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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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宁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原本想以退学为恐吓，让胡海父亲教育一番胡海。
却未曾想，那位父亲似乎与常人并不一样，没有请求，没有训斥，只是冷淡地说同意胡海退学。
天下竟还有这般不负责任的父亲！
刘宁越想越气，他非要纠出胡海，好好教育一番不可。
他冲进宿舍，不在；
他冲进食堂，也不在；
他冲进图书馆，还是不在！
刘宁每栋宿舍楼、每个教室、几乎学校每一个角落，都找不到胡海。
胡海去哪了？
他失踪了？还是躲在哪个角落了？或者是翻墙出校外了？
刘宁哪都找不到人，原本愤怒的心情竟有点担忧了起来。
询问接触过胡海的舍友，舍友告诉刘宁，胡海早上的时候不经意间跟他们说了一句，当时谁也不注意，以为又是逼王在秀：“如果班主任找我，让他不要担心，我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思考。”
当时大家都以为胡海在作秀，说些深沉的话，但谁也没想到，胡海竟然失踪了整整一天！
天已晚，刘宁给胡震雄打了十几个电话，用夸张的语气描述了一番胡海的失踪，以及胡海旷课的严重后果。
但得到的回应却让他震惊不已：“我了解了，老师无需再理会胡海，他晚上自己会回宿舍睡觉的。”
谁想理会胡海？
谁想理会你们这两个不负责任的奇葩父子？！
刘宁终于摁耐不住怒火，刚想破口大骂，却又连忙挂断了电话，生怕真的把脏话骂了出来，硬生生将挂着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真TM的……”
刘宁愤怒地拿出紧揣的纸条，正欲撕毁，又愣了片刻，心一软，又猛地将纸条揣回口袋，气汹汹地往宿舍走去。
天越来越黑，学生早已开始上晚自习，胡海果真一整天都没有回教室。
近十点多，晚自修结束，学生回到宿舍，刘宁守在胡海宿舍门口，直勾勾地盯着楼下不断往宿舍楼涌进的学生。
忽然，他看见一个黑黑的身影往宿舍楼走来，刘宁快速冲下宿舍，守在楼梯前。
“老师好。”那个身影愣了片刻，从容地打了个招呼，沉着头欲从刘宁身旁溜进去。
刘宁愤怒一揪，拖住他的衣领，向宿舍外走去，怒道：“胡海，你好大本事！还好意思跟我打招呼！”
刘宁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胡海拖曳到操场中央，将他向前一推，恶狠狠地瞪着胡海，那愤怒得狰狞的表情，真感觉他会动手打人。
但刘宁还是强行压抑着怒火，这换作是其他人，恐怕不会像刘宁这般百般忍让，直接通报学校，学校通知家长，你家长来不来找人是你自己的事。
但刘宁并没有这么做，这已经是仁义至尽。
“你去哪了？”刘宁双手环抱于前，直立在胡海身前，眼神凶煞地盯着这个瘦弱的学生。
胡海似乎早已料到这种结果，丝毫不慌张，淡然道：“找一个安静地方学习去了。”
“学习？”刘宁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哪个地方？”
胡海沉默片刻，道：“老师，如果你答应不去打搅我的话，我就告诉你。”
刘宁一愣，这胡海旷课竟还敢跟自己讨价还价，究竟谁给他的自信？
“胡海，你这是还想旷课的意思？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也没有商量的余地。说，你今天去哪了？”
胡海瞥开视线，不愿再理会刘宁。
刘宁见此勃然一怒，顿时失去理智，抓起胡海衣领……但仅存的师德迫使他放开胡海，这无疑是他见过态度最恶劣的学生！
“你也是，你爸也是，你真当学校不敢开除你是吧？青高的纪律比任何一个中学都严格，违反校规校纪的学生没有一个好果子吃，你必须清楚地知道。”
刘宁松开胡海，道，“你应该要感激我，我给足了你和你爸面子，如果我想把事情闹大，现在和你谈话的就不是我，而是教务处主任。”
“你和我爸聊过了？”
胡海望着刘宁，眼神之中似乎有一丝怨恨。
“你爸是怎么回事？”刘宁深深呼了口气，情绪平复了些。
“我爸……他一直都不支持我读书，他觉得我在学校读书是浪费时间，小学开始就是，到现在也是。但我妈不允许我退学。”
