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极恶业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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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
一拳砸开被封住的大门，满之桃疯了似的冲进屋子里喊叫和翻找，只是，平常总会被烟火和欢笑笼罩的房子，此刻空无一人。
“哥哥！姐姐！”
什么都没了，满之桃的心彻底的冷了下去。此刻，这破旧的屋子里不但是人没有了，就连桌椅家具、床铺被褥这样的家具也没有了，更不要提什么钱财家畜了。
她停了下来，不再呼喊，只是离开了屋子，走到了邻居家的门前，大力敲喊：“林婶，我知道你在家，开门！”
门被她敲的几乎就要垮掉，但门里面的人始终没有回应，满之桃现在没有耐心这种东西，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脚就把那木门直接踹开。
“林婶，我们邻居一场，我不会害你的，”满之桃走进主卧，那里头她多年来的好邻居林婶一家人正抱在一块发抖，她扫视了一遍房间，果不其然，她娘亲姐姐的衣服、哥哥喜爱的弹弓还有爹亲的一些笔墨纸砚都放在这里。
这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不过你最好告诉我，你们把我家人都怎么了。”她温柔的笑了起来，露出了八颗雪白雪白的牙齿。
东莲乡最近还真是怪事不断。
沧河的另一头，人牙子张二狗摸着半白的山羊胡，吮了一口长杆子烟，边走神边上下打量着新到手的女奴。
这女人确实有够漂亮，就是都生过孩子了，不然卖到窑子里去保不准能卖个大价钱。
可惜喽，真是可惜了。张二狗挑起这女人的下巴，原本神情呆滞的女人突然像只疯了的畜生一样张口咬人，张二狗一挑眉，他身旁两个大汉便一拳打在女人脸上，他一看这还了得，当场一脚踹在了踹人汉子的肚子上。
“你这蠢驴！你把她的脸打坏了我拿什么去卖钱！卖什么！卖你吗！”张二狗气急败坏，一连揣上好几脚，更是扇了几个巴掌。
“二爷，您别气，这小子之前是个军痞，混不吝惯了，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啊！”另一个大汉连忙上前劝架，却也被踹了几脚。
张二狗“呸”了一声，看见女人那凄惨不已的侧脸更是心痛欲死，不过千万别误会了，他不过是心疼自己的钱罢了。
“罢了，罢了，”那张二狗转念一想，自己敢在这乱世上任意行走而不惧盗匪，正是仰赖了自己手下这帮壮汉，同一个女奴比，始终都是自己的身家性命更重要，“你，就拿这月工钱抵上吧，给老子好好长长记性！”
就算是这样，那汉子也得千恩万谢的退下，这乱世讨生活可不容易啊。
那女人就跟死了一样，被人打成这样也没什么反应，自刚才起便躺在地上不声不响，张二狗看得甚是心烦，一摆手指指靠在码头上的游船，那两个汉子立马会了意，拽着女人的手足和衣领就要把她拖走，女人立即惨叫起来，那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像极了小儿夜啼，让人揪心不已。
张二狗头上青筋暴起，烦躁的嚷出声：“你们几个麻利点！这女人吵的我头疼，还不快点...”
剑尖从后穿过喉管，只“噗嗤”一声，便将气管连同声带一齐切碎，于是乎，张二狗剩下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二爷！”
“快来人啊，二爷被人杀了！”
两个大汉大惊失色，顾不得手里拖拽的女人，拿出腰上的砍刀便要去杀那张二狗身后的人，只是这来人却让他们诧异。
“女人！还是个小孩！”
“死、死人！！”
怪不得他们这么诧异，来人不但是个女人，还是个孩子，只见她浑身湿透，一身大红嫁衣不显美艳，只显阴森，一只长而细的剑锈迹斑斑，再加上那女孩阴冷的神情，看起来就像是刚溺死的水鬼，从河水里爬出来索取人命。
只这么个愣神，那女孩便拔出穿过喉管的长剑，一步跃至那两个大汉身前，一挑，一抹，两人脖颈和胸口只觉发疼，低头一望，一个头颅和身子分家，一个胸口开了个大口，竟然双双殒命了。
“滚。”
一个滚，吓得围拢过来的众人屁滚尿流，四散而逃。
一时之间，这原本热热闹闹人来人往的码头，便只剩下这两人。
红衣的女孩顿了一下，她脸上再维持不了那副冰冷恐怖的神情，一双眼里盈满了泪水，语调颤抖，神情委屈，扑在那神色萎靡的女人怀里。
“娘...”
