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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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看，思春了吧！”林渊横卧在巨鲸脊背上，长发散落，尽显风流。“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嘛！要我说你小子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去表白提亲，然后努努力给我生个侄子，在我这道灵影消散之前让我抱抱，晓得伐！”
从深思中被唤醒，叶玄兮当即就是一个白眼怼了回去，脸上的鄙夷丝毫不加掩饰。
“对了，你觉得那个小家伙如何？”林渊又递过来一杯酒，问道。
“怎么，你这就打算托孤了？”叶玄兮接了过来，眉毛一挑。“当年那几个小家伙可就是我教出来的，那会为了他们我花费了多少心血，你这货可是半毛钱学费都没交啊！现在你还来，你当我开慈善机构的，办学校两免一补加餐助？”
“少扯淡，之前那事我没得说，确实是你出的力，可是现在林逸这小家伙学的可是真龙法，那是我留下来的！”林渊大为不满。
“那你是要干啥？该教的你也教了，机缘你也留了，再有我给他护道，未来诸天之上也必定有他一席之地，你还担心什么？”两人对坐饮酒，漫天星辰倒映海中，似乎他们便是遨游在万古星河之内，这场面的绚烂和瑰丽几乎无法形容。
林渊早已在当年的屠仙大战中死去，死于另一界数十位称帝者的围攻下，尸身现在还葬在那片湖中。如今的他不过是一道灵影，连残魂都算不上，而且这道灵影也不会存世太久了，这一面很可能就是永别了，所以有些事他必须跟叶玄兮说清楚。
“你还记不记得的当年咱俩共创的那门法？”林渊极其认真的看着叶玄兮，终于说出了一句话，下一刻，叶玄兮脸色直接变了。
“你疯了，杀神诀还不够完善，你居然想传给林逸，你就不怕他直接暴毙？”叶玄兮皱着眉头，声音低沉地道。
“这我知道，但是我相信他！”林渊站起身来，海面起风，青衣猎猎，神采飞扬。“这孩子的天赋不在你我之下，他欠缺的只是一个机缘。真龙法虽强，但却未必适合他，毕竟他不是真正的龙族，他的身上仍旧有一半的人族血统，这血统会影响他对真龙法的领悟，无法发挥出最强的杀伐之力。”
“如果这样的话，我可以帮他炼化人族血统，让他回归你们龙族！”叶玄兮考虑了一下，这般说道。
“那不行，雨若的血脉不应该就这样消失，他是我的后代，也是雨若的，他的路，应该由他自己来选择，我可以给他提供选项，但是最终做出选择的只能是他！”林渊直接摇头。
“你这也没让人家选择啊！”叶玄兮小声嘟囔。
“父为子纲晓得不！”林渊直接丢白眼！
“可是杀神诀仍有缺陷，我担心万一……”叶玄兮没有说完，因为他们都清楚一门不完整的法如果被人强行修炼很可能引发反噬，而这反噬取决于法的强弱。以林逸目前的实力如果真的碰上这种反噬，十成十得凉凉。
“我留给他的机缘中有我的一道残存元神，如果真的碰上那种情况，绝对可以保证他的安全。”林渊十分肯定的说道，林逸作为他的后人，他是一定不会拿这孩子生命去开玩笑。
“融合了你我无数心血的杀神诀，不应当被这样无声的埋没，陪着我这样一个死去无数岁月的老妖怪慢慢的腐朽。我希望他能带着这门法走上诸天之巅，让我们的心血绽放出最灿烂的光芒，用敌人的首级弥补我曾经的遗憾。”
说到这，林渊看了看叶玄兮，眼神中带着愧疚，带着遗憾。“既然我已经不能陪着你横杀四方，那就让这个继承了我的血脉，我的意志的小家伙去代替我吧！在不久的将来，他会是你的左膀右臂，会替我为你横推八方，随你征战无数不朽的存在。我坚信有一天他的成就会超越我，他的名字会被传扬于诸天万域，而那名字，将会是我存在的证明！”
天上的星辰倒映在海中，仿佛天海相连，星河如海。此时他们所置身之处再无他人，这一段仿佛遗言话语，就是林渊给自己最高的兄弟的最后的帮助。
哪怕我已经死去，我仍会找到一个像我一样的人陪着你，陪你登天问道，看世间沧海桑田。
好兄弟，有今生，没来世！
叶玄兮看着林渊站在那里，风度翩翩仿佛降世谪仙的姿态，霎那间就红了双眼，无数青色的血管在眼角处攀爬出来而且疯狂的扭动，如同一条条年幼的怒龙。
