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免费文学 www.mf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凌晨两点四十三。

    何故将新写的稿子保存好,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

    从下午五点到现在,她一直在写稿子,滴水未进,现在稿子写完了,才突然觉得饿,于是走出书房去倒水喝,这才发现热水瓶里的水都冷了。

    何故叹口气,烧了热水,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来。走回书房,打开邮箱,她又将叶主席发来的邀请看了一遍,思量叶主席身为文坛前辈,三次向她抛开橄榄枝,邀请她加入协会,如果她再不留情面的拒绝,会不会有些不识好歹了。

    思及此,何故回了封简短的邮件,干脆利落的拒绝了叶主席的邀约。

    凌晨三点零二。

    何故揉了揉眉心,觉得头疼得厉害,但就是不想睡觉。可不睡觉又能干什么呢?何故揉了揉脸,起身收拾了一下,拿着车钥匙往酒吧去了。

    POP是何故最喜欢的一家酒吧,原因无它,就是人多。在酒吧里泡了半夜,到天色破晓的时候,何故笑着推开一位想往她身上贴的帅哥,往小山河去了。

    小山河是何故友人,程橙的住处。程橙出身江南调的镇子,喜欢青砖黛瓦花满院,所以小山河自然也是这副模样。何故也喜欢这里,否则也不会为之取名为“小山河”,还亲手提了字。

    何故是提着早餐,敲开了小山河的门。程橙睡眼朦胧,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打着哈欠将何故迎进来。

    “你又几点醒的?失眠症又犯了吗?”程橙抓了抓头发,拖着步子往卫生间走。

    何故听她这么没诚意的发问,只是略一弯唇,算是有了表情,随后将早餐放在桌子上,又收拾了屋子,整理了画稿,将四散的画笔归置好。

    程橙是一个漫画家,但漫画却不是她的最爱。她喜欢一切的绘画,水墨丹青,油画蜡笔,素描彩铅,任何能画画的东西。她也确实很厉害,凭着一支画笔年少成名。

    何故将画稿送进书房,一进门“小山河”三个字映入眼帘。

    初中那会儿因为字写不好被妈妈打了骂了太多次,所以何故那阵子发了疯的练字,最后虽然也练的有模有样了,但一笔一划的正楷写起来总觉得别扭。于是她去学了毛笔字,想练练心气,但前两年总写的不成样子,鬼画一般,直到后来央着程橙教她,才终于有了长进。

    “侄儿。”程橙揉着眼睛,端着热牛奶进来找何故,“呐,牛奶。你先去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然后再喝。”

    何故接过来,没什么表情,没什么言语,径直朝外走。

    前天熬了个夜,一觉睡到昨天下午四五点,起来又写稿子,写完了逛夜店,不知多少酒水下肚,现在她的感受可谓比死不差多少。

    困,头疼,恶心,想吐,但又饿。多重感觉交织,何故选择了将牛奶喝掉,去小山河里她的专属房间睡一觉。

    程橙什么也没说,只嘱咐她空调温度不要调的太低,盖好被子。后又不放心,扒着门缝看了一眼,见着何故裹得严严实实的,空调显示二十六度,才终于轻轻的关好门,回书房里画画去了。

    书房里,程橙抖动画卷,为昨夜未完的星空添上最后一笔。

    她忽然想起屋里种的玫瑰,昨夜终于还是零落了最后一瓣花。何故喜欢玫瑰,所以她特意在屋里辟了一处地来种玫瑰,还在屋顶开了天窗。

    往年的玫瑰总开的好,花期也会比寻常人家的玫瑰要长些,程橙一直觉得这是因为自己厉害,花养的好。

    可今年不知道怎么了,从过了冬之后,玫瑰长势就一直不太好。程橙以为是冬天的时候她有些疏忽,照顾不周,让玫瑰冻着了。可任她怎么努力,这带刺的美人依然是恹恹的,越是临近花期越显得颓丧无力。程橙都疑心它是不是病了,担心今年是不是开不了花。直到五月的清晨,第一朵花苞含着露水徐徐绽开,她才终于放下心,剪下小山河里第一支玫瑰,送给何故。

