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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拗不过莫卿，颜筱整整休息了一个礼拜。周一，她兴高采烈地回公司上班。
既然事情已经查明了，集团会怎么处理？不知道今天高子枫是不是会给她道歉，如果她主动道歉，自己应该会选择原谅吧。
不过，光是道歉好像少了点什么？毕竟伪造合同，又诬陷他人，这是十足的人品问题，岂是一句简单的“对不起”能够打发的。
颜筱到单位的时候，惊讶地发现高子枫的工位上空空一片，办公用品和文件都没有了。她刚想问周围的同事，就被小何总叫住了。
“颜筱，来一趟我办公室。”
小何总的办公室很安静，只有他们两个人。颜筱困惑，如果要证明她的清白，至少应该正式一点，像上次一样，把所有的当事人都叫在一起，显得至少公平。
难不成，小何总是要跟她说其他的事情？
咳咳，他轻咳两声，把领带摆正，一本正经道，“你的事情，上周三集团已经查明了，合同是高子枫串通合作公司共同伪造的，与你无关。集团对高子枫作了开除处理，所以你从今天开始就不会看见她了，另外集团也停止了和对方公司的合作。IH是大公司，绝对不会姑息这样的事情。”
开除处理？这么严重？！
原本她只是想让高子枫给她道个歉，或者扣她几个月的奖金，亦或是在集团内网上点名批评一下。但是，她却被开除了。
被IH开除了，估计她下家公司也不好找吧。毕竟好的互联网企业也就那么几家，而且入职前HR一定会做背景调查。
“你就安心工作吧。高子枫她不仅伪造合同，伪造领导签字，还私自仿刻公司的合同章，这每一条都必须严肃处理。”小何总安慰道，“这不，你的事情大张总特别关照了，所以集团这样的处理结果也是合情合理的。”
“嗯。”
离开小何总办公室，颜筱想着如果她不是莫卿的女朋友，像高子枫这样的优秀人才，应该不至于被直接、立刻开除吧。况且，她还有集团的陈总做靠山。
这世界变化太快。
******
午饭的时候，颜筱本想着找张言昊再问问清楚的，却被程伽谣拉去了食堂。
“天呐，筱，你真的太厉害了。高子枫都被你赶走了，她的靠山可是陈总哎。”
“嗯。”
她扒了两口饭，无精打采地，还在想高子枫的事情。
“你说你的男朋友不是大张总，但是大张总又对你那么上心，而且这次处理高的事情上又全然不留一点颜面，难道，难道——你的男朋友是—大莫总。”
额？
颜筱被程伽谣的准确猜测吓了一跳，一粒米卡在了她的喉咙，急得她拼命咳嗽。
许久，她偷瞄了程伽谣一眼，那张兴奋的脸正在等着她公布答案。
“没有，你想太多了，赶紧吃饭吧，你看菜都凉了。”颜筱低头，用筷子敲了敲程伽谣的餐具，好把话题岔开。
颜筱不愿意回答，程伽谣也没有继续八卦，毕竟大张总的性子温和，纵使被人当成饭后茶语的八卦谈起，他也不会动怒。但，大莫总就不同了，那张严肃的脸庞，不开口说话就已经能把人吓得半死了。
在他头顶上开玩笑，莫不是不想在IH干了。
******
火锅店里，张言昊和莫芽儿一同吃饭。
她掏出纸巾在桌子上擦了一遍又一遍，嘴里不停地抱怨着油腻。“你怎么想的啊，选了这么一地方，感觉这里的菜都不干净吧。”
她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环顾四周，很不开心。
张言昊笑笑道，“行了，大小姐，你不是说和我一起吃饭哪里都好吗？”
“对呀，但是这里实在太脏了。”
“脏吗？你问问外面排队的人，再看看大家手中取的号，至少要等上好几十桌，要是来得晚了，恐怕今天都吃不上了。”
尽管嫌弃，但莫芽儿的肚子还是很诚实的。用她后来的话来讲——就是这火锅店虽然在这犄角旮旯处，很不起眼，但锅底油而不腻，食材新鲜量足，已经满满地俘虏了一众吃客的心。
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挽着张言昊的手臂，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轻声说，“谢谢你，愿意包容我的任性。”
“嗯。你喜欢就好。”他本是想借吃火锅的机会，帮莫卿好好劝她，但看看她这副知足、快乐的模样，也只好想想作罢。
其实，他是理解莫芽儿的。毕竟颜筱和莫卿之间确实有事实差距。但爱情，本就是不靠谱的东西，谁好谁坏，从来就没有统一的标准。
