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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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
李猫一摔茶盏，吼道。
门外流民瞬间安静。
小八头一次觉得李猫这人不错。
“自己事做不好，到拖个女人来挡，你还要脸吗！”
苗何虽被吓住了，可仍不罢休，“公子这话我倒是不懂，分明是公子躲懒，怎么倒是我的不是了？”
李猫怒急反笑，“你，自揽活计，德不配位，这是错一；不分皂白，毁人清誉，这是错二；办事不利，临阵脱逃，这是错三；欺凌主上，自以为是，这是错四，即刻撤去苗何主事之职，逐出小河庄，永不再用！”
魏勒愣在原地，他原以为公子只会训责一番，如今闹成这样，自己也没了主意。
苗何趁机挣脱束缚，嗖的一声站起来，“公子还是看清些好，若不是我们，这外头的流民早把您生吞活剥了，公子勤快些，对大家都好！”
李猫冷笑，“我早知道，你不服我，可你未免打错了算盘，你服不服没人在意！魏勒，愣着干什么！”
魏勒低下头，没有动。
苗何笑了笑，掸了掸袖子，“公子看，谁会听你的？”
无人响应，周围安静了下来。
李猫的喘息声，隔着屏风都可以清晰的听到，小八不用看都知道李猫的表情，感受到他的愤怒。
小八早料到这样的结果。
魏大哥重义气，即使苗何做了天大的错事，他也不会不管他，不然李猫方才下令的时候，他就不会傻站着了。
流民们更不用说，他们才不会管上头是谁，只在乎自己。
李猫到底是年轻了些，压不住场子，算计得不够。
留着苗何，拖下去，没几天流民就自己来求撤职了，占尽人心，何苦动怒。
现在和流民起了冲突。
不闹下去，失了威信，只怕就成了傀儡。
闹下去，动武是必然的，胜负暂且不说，想再在小河庄留下去。
做梦！
“苗主事是疯魔了吗？”小八自屏风后出来，喊道，“小河庄是公家产业，若非公子前来，诸位只怕早被官兵带走了！”
话到此处，搬出公家，没人还会陪着苗何作死。
流民见小八这邪物出来，又开始议论，小八耳力好，虽隔得远，还是听得到，不外乎就是。“生的如此模样，果真是邪物。”“娘们一个，还敢跟苗何这么说话？”“贱人，魅惑公子。”之类。
小八无语。
这些个流民到底是怎么想的。
本来是男人们的事，苗何不要脸扯上我这女人，毁我名节，欺凌主上，如今自己辩解一番，还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苗何道：“一个妇人，又是邪物，也敢堂前说话。”
“本······”小八停住，差点脱口而出，本仙君。
“我是老太太房里的女使，打狗还得看主人。苗主事说我是邪物，可若不是我这个邪物，现在那些尸体，还在地里头躺着，被虫蚁啃食，不见天日！那些冤魂还在房子里游荡，大家都等着真相水落石出！”
小八大声说道，即是对苗何说，也是对外头的流民说。
苗何正要再辩，小八却不给他机会。
“公子仁义，怕大家没有户籍，会被牵连，让您抓紧做户籍，您领了主事的差事，有体面，事做不好，还好意思怪到公子头上？就算是没读圣贤书，也该知道知恩图报，您今日所为，配为人否？”
苗何一双眼睛快要瞪出眼眶了。
“贱婢！”苗何骂道。
啪！
“这一巴掌，是告诉你，人贵在自知！”小八眼神冷漠，手掌隐隐发痛。
安静。
死一般的寂静。
苗何有些耳鸣，呆在原地。
李猫也呆在原地，只看着小八的背影，口中跟塞了糠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刁猴子原本站在一旁看戏，见场面难看，默默靠过去，到李猫旁边，轻唤了一声公子。
李猫回过神来，“拉苗何下去。”
