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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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安王妃把姚继宗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面沉如水的开口道:“世子的名讳,你怎能如此毫无顾忌的当众唤出来?”

    姚继宗还不明所以然,“为什么不能?名字不就是给人叫的吗?”

    阮若弱忍不住暗中踢他一下,以示提醒:这是封建社会,上面那些头头脑脑的名字不是谁能叫唤的。Www、Qb5、cOМ//

    总算姚继宗还不太笨,被她踢上一脚醒过神来。纵然一肚的不以为然,但入乡随俗,不得不道歉:“对不起,王妃,一时没留神叫出来的,以后注意以后一定注意。”

    这道歉跟不道歉也没什么两样,怨不得王妃越发面色不悦起来。只是不再搭理姚继宗,转而朝着阮若弱发话了。“阮姑娘,你怎么又是一身男装出了门。依我說,女儿家还是得有女儿家的模样。穿成这付不伦不类的样子,着实不雅。”

    平心而论,王妃这几句话說得并不带火药气,但还是颇有几分数落的意思。听得阮若弱心里很有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之感。忍不住瞪了‘罪魁祸首’的姚继宗一眼,再干笑着道:“王妃所言极是,我日后会多着女装的。”

    “这样子穿很好看呀!让闺阁女子别有了一番英姿飒爽之气,何来不雅之說。”李略却开口声援她。实在不能容忍旁人說他心爱的女子不好,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娘亲。

    “略儿……”王妃急了,亲生的儿子居然不向着她,向着外人。

    李略也觉得有点歉然,抬眼看了母亲一眼,眼中有无限歉意却没有悔意。孩子大了就是这样,‘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心头的凤要觅它的凰,天性使然,管不住了。

    王妃心里一沉,直觉告诉她外面两个人是危险分子,越快避开越好。当机立断的把车帘放下,再不理会姚阮二人,便朝着前头的秦迈下命令。“秦迈,驾车回府。”

    “等一下,”李略去俯上前再度掀开车帘,“姚继宗,你找我有事?”话是对着姚继宗說的,但眼睛却一瞬不瞬地停在阮若弱脸上。一旁的王妃把他的神色尽收眼底,脸色立即沉凝起来。

    姚继宗看了一旁的阮若弱一眼,她朝着他微微摇头。想一想,有王妃在此,确实也不要叫他比较好。便道:“没什么事,只是看到你的马车,就跟你打声招呼罢了。”

    “哦,只是这样啊!”李略微露失望之色。“我还以为,你們有事情要找我呢。”眼睛一转,却看到敞篷马车上载着的东西。“那不是你的神舟五号吗?你們是不是又要去……”话說到一半咽下去,眼神不自觉地溜了王妃一眼,再转到姚继宗身上,“我也跟你們一块去,行吗?”

    姚继宗个人是当然没意见,但……他用眼光去问阮若弱,阮若弱回他一个明明白白的拒绝之意。想了想,姚继宗却不管不顾地擅做主张。“你能来就来吧,我們正缺人手呢。”

    天……阮若弱以手抚额,一方面确实是头痛这个姓刘的自作主张,一方面也挡开王妃利刃般扫过来的眼神。心里挺不痛快的:又不是我让你儿子来的,你不瞪他人光瞪我什么意思呀!

    李略已经雀跃之极的要往车下跳,却被王妃一把拽住,“略儿,”从未有过的疾声厉色。“这个时辰你该回府练习骑射,别忘了你爹說过今日要亲自察看你的骑射技艺精进与否。”

    夏日的街头,阳光明亮。李略的脸却是暮色突袭而来,一脸容光瞬间灰暗。

    “既然小王爷有要务在身,我們就不耽误了。王妃,告辞。”阮若弱当机立断,催着姚继宗驾车快走。此地不宜久留,已经隐隐可觉暴风雨的雷鸣电闪。

    李略如同一块化石般定在车窗前,看着姚继宗的马车渐渐地行远。王妃见儿子这付模样,又有点于心不忍。不由地软语抚慰道:“略儿,你是爹娘寄予重望的孩子,我們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你的身上,容不得你有半点错失呀。娘知道你很辛苦,但是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要体谅父母的心。啊?”

    李略咬紧牙关,半天不說话。良久良久,才缓缓地一个字一个字說道:“你們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却并不快活。”

    “略儿……”王妃愕然。

    “我不快活,我很不快活,我非常的不快活。”李略骤然失控,烦燥暴怒瞬间如狂风般刮起,他抑制不住,不顾一切地脱口喊道:“我受够了一切都被你們安排着,我要去做自己爱做的事情,我要由着自己的性子一回。”

    话一說完,他也不顾马车还在疾驰中,倏地打开车门跳下去。幸好以他的身手完成这种颇有难度的动作不在话下。安然落地后,就旋风般地朝着姚继宗他們消失的方向奔去。“略儿,略儿你回来。”王妃又气又急在车里伸着脖子唤,如何唤得住。李略像匹脱缰野马一样,三下两下就跑得不见人影了。王妃还犹自徒劳地吩咐秦迈,“秦迈,快点,快点追上去。”

