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诡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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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里，如果没什么特殊情况的话，都由我担任1513班物理老师。”
梁小灵拿出花名册，道，“好了，我先来认识一下大家……”
“胡海”
“到。”胡海低声应了一声，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梁小灵。
“微归言”
“到！”
眼前这个女老师很年轻，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四五岁，衣着干净整洁，给人一种素雅的感觉。
胡海之前还马不停蹄地奋笔疾书，如今却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个老师，眼神肃穆犀利，心中似乎正在斟酌着什么，让梁小灵好不舒服。
“同学，你是叫胡海吧？”
梁小灵终于顶不住他那冷峻的目光，问道，“我注意到你了啊，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七八十双目光齐刷刷地朝胡海望去，胡海仍盯着看了许久，长长地舒了口气，许久才再次拿起笔沉着头在演算着什么，漠然回了句：“没事。”
梁小灵被胡海冷漠的态度泼了盆冷水，心情顿时糟糕了起来，不再理会胡海，道：“下一个，李悠游……”
“到！”
梁小灵点完名后，简单说明一下教学计划便开始上课，在黑板上简单地列了几条公式，按着自己的计划上课。
忽然又瞥见胡海正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犀利的眼神绝不是望着黑板，而是真真切切地盯着自己！
“胡海同学，我脸上有什么吗？”梁小灵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胡海又沉下头，简单回了句：“没事。”
梁小灵刚硕士毕业，这是她的第一节课，这也是她第一次遇到的情况。
一个学生并不是看着黑板，而是用一种别有用心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他到底想干嘛？
她深吸一口气，暗自安慰自己不要太过于神经过敏。她翻了翻课本，继续讲课。
但是，未过多久她再一次看到了那一双直勾勾的眼神！
为什么？！
是自己的错觉吗？
这个学生怎么回事？太没礼貌了！
心态越来越糟糕，最后竟无心讲课。潦潦草草地提了几句，便等待下课铃响。
煎熬等待着，终于等到下课铃响。她迫不及待地叫住了胡海：“胡海，过来一下。”
梁小灵被胡海盯着看了整整一节课，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问道，“胡海，老师讲课有什么问题吗？我看你都看了我一节课了。”
“没问题，我只是在认真听课，是老师你想多了。”胡海冷漠地回了句，又开始盯着梁小灵。
梁小灵实在受不了他的目光，连忙躲开他的视线，实在受不了，只想赶紧逃离这可怕的目光。
“那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跟我沟通。”
胡海站在梁小灵跟前，呆若木鸡，让人好不尴尬，许久才开口问道：“老师，你是刚毕业的吧？”
“刚硕士毕业，怎么了？”
“你学过核反应堆原理吗？”
梁小灵一愣，道：“核反应堆，我记得这是核工程类专业的课程……怎么，你想学？”
胡海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如同查户口一般又问道：“你会设计压水堆堆芯吧？你会使用仿真模拟软件吧？”
“……”梁小灵觉得太尴尬了！
眼前有一个高中生正问着自己一个大学问题，且不说自己不是核工程类专业出身，就算是核工专业的学生，要设计一个反应堆堆芯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而且，这个小孩到底怎么回事？！
一直盯着自己看也就算了，现在还问东问西的，关键是问的东西压根不是高中知识，让人好生尴尬！
“抱歉，老师不会……”梁小灵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胡海一愣，顿时变得好失落，转身便往教室外走去，道：“我去吃饭了，老师再见。”
“……”胡海冷淡的反应让她顿时脸色铁青，这个学生太没礼貌了，气得她抓起课本就往办公室走去。
