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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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胜的孩子被押解着关进一个大木笼。木笼里还关着一个老头，那是孩子的师傅，虽然干瘦，却是赤水最厉害的一个角斗士。
与手拿石斧和石锤的斗士相比，长矛手是很难对付的。他们比的不是力量，往往比的是敏捷与速度，以及善于捕捉战机的敏锐目光，这都是需要足够的经验才能把控的。
孩子抿着薄薄的嘴唇，冷冷地看着木笼外的战士。
“贪，看来你听进去了我的话！”老头低声道：“真正的强者要学会示弱，这样不但可以麻痹敌人，也不至于使得自己锋芒太甚，最终成为众矢之的。”
“您告诉我，要象豹子一样善于隐藏自己的尖牙和利爪……”
“是的！”老头颔首道：“但是你还有一句话没听进去！想要反抗，先装出顺从，这样你才能找到机会……可是你现在的眼神却泄露出了你此刻的想法！”
“师傅，我做不到……”
“你一定要做到！”老头急切地拉着贪的手道：“你已经学会了隐藏你的力量，但还要学会隐藏你的内心。”
老头忽然退回去了，坐回到原来的位置。
赤水走来了，朝木笼里扔进来几根吃剩下的鹿排。他拍拍手，满意地道：“吃吧，这是你赢得的！”
贪鄙夷地看了看那几块鹿排，却耐不住腹中的饥饿，终于还是捡起鹿排吃了起来。
“好好招呼这小子，别让他饿着！”赤水拍拍手，对看管他们的战士道。他已经决定，把这孩子培养成自己最强大的角斗士。可别说，这小子还真有成为斗士的潜质。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贪偷偷折断一根鹿骨，正准备藏在自己的怀里，却被那老头用目光制止了。
赤水回到篝火边的时候，莽已经带着人离开营地，估摸着是去猎鹿了。
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之外。按照计划，他本来是想拉拢莽，好在他们两兄弟间挑起矛盾，最终引发内讧。莽虽然勇猛，但充其量不过是个副首领，如论如何都是弄不过勛的，所以吃亏的肯定是他，到时候自己就能以帮女婿为名发兵沙河。至于自己的女儿，那是决计不会给莽的，拒绝的理由很多，到时候把锅甩给自己的妻子就成。不过现在一下子有了十二头鹿的外债，事情就变得更加容易了。
坐在一旁的巫师正准备开口，赤水急忙止住他道：“你别说，我知道该怎么做！”
巫师点了点头，继续假寐。
莽直到晚上才返回营地，战利品却只有几只兔子。正在等待的勛发现他们满脸的油光和衣服上的油腻，心里有些不满。
当莽连续三天都是这样时，勛终于忍不住了。他拦住莽道：“莽，你说你不喜欢种地，要天天打猎和巡视领地，我没反对你。可是你怎么能把打到的猎物自己给吃了呢？族人们会怎么想？”
“我没偷吃，是赤水请我吃的！”
“赤水有这么好，天天请你吃肉？”勛围着莽转了一圈。
“我骗你干什么？不信你问他们！”
“首领，莽说得没错，的确是这样的！”天天跟着莽好吃好喝的战士们急忙点头。
“赤水不会无缘无故对你好，他肯定别有所图……”
“哥，你说赤水图我什么？”见兄长怀疑赤水对自己的纯真友谊，莽生气了：“我又不是部落首领！除了有一身力气之外，我其他什么东西也没有。”
说得也是哦。勛挠着脑袋想来想去，也不明白赤水到底在图什么。
“哥，没事我去睡了！”莽气呼呼地钻进自己的小木棚。
勛已经决定，明天偷偷跟着自己的弟弟，看他和赤水到底在玩些什么花样。
勛看到的结果却让他气炸了肺！他没有当场发作，而是返了回去，整个白天都窝着一肚子火。
晚上，当他再次看见莽满面油光地回来，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拳把他击倒在地。
“哥，你要干什么？”莽愤怒地爬起来，朝地下吐了一口血。
“我干什么？我倒想问你，你要干什么？”勛不由分说地抓住莽的胸襟：“你天天跟赤水鬼混不干活我没说你，现在你胆子倒越来越大，竟然把他带进了我们的狩猎场！”
“我……我这不是欠赤水几头鹿吗？”