况且，站在局外人的角度，除了原生家庭和颜栀外，颜筱也不差。
******
夜深后，办公室里只剩下颜筱。
大公司招人都有一套精准化的流程，高子枫走后，她手头的项目落到了颜筱手上。
当然，这回与上次的大有不同。上次南瓜饼离职，她是被迫接手工作，但这一次，是她主动请缨。毕竟，高子枫手头的都是大项目。
若不是小何总眼里有大张总这层关系，这么大的案子恐怕是她伸长了脖子也够不到的。
还有就是，这两天莫卿也忙，压根没有时间管她。
嗯，这种感觉真好。彼此都有要做的事情，心里牵挂，但又不必时刻联系。
颜筱靠着椅背，仰头笑笑。
如果人生能一直这样美好就好了。有一份喜欢的工作和一个深爱的人，还有颜栀喊她妈妈。美哉美哉。
“咚咚咚。”
深夜10点居然还有人敲办公室的门？她回过头——
一个男子骄傲地站在那里。
怎么是莫卿？
她赶紧起身，小跑过去。“你怎么来了。”她嘟囔地问道，“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回去。”
“给你打电话一直没打通，正好我还在集团，就下来看看你。”
原本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开视频会议。
但是，半小时前，他忍不住手痒，给她发了信息，她没回。他又等了15分钟，她还是没回。他有些担心，拨了她的电话，没有人接。
他觉得心头有些冒火，匆匆把会议结束了，跑来找她。还好，她在集团。
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她在一起后，他变得患得患失。
“我在改方案，把手机设置成静音了。”她上前，抱住他的腰，淘气地问，“你怎么知道我还没走？”
他伸手抱住她，柔软的身子钻进他的怀里。
这次是她主动的，怪不得他。他低头轻吻她的头发、耳朵，还有温热的细长的脖颈。在她面前，他完全没有了自控能力。
“不要了，这里是办公室。”
他还想好好抱抱她，却被“无情”地推开。
“注意影响。”
她双颊通红，从他怀里挣脱，“逃”到自己的工位上。
他跟在她后面，眼神里全是宠爱。
“我跟你说，我今天这个方案要是改不好，明天又要被骂了。”
她嘻嘻地笑着，看不出半点着急或是焦虑的样子。
他坐到她的身边，拍了拍她的头，低声道，“男朋友陪你，你的效率应该更高点。”
呵呵呵，你是一面男友，一面老板好么。有哪个员工希望被老板盯着工作的，这绝对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死亡凝视，没有之一。
“你能不能上去呆一会，我做完了给你打电话。”不知道哪来的胆子，这话她说得特别顺口。她又让他上去，他又没做错什么。况且，这是他的公司。
莫卿皱眉。
又皱眉，他怎么那么喜欢皱眉。没辙了，她只能默许他陪在身边。
“我觉得以后你还是不要下来找我了，万一被同事看到了，又要闹得风风雨雨。我只想好好工作。”许久沉静后，她缓缓开口。
“你们这个办公室，有几个人认识我？况且总有一天，他们都要知道的。”
“那我们小何总呢，他总是见过你的。”
他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哑声问道，“你是打算一辈子躲在后面，不见人了是吗？”
她说得那么认真，像是他真的做错了什么。
他站起来，扭头就走。
她拉住他的手，可怜兮兮在他身后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把工作和生活分开。”
他不满，生气地松开她的手，苦苦一笑，平静地道，“你做完了，打我电话，我上去看两份文件。”
他的心里觉得一阵变扭，在她眼里，他的位置在哪里？或许最好的结果也只能是：颜栀第一，工作第二，他第三？
他生气了，他走了。
颜筱嘟嘴叹气，老板的脸和伦敦的天，没差别。
虽然，她也还没有去过那里。
******
老板办公室里，莫卿压根没有心情看文件。
他面对窗外，呆呆地立着，挺拔的身子趁着窗外的夜光，愈发孤独。情绪缓和后，他渐渐意识到，颜筱不是不要他，只是一直以来，她已经习惯一个人了。
他们相处的时间还不长，她自然做不到在他面前完全打开自己。但至少，他知道她很努力地在改变。让这么冷静的颜筱主动跑过来抱他，就足矣证明他在她心里的位置了。
莫卿倒吸一口气，责怪自己太心急。