这一刻他的内心突然就狠狠地疼了起来，他依稀记得上一次出现这种情绪还是某个人重伤垂死被抬回来以后，他在床边守了整整三个月等那人苏醒。那时他刚刚失去了最好的兄弟，然后他最最亲近的人就只剩下了半口气昏迷不醒地躺在他面前，那时候他多怕那个人就那样死了，要是那个人也死了的话那他差不多就真成了孤家孤人了，诺大的世间再无他的亲人，再也没人苦口婆心的对他讲述一些大道理，劝导他的唠叨模样仿佛他去世的母亲。
而这一次，是继那次以后又一次这么难过，跟那个时候一样剧烈的疼痛仿佛要把他活生生撕开，让他的灵魂都在剧烈的痛苦中不断的哀嚎，每一寸骨头每一寸血液都在跟着疼，疼得刻骨铭心，求死不得。
霎那间他清楚地感觉到一个自己极其亲近的人就要离自己远去了，一去不复返，自此世间永不见，而他没有一点办法去挽回。
如果没有屠仙大战，如果没有那一界，那林王八就不会死，那个糟老头子也不会吊着半口气养了这么多年伤，今天还要拼着伤重出世救自己，那个人也不至于为了自己被镇压在一个陌生的空间无数岁月！
都是他们！都是他们！都是他们！
该死，该死，他们该死，都该死！
叶玄兮内心的悲伤和愤怒如同浩瀚的汪洋，铺天盖地地将他淹没，又仿佛熊熊燃烧的大火，把他的意志烧成了一片空白，只剩下了纯粹的仇恨愤怒，那是凌驾一切的愤怒，是君临天下般的愤怒！
离炎帝金瞳无声的亮起，浩大的威严在一瞬间如同海潮般淹没了这个世界，连日月星辰都在这威严下瑟瑟发抖！
那是叶玄兮的威严，这威严是如此的狂暴且充斥着杀意，仿佛地狱最深处的恶鬼从地狱里逃脱，对着世间发出了凄厉的嚎叫，他的气息带着那么多的愤怒和杀戮，那是他的恨意和悲伤。
怎么能不恨啊！他最好的朋友因为他们惨死，他最敬爱的人因为他们只能躺在棺椁中尘封，他最心爱的人也为此付出了代价，而他，不但不能报仇，反而要想尽办法来求取和平，因为他们不可能赢得最终的战争。
这是什么狗屁世道！
叶玄兮浑身骨骼爆响，似乎有人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正在适应自己身体，强大的气息带着滔天的杀气如同风暴席卷，整片汪洋都簌簌而动。
“叶玄兮！”林渊脸色大变，随后怒吼一声，天地风云变色，一条大到不能形容的巨龙横亘在天地之间，龙威如狱。
它怒吼一声，漫天星辰都簌簌坠落，诺大的海洋直接掀起了数十万丈高的海啸，无数的山峰都在这一吼中崩碎，几有灭世之威。
叶玄兮浑身猛然一震，随后抬起头便是看到了横亘在身前的巨龙，眼中的金光慢慢的暗淡，重新变回了黑白分明的眼瞳，而那狂暴嗜杀的无敌气息也是瞬间崩塌，化为了乌有！
气势崩碎，叶玄兮直接就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仿佛累的筋疲力尽，而最为诡异的是他的额头上竟然也出现了汗水，大汗淋漓！
林渊重新化回人形，连忙过来扶起了叶玄兮，两个人的脸上竟然都带上了恐惧的神情。
“你别告诉我是……”叶玄兮看着林渊，一字一顿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咬牙切齿，似乎这样才能给他说出这句话的勇气。
“你没猜错，他，又出来了！”林渊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同样无比恐惧。
一瞬间叶玄兮倒吸了一口冷气，直接倒退了好多步才稳住身形，当他停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似乎是被这句话给狠狠地吓到了，似乎这句话是什么可怕的诅咒一般。这时他猛然回头，但脸色居然霎那间就变了，而当林渊也跟着看了过去的时候，林渊的脸色也跟着变了，两位无上存在的脸色在看向同一个地方时都变得极其难看，甚至于万分惊恐。
天际的月光倾洒下来，蔚蓝的几乎漆黑的海面上，叶玄兮投影在那上面的影子不知何时已经变了，那个影子的轮廓不再是叶玄兮的轮廓，而是变成了一个极其恐怖的恶鬼，黑色的羽翼从他背后血淋淋地张开，遮蔽了诸天万域。
而当他们看过去的时候，这个恶鬼似乎也在这一刻活了过来，他仿佛睁开了血红的双眼，露出了森森的獠牙，看着叶玄兮和林渊的笑容带着狰狞和讥讽！
最最可怕是，这一刻，他们两个都真的看见了那个影子睁开了双眼，血红的光芒里带着刻骨的凶毒。
