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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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芒有记忆以来第二次走下石头山。
第一次跟父亲下山的时候是去姬水部落，迎接他的全是异样的目光……一群孩子跟在他身后追着喊着，骂他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说他全家都没人要。
那是他第一次和别人打架。他用石子将那个叫得最凶的孩子砸破了头，于是被那群孩子围殴了一顿。父亲看见了立刻跑来护着他，却被大人们以为他是护犊子拉偏架，结果也被打了。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父亲发那么大的火。他被父亲紧紧搂在怀里，不知道父亲用瘦弱的脊背替他遮挡了多少唾沫和拳头。回家的时候，芒满脸泪水地问父亲，为什么别人会叫我们弃儿，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父亲一脸的无奈，眼角却有泪光在闪动。从此芒再也没有问过，从此也不再愿意走下山坡。
至于今天下山，那是被父亲千哄万哄才哄下来的。父亲说不是去姬水那个村子，而是去河对岸的西陵氏，他这才极不情愿地答应了。
这是一个陌生而新奇的环境，芒心里很是紧张。他的手指头一直噙在嘴里，大眼睛不停地观察着四周。他的另一只手里悄悄握着几块碎石，如果有人胆敢再骂他和父亲，他还会继续反击，哪怕再次被打得头破血流。
不过这里的人看起来似乎要友好一些，广场上一大群孩子在追逐嬉戏着，但他却只敢站在一颗老树下，眼巴巴地望着他们玩耍。
磐正在跟西陵氏的首领坚，还有他的夫人芳说着什么。只见他大张着嘴，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芒发现有一个漂亮的小姐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个小姐姐的大眼睛就象两粒黑亮的葡萄，身上干干净净的，穿着漂亮的衣服，脚上漂亮的鞋子还绣着花。那小姐姐左瞧右瞧看了他好一阵，最后干脆跑到了他的面前。
“你是不是轩辕？你还认得我吗？”小姐姐连续不停地问着。
芒低下头，望着自己满是泥泞的光脚板。他很想把自己那双脚给藏起来，可是裤子很短，上面的破洞也很多。他的双手试图掩盖衣服上的破洞，掩盖了这个却又露出了那个。
此刻的他就象一只丑小鸭面对着一只漂亮而高贵的天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姐姐又追问了他一次。芒的头低垂着，用蚊子般小的声音回答道：“我叫芒，不叫轩辕……”
“怎么可能呢？你明明就是轩辕！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嫘，在轩辕丘经常带你玩的嫘姐姐啊……”
“我叫芒，不叫轩辕……”芒还在咬着自己的手指头。
只见那小姐姐叹了口气，然后跑到了母亲身边，指着芒说了几句话。
面对坚和芳的提议，磐已经大吃一惊了。当他听完嫘所说的话，他的心跳动得更快。
嫘说的是：“娘，那个小男孩就是轩辕！”
什么？嫘的话音刚落，坚和他的妻子就立刻跑上前去。他们蹲在孩子的面前，用目光仔仔细细地审视着他。
芒吓了一大跳。他的脚步慢慢地后腿，直到后背被那颗大树给挡住。
“别怕，孩子！告诉阿姨，你是轩辕吗？”芳的声音颤抖着。
“别怕，孩子！我是你爹娘的好朋友……”坚也在紧张地问着。
“我叫芒，不叫轩辕……”芒的嘴巴瘪着，看样子马上就要哭了。
