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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汉唐六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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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排档。/www.qВ5.c0M\\

    一打打的啤酒摆满了桌子,都是空的,不过喝酒的只有巩达,野葛滴酒不沾,他怕酒精麻痹自己的大脑。

    喝了那么多的酒巩达只是脸上微微红了些而已。

    “有什么线索么?”

    野葛咬了口羊肉串摇头道:“没有任何线索可言,虽然明知道对方是个新手可是除了那个井盖上的手印以外我们一无所知。”

    巩达点了点头道:“他跑得很快,我没见过能跑这么快的人,我射中了他,我肯定在五十米的距离内射中了他的肺部,97式防爆枪里面的18.4mm杀伤弹足以在这样的距离打碎它的肺。”

    野葛呕的吐出刚吞进嘴里的腰子,显然肺和腰子这两种东西让人容易联系在一起。

    擦着嘴野葛点头道:“你的枪法在二营仅次于我父亲这我相信。”

    巩达眼睛一拧道:“谁说的?你爹那个老家伙?是他的枪法仅次于我才对。”

    野葛显然对这个排名不感兴趣,探过脑袋问道:“我看了你的口供,以你的看法中了这样一枪的家伙还能活多久?”

    巩达瞳孔微微一缩道:“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他不可能还活着,但是他又确确实实的从下水管道中逃走了,而且逃走的速度很快。”

    “有没有可能是穿着防弹衣或者其它什么东西将子弹的冲击力抵消了一下?”

    “没有这个感觉。”巩达回复的十分干脆,就像是用刀砍进人的肉里会有手感一般,真正的枪手在子弹打进敌人的**时也会有这样的手感,这是一种玄妙的感觉,一种精神和子弹之间的不可思议的关联,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是无数子弹打死了不知道多少敌人后才练就出来的一种直觉。

    野葛和巩达同时陷入了沉默。

    不久野葛开口:“依您看有什么可能是他中了你的一枪后还不死,并且还能够穿过长长的下水道逃走?”

    巩达微一犹豫道:“除非他不是人。”巩达看了看野葛:“我在战场上碰过这样的家伙,即便是脑袋被子弹轰烂了还依旧能够活动几十分钟,并且具备足够的杀伤力。”

    野葛并没有巩达想象中的吃惊或是听见荒诞故事的表情,而是放下手中的肉串看了看四周道:“如果他不是人您敢去抓他么?”

    巩达那条被炮弹碎片刮出来的从额头到下巴的宽大疤痕微微一跳,眼睛眯了眯道:“什么意思?”

    野葛呵呵一笑道:“没什么其它意思,就是问问您有没有兴趣去抓他。”

    巩达点了点头道:“没有人从我手下逃跑过,这个劫匪是个例外,如果有可能的话,不管他是什么东西我都希望能够亲手将他抓获。”

    野葛连连点头,两人又聊了半天那个劫匪的事情便分手了。

    巩达自然是回家了他平时没什么消遣,或者说他不会玩,不懂得娱乐。野葛却并没有回家,七天之内抓获那个劫匪的命令压在头上能出来和巩达吃这么长时间的饭已经十分挥霍了。

    野葛招手打了辆出租,“去南大街兴隆超市。”

    汽车启动,野葛的目光逐渐变得深沉起来,“看来这个劫匪不是个普通人那么简单。”

    南大街兴隆超市很热闹,是这个城市中最热闹的地方,没有之一。

    兴隆超市有着国家背景,是汉唐国的国家产业,服务于底层民众,超市里的东西物美价廉,几乎每一个稍具规模的城市都有他的身影。

    野葛融进人群中走进超市大门却并没有随着人群进入卖场,而是进入了办公区,一连过了两条走廊来到了一间办公室门前。

    副总经理办公室。

    野葛也未敲门就直接开门走了进去,屋中有个老头正趴在宽大的办公桌上看文件,抬头看了看进来的野葛后就继续去看他的文件了,野葛似乎对这里十分熟悉,揭开墙壁上的一副不怎么起眼的油画按了按油画下面隐藏的按钮,紧接着严丝合缝的墙壁上竟然裂开了一道口子出现一部电梯,野葛进入电梯后电梯就沉入了地下,墙壁再次合拢,看不出任何的痕迹。

    一几秒钟的时间野葛面前的电梯门打开了,一块大牌子竖在电梯前面不远处,上面的每一个粗体黑字都足有脑袋大小十分的醒目——汉唐六处。

    野葛不屑的撇了撇嘴,每次看到这块生怕别人看不见的大牌子野葛就感到立这块牌子的人是个白痴,能到这里来的谁不知道这里是专管非人类问题的汉唐六处,用得着再放这么一块像是墓碑一般的大牌子么?