“小梁，还没吃饭？”
刚进办公室，一个体貌泰然的“地中海”老师跟她打了声招呼。
梁小灵放下课本，洗了洗手，气道：“师傅，我都被气饱了。”
“工作中遇到一些顽皮的学生挺正常，跟我说说。”地中海老师倒了杯茶，慈眉善目地笑着。
“有一个学生，一上课就盯着我，盯着我看了整整一节课。下课后问我的问题，”
梁小灵模仿胡海的说话方式，道，“‘老师，你刚毕业吧？’、‘你学过核反应堆吗？’、‘你会压水堆堆芯设计吧？’……这问的都什么问题？哪个正常的高中生会这样？”
梁小灵把未能发泄出来的怨气全部倾诉了出来，地中海老师笑了笑，吹了吹微烫的茶水。
“小梁，你刚出来工作，遇到的学生也不多。”
地中海老师将茶一饮而尽，道，“我在这工作了十五年，基本上什么样的学生都见过。像这种学生，可能刚上高中，特别是考上了青高，内心比较激动，想要表现一下自己，也是可以理解的。小梁，你也不要有压力，过两天他激动的心情就会平静很多的，该怎么样上课就怎么样上，不要受影响。”
“但愿如此吧，只是胡海这个学生总给人一种很诡异的感觉……让人好尴尬。”
“谁？”
地中海老师突然眼冒精光，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小梁，这个学生是谁？”
“胡海，就是给你写信的那个师兄的学生。”
“原来是他……”
地中海老师抽开抽屉，拿出里面那封放得整整齐齐的信封，只见信封上写着几个大字“恩师林海善亲启”。
地中海老师伸手抚摩着信封，突然放声笑了起来。
“师傅，有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好几年前，你那位师兄，也就是我的学生，当初他也是像胡海那样子啊，对很多东西都抱有强烈的好奇，当时他在青高可是出了名风云人物，成绩好得不得了，教龄大一点的老师基本上都认得他。”
地中海老师将信封放了回去，道，“他也顺理成章地考上清华大学，不过他大学后没有选择继续深造，而是回家乡当了一个初中物理老师。”
他把抽屉推了回去，倒了盏茶，惬意地饮了一小口，道，“胡海是他教出来的学生，多多少少会有他的一些影子。这倒不足为奇了。”
“诶，师傅，师兄写信给你都说了什么？听他们八卦说很大部分都是关于胡海的。”
“胡海虽然能力尚小，但科研能力很强，初中时期就做了好几个值得深究的课题。之前都是胡海和你师兄合作，胡海把构思想法写成纸质稿，你那位师兄就帮他写成电子稿论文。如今胡海毕业了，他还是放心不下，特意嘱咐我，让我多帮帮他罢了……”
地中海老师朝梁小灵笑了笑，道，“小梁，之前跟你说的话我收回，有些学生，在我执教的十五年里，我还真没见过……”
“接下来的时间里，如果没什么特殊情况的话，都由我担任1513班物理老师。”
梁小灵拿出花名册，道，“好了，我先来认识一下大家……”
“胡海”
“到。”胡海低声应了一声，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梁小灵。
“微归言”
“到！”
眼前这个女老师很年轻，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四五岁，衣着干净整洁，给人一种素雅的感觉。
胡海之前还马不停蹄地奋笔疾书，如今却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个老师，眼神肃穆犀利，心中似乎正在斟酌着什么，让梁小灵好不舒服。
“同学，你是叫胡海吧？”
梁小灵终于顶不住他那冷峻的目光，问道，“我注意到你了啊，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七八十双目光齐刷刷地朝胡海望去，胡海仍盯着看了许久，长长地舒了口气，许久才再次拿起笔沉着头在演算着什么，漠然回了句：“没事。”
梁小灵被胡海冷漠的态度泼了盆冷水，心情顿时糟糕了起来，不再理会胡海，道：“下一个，李悠游……”
“到！”
梁小灵点完名后，简单说明一下教学计划便开始上课，在黑板上简单地列了几条公式，按着自己的计划上课。
忽然又瞥见胡海正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犀利的眼神绝不是望着黑板，而是真真切切地盯着自己！
“胡海同学，我脸上有什么吗？”梁小灵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胡海又沉下头，简单回了句：“没事。”
梁小灵刚硕士毕业，这是她的第一节课，这也是她第一次遇到的情况。
一个学生并不是看着黑板，而是用一种别有用心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他到底想干嘛？
她深吸一口气，暗自安慰自己不要太过于神经过敏。她翻了翻课本，继续讲课。
但是，未过多久她再一次看到了那一双直勾勾的眼神！
