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低到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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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被章妙妙怼得说不出话来，就听电话那头小贾低声哀求：“小青，我只是跟我妈妈说，接下来我会和方菲菲多接触，有空就约着一起吃吃饭说说话，看看有没有机会进一步发展，我又没有请她冒充我的女朋友！你生气归生气，怎么还牵扯别人呢？这件事情不要搞得太复杂了好吗？”
铁三角：小青？小贾是白娘子还是许仙？
“我怎么牵扯别人了？我愿意请章妙妙冒充我三个月的女朋友，怎么了？只要章妙妙答应就行了！”
电话这头的章妙妙那叫一个气呀：“我不答应！”
小贾还在那头继续和小秦耍花枪：“我请方菲菲冒充和我交往三个月，你就请章妙妙冒充你的女朋友三个月，你这不就是生我的气，报复我吗？”
“谁生你的气了？谁报复你了？这就叫生你的气报复你了？我要是真生你的气真报复你，我就不会找章妙妙假扮，而是找别人！我瞧吴为就不错，比你高，比你有才，听说长得也比你帅！”
吴为忍不住清了清嗓子说：“咳咳，还比他直！所以小秦，请你就不要打我的主意了，找别人吧，比如小孙和小唐！”
电话那头小贾和小秦都吓了一跳：“谁？吴为吗？”
“是我呀，拜托你们两个，不要在我们三个人跟前耍花腔了好吗？章妙妙，方菲菲，还有我，我们三个都在！你们两个，还真是现代贾宝玉和秦钟啊！”
还是方菲菲人美心善，替小贾解释：“小秦，小贾对你是真心的。今天我还问过他，要不要把这件事瞒着你；他说不行，情侣之间最重要的是互相信任，他和你有默契，什么都不用瞒着你！他还说了，他跟你约好了一辈子就是一辈子，他只想和你在一起！”
小秦不做声了，方菲菲估摸着是被感动了，加大马力说：“小贾说，他只是想要三个月的时间准备准备，好跟他妈妈摊牌而已。再说了，你也需要时间跟严老师摊牌呀，对不对？你们有这么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你还跟他赌什么气呢？”
小贾马上说：“对呀，对呀！所谓伴侣同心其利断金，现在正是需要我们两个人双剑合璧发挥威力的时候，你就不要为了点小事闹别扭了好不好！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吗？”
小秦不做声了，章妙妙问了一句：“那今天晚上的饭，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啊？”
“吃！”小贾马上说：“我觉得我妈妈对这种事接受程度，可能比严老师还要高一点点，所以最好是我们先跟我妈妈摊牌，然后再跟严老师摊牌。章妙妙，拜托你了，你帮我们先稳住严老师，就像方菲菲帮我们稳住我妈妈一样，好吗？”
章妙妙却并没有像方菲菲一样爽快地答应：“你们就算需要三个月的准备时间，也没必要拿我当挡箭牌吧！小秦可以说他暂时不想谈恋爱，或者说他没看上我也行啊！”
“不行啊，如果这样，严老师就会逼问小秦为什么不想谈恋爱，或者再给她介绍别的女孩子，她可是盲校老师，认识的盲人女孩子比我们多！如果严老师知道你和小秦开始交往，她就会放松警惕，不会盯小秦盯得那么紧了！”
“那又怎么样，到最后你们还不是要告诉她实话！”
小贾郁闷地说：“哎呀，章妙妙，你怎么这样，你可没有方菲菲讲义气啊！方菲菲都答应帮我了，你帮帮小秦不行吗？就三个月！”
