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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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一声巨响。
陈飞从睡梦中惊醒，只见头顶上的灯光闪灭，车厢巨震，下一刻，陷入黑暗。
“什么情况！灵体来了？”
陈飞大喊着，神经一下子绷紧。
却没感受到四周有敌人的存在。
等等。
不只是敌人。
本该在身边的杜如海、魏群山等人，通通不见了踪影。
甚至连简易小床上的小雅……
陈飞探手摸去。
空空如也。
不见了！
冷汗爬上陈飞的后背。
他拒绝了杜如海去隔壁软卧车厢睡觉的建议，坐在这并不舒服的椅子上休息，正是为了守护小雅，第一时间觉察到灵体的靠近。
他有“见闻色”霸气，即便实在太累而打了个盹，当敌人靠近时，应该也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才对。
但是没有。
无声无息之间。
灵体带走了小雅，还有车厢里的其他人。
“怎么可能！”
陈飞一拳砸在窗沿上。
愣住。
窗外的景色全变了。
本该是阳光明媚的早晨，列车穿行在青山之中。
可此刻，外面是一望无际的旷野，土地是血一般的红色，天空也一样。
黑色的云层在天空中汇聚，暴雨倾盆，每一滴雨水都是鲜红的，血水顺着车窗流下。
等等。
那是什么？
陈飞将脸贴在窗户上，看见远处旷野上立着的一个个黑影。
那是一个个高大的十字架，每个上面都绑着人，被长长地铁钉钉死在木头里。
陈飞瞪大双眼，看清了。
十字架上的人留着和他一样的乱卷发，穿着一样的花衬衫，鼻梁上一样有道伤疤。
那些人……
是他自己。
“呼。”
陈飞后退坐回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
反而冷静下来。
眼前的一切太过诡异。
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在现实里发生的事情。
是自己在做梦。
或者是陷入了某种幻觉。
灵体的特殊技能？
如果是这样，还算是好事。
现实中的小雅，很可能还没有被带走。
没错！
得赶紧从这幻境中醒来！
陈飞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
咬牙。
一巴掌扇下去。
“啪！”
很疼。
但眼前没有任何变化。
不行么？
陈飞又尝试了掐大腿，憋气，撞墙。
都不起作用。
列车在诡异的旷野上疾行，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
一时间，陈飞不禁开始怀疑。
到底是幻觉。
还是世界已经毁灭，现实本来如此？
好累。
不如就这样继续睡吧，任凭这辆列车驶向前方，穿过地狱，那里或许是天堂。
陈飞倒在地上，没有力气了，眼皮缓缓合上。
“不！”
他猛地睁大眼睛，咬着舌尖，强迫着自己从地板上站起来。
由于过度用力，舌尖被咬破了，嘴里泛起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直冲鼻腔。
这让他清醒了点。
“普通的方法不起作用，证明这不是单纯的梦境。”
他用说话来维持精神。
“说不定真的是中了灵体的技能，幻术什么的。”
“只有魔法才能对抗魔法。”
“要想从这幻术中挣脱出来，我也要拥有超凡的力量才行。”
“见闻色霸气和武装色霸气都没用……”
“灵气！”
陈飞用小时候看热血漫画得出的经验，强行给自己找了个办法。
死马当做活马医。
总比坐以待毙要好！
他盘腿坐下，恢复到睡着之前，最标准的打坐姿势。
眼观鼻鼻观心。
“心神合一，气与心随……”
默念杜如海刚刚教他的法决。
好在他学的时候足够认真，确实将其背了下来。
只是后来实践的时候太困了，打坐一走神，就睡了过去。
现在陈飞也很困。
很累。
眼睛一合，脑袋就不自觉地放空。
他拼命维持意志，将注意力放在自己默念的口诀上，一字一句，都用尽全力。
脑子里不再有任何别的想法。
只剩下那段口诀。
一个个文字，在脑海中碰撞，印刻，高声呐喊。
“气与心随！”
“无痴无嗔！”
“无欲无求！”
“无舍无弃！”