“几头鹿？你什么时候欠了赤水几头鹿？”望着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勛几欲晕倒。
莽无奈，只好把打赌的事情和盘突出。
“你傻啊你！”勛气得七窍生烟：“跟赤水打赌，你什么时候赢过他？”
“哥，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你欠他几头鹿？”勛气呼呼地道。
“十二头……”
“我帮不了你！”勛掉头就走进自己的木屋。
“哥！”
“别叫我哥！你自己想办法！”勛没好气地回道：“十二头鹿……有十二头鹿我不会给自己的兄弟们吃啊，凭什么送给赤水？”
“不帮就不帮，你以为我稀罕啊！”莽也生气了，一转身回到自己的木屋里。
他躺在床上，眼睁睁地望着头顶上的一只蜘蛛。只见那只蜘蛛守在网的正中一动不动，一只飞蛾刚飞过，翅膀就被粘在网里。蜘蛛迅速跑来，用蛛丝一圈一圈地给它包裹起来，最后那只飞可怜的蛾就变成了一个白色的茧子。
莽没想多久，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正午，他找到了赤水在颖水河畔设的营地，要求再举行一次角斗。
这次他用十只兔子的代价，从临近的部落里借来一个奴隶，一个光看一眼就让人感到害怕的角斗士。
那角斗士高大魁梧，全身的肌肉有如缠绕榕树的古藤一般虬结，脸上一道长长的伤口，身上也是伤痕密布。此刻他正握着一把石斧，目露凶光地站在场地中央。
“这个人肯定很厉害！”在一旁围观的战士们纷纷议论起来。
“我倒不觉得他很厉害……在他脸上留下疤痕的那个人才厉害！”另一个战士道。
“我告诉你们吧，那个在他脸上留下疤痕的人被他砍成了好几段！”莽得意地介绍道。
“啊？真厉害！”战士们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怎么赌？”赤水没被那个奴隶给吓着，他悠悠地问道。
“赌十二头鹿！”
“好，一言为定！”赤水站了起来，去木笼里带来了一个奴隶。
那只不过是一个干瘦的老头，个子整整比莽的角斗士矮了一大截。
莽乐了，他好不容易才压抑住内心想继续加码的冲动。
“来，随他们打，我们继续烤肉吃！”赤水翻动着篝火上烤肉的木棍道。
这场角斗可比前些天的角斗精彩许多，看得所有的战士都屏住了呼吸，就连强大无比的赤水偶尔也会看上几眼。
比赛的结果是：老头赢了，巨人输了。
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怎么可能？！
可事实就摆在那，巨人满身是血躺在地上，全身抽搐着。
赤水再次大笑起来：“莽啊，现在你欠我二十四头鹿了！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
“唉，这个……恐怕得再缓上几天……”莽不停地挠着自己的头道。
“莽啊，我看你就会打仗，狩猎你不大会！”赤水笑嘻嘻地望着莽道。
“不是我不太会，是颖河根本就没几只鹿！”莽争辩道：“你也看见了嘛，我们找了两天，很少看见鹿不是？”
鹿这种动物胆小得很，偶尔掉下一片树叶都会把它们吓一大跳，想要接近并成功猎杀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样吧，我去沙河那边看看，那里的鹿好像比这边多点！”莽还在挠头。
“这样也好！我继续在这边打，打到的也算你的数！”
“我哥在骂我呢，说我把你放进了我们的狩猎场……”
“嗨！我真不知道你哥是怎么想的！”赤水叹气道：“我又不想抢你们的地，打够了鹿我自然会回去的！”见莽还在犹豫，赤水补充道：“再说我们是好邻居好朋友好兄弟，我会做那种不仗义的事吗？”
“这倒也是！”莽点头道：“那就这么说好了，你打完鹿就回去！”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于是两人再次击掌为誓。
赤水再次带人进入了颖水。他们也曾见到几头鹿，也曾尝试着偷偷摸摸接近，但立刻就被那些机警的鹿儿们给发现了。它们在草地里撒足而逃，最后只剩尾巴上的白色斑点能让他们看见。
“不打了！”赤水恼羞成怒地吼叫着：“把它们从颖水上赶走！”