    电梯下面就是一间宽大的办公室,白炽灯点的锃亮,比上面还要亮。

    办公室里干净的就像是一张白纸一般,一百多平的屋子只在正中间放了三张桌子,其它的地方就都是空空如也。没错,汉唐六处在本市只有三个人。

    其中一张桌子后面坐着个文弱的年轻人,一身衣着像极了正在上学的学生,一副粗宽的黑眼睛架在鼻梁上,看起来似乎很重,像是四十岁后女人的胸部一般有些下垂。

    那学生模样的年轻人看到野葛从电梯中出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梅花扇面的扇子哗的一下展开,腼腆一笑道:“野兄来了。”

    野葛胃里狠狠地酸了一下,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过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能在六处里混的没有一个是善茬,野葛掩饰着呵呵一笑道:“小东你好,林组长在么。”

    小东用扇子敲了敲脑门道:“他在隔壁看有趣的东西,一会就出来。”

    “哦!”野葛正点着头,办公室左面的大门打开了,一个四十多岁身高一米八几,一脸凶样的魁梧男子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大夫,女大夫带着口罩看不出长相,不过从身材上可以看得出绝对具有魔鬼般的诱惑力。

    俩人看到野葛,那个一脸凶样的男子皱眉说道:“你怎么来了?这里不是随便来的地方。”

    野葛挑了挑眉毛道:“林风,没有正经事我也不会来找你这个大哥。”

    那男子也和野葛般挑了挑眉毛,两人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什么事?”

    野葛将手上的档案袋往桌子上一丢道:“你不是叫我留意那些奇怪的案子么?自己看。”

    野葛和林风是同胞兄弟只不过后来母亲改嫁了所以两人一个姓野一个姓林,因为母亲的事情两兄弟一直不大和睦。

    林风拿起那份档案,“要,1024?”林风看了看野葛道:“这个案子有问题?”

    野葛耸耸肩道:“有没有问题得你这个组长才能说的算。”

    林风狐疑的将档案袋打开,抽出那份薄薄的资料,林风缓缓沉思起来,“那个打伤劫匪的老兵的名字有些耳熟。”

    野葛眼睛翻了翻道:“当然耳熟,我爸爸死前就念叨了这几个名字,你虽然在场不过恐怕你也不会记起来了。”

    林风眉毛一皱道:“猴子?是他?爸爸对他的评价相当的高。”

    野葛咳了一声道:“喂,林风!你姓林,那是我爸爸好不好。”

    林风显然懒得搭理他,一双眼睛只是注视着手中的那份薄薄的资料。许久后道:“要是开枪打伤劫匪的确实是猴子的话,那么这个劫匪确实有些问题。”

    野葛得意的说道:“你也认为那不是人?”

    林风摇了摇头道:“我只是说有问题,现在只是推测罢了,究竟是不是人并不是现在就能就下判断的。”

    说着林风抽出档案中的一叠照片看起来。

    “照片上都是那个劫匪留下来的痕迹,可惜银行的摄像头没有录下劫匪的任何照片,我们调阅了一个月之内的所有录像资料,包括银行对面的小卖部的,都没有发现和目击者叙述中相吻合的嫌疑人,这个劫犯如果不是偶然在这里抢劫的话,就是他化妆技巧很高明,瞒过了所有人。”

    林风看了一遍后对着正在脱白大褂的女子说道:“胡雯你来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胡雯此时正将自己身上穿的白大褂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紧身衣服,依旧是一身白衣,并且里里外外都是白色的衣服,浑身上下看不到一点别的颜色,一尘不染干净的就像是一张白纸一般,一身的凹凸美感看得野葛喉咙微微有些发干。

