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回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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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半，闹钟准时响起，蓝裳模模糊糊地起床洗漱，自小便被爸爸反复嘱咐要吃早饭，这点她是特别佩服自己，即便是上大学的时候，这个习惯也很好地保持着。宿舍六个人，只有她一个人风雨无阻早上冲进食堂，读研究生的时候，宿舍四个人，也只有她为食堂的早餐消耗持续做出了贡献。
十月的阳光不炙热但还有些刺眼，蓝裳没有戴帽子或者打伞的习惯，万物生长靠太阳，这可是世界公认的真理，因此发觉自己置身阴凉之处时，蓝裳第一反应就是挡了个子比自己高的人的路，赶紧抬头赔礼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同样的话也从对方那里传来。
是楚岳，还是昨日那身衣服，头发有些凌乱，胡渣也冒了出来。
“昨天是我错了，不该那么说你。”楚岳看着她。
“然后呢？”蓝裳低下头。
“我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不习惯低声下气，天知道楚岳这话说地有多艰难和别扭。
蓝裳有点想笑，费劲憋住了，绕过他继续走。
走了几步没有听到声音，回头一看，楚岳正在发呆。
“走啊，去吃早饭。”蓝裳喊完后就不管他了，爱吃不吃。
楚岳回过神来，这是原谅他了？
稀饭、包子、咸菜、红豆饼、鸡蛋，满满地一盘子摆在桌上，蓝裳大口大口地吃着，楚岳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也开始动了。
好吧，这是大胃王吗？在蓝裳放下筷子不久，桌上的食物已经一扫而空。
楚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本来吃地就多，吓到你了？”
“还好，能吃是福。”蓝裳淡淡地应道。
能吃是福，这应该是安慰老年人的话吧。
“那你不生气了吧？”
“看心情。”
“要不要去哪里溜达一下？”
“不去。”蓝裳硬邦邦地回答。
觉得自己口气太过，蓝裳叹了口气：“我今天有事，你快回去休息吧，虽然你胡子拉碴的样子很迷人，但是你不觉得身上快馊了吗？”
黑色的SUV消失在视线里，蓝裳有些后悔，干嘛要跟他一起吃早饭，算了，就当睡眠不足的大脑是缺少思考的能力了。
下午三点，被电话吵醒，陌生号码，挂了三次后，来了个短信：是我，楚岳。
电话第四次响起，蓝裳不意外他有本事找到自己的号码：“喂。”
“是我。”
“嗯。”
“在做什么？”
“睡觉。”
“我吵醒你了？”
“正要起床。”
电话那端陷入了沉默，蓝裳也不在意，他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能说这么多，已经不容易了。
“我有事，去忙了，我加了你微信，你通过一下。”
“好，再见。”
挂了电话继续睡。
猛然清醒过来，难道他还没有死心？
黄岑的微信：打球，就等你了，快点。
算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蓝裳背了球拍，晃晃悠悠地下楼去了。
林克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人，长长的黑发束成马尾，又编成了麻花辫，干净整齐的运动服，恬静微笑的面容，像是精灵一般，是啊，这样美好的人，他怎么能舍得放手？
黄岑建议来个混合双打，蓝裳没有异议，不过当看到男伴是林克的时候，忍不住在想要不要继续打这场球，黄岑对着她眨眨眼，她微微摇头。
很长时间没有这么剧烈运动了，打了半场后，蓝裳便觉得些乏力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黄岑嘲笑了她几句，激的她下定决心就算明天腿疼地爬不起来，今天也要奉陪到底。
林克若有所思地在她身边坐下来：“我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不会打羽毛球，也没发现你有什么爱好。”
“一直都会，我爱好很多。”只是你那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而且你大多数的心思也不在我身上。后面那句话说了也没意思了。
蓝裳喝了一口水，果然，一次失败的恋爱会教会人无数的道理。
“是我疏忽了。”林克诚恳地说道。
“个人私事而已，不必太认真。”抓着大毛巾使劲擦了擦汗。
“你没有化妆？”林克又问道。