坚和女人闻言叹息着站了起来。嫘也站在芒的面前，看样子也很想哭。
“可别说，长得还真有点象……你看他的眼睛，鼻子，嘴巴，跟少典简直就是一个磨子里印出来的。”女人还在观察着。
坚没有观察，他大踏步走向磐，双手紧紧地抓住磐的肩膀，手指头差点掐进磐的肉里头去。
“告诉我，他是不是轩辕？”坚的声音很低，也很急促。
“他是我的儿子芒，不是轩辕……”磐紧张的呼吸已经恢复了，他十分平静地道。
“我是附宝和少典的好朋友……少典跟我如亲兄弟一般，有什么事你不用瞒我！”坚还在追问着。
女人和嫘也跑过来了。她们都想从磐的嘴里得到答案。
“首领，夫人，他真是我的儿子……我不骗你们……”磐勇敢地迎着众人的目光。
坚和女人沉默了。
一群孩子吃着李子从芒的身畔跑过。芒扭头望着他们，特别是他们嘴里吃着的果子，红黄相间的非常好看，想必一定很好吃……
“首领，今天还需要我去帮忙吗？”磐问道。
“要啊，那片山林还要十来天才能开垦完呢。”
“那我把孩子送回去再来吧！”
“嗯，你去吧！”坚对着磐点了点头。
望着磐朝芒走去的身影，芳喃喃地道：“不说倒还没怎么注意，一说倒越看越象少典！那眼睛、鼻子、嘴巴，还有那神态……没有一处地方不象！”
“轩辕丘上的成年人都是同一个爷爷，磐的孩子跟少典长得相像并非没有可能……”坚不停地挠着头皮。
“我不会看错，他绝对是轩辕！”嫘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你真认为他是轩辕？”
“真是！”嫘用力地点着头。她的模样很是委屈：“可是他怎么就忘了我呢……”
“元叔叔带轩辕走的时候他还不到三岁，他记不得小时候的事情很正常。”芳开始安慰自己的女儿。
说话间，磐已经走到了儿子的面前。他低声道：“芒，跟爹回去吧！”
芒的脚步没有动，只是悄悄地将自己的脚板挪开。磐定睛一看，只见下面踩着一个李子仁。
“爹，我想吃这个……”芒弯腰捡起了仁核，举在了父亲的面前。
磐苦笑了一声。他犹豫半响，终于还是接过那个果仁，满脸通红地走到坚和芳的面前，嘴里嚅嚅地道：“首领，您可以给孩子一个李子吗？您可以从我今天的口粮里扣……”
“你看我，只挂着愣神，却忘记给孩子拿些果子吃了！”芳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腆着肚子朝厨房慢慢走去。身畔一阵微风吹过，却是嫘飞快地跑了过去。
于是芳双手叉腰，略微喘了口气。只见嫘不一会就跑了出来，双手都抓满了李子，衣兜里也是鼓鼓囊囊的。她又一阵风的从芳的身边飞过，径直奔向树下面站着的芒，将李子塞满他的小手小兜。还剩下几个装不下，便一股脑地塞进磐的衣兜。
磐千恩万谢，带着芒走了。他发现孩子已经吃完一个李子，却还放在嘴里啃着，最后只剩下一颗干干净净的果仁，上面一丝儿果肉都没有。
芒终于吐出了果仁，小心翼翼地捏在手里。
“芒，你收着果仁干嘛，怎么不丢了？”磐好奇地问道。
“回家我就找个地方把它给种上，这样我们以后也有果子吃了！”孩子抬起头，对着父亲灿然一笑。
“嗯，这个办法好！”磐笑了，他摸了摸芒的头。
“爹，您也吃一个吧，好吃极了……”芒拿着一个李子，举在父亲的面前。
“呃……”磐摇了摇头：“我怕酸，还是你吃吧！”
“我不吃，拿回去给弟弟和母亲……”芒不停地蹦跳着，觉得自己从来就没这么开心过。
他还回了一次头，发现那个漂亮的小姐姐，那个长得很凶的伯伯，还有那个很面善的漂亮阿姨还在对他们望着。
“磐不会骗我们的……这个人一说谎话就会脸红。”坚叹息着道。
“我却觉得他没说真话……你没发现他的眼神躲躲闪闪吗？就连说话也是，支支吾吾的……”
“我不相信元叔叔会干这种事！他答应过附宝，要好好照顾轩辕的。可是你看那孩子，唉，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这算哪门子照顾啊？要真是这样，我会把那个老家伙全身的骨头都打断！”
