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直面人心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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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拒绝！”库洛卡斯毫不犹豫拒绝了兰洛的请求。
“既然你也自称是医生的话，应该能看得出它伤势很重，日复一日撞击红土大陆的行为，已经让它身体产生了巨大的隐患。”
库洛卡斯沉声道：“身为医生，我不能眼看着我的病人冒着伤痛去远航，去后面的船有很多，你还是另想办法吧！”
“不要急着拒绝，比起心灵的伤痕，身体的伤痛并不算什么不是吗。”兰洛推了推眼镜。
有‘自然的伪装迷雾’做阻隔库洛卡斯看不清他的动作。
即使真看见这故意伪装出的身体条件性习惯也无所谓。
“我可以治好它心底的那块‘伤’，就当做是治疗的费用如何？”
“你知道什么啊……口口声声就说能治好拉布的心伤。”库洛卡斯可不会相信一个连面都不敢露的人说的话。
对方言语间分明只将拉布当一次性交通工具，毫无一丝看待生命的虔诚！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医生？！
“不要急着做决定，愿不愿意应该问它自己吧。”兰洛随手一步就把对方还没出口的反驳给将死，“身为医生，可不要轻易替病人做决定哦，这点应该不用我来教才对。”
“说不定它很乐意当我的交通工具呢，要不要试一下呢？库洛卡斯医生······”
“你这家伙……”库洛卡斯眼镜下的双眼彻底黑了下来，对方恶劣的姿态远比他预想中还要恶劣十倍！
“根本没有半点对生命的尊重！离开这！！！这里不欢迎你——”
兰洛无奈的叹了口气，为什么总有人不明白工具人的快乐。
嘴里塞上奶嘴快乐的消磨生命，不比绝望中等待清晰可见的死亡更加舒适？
不过无所谓了……
兰洛无声的笑了。
忽如其来的寂静，让库洛卡斯心底突然泛起一股不安的烦躁。
对了！
这时库洛卡斯突然发现，原本因为陌生人擅自踩踏“伙伴之背”而散发着满腔别扭与抵抗情绪地拉布，不知何时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
他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呜昂——”充斥着喜悦与激动的长鸣从拉布的体内突然传出——
长长的，仿佛从远古深处传来的悠长鸣叫，每一个音节都散发着来自灵魂深处的兴奋！
空灵、响彻天际的长鸣，蕴含的情感之强烈，让库洛卡斯勃然色变！
不详的预感一下达到顶峰！！！
“哗——”庞大的鲸体带着磅礴无比的波浪自海水中一跃而起，沉浸在极度强烈喜悦之中的拉布已然不满足于用鸣叫来释放自己内心的情感！
极度的兴奋和喜悦让它激动地从海水中跃起，宏伟无比地蓝白身躯在阳光下反射着粼粼水光。
随即一头往下狠狠砸下——
“轰隆！！！～”如岛屿般重重摔在海平面的拉布，霎时掀起了堪比海啸的滔天骇浪！
强烈的视觉冲击足以让任何一个见到眼前一幕的人叹为观止。
兰洛赞叹的欣赏着这绝世罕见地一幕，双脚牢牢的屹立在鲸鱼的头顶。
冲击来的水浪在他身边自动分开，接触到他伪装迷雾的一瞬间就被他用能力抓取利用，添作新的自然景色。
“拉——布——”库洛卡斯死死抓住鲸鱼身上安装的用以攀登的绳索，狼狈不堪地挂在岛屿鲸鱼的尾巴上才没从拉布身上甩出。
拉布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差点没将他从鲸背上扔出去。
抬起头，不顾水浪劈头盖脸的砸在脸上，将他眼镜都砸碎冲走，破碎的玻璃甚至在他脸上留下一道划痕。
库洛卡斯死死盯着鲸鱼头顶若隐若现的那个身影。
他不明白——
他能感受到拉布此时的心情，正因为能感受到才不明白——
他不明白拉布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忽然变得这么亢奋？！
每一个细胞几乎都雀跃着喜悦的颤鸣！
那从心底迸发而出的强烈情感犹如实质一般散发而出疯狂冲刷着库洛卡斯的心灵。
他能清晰感受到拉布此时那不正常地癫狂之喜！与激动之情！！
那种感觉——
库洛卡斯满是海水和血迹的狼狈老脸上，布满了一层阴霾的色彩。
——仿佛被满溢而出的巨大幸福感击中，完全沉浸在某种极端满足的情绪之中！
就好像……
就好像拉布此时——
真亲眼见到了它等待了四十多年之久的最亲密伙伴一般！！！
