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文学 > 重生后暴躁少年被我欺负哭了 > 第26章 谁的孩子谁心疼

第26章 谁的孩子谁心疼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免费文学 www.mf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等欺负她的那些人走后,她深吸了口气,艰难从沟里爬出来。

    闻清雅鼻青脸肿,却没有掉一滴泪。

    这些年跌爬滚打,让她明白眼泪是最廉价的东西,她的痛哭求饶,非但不会博那些人同情,反而会招来更大的祸患。

    妈妈也不会因为她哭,而安慰她,只会觉得她活该,活该招惹那样一群人。

    活着真的好累。

    她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记忆中父亲告诉她,世界很美好,让她去外面看看。

    她煎熬着、等待着,期待有朝一日,能破茧成蝶,去看看父亲热爱的世界。

    闻清雅一瘸一拐回到家时,闻母陪小儿子玩游戏,看着浑身脏兮兮的女儿,神色顿了顿,眼底闪过一抹嫌弃。

    这样的眼神闻清雅看多,久而久之就习惯了,她和闻母打了声招呼,踮着脚尖回了房间。

    房门正要关上,闻母冷不丁开口:“收拾好后用消毒剂消消毒,不然你赵叔叔回来会不高兴。”

    “嗯。”

    闻母说完这话,抱着奶呼呼的儿子回了房间,半敞开的窗户有风透过来,她静静坐在床沿,眼神空洞望着闪烁霓虹。

    闻清雅用沐浴露洗了三遍,身上的那股怪味怎么也散不去,她崩溃蹲在卫生间,没有哭,只是紧紧将自己缩在角落里。

    十分钟后,闻清雅赤脚走出了浴室,按照闻母的吩咐,将房间里里外外消毒一遍。

    刺鼻的气味呛得她咳嗽不止。

    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她却咧着嘴笑,像一个扮乖的小丑。

    闻清雅去厨房拿吃的时候,恰好赵德国回家,瞧见她端着碗泡饭站在客厅,肥肉堆叠的脸变得阴沉:“不是回家崩丧了,怎么这么快回来?”

    闻清雅捧着碗的手一顿,指节缓缓收紧,深呼吸了口气,张口解释:“奶奶只是病了,我回老家去看她。”

    “你妈说你请假回乡下,我还以为是老人家不行。”赵德国不甚在意说了句,随即把公文包往沙发一放,眼睛四下找寻着什么。

    “我妈带弟弟回房间了。”

    “姿君最近精神状态不好,反正你已经请假一星期,不如下个礼拜也别去了,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你留下来帮她搭把手。”

    闻清雅垂着脑袋:“下周二全市联考,班主任说了,谁也不能缺席。”

    赵德国神色不悦看了她一眼,闻清雅害怕地缩了缩脖子,黑黑白分明的眼怯怯看着他,却没有妥协的意思。

    见她心意已决,赵德国摆摆手:“就你那成绩,参加了考试,也是拖后腿。”

    闻清雅低头扒饭,大口大口吞咽。

    赵德国厌恶皱了皱眉,到底什么都没说,起身进了卧室。

    闻清雅吃好饭,把碗筷洗了,路过客厅,听到主卧传来争吵声,她听了一耳朵,麻木的脸上起了波澜。

    “姿君,这事不是我帮不帮忙的问题,而是根本没有我说话的份。”

    “她不是你亲生,你当然不心疼。”

    “谁的孩子谁心疼,一个拖油瓶,我肯给口饭吃,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姿君你整天这样闹就没意思了。”

    屋内传来哐当一声响,紧接着,孩童尖锐的啼哭声响起。

    刘姿君看着嚎啕大哭的儿子,木讷站着,漂亮的眼眸里眼泪大滴大滴落下。

    赵德国看着碎的四分五裂的手机,很想冲动的摔门离开,可看着哇哇大哭的儿子,强压下心头怒火,俯身把儿子抱进怀里。

    “姿君能不能别闹了,我们年纪都不小了,经不起这样折腾。”

    闻母原名刘姿君,从小就是美人胚子,赵德国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混混时,就对她的美色颇为垂涎。

