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楠木和夏荷首次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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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木一个人坐在桌前，隐藏的情窦像盏灯一样忽暗忽明，他的心里默默地进行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等待。
从开学到现在已满一个月了，按学校的规定住宿生须满一个月后才可以回家一次。这时学校里大部分学生都已回家了，校园里一片静寂。
“她会不会回家呢？”这样一想，楠木的心里不却涌出一缕烦躁和后悔的意念来。幸亏还只是写个模糊的短信，起个投石问路的作用，若一旦真的表白了，可就丢人现眼了。
仿佛关闭了一万年的房门终于被叩响了，楠木有些紊乱的思绪立时停住，浑身狂窜一抹强大的喜悦。
他努力让自己镇静，他装着一副慢不经心的口气明知故问“谁”？
房门外没有吱声。
楠木怀着种紧张和灼盼的心理轻轻将门打开。
夏荷微红着脸倚在门外。
“进屋吧，这里有椅子，有——椅——子。”强大的欢悦使得他的话竟无端地语无伦次起来。
楠木刚才头脑里翻腾的那点烦躁和后悔的意念早消失到地球的两极了。
房间很窄，一前一后两个窗户，靠后窗偏右放置一张床，左边是张办公桌，办公桌右侧是个小书架，一个旧式屏风遮挡着床，桌上放有一叠学生的练习本和几本教师的备课书。另外，还有一面圆形的大镜子，镜子的边缘用几束塑料花映衬着。
山村里单身教师的住房就是这样的简单，连个厨房也没有，更不用说洗手间了。
“我以为你今天要回家呢？”楠木问。
“我原是打算回家的，可身上的伙食费还有，再说回家也并没有太多的事，想想也就算了。干脆第二个月回去。”夏荷认真的说。
“说的也是，路又远，在家里又只能待上一天，第二天又得回学校。”楠木附和道。
“那封信真是你写的吗？”夏荷直接问，声音很轻。
“嗯。”楠木点了点头。有点难为情是必然的了。
“真是你？我还以为是哪个无聊的同学搞得恶作剧呢。”夏荷像有些不懂的样子，仔细地看了下楠木。
“你认为学校里无聊的人很多吗？”楠木的心里不却涌起一缕失落和不满。
“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以前分明是个挺斯文很拘谨的男孩。”夏荷率直的说。
“在你的心目中？”他看着他，像等待一个答案。
“至少现在还如此。”说完这句话后她的脸不却泛起点红来，毕竟现在已证实了那封短信确实是楠木所写。
“人大了，性格也就变了，人总是随着时间而改变的，你说对么？”他看着她语气有些固执。
“你的改变也实在太快了。”夏荷不却笑了笑。
“是么？也许是吧”他不直可否地应和道。
“找我来就是说这些？”夏荷仍是面带着笑容。
“关于那天我和你俩一起下河洗衣之事班上可传得神乎呢！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知晓？”楠木见夏荷主动问起来，说话也就不再转弯。
“是说你和香怡吗”她歪着头，似乎不想让自己掺和进去。
“不！是说我和你！”楠木好像生怕她误会一样，急忙辩解。
“几个同学一起洗衣服很正常呀！又不是只有你和我俩人？”她不紧不慢地说，装着副把传言根本没当回事的样子。
“是呀，我当初也这么想，可班上就有些同学多事，让人讨厌。总喜欢发一些无中生有的议论。”楠木像遭受了诽谤一样假装生气。
“你是怎么听到这种传闻的呢？”夏荷站了起来，倒了杯水喝。
“是我哥突然问起我的，不过我始终没承认。”楠木说。
“这样不就行了呗，只要我们自己心中无愧又怕什么人家议论呢？”她似乎轻松得不得了。