库洛卡斯的额头几根青筋虬结扭曲。
他缓缓从鲸鱼的尾巴上站起，玻璃的划痕在他脸颊上涔涔地往外流着殷红的血液……
冷着脸，库洛卡斯深吸一口气，一脸阴沉的质问道：“你做了什么。”
头一次对这么巨大的生物下手，兰洛其实也是抱着试试的态度。
没想到结果居然远远超出了预料……兰洛笑的很开心。
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容易。
看来体型并不会成为他认知操控的阻碍。
相反，顶着如此巨大的体型心灵却宛若幼儿一样简单稚嫩，他扭曲拉布认知的时候竟跟之前操控那几个心智成熟的海贼难度差不多。
兰洛低身，伸手轻轻抚摸着拉布光滑的背脊，一边安抚着它满腔的激动和热情，一边向正一步步走来的船医看去——
“有什么指教吗，船医先生？”
兰洛轻笑道。
“……”库洛卡斯能看出拉布此时对这个神秘人的讨好和依恋，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对方虽然没有显露自己的样子，但不管怎么想都不可能是拉布等待的那些伙伴！
“拉布啊，可是一直等一直等……等了四十多年还在这里苦苦等着，就为了一个约定——我想，它和等待的那些伙伴之间一定有着某种密不可断的深厚羁绊吧！”库洛卡斯一边走，一边努力压抑住身上几欲勃发的怒气，走到兰洛面前不足十米地地方的时候，浑身已经席卷着骇人的气势和阴霾，一双苍老的眼睛无比锐利地紧盯着兰洛迷雾中的身影。
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幻术还是其他的什么让拉布好像看见了苦候已久的伙伴。
但这之后一定会给它带来无与伦比的痛苦和打击！他都不敢想象，“梦醒后”拉布到底会怎样……
无论如何，这种肆意玩弄人心、蔑视人性的举动，让库洛卡斯从心底怒意往上翻涌······
“羁绊？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像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兰洛先是一愣，然后噗嗤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笑的前仰后合，笑的差点连‘自然的伪装迷雾’都没维持住。
恐怖渗人的笑声直入心底。
库洛卡斯一时竟也被这渗人的笑声给慑住，身上凝聚的气势被瞬间瓦解，满脸凝重地看着笑得迷雾剧烈抖动的神秘人。
不敢轻举妄动！
“羁绊哈哈，羁绊？多么牵动人心的美妙词汇啊。”笑声消失，兰洛拭去眼角笑出的泪水，满脸遗憾的轻声道“可惜，羁绊在我眼前毫无意义……”
“如果羁绊存在的话，它就不会把我当成伙伴。”
“如果羁绊真实的话，它就不会被我玩弄认知。”
“如果羁绊不是一句笑话的话，它一定不会这么简单被我替换掉心里羁绊的对象，把羁绊当成我······”
“你说是吧，船医先生？”
越听，库洛卡斯心底越是发寒。
“所谓的情感，不过是认知操控的工具！”兰洛笑着说出了自己的定义，“这么喜欢羁绊的话我就成全它好了，它不是相见自己的伙伴吗，告诉你们一个有趣的现实吧——”
库洛卡斯心底顿时迸发出强烈的不祥预感——
“快住手！”他伸手试图打断兰洛接下来的话和举动然而已经晚了。
兰洛笑着解开了对拉布认知的操控。
让它清清楚楚地听清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
“它等的伙伴早就成一片尸骸了！这么喜欢伙伴间的羁绊干脆去地狱寻找算了。”
“这样更接近真实不是吗？”
温和的话语仿若来自地狱最深处的毒咒。
拉布愣住了……
库洛卡斯也愣住了……
“呐～拉布，你愿意为了伙伴去死吗？你的伙伴们可还在地狱苦苦等候着有谁能唤醒他们来到人间呢，布鲁克你记得吗？他可是一直在等着你哦，你愿意用自己的死，叫醒地狱受苦的同伴吗——”
“你愿意吗？”
库洛卡斯整个人如坠冰窟！恶寒爬遍了他通体的每一个角落——
那股巨大地、前所未见的恶意让他整个人通体冰寒……
兰洛话语间散发出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可怕恶意，让他生生熄灭了继续质问的勇气！
他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他不由地在想——人类，怎么会拥有这般可怖的恶意？
一个人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对一件事物抱有如此恐怖的恶意？！
