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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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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什么?张成竟然对姜思楚...”美伢说了一半捂着嘴看了看姜篱南,然后盯着站在面前汇报的人一脸不可置信。

    这个人名叫程广一,是时老将军府的亲腹,当朝的副将。也是当年时老将军打仗归来后,在路上把无父无母的他捡了回来,养在身边。老将军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外孙培养,他比姜篱南虚长两岁,姜篱南从小把他当大哥。

    但他从小养在白府,而姜篱南从小在姜府长大,也只有去看外公的时候才能和程广一一起玩,不过程广一从小特别宠爱这个软软糯糯的小妹妹,小时候经常把省下来的糖果留给她。

    长大后的程广一高挑秀雅,相貌堂堂,时老将军还经常开玩笑说要把姜篱南许配给程广一。只不过两个小辈的人却不当真,依然一起切磋武艺,像亲兄妹一般。

    时老将军去世时他刚好在外征战,姜篱南得知他不久前归来后便把一年来发生的事告诉了他。得知姜篱南成了慕府的女主人,他万分懊恼以为是慕白殇逼的她。

    姜篱南淡淡的说了句:“没有,我是自愿的。虽然没有嫁给自己心爱之人,不过他也在我困难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家。我们也算是各取所需吧!”

    姜篱南简单的给程广一介绍了下她和慕白殇的成亲。她和慕白殇的相识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祖上积德。

    拒外公说,她们白家祖上曾与慕白殇的祖先有恩,之后慕家祖先还给了白家一块灵石作为信物,只要白家有求与慕家,慕家便会鼎力相助。但白家祖先救人不是为了图什么回报,灵石从便一直没有用上,时间久了留下来的白家人都不知道了灵石的用法。

    而且自那之后白家便一路顺风顺水,无论是官运还是商运都出奇的好。也没有什么需要用到灵石的地方。

    可是到了姜篱南外公时老将军这一辈,慕白殇找到了时老将军,希望能把灵石要回去,但是对白家的承诺不会变。原本以为这只是祖上人的一个传说,没想到真的会有慕家人找过来。本来这块灵石放在白家也只是一个摆设,于是便把灵石归还给了慕白殇。慕白殇问时老将军可有需要他完成的心愿,时老将军当时说他年纪也大了,早晚有一天会撒手人寰,只是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他的女儿和孙女。

    慕白殇拿到灵石后便消失了一段时间,回来后时老将军却惨遭人暗算,惨死在狱中,就在时老将军去世后,时千凌也去世了。他找到了被赶出家门的姜篱南并把她接回了慕府,还与她在时老将军坟前成了亲,本来说要宴请宾客的时候,却稀里糊涂的有了喜,此事便不了了之。

    姜篱南详细说了下娘亲和外公的死,还有自己被姜府赶了出来。

    其实对于娘亲和外公的死她也不知道更多的细节,她不关注朝政之事,只知道外公被人冤枉入狱,不久之后便在狱中遭人暗杀。

    娘亲在知道外公去世的消息后,突然就暴毙而亡。

    而自己在娘亲去世不久后被爹爹赶出了姜府,她被赶出去的时候只听到爹爹说她不是姜家的亲生女儿,她娘在外边偷野男人。

    程广一在听到这些后一气之下的差点把桌子掀了,大骂姜峰刍老年糊涂,怎么会相信姜篱南不是她亲生女儿这种鬼话。

    姜篱南把梅姨告诉她的那些事告诉了程广一,姜篱南原本还想让他派手下的人去跟踪张成,他听了后自告奋勇的说要自己亲自去。正好这段时间他刚班师回朝,当年圣上念他近日奔波之苦,便许了他月余的假。

    姜篱南引着面前的程广一来到了慕府后院的一座凉亭的石凳旁:“一一哥坐,姜府可有动静?”