魏勒被小八一吓，哪敢在留在这儿，拉着苗何就走。
苗何还懵着，跟个木偶似的，魏勒拉着几下就走远了。
流民们看着小八的眼神里透出恐惧，没几下也走了。
几下里，一群人瞬间作鸟兽散，刁猴子自觉，亦走了。
小八此时是骑虎难下。
方才小八实在是被那句“贱婢”气糊涂了，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巴掌就扇完了，如今想来是万分后悔。
李猫试探道：“仙君？”
小八扭头，看着李猫，知道自己惹了麻烦，可还在气头上，不想道歉，冷哼一声，道：“我可是为了你出头，不能算逾矩。”
李猫笑道：“自然，那傻子有眼不识真仙，仙君教训一番是理所当然。”
小八微微一笑，“算你识相。”
当晚，王怡送来洗澡水，小八洗漱一番，躺在床上。
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待不长了。
今日一过，即使魏大哥才比宰相，李猫也绝不会再用，苗何已废，魏大哥自掘坟墓，顾拾孤掌难鸣。
李猫算该是无虞了。
要尽快找到二妹，然后离开。
还有，那些尸体······
第二天，小八一起床，就跑去李猫房间，正要敲门，忽然听见里头似有响动。
两个声，其中一个似是在哭，哭的那个，听声音是女的。
小八一贯没有听人墙角的癖好。又想：说起可以进他房间的女人，就一个王怡，若真是她，保不准两人在做什么，若是出来看见我，我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思及此处，小八急忙退开，结果一扭头又和刁猴子在院里迎面撞上。
小八觉得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刁主事来找公子？”
“是。”刁猴子憨憨道。
“做何，我转告公子。”小八若是放任刁猴子进去，撞破了李猫的好事，只怕四个主事又要少一个了。
“也没什么，就是今早魏大哥，还有······顾拾都没来，我来请示公子是否要去看看。”
小八有些愧疚，若不是自己昨日那一闹，场面不至于这么难看。回想起昨日，小八是万分后悔。
心道：我昨日原是去劝的，顶天言语上讥讽下苗何，出出往日的气就够了，可偏跟中了降头似的，抬手就打，如今闹成这样，自己讨不到好，还连累李猫。当真是白活了五百年，越活越回去了。
“不必了，你且去隔壁看看，大家伙都在做什么，回来再说。”
刁猴子点点头，见小八神色无异，鼓起勇气，道：“姑娘别气了，苗何是个糊涂人，姑娘别和他一般见识，平日里姑娘顶好的一个人，大家都看在眼里，偏就糊涂了。您也莫为此同公子生分了，以后日子还长，慢慢的就好了。”
小八干笑两声，道：“多谢你了，且去吧，我不是那等小气的人，苗何是苗何，你是你，魏大哥是魏大哥，更何况，我只是个女人，除了依附公子苟延残喘还能如何？”
刁猴子急道：“姑娘说这话便还是气了，他们糊涂，可我不糊涂，姑娘是姑娘，公子是公子，便是天塌下来也是不变的，外头脏话姑娘可千万别听，大家伙不过是被苗何迷惑了，待到日后清醒过来，便是给姑娘磕头赔罪也是愿意的！”
小八不言，上下打量刁猴子，她其实不气，不过口上较真罢了。
小八心道：这小子倒是不错，冒着得罪我的风险也要给流民求情，是个靠得住的。
“行了你去吧，只他们安分些，我也就不管了。”
刁猴子听这话，松了口气，连连道是，知道小八有些烦了，急忙退下。
小八在这院里也待不下去，等到刁猴子走远了，也要走，李猫忽地开口，“可出气了？”
好个李猫，我在外头躲着不听你的墙角，你到捡便宜，听我的墙角。
小八腹诽一番，道：“出了，公子可听够了？”
“够了。”
小八冷笑，这小河庄最不要脸居然不是苗何，是这位。
“我进来了？”
“进来啊。”
小八扭身，推门，走入房间。
