了不安分的来住,如今又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光景。淡淡道:“多谢两位姐姐关心了,我没什么事情。你们也早些休息吧。”

    钱虢容脸上似乎有惊吓之色有些苍白,问道:“娘娘,您可听説祥嫔娘娘溺水之事?怎么早晨还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去了?吓死臣妾了。”

    曦瑶正要説什么,缘亦抢白道:“两位小主,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安置吧。”説着使了个眼色,过来扶她们。

    两人虽然不是聪明绝顶的人,但也并不愚笨,领会到缘亦的意思,便笑着对曦瑶道:“娘娘也早些安置,臣妾等先行告退了。”

    曦瑶只是点了点头,见缘亦送她们两个回去,自己便也往寝宫里去了。对凌金道:“一会儿叫缘亦进来就好。”凌金应了。

    曦瑶回到书案前,看着满纸模糊的墨迹,心里不禁酸楚,一想到刚才姐姐的话,眼神中露出一丝坚定,抬手将案上的乱七八糟的宣纸团成纸球,远远地扔在地上。缘亦恰巧进来,便拾起纸团,扔进纸篓里。

    曦瑶慢慢走到窗前叹道:“一天的功夫,竟闹出这么多事情来。”

    缘亦收拾着桌上凌乱的纸笔,淡淡道:“敬妃娘娘果然是个贴心的人,才来了这么会子,娘娘就好了。”

    曦瑶不知她什么意思,回头问道:“我怎么了?”

    缘亦微微一笑:“刚才娘娘怔怔的,奴婢很是担心呢。”又道:“主子您是个善心的人,恐怕长这么大也没经历过什么生离死别。如今巴巴儿的死了个人,还是和自己有过节的,心里自然会不自在,奴婢又不知道该怎么劝。”

    曦瑶躺到贵妃椅上,自顾自道:“如今还有你们惦记着我,不知道祥嫔这么死了,有几个惦记的?”

    缘亦过来替她盖上一层锦被,道:“主子怎么又念叨了?个人有各人的命,况且这又和主子何干?”

    曦瑶喃喃道:“枉你是个聪明人,今日的事情,难道不蹊跷吗?”

    缘亦蹲下身子,脸上眉头微微蹙起,“奴婢知道娘娘的意思。”又道:“有件事情,奴婢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曦瑶侧过身子,不经意道:“什么当讲不当讲的,你什么时候添了这个毛病?”

    缘亦轻声道:“奴婢今日从裕乾宫回来的时候,远远看到德妃娘娘的肩舆停在那里,一个宫女跪在地上,不知道她们説了些什么,那个宫女便跟着德妃走了。”

    曦瑶并不在意,闭着眼睛淡淡道:“这有什么奇的?”

    缘亦道:“那个宫女奴婢认得,是翔阳宫的银竹。”

    “翔阳宫?”曦瑶兀得转过身来,“翔阳宫的宫女?”

    缘亦点了点头,曦瑶若有所思地坐起来,对着缘亦道:“这浑水要趟的人还真是多。”正説着,凌金进来道:“主子,阿红醒了您要不要问她……”

    缘亦喝道:“什么时辰了?还来闹这个?”

    曦瑶拦住,对凌金道:“难为你还想着这个。她不好走动,我过去吧。”凌金便点头出去了。曦瑶对缘亦道:“刚才我吩咐她们弄醒了阿红来叫我的。你不要总是凶她们。”

    缘亦笑道:“主子这会儿又记会心疼她们,奴婢也放心了。”説着取了一件风衣替曦瑶盖上,扶着她到后院去了。

    “娘娘。”秋棠正坐在阿红身边,眼眶红红的,见曦瑶过来了,便要施礼,阿红俯卧着也挣扎要起来。

    “莫动了!”小心裂了伤口,曦瑶关切道,随即坐在了炕上。

    阿红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有气无力地嘤嘤道:“主子,奴婢不是私自出宫的。祥嫔娘娘冤枉我。”

    曦瑶将她身上的棉被掀开,见下半身都**着,由腿看至臀径,或青或紫,竟无一处完整的。心下觉得祥嫔下手也太狠了,轻声道:“你倒説来听听?”

    阿红嘤嘤道:“昨日奴婢去找织锦坊的姐妹玩,回来的时候碰到一个嬷嬷,她拿了令牌叫奴婢出宫去买办些东西,奴婢説自己是馨祥宫的宫女,不是南四所的宫女,不能随便出去。她唬我説不去就送我去浣衣库为奴,奴婢害怕就只好去了。”许是一阵疼痛,阿红忍不住“哎唷”叫起来。

    曦瑶听她这么説,心里不觉疑惑,问道:“那怎么祥嫔説你是私自出宫,今日早晨被内禁卫抓到她那里的?”

    阿红呻吟着,喘着气道:“奴婢昨日晚上就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才走到朝阳门前,就被人打晕了。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还在宫门口,就急匆匆地要进来,谁知道内禁卫的守卫不由分説就认定奴婢是私自出宫,把奴婢送到祥嫔娘娘那里了。”説着嘤嘤地哭起来了。

    曦瑶疑惑地看了缘亦一眼,缘亦也是一头雾水,蹲下身子问道:“阿红,那个嬷嬷你以前见过吗?”

    阿红想了想道:“没有,奴婢除了去织锦坊找姐妹玩,很少去别的地方,这个嬷嬷从来没见到过。”

    缘亦又问:“那个令牌呢?”

    阿红哭道:“不知道,奴婢不知道。”

    曦瑶叹了口气,对缘亦道:“算了,恐怕她也説不清楚了。且让她歇着吧。”缘亦应了,对流芸等吩咐几句,就扶着曦瑶回去了。

    回到寝宫,曦瑶拉缘亦坐下来,轻声问道:“你怎么看?”缘亦点了点头,并不説话。曦瑶站起身来,在房内踱步,冷冷笑道:“枉我还在这里为祥嫔的死自责,却不知道自己早被人算计了。”

    缘亦也起身道:“翔阳宫里并没有年老的嬷嬷。”

    曦瑶点了点头,轻声道:“外面的人只当祥嫔或自尽或遭人算计,殊不知真正被算计的是我……”説着眼光冷冷地看着缘亦,恨恨道:“恐怕祥嫔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缘亦叹道:“木高于林风必摧之,主子如今树大招风,难保没有人要算计娘娘。”

    曦瑶冷冷笑道:“我还一心以为又是太后插手干预,为我排除异己。却不知道是有人要挑起我与太后的矛盾。”

    缘亦想了想道:“那人一定知道最近祥嫔与您有所过节,便制造机会让祥嫔来羞辱您。奇就奇在那人知道太后过往的行为,知道主子您如今也晓得了这些事情。更知道主子您并非皇后与皇贵妃之流任凭太后摆布。所以有意将今日祥嫔欲羞辱您的事情透露给太后,太后毕竟心疼您当然会派人来过问。然后祥嫔就……”

    曦瑶的眼睛里露出一股寒气,冷冷道:“只是那人没想到,阿红没被祥嫔打死,私自出宫可是个死罪。你想,如果是祥嫔有意陷害阿红,她怎么可能不打死她以除后患,还等着我去查问事实吗?”缘亦暗自佩服曦瑶看似柔弱的外表下却有着这样一颗智慧的心灵。

    曦瑶略有所思,眉心一挑,对缘亦道:“明日去御医馆请太医过来,我要自己给自己禁足。”缘亦点了点头,曦瑶微微一笑,远远地向窗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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