那女人这才像活了一样，瞪大眼睛看怀里的女孩，她一双手颤抖的抚摸女孩额心的红痣，又看她身上穿着的红衣，最后抱住女孩嚎啕大哭起来。
她止不住的抽泣，心痛到无可附加，一夜之间家破人亡，这虽不是她头一回经历，但依旧叫她心碎欲死，万念俱灰。
她不知丈夫儿女是死是活，不知道此后她该何去何从，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怀中的小女儿究竟是鬼还是人。
罢了罢了，与其生离死别，倒不如一齐做个团圆鬼。她低下头，将怀中女儿抱得更紧了。
不，不，不对，死人怎么会有心跳！死人又怎么会有体温！
她激动的举起手，试探着女儿的鼻息，温热的鼻息便冲在指尖上，满夫人一时间悲喜交加，竟然不知道该笑该哭，她下意识想要搓热女儿冰冷的双手，却在那双原本光滑的皮肤上摸到无数突起的疙瘩。
她心中一凉，低下头去看那双手，却看到那光滑的手上无数黑色的经脉暴起，脉络抽结，一路延伸到被衣物遮蔽的地方。
满夫人只觉得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开，她再也忍受不住哀痛，情绪失控，崩溃大哭。
满之桃被她吓了一跳，后知后觉也低下头看，看到那双可怖的手，她第一个反应便是从母亲手中抽回双手，藏在身后。
“...娘，我没事的，”满之桃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来：“我们先走吧，好不好？”
随后她却迷茫的环视四方，走？走去哪？这个地方哪里会有她们的安身之所。
天地虽大，可她们还能去哪？
“爹、娘！”
一拳砸开被封住的大门，满之桃疯了似的冲进屋子里喊叫和翻找，只是，平常总会被烟火和欢笑笼罩的房子，此刻空无一人。
“哥哥！姐姐！”
什么都没了，满之桃的心彻底的冷了下去。此刻，这破旧的屋子里不但是人没有了，就连桌椅家具、床铺被褥这样的家具也没有了，更不要提什么钱财家畜了。
她停了下来，不再呼喊，只是离开了屋子，走到了邻居家的门前，大力敲喊：“林婶，我知道你在家，开门！”
门被她敲的几乎就要垮掉，但门里面的人始终没有回应，满之桃现在没有耐心这种东西，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脚就把那木门直接踹开。
“林婶，我们邻居一场，我不会害你的，”满之桃走进主卧，那里头她多年来的好邻居林婶一家人正抱在一块发抖，她扫视了一遍房间，果不其然，她娘亲姐姐的衣服、哥哥喜爱的弹弓还有爹亲的一些笔墨纸砚都放在这里。
这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不过你最好告诉我，你们把我家人都怎么了。”她温柔的笑了起来，露出了八颗雪白雪白的牙齿。
东莲乡最近还真是怪事不断。
沧河的另一头，人牙子张二狗摸着半白的山羊胡，吮了一口长杆子烟，边走神边上下打量着新到手的女奴。
这女人确实有够漂亮，就是都生过孩子了，不然卖到窑子里去保不准能卖个大价钱。
可惜喽，真是可惜了。张二狗挑起这女人的下巴，原本神情呆滞的女人突然像只疯了的畜生一样张口咬人，张二狗一挑眉，他身旁两个大汉便一拳打在女人脸上，他一看这还了得，当场一脚踹在了踹人汉子的肚子上。
“你这蠢驴！你把她的脸打坏了我拿什么去卖钱！卖什么！卖你吗！”张二狗气急败坏，一连揣上好几脚，更是扇了几个巴掌。
“二爷，您别气，这小子之前是个军痞，混不吝惯了，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啊！”另一个大汉连忙上前劝架，却也被踹了几脚。
张二狗“呸”了一声，看见女人那凄惨不已的侧脸更是心痛欲死，不过千万别误会了，他不过是心疼自己的钱罢了。
“罢了，罢了，”那张二狗转念一想，自己敢在这乱世上任意行走而不惧盗匪，正是仰赖了自己手下这帮壮汉，同一个女奴比，始终都是自己的身家性命更重要，“你，就拿这月工钱抵上吧，给老子好好长长记性！”
就算是这样，那汉子也得千恩万谢的退下，这乱世讨生活可不容易啊。
那女人就跟死了一样，被人打成这样也没什么反应，自刚才起便躺在地上不声不响，张二狗看得甚是心烦，一摆手指指靠在码头上的游船，那两个汉子立马会了意，拽着女人的手足和衣领就要把她拖走，女人立即惨叫起来，那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像极了小儿夜啼，让人揪心不已。
张二狗头上青筋暴起，烦躁的嚷出声：“你们几个麻利点！这女人吵的我头疼，还不快点...”