爱情，真的会成为一个人的软肋，影响判断，又影响行为。
拗不过莫卿，颜筱整整休息了一个礼拜。周一，她兴高采烈地回公司上班。
既然事情已经查明了，集团会怎么处理？不知道今天高子枫是不是会给她道歉，如果她主动道歉，自己应该会选择原谅吧。
不过，光是道歉好像少了点什么？毕竟伪造合同，又诬陷他人，这是十足的人品问题，岂是一句简单的“对不起”能够打发的。
颜筱到单位的时候，惊讶地发现高子枫的工位上空空一片，办公用品和文件都没有了。她刚想问周围的同事，就被小何总叫住了。
“颜筱，来一趟我办公室。”
小何总的办公室很安静，只有他们两个人。颜筱困惑，如果要证明她的清白，至少应该正式一点，像上次一样，把所有的当事人都叫在一起，显得至少公平。
难不成，小何总是要跟她说其他的事情？
咳咳，他轻咳两声，把领带摆正，一本正经道，“你的事情，上周三集团已经查明了，合同是高子枫串通合作公司共同伪造的，与你无关。集团对高子枫作了开除处理，所以你从今天开始就不会看见她了，另外集团也停止了和对方公司的合作。IH是大公司，绝对不会姑息这样的事情。”
开除处理？这么严重？！
原本她只是想让高子枫给她道个歉，或者扣她几个月的奖金，亦或是在集团内网上点名批评一下。但是，她却被开除了。
被IH开除了，估计她下家公司也不好找吧。毕竟好的互联网企业也就那么几家，而且入职前HR一定会做背景调查。
“你就安心工作吧。高子枫她不仅伪造合同，伪造领导签字，还私自仿刻公司的合同章，这每一条都必须严肃处理。”小何总安慰道，“这不，你的事情大张总特别关照了，所以集团这样的处理结果也是合情合理的。”
“嗯。”
离开小何总办公室，颜筱想着如果她不是莫卿的女朋友，像高子枫这样的优秀人才，应该不至于被直接、立刻开除吧。况且，她还有集团的陈总做靠山。
这世界变化太快。
******
午饭的时候，颜筱本想着找张言昊再问问清楚的，却被程伽谣拉去了食堂。
“天呐，筱，你真的太厉害了。高子枫都被你赶走了，她的靠山可是陈总哎。”
“嗯。”
她扒了两口饭，无精打采地，还在想高子枫的事情。
“你说你的男朋友不是大张总，但是大张总又对你那么上心，而且这次处理高的事情上又全然不留一点颜面，难道，难道——你的男朋友是—大莫总。”
额？
颜筱被程伽谣的准确猜测吓了一跳，一粒米卡在了她的喉咙，急得她拼命咳嗽。
许久，她偷瞄了程伽谣一眼，那张兴奋的脸正在等着她公布答案。
“没有，你想太多了，赶紧吃饭吧，你看菜都凉了。”颜筱低头，用筷子敲了敲程伽谣的餐具，好把话题岔开。
颜筱不愿意回答，程伽谣也没有继续八卦，毕竟大张总的性子温和，纵使被人当成饭后茶语的八卦谈起，他也不会动怒。但，大莫总就不同了，那张严肃的脸庞，不开口说话就已经能把人吓得半死了。
在他头顶上开玩笑，莫不是不想在IH干了。
******
火锅店里，张言昊和莫芽儿一同吃饭。
她掏出纸巾在桌子上擦了一遍又一遍，嘴里不停地抱怨着油腻。“你怎么想的啊，选了这么一地方，感觉这里的菜都不干净吧。”
她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环顾四周，很不开心。
张言昊笑笑道，“行了，大小姐，你不是说和我一起吃饭哪里都好吗？”
“对呀，但是这里实在太脏了。”
“脏吗？你问问外面排队的人，再看看大家手中取的号，至少要等上好几十桌，要是来得晚了，恐怕今天都吃不上了。”
尽管嫌弃，但莫芽儿的肚子还是很诚实的。用她后来的话来讲——就是这火锅店虽然在这犄角旮旯处，很不起眼，但锅底油而不腻，食材新鲜量足，已经满满地俘虏了一众吃客的心。
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挽着张言昊的手臂，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轻声说，“谢谢你，愿意包容我的任性。”
“嗯。你喜欢就好。”他本是想借吃火锅的机会，帮莫卿好好劝她，但看看她这副知足、快乐的模样，也只好想想作罢。
其实，他是理解莫芽儿的。毕竟颜筱和莫卿之间确实有事实差距。但爱情，本就是不靠谱的东西，谁好谁坏，从来就没有统一的标准。
况且，站在局外人的角度，除了原生家庭和颜栀外，颜筱也不差。
******
夜深后，办公室里只剩下颜筱。
大公司招人都有一套精准化的流程，高子枫走后，她手头的项目落到了颜筱手上。