“我本来就不怎么化妆。”蓝裳无端地有些心烦，这人观察地太仔细了吧。林克的出现说是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那时不可能的，不过她觉得以他原来的性子即便是能影响到她的生活，也是微乎其微。
她索性走到黄岑那边，闲扯去了。
林克发现自己没有带水，也没有带毛巾，想当然地喝了蓝裳的水，又用了她的毛巾。
黄岑远远地看着这一幕，示意她：“不错啊，人家很自觉，有进展。”
蓝裳眯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食指指腹挑起她的下巴，让黄岑都忍不住心跳加快了：“主任，这话我不敢苟同，虽说我这人吧向来没有喜新厌旧的毛病，但是我与他绝对不可能在一起了。世上美男千千万，唯有旧人不可沾。以后啊，您还是赶紧给我寻摸个高帅的医生或者警察叔叔之类的，都行，切记不要什么富二代之类的，最好是白手起家的。”
“这是为什么？我可是看别人找男朋友，那要求标准都能写篇论文了，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起码家道小康。这有没有钱可是一个很重要的条件呢，我这些年也没发现你这么超脱了？这品德特也忒高尚了吧？”
“有感而发，有感而发。”
挥了挥拍子。
下半场，蓝裳的那股劲头不过撑了几分钟，便彻底放弃了，林克咬着牙打到最后，也是徒劳无功，只要认输。
黄岑等她收拾东西，努着嘴：“毛巾和水瓶不要了？”
“不要了。”
“他可是在看着你呢。”
“正是因为如此，才不要给无希望的人一丝希望。”背起背包，无视林克热切的目光，与黄岑出了球场。
“蓝裳，东西忘拿了。”林克追了上来。
黄岑笑笑，先走了。
“不要了。”
“为什么？是啊，我刚才用了，对不起，要不我拿回去洗赶紧还你。”林克笑地很勉强。
“不用了，有些东西我不会与人共享，丢了吧。”蓝裳平静地说道。
林克眼眸缩了缩，她是什么意思？
“蓝裳，我……”
没有说下去。
“林克，我们可以做同事，甚至球友，其他的，就不要为难我，也不要为难自己了。”蓝裳心底最后一丝失望也烟消云散，到这个时候他还是选择了隐瞒。
“朋友都不可以吗？”
“朋友要坦诚相待，你我能做到吗？”蓝裳不愿意再与他费口舌。
林克垂首驻足，终于明白他彻底失去了蓝裳，原来失去心爱的人是这样的感觉，仿佛内心最深处变成了真空的世界。脑中也没有思想，甚至那些回忆都变成了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凌迟着他的身体。这种难以言表的痛苦，他才感觉到。那么，当年自己不告而别的时候，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早上七点半，闹钟准时响起，蓝裳模模糊糊地起床洗漱，自小便被爸爸反复嘱咐要吃早饭，这点她是特别佩服自己，即便是上大学的时候，这个习惯也很好地保持着。宿舍六个人，只有她一个人风雨无阻早上冲进食堂，读研究生的时候，宿舍四个人，也只有她为食堂的早餐消耗持续做出了贡献。
十月的阳光不炙热但还有些刺眼，蓝裳没有戴帽子或者打伞的习惯，万物生长靠太阳，这可是世界公认的真理，因此发觉自己置身阴凉之处时，蓝裳第一反应就是挡了个子比自己高的人的路，赶紧抬头赔礼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同样的话也从对方那里传来。
是楚岳，还是昨日那身衣服，头发有些凌乱，胡渣也冒了出来。
“昨天是我错了，不该那么说你。”楚岳看着她。
“然后呢？”蓝裳低下头。
“我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不习惯低声下气，天知道楚岳这话说地有多艰难和别扭。
蓝裳有点想笑，费劲憋住了，绕过他继续走。
走了几步没有听到声音，回头一看，楚岳正在发呆。
“走啊，去吃早饭。”蓝裳喊完后就不管他了，爱吃不吃。
楚岳回过神来，这是原谅他了？
稀饭、包子、咸菜、红豆饼、鸡蛋，满满地一盘子摆在桌上，蓝裳大口大口地吃着，楚岳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也开始动了。
好吧，这是大胃王吗？在蓝裳放下筷子不久，桌上的食物已经一扫而空。
楚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本来吃地就多，吓到你了？”
“还好，能吃是福。”蓝裳淡淡地应道。
能吃是福，这应该是安慰老年人的话吧。
“那你不生气了吧？”
“看心情。”
“要不要去哪里溜达一下？”
“不去。”蓝裳硬邦邦地回答。
觉得自己口气太过，蓝裳叹了口气：“我今天有事，你快回去休息吧，虽然你胡子拉碴的样子很迷人，但是你不觉得身上快馊了吗？”
黑色的SUV消失在视线里，蓝裳有些后悔，干嘛要跟他一起吃早饭，算了，就当睡眠不足的大脑是缺少思考的能力了。
下午三点，被电话吵醒，陌生号码，挂了三次后，来了个短信：是我，楚岳。