    何故本来是在外逍遥,接到她的消息说花或许要来了才回来。回来那天,刚好赶上花开,何故攥着玫瑰带刺的花茎,无力的靠着她的肩膀,说:“叔叔,我难受。”

    “我遇见沫沫了,在机场。”

    这该死的花,不想开便不开,非要赶这种巧合。

    那之后何故又陷入一种程橙最害怕的状态。她不愿意见人,不愿意说话,不愿意吃饭,不愿意夜寝晨兴。她甚至不愿意喝酒。

    程橙最害怕的就是何故这种状态,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什么都不愿意,只想睡觉,睡死过去,睡醒了就发呆,仿佛这世上再没有能让她多看一眼的东西。

    而每每何故开始写书,失眠,喝酒,程橙就知道,她的何故好起来了。

    何故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苏觅提了甜点来小山河。

    第一眼见苏觅的时候,何故以为这个人会很高冷,后来相处了才知道原来第一印象真的会骗人。一个会主动与她搭讪的人,能高冷到哪里去呢?

    苏觅见到何故出现在小山河里,显然也十分惊讶,随后欢喜起来,只是有些心疼的摸着她的脸,说:“你又瘦了,瘦的太厉害了。”

    何故每每听见苏觅这样的话都会想哭。苏觅是一个真正良善的女孩,是真心对她好的,可是苏觅越对她好她就越难过。她痛恨自己为什么做不到像苏觅对她一样的对苏觅好,做不到相互坦诚,真心相待。

    她不是不想,她只是做不到。

    苏觅也因此与她闹过,但闹到最后终归还是苏觅退让了。

    “这是你喜欢的那家店的新品,尝尝。”苏觅拆开了包装,为何故拿出一块小蛋糕。何故就着她的手尝了一口,本来睡一觉感觉好些了,现下突然吃这样甜腻的东西,一边感到饿的同时,又错觉酒精在胃里翻涌,

    何故笑笑,点点头:“不错。”

    程橙在一旁默而不语,随后叼着一块蛋糕,进了厨房。

    程橙大学那会儿吃食堂和外卖吃惯了,后来出来工作又有何故照顾她,所幸她自己爱吃,尤其对油炸类的食品比较拿手,所以厨艺方面也不算惨不忍睹。

    程橙中午煲的香菇青菜粥,一直在锅里温着,现下炒两个清淡的小菜,让何故搭配着吃。何故吃完觉得精神好些了,胃也没那么难受,就是骨头懒,想去接着睡,程橙不让,拉着她一起在院里栽花。

    苏觅笑何故:“你上次一剪子下去,硬生生剪掉迎春一枝藤,心疼的程橙哭了三天,这次你可得小心点儿,否则程橙要不理你了。”

    提起这事,程橙又觉得心肝疼。原是想着迎春长势太好,稍稍修剪一下,免得碍住了一旁的蔷薇,谁想何故一剪子下去,硬生生剪掉花开最好的一枝藤,真是气的她直哭,又心疼那枝迎春。

    何故轻咳了一下,显然也是对自己的园艺感到分外惭愧,于是一手拿着小铲子,一手指天指地,心虚的向程橙保证,她一定不会再犯。

    程橙翻一白眼,哼哼着:“算了吧你。事儿多是你,啥都不会也是你。我这院子本来好好的,就你,这也喜欢,那也喜欢,喜欢就要我种,搞得现在杂七杂八的,不成样子。”

    程橙院里原是只种了牡丹海棠,梅兰菊之类,偏何故见一个爱一个,也不管气候地域合不合适,今天要程橙种月季,明天就是蔷薇,后天又觉得芍药迎春好。程橙有一段时间被她烦不过,斥责她用情不专,转个身又头疼气候不对种不种的活,院里地方不够,如何种的下。

    程橙领着何故给两簇月季挪了地,用脚踩踩新腾出的地,颇为满意的点点头说:“不错不错,就种这儿了。”

    “好。”何故一点头,拿着铲子就想在地上刨坑,还没动手就被程橙苏觅一左一右的架住:“你干吗?”

