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逍遥国师（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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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远处依旧喧嚣，但江心小舟已经无声无息的离开，仿佛从未存在过。
季心在隔日便离开了京城，回到北离，除当事人，无人知晓她竟与南楚五皇子有过交谈。
“没想到这南楚五皇子倒是个人物，他竟察觉到那天命之女的异常”
从她这里知道没有后顾之忧后，想必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机会。
不过……，这和她可没什么关系，她不过是去帮自家师侄还个人情而已。
季心抬头看着眼前瞬息万变的星图，仿佛透过那繁星缭乱中看出了什么，嘴角动了动。
紫薇星出，大乱将起。
——
边关，林舒桐到达三皇子府时，三皇子的境遇并不算太好，北离皇帝表现出要立储的心意，都城之中风雨欲来，各个皇子你争我夺，杀伐不断，远在边关，更是给那些皇子可乘之机。
北离继承人选择的方法乃是实打实的养蛊之法，适者生存，只要不损害北离国运，北离皇帝对皇子之间的明刀暗箭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林舒桐到达三皇子府后，白日夜里的刺杀，毒杀，栽赃陷害就没停过，即便三皇子机警，没让对方如意，但自身也被绊住脚步，无法行动。
墨染初到边关时，边关将领对这位养尊处优的皇子并无好感，尤其是在对方那不堪的名声下，但这位少将军用半年的时间颠覆了所有边关将领的认知。
那个纨绔轻浮的三皇子恍若隔世，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冷酷狠厉的将军。
林舒桐知道，墨染将她从混乱之地捡回来不是白养的，她必须的展现出她的价值。
以墨染皇子的身份，边关军权是最好的投名状，林舒桐向墨染自请进入北离铁骑，并隐瞒其身份，从最小的士兵做起。
夜里，墨染皱着眉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中，目光有些恍惚，脑海中闪过林舒桐离去前坚定的声音。
“三年，我会让殿下看到我的价值”
那个即便满身狼狈也不放弃希望的女子……
——
既然要证明自己的价值，那便不能待在边境军中，北离皇帝在边关设了一只军队的事众所周知，北离铁卫，那是真正的北离杀伐之军。
两国边界其实并不接壤，其中异族横行，边关守备也是为了抵御异族来袭，北离杀伐异族的主力军便是北离铁卫，边关守备更多的职责是防范南楚，三皇子在任职边关守军统帅的同时，也在暗中收服铁卫。
最终墨染还是同意了林舒桐的请求，动用关系将其安排在铁卫主将身旁，铁卫就驻扎在边关守备不远处，甚至因战事影响，两军将领更是驻扎一处，大不了就多照顾一下。
铁卫身为杀伐利器，自然军纪严明，哪怕是走后门，进来以后也不会有丝毫优待。
即便是男子，想要在铁卫中待下去也不是易事，更何况女子，但林舒桐硬是咬牙坚持了下来，比起在闺阁中被操纵人生，她更喜欢在这里驰骋沙场，至少自由。
她在困顿于混乱之地时，遇到了一位老师，兵法，奇谋，政事，乃至帝王心术，无一不精，她就如一块海绵，拼了命吸收着这一切，因为她知道，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未来。
林舒桐在厮杀迷茫时，总是会想起老师淡然平静的声音，那是她学习兵法时，老师似乎早就知晓她的未来，在教习兵法时曾与她有过一段对话。
“你学习这些是为了什么”
“为自保”
“不为欺人？”
“不为！”
“那很难啊！自保与欺人只隔一线，要区分，那很难啊”
耳边似乎还能回想起老师当时感慨的语气，林舒桐看着手中的长枪，眼神越发坚定，她想，她知道她想要什么了。
要么说女人一旦专心事业，那她的潜力是无穷的，更何况林舒桐本就不是一般女子，没了世俗伦常的束缚，她就如浴火重生的凤凰。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的过去，林舒桐由一个跟随在主将身边的小白脸变为了一个广受士兵爱戴的将军，这其中一点也不容易。
在参军后，林舒桐多次利用自己那敏锐的感知，对战事的特殊见解以及在混乱之地的所学让士兵们转危为安，甚至在她获得独自领兵的权利后多次战胜异族，庇护边境的百姓。
这种种让林舒桐在边境之地声名远扬，连朝廷也对她多有嘉奖。
风雪边关路，寒光照铁衣。纵然知晓边境的生活辛苦，林舒桐也没有想到会辛苦到这个境地。
林舒桐知道自己掩饰的不是尽善尽美，军中应该有一部分人知晓了她的真实来历，但他们都没有揭穿自己，其中固然与三皇子的庇护有关，但更重要的是林舒桐让他们服气，异族骁勇善战，狡诈无比，一个能震慑边关的主将远比男女之别要重要的多。
这些年，林舒桐在军中征战沙场的同时，也没忘帮助三皇子抵挡京中的暗杀，二人这些年也养成了不少的默契。
除夕时节，异族们也要准备节日，渐渐的退去，林舒桐也回到了三皇子府。