望着眼前摇晃不已的“迷雾”。
库洛卡斯脑海里只有一个疑问……
眼前这个说着人类的话，笑着发出人类笑声的家伙。
真的是人类吗？
“不好意思，我拒绝！”库洛卡斯毫不犹豫拒绝了兰洛的请求。
“既然你也自称是医生的话，应该能看得出它伤势很重，日复一日撞击红土大陆的行为，已经让它身体产生了巨大的隐患。”
库洛卡斯沉声道：“身为医生，我不能眼看着我的病人冒着伤痛去远航，去后面的船有很多，你还是另想办法吧！”
“不要急着拒绝，比起心灵的伤痕，身体的伤痛并不算什么不是吗。”兰洛推了推眼镜。
有‘自然的伪装迷雾’做阻隔库洛卡斯看不清他的动作。
即使真看见这故意伪装出的身体条件性习惯也无所谓。
“我可以治好它心底的那块‘伤’，就当做是治疗的费用如何？”
“你知道什么啊……口口声声就说能治好拉布的心伤。”库洛卡斯可不会相信一个连面都不敢露的人说的话。
对方言语间分明只将拉布当一次性交通工具，毫无一丝看待生命的虔诚！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医生？！
“不要急着做决定，愿不愿意应该问它自己吧。”兰洛随手一步就把对方还没出口的反驳给将死，“身为医生，可不要轻易替病人做决定哦，这点应该不用我来教才对。”
“说不定它很乐意当我的交通工具呢，要不要试一下呢？库洛卡斯医生······”
“你这家伙……”库洛卡斯眼镜下的双眼彻底黑了下来，对方恶劣的姿态远比他预想中还要恶劣十倍！
“根本没有半点对生命的尊重！离开这！！！这里不欢迎你——”
兰洛无奈的叹了口气，为什么总有人不明白工具人的快乐。
嘴里塞上奶嘴快乐的消磨生命，不比绝望中等待清晰可见的死亡更加舒适？
不过无所谓了……
兰洛无声的笑了。
忽如其来的寂静，让库洛卡斯心底突然泛起一股不安的烦躁。
对了！
这时库洛卡斯突然发现，原本因为陌生人擅自踩踏“伙伴之背”而散发着满腔别扭与抵抗情绪地拉布，不知何时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
他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呜昂——”充斥着喜悦与激动的长鸣从拉布的体内突然传出——
长长的，仿佛从远古深处传来的悠长鸣叫，每一个音节都散发着来自灵魂深处的兴奋！
空灵、响彻天际的长鸣，蕴含的情感之强烈，让库洛卡斯勃然色变！
不详的预感一下达到顶峰！！！
“哗——”庞大的鲸体带着磅礴无比的波浪自海水中一跃而起，沉浸在极度强烈喜悦之中的拉布已然不满足于用鸣叫来释放自己内心的情感！
极度的兴奋和喜悦让它激动地从海水中跃起，宏伟无比地蓝白身躯在阳光下反射着粼粼水光。
随即一头往下狠狠砸下——
“轰隆！！！～”如岛屿般重重摔在海平面的拉布，霎时掀起了堪比海啸的滔天骇浪！
强烈的视觉冲击足以让任何一个见到眼前一幕的人叹为观止。
兰洛赞叹的欣赏着这绝世罕见地一幕，双脚牢牢的屹立在鲸鱼的头顶。
冲击来的水浪在他身边自动分开，接触到他伪装迷雾的一瞬间就被他用能力抓取利用，添作新的自然景色。
“拉——布——”库洛卡斯死死抓住鲸鱼身上安装的用以攀登的绳索，狼狈不堪地挂在岛屿鲸鱼的尾巴上才没从拉布身上甩出。
拉布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差点没将他从鲸背上扔出去。
抬起头，不顾水浪劈头盖脸的砸在脸上，将他眼镜都砸碎冲走，破碎的玻璃甚至在他脸上留下一道划痕。
库洛卡斯死死盯着鲸鱼头顶若隐若现的那个身影。
他不明白——
他能感受到拉布此时的心情，正因为能感受到才不明白——
他不明白拉布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忽然变得这么亢奋？！
每一个细胞几乎都雀跃着喜悦的颤鸣！
那从心底迸发而出的强烈情感犹如实质一般散发而出疯狂冲刷着库洛卡斯的心灵。
他能清晰感受到拉布此时那不正常地癫狂之喜！与激动之情！！
那种感觉——
库洛卡斯满是海水和血迹的狼狈老脸上，布满了一层阴霾的色彩。
——仿佛被满溢而出的巨大幸福感击中，完全沉浸在某种极端满足的情绪之中！
就好像……
就好像拉布此时——
真亲眼见到了它等待了四十多年之久的最亲密伙伴一般！！！
库洛卡斯的额头几根青筋虬结扭曲。
他缓缓从鲸鱼的尾巴上站起，玻璃的划痕在他脸颊上涔涔地往外流着殷红的血液……
冷着脸，库洛卡斯深吸一口气，一脸阴沉的质问道：“你做了什么。”
头一次对这么巨大的生物下手，兰洛其实也是抱着试试的态度。