    何故茫然:“种梨树啊。”

    苏觅没忍住,笑出了声。何故更加茫然,转头看向程橙。

    程橙问她:“你看我院子里有梨树吗?”

    何故摇头。

    程橙于是开始一边翻白眼,一边耐心的解释:“你就念了两句诗就觉得梨花好看,要死要活非要我种。我答应是答应你了,可要我从头开始,我可没那个兴致。我又不喜欢梨花。”

    “那你是……?”

    “移栽。养的好明年就开花,你就可以对着它念你的唐诗宋词。”程橙想想又觉得心肝疼。这祖宗想一出是一出,可把她折腾的。好在最近天气不错,虽不是适合移栽的季节,却是适合移栽的天气,管是梨树月季都大概率能活。

    “晚点人家送树来,到时候再种。”

    “哦。”何故心虚的点点头,灰溜溜的进了屋子。直到晚间的时候,一个小伙子带着两位花匠来给程橙送树,又帮着把树栽好。

    何故拍拍树干,笑着说:“看不出来啊,小哥哥,你人长得眉清目秀,细皮嫩肉的,这么大颗树你也扛得动。”

    小伙子慢腾腾的红了脸:“又不是我一个人扛的……我一个人,肯定是扛不动的。”

    苏觅靠着门沿,抱着手笑起来:“何故,别逗他。程橙常在他家买花,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心把人逗得发起火来,不与程橙做生意了,程橙要跟你急的。”

    程橙正端着茶走出来,堪堪听见后半句的“不与程橙做生意了”,顿时懵了一脸,问:“怎么了?怎么就不与我做生意了?是有什么地方出问题了吗?有问题我们可以商量啊。”

    “没有没有,没有不与你做生意。”小伙子连连摆手摇头,“都是玩笑话。”

    程橙放下心,招呼客人坐到院里的石桌旁喝口茶,歇一歇。

    待树种好了,送走了客人,何故亲自下厨,三个人吃了晚饭,稍歇一会就各回各家了。

    何故本来都走到了家门口,又想起家里的啤酒似乎是喝完了,于是又折回去,到便利店买了一大袋冰啤。

    收银员小姐姐将发票递给何故,没忍住说了两句:“小妹妹,你爸爸很爱喝酒吗?经常看你来买酒呢。”

    何故被那一句“小妹妹”惊了一下,而后摸了摸脸,说:“我二十三了,不小了。”

    何故说着就笑起来,也不知道在笑什么,看的收银员莫名其妙。随后她拎着袋子,一边数啤酒罐数一边往外走,无意撞上一个人,头也不抬的说句对不起,又拎着酒兴致勃勃的回家去。

    温少缱只是偶然路过,想进来买瓶矿泉水,才踏进店门,低头接电话的一个瞬间,一个姑娘迎面撞上他。

    “对不起。”姑娘的嗓音柔和,语气轻快,一点儿也没听出歉意。

    姑娘走的太快,温少缱只来得及看见一个毛茸茸的发顶和大袋啤酒,但他也没在意,只一边走一边听电话。

    “喂,姜哥……”

    温少缱出了便利店后,按照姜梁的指示,七拐八弯的终于走进了一个小巷子。姜梁踩着拖鞋出来迎接他。

    “哎呀,温老弟,你可算是来了,来来来,进来进来。”姜梁是个大大咧咧,狂放不羁的性子,平时也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与他一比,温少缱简直就是精雕细琢的一块玉,穿的衣裳连一丝褶都没有。

