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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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燃回到那破败的住处,心想她要尽快离开这里,否者那么多太监挤在这小屋子,吃喝拉撒睡的什么都在一起,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也会看到,自己洗漱,上厕所什么的也很不方便,虽然她现在身体是个实打实的太监,但她的灵魂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呀,不行她要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

    她打开房门,整个屋子还是空无一人,心想正好,她有时间想接下来的对策。

    书中对林夏的描写只有她是乔贵妃的人并刺杀过江楚尧,照理说乔贵妃收养了江楚尧做养子,乔贵妃派他去刺杀江楚尧的可能性很小,难道另有其人,余燃十分疑惑。

    除了对林夏的一点点了解,其余她一概不知,她正思索怎么扮好这角色,想着想着她的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的叫着。

    她一手捂着肚子,想到刚才只吃了两个馒头撑着这虚弱的身体,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她又灰溜溜地转身离开准备像其他穿越女学习一回,去御膳房找找吃的。

    这宫里真的好大,她走了好久,直到夕阳在朱红色的宫墙上洒满着金黄,天渐渐地暗了下来。

    余燃心中忍不住骂道,草,这皇宫也忒大了,不知道住了多少美人,便宜那匹风流的老种马了,真为江楚尧她娘寒心,怎么就看上了这狗皇帝。

    随即思绪一收,想到自己在这宫中转悠了大半天,什么吃都没有找到,倒是给那些个路过的美人,娘娘行了不少礼,她的背和膝盖骨此时疼及了。

    夜幕降临,刚才做的标记也不管用了,加之她有点路痴,今晚怎么着她都回不去了。

    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心中只想找点吃的来填肚子,她心中默默流泪,为毛在她看的小说里,女主各种开挂,什么手撕嫡姐,结交各种大佬,最后在虏获妖孽王爷的心,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她穿成太监,现在还要为吃的发愁,真不是她笨,只是她没有拿到女主剧本罢了,没有主角光环。

    余燃望着失去最后一缕光芒的天幕,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宫殿,这宫殿也不似其他宫殿有块巨大的匾额,也没有个华贵气派的名字,那里没有守卫,青藤已经爬满了外围的宫墙,时不时从这殿的上空听见两声嘶哑的鸟叫,要不是有一两个小宫女进出,她都要怀疑这是一座废弃的宫殿,在这热闹的皇宫中,显得这座殿显得分外的萧索与孤寂。

    余燃心想正好,她倒好溜进去找点吃的,那什么御膳房可不是她这个炮灰能进去的,没有主角光环加持,她必定会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哪有这里方便。

    于是她偷偷地绕了这宫一圈,避过来往的几个小宫女,最终在这宫的西北角发现有一个狗洞,心一横,某人毫无尊严地就这么钻了进去,现在在某人看来尊严什么的哪有一顿饱饭重要。

    林夏这身体十分纤细,余燃毫不费力的就钻了进去,她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几盏橘黄色的宫灯隐隐约约地照出此刻的初夏夜庭院的风景。

    嫩荷静静依偎在这一方小池塘,小池塘传来阵阵蛙鸣与树上细细簌簌的蝉鸣,似在演奏着交响曲,绒花树正在黑夜中悄悄绽放,在橘黄色的灯下显得那般温馨,打破此刻的萧索与凄冷,几缕微风轻拂水面,荡开层层涟漪,一座古色古香的木桥横亘在小池塘上,桥的两侧铺叙着小石子路,小石子路一直蜿蜒到有亮光的寝殿。

    余燃十分饥饿实在没心情去欣赏眼前的美景,此时她正躲在小池塘的假山后观摩着,过了半刻钟,也没见到几个人,只有悉悉索索的几个宫女端着食物来过,不久便离开了,确定现在比较安全,她也实在饿的不行了,此时从寝宫中又传来阵阵香气,于是余燃朝着目标直奔而去。

    她找到了一处灯光较暗的窗户,二话不说一个迅疾便翻了进去,这寝殿内的布局也与从外看到的那般,有些萧索凄凉,屋子说不上多华丽,也不破败,该有的家具一应俱全,引人注目的是屋内挂了许多的白纱,在微凉的夜风下层层荡漾,好似正在开放的昙花,一根根白烛在殿里的各个角落静静燃烧着,在微风下,烛火摇曳,将屋子里的家具影子都拉长映在白纱上,那些影子似在跳动着,显得有几分的诡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混着食物的气息传到了余燃的鼻前。