里头果然是王怡，跪在地上，还在抽泣，李猫面容镇定的坐在床上，只这架势，就可知方才里头绝不是什么好事。
小八轻咳一声。
李猫了然，对王怡道，“出去吧。”
王怡又边抽泣，边拜别李猫，走之前还幽怨的看了一眼小八。
乖乖，怎么又和我有关了。
小八摇了摇头，无奈叹息。
“她自找的，不怪我。”李猫嘴硬般的说道。
“哦。”小八眼珠子一转。
说到底不过是男女情爱之事，我是个外人，多说反倒讨嫌。
“你自己把握分寸。”
外头小河庄那一圈小八尚且应付不过来，哪还有心思管这发春的小妮子？
“你来找我做什么？”李猫想起正事来。
“我不过同你说，我觉得虞师祠有问题，想再去看看，你今日什么安排？”
“自然是做户籍了。”
“哟！”小八阴阳怪气地说道，“公子居然有这闲心？”
李猫苦笑，“我还是有点良心的，我对这些人再不满，还是知道‘人命关天’四个字。”
小八耸了耸肩，不打算评价李猫的良心，“你做户籍的时候，记得帮我留意一个叫二妹的，我同你说过。”
李猫来了精神，“这个二妹是你什么人啊？”
“就是一个友人，我想见见她，没别的意思，图个放心。”
到此处，李猫也不再问，转道：“你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
“老样子，飞升灵力大增，灵脉自主修复得不错，该有从前的八成。”小八诚实的说道。
李猫思索一番，道：“这终归不是个办法，就没有什么能够快些恢复吗？”
“灵药，灵丹，灵力随便一个。”
“灵芝可以吗？”
······
小八一抹冷汗，道：“可以试试。”
“跟我来。”
李猫向外走去，小八一脸懵的跟上。
李猫往小八房间走去，小八还在想，有什么事不能在他房间说，要去我房间？然后，李猫在小八院里的一座小假山后，往地上一蹲，拉着什么东西一提。
“唰”的一声，一块木板立起，下头的楼道也显露出来。
“王庄头同我说过，宝库里有些药材，形似灵芝，说是药，可是没大夫知道是什么，就放里头了。”
小八“哦”了一声。
她现在的心情有点复杂，好像那个传说中的宝库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李猫看着小八，小八不解。
“看我干啥？”
“灯！”
小八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施咒。
光亮之下，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宝库。
没多久就下到了底部，其实这宝库也没多深，大爷算不上，放的东西都是木箱子装好的，外头看不出是什么，箱子上面或写着“甲乙丙丁”之类的字，看样子没有账本的人是不知道里头是什么的。
李猫拉着一个小箱子，十分轻松就打开了，箱子上头虽有锁，却没锁上，只是挂那儿，意思意思。
看样子，是王庄头不知道里头的药到底是什么，索性也不管了。
李猫且把盒子端过来，小八凑近一看。
“这是啥？”
小八疑惑，伸手拿了起来。
这长得倒是和灵芝很像，灵力也很充沛，可到底是什么啊？
“可以用吗？”李猫可不关心别的。
“可以，你等着。”小八也没心力寻根究底，当场施法，吸收灵力。
法术催动后没多久，灵芝就散形，化作点点灵力，小八借着灵力，开始修复灵脉。
可别说，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灵力却还是挺多的。
小八一边修复灵脉，一边瞎想。
这玩意不像是自然之物，到像是那个高人修炼出来的，里头添入了一些别的灵力，是什么也说不清楚，被这一添对修复灵脉大有好处，是父亲留下来的，还是王庄头机缘巧合收的？
不管怎么说，如今也算是我的机缘，若日后有人来寻，灵力也好，丹药也罢，我赔给他就是。