这些年，墨染暗中收服铁卫，边关守军，北离铁卫俨然奉其为主，这三皇子府也变成了权利中心，而林舒桐在不出征时就待在这里。
除夕，三皇子宴请边关战士，林舒桐在宴席中与众将士大碗大碗的酒喝下去，让林舒桐清秀的脸上升起了一团红晕，那一道疤痕更是为其增添了一丝英气，那双清透的眸子此刻升上了一层薄雾，让人无法窥见其中的内容。
墨染站在不远处，看着潇洒自如的林舒桐，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林舒桐似乎察觉到墨染的目光，猛地转头，直对上其眼底来不及收掩的柔和，一愣，她看着这几年历经战场的风霜而更为耀眼的青年，似乎掩饰什么般，举起酒杯，笑着道，“殿下，我敬你一杯，谢过你多年的庇护。”
墨染眼神复杂，他喝下了那碗酒，然后上前抱住了林舒桐，放开后，眼神中只剩下一片平静。
旁观这一幕的人众多，许多人以为这只是兄弟间的一个拥抱，但也有一些明白人用担忧的目光看着林舒桐，三皇子身份不一般，婚事怕是由不得自己。
墨染看着眼前的人影，目光一瞬间变得悠远。
当初他顺着国师的指引来到混乱之地寻找所谓的贵人，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她，即便当时的林舒桐算不上有多好，可大概是那份狠劲震撼到了他。
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之后视线不由自主的跟随着那道身影，其实对于所谓的贵人他是不屑一顾的，本是见识一下就离开的，但在见到她即将被饿死时，下意识的将那个鸡腿送到了她面前。
那个微笑是他难得没有伪装过的笑容，当时是怎么想的呢，墨染微微恍惚。
“大概是，这样的人，若他不抓住，可能会后悔。”
在之后的相处中，他渐渐地看清楚了这一个人，她智慧果然，温和从容，坚韧顽强，深谋善端。
这种种都让墨染心折，他既认可林舒桐作为一个谋士的身份，又忍不住以女子的目光就审视她。
她明眸善睐，她狡黠善变，她聪慧灵秀……这种种都深深的吸引着墨染，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一点，在靠近一点。
他不知晓林舒桐对他是何种看法，一直觉得时机不到，始终无法向她表明自己的心迹，所以一直都徘徊在她的旁边，直到今天。
墨染看着远处的人影，目光一瞬间变得坚毅，他什么时候犹豫过。
……
月上中天，远处依旧喧嚣，但江心小舟已经无声无息的离开，仿佛从未存在过。
季心在隔日便离开了京城，回到北离，除当事人，无人知晓她竟与南楚五皇子有过交谈。
“没想到这南楚五皇子倒是个人物，他竟察觉到那天命之女的异常”
从她这里知道没有后顾之忧后，想必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机会。
不过……，这和她可没什么关系，她不过是去帮自家师侄还个人情而已。
季心抬头看着眼前瞬息万变的星图，仿佛透过那繁星缭乱中看出了什么，嘴角动了动。
紫薇星出，大乱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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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林舒桐到达三皇子府时，三皇子的境遇并不算太好，北离皇帝表现出要立储的心意，都城之中风雨欲来，各个皇子你争我夺，杀伐不断，远在边关，更是给那些皇子可乘之机。
北离继承人选择的方法乃是实打实的养蛊之法，适者生存，只要不损害北离国运，北离皇帝对皇子之间的明刀暗箭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林舒桐到达三皇子府后，白日夜里的刺杀，毒杀，栽赃陷害就没停过，即便三皇子机警，没让对方如意，但自身也被绊住脚步，无法行动。
墨染初到边关时，边关将领对这位养尊处优的皇子并无好感，尤其是在对方那不堪的名声下，但这位少将军用半年的时间颠覆了所有边关将领的认知。
那个纨绔轻浮的三皇子恍若隔世，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冷酷狠厉的将军。
林舒桐知道，墨染将她从混乱之地捡回来不是白养的，她必须的展现出她的价值。
以墨染皇子的身份，边关军权是最好的投名状，林舒桐向墨染自请进入北离铁骑，并隐瞒其身份，从最小的士兵做起。
夜里，墨染皱着眉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中，目光有些恍惚，脑海中闪过林舒桐离去前坚定的声音。
“三年，我会让殿下看到我的价值”
那个即便满身狼狈也不放弃希望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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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证明自己的价值，那便不能待在边境军中，北离皇帝在边关设了一只军队的事众所周知，北离铁卫，那是真正的北离杀伐之军。