“那就这样了。”楠木忽然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一缕无言的悲哀。
“那你哥又是怎么知晓的呢?”夏荷并没有觉察到他的表情变化，只顾追问。
“是彭紊良说给他的。”楠木脱口而出。
彭紊良是学校的教务主任，也是夏荷的班主任，是位极敏感的老师，同学们背后都流行称呼他为“老猎犬”。楠木把他抬出来，当然是为了加重所谓“流言”的泛滥程度，同时也为了让夏荷确信他所说的也并非空穴来风。
“哦，我明白了。夏荷想了想说。
“你明白啥？”他反问。
“一定是彭晓英向他告的密！这个有名的叛徒！”夏荷低声骂道。
“怎么可能是她呢？她一向喜欢独来独往，只贪学习，是全年级的顶级‘杀手’，很懂事的一个女孩。”楠木对彭晓英是甚为佩服的，夏荷这样说她，他心里觉得有些不好受。
“就算是她向“老猎犬”告的密，可她怎么就说我和你呢?”楠木故作不解。
“事实不是明摆着的吗？那天下午我们三人下河洗衣，她从山坡上砍竹苕帚下来不正碰见我们吗？还打了招呼，难道你忘了吗。”夏荷已确定是晓英无疑了。
“哦！”楠木像终于弄懂了的样子。
楠努老师的左隔壁住的是丁一言老师，因为他上课时总喜欢用瞪眼来警告做小动作的学生，于是私下里大家都叫他‘瞪一眼’老师了。右隔壁住的是高中部的一位姓林的生物老师。人挺厚道，脾气甚好，碰着楠木了也总是微笑示意。
“你哥回家了？”夏荷似乎不经意问。
“你觉得‘瞪一眼’这人咋样？学生私下议论或褒贬老师已成为习惯了。
“怎么问到他呢？”夏荷心里很是一惊。
“我也是随便一说，因为他今天回家相亲嘛。”楠木如实的说。
“他数学教的很好，但人却有些怪怪的。”夏荷说。
“哪里怪了，我觉得他人还不错呢！”楠木接过她的话。
“那是你的见解了，每个人的看法不一样，说不定毕业后我会跟他大吵一架，当着师生离别时的礼物。”夏荷的情绪忽然就开始激动起来。
“能说说理由吗？”楠木想不到自己胡乱提起的话题在此时居然发挥了作用，不由地好奇心大起。
可是夏荷却忽然沉默了。
楠木开始觉得不可思议，他隐隐觉得夏荷跟丁老师之间肯定有点不寻常的故事。他很想知道这个不寻常故事的情节，可他明白今天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得到答案了。他觉得再追问下去只能使谈话的状况更僵，与其这样还不如换个轻松点的话题。
“你们女孩子在一起是不是特喜欢议论我们男同志？”楠木为了调和气氛故意把男生称为‘同志。’
“你认为把男生改成‘同志’就很搞笑吗？”真是滑稽。夏荷属于那种死得快也活得快的人，她的情绪一下子又回来了。
“哎，你们女生平时到底怎样对我们发表意见的，能不能透露点？楠木继续着刚才的话题，没有理会她的奚落。”
“听说你班上的微芳对你有点意思？”夏荷脱口而出，笑吟吟地看着楠木。
“谁说的？”楠木顿感惊讶，想不到自己也成为女生谈论的对象。
“你不要打听是谁说的，关键是你到底和她有没有那意思？”夏荷看着楠木那惊愕的表情，笑容更加灿烂了。
“怪了，我和她平时话都很少说呀！”楠木看着夏荷，像是为自己的无辜作辩护。
“那你和我平时聊天就很多吗？可为何有人也制造传言呢？”夏荷看着楠木，调侃中夹着几许困惑。
夏荷这么一说，楠木心里难免有些尴尬。其实班上有关他和夏荷的传言是有一点，但决没有他自己所言的那么夸张。他哥哥并没有问过他，晓英也没有将此事反映给彭紊良老师，她只是将此事私下里和微芳无意中聊了聊，楠木这么做，不过是以此为借口对夏荷进行的一种试探罢了。
“她只不过是坐在我前面，她的数理化一向也算高手，我有时向她请教也就难免，次数多了闲言自然也就有了。”楠木回过神来，努力给夏荷一个合理的解释。
“要不，你去问问香怡，她应该比较了解我。”楠木情急之下想到了平时宛如哥们的香怡。
“香怡了解你吗？我可要去问她哦”夏荷似笑非笑。
