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世 浓情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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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莲池中间的站台上，为他跳了一支《洛神赋》的舞曲。
凌波微步，足下生风，周围的荷花荷叶被我飘逸的裙裾拂起的风吹动着，睡在水面上的莲花也被我荡起的涟漪晃动着，一整个莲池为我而沉醉，连带着身边低吟的熏风。
水袖掩面，抬首望向掠过头顶绽放的兰花指，玉镯在阳光下被照的透亮，红丝与绿缕缠绵，就如这莲池里的荷花一般，美的沁人心脾。恍然间我看到了同样是这样清透的天空和一片荷花池，是一个遥远的记忆，连带着记忆中躁动的青涩的心情。
一曲舞毕，似乎还意犹未尽，若是继续徜徉其中，或许我会看到更美的幻觉吧。
不只是我，宴饮上的一群人似乎也意犹未尽。
我颔首微笑，向他们走去。稀稀拉拉的掌声才渐渐响起。
“小公主的舞姿真是惊为天人。”
“谁要是娶到小公主，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记得怀桑公子和小公主是青梅竹马来着。”
然后各种奇怪的传闻便出来了。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个宴会的目的。
我也明白。可是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终于话题来到了正点上。
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是我父王。“怀桑公子可有心仪之人”
“有。”他坚定的回答着。
在场的人都屏住呼吸，这场宴饮本就是为了我和他准备的。他这么说大家都弄不清他什么路数。
他回头看着我，眉目含情，似有风月。
“正是眼前人。”
那一秒我真的被他骗了...
但是我知道，我们...
不过是两个可怜人罢了。
父王将我指配给他，日子定在七月初七。还有半旬的日子。真好。
也许是我要出嫁了，后宫的娘娘们都对我挺好，尤其是皇后，对我像是亲身的似的。也是，毕竟和她们抢男人的妖精要出嫁了，再也碍不了她们的眼。
父王在我面前说他各种好，也提及了一些陈年往事。
“当年越国国君被篡位，宣哲王登基，本来那孩子就是我手上的一个盾牌，以为新王会顾及叔侄之情。可哪知道，他完全不考虑，屡次骚扰我国国境，挑起各诸侯国的纷争。见这孩子已经没什么用处，孤就允许他回国了，哪知越王不仅不要他，还对他赶尽杀绝。
这孩子流亡在外，风餐露宿，却也成就了他一身的本事，如今他游说各诸侯国，集结同伴幕僚，重用贤士，还帮弗国打了胜仗，有夺回越国政权的野心啊。若是我们助他一臂之力，建立两国交邦，结束这几十年的纷争，谋求胥国太平，岂不美哉！”
大部分都被我猜中了。但又如何。
“所以，沛儿，父王的用意，希望你能明白。”
“沛儿明白。”我依然对他笑得甜甜的，但心却是苦的。
我不怪父王，他是一国之君，他有他自己的考虑和立场；我也不怪肖愉辰，他不过是拿回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但是我呢？没有人为我考虑，可是生在帝王之家，我又有什么选择？
肖愉辰偶尔也会来沛霖宫看我。也不说话，就呆在以前他喜欢的书房里看书，或者坐在他以前喜欢的位置，就这么看着我。我们就像以前的相处模式相处着。
他看起若无其事，可是我却煞有介事。这样的形势下，我没办法一如往常，因为以前的那个男孩突然成了一个特别的人，我无所适从，更不知道以后该如何应对他。
想着想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树下睡着了。
我不厌其烦的一直重复的那个梦，越来越清晰了。清晰的触感，清晰的温度，清晰的悸动，以及清晰的五官...