    一一听起来有点女孩的名字,因为程广一小时长得唇红齿白,很瘦弱即使比姜篱南大了两岁但是却和她一样高,所以她给程广一起的小外号叫小一一。

    长大后被时千凌批评,说广一是哥哥,小时候这么叫叫也就算了,长大后要叫哥,所以她就在一一后边加了一个哥,就变成了一一哥。姜篱南发现自从自己叫程广一哥哥后,他更宠自己了,于是便从最开始的不情愿变成了相当情愿。

    程广一坐下后继续道:“不曾,张成进府后,便一直呆在房里没有出来,姜思楚与江氏在前厅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便回了厢房。也没有再出来。”

    姜美伢急忙站起来道:“姜思楚把这件事告诉江氏了?”

    程广一:“应该未曾,怕离的太近暴露行踪,所以我不曾听到她们在讲什么,不过江氏并末表现出来太过激烈的情绪。待姜思楚回到厢房后,也不曾召见张成和张管家。”

    姜美伢疑惑了的坐下:“姜思楚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江氏呢?难道她甘愿吃这个哑巴亏?虽然临安城民风开放,但是这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来说还是有很大的影响的。小姐,你说姜思楚到底在想什么啊?”

    姜篱南:“也许不是姜思楚不说,而是不能说。我猜她可能知道即使说了,江氏也不会去处罚张管家还有张成。”

    姜美伢紧皱着眉,用手抓了抓额前的头发:“为什么?难道江氏还会包庇张家父子吗?”

    程广一接道:“也许是有动不了的理由。”

    姜篱南:“就像梅姨说的,张管家帮助江氏坐上了姜夫人的位置,而这个动不了的理由或许和江氏坐上姜夫的位置有关系。据梅姨所说娘亲去世的时候张管家就在身边。所以我怀疑娘亲的死和张管家脱不了关系。”

    姜篱南说完程广一和姜美伢一阵恶寒,张管家从姜篱南小时候开始就一直在姜府,虽跟她谈不上有多亲近,但是一直以来姜峰刍都把他当做心腹,从末想过他会背叛姜峰刍还与白夫人的死有关联。

    程广一:“南儿,你可有计策?”

    姜篱南:“恩,我想把张成拉拢过来。”

    程广一想了一下:“恩,此计可行!”

    姜篱南:“那我知情者的身份,给张成写一封书信,透露出姜思楚要杀人灭口。”

    程广一:“好,那我想办法把它送到张成手上。”

    姜美伢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就把事情敲定了,顿时急了:“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了?张成为什么来投奔我们啊?”

    姜篱南兴奋的拍了拍程广一的肩膀:“还是一一哥了解我啊。”

    程广一冲姜美伢解释道:“张成虽然冲动下轻薄了姜思楚,但是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敢这么做,就说明他多少知道一点张管家手里有江氏不能动他的把柄。但姜思楚决不可能吃这个哑巴亏,所以即使江氏不出面,姜思楚也不会放过张成的。张成如今在堵姜思楚不敢把此事告知第三人。假如我们这个时候给张成写了一封信,并告诉他,伪装成知情者,透露出姜思楚要杀人灭口。这时候我们再给成张抛去一个橄榄枝,还怕他不上勾吗?”

    姜美伢听完连拍了好几次手,嘴里不停得说着:“你们太厉害了!”

    姜篱南:“在这之前,我们也要让姜思楚真的有所行动,这样显得更逼真。”

    程广一思考了下:“那就让姜思楚以为张成已经开始肆无忌惮,再次要约她出门。”

    姜篱南:“好,就这么办。美伢帮我把几本书还有一把剪刀过来。”

    姜美伢还停留在怎么让姜思楚有所行动的谜团里,听到姜篱南的话后,一脸疑惑的的看着她问道:“我怎么没有听明白呢?还有小姐,你要书和剪刀干什么啊?”

    姜篱南勾了勾唇笑神秘的眨了眨眼:“一会你就知道了。快去拿吧!”

    姜美伢走后,安伯走来冲姜篱南和程广一行了个礼:“夫人,程副将军,老爷说程副将军是夫人的哥哥,第一次来府上不如就留下来吃晚饭,,也想与程副将军把酒言欢。”

    姜篱南侧过脸看了看程广一:“一一哥?”