没想到结果居然远远超出了预料……兰洛笑的很开心。
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容易。
看来体型并不会成为他认知操控的阻碍。
相反，顶着如此巨大的体型心灵却宛若幼儿一样简单稚嫩，他扭曲拉布认知的时候竟跟之前操控那几个心智成熟的海贼难度差不多。
兰洛低身，伸手轻轻抚摸着拉布光滑的背脊，一边安抚着它满腔的激动和热情，一边向正一步步走来的船医看去——
“有什么指教吗，船医先生？”
兰洛轻笑道。
“……”库洛卡斯能看出拉布此时对这个神秘人的讨好和依恋，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对方虽然没有显露自己的样子，但不管怎么想都不可能是拉布等待的那些伙伴！
“拉布啊，可是一直等一直等……等了四十多年还在这里苦苦等着，就为了一个约定——我想，它和等待的那些伙伴之间一定有着某种密不可断的深厚羁绊吧！”库洛卡斯一边走，一边努力压抑住身上几欲勃发的怒气，走到兰洛面前不足十米地地方的时候，浑身已经席卷着骇人的气势和阴霾，一双苍老的眼睛无比锐利地紧盯着兰洛迷雾中的身影。
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幻术还是其他的什么让拉布好像看见了苦候已久的伙伴。
但这之后一定会给它带来无与伦比的痛苦和打击！他都不敢想象，“梦醒后”拉布到底会怎样……
无论如何，这种肆意玩弄人心、蔑视人性的举动，让库洛卡斯从心底怒意往上翻涌······
“羁绊？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像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兰洛先是一愣，然后噗嗤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笑的前仰后合，笑的差点连‘自然的伪装迷雾’都没维持住。
恐怖渗人的笑声直入心底。
库洛卡斯一时竟也被这渗人的笑声给慑住，身上凝聚的气势被瞬间瓦解，满脸凝重地看着笑得迷雾剧烈抖动的神秘人。
不敢轻举妄动！
“羁绊哈哈，羁绊？多么牵动人心的美妙词汇啊。”笑声消失，兰洛拭去眼角笑出的泪水，满脸遗憾的轻声道“可惜，羁绊在我眼前毫无意义……”
“如果羁绊存在的话，它就不会把我当成伙伴。”
“如果羁绊真实的话，它就不会被我玩弄认知。”
“如果羁绊不是一句笑话的话，它一定不会这么简单被我替换掉心里羁绊的对象，把羁绊当成我······”
“你说是吧，船医先生？”
越听，库洛卡斯心底越是发寒。
“所谓的情感，不过是认知操控的工具！”兰洛笑着说出了自己的定义，“这么喜欢羁绊的话我就成全它好了，它不是相见自己的伙伴吗，告诉你们一个有趣的现实吧——”
库洛卡斯心底顿时迸发出强烈的不祥预感——
“快住手！”他伸手试图打断兰洛接下来的话和举动然而已经晚了。
兰洛笑着解开了对拉布认知的操控。
让它清清楚楚地听清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
“它等的伙伴早就成一片尸骸了！这么喜欢伙伴间的羁绊干脆去地狱寻找算了。”
“这样更接近真实不是吗？”
温和的话语仿若来自地狱最深处的毒咒。
拉布愣住了……
库洛卡斯也愣住了……
“呐～拉布，你愿意为了伙伴去死吗？你的伙伴们可还在地狱苦苦等候着有谁能唤醒他们来到人间呢，布鲁克你记得吗？他可是一直在等着你哦，你愿意用自己的死，叫醒地狱受苦的同伴吗——”
“你愿意吗？”
库洛卡斯整个人如坠冰窟！恶寒爬遍了他通体的每一个角落——
那股巨大地、前所未见的恶意让他整个人通体冰寒……
兰洛话语间散发出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可怕恶意，让他生生熄灭了继续质问的勇气！
他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他不由地在想——人类，怎么会拥有这般可怖的恶意？
一个人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对一件事物抱有如此恐怖的恶意？！
望着眼前摇晃不已的“迷雾”。
库洛卡斯脑海里只有一个疑问……
眼前这个说着人类的话，笑着发出人类笑声的家伙。
真的是人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