我一觉醒来，眼前却是肖愉辰那张脸。他冲着我笑笑，借着树隙里斑驳的阳光。
好温暖，像梦里的那个人。
这还是当初那个苦着脸的肖愉辰吗？我之前就发现他变了，可是却没注意到，是因为他变得爱笑了。
是什么改变了他？让他可以有这样由衷的笑容。那个人一定是一个温暖的人吧，温暖了这座孤独的冰岛。可惜他流亡的这七年里，我没有参与。
当我注意到我们之间的距离的时候，被吓了一跳。手往后面一撑，落空了，他乘机抱住了我。
我感受到他宽厚的胸膛和我躁动的心跳...我有些混乱...我不太明白。
我推开他，他却把我抱得更紧了。
“我终于可以拥抱你了。”这句话，他说的很轻，我以为是我幻听了。
“什么？”
“嗯…”他沉重的呼吸在我耳边缭绕。
“小心点…”他松开我，温柔的说，满脸笑意。
我越来越弄不清他的意思了。这份猝不及防的温柔。
他就住在沛霖宫隔壁，却回去得越来越晚。后来甚至干脆就在我这里留宿不回去了。
他是不是有点喜欢我，还是因为夫妻之名这层羁绊？
已是亥时一刻。
“他走了吗？”我问那侍寝的丫鬟。
“公子还没走，还在看书呢。”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他就站在那儿，我却觉得我的世界都是他了。
子时三刻，侍寝的丫鬟都趴在床边睡着了，我下床想去看看他走没走。
他靠着门脚睡着了。
我悄悄的靠近，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拧着眉头，额头冒着虚汗，看来是做了一个噩梦。“阿娴，”他喃喃的梦呓，竟让我的心情些许的低落。
阿娴...就是她吧，那个改变他的人。
我将身上的披肩取下来盖在他身上，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捏得我生疼。许是被我的叫疼的声音给吵醒了，他睁开眼望着我，惊恐的望着我，像是还没从梦境里缓过神来。
我被他吓住了，“还好吧？你”
“我没事。”他愣了愣又说，“今晚可以在你这里睡吗？”
“...可以。”你不是经常在我这儿留宿吗?
“可以陪我说说话吗？”
“嗯...”还没等我答应，他就把我盖在他身上的披风取了下来，盖在我身上，拉着我坐好。此时的圆月悬空，清辉流泻，风声和虫声在寂静的夜，格外清晰。
“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我点点头。
“在你眼里我就是一只可怜虫吧？”他说这话时神色黯淡，眼睛里住进了天上的那轮寂月。
我不说话。
“沛儿。”
嗯！！他第一次这样叫我。
“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突然的亲密和感情，让我有些难以适应。我仍旧没有说话。但，马上就成为夫妻了。他这么叫我，也不是不可以。
“你最近不爱笑了。”我正想的出神，他挺身望向我，突然闯进我的视线，“是因为我吗？”问这话时那双眼睛像是跳进了星星。
“...”我不自觉的脸红了，小声嘀咕着“不是因为你还能因为谁？”
“你在意我。”他笑容灿烂，宛若他身后的月光。
“...”他最近怎么老爱说一些和做一些让我脸红心跳的事啊。
“哪种在意呢？”他缓缓地说这话的时候，我愣是吃了一惊。他真的同以前不一样了，我觉得我需要重新认识他。
“我的感受有那么重要吗？”我把披肩盖过头顶，好遮住我的脸，因为它有点不听话。
“当然了。”他两手撑地望向我，笑得那样的开心，我的心跳像此刻吹起的风一样喧哗。
大脑和心跳都开始不听使唤了。
“阿...阿娴...那种...”说完这句我就后悔了，这样的气氛，我在说些什么啊。我把披肩拉的更紧了，只留下了两只眼睛。
他低头不说话，突然笑出声来。
“什么嘛。哈哈哈哈哈”他爽朗的笑声响彻夜空，像个大男孩似的。
有那么好笑吗？至于眼泪都笑出来了？我怒了，起身要走，他拉住我，说“你吃醋了？”
“我没有。”
“生气了？”
“我没有！”
“你说谎。”
“我没有！！”
“你不喜欢我。”