为什么？！
是自己的错觉吗？
这个学生怎么回事？太没礼貌了！
心态越来越糟糕，最后竟无心讲课。潦潦草草地提了几句，便等待下课铃响。
煎熬等待着，终于等到下课铃响。她迫不及待地叫住了胡海：“胡海，过来一下。”
梁小灵被胡海盯着看了整整一节课，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问道，“胡海，老师讲课有什么问题吗？我看你都看了我一节课了。”
“没问题，我只是在认真听课，是老师你想多了。”胡海冷漠地回了句，又开始盯着梁小灵。
梁小灵实在受不了他的目光，连忙躲开他的视线，实在受不了，只想赶紧逃离这可怕的目光。
“那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跟我沟通。”
胡海站在梁小灵跟前，呆若木鸡，让人好不尴尬，许久才开口问道：“老师，你是刚毕业的吧？”
“刚硕士毕业，怎么了？”
“你学过核反应堆原理吗？”
梁小灵一愣，道：“核反应堆，我记得这是核工程类专业的课程……怎么，你想学？”
胡海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如同查户口一般又问道：“你会设计压水堆堆芯吧？你会使用仿真模拟软件吧？”
“……”梁小灵觉得太尴尬了！
眼前有一个高中生正问着自己一个大学问题，且不说自己不是核工程类专业出身，就算是核工专业的学生，要设计一个反应堆堆芯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而且，这个小孩到底怎么回事？！
一直盯着自己看也就算了，现在还问东问西的，关键是问的东西压根不是高中知识，让人好生尴尬！
“抱歉，老师不会……”梁小灵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胡海一愣，顿时变得好失落，转身便往教室外走去，道：“我去吃饭了，老师再见。”
“……”胡海冷淡的反应让她顿时脸色铁青，这个学生太没礼貌了，气得她抓起课本就往办公室走去。
“小梁，还没吃饭？”
刚进办公室，一个体貌泰然的“地中海”老师跟她打了声招呼。
梁小灵放下课本，洗了洗手，气道：“师傅，我都被气饱了。”
“工作中遇到一些顽皮的学生挺正常，跟我说说。”地中海老师倒了杯茶，慈眉善目地笑着。
“有一个学生，一上课就盯着我，盯着我看了整整一节课。下课后问我的问题，”
梁小灵模仿胡海的说话方式，道，“‘老师，你刚毕业吧？’、‘你学过核反应堆吗？’、‘你会压水堆堆芯设计吧？’……这问的都什么问题？哪个正常的高中生会这样？”
梁小灵把未能发泄出来的怨气全部倾诉了出来，地中海老师笑了笑，吹了吹微烫的茶水。
“小梁，你刚出来工作，遇到的学生也不多。”
地中海老师将茶一饮而尽，道，“我在这工作了十五年，基本上什么样的学生都见过。像这种学生，可能刚上高中，特别是考上了青高，内心比较激动，想要表现一下自己，也是可以理解的。小梁，你也不要有压力，过两天他激动的心情就会平静很多的，该怎么样上课就怎么样上，不要受影响。”
“但愿如此吧，只是胡海这个学生总给人一种很诡异的感觉……让人好尴尬。”
“谁？”
地中海老师突然眼冒精光，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小梁，这个学生是谁？”
“胡海，就是给你写信的那个师兄的学生。”
“原来是他……”
地中海老师抽开抽屉，拿出里面那封放得整整齐齐的信封，只见信封上写着几个大字“恩师林海善亲启”。
地中海老师伸手抚摩着信封，突然放声笑了起来。
“师傅，有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好几年前，你那位师兄，也就是我的学生，当初他也是像胡海那样子啊，对很多东西都抱有强烈的好奇，当时他在青高可是出了名风云人物，成绩好得不得了，教龄大一点的老师基本上都认得他。”
地中海老师将信封放了回去，道，“他也顺理成章地考上清华大学，不过他大学后没有选择继续深造，而是回家乡当了一个初中物理老师。”
他把抽屉推了回去，倒了盏茶，惬意地饮了一小口，道，“胡海是他教出来的学生，多多少少会有他的一些影子。这倒不足为奇了。”
“诶，师傅，师兄写信给你都说了什么？听他们八卦说很大部分都是关于胡海的。”
“胡海虽然能力尚小，但科研能力很强，初中时期就做了好几个值得深究的课题。之前都是胡海和你师兄合作，胡海把构思想法写成纸质稿，你那位师兄就帮他写成电子稿论文。如今胡海毕业了，他还是放心不下，特意嘱咐我，让我多帮帮他罢了……”
地中海老师朝梁小灵笑了笑，道，“小梁，之前跟你说的话我收回，有些学生，在我执教的十五年里，我还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