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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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蛇蜿蜒在森林之间，它所到之处尽是被压倒的树木，噼啪作响，声势浩大极为浩大。正常情况下，大蛇丸不会采用这种极为明显而且不环保的出行方式。
但现在，他刚刚消耗了大量的查克拉召唤出龙地洞的巨蛇，在和守鹤长久的消耗战后自然是乘蛇出行更有利于恢复体力。
环胸抱臂的大蛇丸呼吸着迎面吹来的新鲜空气，脱离了我爱罗制造出的砂域环境后显得格外舒适，这让他的心情再次变得比较惬意。
上一世大蛇丸也曾颇有恶趣味地询问佐助投奔自己的经历，佐助只是意简言骇地地交代了他打败漩涡鸣人的结局。如今砂隐的助力全数被四人众与君麻吕拦下，更何况最后还有他自己前来帮忙，佐助最后仅需与漩涡鸣人一人战斗，不必再有别人插手帮忙。
可以稍稍悠闲地观看天命之子们的战斗，大蛇丸这样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实力成长到难以撼动的境界后，他最是喜欢用冷漠的看客视角围观别人的生离死别。即使这个小毛病曾经给他带来不少麻烦，但他也没有想要改正的想法。
他的肩上有轻微的触感。
“嗯？”
大蛇丸头微侧，便注意到了自己身上披着的灰扑扑的上衣，那是君麻吕的衣服。早在与守鹤的战斗结束后，君麻吕便解除了咒印化状态，重新变成原本美少年的模样。
“我想大人应该不喜欢接触到风沙。”
这个理由并不太站的住脚，经历了木叶与砂隐最有潜力的新一代车轮战，尤其是掌控砂的我爱罗的战斗，君麻吕的衣服早就不能算的上太干净。
大概是觉得渔网防护衣实在是不符合他眼中阴沉强大的大蛇丸大人形象，想要不留痕迹地弥补一下罢了。
可惜君麻吕实在是不擅长掩饰，就连找理由也找的非常僵硬。
大蛇丸将衣服重新盖在君麻吕肩上，看着他先是愣住然后慢慢变红的脸，这也是颇为有意思的画面——明明一向是个沉默冷峻的少年，也会对着崇拜的大人露出不知所措的一面。
他忍不住用冰凉的手摸了摸白发少年滚烫的脸蛋，惹得少年脸上红晕很快蔓延到耳边。
“比起这里的风，你的衣服或许风沙更多。”
“更何况我觉得，比起我这样的老人家，你这样的少年更需要保护好身体，小心被可怕的怪大叔窥探……”
听到大蛇丸的调侃，君麻吕很快将衣服系在腰间，只是过于一板一眼的动作略微透露出他的不自在。
君麻吕一向喜爱洁净，以往的习惯都是在使用尸骨脉战斗时将上衣脱下垂到腰间来防止骨头破坏衣物，战斗之后往往衣物整洁完整。没有考虑到这次和我爱罗的战斗的变数，在将上衣解下披到大人身上之前，他都以为自己的衣物很洁净，而且完成这一动作的时候，他的视线都是偏向一侧以防对大人无礼，直到大人开口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
“在我还是使用自己的身体时，我经常穿着防护衣也没有人关注，果然还是男人的身体更方便。”
大蛇丸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眉头微皱，有些挫败地自语。
他之前的女性容器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原本便有着卓越的天资，再经过了数年的改造成为极度适合的容器，而那具容器身材只是一般，并未到影响招式威力的程度，更是因为女性比起男性更加的柔韧性，让他能够创造更多灵活狡诈的招式。
但菓子作为女性傲人的身体对于大蛇丸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之前他刚转生时便评价过，过于沉重的前胸脂肪团会影响他出剑的速度，这一点不假。女性过高的体脂率，尤其是胸部脂肪团是非常影响招式的精准与力道的，这在面对强敌时可以说是致命的缺陷，也难怪明明拥有绝佳怪力天赋的纲手招式只以大开大合的粗暴攻击为主，三忍之一的名声还是靠着医疗忍术积累出来。
