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发现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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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靠近真相，眼前的迷雾就会越浓郁，他们与凶手真正的较量也会越强烈。
警察局内人头攒动，案件现有重大进展，局里局外都在配合韩行止和李琼玖审问清洁工。
韩行止将刚刚从鉴定科拿回来的报告拍在桌上，审讯桌对面坐着清洁工。
“凶案现场有你大量的指纹，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我没杀人！真不是我！”清洁工挣扎地想要站起身，却无奈手脚被栓上铁链动弹不得。
“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刚要张嘴，清洁工又停住，手指交叉在一起坐立不安。
“你不说，是因为那个处理尸体的人是吧？”
听到韩行止的话，李琼玖放下笔，微微抬眼。
清洁工今年二十五岁，正值青春，是家中的独子，父母在他十八岁的时候相继离世，南城公园上游水库边有一处房产。清洁工这个工作早起晚归，挣得并不多，算是费力不讨好的工作。一个年轻气盛的成年人，绝对不会甘心就此沉沦，可是什么让他放下身段？这才是李琼玖想要知道的疑点。
“如果你能配合警方工作，提供有利线索，我们会在法官面前提交有效证据，考虑量刑。如果你不说，现在也算人证物证俱全，将你认定成杀人凶手也无人会反驳。”李琼玖威胁道。
“我说！我说！”清洁工并不傻，坐几年牢也比死刑强，更何况他也没必要为凶手背锅。
清洁工交代，他并不认识死者，和他们也没交集。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父母死后，对这份故土的感情就更重了。上游的房群都是些老房子，那里以前住着的有钱人都搬走了，说是风水不好，水库旁边太危险。留下的孤寡老人有的病逝，有的住进养老院，有的外出务工，好巧不巧一时间整个房群只剩下他一个人。
本来，他也可以搬走，找一个更繁荣的地方寻一份工作，再讨一个老婆，生一个娃娃，这样的安定生活试问哪个男人不向往？
可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他得知水库房群要拆迁的消息，地皮被一有钱开发商看上，说这里有山有水风景优美，游客多很有市场，要改造成度假村。
他隐瞒这个消息不外传，为了表现房群都是自己的财产，他还将房子的每把锁都换掉，准备独吞这巨款后逃之夭夭，于是在下游的南城公园找一份清洁工的工作，一来这个工作流动性强，方便打探消息；二来离家近，工资能支撑自己的基本开销。
据他回忆，案发当天晚上九点钟左右，一个拄着拐棍的老人来租房子。可能夜凉，老人穿着长袖，带着黑色手套和宽沿帽子，看不清容貌，但弓着背，身形是消瘦的。
老人是来租房的，正是死人的那间。老人告诉他，今天晚上会有两男一女过来入住。法律要求出租房子需签署合约，老人给了他一大笔钱，要求不留下个人信息和联系方式，想来也没什么大碍他也就同意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花钱大手大脚的逍遥子，拿到钱的当天他就去夜场挥霍一夜未归，警察可以查调夜场的监控录像。
回来的时候是凌晨三点左右，天呈浅墨色，有微弱的光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当时他感到自己的脊梁阴风阵阵。
他刚要回自己的房间，不经意地望了一眼出租房，一抹鲜红刺痛他的视觉神经，让本来昏昏欲睡的他突然清醒。
他走上前，疑似鲜血的液体从门缝中源源不断流出，印湿一片土地。门没锁，轻轻地推开房门，烧焦味与腥臭味一同钻进他的鼻中。映入眼帘的，是一地和满墙的鲜血以及死相惊恐的死者，吓得他一屁股坐在门外惊叫出声。
他害怕这件事情传到开放商的耳中，忌讳死人影响名声而撤资，毕竟横死人的房子没人愿意住，他决定将此事隐匿下来不报警，趁着天没完全亮，路上没什么行人抓紧处理。
本来他想把三个人都扔进河里一了百了，可刚把女人扔下去，他才意识到尸体在水中腐烂会影响水质，开放商还会撤销收购地皮。那时候打捞已经来不及，上游的水流湍急，眨眼尸体就从视线中消失。