    那会想着要是能把这样的绝色娶回家,就是做梦都能够笑醒。

    后来兜兜转转,年少梦想成真。

    可记忆中那温柔的美人,却变得喜怒无常,经常因为一些小事暴走。

    “对不起。”刘姿君瞳孔涣散,用力抓扯头发,嘴巴一张一合,重复着那句对不起。

    赵德国瞧她这反应,知道是发病了,也顾不得哄孩子,赶紧去床头柜拿药。

    刘姿君吃了药,躺回床上,赵德国叹了口气,抱着儿子去洗澡。

    家里本来有居家保姆,可刘姿君嫌弃人照顾小孩不上心,上一周把人辞退了。

    赵德国没办法,只能重新找人。

    可刘姿君挑剔,选来选去,都没让她满意。

    赵德国把孩子哄睡,只觉得满心疲惫。他怎么说也算个小老板,白天忙了一天,晚上还要管这些破事。

    然而望着妻儿安静的睡颜,又突然觉得这一切值得。

    这些年在张氏的照拂下,他的厂蒸蒸日上,积蓄也从六位数变成八位数。

    如果不是闻清雅时不时鼻青脸肿,赵德国觉得没谁日子比他滋润。

    一想到西屋那个搅事精,赵德国就心烦意乱。

    闻清雅连打了三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猜不准是谁在骂她。

    她现在就读的实验中学,是一所民办学校,只要钱到位,不管生源多差,学校这边都肯收。

    闻清雅中考失利,连普通高中都进不了,还是赵德国托了关系,才把她塞进学校。

    来实验的学生大多混日子,老师根本就压不住,课堂纪律一团糟糕。

    好在闻清雅定力好,处在这样环境,丝毫没有受影响。

    闻清雅怕重蹈覆辙,这些年如履薄冰,一直隐藏自己实力。

    她想等着高考一鸣惊人。

    闻清雅的想法很简单,纵然张家权势大,也管不了高考的事。

    只要离开这座城市,她就解脱了,到时候她努力赚钱,回头把奶奶接走。

    人只有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闻清雅收起乱糟糟的思绪,抱着课本认认真真复习。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闻清雅迷迷瞪瞪,趴在桌上睡着。

    刘姿君开门进来时,看到就是这么一幕,瘦瘦小小的女孩,安静趴在书桌。她很瘦,隔着薄薄的睡衣,肋骨清晰可见,脸上的青肿还未消,在暖黄的台灯下异常刺目。

    刘姿君瞳孔剧烈收缩,手下意识捂住胸口。

    这是她曾经捧在手心公主,怎么才过了四年,就找不到一丝被疼爱的痕迹了。

    刘姿君张嘴用力呼吸,才从那种窒息中挣脱。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睡衣下触目惊心的伤口,让她更是心如刀绞。那些畜生怎么可以这么对她的女儿?她的小囡囡应那么乖,他们是怎么下得去手?

    明明他们都搬到城郊,为什么还不放过?

    刘姿君默默流泪,她恨自己,也恨那些人。

    小心翼翼上完药,刘姿君悄悄出去。

    房门合上到瞬间,闻清雅睁开眼,没有焦距的瞳孔,渐渐有了一丝神采。她把脸深深埋进膝盖,声音哽咽的喊着“爸爸”,娇娇小小的声音,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奶猫。

    翌日。

    闻清雅起了个大早,把一家人的饭都做了。

    赵德国满脸油光从卧房出来,看着摆在餐桌上的食物,沉着的脸色稍好一些:“你弟弟醒了,去把他抱出来。”

    “好。”闻清雅端上最后一道小菜,习惯性敲了敲房门,听到刘姿君的声音,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没一会,闻清雅抱着个奶团子出来,小家伙正是淘气的年纪,不听话,喜欢用手乱抓人。喂个饭的功夫,闻清雅脸上的伤又增添了两道,赵德国看见了,不甚在意撇了撇嘴。

    闻清雅喂完小奶团,看了下手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她饭都来不及吃,急匆匆跑去拿书包。刚想开门出去,就听赵德国不紧不慢:“姿君昨晚一夜没睡,今天可能不舒服,一会我帮你请假,今天就别去上学了。”

    “我的课程已经落下很多了。”

    “你已经缺课那么久,也不差这一两天。”

    闻清雅眨了眨眼睛,沉默把书包放回房间。

    赵德国擦了擦嘴,起身,逗了逗儿子:“清雅今天天气好,一会带小宝下楼走走,小宝整天困在家里,可是要憋出毛病。”

    “知道了。”

    赵德国拿着公文包出门,小宝看见了,哇哇大哭,也要跟着一起出去。闻清雅抱着他,好声好气哄着,小宝脾气上来,胖嘟嘟的手,用力垂着她的脸。

    闻清雅像是感觉不到疼,不躲不避,任由小宝肆意宣泄怒火。

    小宝闹了一阵,累了,抽噎着,哭喊着要妈妈。

    刘姿君听着儿子啼哭声,开门从房间出来,一宿没睡,她这会脸色很差,看着闹腾的儿子,眉头皱了皱:“闹什么?说了不许乱打人,你怎么又抓姐姐脸了?”