    余燃从来就很大胆,看到此时场景并不害怕,她一心只想着吃到肉,很快就顺着肉的气息寻去,很顺利地找到了食物。

    桌案上的烤全鸡,胭脂鹅脯,藕粉桂花糖糕,火腿炖肘子,冰糖燕窝粥,茄鲞,看得余燃一脸激动,某人口水很快流下了三千尺。

    余燃飞扑过去,鲁莽地挽起袖子,扒拉下一只鸡腿,拈起几块桂花糖糕,放进了事先准备的袋子里,勒紧口袋准备逃离现场。

    忽然一只冰冷的剑搭在了她的脖颈,她心一惊,暗自骂道,这人是鬼吗,走路都没有声音。

    随即她的脑袋飞速思考,立马狗腿求情道,大哥或者大姐,不美女,手下留情,我就是三天没有吃饭,快饿死了,就偷了你一只鸡腿和几块糕点而已,没必要让我赔上性命罢,等我来日发达了一定好好报答你,你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一回,实在不行我就还给你,你看怎么样,她心虚缓缓地转过头来。

    她一愣,眼前的人还没有她高,只到了她的下巴尖,此时一双幽深的目光死死盯着她,带着隐隐的怒火和杀气,白皙的脸庞上一双幽深的眸子氤氲着水汽,斜眉入鬓,好似一副山水画一样缱绻着江南的烟雨,薄唇紧抿,似在极力忍着怒气,鼻梁高挺,如巍峨的山峰起伏有致,下颌轮廓流畅,一头黑发如黑缎,大部分用一根白玉簪松垮地束在脑后,其余都披散在背,在微风下,衣袂飘飘,映着烛火,仿佛坠落凡尘的人间仙子,翩翩少年,面若冠玉,稚气未脱,少年的那一份独有遗世独立的气质。

    余燃的眸中闪着惊讶的神色,艰难地吞咽着口水道,有些结巴地道,你,,,,,该不会是江楚尧,今年十二岁罢。

    江楚尧一愣随即立马反应过来,剑又深入她的脖颈一分,冷冰冰地问道,你是哪个宫的太监?竟敢直呼本殿的名讳,大半夜的到我宫中做什么,莫不是想要行刺?

    冰冷的剑在余燃的脖颈上划出一道刺目的红痕,余燃一惊,心想:不会吧,不会吧,林夏还是逃不过这一劫。

    随即灵光一转,发挥她演戏的潜质。

    余燃立即眼中噙满泪水道,奴才是一名杂役,不属于任何宫,这不是奴才最近生了一场大病,我们那的人又都欺负我体格弱小,都不给我留吃的,所以大半夜才来这找点吃的补补身体,哪敢行刺章王殿下您哪,奴才真的对你没有贼心也没贼胆,只有对你的满腔的倾慕,苍天在上,若奴才有半句虚言,必将不得好死。

    余燃OS:倾慕你个屁,全书最讨厌的人之一就有你,现在你一个小屁孩敢这样对着燃姐我,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还有老天是林夏起的誓,与我无关啊。

    余燃见江楚尧无动于衷,看来她要给他见识一下她的演技,好歹她在演习这方面集训了半年。

    余燃在心中默默对她爸妈,弟弟先道了个歉,她的情感说来就来,于是她眸中的泪水一股股的涌出,划过她的脸颊,滴落到那柄架在她脖子剑上,用一种低沉悲恸的声音缓缓道,奴才从小出生贫苦,父母及祖辈都是地地道道的农人,还有个傻子弟弟,前几年我家乡遭遇旱灾,颗粒无收,家中不堪重负,我也没有一技之长,父母只好将我送进宫中当太监为家谋生计。