“无为无我！”
一缕冰凉，从口鼻中进入，流入喉咙，下到丹田，去往四肢百骸。
灵气来了！
可并不像杜如海说的那样舒畅。
反而。
有一阵阵如针扎蚁噬的痛感袭来，让人难以忍受。
练错了？
不管！
陈飞很快就将疑虑抛到脑后。
现在的他，就像是个落在水中却不会游泳，即将溺死的人。
而这个修炼法决，是湖面上唯一可以让他抓住的东西。
即便它是没有用的稻草，或是佯装树干的鳄鱼，陈飞也不得不将它抓紧。
继续练！
越来越多的冰凉被吸入体内，沉积在丹田中，又送往全身各处。
痛苦并非慢慢积累，而是成倍地叠加。
如果说一开始是蚂蚁撕咬，到后来就是一条条食人鱼钻进肉中，在他的身体里肆意遨游开狂欢party。
全身上下无处不痛。
大股的血腥味涌入鼻腔，皮肤上黏黏的，像是血渗了出来。
“哗啦！”
车厢的顶部似乎被打开了，血暴雨直接砸到陈飞的头顶，仿佛沐浴在瀑布中。
好痛！
痛！
“哗啦哗啦哗啦！”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大，远处传来不知名生物的愤怒的吼叫。
玻璃破碎。
“陈飞！”
陈飞猛地睁开眼睛。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小雅苍白的侧脸上，杜如海站在一边，担忧地看着他。
窗外风景飞速掠过，是山间的翠绿。
回来了。
陈飞大口大口地喘气，汗水像是开了闸的阀门般涌出，浑身都湿透了，一抹鼻子，满手的血。
“你没事吧？”杜如海递来一张纸巾。
“我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异常？”陈飞没接，只是盯着杜如海。
“先擦擦吧。”
“快说！”陈飞大喝。
杜如海怔了下：“也就一瞬间的事情。你打着坐睡着了，我正打算回隔壁车厢躺会，忽然看见你全身开始颤抖，流血，我一喊，你就醒了。”
“一瞬间！”
陈飞吸了口凉气，寒毛倒竖。
他在那地狱般的场景中起码呆了一两个小时。
现实中却只是一瞬间么？
果然是幻觉。
如果当时就那样睡去。
现实中，恐怕就是一瞬间死掉了。
“谁！”
陈飞像是触电般跳起来。
只见……
一张女人的脸，贴在高速列车的窗外。
满脸笑意地看着他。
像是母亲看着襁褓中的孩子。
“灵体！”
哐当一声巨响。
陈飞从睡梦中惊醒，只见头顶上的灯光闪灭，车厢巨震，下一刻，陷入黑暗。
“什么情况！灵体来了？”
陈飞大喊着，神经一下子绷紧。
却没感受到四周有敌人的存在。
等等。
不只是敌人。
本该在身边的杜如海、魏群山等人，通通不见了踪影。
甚至连简易小床上的小雅……
陈飞探手摸去。
空空如也。
不见了！
冷汗爬上陈飞的后背。
他拒绝了杜如海去隔壁软卧车厢睡觉的建议，坐在这并不舒服的椅子上休息，正是为了守护小雅，第一时间觉察到灵体的靠近。
他有“见闻色”霸气，即便实在太累而打了个盹，当敌人靠近时，应该也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才对。
但是没有。
无声无息之间。
灵体带走了小雅，还有车厢里的其他人。
“怎么可能！”
陈飞一拳砸在窗沿上。
愣住。
窗外的景色全变了。
本该是阳光明媚的早晨，列车穿行在青山之中。
可此刻，外面是一望无际的旷野，土地是血一般的红色，天空也一样。
黑色的云层在天空中汇聚，暴雨倾盆，每一滴雨水都是鲜红的，血水顺着车窗流下。
等等。
那是什么？
陈飞将脸贴在窗户上，看见远处旷野上立着的一个个黑影。
那是一个个高大的十字架，每个上面都绑着人，被长长地铁钉钉死在木头里。
陈飞瞪大双眼，看清了。
十字架上的人留着和他一样的乱卷发，穿着一样的花衬衫，鼻梁上一样有道伤疤。
那些人……
是他自己。
“呼。”
陈飞后退坐回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
反而冷静下来。
眼前的一切太过诡异。
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在现实里发生的事情。
是自己在做梦。
或者是陷入了某种幻觉。
灵体的特殊技能？
如果是这样，还算是好事。
现实中的小雅，很可能还没有被带走。
没错！
得赶紧从这幻境中醒来！
