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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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是围起的高墙，高墙上站着许多官兵。但不知为何，他们只是站在那里值守，对于两个突然从坑里跳出到空中的人，他们没有任何反应。
他们看不见程蝶，也看不见千血。
千血抱着程蝶落到墙上，风声猎猎，卷起千血的衣袍。
程蝶看到远处血湖上的风逐渐消失，漩涡也慢慢平息。然后那可怖的血湖颜色越来越淡，最终不见了。
这样诡异的一幕就发生在眼前，但那些站在高墙上的官兵们却完全没有反应。程蝶轻声问，“他们是看不见吗？”
“是，施了个小法术，省点麻烦。”千血几个起跳抱着程蝶穿行在皇宫之上。此刻时间尚早，但是宫中却宫人稀少，显得格外冷清。
看出程蝶心中疑问，千血解释，“皇上搬到行宫去了。”
“难怪，”程蝶说道，过了片刻又问，“此事是保密的吗？”
千血落在一处屋顶，“不是，整个皇宫基本都搬过去了，市井之中早已知晓，瞒不住。”
“皇上还挺有决心，”程蝶喃喃自语，“皇上带着所有人跑了估计百姓要把他骂死了吧。”
千血继续在皇宫上飞跃，低声轻笑，“是，怎得不见你骂皇上。”
归寒听说了这件事后都把皇帝给骂了个狗血喷头。
“身居高位的人怕死不一定是坏事，”程蝶往千血怀中缩了缩，“若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国家岂不是要乱。还不如苟且偷生，挨骂就挨骂，以后寻个由头安抚一下就好了。”
只要不骑在脖子上欺负人，百姓大多数时候，都是宽容的。
千血没说话，这个话题他不是很有资格参与讨论。
一路疾驰，没多久就到了秋府。仆人看见了千血后纷纷低下头，程蝶有些奇怪，这时才发现自己还被千血抱着。
程蝶红着脸挣扎，赶忙从千血身上下来。
千血并未在意，和程蝶回到他们的院落后，便交代下人准备一些吃的。
程蝶看着正在忙碌的下人，觉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太对。等到他们端上来一道道小菜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他们上的是早餐。
本坐在桌旁的程蝶赶忙走出屋外抬头看天，想要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入了冬后，皇朝的天就一直是阴沉沉的，看不到太阳。程蝶又跑到屋里问坐着的千血，“现在什么时辰了？”
“辰时，”千血一边盛粥一边回道，怕她听不懂，思考了片刻后又加了一句，“应该是七点。”
程蝶奇怪地看了千血一眼，“我知道辰时是什么。”但是他是怎么知道七点这种说法的。
“这么说，我们在光洞里待了一天？”程蝶站直身体，她还以为他们也就最多待了一两个小时的样子。
千血放下粥碗在她面前，把她拉回到凳子上，“先吃东西。”
程蝶拿起勺子喝粥，“我觉得我刚醒我们就回来了呀，我晕过去了那么久吗？这也太奇怪了。”
看她一本正经地思考，千血有些不忍心打断她。
程蝶注意到了千血的纠结，凑近询问，“你想说什么，莫非我晕过去的时候我们在光洞里还遇到了别的什么怪异事情？”
“这倒不是，”千血拿起另一双筷子给她夹了块腊肉，“只不过我们其实是在光洞里待了三天。”
程蝶顿住，勺子从她手中掉落。眼看就要坠入汤碗溅起汤汁，千血碧眸中光芒一闪，四周的空气便停住了。
整个世界进入静止状态，秋府正在打扫的小厮站在院中不动，小孩子们正在玩耍的毽子停在半空，从天空飘下的雪花卡顿在空气里。
程蝶感到自己的心脏好像有那么一刻停止了跳动，她眨眨眼，看见尘埃漂浮在空气里，反射着从屋外摄入的光芒。
千血撞开那些细微的悬浮颗粒，从半空中拿过那把勺子。
异样的感觉从程蝶的浑身流过，她抬头看入千血的碧绿眼眸。