剑尖从后穿过喉管，只“噗嗤”一声，便将气管连同声带一齐切碎，于是乎，张二狗剩下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二爷！”
“快来人啊，二爷被人杀了！”
两个大汉大惊失色，顾不得手里拖拽的女人，拿出腰上的砍刀便要去杀那张二狗身后的人，只是这来人却让他们诧异。
“女人！还是个小孩！”
“死、死人！！”
怪不得他们这么诧异，来人不但是个女人，还是个孩子，只见她浑身湿透，一身大红嫁衣不显美艳，只显阴森，一只长而细的剑锈迹斑斑，再加上那女孩阴冷的神情，看起来就像是刚溺死的水鬼，从河水里爬出来索取人命。
只这么个愣神，那女孩便拔出穿过喉管的长剑，一步跃至那两个大汉身前，一挑，一抹，两人脖颈和胸口只觉发疼，低头一望，一个头颅和身子分家，一个胸口开了个大口，竟然双双殒命了。
“滚。”
一个滚，吓得围拢过来的众人屁滚尿流，四散而逃。
一时之间，这原本热热闹闹人来人往的码头，便只剩下这两人。
红衣的女孩顿了一下，她脸上再维持不了那副冰冷恐怖的神情，一双眼里盈满了泪水，语调颤抖，神情委屈，扑在那神色萎靡的女人怀里。
“娘...”
那女人这才像活了一样，瞪大眼睛看怀里的女孩，她一双手颤抖的抚摸女孩额心的红痣，又看她身上穿着的红衣，最后抱住女孩嚎啕大哭起来。
她止不住的抽泣，心痛到无可附加，一夜之间家破人亡，这虽不是她头一回经历，但依旧叫她心碎欲死，万念俱灰。
她不知丈夫儿女是死是活，不知道此后她该何去何从，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怀中的小女儿究竟是鬼还是人。
罢了罢了，与其生离死别，倒不如一齐做个团圆鬼。她低下头，将怀中女儿抱得更紧了。
不，不，不对，死人怎么会有心跳！死人又怎么会有体温！
她激动的举起手，试探着女儿的鼻息，温热的鼻息便冲在指尖上，满夫人一时间悲喜交加，竟然不知道该笑该哭，她下意识想要搓热女儿冰冷的双手，却在那双原本光滑的皮肤上摸到无数突起的疙瘩。
她心中一凉，低下头去看那双手，却看到那光滑的手上无数黑色的经脉暴起，脉络抽结，一路延伸到被衣物遮蔽的地方。
满夫人只觉得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开，她再也忍受不住哀痛，情绪失控，崩溃大哭。
满之桃被她吓了一跳，后知后觉也低下头看，看到那双可怖的手，她第一个反应便是从母亲手中抽回双手，藏在身后。
“...娘，我没事的，”满之桃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来：“我们先走吧，好不好？”
随后她却迷茫的环视四方，走？走去哪？这个地方哪里会有她们的安身之所。
天地虽大，可她们还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