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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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你很准时。”顾玄鱼低声说着，举起了弓。
她看着王大少爷一行人慢慢出现在射程之中。弓已拉满，箭已上弦。
但是……
顾玄鱼手微不可查的颤抖着，她呼吸急促，额头冒着冷汗。
她真的做得到吗？真的做得到，杀人吗？哪怕这个人，手上沾满了鲜血，罪无可恕？
不，她做得到的，小元不就是……
我能的，我已经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一个伙伴，在不能再杀一个恶人吗？！
可虽是这样想着，可顾玄鱼依旧手指紧绷，像是被人拿胶死死粘在上面一般，松不开。
在小元重伤回庙到死亡那三日，她夜夜出来，将砒霜与这箭头同煮，直到砒霜水煮干，直到这箭头完全漆黑。
那时，她怀着满腔的恨意，每时每刻都想着要将这人千刀万剐！可如今……
当她真的举起弓箭，对准敌人之时，心中却是仓皇无措，害怕甚至恐惧。
王大少爷快要走出射程了。
顾玄鱼忽然想起，初见那天，小元对她说，“我们是一样的。”
后来在庙中日夜的呻吟，求死；以及最后喝下药后露出的那种痛苦却又满足的笑容。
他对她说，“小鱼姐，不要后悔，不要愧疚……”
我们别无选择！
她笑了下，几乎是有些绝望的闭眼，手指徒然一松。
“啊！”
“少爷！！”
王大少爷倒在地上痛苦的嚎叫着，那支箭直直的插入了他的肩头。就在两个大手慌乱中，又是一支箭射出，正中其中一个打手胸膛。那是那日将小元拎进笼中开门放狗那个。
此时打手们也发现了她，中箭那个抬手，发出一枚飞镖，顾玄鱼侧身，飞镖从身边飞过，划破手臂。
另一个打手向她奔来，顾玄鱼边后退再射出一箭，这次打手打手早有准备，躲开了。
顾玄鱼也没指望这一箭能中，所以，射出这一箭后，顾玄鱼便借着林中优势迅速逃离。
这小山崖虽不高，但攀登也需要时间，顾玄鱼趁此机会跑到船上，隔断绳索，迅速的划到河中间，并紧贴右侧。
但是那打手毕竟是习武之人，顾玄鱼又年小体弱，故还没划出多远，那打手便追上来了。
“小贼！哪里逃！！”
顾玄鱼见那打手欲要脱衣下河，连忙从船舱中取出一箭射出。
“啊！”
打手躲闪不及，箭头正中箭头，但因为他练得武功所致，箭陷的不深。
那打手犹豫了下，想到中了毒箭的王大少爷和大哥，心中明白，自己若是就这样回去，必定难逃一死！
“他奶奶的，左右是个死，还不如拼了命抓你回去减罪！”
于是咬紧牙关，将箭矢拔出，连包扎也不做便跳河追赶。
那打手似乎深知水性，游的极快。反观顾玄鱼，因水面流速缓慢，划得比较吃力，雪上加霜的是，顾玄鱼那只被中了飞镖的手，让她的手臂渐渐麻木起来。
而山林对面，也就是顾玄鱼现在的位置，没有河岸，是一片光滑的石壁。
最要命的是，她要是在这个位置，一直往前的话，就算是那传闻中的死亡之地——魔鬼窟了！
魔鬼窟死亡之地并非浪得虚名！
魔鬼窟并不是一个洞窟，它反而像是一个通道，半斜着的，只有进口没有出口，水永远往下流，却从来没有将它灌满过，并且一直通道一半的高度流动着。。
它的外表并不恐怖，也从来不会有半夜啼哭露出白骨等阴森之地的标配。相反，它看着真的很平常，如果忽略它那永远也灌不满的特征的话。
但也真是因此，那黑黝黝的仿佛永无止尽的长道，总能莫名的勾起人们的探知欲。
于是，在一个平常的日子了，几位青年结伴进洞，然后便再无音讯，于是几位青年的家人们陆续找人甚至亲自进去，但同样的，没再出来。