章妙妙不吃他这一套：“方菲菲还答应假扮吴为女朋友呢，也不怕被别人说她脚踩两只船！”
“啊？”小贾被这个新情况给卡住了，“吴为，你这是什么情况，你为什么需要方菲菲假扮你女朋友，你不是直的吗？”
“我是为了挡桃花！”吴为插进来说：“小贾，小秦，我替妙妙答应你们了，她要是不答应，我和菲菲会说服她的。就这么决定了，三个月哦，而且妙妙只是答应告诉严老师可以考虑和小秦多接触，不是答应做小秦的女朋友，这个是有区别的，明白了吗？”
“行，没问题！吴为，好哥们儿，还是你最讲义气，菲菲也很讲义气！我和小秦过年就会跟我妈和严老师摊牌，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章妙妙，晚上见！”小秦生怕章妙妙改主意，立即挂断了电话。
章妙妙伸出手去在空中乱扑试图打吴为：“你凭什么替我答应啊？过年要到一月份，现在才八月底，这可不只三个月！”
吴为远远跳开了说：“我这也是为了帮你啊！没准儿你答应和别的男生交往可以让楼下的麦老板吃醋，男人一吃醋就会失去理智，说不定他就被刺激地约你了！有些人啊，就需要推一把！”
方菲菲根本是吴为的无脑粉丝，马上说：“妙妙，我觉得吴为说的很对啊，你就试试呗！”
“什么很对？对什么对？万一他觉得我和别的男生开始交往了，他应该祝福我，就此放弃我，然后去找别的对象怎么办？”
吴为站得远远地说：“所以你一定要说清楚，你不是和小秦交往，你只是和小秦试着开始交往！”
“那不是一个意思吗？”章妙妙气得只拍桌子：“馊主意！”
“哎呀，百分之五十对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咱们就赌一把呗！再说了，你跟小秦也就是敷衍到过年，之后你可以说你没看上小秦啊，你俩没成呀！”
“那他会不会觉得我很挑剔，更加不敢约我了？”
“章妙妙，你要相信我，一个男人如果真地喜欢你，没有什么可以拦得住他，他一定会约你的！”
章妙妙沮丧了：“那他两个月了都没约我，就是说他根本不喜欢我嘛！”
“这个嘛，有两个可能。要么他就是喜欢你喜欢得还不够，要么就是他比较谨慎，如果他不能确定你一定会接受，怕被你拒绝很没面子，搞不好连你的生意都做不成了。如果他觉得你很挑剔，或者因为你跟别的男生交往过就不约你，那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咱们再去找更好的！”
“你说的容易！哪儿来的更好的？你说的好像好男人遍地都是，还都排成队随我挑一样，我有资格挑吗？”章妙妙有点生气了。
方菲菲急忙安慰她：“妙妙，别着急啊！”
吴为偏偏还不住嘴：“实在不行，你就考虑一下，约他呗！就对他说，一直以来大家楼上楼下的关系挺不错，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吃个饭呢？多简单呀！”
“你是不是还忘了说什么？一直以来大家楼上楼下的关系挺不错，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吃个饭呢？对了，不好意思，一直以来都忘了告诉你，我是个瞎子！”
章妙妙突然觉得好委屈，眼泪涌上了眼眶：“你们是不是都忘了，我是个盲人，而他是个明眼人！吴为，你忘了你的初恋女了吗？你没瞎的时候主动追你，你瞎了以后呢？人家躲你都来不及！”
方菲菲和吴为都愣住了。这时有个散客进来了，吴为急忙上前招呼，然后领着客人进了推拿室。
方菲菲则把章妙妙拉到厕所，关上门说：“妙妙，都是吴为不好，待会等客人走了，我和你一起揍他一顿，给你出气！”
