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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西枫迷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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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带着光芒的。

    尤其,他可能并不知道你爱他的时候,他的光芒更加耀眼。

    台上的周品初,就是这样。

    林思末静静坐在台下,承受着,他的光彩和灼热。

    ******

    表演开始,周品初姿势标准地架弓、拉弓,面容沉着,眼神坚定,第一支箭就稳稳地射中靶心。

    台下欢呼声一片。

    随着前四支箭一丝不差地落在十环的靶上,观众席除了响起热烈的掌声外,紧接着就是女孩子们的唏嘘声——她们可不想就这样放过调戏帅哥的机会。

    第五支箭,周品初定了定情绪,故意隔了许久才射出。

    待主持人宣布“九环”的一刹那,台下的女生近乎沸腾。有个女生冲着上去要主动提要求,说是和台下的同学都商量好了,是他们选出来的代表。

    只见那女生上台后,先和周品初握了握手,然后拿起话筒说:“我们就是想知道,周老师对于现代女性的一些看法,您觉得什么样的女性形象在您心中最有魅力、最吸引您呢?”

    这问题问完,台下一阵骚动,这明显是变相问周品初,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好么,说得还挺冠冕堂皇!”孙勤笑着和林思末说,“你说现在的学生,怎么都这么不矜持呢?周老师可怎么回答呀!”

    林思末不禁苦笑,何止是这个女学生,连她自己都想知道,周品初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这时,旁边的赵智河说话了,“我觉得挺好的,年轻嘛,就应该大胆表达自己,这也没做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学生能敢于表达自己的想法,说明对事情是有一定认知的,大胆说出来最好,省的去做一些愚蠢的浪费时间的事情!”

    “嘿!不愧是赵老师,坚持走在解放思想的前沿!您这一套说得有理!”孙勤笑着对赵智河竖起了大拇指。

    林思末被赵智河这番话打动了,她何尝不知道,暗恋的痛苦是磨心挠肺的,你没有胆量告诉那个人,但精神和意识却都在那个人身上。

    如此下去,只能无限度地消耗自身,与其冥思苦想,不如直诉衷肠。若他也喜欢你,那就结局和美,彼此幸福;若他不喜欢你,那就尽早断了这个念想,自己痛快。

    台上的周品初并未作出什么个性化的回应,只从大面上说了一些夸赞女性的词汇,但那女生不想就这么算了,再三追问着,非要他说出自己的想法。

    她见周品初皱眉,便索性提供了几个选项,好歹自己是选出来的代表,总不能空手而归。

    周品初默想几秒,说道:“我选择‘温柔乖顺’型。”

    台下呼声此起彼伏,貌似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

    原来,他喜欢,那样的女子。

    谁不喜欢温柔乖巧的女人呢?不是说女人是水做的吗?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攻击性太强的女人肯定不会讨男人喜欢的吧!

    可是,做那样的女人,对于林思末来说,可真难啊!她既要收敛锋芒对男人俯首帖耳,又要勇敢自信为男人赢得尊严。

    她回想着,周品初对自己说过的话语——闹腾、雷厉风行、纸老虎、冒险……好像没有什么与“温柔乖顺”挂上钩的,而且有种相反的趋势。

    原来自己,还真不是男人们传统上喜欢的对象,就算她觉得周品初不俗,但他也没有脱离大众的审美。

    或许,在他心中,偶尔会嘲讽她这种锋芒毕露的女人吧……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自己的节目。

    ******

    林思末的节目是倒数第二个,最后一个是大合唱。

    “压轴啊!思末姐加油!”文澜兴奋地说。

    林思末与苏涵共同登台表演,林思末唱歌,苏涵弹钢琴。她们都配合极好,林思末演唱了改编版的《Foreverlove》。

    她的声线柔和却有力,曲调婉转,歌声悠扬,再加上她那身优雅的礼服,像极了受邀参加晚会的职业歌手。

    她唱得动情,眼睛不自觉地追随着周品初的身影,他已换好衣服坐定,和旁边的贺维锋聊着天,并未看她。

    她有些失望,甚至差点忘词,更可气的是,歌曲刚唱到一半,周品初就接了电话出去了。

    林思末困顿,自己这么卖力的表演,不知道能不能换来,周品初的一点点感动。

    待到演唱结束,早有学生上台送上鲜花,林思末和苏涵各抱着一大捧鲜花,向台下致谢,可这时候却见周品初回来了。

    林思末苦笑,周品初完美地错过了一场为他而来的表演。

    但很快,她的心情由失落转为惊讶,周品初不是一个人,旁边还有他那个好朋友徐泽。

    徐泽就站在观众席的不远处,手上也抱着一束鲜花,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台上,不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

    ******

    周品初在晚会上的表现,使他赢得了不少女生的示好,他也时常收到礼物,但都无一例外地被他婉拒了。

    奇怪的是,苏涵不怎么来缠他了,她说,像周品初这样的人,极易自高自大,掌控欲强,而自己又不是温柔乖顺的性子,不想被男人当成小绵羊来养。

    她竟还和林思末发誓,她要做地表最强女朋友,看哪个男人能招架得住她。

    苏涵这一套说辞,听得林思末不禁揉了揉太阳穴。

    不过,像苏涵这种理智地追求,也理智地放弃,不能不说是一种对爱的达观。

    在感情上,如果自己能做到像苏涵这样就好了,看来自己还是太高估自己的情商了。

    那天,从周品初的住处回来后,他对她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这种情况让性子急的她时喜时忧,却又万般无奈。