又一道光芒从千血身上发出，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世界重新归于嘈杂，吵闹。
千血把勺子放到她的碗里，程蝶盯着千血，“方才，是怎么了。”
“用了个小法术，”千血见怪不怪，“之前说到哪里了？”
说到哪里了？他搞了那么一出，程蝶脑子里现在一片空白，哪还记得说到何处。
程蝶和千血交流感受，“我刚才感觉特别奇怪，就像是被人敲到了麻骨。”
说着程蝶极其夸张地抖了一下，“还像是触电了，我以为我要不能动了或者是要……晕过去了，但是，”程蝶甩甩胳膊，“你的法术对我好像没什么用，我还能动哦。”
千血被逗乐，抓住她乱动的胳膊，“是，你最厉害。”
语气中的宠溺让程蝶有些不好意思，询问道，“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
“说到在光洞里待了三天。”千血放开她的胳膊，好心提醒。
“哦对，三天，”程蝶点头，“那么说我晕过去两天多？”
千血拿起勺子喝粥，“嗯，我大概在你醒过来一天前醒的。”
血湖之中的寒冷程度完全不亚于当初他所在的那座山，好在他不怕冷，才能相对来说比较快地醒过来。
“那我们掉进去的京郊光洞里面，和皇宫的那个一样吗？”程蝶看向千血。
“基本可以说是一样的。”千血答道。
他醒来后发现他的身上盖着厚厚的黄沙，可能因为京郊本就空旷，所以他的四周什么也没有。
而程蝶也不在他身边，他按照印象往皇宫的方向去。几乎找遍了方圆数里，大约过去了一天，他才终于在半路的流沙里寻到了浑身僵硬的程蝶。
千血叹气，幽怨地看着程蝶，“若不是我有经验，可真的是要把我吓死了。”
“什么经验，”程蝶皱眉，“怎么吓死了。”
千血错开视线，“不过这次我也要吓死了。”
“为什么？”程蝶的眉头皱的更紧。
千血语气很淡，“因为我怕你漂到广陵。”
她若是漂到了广陵，那他可就更加不好寻她。
程蝶顿住，上次她就是落入了京郊的血湖，最后又从广陵城外被缁涸给捞出来的。想至此，程蝶心中空了一块，终究她是欠了缁涸两条命。
空气突然静了下来。
程蝶有些犹豫，问道，“你说你有经验，你以前也到过血湖下面吗？”
千血扭头看向屋外，外面的寒冷并没有传入屋中。若有一天他不在了，谁又能驱赶掉这一片寒意呢。
程蝶看到千血眼中有难以掩饰的悲伤，“是。”
到过很多年，途径许多惶恐与不安。
程蝶唇角颤动，多次尝试，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心中疑惑。为什么，为什么到过，为什么会这么了解。
千血把目光重新放回程蝶身上，“我想让光洞这种东西消失。”
程蝶有些怔愣，她没想到在皇朝竟然会遇到人和她的想法一致，她一直都做好了孤军奋战的准备。
“那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吗？”程蝶放下手中的碗筷，坐直了些。
“不知道。”千血眼中闪过狠辣，他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这就是一直让他很苦恼的地方。甚至在找到程蝶以前，他都没有再见到过光洞之中的怪异景色。
千血靠到椅背上，“我听说，要找到产生光洞的原因，才能让其消失。”
程蝶伸手轻揉太阳穴，确实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可是，“产生光洞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许多年前，千血倒是好像听到过一些说法，只是当时他对这些事并不在意，他甚至恨不得能让这种破坏程度更加扩大。
吐出一口浊气，千血把下人叫来，“再把粥热一下吧。”
而后看向程蝶，“倒也不急在这么一时半刻，最终还是会找到方法的。”
“真的吗？”程蝶有些怀疑。千血作为归云阁的老板，掌握着皇朝最前沿的消息，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那此事确实是可以解决的吗？
