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飞鸟与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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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露瑶家,简文政与钱多拎着打包盒回来后,墨菲这边做的菜也刚好出锅。

    紧接着裴来夫妇抵达,众人有说有笑落座,没有什么过多的讲究。

    裴来夫妇也很惊奇边玲会与钱来同时在场,不过也没有多问,只是照常聊天。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墨菲接到了自家老爹来的电话。

    “喂,爸啥事,咋心思给我打电话了呢。”

    “我挺好啊,在吃饭呢。”

    “卡上忽然多出一百多万?”

    墨菲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身边的魏南风。

    魏南风听到墨菲的话后也愣了,酒桌上也安静了下来,纷纷看向二人。

    墨菲捂住电话,小声朝魏南风问道:“你转的?”

    魏南风理不直也气不壮,梗着脖子小声回应道:“我的就是你的。”

    墨菲无奈的挂断电话,“这可是你逼我的。”他握着魏南风的手,生怕她要跑了一样,给自己老爹回了个视频电话。

    魏南风一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依旧在嘴硬着:“一点小钱,以后每个月我都上缴我的工资。”

    “你主内,我主外,往家拿点钱钱怎么了。”她还在按照之前想好的理由在劝说墨菲。

    很快她却发现墨菲的手与自己十指紧扣,手机被抬到了自己的面前,对面出现了一个与墨菲长得有六分相似的中年男人。

    “爸,那一百万没事,来路很正经,我女朋友给我转的。”

    “这是我女朋友,你未来的儿媳妇,魏南风。”

    魏南风整个人都木了,她只能表情呆滞的伸出手,大脑空白硬着头皮跟墨菲父亲胡言乱语起来。

    “墨叔叔您好!我是墨菲的女朋友!我叫魏南风!”

    “我今年二十六岁,在魔都经营广告公司,非常喜欢您的儿子,希望以后跟他结婚。”

    “那钱还请您不要在意,我只是想给墨菲点零花钱,又怕他不好意思就偷偷打过去了。”

    墨父在电话那边听的目瞪口呆,一旁执勤的民警倒吸一口凉气。

    墨菲看魏南风大脑都处于宕机状态,不得不将电话转向自己,跟自家父亲开口说道:

    “情况就大概是这个情况,事情就大概是这个事情。”

    “我跟南风一见钟情,等她有空,我领回去给你俩看看。”

    “爸我挂了啊,我吃饭呢,一会给你俩再打过去。”

    魏南风看墨菲要挂断电话,又红着脸凑了过去,乖巧跟墨菲父亲挥手告别。

    “叔叔再见!墨菲交给我您放心!”

    墨菲挂断电话后,墨父还从震惊中久久不能自拔,他有些迷茫看向一旁的执勤民警,不可置信的问道:“同志,我儿子是不是被骗了。”

    身旁那位执勤民警已经联系上了银行,反复确认是魏南风账户本人打款后,叹息一声拍了拍墨菲父亲的肩膀。

    “没有任何问题,您放心吧。”

    紧接着这位民警又掏出自己的手机,搜索了“魏南风”的名字后,将搜索到的信息放到了墨菲父亲面前。

    魏南风履历出现在墨菲父亲的面前,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骗子。

    “你儿子的女朋友真的很有钱。”

    “她可能真的很爱你儿子,年轻人的事情.......”

    “哎......”

    墨菲父亲听着那位民警同志的叹息声,坐上自己箱货的时候还处于一脸懵逼的状态。

    他给自己的妻子打了个电话,很快妻子接通电话,墨父轻声说道:

    “媳妇儿啊,我要说咱儿子找了个大七岁的女总裁。”

    “女总裁还给儿子打了一百万,你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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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小时后。

    天空下起蒙蒙的小雨,裴来的妻子先行离去,回家照顾孩子。

    裴来也想一起回家,却被自己的妻子强行给留下。

    “晚上回去给我讲多多跟玲玲到底咋回事啊,我等你哈~”

    听到妻子的话语,裴来瞬间就精神了,拍着胸脯保证道:

    “放心!”

    看到二人恩爱的样子,钱多有些羡慕的拿着酒瓶跟墨菲碰了一下。

    墨菲则是丝毫不羡慕,抿了一口酒后往客厅处看了一眼,自家的女总裁正在与自己母亲聊得开心。

    魏南风捧着墨菲的手机,手里端着一杯白酒,与郝女士聊得十分投机。

    郝女士恨不得从电话那边钻过来摸摸魏南风到底什么样。

    “伯母我在墨菲大学边上给他买了套房子,您跟叔叔没事就过来玩。”

    “不破费,他上学也方便一点,没多少钱啦,我还没敢跟他说。”

    “妈我一定照顾好墨菲,咱娘俩走一个!”

    二人叽叽喳喳已经聊了半个小时,不知道怎么就隔着视频喝上了酒,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墨菲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怀疑郝女士是故意的,郝女士那酒量喝魏南风四个来回都绰绰有余。

    他估计郝女士是想从魏南风问出点什么来,结果被魏南风的哄的无比开心,自家儿子什么习惯、缺点小时候的囧事都开始一股脑的往外说。

    而且,什么时候他在蓉城有房产了。

    魏南风什么时候拿他的身份证去签的合同。

    墨菲怕身份证丢了,一直都怕放在了酒店。

    酒店.....