当然，这回与上次的大有不同。上次南瓜饼离职，她是被迫接手工作，但这一次，是她主动请缨。毕竟，高子枫手头的都是大项目。
若不是小何总眼里有大张总这层关系，这么大的案子恐怕是她伸长了脖子也够不到的。
还有就是，这两天莫卿也忙，压根没有时间管她。
嗯，这种感觉真好。彼此都有要做的事情，心里牵挂，但又不必时刻联系。
颜筱靠着椅背，仰头笑笑。
如果人生能一直这样美好就好了。有一份喜欢的工作和一个深爱的人，还有颜栀喊她妈妈。美哉美哉。
“咚咚咚。”
深夜10点居然还有人敲办公室的门？她回过头——
一个男子骄傲地站在那里。
怎么是莫卿？
她赶紧起身，小跑过去。“你怎么来了。”她嘟囔地问道，“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回去。”
“给你打电话一直没打通，正好我还在集团，就下来看看你。”
原本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开视频会议。
但是，半小时前，他忍不住手痒，给她发了信息，她没回。他又等了15分钟，她还是没回。他有些担心，拨了她的电话，没有人接。
他觉得心头有些冒火，匆匆把会议结束了，跑来找她。还好，她在集团。
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她在一起后，他变得患得患失。
“我在改方案，把手机设置成静音了。”她上前，抱住他的腰，淘气地问，“你怎么知道我还没走？”
他伸手抱住她，柔软的身子钻进他的怀里。
这次是她主动的，怪不得他。他低头轻吻她的头发、耳朵，还有温热的细长的脖颈。在她面前，他完全没有了自控能力。
“不要了，这里是办公室。”
他还想好好抱抱她，却被“无情”地推开。
“注意影响。”
她双颊通红，从他怀里挣脱，“逃”到自己的工位上。
他跟在她后面，眼神里全是宠爱。
“我跟你说，我今天这个方案要是改不好，明天又要被骂了。”
她嘻嘻地笑着，看不出半点着急或是焦虑的样子。
他坐到她的身边，拍了拍她的头，低声道，“男朋友陪你，你的效率应该更高点。”
呵呵呵，你是一面男友，一面老板好么。有哪个员工希望被老板盯着工作的，这绝对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死亡凝视，没有之一。
“你能不能上去呆一会，我做完了给你打电话。”不知道哪来的胆子，这话她说得特别顺口。她又让他上去，他又没做错什么。况且，这是他的公司。
莫卿皱眉。
又皱眉，他怎么那么喜欢皱眉。没辙了，她只能默许他陪在身边。
“我觉得以后你还是不要下来找我了，万一被同事看到了，又要闹得风风雨雨。我只想好好工作。”许久沉静后，她缓缓开口。
“你们这个办公室，有几个人认识我？况且总有一天，他们都要知道的。”
“那我们小何总呢，他总是见过你的。”
他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哑声问道，“你是打算一辈子躲在后面，不见人了是吗？”
她说得那么认真，像是他真的做错了什么。
他站起来，扭头就走。
她拉住他的手，可怜兮兮在他身后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把工作和生活分开。”
他不满，生气地松开她的手，苦苦一笑，平静地道，“你做完了，打我电话，我上去看两份文件。”
他的心里觉得一阵变扭，在她眼里，他的位置在哪里？或许最好的结果也只能是：颜栀第一，工作第二，他第三？
他生气了，他走了。
颜筱嘟嘴叹气，老板的脸和伦敦的天，没差别。
虽然，她也还没有去过那里。
******
老板办公室里，莫卿压根没有心情看文件。
他面对窗外，呆呆地立着，挺拔的身子趁着窗外的夜光，愈发孤独。情绪缓和后，他渐渐意识到，颜筱不是不要他，只是一直以来，她已经习惯一个人了。
他们相处的时间还不长，她自然做不到在他面前完全打开自己。但至少，他知道她很努力地在改变。让这么冷静的颜筱主动跑过来抱他，就足矣证明他在她心里的位置了。
莫卿倒吸一口气，责怪自己太心急。
爱情，真的会成为一个人的软肋，影响判断，又影响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