原来其中还有家庭因素，刘宁也不好过度深究，道：“所以你更偏向于哪一方？”
“我爸。”
胡海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神情却突然黯然神伤，低下了头，道，“实际上，上学也有很多好处，虽然我不反对退学。”
“胡海，你是青高的学生，是1513班的一份子，你是有责任在肩上的。”
刘宁情绪平复了不少，语气也平淡了些，道，“青高从来不缺乏成绩好的人，成绩好也从来不是任性的资本。原本你上课不听课，我没有及时对你劝导，这是我的失职，如今旷课，我更是不能坐视不管。”
刘宁望着胡海，语重心长道：“我不允许我的学生旷课，学校那边更不会允许。在青高旷课是要受严重处分的，我给你一次机会，今天这事我没有通报学校，你也不要让我难堪，好吗？”
“老师，谢谢你。但是，老师，”
胡海深呼一口气，道，“如果说，你是一个高中生，要你坐在小学生的课堂上学习小学生的知识，你会怎么做？”
刘宁一愣，道：“怎么，你是觉得高中的知识是小学生的难度？”
“是！”胡海紧握着拳头，眼神坚毅地望着刘宁，丝毫没有犹豫。
刘宁终究还是觉得他太过于嚣张，道：“下周，会举行入学考试。我会请各科的组长另外给你出一套试卷，考试范围为整个高中的知识，难度为高考水平。届时，你证明给我看，我也不要求你每科都满分，但至少，每科最多只能扣二十分。”
“如果我能做到呢？”
“我会向教务处申请，让你在校休学一周。”
“一周……不，我要一个月。”
“一个月？”
刘宁没想到他狮子大开口，道，“如果你能保证这个学期你的英语能提高到90分以上，我可以考虑。”
“英语……我是零基础，有点难度，但是我接受。以这个学期的英语成绩为赌注，如果我能做到，你同意先提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我做不到，我会用假期时间，补齐这一个月，也不再旷课。如何？”
如今刘宁给胡海设立了二重难度，第一重便让绝大多数高中生难以做到。如果胡海做不到也就作罢，如果胡海以现在的实力现在就能做到，说明他底子不差，确实是个人才。
至于英语，如果胡海能通过第一重测验，用一个月换取英语的提升，那倒也是不错。
再三斟酌后，便道：“我可以接受。不过在入学考试之前，你不能再旷课。”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刘宁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原本想以退学为恐吓，让胡海父亲教育一番胡海。
却未曾想，那位父亲似乎与常人并不一样，没有请求，没有训斥，只是冷淡地说同意胡海退学。
天下竟还有这般不负责任的父亲！
刘宁越想越气，他非要纠出胡海，好好教育一番不可。
他冲进宿舍，不在；
他冲进食堂，也不在；
他冲进图书馆，还是不在！
刘宁每栋宿舍楼、每个教室、几乎学校每一个角落，都找不到胡海。
胡海去哪了？
他失踪了？还是躲在哪个角落了？或者是翻墙出校外了？
刘宁哪都找不到人，原本愤怒的心情竟有点担忧了起来。
询问接触过胡海的舍友，舍友告诉刘宁，胡海早上的时候不经意间跟他们说了一句，当时谁也不注意，以为又是逼王在秀：“如果班主任找我，让他不要担心，我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思考。”
当时大家都以为胡海在作秀，说些深沉的话，但谁也没想到，胡海竟然失踪了整整一天！
天已晚，刘宁给胡震雄打了十几个电话，用夸张的语气描述了一番胡海的失踪，以及胡海旷课的严重后果。
但得到的回应却让他震惊不已：“我了解了，老师无需再理会胡海，他晚上自己会回宿舍睡觉的。”
谁想理会胡海？
谁想理会你们这两个不负责任的奇葩父子？！
刘宁终于摁耐不住怒火，刚想破口大骂，却又连忙挂断了电话，生怕真的把脏话骂了出来，硬生生将挂着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真TM的……”
刘宁愤怒地拿出紧揣的纸条，正欲撕毁，又愣了片刻，心一软，又猛地将纸条揣回口袋，气汹汹地往宿舍走去。
天越来越黑，学生早已开始上晚自习，胡海果真一整天都没有回教室。
近十点多，晚自修结束，学生回到宿舍，刘宁守在胡海宿舍门口，直勾勾地盯着楼下不断往宿舍楼涌进的学生。
忽然，他看见一个黑黑的身影往宿舍楼走来，刘宁快速冲下宿舍，守在楼梯前。