一刻钟下来，小八灵脉已经完全修复，接下来她只要把体内积攒的上仙灵力顺着灵脉走一遍，再辅以修炼，不消半月，小八就是一位名副其实的上仙了。
“胡说八道！”
李猫一摔茶盏，吼道。
门外流民瞬间安静。
小八头一次觉得李猫这人不错。
“自己事做不好，到拖个女人来挡，你还要脸吗！”
苗何虽被吓住了，可仍不罢休，“公子这话我倒是不懂，分明是公子躲懒，怎么倒是我的不是了？”
李猫怒急反笑，“你，自揽活计，德不配位，这是错一；不分皂白，毁人清誉，这是错二；办事不利，临阵脱逃，这是错三；欺凌主上，自以为是，这是错四，即刻撤去苗何主事之职，逐出小河庄，永不再用！”
魏勒愣在原地，他原以为公子只会训责一番，如今闹成这样，自己也没了主意。
苗何趁机挣脱束缚，嗖的一声站起来，“公子还是看清些好，若不是我们，这外头的流民早把您生吞活剥了，公子勤快些，对大家都好！”
李猫冷笑，“我早知道，你不服我，可你未免打错了算盘，你服不服没人在意！魏勒，愣着干什么！”
魏勒低下头，没有动。
苗何笑了笑，掸了掸袖子，“公子看，谁会听你的？”
无人响应，周围安静了下来。
李猫的喘息声，隔着屏风都可以清晰的听到，小八不用看都知道李猫的表情，感受到他的愤怒。
小八早料到这样的结果。
魏大哥重义气，即使苗何做了天大的错事，他也不会不管他，不然李猫方才下令的时候，他就不会傻站着了。
流民们更不用说，他们才不会管上头是谁，只在乎自己。
李猫到底是年轻了些，压不住场子，算计得不够。
留着苗何，拖下去，没几天流民就自己来求撤职了，占尽人心，何苦动怒。
现在和流民起了冲突。
不闹下去，失了威信，只怕就成了傀儡。
闹下去，动武是必然的，胜负暂且不说，想再在小河庄留下去。
做梦！
“苗主事是疯魔了吗？”小八自屏风后出来，喊道，“小河庄是公家产业，若非公子前来，诸位只怕早被官兵带走了！”
话到此处，搬出公家，没人还会陪着苗何作死。
流民见小八这邪物出来，又开始议论，小八耳力好，虽隔得远，还是听得到，不外乎就是。“生的如此模样，果真是邪物。”“娘们一个，还敢跟苗何这么说话？”“贱人，魅惑公子。”之类。
小八无语。
这些个流民到底是怎么想的。
本来是男人们的事，苗何不要脸扯上我这女人，毁我名节，欺凌主上，如今自己辩解一番，还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苗何道：“一个妇人，又是邪物，也敢堂前说话。”
“本······”小八停住，差点脱口而出，本仙君。
“我是老太太房里的女使，打狗还得看主人。苗主事说我是邪物，可若不是我这个邪物，现在那些尸体，还在地里头躺着，被虫蚁啃食，不见天日！那些冤魂还在房子里游荡，大家都等着真相水落石出！”
小八大声说道，即是对苗何说，也是对外头的流民说。
苗何正要再辩，小八却不给他机会。
“公子仁义，怕大家没有户籍，会被牵连，让您抓紧做户籍，您领了主事的差事，有体面，事做不好，还好意思怪到公子头上？就算是没读圣贤书，也该知道知恩图报，您今日所为，配为人否？”
苗何一双眼睛快要瞪出眼眶了。
“贱婢！”苗何骂道。
啪！
“这一巴掌，是告诉你，人贵在自知！”小八眼神冷漠，手掌隐隐发痛。
安静。
死一般的寂静。
苗何有些耳鸣，呆在原地。
李猫也呆在原地，只看着小八的背影，口中跟塞了糠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刁猴子原本站在一旁看戏，见场面难看，默默靠过去，到李猫旁边，轻唤了一声公子。
李猫回过神来，“拉苗何下去。”
魏勒被小八一吓，哪敢在留在这儿，拉着苗何就走。
苗何还懵着，跟个木偶似的，魏勒拉着几下就走远了。
流民们看着小八的眼神里透出恐惧，没几下也走了。
几下里，一群人瞬间作鸟兽散，刁猴子自觉，亦走了。
小八此时是骑虎难下。