    李峰......艹。

    家里还是出了内鬼,这么大的事作为兄弟他竟然不告诉自己?

    “哎......”墨菲叹息了一声,他看向封露瑶,封露瑶则是咂吧着嘴摇了摇头。

    她这弟弟的梦想,可能要落空了。

    傍晚还口出狂言要包养魏南风,结果现在被南风的软饭噎的都不会说话了。

    不过她还是有机会的,按照花店现在的发展,包养老简指日可待!

    简文政不胜酒力趴在封露瑶的大腿上,眼看桌上的酒瓶越来越多,封露瑶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看着钱多与边玲开口问道:“你俩怎么不说话?”

    边玲不屑的“啧”了一声。

    钱多默不吭声,拿着酒瓶又喝了一口。

    二人明明一起回来的,怎么现在还是这种拧巴的状态。

    墨菲心中开始痒痒起来,这光喝酒也没意思,得找点下酒菜啊。

    不过钱多与边玲这状态,看起来还有很大的火气,不适合俩人一起谈论什么。

    今天能在一个桌上吃饭,看起来都是不得了的和解。

    墨菲给钱多散了一根烟,钱多看了一眼边玲,沉默接过点燃。

    钱多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了一会后,他拿着衣服起身,笑着说道:

    “我厂子还有点事情,东北那边有个哥哥急用一批木材,先走了。”

    “我得亲自盯着点。”

    墨菲要起身相送,裴来却拦住了墨菲,笑着说道:“外面还下雨呢,我送就行。”

    封露瑶有些难受的看了一眼默不吭声的边玲,又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或者说,二人的缘分早就断了。

    “我送他。”边玲起身,拿着雨伞往外走去,自顾自的站在电梯前等待着钱多。

    裴来拍了拍钱多的肩膀,钱多也没有抗拒,站在了电梯中。

    二人依旧没有说话,就这么站着,等待着电梯的到来。

    或许他们之间的缘分早就断了,这次有可能是二人今生最后一次见面。

    封露瑶看着等待电梯的二人叹了一口气,招呼着墨菲喝了一口闷酒。

    这俩人,咋就这么轴呢。

    或许,真的不合适?

    当初明明爱的那么死去活来,边玲都跟家里闹掰了跑去跟钱多住在一起。

    “他们就好像是飞鸟与游鱼......”

    “今晚你咋这么沉默呢。”

    墨菲知道封露瑶什么意思,不过钱多与边玲的事情,只有两人自己能解开。

    他看着半掩着的门,将手中的烟熄灭,用比较委婉的话语回应了封露瑶的问题。

    “飞鸟与游鱼终会在岸边相见。

    海与天本没有距离。

    相隔的只是仰头思念的高度。

    玫瑰藏于盛夏。

    海棠藏于深秋。

    喜欢终究还是藏在了心底。

    飞鸟奔向天,游鱼回归海。”

    这种情况,没办法劝,外人也没办法掺和什么,他们自己清楚知道矛盾在哪。

    京城与蓉城一张机票的事情,可二人还是多年未见,这说明二人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只不过,互有不甘罢了。

    “说人话,他俩还有救么?”封露瑶有些无奈的看着半掩的门扉,仿佛看到了电梯前沉默不语二人。

    墨菲摇晃着酒瓶,摇了摇头,不由自主的感慨了一句。

    “世间最毒的仇恨,是有缘却无分。”

    “真正相爱过的人,是当不了朋友的。”

    电梯口与客厅的距离并不远,边玲与钱多对视了一眼,二人有些哭笑不得。

    走进电梯,沉默许久钱多主动开口说道:

    “咱俩现在还是朋友么?”

    边玲抬头看着电梯的天花板,声音有些哽咽的摇了摇头。

    她扭头笑着看着钱多,想起来自己第一次见钱多的模样。

    他穿着校服。

    黑黑瘦瘦的,在宽大的校服中好像营养不良,眼睛却很精神,也很爱笑。

    眼泪忽然就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飞鸟与游鱼。

    多么贴切合适的描述。

    电梯到达最底层,边玲没有走出电梯,笑着擦了擦满是泪水的脸庞,朝着钱多挥手。

    “我放过你了,你也放过自己吧。”

    “要过的更好一点,让我后悔。”

    钱多走出了电梯,看到电梯门缓缓关上后,挥了挥手。

    他叼上一根烟,这一路与边玲聊了很多。

    没有了之前的争吵,也没有非得分个对错,可俩人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他们之间,就像墨菲说的那样。

    玫瑰藏于盛夏。

    海棠藏于深秋。

    飞鸟奔向了天。

    游鱼回归了海。

    不过他觉得墨菲有一句话说错了。

    喜欢。

    不是埋藏在了心底。

    而是终究埋葬在了心底。

    钱多坐上车,并没有先返回工厂。

    “小童,去我家楼下。”

    童秘书点了点头,很快抵达目的地。

    钱多独自下车,拿着雨伞站在那个婚纱店的落地窗前。

    沉默许久,他自嘲的笑了笑,无力的自嘲了一句。

    “当时只道是寻常......”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