    胡雯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秀丽的面孔,一看就是南方人,还是水乡那边滋养出来的美女,除了脸上有些冷外看不出任何叫人不舒服的地方。

    胡雯拿过照片一脸专注的细细的翻看,野葛的一双眼睛也在细细打量着胡雯,胡雯他倒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只是每次见到都有种惊艳的感觉,因为这女人身上有种脱俗的感觉,是那种和头顶世界中的那些女人们完全不同的两种生物的感觉。

    林风看着野葛的一脸痴迷像干咳了两声,野葛这才从失神中缓过来,狠狠地瞪了林风一眼心中暗道:“手下有个漂亮妞了不起么?明天我也给我的要案科招几个美女。”

    胡雯将照片一排摆在桌子拿出其中一张放在带有放大镜的幻灯仪上,墙壁上出现硕大的照片的全图,照片中是一个印着血手印的井盖。

    “这是目标犯人中枪后嘴中喷血用手捂嘴后留下来的。可惜带着手套得不到指纹。”说着调整仪器,照片中的血手印逐渐放大直到有些模糊后胡雯用光笔点着手印的边缘处说道:“从手印边缘处的鲜血呈泡沫状可以看出,目标犯人的肺部中枪,而且十分严重,保守的说至少有半个肺都不能再正常工作。”

    野葛一愣,林风手中的文件资料可并没有给胡雯看过,她竟然从一个血手印就能推测到受伤的位置和伤情?这简直匪夷所思了。

    紧接着胡雯拿出另一张下水道中的一滩鲜血的照片放在幻灯仪上:“从这张照片的排序编号和前面的照片对照后,这本应当是就目标犯人经过十几分钟的跋涉后的照片,但是从这摊血迹上已经看不出肺部受伤的情况,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些鲜血是目标犯人别处受伤留下的,或者是其他人的。”说着看胡雯向野葛。

    野葛摇头道:“没有同伙,犯人只挨了一枪并没有受到其他伤害,即便有也不会流这么多血。”

    胡雯转过头继续道:“既然不是另有伤害那就是目标犯人的伤势在这十几分钟之内已经好转,并且肺部受伤的问题已经得到解决。”

    胡雯说着又拿出一张照片,这张照片在地下水道出口处,“从这张照片上的痕迹来看目标犯人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

    野葛微微皱眉下意识的道:“这张照片上并没有什么痕迹。”

    胡雯没有理会野葛,林风道:“没有痕迹就是最大的痕迹,一个肺部受到重创的人跑了很远的路穿越了漆黑难行满是污水的地下管道却在下水道口一点痕迹哪怕是一个鞋印都没有留下,本身就说明他的伤势已经好了。”

    野葛恍然,面上有些挂不住,怎么说他也是堂堂要案侦查科的科长,被人当新人似的将理由解释给他听这本身就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

    林风眉头微皱道:“看样子确实可疑。”

    野葛点点头看了林风一眼又看了看偌大个办公室中仅有的三把椅子道:“你这六处也很久没有招过人了,猴子怎么样?”

    林风瞄了野葛一眼道:“你打什么主意?”

    野葛翻了个白眼道:“什么叫打什么主意?我只是觉得猴子那一身本事干押钞员太浪费了。就当是帮我老爸的朋友。”他特意将我老爸这几个字咬得很硬。

    林风一副懒得理会野葛这个小兔崽子的神情,转身对着胡雯说道:“走,去看看现场。”

    一直坐冷板凳的小东连忙蹦起身来收拾东西。

    林风皱眉道:“你干什么?”