“老师好。”那个身影愣了片刻，从容地打了个招呼，沉着头欲从刘宁身旁溜进去。
刘宁愤怒一揪，拖住他的衣领，向宿舍外走去，怒道：“胡海，你好大本事！还好意思跟我打招呼！”
刘宁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胡海拖曳到操场中央，将他向前一推，恶狠狠地瞪着胡海，那愤怒得狰狞的表情，真感觉他会动手打人。
但刘宁还是强行压抑着怒火，这换作是其他人，恐怕不会像刘宁这般百般忍让，直接通报学校，学校通知家长，你家长来不来找人是你自己的事。
但刘宁并没有这么做，这已经是仁义至尽。
“你去哪了？”刘宁双手环抱于前，直立在胡海身前，眼神凶煞地盯着这个瘦弱的学生。
胡海似乎早已料到这种结果，丝毫不慌张，淡然道：“找一个安静地方学习去了。”
“学习？”刘宁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哪个地方？”
胡海沉默片刻，道：“老师，如果你答应不去打搅我的话，我就告诉你。”
刘宁一愣，这胡海旷课竟还敢跟自己讨价还价，究竟谁给他的自信？
“胡海，你这是还想旷课的意思？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也没有商量的余地。说，你今天去哪了？”
胡海瞥开视线，不愿再理会刘宁。
刘宁见此勃然一怒，顿时失去理智，抓起胡海衣领……但仅存的师德迫使他放开胡海，这无疑是他见过态度最恶劣的学生！
“你也是，你爸也是，你真当学校不敢开除你是吧？青高的纪律比任何一个中学都严格，违反校规校纪的学生没有一个好果子吃，你必须清楚地知道。”
刘宁松开胡海，道，“你应该要感激我，我给足了你和你爸面子，如果我想把事情闹大，现在和你谈话的就不是我，而是教务处主任。”
“你和我爸聊过了？”
胡海望着刘宁，眼神之中似乎有一丝怨恨。
“你爸是怎么回事？”刘宁深深呼了口气，情绪平复了些。
“我爸……他一直都不支持我读书，他觉得我在学校读书是浪费时间，小学开始就是，到现在也是。但我妈不允许我退学。”
原来其中还有家庭因素，刘宁也不好过度深究，道：“所以你更偏向于哪一方？”
“我爸。”
胡海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神情却突然黯然神伤，低下了头，道，“实际上，上学也有很多好处，虽然我不反对退学。”
“胡海，你是青高的学生，是1513班的一份子，你是有责任在肩上的。”
刘宁情绪平复了不少，语气也平淡了些，道，“青高从来不缺乏成绩好的人，成绩好也从来不是任性的资本。原本你上课不听课，我没有及时对你劝导，这是我的失职，如今旷课，我更是不能坐视不管。”
刘宁望着胡海，语重心长道：“我不允许我的学生旷课，学校那边更不会允许。在青高旷课是要受严重处分的，我给你一次机会，今天这事我没有通报学校，你也不要让我难堪，好吗？”
“老师，谢谢你。但是，老师，”
胡海深呼一口气，道，“如果说，你是一个高中生，要你坐在小学生的课堂上学习小学生的知识，你会怎么做？”
刘宁一愣，道：“怎么，你是觉得高中的知识是小学生的难度？”
“是！”胡海紧握着拳头，眼神坚毅地望着刘宁，丝毫没有犹豫。
刘宁终究还是觉得他太过于嚣张，道：“下周，会举行入学考试。我会请各科的组长另外给你出一套试卷，考试范围为整个高中的知识，难度为高考水平。届时，你证明给我看，我也不要求你每科都满分，但至少，每科最多只能扣二十分。”
“如果我能做到呢？”
“我会向教务处申请，让你在校休学一周。”
“一周……不，我要一个月。”
“一个月？”
刘宁没想到他狮子大开口，道，“如果你能保证这个学期你的英语能提高到90分以上，我可以考虑。”
“英语……我是零基础，有点难度，但是我接受。以这个学期的英语成绩为赌注，如果我能做到，你同意先提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我做不到，我会用假期时间，补齐这一个月，也不再旷课。如何？”
如今刘宁给胡海设立了二重难度，第一重便让绝大多数高中生难以做到。如果胡海做不到也就作罢，如果胡海以现在的实力现在就能做到，说明他底子不差，确实是个人才。
至于英语，如果胡海能通过第一重测验，用一个月换取英语的提升，那倒也是不错。
再三斟酌后，便道：“我可以接受。不过在入学考试之前，你不能再旷课。”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