“你看你看，思春了吧！”林渊横卧在巨鲸脊背上，长发散落，尽显风流。“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嘛！要我说你小子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去表白提亲，然后努努力给我生个侄子，在我这道灵影消散之前让我抱抱，晓得伐！”
从深思中被唤醒，叶玄兮当即就是一个白眼怼了回去，脸上的鄙夷丝毫不加掩饰。
“对了，你觉得那个小家伙如何？”林渊又递过来一杯酒，问道。
“怎么，你这就打算托孤了？”叶玄兮接了过来，眉毛一挑。“当年那几个小家伙可就是我教出来的，那会为了他们我花费了多少心血，你这货可是半毛钱学费都没交啊！现在你还来，你当我开慈善机构的，办学校两免一补加餐助？”
“少扯淡，之前那事我没得说，确实是你出的力，可是现在林逸这小家伙学的可是真龙法，那是我留下来的！”林渊大为不满。
“那你是要干啥？该教的你也教了，机缘你也留了，再有我给他护道，未来诸天之上也必定有他一席之地，你还担心什么？”两人对坐饮酒，漫天星辰倒映海中，似乎他们便是遨游在万古星河之内，这场面的绚烂和瑰丽几乎无法形容。
林渊早已在当年的屠仙大战中死去，死于另一界数十位称帝者的围攻下，尸身现在还葬在那片湖中。如今的他不过是一道灵影，连残魂都算不上，而且这道灵影也不会存世太久了，这一面很可能就是永别了，所以有些事他必须跟叶玄兮说清楚。
“你还记不记得的当年咱俩共创的那门法？”林渊极其认真的看着叶玄兮，终于说出了一句话，下一刻，叶玄兮脸色直接变了。
“你疯了，杀神诀还不够完善，你居然想传给林逸，你就不怕他直接暴毙？”叶玄兮皱着眉头，声音低沉地道。
“这我知道，但是我相信他！”林渊站起身来，海面起风，青衣猎猎，神采飞扬。“这孩子的天赋不在你我之下，他欠缺的只是一个机缘。真龙法虽强，但却未必适合他，毕竟他不是真正的龙族，他的身上仍旧有一半的人族血统，这血统会影响他对真龙法的领悟，无法发挥出最强的杀伐之力。”
“如果这样的话，我可以帮他炼化人族血统，让他回归你们龙族！”叶玄兮考虑了一下，这般说道。
“那不行，雨若的血脉不应该就这样消失，他是我的后代，也是雨若的，他的路，应该由他自己来选择，我可以给他提供选项，但是最终做出选择的只能是他！”林渊直接摇头。
“你这也没让人家选择啊！”叶玄兮小声嘟囔。
“父为子纲晓得不！”林渊直接丢白眼！
“可是杀神诀仍有缺陷，我担心万一……”叶玄兮没有说完，因为他们都清楚一门不完整的法如果被人强行修炼很可能引发反噬，而这反噬取决于法的强弱。以林逸目前的实力如果真的碰上这种反噬，十成十得凉凉。
“我留给他的机缘中有我的一道残存元神，如果真的碰上那种情况，绝对可以保证他的安全。”林渊十分肯定的说道，林逸作为他的后人，他是一定不会拿这孩子生命去开玩笑。
“融合了你我无数心血的杀神诀，不应当被这样无声的埋没，陪着我这样一个死去无数岁月的老妖怪慢慢的腐朽。我希望他能带着这门法走上诸天之巅，让我们的心血绽放出最灿烂的光芒，用敌人的首级弥补我曾经的遗憾。”
说到这，林渊看了看叶玄兮，眼神中带着愧疚，带着遗憾。“既然我已经不能陪着你横杀四方，那就让这个继承了我的血脉，我的意志的小家伙去代替我吧！在不久的将来，他会是你的左膀右臂，会替我为你横推八方，随你征战无数不朽的存在。我坚信有一天他的成就会超越我，他的名字会被传扬于诸天万域，而那名字，将会是我存在的证明！”
天上的星辰倒映在海中，仿佛天海相连，星河如海。此时他们所置身之处再无他人，这一段仿佛遗言话语，就是林渊给自己最高的兄弟的最后的帮助。
哪怕我已经死去，我仍会找到一个像我一样的人陪着你，陪你登天问道，看世间沧海桑田。
好兄弟，有今生，没来世！
叶玄兮看着林渊站在那里，风度翩翩仿佛降世谪仙的姿态，霎那间就红了双眼，无数青色的血管在眼角处攀爬出来而且疯狂的扭动，如同一条条年幼的怒龙。