    “姜哥,你这地方可让我好找。”温少缱舒一口气,跟着姜梁进了屋。

    姜梁曾经是个演员,如今是个导演,虽然本人无意高调行事但名气太大,尤其最近处在风口浪尖,所以一举一动都会备受瞩目。

    姜梁本人对此烦不胜烦,但又无可奈何,于是干脆撇了豪宅,躲到小巷子里来,没了记者在身旁打转,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滋润。

    温少缱此来是受姜梁的邀约,谈新戏《谋杀》。

    “怎么样,温老弟,我现在可就差你一个点头就能开机了。”姜梁皱着眉,看着拿着剧本的温少缱,心里颇有些忐忑。温少缱十几岁开始混荧幕,到如今将近而立之年了,什么风光没有过。但他姜梁是半路出家,混导演这行虽然有了些名气,但总还想再做出些成绩。况且温少缱向来不看重声名一类,能吸引他的只有剧本与角色,所以他并不能预测到温少缱是否答应。

    温少缱沉吟着,也是颇有些犹豫。他近两年准备隐居幕后,希望自己最后留下来的作品每一部都是全新的挑战,然而这个剧本确确实实是精彩,所以即便是角色无法给他带来更大的挑战,他也依然是心动。

    姜梁是个急性子,等不得,但也能猜到温少缱如今不怎么接戏是何打算,所以只按着性子等。终于温少缱点了头:“这戏,我接。

    新戏主角敲定,姜梁心情格外舒畅,坐在院子里,磕着啤酒花生米同温少缱聊戏。

    “不来点儿?”姜梁冲着温少缱晃晃酒瓶子。

    温少缱摇摇头:“姜哥,你知道我不喝酒。”

    姜梁撇撇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眯着眼问温少缱:“你知道就这条巷子走出去,对面那个小区吗?”

    “知道。”

    “那你知道何故吗?”

    温少缱听这名字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知道。她怎么了?”

    姜梁一拍大腿:“她就住在那个小区。你可别小瞧她是个女孩子,我上次亲眼看她喝倒了一桌子的人。那酒量,啧啧啧。你就应该跟她学学。”

    不知为什么,温少缱想起在便利店遇见的女孩,猜想她会不会就是何故,随后甩甩头,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

    何故将酒放进冰箱里,又想喝水,顺势想起来出门之前烧的热水,经过了一天一夜,应该又是烧开又冷了。她将所有的冷水倒掉,重新烧热水。

    七月末,温雪琢刚写完一幅字,老伴儿就领了一个丫头到跟前来,眉开眼笑的说:“这是何故,来谢谢你帮她出版新书。”

    温雪琢温老先生摸了摸胡子,郎爽一笑:“你这小丫头,原来也不是那么没礼貌啊。”

    何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先生哪里话,对别人再无礼,在先生面前还是要放规矩的。”

    何故现在有些糟心。因为她不留情面的连续拒绝了叶主席的三次邀约,平时又不怎么应付交际,所以她顺利的被业界针对了,新书无法出版,由此准备改行做编剧。可谁想就在她已经一只脚踏入编剧领域的时候,她的书突然出版畅销了。而这件事得仰赖杨锐杨老先生。

    却说何故奔波两日,辗转几家出版社,都没能脱离窘境,正坐在街边发愁的时候,一位严肃板正的老爷爷突然来与她搭话,要看她的书。何故本着无所谓的心态把书给了人家,拍拍手就走了,转个身在转行的路上一骑绝尘,却没想到这位老爷爷,姓杨名锐,正是国内最大的出版社社长。

    要说这是天赐的福气那还好,可偏偏杨老爷子与何故并不是偶遇,而是温雪琢温前辈欣赏何故的才气,心疼她被人针对,才央着自己的老友去上演那么一出偶遇。

    何故知道真相的时候,真恨自己为什么写了那本书。但没办法,总归欠了人情,虽然一时半会儿还不上,但谢谢还是得说的,于是就有了此时此刻的营业现场。

    “多谢先生出面帮我,否则我可能在这行就混不下去了。”何故笑容诚挚,无比感激。

    温老爷子一挥手:“怎么能说是我帮你,要不是你的书写得好,那姓杨的也不会下定决心要帮你。我只是请他去主动看看你的书罢了。”

