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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特殊的沟通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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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几个学生还在浅眠就闻见了米粥的清香。

    白阳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五份营养早餐逐个配全被端上了桌。

    齐霄第一个洗漱完毕,到厨房门口张望着:“早啊白老师,我能帮你吗?”

    白阳看他一眼,笑容温和:“早,齐同学,周同学起了吗?”

    “起了,在洗漱呢。”

    “那麻烦你帮我敲一下女生们的门,该起来吃饭了。”

    “好哒。”

    齐霄远离厨房,径直走向最左边的房门,抬手敲了敲:“宋清,宋清!起床吃饭了。”

    半分钟都没过,宋清一把拉开房门,差点被齐霄锤个爆栗。

    “别叫魂了。”宋清没好气地扒开齐霄,埋头就走,也不看个方向。

    “诶诶诶!你走哪儿去?这边!”

    宋清穿着睡衣,齐霄也不能碰她,大步一迈挡在她前边,给她指了洗漱间的方向。

    齐霄看她一点也不清醒,就亦步亦趋地跟着,生怕她磕着碰着:“大姐你把眼睛睁开行吗?昨晚上干什么了这么困啊?”

    “要你管……”

    宋清走进洗漱间,门就自动关上了,齐霄背对着守在门口,对着门边的收音器说:“你把眼睛睁开看着点,把镜子打开,后面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具,洗面奶你过敏用不了,先凑活用清水洗洗……”

    “我清醒了,真的。”宋清生无可恋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出来,“你快去叫司龄吧。”可别跟我这唠叨了。

    本来就没睡好,脑瓜子嗡嗡疼,齐霄跟念经一样叨叨这么多,宋清头都要炸了。

    “司龄才不像你这么迷糊,到点她自己会醒的。”

    宋清哼笑一声,对这种拉踩非常不满:“到点工作,跟机器人一样啊?”

    洗漱间的水流声混着宋清的话,模模糊糊的,齐霄说:“机器人有故障,司龄没有——你要刷牙就把收音关了行吗?我没兴趣听你牙刷磨过牙齿的声音。”

    宋清不关,还故意刷的更用力了些,声音更大。

    挑衅。

    嚣张的挑衅。

    齐霄不屑一顾:“你这么刷,牙龈出血可别怪我。”

    宋清手腕一顿。

    两秒以后,洗漱间再也没有声音传出来。

    齐霄得意地笑:“笨蛋丫头。”

    -

    早餐在静默中进行,连碗勺碰撞的声音也少有,五个人各怀心思,谁也不抬头看谁。

    昨天是中间的房门被打开,有人进了司龄的房间,白阳当时仰躺着装作熟睡,也没机会去看那人的身影。

    有可能是齐霄,也不排除周天舒。

    在行动之前找司龄,齐霄貌似没那个必要。

    如果是周天舒,那就值得深思了。

    是要串通司龄给周家报信,还是在今天的行动里另有安排?

    这两种都对白阳不利。

    白阳思来想去觉得不能装傻,于是在午休的时候敲响了司龄的房门。

    司龄打开门,静静地站在门后等他开口。

    白阳的耳尖悄悄红了:“我,有话问你。”

    司龄后退一步把门让开。

    白阳在原地站了几秒才动,几乎是贴着门框蹭进去的。

    司龄就大方很多,直接把门一关,搬了把椅子给他:“坐。”

    “谢谢。”

    司龄坐在床边,两个人面对面,一时无言。

    司龄主动发问:“是要问我昨天晚上的事吗?”

    “……”

    白阳点头承认:“是,我昨天正好没睡,就听见你这边的门响了,有人来找你。”

    “不是周天舒。”

    司龄完全明白他在想什么,直接从讯机里调出一段无声的画面——是主观视角拍摄的齐霄。

    也就十几秒的时间,齐霄好像问了一句话。

    白阳没看出来是什么。

    司龄说:“我昨天对你的警告被齐霄听出来了,他来问我,我什么都没说。”

    白阳神色复杂。

    司龄太聪明了,总是能看穿一些本质,她又太笨了,总是把看穿的事情大咧咧摆在台面上谈,一点不绕弯子。

    “我……”白阳一时语塞,“我该说什么?这样太好了,我可以放心了?”

    司龄:“你在问我吗?”

    “不,我在问天。”

    白阳用指节抵住眉心,忍了忍。

    不行忍不住。

    “司龄同学,”白阳郑重其事地对她说:“我可不可以请你尊重一下现代人的交流原则,能隐晦表达的事情不要这样直接说出来好吗?你这样的表达方式是很坦率,但不适用于十六岁以上的人类。”

    不论事情的本质可不可以直接了当的讨论,现代人都喜欢多绕几个圈去谈,不是想选择低效率的交流方式,而是由衷反感那种赤裸。

    那种不愿意说开的事情被公然讨论的赤裸。

    白阳也厌恶这种感觉。

    他不想被看穿,尤其在司龄面前。

    司龄静静地看着白阳,读懂了他所有的情绪。

    “你……”

    你觉得不公平,因为你对我不了解,我却总踩上你的边界。

    司龄懂了。

    她把话咽回肚子里,对白阳说:“谢谢,我知道了。”

    白阳皱起了眉。

    司龄不明所以:“你不开心?”

    “……没什么可开心的。”

    白阳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心累。

    他讨厌司龄这么直接的表达,但转念一想,他改变不了司龄的聪明。

    司龄依旧会看、会听,会一针见血地发现问题所在,如果她不说了,白阳只会更着急。

    “我能收回刚才的话吗?”白阳说,“你就当我失眠以后精神混乱,胡言乱语,前十分钟都不存在,好吗?”

    “可以。”

    司龄说:“那我可以说我的想法了吗?”

    白阳浅绿的眸子写满了纠结:“你说。”

    司龄:“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所以我在你面前说实话。”

    白阳双眼微睁,愣住了。

    司龄眨眨眼,琉璃般漂亮的眸子映着光,冷淡的神色也变得鲜活。

    她说:“我有太多不能告诉你的事情。我很抱歉瞒着你,又没有更好的办法,我能想到唯一的补偿方式就像现在这样,把我所知的事实,能说的都告诉你。”

    司龄知道别人是怎么交流的,那样的交流方式她也会,但白阳和别人不一样。

    他是司龄唯一的例外。

    他们应该有自己的沟通方式,区别于其他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