千血点头，“是。”
“你怎么会这么确定？”程蝶凑上前，“难不成你还可以窥探未来？”
原本紧张的氛围又轻松起来，千血笑道，“那真的让你失望了，我既不会算命，也不能未卜先知。”
只不过是他从过去走来，而她从未来走来罢了。
“是不是只有我在，坑中才会有血湖，血湖才会打开。”程蝶低下头轻声问。
屋内安静下来，千血长睫抖动，低声说道，“是。”
程蝶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捏住一片衣角，指甲在指尖划动，没几下就划出一道红痕。
一只微微温热的手握住她，程蝶有些吃惊地抬头，落入一片清澈的碧绿湖面，“但是光洞不是因为你才出现的。”
千血语气温柔，“每次光洞都是在你离开后才会发生，与你无关。”
程蝶心中的浮躁被顺利安抚，她轻声说道，“嗯，谢谢。”
深夜，程蝶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声，心中情绪有些复杂。
她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没有继续待在皇朝的必要了。
封梁和南市城外挖出来的遗址，应当同广陵和京城的光洞是彼此对应的。某种原因导致了光洞的形成，但现在她从皇朝无法得知这种联系是如何产生的。
她也无从得知，为什么会是她来到皇朝。
秋雪的研究尚且还处在初期，或许从现代她可以得到一些提示也是有可能的。
程蝶睁着眼睛望向漆黑夜色中的床顶，若是她走了，另一个程蝶该怎么办呢。树七楼的事情没有办完，恐怕缁涸不会轻易饶过她，总不能让皇朝这个弱小的程蝶来替她顶包。
更别说，还有一个让皇朝程蝶那般恐惧的苏华在。想起苏华，程蝶有些头痛，程蝶留下的那张纸条上含糊不清的一句话，让本就复杂的事更加复杂。
程蝶抬起胳膊放在额头上，千血或许可以帮她照顾一段程蝶，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还须得从长计议。
四周是围起的高墙，高墙上站着许多官兵。但不知为何，他们只是站在那里值守，对于两个突然从坑里跳出到空中的人，他们没有任何反应。
他们看不见程蝶，也看不见千血。
千血抱着程蝶落到墙上，风声猎猎，卷起千血的衣袍。
程蝶看到远处血湖上的风逐渐消失，漩涡也慢慢平息。然后那可怖的血湖颜色越来越淡，最终不见了。
这样诡异的一幕就发生在眼前，但那些站在高墙上的官兵们却完全没有反应。程蝶轻声问，“他们是看不见吗？”
“是，施了个小法术，省点麻烦。”千血几个起跳抱着程蝶穿行在皇宫之上。此刻时间尚早，但是宫中却宫人稀少，显得格外冷清。
看出程蝶心中疑问，千血解释，“皇上搬到行宫去了。”
“难怪，”程蝶说道，过了片刻又问，“此事是保密的吗？”
千血落在一处屋顶，“不是，整个皇宫基本都搬过去了，市井之中早已知晓，瞒不住。”
“皇上还挺有决心，”程蝶喃喃自语，“皇上带着所有人跑了估计百姓要把他骂死了吧。”
千血继续在皇宫上飞跃，低声轻笑，“是，怎得不见你骂皇上。”
归寒听说了这件事后都把皇帝给骂了个狗血喷头。
“身居高位的人怕死不一定是坏事，”程蝶往千血怀中缩了缩，“若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国家岂不是要乱。还不如苟且偷生，挨骂就挨骂，以后寻个由头安抚一下就好了。”
只要不骑在脖子上欺负人，百姓大多数时候，都是宽容的。
千血没说话，这个话题他不是很有资格参与讨论。
一路疾驰，没多久就到了秋府。仆人看见了千血后纷纷低下头，程蝶有些奇怪，这时才发现自己还被千血抱着。
程蝶红着脸挣扎，赶忙从千血身上下来。
千血并未在意，和程蝶回到他们的院落后，便交代下人准备一些吃的。