大蛇丸一直觉得三忍之中，纲手的天赋与背景、性格起点都是最高的，结果最后实力反而最为低迷，这让他很不解与不屑。直到如今，他方才设身处地地体会到纲手的不易。然而他依旧不解纲手在增长实力与维持没有任何实际用处的身材中的选择——或许重视力量的他永远也无法理解。
忍者的世界实在是不适合追求安逸与平凡生活的，长久而危险的厮杀天生也不适合体能较弱的女性。
天非时，地无利，千百年来的物质条件决定了忍界的女人们纵使有了强大的力量，内心深处还是偏向家庭的烟火气息——在漆黑宁静的夜晚，守着熟睡的孩子与温热的饭菜，或是温柔或是嘴上不耐却动作热情地等着外出的丈夫归来。
等到了木叶和平了，在木叶医院有一份不忙不闲的工作，工作结束之后去山中家族的花店里买一束花，去市场里买新鲜的蔬菜和蛋肉，然后回家研究菜谱做出美味的食物。到了黄昏时刻，拎着耳朵训斥着先任务回来、又不听从自己叮嘱把衣服磨破了的大大咧咧的弟弟，帮他缝衣服的同时，看着他像是饿了很久的小猪一样欢快地吃着。接下来洗碗，扫地，将买来的花摆成好看的造型插在花瓶里，等夜幕初降作为火影忙碌了一天的断回来，给他额上一个温柔的吻，两个人一起吃饭时交流白天发生的事情……
这就是纲手的梦想，而对力量的狂热并不在其中。无论是生活在木叶，或是叛逃建立音忍村，或是战后沉浸于研究，即使已为父母，大蛇丸也从未有过正常人的生活，或许有了能够为所欲为的力量之后若无家庭的羁绊，作为忍者的男人们都很难理解普通人的生活与渴望。
大蛇丸也正是如此，虽然有着两个人造人孩子，有着一同研究的下属，但他们都是在罪孽影响之下产生的畸形方式中生活。
在基地隔绝外世的环境中或许还安宁平静，但在外界任何地方只要被发现是与大蛇丸有关的人都不会受到欢迎，外界仇恨恐惧的目光与基地冷清冰凉的环境，共同构造出螺旋般扭曲的生活气息，而这样的气息，是绝对无法构建出正常的家庭羁绊的。
木叶的新一代高层们虽然善良护短地有些过分，但重点的处罚一如既往的一针见血。
“你的手痊愈了吗？”
大蛇丸抚摸着虎口处的薄茧，他的思绪不知飘向何处，声音听上去略有些漫不经心。
君麻吕顺从地掌心朝上，将手伸到大蛇丸的视线范围内，那是一双没有任何茧子的光洁的手，和君麻吕身上的皮肤一样白皙，骨节修长，指甲圆润干净，并不像是擅长体术的忍者所有，但放在君麻吕身上却并不突兀——那是新愈合的皮肉，既然是重新长出的上皮细胞，自然没有训练所产生的死皮老茧。
大蛇丸捏了捏他的指腹，果然，是绵软的触感，甚至微微凹陷许久才重新恢复到手指正常的弧形。
“刚刚你用来攻击守鹤的，有十指连弹。”
不是询问，而是笃定的语句。大蛇丸眉头紧蹙，他抬起眼帘，琥珀色的瞳凝视着君麻吕偏离的视线。
将指骨主动撤离身体当做弹丸射出，十指连心，其中痛苦不必言说。作为大蛇丸悉心培养与教导出来的最佳成果，君麻吕的所有招式都尽在大蛇丸的掌握之中，自然包括这招暗器类的十指连弹。
在从前辉夜一族血继病没有暴露出来之时，大蛇丸还没有向他下达必须好好保重身体的命令，君麻吕自然可以随性所欲地使用尸骨脉的能力，纵使使用抽出脊梁骨的铁线花之舞，也只会看到大人因自己强大实力而赞许的目光。
但如今，他不仅因病实力有所衰退，还……
君麻吕偏离的目光看着高处因巨蛇快速前进而不断后退的树木，虽然没有明显的表情，但他的内心却有些失落。
“我并没有什么训斥的意思。”
大蛇丸抬起君麻吕的左手看了看，视线并没有转向他如释重负的眼神。
“只是要提醒你一句，君麻吕，回去之后你又要有一段比较枯燥的治疗时间了。”
过人的记忆力让大蛇丸很清楚地记得君麻吕是在守鹤专注于攻击自己时使用的十指连弹，虽然当时自己可以使用大蛇流替身术躲避守鹤的攻击，但毕竟比较麻烦与痛苦，君麻吕可以算得上是帮了他一个不小的忙。