“你说的也是……不过我还是认为那孩子就是轩辕！”
“我也是……”嫘继续坚持着：“我带着他长到两三岁，他还经常尿在我身上，哪里会不认得他呢？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女人的直觉一般都很对的，坚！你们男人只会舞刀弄棍，看问题绝对没有女人那么细。”
“难道他还真是轩辕？不行，我得去找元那老头问清楚！”坚让母女俩说得也没有了主意。
“既然磐不肯说，那元叔叔肯定也不会说的……这件事我们放在心上就好。”
“不问清怎么可以？”坚瞪眼道：“如果那孩子真是轩辕，那我们就得把嫘嫁给他……你该不会想要嫘嫁错郎吧？”
嫘的脸红透了，可是她并没有逃跑，也没有反驳。在轩辕丘的时候，她天天带轩辕玩，炎和那群调皮蛋就经常取笑她，说她是轩辕的小媳妇，从那时起，她就已经自认是轩辕的小媳妇了。
“你说的也是……还是得问问元叔叔，稳妥点儿好！”芳点头道：“嫫的事就暂时放下来吧，如果那孩子不是轩辕，我就把嫫嫁给他！”
“管他是不是，先把嫫嫁过去再说！”坚眼见自己的计策即将失效，立刻道：“哪个首领不是有几个老婆的啊！先把嫫嫁了，如果他真是轩辕，就再把嫘嫁过去！”
“你在说什么啊？”芳恼了：“你当我女儿嫁不出去啊，把两个女儿都嫁给同一个人？”
“一个是不愁嫁的，另一个还真得愁！”
嫫就躲在他们身后发愁。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长啥样，为什么经常会吓着别人。为此她经常自惭形秽，别人看她的那种异样目光更是让她抬不起头。她不敢跟小伙伴们玩，最多就是怯生生地跟在姐姐身边，平静一些有倒影的水面都不敢去看……她不敢开口说话，从她记事起开始，她就没开口笑过。
为什么姐姐这么美，而自己却长得这么丑？小小年纪的她已经在责备老天的不公。
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只要哪个男孩愿意娶他，无论要做什么她都愿意。
那个男孩愿意娶我吗？嫫郁闷地想着。
这是芒有记忆以来第二次走下石头山。
第一次跟父亲下山的时候是去姬水部落，迎接他的全是异样的目光……一群孩子跟在他身后追着喊着，骂他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说他全家都没人要。
那是他第一次和别人打架。他用石子将那个叫得最凶的孩子砸破了头，于是被那群孩子围殴了一顿。父亲看见了立刻跑来护着他，却被大人们以为他是护犊子拉偏架，结果也被打了。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父亲发那么大的火。他被父亲紧紧搂在怀里，不知道父亲用瘦弱的脊背替他遮挡了多少唾沫和拳头。回家的时候，芒满脸泪水地问父亲，为什么别人会叫我们弃儿，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父亲一脸的无奈，眼角却有泪光在闪动。从此芒再也没有问过，从此也不再愿意走下山坡。
至于今天下山，那是被父亲千哄万哄才哄下来的。父亲说不是去姬水那个村子，而是去河对岸的西陵氏，他这才极不情愿地答应了。
这是一个陌生而新奇的环境，芒心里很是紧张。他的手指头一直噙在嘴里，大眼睛不停地观察着四周。他的另一只手里悄悄握着几块碎石，如果有人胆敢再骂他和父亲，他还会继续反击，哪怕再次被打得头破血流。
不过这里的人看起来似乎要友好一些，广场上一大群孩子在追逐嬉戏着，但他却只敢站在一颗老树下，眼巴巴地望着他们玩耍。
磐正在跟西陵氏的首领坚，还有他的夫人芳说着什么。只见他大张着嘴，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芒发现有一个漂亮的小姐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个小姐姐的大眼睛就象两粒黑亮的葡萄，身上干干净净的，穿着漂亮的衣服，脚上漂亮的鞋子还绣着花。那小姐姐左瞧右瞧看了他好一阵，最后干脆跑到了他的面前。