这一刻他的内心突然就狠狠地疼了起来，他依稀记得上一次出现这种情绪还是某个人重伤垂死被抬回来以后，他在床边守了整整三个月等那人苏醒。那时他刚刚失去了最好的兄弟，然后他最最亲近的人就只剩下了半口气昏迷不醒地躺在他面前，那时候他多怕那个人就那样死了，要是那个人也死了的话那他差不多就真成了孤家孤人了，诺大的世间再无他的亲人，再也没人苦口婆心的对他讲述一些大道理，劝导他的唠叨模样仿佛他去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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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屠仙大战，如果没有那一界，那林王八就不会死，那个糟老头子也不会吊着半口气养了这么多年伤，今天还要拼着伤重出世救自己，那个人也不至于为了自己被镇压在一个陌生的空间无数岁月！
都是他们！都是他们！都是他们！
该死，该死，他们该死，都该死！
叶玄兮内心的悲伤和愤怒如同浩瀚的汪洋，铺天盖地地将他淹没，又仿佛熊熊燃烧的大火，把他的意志烧成了一片空白，只剩下了纯粹的仇恨愤怒，那是凌驾一切的愤怒，是君临天下般的愤怒！
离炎帝金瞳无声的亮起，浩大的威严在一瞬间如同海潮般淹没了这个世界，连日月星辰都在这威严下瑟瑟发抖！
那是叶玄兮的威严，这威严是如此的狂暴且充斥着杀意，仿佛地狱最深处的恶鬼从地狱里逃脱，对着世间发出了凄厉的嚎叫，他的气息带着那么多的愤怒和杀戮，那是他的恨意和悲伤。
怎么能不恨啊！他最好的朋友因为他们惨死，他最敬爱的人因为他们只能躺在棺椁中尘封，他最心爱的人也为此付出了代价，而他，不但不能报仇，反而要想尽办法来求取和平，因为他们不可能赢得最终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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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玄兮浑身骨骼爆响，似乎有人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正在适应自己身体，强大的气息带着滔天的杀气如同风暴席卷，整片汪洋都簌簌而动。
“叶玄兮！”林渊脸色大变，随后怒吼一声，天地风云变色，一条大到不能形容的巨龙横亘在天地之间，龙威如狱。
它怒吼一声，漫天星辰都簌簌坠落，诺大的海洋直接掀起了数十万丈高的海啸，无数的山峰都在这一吼中崩碎，几有灭世之威。
叶玄兮浑身猛然一震，随后抬起头便是看到了横亘在身前的巨龙，眼中的金光慢慢的暗淡，重新变回了黑白分明的眼瞳，而那狂暴嗜杀的无敌气息也是瞬间崩塌，化为了乌有！
气势崩碎，叶玄兮直接就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仿佛累的筋疲力尽，而最为诡异的是他的额头上竟然也出现了汗水，大汗淋漓！
林渊重新化回人形，连忙过来扶起了叶玄兮，两个人的脸上竟然都带上了恐惧的神情。
“你别告诉我是……”叶玄兮看着林渊，一字一顿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咬牙切齿，似乎这样才能给他说出这句话的勇气。
“你没猜错，他，又出来了！”林渊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同样无比恐惧。
一瞬间叶玄兮倒吸了一口冷气，直接倒退了好多步才稳住身形，当他停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似乎是被这句话给狠狠地吓到了，似乎这句话是什么可怕的诅咒一般。这时他猛然回头，但脸色居然霎那间就变了，而当林渊也跟着看了过去的时候，林渊的脸色也跟着变了，两位无上存在的脸色在看向同一个地方时都变得极其难看，甚至于万分惊恐。
天际的月光倾洒下来，蔚蓝的几乎漆黑的海面上，叶玄兮投影在那上面的影子不知何时已经变了，那个影子的轮廓不再是叶玄兮的轮廓，而是变成了一个极其恐怖的恶鬼，黑色的羽翼从他背后血淋淋地张开，遮蔽了诸天万域。
而当他们看过去的时候，这个恶鬼似乎也在这一刻活了过来，他仿佛睁开了血红的双眼，露出了森森的獠牙，看着叶玄兮和林渊的笑容带着狰狞和讥讽！
最最可怕是，这一刻，他们两个都真的看见了那个影子睁开了双眼，血红的光芒里带着刻骨的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