越是迅速强大的愈合力，越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纵使被誉为“忍者之神”的千手柱间，也因为频繁使用过分强大的愈合力而英年早逝。
君麻吕也知晓这一点，所以在不得已的启用尸骨脉能力战斗时，他尽量使用消耗骨头较少的招式。又因为大蛇丸的叮嘱，将骨头收回体内的柳之舞与唐松之舞这般招式却是并未使用。
若按照君麻吕半仙人之体的愈合之力，只要君麻吕想要的话，他完全可以控制体内的钙浓度快速重塑指骨。但是他没有，他已经是尽力节制使用自己的尸骨脉能力，纵使这会让他长时间地处于非人的疼痛状态。
所以没有指责的必要了。
“回想起来，兜之前向我抱怨，那次对你的治疗让他有些痛苦不堪。”
寂静了一阵，伴着巨蛇不甚环保碾断树木的巨大响声，大蛇丸突然开口。
“那次治疗你很痛苦，我很清楚那不是让人愉快的治疗。但我想，纵使有着强大的愈合力，分离骨头时的痛苦也是不可减少，为什么从未看到过你战斗时有那时的脆弱？”
“大概是因为那时以为已经一无所有，却不想幸运地有着大人的陪伴，所以会有些任性的软弱。”
这样直白的话，不似平常君麻吕面对大蛇丸时锯嘴葫芦一般沉闷的性格。
这是君麻吕内心最真诚的想法。成为杰出忍者向来必须具有超凡的忍耐力，忍受痛苦只是其中最为基本的一项。拥有尸骨脉这样强大的能力，过多承受着使用时的痛苦已成为习惯，被他看做磨炼意志的日常。
而拖着风中残烛的病体，在病室之中靠数不清的药管苟延残喘，那是君麻吕最不愿意回忆的一段灰暗浑噩的时光。他深知他已经没有价值，没有力量，他终将被最崇敬的大人抛弃。
就在这绝望之际，大人没抛弃他……
在被大人的查克拉包裹的时刻，他是重生的婴孩。昏沉的思绪中想着可以像孩子一样对着父母放纵任性，而那的确是无法承受的苦痛——即使治疗结束头脑清醒之后万分后悔。
大蛇丸愣了一下，竖线一般的蛇瞳左右转动打量着君麻吕，然后他的嘴角扬起一个较大的弧度，重又把冰凉的手放在君麻吕的脸颊上，拇指微动，将他嘴边微微移成微笑的表情。
“你说的这句话我很喜欢，君麻吕。”
“你是个好孩子。”
巨蛇蜿蜒在森林之间，它所到之处尽是被压倒的树木，噼啪作响，声势浩大极为浩大。正常情况下，大蛇丸不会采用这种极为明显而且不环保的出行方式。
但现在，他刚刚消耗了大量的查克拉召唤出龙地洞的巨蛇，在和守鹤长久的消耗战后自然是乘蛇出行更有利于恢复体力。
环胸抱臂的大蛇丸呼吸着迎面吹来的新鲜空气，脱离了我爱罗制造出的砂域环境后显得格外舒适，这让他的心情再次变得比较惬意。
上一世大蛇丸也曾颇有恶趣味地询问佐助投奔自己的经历，佐助只是意简言骇地地交代了他打败漩涡鸣人的结局。如今砂隐的助力全数被四人众与君麻吕拦下，更何况最后还有他自己前来帮忙，佐助最后仅需与漩涡鸣人一人战斗，不必再有别人插手帮忙。
可以稍稍悠闲地观看天命之子们的战斗，大蛇丸这样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实力成长到难以撼动的境界后，他最是喜欢用冷漠的看客视角围观别人的生离死别。即使这个小毛病曾经给他带来不少麻烦，但他也没有想要改正的想法。
他的肩上有轻微的触感。
“嗯？”
大蛇丸头微侧，便注意到了自己身上披着的灰扑扑的上衣，那是君麻吕的衣服。早在与守鹤的战斗结束后，君麻吕便解除了咒印化状态，重新变成原本美少年的模样。
“我想大人应该不喜欢接触到风沙。”
这个理由并不太站的住脚，经历了木叶与砂隐最有潜力的新一代车轮战，尤其是掌控砂的我爱罗的战斗，君麻吕的衣服早就不能算的上太干净。
大概是觉得渔网防护衣实在是不符合他眼中阴沉强大的大蛇丸大人形象，想要不留痕迹地弥补一下罢了。
可惜君麻吕实在是不擅长掩饰，就连找理由也找的非常僵硬。
大蛇丸将衣服重新盖在君麻吕肩上，看着他先是愣住然后慢慢变红的脸，这也是颇为有意思的画面——明明一向是个沉默冷峻的少年，也会对着崇拜的大人露出不知所措的一面。
他忍不住用冰凉的手摸了摸白发少年滚烫的脸蛋，惹得少年脸上红晕很快蔓延到耳边。