也曾有人，想要测量通道到底多长，放了卷红线，后来觉得此法不靠谱，将红线收回，结果只收到了了洞口光暗交界处的那短短一节。
那日夜晚，便突发疾病死亡。
后来，每过个几年，总有人站出来质疑，并亲自尝试，用尽各种办法。但都无一例外的，以死亡宣告失败。
顾玄鱼已经感觉到了，水流速度在变快，她也清楚的看到了，那条分界岸，只要继续向前，划下斜坡，她就能进去那传说中可怕的魔鬼窟参观一下了。
改变方向吗？现在还来得及，但顾玄鱼相信，在改变方向的过程中，她极有可能会被抓住，到时就算活着和死也没有什么区别。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成功改变了方向，可左侧河边水流平缓，而那飞镖估计有毒，她的手几乎已经使不上力的。
两边都是死……
不对！
顾玄鱼果断向前划，“魔鬼窟只是占了这河道的三分之二而已，只要我下去之时及时地改变方向，卡在魔鬼窟和河岸之间，然后再弃船逃走便成了！”
而当地人，对魔鬼窟之名惊惧不已，万不敢靠近其一里之内。
顾玄鱼赌的便是，这身后打手畏惧魔鬼窟之名，不敢再追！
果然，在察觉到顾玄鱼的意图并眼睁睁的看着顾玄鱼划下斜坡，那打手没在追，而是登上了分界岸，愤怒的看着顾玄鱼。
在划下去的一瞬间，顾玄鱼借力划向左侧，试图与那魔鬼窟拉开距离。
而且，她也快要成功了，但就在这时，那打手看着顾玄鱼奋力划船的样子，冷笑一声，举起了旁边枯木。
“小杂种，我还以为你会弃船逃离，那样我确实没办法，不过没想到，原来你，不会水呀！”
正努力拉开距离的顾玄鱼忽然感觉后背钝疼，整个人栽倒在船上，受到重力影响，船身边倾斜，顺着河流改变了方向，游进了魔鬼窟。
在渐渐失去意识之前，顾玄鱼听到了一阵阴冷尖锐完全不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可怖笑声。
“嘻嘻嘻……终于，又有食物了呀。”
“看样子似乎十分美味哦……”
“还好，你很准时。”顾玄鱼低声说着，举起了弓。
她看着王大少爷一行人慢慢出现在射程之中。弓已拉满，箭已上弦。
但是……
顾玄鱼手微不可查的颤抖着，她呼吸急促，额头冒着冷汗。
她真的做得到吗？真的做得到，杀人吗？哪怕这个人，手上沾满了鲜血，罪无可恕？
不，她做得到的，小元不就是……
我能的，我已经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一个伙伴，在不能再杀一个恶人吗？！
可虽是这样想着，可顾玄鱼依旧手指紧绷，像是被人拿胶死死粘在上面一般，松不开。
在小元重伤回庙到死亡那三日，她夜夜出来，将砒霜与这箭头同煮，直到砒霜水煮干，直到这箭头完全漆黑。
那时，她怀着满腔的恨意，每时每刻都想着要将这人千刀万剐！可如今……
当她真的举起弓箭，对准敌人之时，心中却是仓皇无措，害怕甚至恐惧。
王大少爷快要走出射程了。
顾玄鱼忽然想起，初见那天，小元对她说，“我们是一样的。”
后来在庙中日夜的呻吟，求死；以及最后喝下药后露出的那种痛苦却又满足的笑容。
他对她说，“小鱼姐，不要后悔，不要愧疚……”
我们别无选择！
她笑了下，几乎是有些绝望的闭眼，手指徒然一松。
“啊！”
“少爷！！”
王大少爷倒在地上痛苦的嚎叫着，那支箭直直的插入了他的肩头。就在两个大手慌乱中，又是一支箭射出，正中其中一个打手胸膛。那是那日将小元拎进笼中开门放狗那个。
此时打手们也发现了她，中箭那个抬手，发出一枚飞镖，顾玄鱼侧身，飞镖从身边飞过，划破手臂。
另一个打手向她奔来，顾玄鱼边后退再射出一箭，这次打手打手早有准备，躲开了。
顾玄鱼也没指望这一箭能中，所以，射出这一箭后，顾玄鱼便借着林中优势迅速逃离。