电话第四次响起，蓝裳不意外他有本事找到自己的号码：“喂。”
“是我。”
“嗯。”
“在做什么？”
“睡觉。”
“我吵醒你了？”
“正要起床。”
电话那端陷入了沉默，蓝裳也不在意，他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能说这么多，已经不容易了。
“我有事，去忙了，我加了你微信，你通过一下。”
“好，再见。”
挂了电话继续睡。
猛然清醒过来，难道他还没有死心？
黄岑的微信：打球，就等你了，快点。
算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蓝裳背了球拍，晃晃悠悠地下楼去了。
林克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人，长长的黑发束成马尾，又编成了麻花辫，干净整齐的运动服，恬静微笑的面容，像是精灵一般，是啊，这样美好的人，他怎么能舍得放手？
黄岑建议来个混合双打，蓝裳没有异议，不过当看到男伴是林克的时候，忍不住在想要不要继续打这场球，黄岑对着她眨眨眼，她微微摇头。
很长时间没有这么剧烈运动了，打了半场后，蓝裳便觉得些乏力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黄岑嘲笑了她几句，激的她下定决心就算明天腿疼地爬不起来，今天也要奉陪到底。
林克若有所思地在她身边坐下来：“我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不会打羽毛球，也没发现你有什么爱好。”
“一直都会，我爱好很多。”只是你那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而且你大多数的心思也不在我身上。后面那句话说了也没意思了。
蓝裳喝了一口水，果然，一次失败的恋爱会教会人无数的道理。
“是我疏忽了。”林克诚恳地说道。
“个人私事而已，不必太认真。”抓着大毛巾使劲擦了擦汗。
“你没有化妆？”林克又问道。
“我本来就不怎么化妆。”蓝裳无端地有些心烦，这人观察地太仔细了吧。林克的出现说是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那时不可能的，不过她觉得以他原来的性子即便是能影响到她的生活，也是微乎其微。
她索性走到黄岑那边，闲扯去了。
林克发现自己没有带水，也没有带毛巾，想当然地喝了蓝裳的水，又用了她的毛巾。
黄岑远远地看着这一幕，示意她：“不错啊，人家很自觉，有进展。”
蓝裳眯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食指指腹挑起她的下巴，让黄岑都忍不住心跳加快了：“主任，这话我不敢苟同，虽说我这人吧向来没有喜新厌旧的毛病，但是我与他绝对不可能在一起了。世上美男千千万，唯有旧人不可沾。以后啊，您还是赶紧给我寻摸个高帅的医生或者警察叔叔之类的，都行，切记不要什么富二代之类的，最好是白手起家的。”
“这是为什么？我可是看别人找男朋友，那要求标准都能写篇论文了，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起码家道小康。这有没有钱可是一个很重要的条件呢，我这些年也没发现你这么超脱了？这品德特也忒高尚了吧？”
“有感而发，有感而发。”
挥了挥拍子。
下半场，蓝裳的那股劲头不过撑了几分钟，便彻底放弃了，林克咬着牙打到最后，也是徒劳无功，只要认输。
黄岑等她收拾东西，努着嘴：“毛巾和水瓶不要了？”
“不要了。”
“他可是在看着你呢。”
“正是因为如此，才不要给无希望的人一丝希望。”背起背包，无视林克热切的目光，与黄岑出了球场。
“蓝裳，东西忘拿了。”林克追了上来。
黄岑笑笑，先走了。
“不要了。”
“为什么？是啊，我刚才用了，对不起，要不我拿回去洗赶紧还你。”林克笑地很勉强。
“不用了，有些东西我不会与人共享，丢了吧。”蓝裳平静地说道。
林克眼眸缩了缩，她是什么意思？
“蓝裳，我……”
没有说下去。
“林克，我们可以做同事，甚至球友，其他的，就不要为难我，也不要为难自己了。”蓝裳心底最后一丝失望也烟消云散，到这个时候他还是选择了隐瞒。
“朋友都不可以吗？”
“朋友要坦诚相待，你我能做到吗？”蓝裳不愿意再与他费口舌。
林克垂首驻足，终于明白他彻底失去了蓝裳，原来失去心爱的人是这样的感觉，仿佛内心最深处变成了真空的世界。脑中也没有思想，甚至那些回忆都变成了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凌迟着他的身体。这种难以言表的痛苦，他才感觉到。那么，当年自己不告而别的时候，她是怎么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