陈飞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
咬牙。
一巴掌扇下去。
“啪！”
很疼。
但眼前没有任何变化。
不行么？
陈飞又尝试了掐大腿，憋气，撞墙。
都不起作用。
列车在诡异的旷野上疾行，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
一时间，陈飞不禁开始怀疑。
到底是幻觉。
还是世界已经毁灭，现实本来如此？
好累。
不如就这样继续睡吧，任凭这辆列车驶向前方，穿过地狱，那里或许是天堂。
陈飞倒在地上，没有力气了，眼皮缓缓合上。
“不！”
他猛地睁大眼睛，咬着舌尖，强迫着自己从地板上站起来。
由于过度用力，舌尖被咬破了，嘴里泛起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直冲鼻腔。
这让他清醒了点。
“普通的方法不起作用，证明这不是单纯的梦境。”
他用说话来维持精神。
“说不定真的是中了灵体的技能，幻术什么的。”
“只有魔法才能对抗魔法。”
“要想从这幻术中挣脱出来，我也要拥有超凡的力量才行。”
“见闻色霸气和武装色霸气都没用……”
“灵气！”
陈飞用小时候看热血漫画得出的经验，强行给自己找了个办法。
死马当做活马医。
总比坐以待毙要好！
他盘腿坐下，恢复到睡着之前，最标准的打坐姿势。
眼观鼻鼻观心。
“心神合一，气与心随……”
默念杜如海刚刚教他的法决。
好在他学的时候足够认真，确实将其背了下来。
只是后来实践的时候太困了，打坐一走神，就睡了过去。
现在陈飞也很困。
很累。
眼睛一合，脑袋就不自觉地放空。
他拼命维持意志，将注意力放在自己默念的口诀上，一字一句，都用尽全力。
脑子里不再有任何别的想法。
只剩下那段口诀。
一个个文字，在脑海中碰撞，印刻，高声呐喊。
“气与心随！”
“无痴无嗔！”
“无欲无求！”
“无舍无弃！”
“无为无我！”
一缕冰凉，从口鼻中进入，流入喉咙，下到丹田，去往四肢百骸。
灵气来了！
可并不像杜如海说的那样舒畅。
反而。
有一阵阵如针扎蚁噬的痛感袭来，让人难以忍受。
练错了？
不管！
陈飞很快就将疑虑抛到脑后。
现在的他，就像是个落在水中却不会游泳，即将溺死的人。
而这个修炼法决，是湖面上唯一可以让他抓住的东西。
即便它是没有用的稻草，或是佯装树干的鳄鱼，陈飞也不得不将它抓紧。
继续练！
越来越多的冰凉被吸入体内，沉积在丹田中，又送往全身各处。
痛苦并非慢慢积累，而是成倍地叠加。
如果说一开始是蚂蚁撕咬，到后来就是一条条食人鱼钻进肉中，在他的身体里肆意遨游开狂欢party。
全身上下无处不痛。
大股的血腥味涌入鼻腔，皮肤上黏黏的，像是血渗了出来。
“哗啦！”
车厢的顶部似乎被打开了，血暴雨直接砸到陈飞的头顶，仿佛沐浴在瀑布中。
好痛！
痛！
“哗啦哗啦哗啦！”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大，远处传来不知名生物的愤怒的吼叫。
玻璃破碎。
“陈飞！”
陈飞猛地睁开眼睛。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小雅苍白的侧脸上，杜如海站在一边，担忧地看着他。
窗外风景飞速掠过，是山间的翠绿。
回来了。
陈飞大口大口地喘气，汗水像是开了闸的阀门般涌出，浑身都湿透了，一抹鼻子，满手的血。
“你没事吧？”杜如海递来一张纸巾。
“我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异常？”陈飞没接，只是盯着杜如海。
“先擦擦吧。”
“快说！”陈飞大喝。
杜如海怔了下：“也就一瞬间的事情。你打着坐睡着了，我正打算回隔壁车厢躺会，忽然看见你全身开始颤抖，流血，我一喊，你就醒了。”
“一瞬间！”
陈飞吸了口凉气，寒毛倒竖。
他在那地狱般的场景中起码呆了一两个小时。
现实中却只是一瞬间么？
果然是幻觉。
如果当时就那样睡去。
现实中，恐怕就是一瞬间死掉了。
“谁！”
陈飞像是触电般跳起来。
只见……
一张女人的脸，贴在高速列车的窗外。
满脸笑意地看着他。
像是母亲看着襁褓中的孩子。
“灵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