楠木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他觉得和她谈话就好比是写作文一样，总是把握不住文章的中心思想，说了这么久，谈话的主题始终都是模糊的。
楠木一个人坐在桌前，隐藏的情窦像盏灯一样忽暗忽明，他的心里默默地进行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等待。
从开学到现在已满一个月了，按学校的规定住宿生须满一个月后才可以回家一次。这时学校里大部分学生都已回家了，校园里一片静寂。
“她会不会回家呢？”这样一想，楠木的心里不却涌出一缕烦躁和后悔的意念来。幸亏还只是写个模糊的短信，起个投石问路的作用，若一旦真的表白了，可就丢人现眼了。
仿佛关闭了一万年的房门终于被叩响了，楠木有些紊乱的思绪立时停住，浑身狂窜一抹强大的喜悦。
他努力让自己镇静，他装着一副慢不经心的口气明知故问“谁”？
房门外没有吱声。
楠木怀着种紧张和灼盼的心理轻轻将门打开。
夏荷微红着脸倚在门外。
“进屋吧，这里有椅子，有——椅——子。”强大的欢悦使得他的话竟无端地语无伦次起来。
楠木刚才头脑里翻腾的那点烦躁和后悔的意念早消失到地球的两极了。
房间很窄，一前一后两个窗户，靠后窗偏右放置一张床，左边是张办公桌，办公桌右侧是个小书架，一个旧式屏风遮挡着床，桌上放有一叠学生的练习本和几本教师的备课书。另外，还有一面圆形的大镜子，镜子的边缘用几束塑料花映衬着。
山村里单身教师的住房就是这样的简单，连个厨房也没有，更不用说洗手间了。
“我以为你今天要回家呢？”楠木问。
“我原是打算回家的，可身上的伙食费还有，再说回家也并没有太多的事，想想也就算了。干脆第二个月回去。”夏荷认真的说。
“说的也是，路又远，在家里又只能待上一天，第二天又得回学校。”楠木附和道。
“那封信真是你写的吗？”夏荷直接问，声音很轻。
“嗯。”楠木点了点头。有点难为情是必然的了。
“真是你？我还以为是哪个无聊的同学搞得恶作剧呢。”夏荷像有些不懂的样子，仔细地看了下楠木。
“你认为学校里无聊的人很多吗？”楠木的心里不却涌起一缕失落和不满。
“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以前分明是个挺斯文很拘谨的男孩。”夏荷率直的说。
“在你的心目中？”他看着他，像等待一个答案。
“至少现在还如此。”说完这句话后她的脸不却泛起点红来，毕竟现在已证实了那封短信确实是楠木所写。
“人大了，性格也就变了，人总是随着时间而改变的，你说对么？”他看着她语气有些固执。
“你的改变也实在太快了。”夏荷不却笑了笑。
“是么？也许是吧”他不直可否地应和道。
“找我来就是说这些？”夏荷仍是面带着笑容。
“关于那天我和你俩一起下河洗衣之事班上可传得神乎呢！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知晓？”楠木见夏荷主动问起来，说话也就不再转弯。
“是说你和香怡吗”她歪着头，似乎不想让自己掺和进去。
“不！是说我和你！”楠木好像生怕她误会一样，急忙辩解。
“几个同学一起洗衣服很正常呀！又不是只有你和我俩人？”她不紧不慢地说，装着副把传言根本没当回事的样子。
“是呀，我当初也这么想，可班上就有些同学多事，让人讨厌。总喜欢发一些无中生有的议论。”楠木像遭受了诽谤一样假装生气。
“你是怎么听到这种传闻的呢？”夏荷站了起来，倒了杯水喝。
“是我哥突然问起我的，不过我始终没承认。”楠木说。
“这样不就行了呗，只要我们自己心中无愧又怕什么人家议论呢？”她似乎轻松得不得了。
“那就这样了。”楠木忽然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一缕无言的悲哀。
“那你哥又是怎么知晓的呢?”夏荷并没有觉察到他的表情变化，只顾追问。
“是彭紊良说给他的。”楠木脱口而出。