    小东酸溜溜的笑着说道:“组长您不是吩咐要去现场看看么……”

    “我说过你可以出去了么?好好在这里反省,那个犯人那里应该死了?即便是死也不应该是被你开膛掏腹后活活疼死。反省不好你一辈子也别想离开。”

    野葛呃了一声,他只知道这小东子说话酸溜溜的惹人讨厌,可是从没想过长得这么文弱书生模样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六处的人果然没一个好惹的。

    小东一脸吃到屎的表情坐回椅子对着桌子上的自我检讨发呆。

    ……

    ……丁忧并不知道他已经被,或者是正要被汉唐古国最隐蔽的非人类事件处理部门汉唐六部关心上了,坐在上铺的他已经开始逐渐了解自己的身体,不论多严重的伤都会慢慢愈合,即便是骨头断了也没有问题,只不过这里面有一个问题不得不注意,就是他不能老是受到伤害,或者一次受的伤害太多,因为只要是伤口就一定会流血,血流出去就不会再流回来,如果伤口太多或者受伤太频繁的话就会失血过多,失血过多了会不会死丁忧并不知道,因为他不敢往这方面去试验,但是他依旧能感觉到失血过多一定会带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丁忧已经完全从抢到了一袋子无用的票据这样的沮丧心情中拔离了出来,他现在对自己的身体充满了兴趣,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变成这样的,是以前就有这样的能力自己没有发现,还是在银行门口中的那一枪使他产生了这样的变异,不过,这些也都不怎么重要,最重要的是丁忧还发现自己比以前更强壮了,并不是胸肌腹肌膨胀了,而是力量更大了,很大,大到有些让他感到不可思议,他的床铺旁边的铁质护栏上现在还留有一个清晰地凹陷手印,那是他在不小心的情况下捏出来的,这还是不小心,并没有用太多的力气,通过实验丁忧确定自己可以轻易的将一元硬币用两根手指捏弯捏扁,这种力量让他感到惊喜。

    丢了一袋子钱换来了这样一副身体怎么算丁忧也觉得是赚到了,毕竟钱可以再赚,但变成不死超人的机会可以说想找都找不到,绝无仅有。

    随着肚子的叫唤声丁忧知道自己陷入了极大的危机之中,这副身体变得更强壮更加不可思议了,随之变化的还有自己的胃口,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饥饿,那种从灵魂深处的饥饿感折磨的丁忧恨不得将自己的胳膊一口口咬了吃。看了看下铺打扑克打累了此时正在光着膀子拼酒的几个老爷们,是的,光着膀子的形象使这几个中年男子变成了傻呵呵的东北老爷们。

    满桌子的吃的,火腿、猪手、整鸡、还有一堆一堆的花生米皮子,东倒西歪的酒瓶子,丁忧的肚子不争气的又叫了一声。狠狠咽了口口水丁忧不得不缩回脑袋,许久之后丁忧从上铺爬下来,他想到洗脸处喝点水,他之前已经用这个办法填了四次肚子了,这法子虽然不怎么管用,但是目前丁忧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下到中铺的时候丁忧愕然发现中铺已经半躺着了一个人,一个女孩,看样子不到二十,一脸的稚气未脱,眉目还算是清秀,脸蛋白中透红是那种瓷嫩瓷嫩的感觉,很有气质。此时她正斜倚在被子枕头上带着一副耳机一双大眼睛有些无聊的看着车窗外向后倒退的风景发呆。脸上略微有些忧愁。车尾的夕阳红光映衬在她的脸上给她镀了层淡淡的红光,就那样静静的,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副优美的油画,更像是在夕阳下盛开的百合花一般。

    此时的丁忧可没什么心思去沾花惹草,况且他也不是那种人,二十岁了还是处男证明了他向来都是有贼心没贼胆,况且他也有自知之明,自己什么都不是。只是看了一眼他便三两下下了床铺,此时一众老爷们们已经喝得浑身通红了,个个脸上红光锃亮,一股股的酒气四处乱冒,丁忧不由得皱了皱鼻子。远处的车厢管理员看着这边直发愁,她刚才已经来劝说过好多次了,但是这帮人酒喝的多了胡三胡六的,再加上他们胳膊上的青蛇纹身虽然不大,但是看着也十分吓人,尤其是统一出现在几个人身上,叫人联想起帮派来,所以她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此时只好远远地躲开。

    这时一个白胖白胖的老爷们见到丁忧下来了,大着舌头说道:“小老弟你老呆在车铺上面不闷么?来一起喝点?”

    丁忧下意识的看了看桌上的美食,终究还是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就要去洗手台。

    这时另一个老爷们一把拉住丁忧的手道:“小弟!我哥请你喝酒你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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