“比起这里的风，你的衣服或许风沙更多。”
“更何况我觉得，比起我这样的老人家，你这样的少年更需要保护好身体，小心被可怕的怪大叔窥探……”
听到大蛇丸的调侃，君麻吕很快将衣服系在腰间，只是过于一板一眼的动作略微透露出他的不自在。
君麻吕一向喜爱洁净，以往的习惯都是在使用尸骨脉战斗时将上衣脱下垂到腰间来防止骨头破坏衣物，战斗之后往往衣物整洁完整。没有考虑到这次和我爱罗的战斗的变数，在将上衣解下披到大人身上之前，他都以为自己的衣物很洁净，而且完成这一动作的时候，他的视线都是偏向一侧以防对大人无礼，直到大人开口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
“在我还是使用自己的身体时，我经常穿着防护衣也没有人关注，果然还是男人的身体更方便。”
大蛇丸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眉头微皱，有些挫败地自语。
他之前的女性容器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原本便有着卓越的天资，再经过了数年的改造成为极度适合的容器，而那具容器身材只是一般，并未到影响招式威力的程度，更是因为女性比起男性更加的柔韧性，让他能够创造更多灵活狡诈的招式。
但菓子作为女性傲人的身体对于大蛇丸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之前他刚转生时便评价过，过于沉重的前胸脂肪团会影响他出剑的速度，这一点不假。女性过高的体脂率，尤其是胸部脂肪团是非常影响招式的精准与力道的，这在面对强敌时可以说是致命的缺陷，也难怪明明拥有绝佳怪力天赋的纲手招式只以大开大合的粗暴攻击为主，三忍之一的名声还是靠着医疗忍术积累出来。
大蛇丸一直觉得三忍之中，纲手的天赋与背景、性格起点都是最高的，结果最后实力反而最为低迷，这让他很不解与不屑。直到如今，他方才设身处地地体会到纲手的不易。然而他依旧不解纲手在增长实力与维持没有任何实际用处的身材中的选择——或许重视力量的他永远也无法理解。
忍者的世界实在是不适合追求安逸与平凡生活的，长久而危险的厮杀天生也不适合体能较弱的女性。
天非时，地无利，千百年来的物质条件决定了忍界的女人们纵使有了强大的力量，内心深处还是偏向家庭的烟火气息——在漆黑宁静的夜晚，守着熟睡的孩子与温热的饭菜，或是温柔或是嘴上不耐却动作热情地等着外出的丈夫归来。
等到了木叶和平了，在木叶医院有一份不忙不闲的工作，工作结束之后去山中家族的花店里买一束花，去市场里买新鲜的蔬菜和蛋肉，然后回家研究菜谱做出美味的食物。到了黄昏时刻，拎着耳朵训斥着先任务回来、又不听从自己叮嘱把衣服磨破了的大大咧咧的弟弟，帮他缝衣服的同时，看着他像是饿了很久的小猪一样欢快地吃着。接下来洗碗，扫地，将买来的花摆成好看的造型插在花瓶里，等夜幕初降作为火影忙碌了一天的断回来，给他额上一个温柔的吻，两个人一起吃饭时交流白天发生的事情……
这就是纲手的梦想，而对力量的狂热并不在其中。无论是生活在木叶，或是叛逃建立音忍村，或是战后沉浸于研究，即使已为父母，大蛇丸也从未有过正常人的生活，或许有了能够为所欲为的力量之后若无家庭的羁绊，作为忍者的男人们都很难理解普通人的生活与渴望。
大蛇丸也正是如此，虽然有着两个人造人孩子，有着一同研究的下属，但他们都是在罪孽影响之下产生的畸形方式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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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的新一代高层们虽然善良护短地有些过分，但重点的处罚一如既往的一针见血。