彭紊良是学校的教务主任，也是夏荷的班主任，是位极敏感的老师，同学们背后都流行称呼他为“老猎犬”。楠木把他抬出来，当然是为了加重所谓“流言”的泛滥程度，同时也为了让夏荷确信他所说的也并非空穴来风。
“哦，我明白了。夏荷想了想说。
“你明白啥？”他反问。
“一定是彭晓英向他告的密！这个有名的叛徒！”夏荷低声骂道。
“怎么可能是她呢？她一向喜欢独来独往，只贪学习，是全年级的顶级‘杀手’，很懂事的一个女孩。”楠木对彭晓英是甚为佩服的，夏荷这样说她，他心里觉得有些不好受。
“就算是她向“老猎犬”告的密，可她怎么就说我和你呢?”楠木故作不解。
“事实不是明摆着的吗？那天下午我们三人下河洗衣，她从山坡上砍竹苕帚下来不正碰见我们吗？还打了招呼，难道你忘了吗。”夏荷已确定是晓英无疑了。
“哦！”楠木像终于弄懂了的样子。
楠努老师的左隔壁住的是丁一言老师，因为他上课时总喜欢用瞪眼来警告做小动作的学生，于是私下里大家都叫他‘瞪一眼’老师了。右隔壁住的是高中部的一位姓林的生物老师。人挺厚道，脾气甚好，碰着楠木了也总是微笑示意。
“你哥回家了？”夏荷似乎不经意问。
“你觉得‘瞪一眼’这人咋样？学生私下议论或褒贬老师已成为习惯了。
“怎么问到他呢？”夏荷心里很是一惊。
“我也是随便一说，因为他今天回家相亲嘛。”楠木如实的说。
“他数学教的很好，但人却有些怪怪的。”夏荷说。
“哪里怪了，我觉得他人还不错呢！”楠木接过她的话。
“那是你的见解了，每个人的看法不一样，说不定毕业后我会跟他大吵一架，当着师生离别时的礼物。”夏荷的情绪忽然就开始激动起来。
“能说说理由吗？”楠木想不到自己胡乱提起的话题在此时居然发挥了作用，不由地好奇心大起。
可是夏荷却忽然沉默了。
楠木开始觉得不可思议，他隐隐觉得夏荷跟丁老师之间肯定有点不寻常的故事。他很想知道这个不寻常故事的情节，可他明白今天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得到答案了。他觉得再追问下去只能使谈话的状况更僵，与其这样还不如换个轻松点的话题。
“你们女孩子在一起是不是特喜欢议论我们男同志？”楠木为了调和气氛故意把男生称为‘同志。’
“你认为把男生改成‘同志’就很搞笑吗？”真是滑稽。夏荷属于那种死得快也活得快的人，她的情绪一下子又回来了。
“哎，你们女生平时到底怎样对我们发表意见的，能不能透露点？楠木继续着刚才的话题，没有理会她的奚落。”
“听说你班上的微芳对你有点意思？”夏荷脱口而出，笑吟吟地看着楠木。
“谁说的？”楠木顿感惊讶，想不到自己也成为女生谈论的对象。
“你不要打听是谁说的，关键是你到底和她有没有那意思？”夏荷看着楠木那惊愕的表情，笑容更加灿烂了。
“怪了，我和她平时话都很少说呀！”楠木看着夏荷，像是为自己的无辜作辩护。
“那你和我平时聊天就很多吗？可为何有人也制造传言呢？”夏荷看着楠木，调侃中夹着几许困惑。
夏荷这么一说，楠木心里难免有些尴尬。其实班上有关他和夏荷的传言是有一点，但决没有他自己所言的那么夸张。他哥哥并没有问过他，晓英也没有将此事反映给彭紊良老师，她只是将此事私下里和微芳无意中聊了聊，楠木这么做，不过是以此为借口对夏荷进行的一种试探罢了。
“她只不过是坐在我前面，她的数理化一向也算高手，我有时向她请教也就难免，次数多了闲言自然也就有了。”楠木回过神来，努力给夏荷一个合理的解释。
“要不，你去问问香怡，她应该比较了解我。”楠木情急之下想到了平时宛如哥们的香怡。
“香怡了解你吗？我可要去问她哦”夏荷似笑非笑。
楠木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他觉得和她谈话就好比是写作文一样，总是把握不住文章的中心思想，说了这么久，谈话的主题始终都是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