程蝶看着正在忙碌的下人，觉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太对。等到他们端上来一道道小菜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他们上的是早餐。
本坐在桌旁的程蝶赶忙走出屋外抬头看天，想要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入了冬后，皇朝的天就一直是阴沉沉的，看不到太阳。程蝶又跑到屋里问坐着的千血，“现在什么时辰了？”
“辰时，”千血一边盛粥一边回道，怕她听不懂，思考了片刻后又加了一句，“应该是七点。”
程蝶奇怪地看了千血一眼，“我知道辰时是什么。”但是他是怎么知道七点这种说法的。
“这么说，我们在光洞里待了一天？”程蝶站直身体，她还以为他们也就最多待了一两个小时的样子。
千血放下粥碗在她面前，把她拉回到凳子上，“先吃东西。”
程蝶拿起勺子喝粥，“我觉得我刚醒我们就回来了呀，我晕过去了那么久吗？这也太奇怪了。”
看她一本正经地思考，千血有些不忍心打断她。
程蝶注意到了千血的纠结，凑近询问，“你想说什么，莫非我晕过去的时候我们在光洞里还遇到了别的什么怪异事情？”
“这倒不是，”千血拿起另一双筷子给她夹了块腊肉，“只不过我们其实是在光洞里待了三天。”
程蝶顿住，勺子从她手中掉落。眼看就要坠入汤碗溅起汤汁，千血碧眸中光芒一闪，四周的空气便停住了。
整个世界进入静止状态，秋府正在打扫的小厮站在院中不动，小孩子们正在玩耍的毽子停在半空，从天空飘下的雪花卡顿在空气里。
程蝶感到自己的心脏好像有那么一刻停止了跳动，她眨眨眼，看见尘埃漂浮在空气里，反射着从屋外摄入的光芒。
千血撞开那些细微的悬浮颗粒，从半空中拿过那把勺子。
异样的感觉从程蝶的浑身流过，她抬头看入千血的碧绿眼眸。
又一道光芒从千血身上发出，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世界重新归于嘈杂，吵闹。
千血把勺子放到她的碗里，程蝶盯着千血，“方才，是怎么了。”
“用了个小法术，”千血见怪不怪，“之前说到哪里了？”
说到哪里了？他搞了那么一出，程蝶脑子里现在一片空白，哪还记得说到何处。
程蝶和千血交流感受，“我刚才感觉特别奇怪，就像是被人敲到了麻骨。”
说着程蝶极其夸张地抖了一下，“还像是触电了，我以为我要不能动了或者是要……晕过去了，但是，”程蝶甩甩胳膊，“你的法术对我好像没什么用，我还能动哦。”
千血被逗乐，抓住她乱动的胳膊，“是，你最厉害。”
语气中的宠溺让程蝶有些不好意思，询问道，“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
“说到在光洞里待了三天。”千血放开她的胳膊，好心提醒。
“哦对，三天，”程蝶点头，“那么说我晕过去两天多？”
千血拿起勺子喝粥，“嗯，我大概在你醒过来一天前醒的。”
血湖之中的寒冷程度完全不亚于当初他所在的那座山，好在他不怕冷，才能相对来说比较快地醒过来。
“那我们掉进去的京郊光洞里面，和皇宫的那个一样吗？”程蝶看向千血。
“基本可以说是一样的。”千血答道。
他醒来后发现他的身上盖着厚厚的黄沙，可能因为京郊本就空旷，所以他的四周什么也没有。
而程蝶也不在他身边，他按照印象往皇宫的方向去。几乎找遍了方圆数里，大约过去了一天，他才终于在半路的流沙里寻到了浑身僵硬的程蝶。
千血叹气，幽怨地看着程蝶，“若不是我有经验，可真的是要把我吓死了。”
“什么经验，”程蝶皱眉，“怎么吓死了。”
千血错开视线，“不过这次我也要吓死了。”
“为什么？”程蝶的眉头皱的更紧。
千血语气很淡，“因为我怕你漂到广陵。”
她若是漂到了广陵，那他可就更加不好寻她。
程蝶顿住，上次她就是落入了京郊的血湖，最后又从广陵城外被缁涸给捞出来的。想至此，程蝶心中空了一块，终究她是欠了缁涸两条命。
空气突然静了下来。
程蝶有些犹豫，问道，“你说你有经验，你以前也到过血湖下面吗？”
千血扭头看向屋外，外面的寒冷并没有传入屋中。若有一天他不在了，谁又能驱赶掉这一片寒意呢。
