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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落倾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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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人双鬓须眉渡,红颜斑驳万世枯,万世万物万人过,半抹淡妆伴倾颜!

    我叫落倾颜,开古元年二年出生,我的家乡是在中原内陆古安都城外的凤萍山脚下,这个村子只有三十来户,我的爹爹叫落海涯,自小就是我的爹爹把我养大,我从没有见过和听我爹爹讲起过我的娘亲。自打我懂事起,爹爹就对我格外严格,经常教我读各种经书古文,让我平时不与人争辩吵闹,凡事要求和睦。我爹爹每逢月中都要外出几日,我便被寄托在村里的李婶家,爹爹每次外出归来,都会给我带上好看的衣裳,好吃的食物,每次都有我最爱吃的油果子,竹糖和艾叶饼。

    平时除了读书练武,我也没有一个像样的玩伴,唯一能陪我说说话的,只有我藏在床下缝隙中的木雕四角龙玩偶,它是我6岁时,我的父亲从一个老旧盒子里收拾出来送给我的礼物。四角龙玩偶也不大,是用老木雕刻而成,全身青绿色,整条龙体盘旋在一根柱子上,龙体被铁链束缚住,只有那长着四个角的龙头格外活灵活现。每当爹爹外出,我就会带着我的玩偶,坐在村子外的小河边,与它聊天,与它作伴,我偶尔会傻傻的问起它,我的娘亲是谁,她在哪里。或者是问我的爹爹这一次外出什么时候回来,会给我带什么好看的衣裳,但它每次都耷拉个脑袋楞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每次爹爹外出回来,除了给我带好吃的东西和一些古文经书外,也会检验我的习武成果,记得有几次,在几次检验过程中,我用力过猛,不小心弄伤了自己,伤口流出鲜红的血液,爹爹都非常的紧张,拿出随身携带的包囊,取出一些绿色草药给我敷上,还嘱咐我,以后要注意,这种绿色草药要随身带着,以防万一而且不能再别人面前显示自己会武功。我也傻傻的点点头,听着我的爹爹对我的一言一语。

    我的父亲告诉我,我的身体体质和别人不一样,不能轻易受伤,更不能有任何的伤口,所以我每次习武都是用的桃木剑,习武的地方,也是土质比较松软的后山。我爹爹外出的时候,李婶告诉过我,我其实不是出生在这个小村子里的,而是我大概两个月大的时候,我的爹爹抱着我来到这里,当时来到这的时候只有一个包袱,然后怀里抱着我,见着谁都紧张,而且爹爹满身邋遢,李婶见我们如此,便主动邀请爹爹暂时到家中歇息,我爹爹起初并不是很相信李婶和这里的人,也从不多说一句话,后来才被热情的李婶给感染,慢慢的习惯了这里,在接着的时间里,村里的人帮着我爹爹建起了现在的房子,也把我和爹爹当作了这里的人,我爹爹为了报答这里的人,也经常打渔涉猎送给每家每户,也经常帮助他们修缮房子,甚至哪家家人,孩子生病,都是我父亲看好的。当我能走路能跑的时候,我就喜欢屁颠屁颠的到各家串门耍玩,我爹爹也时常满村的找我,他只要在家,一个时间不见到我,就火急火燎,恨不得把整个村子翻过来,立马找到我。我当然也会逗我的爹爹,经常听到爹爹来寻找的声音后,我就越是躲得深,但每当看到父亲找我的喜悦并且爹爹把我的小身躯一把抱在怀里后,我也会依偎在爹爹身上,感受这种父爱带来的魄力。爹爹也每次用那满是老茧的手,帮我擦去小脸蛋上的灰尘。

    我7岁时有一次,午饭后,爹爹在房中休息,李婶家的二牛跑到我家篱笆脚下,用那夯夯的声音喊道“倾颜,倾颜”

    因为时常去李婶家,这个二牛就成了我的小跟班,时不时的跟着我,也时不时的来我家找我,要带我去探险。在孩童时代,这种玩法是习以为常的,作为小女孩,我也有这种玩性,听到二牛找来了,就轻声回道“等一下,我看看我爹爹,睡熟没有。”

    见爹爹已经睡下,我便轻声轻脚的跟着这个傻二牛逃出了家门!

    “二牛,你骗人,每次说去探险,你就只是带我去河边,看你抓鱼。”我又接着说他“那鱼蹦跶起来都比你高了,你今天还带我去抓鱼,那我就不去了,我回去了”

    “嘿嘿,我娘说你们爱吃鱼,所以就想着让你看看我抓鱼的功夫。”二牛摸了摸鼻子。

    “抓鱼做饭那是大人的活,我爹爹不让我做那些危险的事情,我又不会水,而且我们还这么小”我接着说

    “好,今天你跟我走,我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男子汉。”说着就拉着我,要让我跟着他往山那边走去。

    “我爹爹说山那边有野兽,还是不要去了,你去山那边做什么”我站在原地说道

    “没事的,我爹爹前几天从山那边给我带了许多山板栗回来,可好吃了,我今天也带你去,带你尝尝山板栗的美味”说着说着,就把我和我爱吃的嘴一同拉着往山那边走去。

    我两绕着河走,来到后山脚下,只见那山奇高,树木横生,时不时传出飞鸟走兽的叫声,“二牛,我们还是别进去了,要不,还是看你抓鱼去吧”我有点担心的说。

    “诶,你别那么胆小啊,你看,板栗树就在前面,看到没,就那颗。”说着,二牛那板小的身躯就要钻进树林

    “你等等我”我也跟着他往板栗树那钻去。

    来到板栗树下,二牛说“没骗你吧,骗人是会变小狗的,这树上的板栗可好吃了,脆脆甜甜的,要是放上糖水一煮,就更美味了,你在树下等等,我上去给你捣鼓一些下来”