“你是不是轩辕？你还认得我吗？”小姐姐连续不停地问着。
芒低下头，望着自己满是泥泞的光脚板。他很想把自己那双脚给藏起来，可是裤子很短，上面的破洞也很多。他的双手试图掩盖衣服上的破洞，掩盖了这个却又露出了那个。
此刻的他就象一只丑小鸭面对着一只漂亮而高贵的天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姐姐又追问了他一次。芒的头低垂着，用蚊子般小的声音回答道：“我叫芒，不叫轩辕……”
“怎么可能呢？你明明就是轩辕！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嫘，在轩辕丘经常带你玩的嫘姐姐啊……”
“我叫芒，不叫轩辕……”芒还在咬着自己的手指头。
只见那小姐姐叹了口气，然后跑到了母亲身边，指着芒说了几句话。
面对坚和芳的提议，磐已经大吃一惊了。当他听完嫘所说的话，他的心跳动得更快。
嫘说的是：“娘，那个小男孩就是轩辕！”
什么？嫘的话音刚落，坚和他的妻子就立刻跑上前去。他们蹲在孩子的面前，用目光仔仔细细地审视着他。
芒吓了一大跳。他的脚步慢慢地后腿，直到后背被那颗大树给挡住。
“别怕，孩子！告诉阿姨，你是轩辕吗？”芳的声音颤抖着。
“别怕，孩子！我是你爹娘的好朋友……”坚也在紧张地问着。
“我叫芒，不叫轩辕……”芒的嘴巴瘪着，看样子马上就要哭了。
坚和女人闻言叹息着站了起来。嫘也站在芒的面前，看样子也很想哭。
“可别说，长得还真有点象……你看他的眼睛，鼻子，嘴巴，跟少典简直就是一个磨子里印出来的。”女人还在观察着。
坚没有观察，他大踏步走向磐，双手紧紧地抓住磐的肩膀，手指头差点掐进磐的肉里头去。
“告诉我，他是不是轩辕？”坚的声音很低，也很急促。
“他是我的儿子芒，不是轩辕……”磐紧张的呼吸已经恢复了，他十分平静地道。
“我是附宝和少典的好朋友……少典跟我如亲兄弟一般，有什么事你不用瞒我！”坚还在追问着。
女人和嫘也跑过来了。她们都想从磐的嘴里得到答案。
“首领，夫人，他真是我的儿子……我不骗你们……”磐勇敢地迎着众人的目光。
坚和女人沉默了。
一群孩子吃着李子从芒的身畔跑过。芒扭头望着他们，特别是他们嘴里吃着的果子，红黄相间的非常好看，想必一定很好吃……
“首领，今天还需要我去帮忙吗？”磐问道。
“要啊，那片山林还要十来天才能开垦完呢。”
“那我把孩子送回去再来吧！”
“嗯，你去吧！”坚对着磐点了点头。
望着磐朝芒走去的身影，芳喃喃地道：“不说倒还没怎么注意，一说倒越看越象少典！那眼睛、鼻子、嘴巴，还有那神态……没有一处地方不象！”
“轩辕丘上的成年人都是同一个爷爷，磐的孩子跟少典长得相像并非没有可能……”坚不停地挠着头皮。
“我不会看错，他绝对是轩辕！”嫘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你真认为他是轩辕？”
“真是！”嫘用力地点着头。她的模样很是委屈：“可是他怎么就忘了我呢……”
“元叔叔带轩辕走的时候他还不到三岁，他记不得小时候的事情很正常。”芳开始安慰自己的女儿。
说话间，磐已经走到了儿子的面前。他低声道：“芒，跟爹回去吧！”
芒的脚步没有动，只是悄悄地将自己的脚板挪开。磐定睛一看，只见下面踩着一个李子仁。
“爹，我想吃这个……”芒弯腰捡起了仁核，举在了父亲的面前。
磐苦笑了一声。他犹豫半响，终于还是接过那个果仁，满脸通红地走到坚和芳的面前，嘴里嚅嚅地道：“首领，您可以给孩子一个李子吗？您可以从我今天的口粮里扣……”