“都说了我没有！！”我转过身来，扯开他拉住我的手。慢着，他刚刚在套路我？
“那你的意思是喜欢我咯。”他笑着。甜甜的。心跳更吵了，吵到害怕被他听见。
“才没有！！”我赶紧向屋里跑去，他在我身后说道“反悔都来不及了，我都听见了。”
你听见了？你听见什么了！
心跳？
不是不是...才不是，不要过分想象。
我站在莲池中间的站台上，为他跳了一支《洛神赋》的舞曲。
凌波微步，足下生风，周围的荷花荷叶被我飘逸的裙裾拂起的风吹动着，睡在水面上的莲花也被我荡起的涟漪晃动着，一整个莲池为我而沉醉，连带着身边低吟的熏风。
水袖掩面，抬首望向掠过头顶绽放的兰花指，玉镯在阳光下被照的透亮，红丝与绿缕缠绵，就如这莲池里的荷花一般，美的沁人心脾。恍然间我看到了同样是这样清透的天空和一片荷花池，是一个遥远的记忆，连带着记忆中躁动的青涩的心情。
一曲舞毕，似乎还意犹未尽，若是继续徜徉其中，或许我会看到更美的幻觉吧。
不只是我，宴饮上的一群人似乎也意犹未尽。
我颔首微笑，向他们走去。稀稀拉拉的掌声才渐渐响起。
“小公主的舞姿真是惊为天人。”
“谁要是娶到小公主，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记得怀桑公子和小公主是青梅竹马来着。”
然后各种奇怪的传闻便出来了。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个宴会的目的。
我也明白。可是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终于话题来到了正点上。
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是我父王。“怀桑公子可有心仪之人”
“有。”他坚定的回答着。
在场的人都屏住呼吸，这场宴饮本就是为了我和他准备的。他这么说大家都弄不清他什么路数。
他回头看着我，眉目含情，似有风月。
“正是眼前人。”
那一秒我真的被他骗了...
但是我知道，我们...
不过是两个可怜人罢了。
父王将我指配给他，日子定在七月初七。还有半旬的日子。真好。
也许是我要出嫁了，后宫的娘娘们都对我挺好，尤其是皇后，对我像是亲身的似的。也是，毕竟和她们抢男人的妖精要出嫁了，再也碍不了她们的眼。
父王在我面前说他各种好，也提及了一些陈年往事。
“当年越国国君被篡位，宣哲王登基，本来那孩子就是我手上的一个盾牌，以为新王会顾及叔侄之情。可哪知道，他完全不考虑，屡次骚扰我国国境，挑起各诸侯国的纷争。见这孩子已经没什么用处，孤就允许他回国了，哪知越王不仅不要他，还对他赶尽杀绝。
这孩子流亡在外，风餐露宿，却也成就了他一身的本事，如今他游说各诸侯国，集结同伴幕僚，重用贤士，还帮弗国打了胜仗，有夺回越国政权的野心啊。若是我们助他一臂之力，建立两国交邦，结束这几十年的纷争，谋求胥国太平，岂不美哉！”
大部分都被我猜中了。但又如何。
“所以，沛儿，父王的用意，希望你能明白。”
“沛儿明白。”我依然对他笑得甜甜的，但心却是苦的。
我不怪父王，他是一国之君，他有他自己的考虑和立场；我也不怪肖愉辰，他不过是拿回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但是我呢？没有人为我考虑，可是生在帝王之家，我又有什么选择？
肖愉辰偶尔也会来沛霖宫看我。也不说话，就呆在以前他喜欢的书房里看书，或者坐在他以前喜欢的位置，就这么看着我。我们就像以前的相处模式相处着。
他看起若无其事，可是我却煞有介事。这样的形势下，我没办法一如往常，因为以前的那个男孩突然成了一个特别的人，我无所适从，更不知道以后该如何应对他。
想着想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树下睡着了。
我不厌其烦的一直重复的那个梦，越来越清晰了。清晰的触感，清晰的温度，清晰的悸动，以及清晰的五官...