两国边界其实并不接壤，其中异族横行，边关守备也是为了抵御异族来袭，北离杀伐异族的主力军便是北离铁卫，边关守备更多的职责是防范南楚，三皇子在任职边关守军统帅的同时，也在暗中收服铁卫。
最终墨染还是同意了林舒桐的请求，动用关系将其安排在铁卫主将身旁，铁卫就驻扎在边关守备不远处，甚至因战事影响，两军将领更是驻扎一处，大不了就多照顾一下。
铁卫身为杀伐利器，自然军纪严明，哪怕是走后门，进来以后也不会有丝毫优待。
即便是男子，想要在铁卫中待下去也不是易事，更何况女子，但林舒桐硬是咬牙坚持了下来，比起在闺阁中被操纵人生，她更喜欢在这里驰骋沙场，至少自由。
她在困顿于混乱之地时，遇到了一位老师，兵法，奇谋，政事，乃至帝王心术，无一不精，她就如一块海绵，拼了命吸收着这一切，因为她知道，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未来。
林舒桐在厮杀迷茫时，总是会想起老师淡然平静的声音，那是她学习兵法时，老师似乎早就知晓她的未来，在教习兵法时曾与她有过一段对话。
“你学习这些是为了什么”
“为自保”
“不为欺人？”
“不为！”
“那很难啊！自保与欺人只隔一线，要区分，那很难啊”
耳边似乎还能回想起老师当时感慨的语气，林舒桐看着手中的长枪，眼神越发坚定，她想，她知道她想要什么了。
要么说女人一旦专心事业，那她的潜力是无穷的，更何况林舒桐本就不是一般女子，没了世俗伦常的束缚，她就如浴火重生的凤凰。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的过去，林舒桐由一个跟随在主将身边的小白脸变为了一个广受士兵爱戴的将军，这其中一点也不容易。
在参军后，林舒桐多次利用自己那敏锐的感知，对战事的特殊见解以及在混乱之地的所学让士兵们转危为安，甚至在她获得独自领兵的权利后多次战胜异族，庇护边境的百姓。
这种种让林舒桐在边境之地声名远扬，连朝廷也对她多有嘉奖。
风雪边关路，寒光照铁衣。纵然知晓边境的生活辛苦，林舒桐也没有想到会辛苦到这个境地。
林舒桐知道自己掩饰的不是尽善尽美，军中应该有一部分人知晓了她的真实来历，但他们都没有揭穿自己，其中固然与三皇子的庇护有关，但更重要的是林舒桐让他们服气，异族骁勇善战，狡诈无比，一个能震慑边关的主将远比男女之别要重要的多。
这些年，林舒桐在军中征战沙场的同时，也没忘帮助三皇子抵挡京中的暗杀，二人这些年也养成了不少的默契。
除夕时节，异族们也要准备节日，渐渐的退去，林舒桐也回到了三皇子府。
这些年，墨染暗中收服铁卫，边关守军，北离铁卫俨然奉其为主，这三皇子府也变成了权利中心，而林舒桐在不出征时就待在这里。
除夕，三皇子宴请边关战士，林舒桐在宴席中与众将士大碗大碗的酒喝下去，让林舒桐清秀的脸上升起了一团红晕，那一道疤痕更是为其增添了一丝英气，那双清透的眸子此刻升上了一层薄雾，让人无法窥见其中的内容。
墨染站在不远处，看着潇洒自如的林舒桐，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林舒桐似乎察觉到墨染的目光，猛地转头，直对上其眼底来不及收掩的柔和，一愣，她看着这几年历经战场的风霜而更为耀眼的青年，似乎掩饰什么般，举起酒杯，笑着道，“殿下，我敬你一杯，谢过你多年的庇护。”
墨染眼神复杂，他喝下了那碗酒，然后上前抱住了林舒桐，放开后，眼神中只剩下一片平静。
旁观这一幕的人众多，许多人以为这只是兄弟间的一个拥抱，但也有一些明白人用担忧的目光看着林舒桐，三皇子身份不一般，婚事怕是由不得自己。
墨染看着眼前的人影，目光一瞬间变得悠远。
当初他顺着国师的指引来到混乱之地寻找所谓的贵人，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她，即便当时的林舒桐算不上有多好，可大概是那份狠劲震撼到了他。
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之后视线不由自主的跟随着那道身影，其实对于所谓的贵人他是不屑一顾的，本是见识一下就离开的，但在见到她即将被饿死时，下意识的将那个鸡腿送到了她面前。
那个微笑是他难得没有伪装过的笑容，当时是怎么想的呢，墨染微微恍惚。
“大概是，这样的人，若他不抓住，可能会后悔。”
在之后的相处中，他渐渐地看清楚了这一个人，她智慧果然，温和从容，坚韧顽强，深谋善端。
这种种都让墨染心折，他既认可林舒桐作为一个谋士的身份，又忍不住以女子的目光就审视她。
她明眸善睐，她狡黠善变，她聪慧灵秀……这种种都深深的吸引着墨染，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一点，在靠近一点。
他不知晓林舒桐对他是何种看法，一直觉得时机不到，始终无法向她表明自己的心迹，所以一直都徘徊在她的旁边，直到今天。
墨染看着远处的人影，目光一瞬间变得坚毅，他什么时候犹豫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