“不用，我刚才说吴为的口气也很重，大家扯平了。”章妙妙心里特别委屈和难过，擦着眼泪说：“不怪你们，是我自己痴心妄想。贾妈妈找儿媳妇，严老师找外甥媳妇儿，都是在瞎子里找。你说说看，所有咱们认识的盲人里头，谁找到一个健全人结婚了？”
方菲菲顿时语塞，半晌才道：“小秦的妈妈就是明眼人。”
章妙妙自嘲的笑了笑：“是啊，一个明眼的脑瘫，我说的是健全人。难道麦买提是残疾人？他现在和我有说有笑，是因为他不知道我是盲人。也许当他知道我看不见，就会立即和我保持距离。如果是这样，我宁可就像现在这样，永远不去捅破那层窗户纸。”
“也许，也许他不会计较呢？”方菲菲说得很犹豫。
“不计较，怎么可能不计较？就算他计较，也只能说明他是正常人，不计较的是圣人，我们不能用圣人的标准去要求正常人。”
方菲菲听得十分难过，却不知道要怎么样安慰她，想了想试探地说：“妙妙，你是真地喜欢他，还是因为他的声音像康老师才喜欢他？”
原来自己不说，其他人也发现了麦买提的声音和康老师很像。
章妙妙想了一想，摇着头说：“我确实是因为他的声音像康老师才注意到他，我也确实是因为他的声音像康老师，才会忍不住每天晚上都去他的烤串店吃烤串。但是去了这两个月，我知道他不是康老师，只是声音很像康老师而已。他有康老师的成熟，但又比康老师活泼。他有康老师的稳重，但又比康老师调皮。他有康老师的幽默，但没有康老师的儒雅。康老师让我很安心，而麦买提让我……很快乐。”
章妙妙的眼泪掉了下来：“是那种不一样的快乐，我不想失去这种快乐。如果开口约他出去就要告诉他我是盲人，就有可能失去这种快乐，那我宁可每天晚上去他店里的吃烤串，吃一辈子。”
方菲菲叹了口气说：“那如果他约你出去呢？”
章妙妙擦着眼泪说：“等他约我的时候再说吧，他这不是还没有开口吗？既然他没有开口，你们就让我继续享受这种快乐，好吗？”
方菲菲没有办法说好，可是也没有办法说不好。
因为身体的残缺，我们似乎变得非常容易满足。一份红烧肉，一碗螺蛳粉，一点关心，一点玩笑，就足以让我们快乐很久。
我们也似乎变得非常卑微，低到了尘埃里。我们渴望爱情，可是面对爱情又情不自禁地退缩了，因为我们看不见。
小秦被章妙妙怼得说不出话来，就听电话那头小贾低声哀求：“小青，我只是跟我妈妈说，接下来我会和方菲菲多接触，有空就约着一起吃吃饭说说话，看看有没有机会进一步发展，我又没有请她冒充我的女朋友！你生气归生气，怎么还牵扯别人呢？这件事情不要搞得太复杂了好吗？”
铁三角：小青？小贾是白娘子还是许仙？
“我怎么牵扯别人了？我愿意请章妙妙冒充我三个月的女朋友，怎么了？只要章妙妙答应就行了！”
电话这头的章妙妙那叫一个气呀：“我不答应！”
小贾还在那头继续和小秦耍花枪：“我请方菲菲冒充和我交往三个月，你就请章妙妙冒充你的女朋友三个月，你这不就是生我的气，报复我吗？”
“谁生你的气了？谁报复你了？这就叫生你的气报复你了？我要是真生你的气真报复你，我就不会找章妙妙假扮，而是找别人！我瞧吴为就不错，比你高，比你有才，听说长得也比你帅！”
吴为忍不住清了清嗓子说：“咳咳，还比他直！所以小秦，请你就不要打我的主意了，找别人吧，比如小孙和小唐！”
电话那头小贾和小秦都吓了一跳：“谁？吴为吗？”
“是我呀，拜托你们两个，不要在我们三个人跟前耍花腔了好吗？章妙妙，方菲菲，还有我，我们三个都在！你们两个，还真是现代贾宝玉和秦钟啊！”
还是方菲菲人美心善，替小贾解释：“小秦，小贾对你是真心的。今天我还问过他，要不要把这件事瞒着你；他说不行，情侣之间最重要的是互相信任，他和你有默契，什么都不用瞒着你！他还说了，他跟你约好了一辈子就是一辈子，他只想和你在一起！”