为了不惹警察怀疑，他自以为是地想把自己伪装成报案人，想通过自己的证词误导警方查去别的地方。于是他将剩下两名死者运到工作地点附近，方便自己报案，又把犯罪现场的血迹擦干，墙壁抹上新的大白，为笔录想好说辞。
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和命案搭边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做，毫无经验自然漏洞百出，光心理素质这方面就不能过关。
有很多人就输在自己身上，不打自招这话不就如此吗？
这么说来，这个在案发当日出现的老人很大可能就是凶手，大夏夜的穿着短袖带着帽子掩盖面容，逃避留下个人信息，显然心虚，再加上除了清洁工以外也只有这个老人在这个时间段内有可能见过死者。
审讯过后，炎彬带人去夜场查证，李琼玖准备第二次尸检，却发现三具尸体胃中没有人和镇药物残留，血液中也不见迷药成分。
那如此一来，他们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被杀害的。三个成年人，就这样被控制，凶手难不成是力大无穷，或者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难不成还会像传言说的鬼魂作案？
再或者，凶手根本不是一个人。
抚过冰冷的尸身，三具尸体的胃上多了一道惨白的切痕。一段时间后，李琼玖放下带着尸臭味的手术刀，摘下口罩。
虽然检验和预想的不一样，但惹人注意的是，王兴胃粘膜粘连，有酒精烧伤痕迹，胃口空间紧缩，有得厌食症的嫌疑，这与其他两具尸体大有出入。
按理说，王兴和两位死者一样，都同属一场工厂工作，工资稳定，且独身，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正常情况下不会出现资金赤字。可连饭都吃不饱，说明王兴应该有不良嗜好致使他大量开销。
根据解剖结果来看，王兴体内没有毒品成分，排除吸毒；短期没有性行为，排除嫖娼的可能，再加上有谁会连饭都吃不饱，冒着饿死的风险去做那种事呢？怕就算有，也是有心无力吧！王兴是乡下人，日常生活两点一线，积蓄不多，骗子不会找这样的人下手，故而排除被人诈骗的可能。
李琼玖抬起王兴的手，死者的指腹和部分位置有常年混迹赌桌的人才会磨损的茧子，也就是说他可能是个资深赌徒，欠下高利贷需要偿还。
从这个角度来想，死者王兴和五年前死去的程瑾文终于有了关联，两人都有赌博的经历。既然王兴被凶手规划在复仇的名单中，那他一定与程瑾文的死有关。就这个思路来看，找到死者活动的赌场势在必行。
越靠近真相，眼前的迷雾就会越浓郁，他们与凶手真正的较量也会越强烈。
警察局内人头攒动，案件现有重大进展，局里局外都在配合韩行止和李琼玖审问清洁工。
韩行止将刚刚从鉴定科拿回来的报告拍在桌上，审讯桌对面坐着清洁工。
“凶案现场有你大量的指纹，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我没杀人！真不是我！”清洁工挣扎地想要站起身，却无奈手脚被栓上铁链动弹不得。
“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刚要张嘴，清洁工又停住，手指交叉在一起坐立不安。
“你不说，是因为那个处理尸体的人是吧？”
听到韩行止的话，李琼玖放下笔，微微抬眼。
清洁工今年二十五岁，正值青春，是家中的独子，父母在他十八岁的时候相继离世，南城公园上游水库边有一处房产。清洁工这个工作早起晚归，挣得并不多，算是费力不讨好的工作。一个年轻气盛的成年人，绝对不会甘心就此沉沦，可是什么让他放下身段？这才是李琼玖想要知道的疑点。
“如果你能配合警方工作，提供有利线索，我们会在法官面前提交有效证据，考虑量刑。如果你不说，现在也算人证物证俱全，将你认定成杀人凶手也无人会反驳。”李琼玖威胁道。
“我说！我说！”清洁工并不傻，坐几年牢也比死刑强，更何况他也没必要为凶手背锅。
清洁工交代，他并不认识死者，和他们也没交集。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父母死后，对这份故土的感情就更重了。上游的房群都是些老房子，那里以前住着的有钱人都搬走了，说是风水不好，水库旁边太危险。留下的孤寡老人有的病逝，有的住进养老院，有的外出务工，好巧不巧一时间整个房群只剩下他一个人。
本来，他也可以搬走，找一个更繁荣的地方寻一份工作，再讨一个老婆，生一个娃娃，这样的安定生活试问哪个男人不向往？
可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他得知水库房群要拆迁的消息，地皮被一有钱开发商看上，说这里有山有水风景优美，游客多很有市场，要改造成度假村。