    “姓杨的”三个字逗笑了何故,这让她想起了程橙。她和程橙是高中同学,大学虽然不是一块儿念的,但从没断过联系,后来毕业了也是厮混在一起,当面叔叔侄儿的叫的亲切,背地里都是“那狗子”。

    闲聊了一番,温老先生想与何故手谈两局,正摆出了棋盘,院门口听见动静。

    “爸,昨天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今天天气好的话要晒书,晒书,你……”温少缱一边说一边往书房走,踏进了房门才终于意识到家里来了客人。

    “呃……抱歉。”温少缱有些不好意思。

    温老先生以一种极其放肆的方式嘲笑了儿子两声,随后同他介绍何故:“这位就是我之前同你说过的,那位没礼貌的小姑娘,何故。来见见。”

    温少缱觉得自家父亲这样说一位姑娘不太好,况且他觉得何故看起来挺乖的,并没有外界说的那样跋扈,由此深觉父亲的话不妥。

    “爸,她哪里没礼貌了,你别乱说人家。”

    温雪琢捻着胡子,摇着头笑起来,心中深喟一句:又一个被骗的。

    “好了,不是说要晒书吗?让何故同你去,我这把老骨头还是在房里歇一歇。”温老爷子挥着手把两人赶出去。温少缱嘟囔着:“什么一把老骨头,还不就是懒,年轻的时候就不爱动……还麻烦人家姑娘……”

    何故不言不语的跟着温少缱到了院子里,温老夫人已经把书从书阁里搬了一些出来。

    “抱歉,麻烦你了。”温少缱同何故说,“本来你是客人,不该让你做这些的。”

    何故笑笑:“无事。温老先生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帮他晒晒书也是应该的。”

    温老夫人见着儿子与何故走过来,料想自家老头子又是犯了懒,同何故道歉说:“本来你来是客,那老头子却这样使唤你,真是对不住。不如你还是同我进屋喝口茶吧。”

    “不碍事,夫人。晒书是雅事,我还乐得呢。”何故接过温老夫人手里的书,“倒是您,这些事情我们小辈来就好了,您进屋去喝茶歇着吧。”

    温老夫人觉得何故是越看越乖,全然不像外边传的那样目中无人,蛮横无理,两步踏进书房,又看见温雪琢一个人对着棋盘琢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说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写字下棋,你帮着你儿子晒晒书,能少你一块肉啊,晒得还都是你的书。真是没见过你这么懒的。”

    温雪琢拈着棋子,知道老伴儿的心思,故意逗她:“我也不全是写字下棋,我也遛鸟养花啊,你看外面的兰草不就是我养的。我还偶尔写书,做做学问呢。”

    温老夫人被逗得没脾气,笑骂他不正经。温雪琢冲夫人招招手:“来,同我手谈两局。”

    温少缱将书都搬出来,何故同他一起将书铺开晒着。其中有好些是古籍与珍品,残损程度不一,由此两人更是小心。

    “你方才说,我爸帮了你的忙,是怎么回事?”温少缱并不清楚事情的弯弯绕绕。

    “我声名太差,没有出版社愿意出版我的新书。温老先生替我在杨锐杨社长面前说了两句,为我解了围。”

    何故说的无所谓,温少缱听的别扭,他之前听父亲讲这位小姑娘的状况时就觉得不对。其实文坛里与何故有接触的人并不多,所以何故到底是什么品行,并没有几个人清楚,然而流言却是纷纷扬扬,都是说她如何恃才傲物,嚣张跋扈。

    “你大概只是不善交际,完全没有别人说的那样不堪。”温少缱本意是安慰何故,何故却被他逗笑了,说:“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善交际?万一现在我是在做戏给你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