    说着说着愈来愈伤心,眼泪也是股股而流,又边抹着眼泪边说道,奴才有一个很喜欢的女子,我们也定了娃娃亲,进宫后便知道与她尘缘已断,两年前她也嫁了人,可是最近听说她死了夫君,落下了个克夫的名头,谁还敢娶她,奴才从小就答应要照顾她一辈子,我便想着出宫去履行当年的诺言,结果花了这几年的所有积蓄讨好那些个大太监,就是为了出宫,结果那些大太监狗仗人势,翻脸不认人,还将奴才打了一顿,此后便生了一场大病,同屋住的太监们平时就看不起奴才,听说这些事后不但不同情奴才还狠狠地嘲笑奴才,像我这样卑贱的奴才快饿死了也没人管,像殿下你们这种人是不会懂的。

    今日我确实犯了偷窃之罪,殿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余燃抽噎说道。

    此时又是一道泪痕划过她几分苍白的脸颊

    余燃心中洋洋得意,虽然我知道你从小就很坏,但我就不信你一个十二岁的小屁孩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快膜拜你燃姐的演技罢,哈哈哈。

    她眼里下意识闪过一丝的狡黠,统统都被江楚尧受尽眼底。

    此刻的江楚尧没有那么生气而是带着一丝趣味,他扯出个淡淡的笑,随即将剑缓缓放下。

    余燃看他这样的动作心底一松。

    江楚尧用少年独有的声音有些戏虐的道:喔,,,,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他又重新举起剑朝余燃劈来。

    余燃一个机灵,随即一个躲散,避开了那直刺而来的剑,此刻余燃满脸写着不可思议和怒气。

    她打算不演了,这是一个十二岁的人吗,这样都骗不了他,这简直是个人精。

    余燃愤怒地道,你还是小孩吗,怎么这么恶毒,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杀我,到底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江楚尧带着邪魅的笑,冷冷道,同情你?你就露不出真面目了,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呢?

    余燃十分心累地道,你不杀我我会装吗,我特么就是为了吃顿饭,至于吗,至于吗,处置我你还嫩了点,不和你玩了,我走了,你的鸡腿和桂花糕归我了,还有怎么这么深的心机,心理年龄和生理年龄严重不符,活该累死你。

    江楚尧面对这人的怒骂心中一愣。

    余燃趁他发愣的时刻,一脚给他屁股踹了过去,打翻了桌子,扯掉白纱,撒腿就跑,她用这一辈子最快的速度逃离了现场,大学的田径比赛都没跑过这么快。

    不过片刻她就找到那狗洞,哧溜一下钻了出去,消失在漫漫黑夜中。

    江楚尧看着一片狼藉的内殿,心中带着一丝悲恸和怒气,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味。

    随即一道黑影从窗外冲了进来,拱手作揖道,殿下要不要把她处理了。

    江楚尧转过身来对面前的人挑眉轻笑道:你太鲁莽了,罢了,让她去罢,她逃不了的,我在她身上下来追魂香,我好久没有遇到这么大胆的人了,有趣有趣,有趣得很,深宫寂寞,我该为我自己找点乐子。

    洛千俞看得这微笑心中直发毛,心想这人倒霉了,殿下一笑准没好事,这人还捣毁了先皇后的祭祀礼,不得被殿下扒下一层皮,他为这人捏了一把汗。

    千俞方才干嘛去了,怎么有人进了内殿你都没有察觉,你说我该不该罚你呢?一阵阴森森的话语传入洛千俞的耳膜。

    他依旧弓着身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感觉如芒在背,不敢乱动。

    这位殿下自从先皇后死后,便完全转了性子,很多时候他都觉得十二岁的殿下好似地狱回来的修罗,整个人阴森森的,他看他都有些害怕。

    他随即答道,臣一不小心睡着了,甘愿领罚。

    江楚尧幽幽道,罢了,便不罚你了,把这这里收拾好,再去迎春楼招揽几天生意罢。

    洛千俞一脸不可思议,激动回道,殿下你还是罚我罢。

    江楚尧:嗯?随即又递给他一个冷冰冰的眼神。

    洛千俞随后一脸无奈道,是,臣遵命。

    随后消失在黑夜中,只剩下江楚尧在这冰冷萧索的宫殿里。

    小屁孩吗?江楚尧带着兴味自言自语道,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淡淡笑着似在思索着什么。

    在扑朔迷离的烛火下,白衣少年的微笑带着几分诡谲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