    “恩恩”我的担忧始终被我的嘴给征服了,看着一颗颗往下掉的板栗,又想着二牛描述的这个美味,就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捡。“倾颜,差不多了吧,我下来了”二牛坐在树枝上伸个脖子,朝着树下问到我。

    “够了够了,回去我爹爹也能吃上了,赶紧下来吧”我看着怀中的板栗说道。

    “我就说吧,这里不危险,危险的地方,没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二牛从树上下来后炫耀的向我说。

    就在这时,一头巨兽,猛地一扎,从我们头顶跨过,落在我们的面前,挡住我们回去的路程,巨兽回头一看,“呀,是老虎”我说,这个我从我爹爹外出带回来的书中看到过,但从没看到过活物,且这么大的。

    这老虎转身,半伏在地上,双眼直勾勾的望着我和二牛,那张大嘴微微张着,还往外呼着白气,像是在观察我们。我杵在原地,整个身体就像被定住,不得动弹,只能使出全部力气,用脚轻轻的碰了碰二牛,问了他一句“怎么办,二牛”

    “啊”这二牛,完全吓傻了,直接大喊了一声,就往树上爬去,“倾颜,快爬上树来”短短几秒,二牛就完成了上树动作,坐在枝头叫喊着我也一起爬上去。

    “我,,我,我动不了。”我颤颤的说了几个字。

    这时,老虎听到二牛大喊,后退一蹬,张起大爪子,直接向我扑来,我惯性的往后退了几步,没想踩到一块石头,板栗全数打翻,我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看就要成为虎口中的食物,我已然吓到六神无主,用尽生命中最后一口气,“啊”喊出了这个字。当大声喊的时候,我感觉我全身热热的,有一股我难以承受的,非常热的气体,喷涌而出护着我那娇小的身躯,老虎的爪子还没有碰到我的身体,就被弹开,狠狠的掉落在地上。此刻我也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逃跑,软软的坐在地上,但老虎还没有死心,大叫了一声,加速向我冲过来,就在这时,一个人影闪过,老虎倒在地上,已不见气息,一双大手接住了我,我微微张着嘴说“爹爹,我再也不乱跑了”。。。

    醒来时,我已经躺在家中的床上,我依靠着坐起来,看到桌上已经煮好的板栗,才晃过神,爹爹却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在门外劈柴,看着爹爹劈柴的背影,我幼小的脑袋很多问号,爹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我没有勇气去问爹爹,或许,等到合适的机会,爹爹会跟我秋后算账吧,现在,不如就把美味的板栗给吃了。

    转眼来到开古18年!

    这一天,父亲满脸喜悦的从河边打渔回家,叫着我,“颜儿,你过来,帮爹爹接一下鱼篓”

    “来了来了”我把手中的画笔放下,小跑到门外。“爹爹,你又不是拿不动,这才多少点东西啊”。

    “哎呀,你个傻颜儿,爹爹这不是想要着急的看到你吗?怎么了,打扰你乱涂乱画了啊”爹爹笑着说。

    “对啊,我今天还准备完成这幅大作呢,你就打扰我。这不就几条鱼吗!”我不耐烦的数落爹爹

    爹爹又说到“是啊,你不就是吃这些鱼长大的吗?现在怎么了,不想吃了,还是吃够了爹爹给你做的鱼了啊?”

    “没有没有,就是看爹爹你今天打了几条鱼回来,这么高兴,我也跟着你高兴”我附和着爹爹的话语,但是心里却想,我还真不知道,我与爹爹跟着高兴的共同点在哪里。

    爹爹如是说“爹爹跟你说,今天吃了这鱼,明天爹爹就带着你一起外出游玩,怎么样?看你,爹爹对你还不好啊,有吃有玩都想着你。”

    “真的吗?爹爹。我可从来没有出过这个村,就连平时路过的甲乙丙丁路人,我都不曾搭理过,爹爹,我们要去哪里啊?”我整个人顿时忘记了我还在画作的事情,即将外出的喜悦掩盖了我要完成大作的喜悦。

    “对对对,你别再问了,出个门,不要太激动,吃过饭,收拾收拾你的衣裳,记住,带上衣裳就好了,不要带那么多的无关物品。”爹爹微笑着说。

    “好的,这个鱼今天就由我来收拾吧”说着,我就要把鱼篓里的鱼拿出来

    “不需要了,颜儿,这拿刀处理鱼还是让爹爹来吧,我怕你从没碰过这些厨房之事,给搞砸了,我们今天就要饿肚子了。”爹爹一把拿过鱼篓,径直走向后面的厨房。

    “爹爹,那我们外出了,要不要给李婶打个招呼啊,我们走了,李婶怕不是会担心惦记”我追问爹爹。

    爹爹头也不回的说“不用了,刚才多打了几条鱼,给你李婶送过去的时候,已经说过了,你啊,想一想回来的时候,给你李婶带一带什么新鲜玩意吧!”

    “那我也给你买些小玩意吧,爹爹,嘻嘻。你做好饭喊我,我现在就开始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