程蝶看到千血眼中有难以掩饰的悲伤，“是。”
到过很多年，途径许多惶恐与不安。
程蝶唇角颤动，多次尝试，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心中疑惑。为什么，为什么到过，为什么会这么了解。
千血把目光重新放回程蝶身上，“我想让光洞这种东西消失。”
程蝶有些怔愣，她没想到在皇朝竟然会遇到人和她的想法一致，她一直都做好了孤军奋战的准备。
“那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吗？”程蝶放下手中的碗筷，坐直了些。
“不知道。”千血眼中闪过狠辣，他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这就是一直让他很苦恼的地方。甚至在找到程蝶以前，他都没有再见到过光洞之中的怪异景色。
千血靠到椅背上，“我听说，要找到产生光洞的原因，才能让其消失。”
程蝶伸手轻揉太阳穴，确实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可是，“产生光洞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许多年前，千血倒是好像听到过一些说法，只是当时他对这些事并不在意，他甚至恨不得能让这种破坏程度更加扩大。
吐出一口浊气，千血把下人叫来，“再把粥热一下吧。”
而后看向程蝶，“倒也不急在这么一时半刻，最终还是会找到方法的。”
“真的吗？”程蝶有些怀疑。千血作为归云阁的老板，掌握着皇朝最前沿的消息，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那此事确实是可以解决的吗？
千血点头，“是。”
“你怎么会这么确定？”程蝶凑上前，“难不成你还可以窥探未来？”
原本紧张的氛围又轻松起来，千血笑道，“那真的让你失望了，我既不会算命，也不能未卜先知。”
只不过是他从过去走来，而她从未来走来罢了。
“是不是只有我在，坑中才会有血湖，血湖才会打开。”程蝶低下头轻声问。
屋内安静下来，千血长睫抖动，低声说道，“是。”
程蝶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捏住一片衣角，指甲在指尖划动，没几下就划出一道红痕。
一只微微温热的手握住她，程蝶有些吃惊地抬头，落入一片清澈的碧绿湖面，“但是光洞不是因为你才出现的。”
千血语气温柔，“每次光洞都是在你离开后才会发生，与你无关。”
程蝶心中的浮躁被顺利安抚，她轻声说道，“嗯，谢谢。”
深夜，程蝶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声，心中情绪有些复杂。
她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没有继续待在皇朝的必要了。
封梁和南市城外挖出来的遗址，应当同广陵和京城的光洞是彼此对应的。某种原因导致了光洞的形成，但现在她从皇朝无法得知这种联系是如何产生的。
她也无从得知，为什么会是她来到皇朝。
秋雪的研究尚且还处在初期，或许从现代她可以得到一些提示也是有可能的。
程蝶睁着眼睛望向漆黑夜色中的床顶，若是她走了，另一个程蝶该怎么办呢。树七楼的事情没有办完，恐怕缁涸不会轻易饶过她，总不能让皇朝这个弱小的程蝶来替她顶包。
更别说，还有一个让皇朝程蝶那般恐惧的苏华在。想起苏华，程蝶有些头痛，程蝶留下的那张纸条上含糊不清的一句话，让本就复杂的事更加复杂。
程蝶抬起胳膊放在额头上，千血或许可以帮她照顾一段程蝶，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还须得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