我一觉醒来，眼前却是肖愉辰那张脸。他冲着我笑笑，借着树隙里斑驳的阳光。
好温暖，像梦里的那个人。
这还是当初那个苦着脸的肖愉辰吗？我之前就发现他变了，可是却没注意到，是因为他变得爱笑了。
是什么改变了他？让他可以有这样由衷的笑容。那个人一定是一个温暖的人吧，温暖了这座孤独的冰岛。可惜他流亡的这七年里，我没有参与。
当我注意到我们之间的距离的时候，被吓了一跳。手往后面一撑，落空了，他乘机抱住了我。
我感受到他宽厚的胸膛和我躁动的心跳...我有些混乱...我不太明白。
我推开他，他却把我抱得更紧了。
“我终于可以拥抱你了。”这句话，他说的很轻，我以为是我幻听了。
“什么？”
“嗯…”他沉重的呼吸在我耳边缭绕。
“小心点…”他松开我，温柔的说，满脸笑意。
我越来越弄不清他的意思了。这份猝不及防的温柔。
他就住在沛霖宫隔壁，却回去得越来越晚。后来甚至干脆就在我这里留宿不回去了。
他是不是有点喜欢我，还是因为夫妻之名这层羁绊？
已是亥时一刻。
“他走了吗？”我问那侍寝的丫鬟。
“公子还没走，还在看书呢。”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他就站在那儿，我却觉得我的世界都是他了。
子时三刻，侍寝的丫鬟都趴在床边睡着了，我下床想去看看他走没走。
他靠着门脚睡着了。
我悄悄的靠近，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拧着眉头，额头冒着虚汗，看来是做了一个噩梦。“阿娴，”他喃喃的梦呓，竟让我的心情些许的低落。
阿娴...就是她吧，那个改变他的人。
我将身上的披肩取下来盖在他身上，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捏得我生疼。许是被我的叫疼的声音给吵醒了，他睁开眼望着我，惊恐的望着我，像是还没从梦境里缓过神来。
我被他吓住了，“还好吧？你”
“我没事。”他愣了愣又说，“今晚可以在你这里睡吗？”
“...可以。”你不是经常在我这儿留宿吗?
“可以陪我说说话吗？”
“嗯...”还没等我答应，他就把我盖在他身上的披风取了下来，盖在我身上，拉着我坐好。此时的圆月悬空，清辉流泻，风声和虫声在寂静的夜，格外清晰。
“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我点点头。
“在你眼里我就是一只可怜虫吧？”他说这话时神色黯淡，眼睛里住进了天上的那轮寂月。
我不说话。
“沛儿。”
嗯！！他第一次这样叫我。
“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突然的亲密和感情，让我有些难以适应。我仍旧没有说话。但，马上就成为夫妻了。他这么叫我，也不是不可以。
“你最近不爱笑了。”我正想的出神，他挺身望向我，突然闯进我的视线，“是因为我吗？”问这话时那双眼睛像是跳进了星星。
“...”我不自觉的脸红了，小声嘀咕着“不是因为你还能因为谁？”
“你在意我。”他笑容灿烂，宛若他身后的月光。
“...”他最近怎么老爱说一些和做一些让我脸红心跳的事啊。
“哪种在意呢？”他缓缓地说这话的时候，我愣是吃了一惊。他真的同以前不一样了，我觉得我需要重新认识他。
“我的感受有那么重要吗？”我把披肩盖过头顶，好遮住我的脸，因为它有点不听话。
“当然了。”他两手撑地望向我，笑得那样的开心，我的心跳像此刻吹起的风一样喧哗。
大脑和心跳都开始不听使唤了。
“阿...阿娴...那种...”说完这句我就后悔了，这样的气氛，我在说些什么啊。我把披肩拉的更紧了，只留下了两只眼睛。
他低头不说话，突然笑出声来。
“什么嘛。哈哈哈哈哈”他爽朗的笑声响彻夜空，像个大男孩似的。
有那么好笑吗？至于眼泪都笑出来了？我怒了，起身要走，他拉住我，说“你吃醋了？”
“我没有。”
“生气了？”
“我没有！”
“你说谎。”
“我没有！！”
“你不喜欢我。”
“都说了我没有！！”我转过身来，扯开他拉住我的手。慢着，他刚刚在套路我？
“那你的意思是喜欢我咯。”他笑着。甜甜的。心跳更吵了，吵到害怕被他听见。
“才没有！！”我赶紧向屋里跑去，他在我身后说道“反悔都来不及了，我都听见了。”
你听见了？你听见什么了！
心跳？
不是不是...才不是，不要过分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