    刘姿君教训完儿子,转头去看闻清雅:“今天不说去学校,怎么还在家里?”

    闻清雅没回答,安静垂下眼睑。

    刘姿君皱了皱眉:“把小宝放玩具屋,你打车去学校吧。”

    闻清雅抬头:“赵叔叔会生气。”

    “???”刘姿君愣了一下。

    “上次我没按赵叔叔的意思做,他回来发了好一通脾气。”

    刘姿君看着酷似前夫的脸,一股无名火升了起来:“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只记坏不记好?你这些年大事小事,哪一样,不是你赵叔花的钱?”

    闻清雅瑟缩了一下,垂着脑袋,任由刘姿君发泄。

    “低着头做什么,耳朵聋了吗?我就让你这么不耐烦?这些年为了你搬了我们多少次家?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

    刘姿君越骂脾气越大,恨恨踢翻矮凳,扶着墙大口呼吸:“我知道你恨我和你赵叔,可是我们有什么办法?他的厂还要仰仗那些人吃饭,闹翻了,我们这一大家子以后怎么办?你弟弟怎么办?”

    闻清雅抿着唇,眼泪无声落下。

    妈妈失去丈夫就能肆无忌惮发疯,可同一时间她也失去了父亲。

    大家都和她说要体谅妈妈?可谁体谅过她?

    闻清雅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底难过,把哇哇大叫的弟弟抱起来,顺手扶起砸在墙角的矮凳。

    “你为什么不反抗?你是死的吗?任由别人将你搓扁揉圆?”刘姿君红着眼睛,声音发颤质问。

    闻清雅脊背莫名一僵,眼睛直直盯着刘姿君。

    反抗吗?

    她也是想的。

    可那些拿妈妈和弟弟威胁她。

    她已经烂在泥土里了,怎么能把家人卷进来。

    “妈你累了。吃个饭,好好休息。”闻清雅平静说完这话,带着小宝进了玩具房。

    刘姿君肩膀垮了下来,咬着唇,摔门回了屋子。

    ***

    心里想着张雅倩的事,陆悠然晚上睡得并不好,第二天顶着个黑眼圈去了学校。

    刚到校门口,一辆黑色劳斯莱斯车停到她跟前,陆悠然后退两步,车窗摇下来,楚父那张温和的脸露了出来。

    “然然有空吗?爸爸有话和你说。”

    陆悠然睫毛颤了颤,有些意外,但仅仅只是意外。

    她抿了抿唇,态度礼貌又疏离:“抱歉。快要上课。”

    陆悠然撂下这话,抬脚往校门走去。

    楚父没想到以前软弱听话的女儿,突然变得这么……陌生和不近人情。

    “然然等一下。”楚父推开车门,三两步追上陆悠然,“爸爸不会占用你很长时间。”

    陆悠然甩开楚父的手,嫌弃地搓了搓被他抓过的地方,声音也有些冷:“楚先生这里是学校,你这样拉拉扯扯,传出去对我名声不好。”

    楚父没想过他会这么说,斯文儒雅的面容 有一瞬皲裂:“我是你爸爸。”

    陆悠然轻笑一声,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嘲弄:“这事谁知道?”

    别说学校的老师同学不知道,就是他们那个圈子有几个知道?

    提起这事楚父自知理亏,他轻咳一声:“如果你介意这事,我会和你母亲商量,挑个好日子……”

    “以前确实介意。”陆悠然面无表情陈述事实。

    哪个孩子不期待父母的偏爱?

    前世,他们一边说信誓旦旦说爱她,一边又毫无底线偏宠楚凝萱。

    后来更是为了替楚凝萱铺路,逼着自己把的经营的账号给她。

    少女的坦然让楚父有些无地自容,他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就听陆悠然不紧不慢道:“不可否认你是一位合格的父亲,但那仅限于对楚凝萱和楚景行。”

    “然然,爸爸以前可能确实做的不好,但今后我会努力改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