“你看我，只挂着愣神，却忘记给孩子拿些果子吃了！”芳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腆着肚子朝厨房慢慢走去。身畔一阵微风吹过，却是嫘飞快地跑了过去。
于是芳双手叉腰，略微喘了口气。只见嫘不一会就跑了出来，双手都抓满了李子，衣兜里也是鼓鼓囊囊的。她又一阵风的从芳的身边飞过，径直奔向树下面站着的芒，将李子塞满他的小手小兜。还剩下几个装不下，便一股脑地塞进磐的衣兜。
磐千恩万谢，带着芒走了。他发现孩子已经吃完一个李子，却还放在嘴里啃着，最后只剩下一颗干干净净的果仁，上面一丝儿果肉都没有。
芒终于吐出了果仁，小心翼翼地捏在手里。
“芒，你收着果仁干嘛，怎么不丢了？”磐好奇地问道。
“回家我就找个地方把它给种上，这样我们以后也有果子吃了！”孩子抬起头，对着父亲灿然一笑。
“嗯，这个办法好！”磐笑了，他摸了摸芒的头。
“爹，您也吃一个吧，好吃极了……”芒拿着一个李子，举在父亲的面前。
“呃……”磐摇了摇头：“我怕酸，还是你吃吧！”
“我不吃，拿回去给弟弟和母亲……”芒不停地蹦跳着，觉得自己从来就没这么开心过。
他还回了一次头，发现那个漂亮的小姐姐，那个长得很凶的伯伯，还有那个很面善的漂亮阿姨还在对他们望着。
“磐不会骗我们的……这个人一说谎话就会脸红。”坚叹息着道。
“我却觉得他没说真话……你没发现他的眼神躲躲闪闪吗？就连说话也是，支支吾吾的……”
“我不相信元叔叔会干这种事！他答应过附宝，要好好照顾轩辕的。可是你看那孩子，唉，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这算哪门子照顾啊？要真是这样，我会把那个老家伙全身的骨头都打断！”
“你说的也是……不过我还是认为那孩子就是轩辕！”
“我也是……”嫘继续坚持着：“我带着他长到两三岁，他还经常尿在我身上，哪里会不认得他呢？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女人的直觉一般都很对的，坚！你们男人只会舞刀弄棍，看问题绝对没有女人那么细。”
“难道他还真是轩辕？不行，我得去找元那老头问清楚！”坚让母女俩说得也没有了主意。
“既然磐不肯说，那元叔叔肯定也不会说的……这件事我们放在心上就好。”
“不问清怎么可以？”坚瞪眼道：“如果那孩子真是轩辕，那我们就得把嫘嫁给他……你该不会想要嫘嫁错郎吧？”
嫘的脸红透了，可是她并没有逃跑，也没有反驳。在轩辕丘的时候，她天天带轩辕玩，炎和那群调皮蛋就经常取笑她，说她是轩辕的小媳妇，从那时起，她就已经自认是轩辕的小媳妇了。
“你说的也是……还是得问问元叔叔，稳妥点儿好！”芳点头道：“嫫的事就暂时放下来吧，如果那孩子不是轩辕，我就把嫫嫁给他！”
“管他是不是，先把嫫嫁过去再说！”坚眼见自己的计策即将失效，立刻道：“哪个首领不是有几个老婆的啊！先把嫫嫁了，如果他真是轩辕，就再把嫘嫁过去！”
“你在说什么啊？”芳恼了：“你当我女儿嫁不出去啊，把两个女儿都嫁给同一个人？”
“一个是不愁嫁的，另一个还真得愁！”
嫫就躲在他们身后发愁。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长啥样，为什么经常会吓着别人。为此她经常自惭形秽，别人看她的那种异样目光更是让她抬不起头。她不敢跟小伙伴们玩，最多就是怯生生地跟在姐姐身边，平静一些有倒影的水面都不敢去看……她不敢开口说话，从她记事起开始，她就没开口笑过。
为什么姐姐这么美，而自己却长得这么丑？小小年纪的她已经在责备老天的不公。
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只要哪个男孩愿意娶他，无论要做什么她都愿意。
那个男孩愿意娶我吗？嫫郁闷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