    李略追上马车时,姚继宗已经差不多要拐进姚府的那条坊巷了。看到他突然出现在眼前,两个人都愣住了。李略也来不及說什么,心知后面必有追兵。赶紧纵身跳上车,把姚继宗从驾车位挤到后边去,“让我来驾车。”

    李略策马确实比姚继宗更在行些,马鞭一扬,马儿跑得快多了。一辆车载着三个人,达达地出了长安城。朝着城外奔出去。

    姚继宗忍不住要问:“李略,你不是来不了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李略简明扼要的答:“来不了也要来。”

    姚继宗忍不住在他背后竖起大拇指,却不是给他看的,而是捅了捅阮若弱的后背,让她的目光看过来,带着征询的眼光问她的意见。阮若弱苦笑了一下,直接对李略說:“李略,你这样子我很难做的。你娘不会怪你,只会把罪名算到我头上。没准明天又来找我,把我当狐狸精给办了。”

    李略听得愕然,“又?我娘什么时候去找过你吗?”

    阮若弱赶紧闭嘴,这如何跟他說的,他回头找他娘亲一质问。只怕她头上狐狸精的帽子上,还得扣上一顶挑拨离间的罪名呢。

    李略见她不回答,也不再追问,只是不自觉地抿紧唇,顿了顿方道:“你不是狐狸精,我不会让任何人这样說你,哪怕是我爹娘。”语气坚定如磐石,不可转移。

    姚继宗在后面听罢,不由地拍着阮若弱的肩道:“放心吧,小阮同志,以后小李同志会罩着你的,王妃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你就不必白担心了。”

    事已至此,阮若弱无可奈何。就算这个时候李略肯回去,王妃也还是把帐算到她头上去了,她这个狐狸精的罪名是跑不脱了。何苦白担了这个虚名呢?那样岂不冤如晴雯。于是阮若弱也无所谓了,既然来都来了,就一块开开心再回去好了。

    姚继宗满心想让李略也见识见识他神舟五号升空的风采,岂料,一大堆东西都卸下来后,组装的七七八八了,才发现居然忘记带火石。不由大大失悔,顿足不已。“我怎么就忘记带火石了呢,怎么就忘记带火石了呢……”

    阮若弱啼笑皆非,“关键时刻掉链子,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糊涂,兴致勃勃地出来试飞,结果重要配件没带上。”

    李略有那么一点遗憾,但不要紧,有阮若弱在一旁笑语嫣然,没有升空飞天,他也像在腾云驾雾中一样了。

    姚继宗扔下手里一堆东西,左看右看,“要不我上附近看看去,有没有什么人家可以借到火的。”边說就边上了马车,径自驾着车跑掉了。

    “喂……”阮若弱追着马车跑了几步,无可奈何停住。她如何不知道这个死小子是故意甩下她和李略,要制造他們单独相处的机会。这个家伙,做起这些牵红线搭鹊桥的事情来,简直快要具备专业水准。他完全可以去开婚姻介绍所了。

    李略却不明所以然,还冲上前几步朝着远去的马车大喊:“你快回来吧,这附近方圆百里内没有人烟,你找不到人家借火的。”

    不要說阮若弱听得苦笑,连前头姚继宗听了都一面笑一面摇头不已。“李略呀李略,你这个傻小子,哥們我这是在帮你呢,居然都没看出来。”

    看到阮若弱那样意味深长的苦笑,李略才回过神来。他并不笨,只是一时没弄明白姚继宗的意思罢了,这时醒了悟,骤然红了脸,直红到发际耳根。阮若弱于是也不去看他,免得他愈发难为情。只是自己信步朝着前面走,李略虽然不說话,却寸步寸行地跟着她。

    夏日的草原,是最美丽的草原。延绵数百里的草原上绿草如茵繁花似锦,仿佛是个天然的大花园。阮若弱看见一种野花就采一种,只一会儿功夫,手里就抓了一大把五颜六色的花。李略在一旁注意的看着她,边看也边跟着采。两个人边走边采,走出一段路后,坐下来休息时,李略把自己手中的花递给阮若弱,并不多,只是小小的一把。“是你没有的,给你。”

    他这么一說,阮若弱才注意到,确实他手里的花,都是她手中没有的。不由笑着接过来。“咦,你倒真细心。我手下的漏网分子都被你给抓回来了。”

    被她一夸,李略从心到眼,笑出一朵爱的花。灿烂的金色阳光撒落在他身上,有细钻似的光芒闪亮在他的发梢,他的双眸,还有他浅浅扬起的唇角,那光芒……阮若弱简直要为之目眩。目眩之际顿生神移之感,忙扭过头去不敢再看。却听到他吞吞吐吐地问道:“那个……玫瑰花,你喜欢吗?”

    被他这一问,阮若弱才想起来,“对呀!你上哪弄来的玫瑰花?这种花卉在大唐朝居然也有?”