“你的手痊愈了吗？”
大蛇丸抚摸着虎口处的薄茧，他的思绪不知飘向何处，声音听上去略有些漫不经心。
君麻吕顺从地掌心朝上，将手伸到大蛇丸的视线范围内，那是一双没有任何茧子的光洁的手，和君麻吕身上的皮肤一样白皙，骨节修长，指甲圆润干净，并不像是擅长体术的忍者所有，但放在君麻吕身上却并不突兀——那是新愈合的皮肉，既然是重新长出的上皮细胞，自然没有训练所产生的死皮老茧。
大蛇丸捏了捏他的指腹，果然，是绵软的触感，甚至微微凹陷许久才重新恢复到手指正常的弧形。
“刚刚你用来攻击守鹤的，有十指连弹。”
不是询问，而是笃定的语句。大蛇丸眉头紧蹙，他抬起眼帘，琥珀色的瞳凝视着君麻吕偏离的视线。
将指骨主动撤离身体当做弹丸射出，十指连心，其中痛苦不必言说。作为大蛇丸悉心培养与教导出来的最佳成果，君麻吕的所有招式都尽在大蛇丸的掌握之中，自然包括这招暗器类的十指连弹。
在从前辉夜一族血继病没有暴露出来之时，大蛇丸还没有向他下达必须好好保重身体的命令，君麻吕自然可以随性所欲地使用尸骨脉的能力，纵使使用抽出脊梁骨的铁线花之舞，也只会看到大人因自己强大实力而赞许的目光。
但如今，他不仅因病实力有所衰退，还……
君麻吕偏离的目光看着高处因巨蛇快速前进而不断后退的树木，虽然没有明显的表情，但他的内心却有些失落。
“我并没有什么训斥的意思。”
大蛇丸抬起君麻吕的左手看了看，视线并没有转向他如释重负的眼神。
“只是要提醒你一句，君麻吕，回去之后你又要有一段比较枯燥的治疗时间了。”
过人的记忆力让大蛇丸很清楚地记得君麻吕是在守鹤专注于攻击自己时使用的十指连弹，虽然当时自己可以使用大蛇流替身术躲避守鹤的攻击，但毕竟比较麻烦与痛苦，君麻吕可以算得上是帮了他一个不小的忙。
越是迅速强大的愈合力，越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纵使被誉为“忍者之神”的千手柱间，也因为频繁使用过分强大的愈合力而英年早逝。
君麻吕也知晓这一点，所以在不得已的启用尸骨脉能力战斗时，他尽量使用消耗骨头较少的招式。又因为大蛇丸的叮嘱，将骨头收回体内的柳之舞与唐松之舞这般招式却是并未使用。
若按照君麻吕半仙人之体的愈合之力，只要君麻吕想要的话，他完全可以控制体内的钙浓度快速重塑指骨。但是他没有，他已经是尽力节制使用自己的尸骨脉能力，纵使这会让他长时间地处于非人的疼痛状态。
所以没有指责的必要了。
“回想起来，兜之前向我抱怨，那次对你的治疗让他有些痛苦不堪。”
寂静了一阵，伴着巨蛇不甚环保碾断树木的巨大响声，大蛇丸突然开口。
“那次治疗你很痛苦，我很清楚那不是让人愉快的治疗。但我想，纵使有着强大的愈合力，分离骨头时的痛苦也是不可减少，为什么从未看到过你战斗时有那时的脆弱？”
“大概是因为那时以为已经一无所有，却不想幸运地有着大人的陪伴，所以会有些任性的软弱。”
这样直白的话，不似平常君麻吕面对大蛇丸时锯嘴葫芦一般沉闷的性格。
这是君麻吕内心最真诚的想法。成为杰出忍者向来必须具有超凡的忍耐力，忍受痛苦只是其中最为基本的一项。拥有尸骨脉这样强大的能力，过多承受着使用时的痛苦已成为习惯，被他看做磨炼意志的日常。
而拖着风中残烛的病体，在病室之中靠数不清的药管苟延残喘，那是君麻吕最不愿意回忆的一段灰暗浑噩的时光。他深知他已经没有价值，没有力量，他终将被最崇敬的大人抛弃。
就在这绝望之际，大人没抛弃他……
在被大人的查克拉包裹的时刻，他是重生的婴孩。昏沉的思绪中想着可以像孩子一样对着父母放纵任性，而那的确是无法承受的苦痛——即使治疗结束头脑清醒之后万分后悔。
大蛇丸愣了一下，竖线一般的蛇瞳左右转动打量着君麻吕，然后他的嘴角扬起一个较大的弧度，重又把冰凉的手放在君麻吕的脸颊上，拇指微动，将他嘴边微微移成微笑的表情。
“你说的这句话我很喜欢，君麻吕。”
“你是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