这小山崖虽不高，但攀登也需要时间，顾玄鱼趁此机会跑到船上，隔断绳索，迅速的划到河中间，并紧贴右侧。
但是那打手毕竟是习武之人，顾玄鱼又年小体弱，故还没划出多远，那打手便追上来了。
“小贼！哪里逃！！”
顾玄鱼见那打手欲要脱衣下河，连忙从船舱中取出一箭射出。
“啊！”
打手躲闪不及，箭头正中箭头，但因为他练得武功所致，箭陷的不深。
那打手犹豫了下，想到中了毒箭的王大少爷和大哥，心中明白，自己若是就这样回去，必定难逃一死！
“他奶奶的，左右是个死，还不如拼了命抓你回去减罪！”
于是咬紧牙关，将箭矢拔出，连包扎也不做便跳河追赶。
那打手似乎深知水性，游的极快。反观顾玄鱼，因水面流速缓慢，划得比较吃力，雪上加霜的是，顾玄鱼那只被中了飞镖的手，让她的手臂渐渐麻木起来。
而山林对面，也就是顾玄鱼现在的位置，没有河岸，是一片光滑的石壁。
最要命的是，她要是在这个位置，一直往前的话，就算是那传闻中的死亡之地——魔鬼窟了！
魔鬼窟死亡之地并非浪得虚名！
魔鬼窟并不是一个洞窟，它反而像是一个通道，半斜着的，只有进口没有出口，水永远往下流，却从来没有将它灌满过，并且一直通道一半的高度流动着。。
它的外表并不恐怖，也从来不会有半夜啼哭露出白骨等阴森之地的标配。相反，它看着真的很平常，如果忽略它那永远也灌不满的特征的话。
但也真是因此，那黑黝黝的仿佛永无止尽的长道，总能莫名的勾起人们的探知欲。
于是，在一个平常的日子了，几位青年结伴进洞，然后便再无音讯，于是几位青年的家人们陆续找人甚至亲自进去，但同样的，没再出来。
也曾有人，想要测量通道到底多长，放了卷红线，后来觉得此法不靠谱，将红线收回，结果只收到了了洞口光暗交界处的那短短一节。
那日夜晚，便突发疾病死亡。
后来，每过个几年，总有人站出来质疑，并亲自尝试，用尽各种办法。但都无一例外的，以死亡宣告失败。
顾玄鱼已经感觉到了，水流速度在变快，她也清楚的看到了，那条分界岸，只要继续向前，划下斜坡，她就能进去那传说中可怕的魔鬼窟参观一下了。
改变方向吗？现在还来得及，但顾玄鱼相信，在改变方向的过程中，她极有可能会被抓住，到时就算活着和死也没有什么区别。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成功改变了方向，可左侧河边水流平缓，而那飞镖估计有毒，她的手几乎已经使不上力的。
两边都是死……
不对！
顾玄鱼果断向前划，“魔鬼窟只是占了这河道的三分之二而已，只要我下去之时及时地改变方向，卡在魔鬼窟和河岸之间，然后再弃船逃走便成了！”
而当地人，对魔鬼窟之名惊惧不已，万不敢靠近其一里之内。
顾玄鱼赌的便是，这身后打手畏惧魔鬼窟之名，不敢再追！
果然，在察觉到顾玄鱼的意图并眼睁睁的看着顾玄鱼划下斜坡，那打手没在追，而是登上了分界岸，愤怒的看着顾玄鱼。
在划下去的一瞬间，顾玄鱼借力划向左侧，试图与那魔鬼窟拉开距离。
而且，她也快要成功了，但就在这时，那打手看着顾玄鱼奋力划船的样子，冷笑一声，举起了旁边枯木。
“小杂种，我还以为你会弃船逃离，那样我确实没办法，不过没想到，原来你，不会水呀！”
正努力拉开距离的顾玄鱼忽然感觉后背钝疼，整个人栽倒在船上，受到重力影响，船身边倾斜，顺着河流改变了方向，游进了魔鬼窟。
在渐渐失去意识之前，顾玄鱼听到了一阵阴冷尖锐完全不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可怖笑声。
“嘻嘻嘻……终于，又有食物了呀。”
“看样子似乎十分美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