    “有是有的,就是不多。我让人找遍了整个长安城,我敢說,现在长安城里所有的玫瑰花都在我的留仙居里了。”

    阮若弱听罢,忍不住再看上他一眼,那样年轻光采的一张脸,那一脸的光采都是为她而焕发呢。开始的时候都是这样吧,一切的一切都是美好的,让人喜悦的……然后呢,最初为之欣喜若狂过的感情,总有着要为之落泪的一天吧?爱情,是一桩浪漫而又浪费的事。投入过的感情可以曾经是浪漫,最终是浪费。

    “李略,你没必要这样子的。”阮若弱柔声地劝他。

    “你喜欢吗?”李略只是固执地问道,

    “是,我喜欢,但是我不希望你再送来。”

    “为什么?如果喜欢,为什么不愿意要呢?”

    “因为我不想因为一时的喜欢,将来哭上一世。”

    “我不会让你哭的。”李略无比郑重地,如允诺般的道。

    阮若弱沉默,这个皇族的王子,他几乎还是个孩子。他的承诺,纵然是真,却可以是风过无迹,云过无痕。在时间里流流转转,皆能变更,皆不可信。因为有很多事情,并不是他自己可以做得了主的。

    见她不說话,李略径自又說起来。“姚继宗說,”还是习惯性地叫姚继宗,“在你們那个时代里,男子若是爱慕一个女子,就是送给她玫瑰花和巧克力糖,代表爱情的浪漫和甜蜜。在我們这个朝代,没有巧克力糖。我就让徐妈妈另外去找一种最甜最甜的糖来。一样也可以吧?你会喜欢吗?会吗?”

    李略把自己的爱意完全无保留的表现出来。像个天真的孩子搬出自己最喜爱的玩具送人,这个……你喜欢吗?那个……你喜欢吗?全部慷慨相赠,还唯恐别人不满意,一迭声地问。阮若弱虽然决意要坚定拒绝,但他的好意,如一个孩子怯怯地触摸,那个被他依恋着的人,怎么能忍心一把将他推搡开?

    于是急忙岔开话题,“走了这么久,你渴不渴?”

    “还好,你渴了吗?这附近没有水源呢,姚继宗怎么还不回来。”李略站起来东张西望,看有没有马车奔回来的影子。

    阮若弱信手扯起身边的一把绿草来,长长的草根是半指粗的茎状物,颜色是玉白的。阮若弱撩起长衫下摆,把草根上的泥土擦掉,往嘴里一放,脆生生如啃甘蔗的啃一截在嘴里,嚼干汁液后吐掉。李略一转头看到,呆了。“这……草能吃吗?”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阮若弱笑道。

    李略本来还有些迟疑,但一看到阮若弱带几分挪揄的笑容,毫不犹疑的从阮若弱手里接过半截草根来,往嘴里一塞,学着她嚼干汁液后再吐掉。

    “味道还不坏吧?”

    “挺好,淡淡地,却又有一点甜。这是什么草?”这草根没有李略想像中难吃,反倒要好吃的多。

    “用我們老家的方言来說,叫马根草。小时候,我們经常挖它的根来吃,像吃甘蔗一样,生津止渴。现在没水喝,我們就找这种草根来啃一啃吧。来。我教你,这种草是这样子的……”

    阮若弱拔下一茎马根草,教李略认清楚,然后两个人在草原上分头找马根草来吃。李略有过误食蛇莓的经验,这次稳重得多,拔下一大串的草根并不马上就吃,而是统统拿到阮若弱面前确认后再吃。阮若弱也不敢掉以轻心,细细辨认过后,夸奖他:“不错不错,你的野生植物知识要精进的多了。这些统统能吃。”

    李略喜笑颜开,那笑容之明亮如阳光金橙。把手里的马根草再分了分,将粗壮些的草根递给阮若弱。“这些给你吃。”草根越粗壮,自然汁液更足些。阮若弱怔了怔,失笑道:“不必了,我吃了很多,你自己吃吧。”

    李略却固执地不肯缩手,“给你吃。”他真正是赤子一样的情怀:只要是我所有的,一定将最好的给你。

    阮若弱不得不接过来,两人又并肩坐下,啃着李略采来的一堆马根草。啃着啃着,李略突然道:“和你一起坐在野外吃草根,我比坐在王府里吃山珍海味要快活的多。”

    他一双闪闪生辉的眼睛,定定地看住阮若弱,那样专注的眼神代表着全身心的爱情。阮若弱纵然下定决心不想去趟这洼浑水,却也被他的眼光看得几近动心。这样的有情郎,若不是生在皇室就好了。

    远远地看得到姚继宗驾着马车跑来了。阮若弱如蒙大赦,“走吧,你也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只怕我和老刘都要有麻烦。李略,回到你的世界里去,马根草不过是一时吃吃觉得好吃,吃多了你就会怀念山珍海味的。相信我,你只是一时糊涂。”无比温和的语气。

    李略情不自禁握紧拳,低声却坚定地道:“我会证明,我不是一时糊涂。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两个人都不再說话了,一起默默朝着马车来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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