小秦不做声了，方菲菲估摸着是被感动了，加大马力说：“小贾说，他只是想要三个月的时间准备准备，好跟他妈妈摊牌而已。再说了，你也需要时间跟严老师摊牌呀，对不对？你们有这么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你还跟他赌什么气呢？”
小贾马上说：“对呀，对呀！所谓伴侣同心其利断金，现在正是需要我们两个人双剑合璧发挥威力的时候，你就不要为了点小事闹别扭了好不好！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吗？”
小秦不做声了，章妙妙问了一句：“那今天晚上的饭，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啊？”
“吃！”小贾马上说：“我觉得我妈妈对这种事接受程度，可能比严老师还要高一点点，所以最好是我们先跟我妈妈摊牌，然后再跟严老师摊牌。章妙妙，拜托你了，你帮我们先稳住严老师，就像方菲菲帮我们稳住我妈妈一样，好吗？”
章妙妙却并没有像方菲菲一样爽快地答应：“你们就算需要三个月的准备时间，也没必要拿我当挡箭牌吧！小秦可以说他暂时不想谈恋爱，或者说他没看上我也行啊！”
“不行啊，如果这样，严老师就会逼问小秦为什么不想谈恋爱，或者再给她介绍别的女孩子，她可是盲校老师，认识的盲人女孩子比我们多！如果严老师知道你和小秦开始交往，她就会放松警惕，不会盯小秦盯得那么紧了！”
“那又怎么样，到最后你们还不是要告诉她实话！”
小贾郁闷地说：“哎呀，章妙妙，你怎么这样，你可没有方菲菲讲义气啊！方菲菲都答应帮我了，你帮帮小秦不行吗？就三个月！”
章妙妙不吃他这一套：“方菲菲还答应假扮吴为女朋友呢，也不怕被别人说她脚踩两只船！”
“啊？”小贾被这个新情况给卡住了，“吴为，你这是什么情况，你为什么需要方菲菲假扮你女朋友，你不是直的吗？”
“我是为了挡桃花！”吴为插进来说：“小贾，小秦，我替妙妙答应你们了，她要是不答应，我和菲菲会说服她的。就这么决定了，三个月哦，而且妙妙只是答应告诉严老师可以考虑和小秦多接触，不是答应做小秦的女朋友，这个是有区别的，明白了吗？”
“行，没问题！吴为，好哥们儿，还是你最讲义气，菲菲也很讲义气！我和小秦过年就会跟我妈和严老师摊牌，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章妙妙，晚上见！”小秦生怕章妙妙改主意，立即挂断了电话。
章妙妙伸出手去在空中乱扑试图打吴为：“你凭什么替我答应啊？过年要到一月份，现在才八月底，这可不只三个月！”
吴为远远跳开了说：“我这也是为了帮你啊！没准儿你答应和别的男生交往可以让楼下的麦老板吃醋，男人一吃醋就会失去理智，说不定他就被刺激地约你了！有些人啊，就需要推一把！”
方菲菲根本是吴为的无脑粉丝，马上说：“妙妙，我觉得吴为说的很对啊，你就试试呗！”
“什么很对？对什么对？万一他觉得我和别的男生开始交往了，他应该祝福我，就此放弃我，然后去找别的对象怎么办？”
吴为站得远远地说：“所以你一定要说清楚，你不是和小秦交往，你只是和小秦试着开始交往！”
“那不是一个意思吗？”章妙妙气得只拍桌子：“馊主意！”
“哎呀，百分之五十对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咱们就赌一把呗！再说了，你跟小秦也就是敷衍到过年，之后你可以说你没看上小秦啊，你俩没成呀！”
“那他会不会觉得我很挑剔，更加不敢约我了？”
“章妙妙，你要相信我，一个男人如果真地喜欢你，没有什么可以拦得住他，他一定会约你的！”
章妙妙沮丧了：“那他两个月了都没约我，就是说他根本不喜欢我嘛！”