    程广一笑道:“慕公子说起来也是我的妹夫,南儿大婚的时候我不在身边,如今我回来了自然是要与妹夫痛饮一番,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还冲姜篱南眨了下眼睛。

    安伯走后,姜篱南一把扶额:“我本来想让你拒绝他的。”

    程广一不解:“为什么?你和慕白殇闹矛盾了?”

    姜篱南叹了口气:“我们的事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不过我们俩不是因为互相喜欢才在一起的。”

    程广一震惊:“不是相互喜欢?你当年不是说要找一个相爱的人结婚吗?”

    姜篱南咬了下下嘴唇:“一一哥,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我再同你解释。现在我只想找到杀害娘亲害死外公的凶手。”

    程广一怜爱的看着这个已经长大的妹妹:“南儿,无论什么样我都是你的哥哥,是你可以依靠的”

    姜篱南感动的看着他:“哥~~~”

    准备好了两封信后,安伯便过来请人去前厅用餐。

    程广一和姜篱南赶到时,慕白殇已经在主座上了。看到他俩进来后,抬了下眼皮扫了下俩人还在说说笑笑的样子,站起来拱了下手,开口道:“程兄。”

    程广一回了一个礼:“慕兄。”

    姜篱南看着俩人你来我往,不苟言笑的样子,不由觉得尴尬中带着一丝丝好笑,也可能是事情终于有进展了,所以心情大好。连看慕白殇都顺眼了几分:“都别站着了,一一哥坐。”

    慕白殇看到她坐到了程广一旁边,清了清嗓子咳了两声:“程兄请,不必拘束,南儿的哥哥便是我的哥哥。”

    姜篱南意外的看着慕白殇:“...”南...南...南儿?慕白殇的脑子有点进水了吧,他什么时候叫过自己南儿。

    程广一微笑:“哎,说来惭愧南儿成婚时,我远在塞外镇守边关,未能前来道贺,此次登门拜访也未准备贺礼,实在是惭愧啊。”

    慕白殇:“程兄多虑了,倒是我考虑不周,与南儿成婚时太草率,末能通知程兄。”

    姜篱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慕白殇今天绝对吃错药了。

    姜篱南看了看旁边“虚情假意”的俩人:“要不咱们先吃饭,要不一儿菜就凉了。”她真是受不了慕白殇一直南儿,南儿的叫她,如果不是知道他俩不是因为相爱才成的亲,还以为这个男人有多爱她呢。

    程广一摸了摸她的头一脸宠溺道:“好,我们南儿饿了,先吃饭。”

    慕白殇看了看程广一的动作,低下头夹了一道鱼到姜篱南碗里:“多吃点。”

    姜篱南:“...”好吧,你开心就好。

    慕白殇看到她把碗里的鱼吃了后,又夹了一块豆腐放到她碗里:“你最近瘦了,要多补一点。”

    程广一笑着看了眼姜篱南仿佛在说:你不是说你俩不是因为相爱在一起的吗?

    姜篱南冲他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我也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

    慕白殇打断了他俩的“神识交流”:“程兄准备在临安城呆到何时?”

    程广一收回还在姜篱南头上的手:“一切需圣上定夺,边关那边已经平静,不过据探子来报,天明国近日多了许多中巫术之人。”

    姜篱南:“巫术?”

    慕白殇:“巫术?”

    姜篱南和慕白殇互看了对方。

    程广一继续:“对,但不确定是何种巫术,平日与正常人无异,可每到月圆之夜,中此巫术之人像是傀儡一样,用刀在身上一刀刀的割下去,可是却不见有鲜血流出。第二天醒来时,却不记得自己前一晚上的事。这件事情因为涉及到的人太少,所以也没有太多信息。”

    慕白殇:“竟有如此怪异之事,真是闻所未闻。”

    程广一:“是啊,可能是这个原因,所以天明国的人无心恋战。”

    姜篱南问出了她最想问的那个问题:“那,那些中巫术之人会死吗?”

    程广一摇了摇头:“目前倒未听说有因为巫术死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