他隐瞒这个消息不外传，为了表现房群都是自己的财产，他还将房子的每把锁都换掉，准备独吞这巨款后逃之夭夭，于是在下游的南城公园找一份清洁工的工作，一来这个工作流动性强，方便打探消息；二来离家近，工资能支撑自己的基本开销。
据他回忆，案发当天晚上九点钟左右，一个拄着拐棍的老人来租房子。可能夜凉，老人穿着长袖，带着黑色手套和宽沿帽子，看不清容貌，但弓着背，身形是消瘦的。
老人是来租房的，正是死人的那间。老人告诉他，今天晚上会有两男一女过来入住。法律要求出租房子需签署合约，老人给了他一大笔钱，要求不留下个人信息和联系方式，想来也没什么大碍他也就同意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花钱大手大脚的逍遥子，拿到钱的当天他就去夜场挥霍一夜未归，警察可以查调夜场的监控录像。
回来的时候是凌晨三点左右，天呈浅墨色，有微弱的光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当时他感到自己的脊梁阴风阵阵。
他刚要回自己的房间，不经意地望了一眼出租房，一抹鲜红刺痛他的视觉神经，让本来昏昏欲睡的他突然清醒。
他走上前，疑似鲜血的液体从门缝中源源不断流出，印湿一片土地。门没锁，轻轻地推开房门，烧焦味与腥臭味一同钻进他的鼻中。映入眼帘的，是一地和满墙的鲜血以及死相惊恐的死者，吓得他一屁股坐在门外惊叫出声。
他害怕这件事情传到开放商的耳中，忌讳死人影响名声而撤资，毕竟横死人的房子没人愿意住，他决定将此事隐匿下来不报警，趁着天没完全亮，路上没什么行人抓紧处理。
本来他想把三个人都扔进河里一了百了，可刚把女人扔下去，他才意识到尸体在水中腐烂会影响水质，开放商还会撤销收购地皮。那时候打捞已经来不及，上游的水流湍急，眨眼尸体就从视线中消失。
为了不惹警察怀疑，他自以为是地想把自己伪装成报案人，想通过自己的证词误导警方查去别的地方。于是他将剩下两名死者运到工作地点附近，方便自己报案，又把犯罪现场的血迹擦干，墙壁抹上新的大白，为笔录想好说辞。
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和命案搭边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做，毫无经验自然漏洞百出，光心理素质这方面就不能过关。
有很多人就输在自己身上，不打自招这话不就如此吗？
这么说来，这个在案发当日出现的老人很大可能就是凶手，大夏夜的穿着短袖带着帽子掩盖面容，逃避留下个人信息，显然心虚，再加上除了清洁工以外也只有这个老人在这个时间段内有可能见过死者。
审讯过后，炎彬带人去夜场查证，李琼玖准备第二次尸检，却发现三具尸体胃中没有人和镇药物残留，血液中也不见迷药成分。
那如此一来，他们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被杀害的。三个成年人，就这样被控制，凶手难不成是力大无穷，或者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难不成还会像传言说的鬼魂作案？
再或者，凶手根本不是一个人。
抚过冰冷的尸身，三具尸体的胃上多了一道惨白的切痕。一段时间后，李琼玖放下带着尸臭味的手术刀，摘下口罩。
虽然检验和预想的不一样，但惹人注意的是，王兴胃粘膜粘连，有酒精烧伤痕迹，胃口空间紧缩，有得厌食症的嫌疑，这与其他两具尸体大有出入。
按理说，王兴和两位死者一样，都同属一场工厂工作，工资稳定，且独身，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正常情况下不会出现资金赤字。可连饭都吃不饱，说明王兴应该有不良嗜好致使他大量开销。
根据解剖结果来看，王兴体内没有毒品成分，排除吸毒；短期没有性行为，排除嫖娼的可能，再加上有谁会连饭都吃不饱，冒着饿死的风险去做那种事呢？怕就算有，也是有心无力吧！王兴是乡下人，日常生活两点一线，积蓄不多，骗子不会找这样的人下手，故而排除被人诈骗的可能。
李琼玖抬起王兴的手，死者的指腹和部分位置有常年混迹赌桌的人才会磨损的茧子，也就是说他可能是个资深赌徒，欠下高利贷需要偿还。
从这个角度来想，死者王兴和五年前死去的程瑾文终于有了关联，两人都有赌博的经历。既然王兴被凶手规划在复仇的名单中，那他一定与程瑾文的死有关。就这个思路来看，找到死者活动的赌场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