    她厌恶极了这样的自己,理智告诉她,不能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不管他意下如何,她都要探究明白。

    ******

    每年的11月中旬,人文学院都会组织游西枫山活动。

    西枫山在星城的西郊,每到9月下旬,满山的枫叶逐渐变红,一直持续到11月底。漫山遍野尽染成深浅不一的红色,甚是美丽,这也是星城秋季的一大盛景。

    人文学院每每特意错过10月的游览高峰期,又赶在枫叶落尽前,组织老师来领略西枫山的美景。

    周六一大早,人文学院的老师们就赶来学校,坐上开往西枫山的大巴。

    西郊山多,地势起伏不断,从大巴车的窗子往外望去,依稀可见低矮的缓山密林中掩映着的各式各样的私人别墅。

    这一带是富人区,具体地说,是达官贵人区。此处多为休闲僻静的高档私宅,但随着这几年的开发,更多别墅和高档小区陆续建成,在此处买房置地的人也多了起来。

    星城面积极大,人口众多,外来人口更是不计其数。高昂的房价、紧张的交通、激烈的竞争,让星城染上了各种各样的大城市病。

    好在,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好处,虽然生活压力很大,但共享资源却是又多又便利。而西枫山就是这样的资源,它的秋季美景可以让忙碌的人们暂缓脚步,停下来享受自然给予的安宁。人们换上秋装,约上好友,三三两两地登着石阶,聊着趣事,又不时停下来拍下山中枫叶的千姿万态,不亦乐乎。

    林思末一行人出发时是在一起的,可走着走着,大家就拉开了距离。

    赵智河虽上了岁数,但登山的步伐却是轻快矫健,转两个弯就不见了踪影;孙勤边登山边拍照,很快就落到了最后面;文澜和其他教研室的年轻同事聊着八卦,干脆在转角处的石凳上坐下来歇脚;贺维锋是运动健将,又喜欢在这个方面表现自己,登山前就立誓要争夺今年的冠军,所以早就不知疲倦地向着山顶冲去。

    那山顶,早有学院工会的人等着,第一位登到山顶的老师会得到冠军奖章,回去后还能领到丰厚的奖品。

    如此一来,她们教研室的人员里,只剩下自己和周品初还在不疾不徐地登着。

    林思末故意与他保持距离,在他前面一段,攀登转弯时就能瞥见他的身影。

    周品初也不着急,悠然地登着石阶,他更多时候,是看着前方,貌似对沿途的风景并不感兴趣。

    路程已过半,他这么走着竟没有一丝疲态,倒显出神清气爽的状态。

    可林思末已经累到不行,她深吸一口气,故意停下脚步,在半路等他。

    “你不累吗,周老师?为什么感觉你还是很轻松的样子?”她的语调中带着埋怨。

    她的脸红扑扑的,有汗珠不断从额角滑落,她故意没有拿出纸巾擦拭,就这样,用一张布满汗水的素淡的脸,对着他。

    果然,周品初笑笑,几步赶上她,在她身侧站定,见她如此,便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调侃说:“擦一擦吧,不然妆都快花了!”

    周品初爱干净,随身带纸巾,是他的习惯。

    林思末接过纸巾,擦了擦额头,无辜地说:“可我今天没化妆呀!”

    周品初微微低头,审视她白皙莹润的脸,她的脸上确实清新寡淡,不像在办公室那般有着很职业的眼妆和唇妆,现在倒是有种玲珑剔透的少女感。

    周品初语塞,只说了句“我们走吧”,便起步,与她一起拾级而上。

    林思末甚是开心,但开心中又夹杂着紧张,她趁此机会让周品初帮自己拍了几张照片,然后鼓起勇气,邀他一起合照。

    周品初微怔,摇摇头,道:“我不喜欢拍照。”

    “可是我,还没有和你的合影呢。”林思末说道。

    “你要合影做什么?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淡淡地回道,拒绝的口气十分明显。

    见他如此,林思末也不再坚持,又与他走了一段。

    待走到下一个歇脚处,林思末扶着栏杆,眺望远处的风景,见周品初一直在身后,没有要过来的意思,她便转身,对他道:“周老师,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和你确定一下。”

    周品初好奇地看着她,问:“什么事?”

    林思末看着眼前的周品初,他的面容在树荫中忽明忽暗,如秋风拂过平静的水面,点点涟漪,撩起了她不安的情愫。

    她抿抿嘴,说道:“那天……其实我也没有完全喝醉,还有一点意识。”

    周品初的眼睛微动一下,眸色暗下来。

    他“嗯”了一声,依旧面无波澜,双手下意识地收紧,等着她继续说话。

    “那天我在车里,借着酒劲,是故意那么做的,虽然我确实有些醉了,但我想看看你的反应。”

    “后来,周老师又带我去了你的住处,之后又对我关怀备至,我很感动,也很感激你。”

    她垂下眼帘,仿佛是要问出一个让自己紧张不已的问题,声音在山风中颤抖。

    “周品初,请不要讲一些什么同事之间的照顾理所应当之类的话,因为没有什么是理所应当的,我只想知道,你对我好,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