方才小八实在是被那句“贱婢”气糊涂了，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巴掌就扇完了，如今想来是万分后悔。
李猫试探道：“仙君？”
小八扭头，看着李猫，知道自己惹了麻烦，可还在气头上，不想道歉，冷哼一声，道：“我可是为了你出头，不能算逾矩。”
李猫笑道：“自然，那傻子有眼不识真仙，仙君教训一番是理所当然。”
小八微微一笑，“算你识相。”
当晚，王怡送来洗澡水，小八洗漱一番，躺在床上。
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待不长了。
今日一过，即使魏大哥才比宰相，李猫也绝不会再用，苗何已废，魏大哥自掘坟墓，顾拾孤掌难鸣。
李猫算该是无虞了。
要尽快找到二妹，然后离开。
还有，那些尸体······
第二天，小八一起床，就跑去李猫房间，正要敲门，忽然听见里头似有响动。
两个声，其中一个似是在哭，哭的那个，听声音是女的。
小八一贯没有听人墙角的癖好。又想：说起可以进他房间的女人，就一个王怡，若真是她，保不准两人在做什么，若是出来看见我，我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思及此处，小八急忙退开，结果一扭头又和刁猴子在院里迎面撞上。
小八觉得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刁主事来找公子？”
“是。”刁猴子憨憨道。
“做何，我转告公子。”小八若是放任刁猴子进去，撞破了李猫的好事，只怕四个主事又要少一个了。
“也没什么，就是今早魏大哥，还有······顾拾都没来，我来请示公子是否要去看看。”
小八有些愧疚，若不是自己昨日那一闹，场面不至于这么难看。回想起昨日，小八是万分后悔。
心道：我昨日原是去劝的，顶天言语上讥讽下苗何，出出往日的气就够了，可偏跟中了降头似的，抬手就打，如今闹成这样，自己讨不到好，还连累李猫。当真是白活了五百年，越活越回去了。
“不必了，你且去隔壁看看，大家伙都在做什么，回来再说。”
刁猴子点点头，见小八神色无异，鼓起勇气，道：“姑娘别气了，苗何是个糊涂人，姑娘别和他一般见识，平日里姑娘顶好的一个人，大家都看在眼里，偏就糊涂了。您也莫为此同公子生分了，以后日子还长，慢慢的就好了。”
小八干笑两声，道：“多谢你了，且去吧，我不是那等小气的人，苗何是苗何，你是你，魏大哥是魏大哥，更何况，我只是个女人，除了依附公子苟延残喘还能如何？”
刁猴子急道：“姑娘说这话便还是气了，他们糊涂，可我不糊涂，姑娘是姑娘，公子是公子，便是天塌下来也是不变的，外头脏话姑娘可千万别听，大家伙不过是被苗何迷惑了，待到日后清醒过来，便是给姑娘磕头赔罪也是愿意的！”
小八不言，上下打量刁猴子，她其实不气，不过口上较真罢了。
小八心道：这小子倒是不错，冒着得罪我的风险也要给流民求情，是个靠得住的。
“行了你去吧，只他们安分些，我也就不管了。”
刁猴子听这话，松了口气，连连道是，知道小八有些烦了，急忙退下。
小八在这院里也待不下去，等到刁猴子走远了，也要走，李猫忽地开口，“可出气了？”
好个李猫，我在外头躲着不听你的墙角，你到捡便宜，听我的墙角。
小八腹诽一番，道：“出了，公子可听够了？”
“够了。”
小八冷笑，这小河庄最不要脸居然不是苗何，是这位。
“我进来了？”
“进来啊。”
小八扭身，推门，走入房间。
里头果然是王怡，跪在地上，还在抽泣，李猫面容镇定的坐在床上，只这架势，就可知方才里头绝不是什么好事。
小八轻咳一声。
李猫了然，对王怡道，“出去吧。”
王怡又边抽泣，边拜别李猫，走之前还幽怨的看了一眼小八。