“这个嘛，有两个可能。要么他就是喜欢你喜欢得还不够，要么就是他比较谨慎，如果他不能确定你一定会接受，怕被你拒绝很没面子，搞不好连你的生意都做不成了。如果他觉得你很挑剔，或者因为你跟别的男生交往过就不约你，那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咱们再去找更好的！”
“你说的容易！哪儿来的更好的？你说的好像好男人遍地都是，还都排成队随我挑一样，我有资格挑吗？”章妙妙有点生气了。
方菲菲急忙安慰她：“妙妙，别着急啊！”
吴为偏偏还不住嘴：“实在不行，你就考虑一下，约他呗！就对他说，一直以来大家楼上楼下的关系挺不错，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吃个饭呢？多简单呀！”
“你是不是还忘了说什么？一直以来大家楼上楼下的关系挺不错，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吃个饭呢？对了，不好意思，一直以来都忘了告诉你，我是个瞎子！”
章妙妙突然觉得好委屈，眼泪涌上了眼眶：“你们是不是都忘了，我是个盲人，而他是个明眼人！吴为，你忘了你的初恋女了吗？你没瞎的时候主动追你，你瞎了以后呢？人家躲你都来不及！”
方菲菲和吴为都愣住了。这时有个散客进来了，吴为急忙上前招呼，然后领着客人进了推拿室。
方菲菲则把章妙妙拉到厕所，关上门说：“妙妙，都是吴为不好，待会等客人走了，我和你一起揍他一顿，给你出气！”
“不用，我刚才说吴为的口气也很重，大家扯平了。”章妙妙心里特别委屈和难过，擦着眼泪说：“不怪你们，是我自己痴心妄想。贾妈妈找儿媳妇，严老师找外甥媳妇儿，都是在瞎子里找。你说说看，所有咱们认识的盲人里头，谁找到一个健全人结婚了？”
方菲菲顿时语塞，半晌才道：“小秦的妈妈就是明眼人。”
章妙妙自嘲的笑了笑：“是啊，一个明眼的脑瘫，我说的是健全人。难道麦买提是残疾人？他现在和我有说有笑，是因为他不知道我是盲人。也许当他知道我看不见，就会立即和我保持距离。如果是这样，我宁可就像现在这样，永远不去捅破那层窗户纸。”
“也许，也许他不会计较呢？”方菲菲说得很犹豫。
“不计较，怎么可能不计较？就算他计较，也只能说明他是正常人，不计较的是圣人，我们不能用圣人的标准去要求正常人。”
方菲菲听得十分难过，却不知道要怎么样安慰她，想了想试探地说：“妙妙，你是真地喜欢他，还是因为他的声音像康老师才喜欢他？”
原来自己不说，其他人也发现了麦买提的声音和康老师很像。
章妙妙想了一想，摇着头说：“我确实是因为他的声音像康老师才注意到他，我也确实是因为他的声音像康老师，才会忍不住每天晚上都去他的烤串店吃烤串。但是去了这两个月，我知道他不是康老师，只是声音很像康老师而已。他有康老师的成熟，但又比康老师活泼。他有康老师的稳重，但又比康老师调皮。他有康老师的幽默，但没有康老师的儒雅。康老师让我很安心，而麦买提让我……很快乐。”
章妙妙的眼泪掉了下来：“是那种不一样的快乐，我不想失去这种快乐。如果开口约他出去就要告诉他我是盲人，就有可能失去这种快乐，那我宁可每天晚上去他店里的吃烤串，吃一辈子。”
方菲菲叹了口气说：“那如果他约你出去呢？”
章妙妙擦着眼泪说：“等他约我的时候再说吧，他这不是还没有开口吗？既然他没有开口，你们就让我继续享受这种快乐，好吗？”
方菲菲没有办法说好，可是也没有办法说不好。
因为身体的残缺，我们似乎变得非常容易满足。一份红烧肉，一碗螺蛳粉，一点关心，一点玩笑，就足以让我们快乐很久。
我们也似乎变得非常卑微，低到了尘埃里。我们渴望爱情，可是面对爱情又情不自禁地退缩了，因为我们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