乖乖，怎么又和我有关了。
小八摇了摇头，无奈叹息。
“她自找的，不怪我。”李猫嘴硬般的说道。
“哦。”小八眼珠子一转。
说到底不过是男女情爱之事，我是个外人，多说反倒讨嫌。
“你自己把握分寸。”
外头小河庄那一圈小八尚且应付不过来，哪还有心思管这发春的小妮子？
“你来找我做什么？”李猫想起正事来。
“我不过同你说，我觉得虞师祠有问题，想再去看看，你今日什么安排？”
“自然是做户籍了。”
“哟！”小八阴阳怪气地说道，“公子居然有这闲心？”
李猫苦笑，“我还是有点良心的，我对这些人再不满，还是知道‘人命关天’四个字。”
小八耸了耸肩，不打算评价李猫的良心，“你做户籍的时候，记得帮我留意一个叫二妹的，我同你说过。”
李猫来了精神，“这个二妹是你什么人啊？”
“就是一个友人，我想见见她，没别的意思，图个放心。”
到此处，李猫也不再问，转道：“你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
“老样子，飞升灵力大增，灵脉自主修复得不错，该有从前的八成。”小八诚实的说道。
李猫思索一番，道：“这终归不是个办法，就没有什么能够快些恢复吗？”
“灵药，灵丹，灵力随便一个。”
“灵芝可以吗？”
······
小八一抹冷汗，道：“可以试试。”
“跟我来。”
李猫向外走去，小八一脸懵的跟上。
李猫往小八房间走去，小八还在想，有什么事不能在他房间说，要去我房间？然后，李猫在小八院里的一座小假山后，往地上一蹲，拉着什么东西一提。
“唰”的一声，一块木板立起，下头的楼道也显露出来。
“王庄头同我说过，宝库里有些药材，形似灵芝，说是药，可是没大夫知道是什么，就放里头了。”
小八“哦”了一声。
她现在的心情有点复杂，好像那个传说中的宝库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李猫看着小八，小八不解。
“看我干啥？”
“灯！”
小八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施咒。
光亮之下，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宝库。
没多久就下到了底部，其实这宝库也没多深，大爷算不上，放的东西都是木箱子装好的，外头看不出是什么，箱子上面或写着“甲乙丙丁”之类的字，看样子没有账本的人是不知道里头是什么的。
李猫拉着一个小箱子，十分轻松就打开了，箱子上头虽有锁，却没锁上，只是挂那儿，意思意思。
看样子，是王庄头不知道里头的药到底是什么，索性也不管了。
李猫且把盒子端过来，小八凑近一看。
“这是啥？”
小八疑惑，伸手拿了起来。
这长得倒是和灵芝很像，灵力也很充沛，可到底是什么啊？
“可以用吗？”李猫可不关心别的。
“可以，你等着。”小八也没心力寻根究底，当场施法，吸收灵力。
法术催动后没多久，灵芝就散形，化作点点灵力，小八借着灵力，开始修复灵脉。
可别说，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灵力却还是挺多的。
小八一边修复灵脉，一边瞎想。
这玩意不像是自然之物，到像是那个高人修炼出来的，里头添入了一些别的灵力，是什么也说不清楚，被这一添对修复灵脉大有好处，是父亲留下来的，还是王庄头机缘巧合收的？
不管怎么说，如今也算是我的机缘，若日后有人来寻，灵力也好，丹药也罢，我赔给他就是。
一刻钟下来，小八灵脉已经完全修复，接下来她只要把体内积攒的上仙灵力顺着灵脉走一遍，再辅以修炼，不消半月，小八就是一位名副其实的上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