“首领，把它们往哪儿赶？”
“把它们赶去淝水那边，让莽那小子一只都找不着！”
淝水那边是淮夷的领地，莽胆子再大也是不敢过去的。
赶鹿比猎鹿当然容易很多。一群人哈哈大笑着四处追赶着鹿群，如果让莽看见了肯定会被气死。
勛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种田。他想找赤水问个究竟，于是便带着几个战士前往颖水。
他终于在颖水西岸找到了赤水和他那帮人。他们在河滩上大呼小叫，四处奔跑，看样子根本就不是在狩猎。
他忍住气，快步走了过去。赤水也看见了他，于是大声喊道：“勛，你来了？今天没打着鹿，等下一起吃烤兔子吧！对了，我女婿没跟你来吗？”
勛愣了。女婿？谁是你的女婿？
“嗨，我忘了告诉你，莽已经是我的女婿了！”赤水拍着自己的大腿道：“如今你应该叫我什么啊？嗯……应该是叫姻翁对吧，哈哈，哈哈！”
“这个……叫什么暂且不说，你怎么可以跑到我的领地上来打猎呢？”
“你弟弟欠我二十四头鹿，我不来这里打，你告诉我该去哪里打？”赤水梗着脖子道。
“什么？前几天才欠十二头，今天怎么又变成了二十四头？！”
“我骗你干什么？怎么欠的，回家去问你弟弟吧！”
不用赤水提醒，勛已经在腾腾腾腾地往回走。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几乎能攒出水来。
获胜的孩子被押解着关进一个大木笼。木笼里还关着一个老头，那是孩子的师傅，虽然干瘦，却是赤水最厉害的一个角斗士。
与手拿石斧和石锤的斗士相比，长矛手是很难对付的。他们比的不是力量，往往比的是敏捷与速度，以及善于捕捉战机的敏锐目光，这都是需要足够的经验才能把控的。
孩子抿着薄薄的嘴唇，冷冷地看着木笼外的战士。
“贪，看来你听进去了我的话！”老头低声道：“真正的强者要学会示弱，这样不但可以麻痹敌人，也不至于使得自己锋芒太甚，最终成为众矢之的。”
“您告诉我，要象豹子一样善于隐藏自己的尖牙和利爪……”
“是的！”老头颔首道：“但是你还有一句话没听进去！想要反抗，先装出顺从，这样你才能找到机会……可是你现在的眼神却泄露出了你此刻的想法！”
“师傅，我做不到……”
“你一定要做到！”老头急切地拉着贪的手道：“你已经学会了隐藏你的力量，但还要学会隐藏你的内心。”
老头忽然退回去了，坐回到原来的位置。
赤水走来了，朝木笼里扔进来几根吃剩下的鹿排。他拍拍手，满意地道：“吃吧，这是你赢得的！”
贪鄙夷地看了看那几块鹿排，却耐不住腹中的饥饿，终于还是捡起鹿排吃了起来。
“好好招呼这小子，别让他饿着！”赤水拍拍手，对看管他们的战士道。他已经决定，把这孩子培养成自己最强大的角斗士。可别说，这小子还真有成为斗士的潜质。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贪偷偷折断一根鹿骨，正准备藏在自己的怀里，却被那老头用目光制止了。
赤水回到篝火边的时候，莽已经带着人离开营地，估摸着是去猎鹿了。
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之外。按照计划，他本来是想拉拢莽，好在他们两兄弟间挑起矛盾，最终引发内讧。莽虽然勇猛，但充其量不过是个副首领，如论如何都是弄不过勛的，所以吃亏的肯定是他，到时候自己就能以帮女婿为名发兵沙河。至于自己的女儿，那是决计不会给莽的，拒绝的理由很多，到时候把锅甩给自己的妻子就成。不过现在一下子有了十二头鹿的外债，事情就变得更加容易了。
坐在一旁的巫师正准备开口，赤水急忙止住他道：“你别说，我知道该怎么做！”
巫师点了点头，继续假寐。
莽直到晚上才返回营地，战利品却只有几只兔子。正在等待的勛发现他们满脸的油光和衣服上的油腻，心里有些不满。
当莽连续三天都是这样时，勛终于忍不住了。他拦住莽道：“莽，你说你不喜欢种地，要天天打猎和巡视领地，我没反对你。可是你怎么能把打到的猎物自己给吃了呢？族人们会怎么想？”
“我没偷吃，是赤水请我吃的！”
“赤水有这么好，天天请你吃肉？”勛围着莽转了一圈。
“我骗你干什么？不信你问他们！”
“首领，莽说得没错，的确是这样的！”天天跟着莽好吃好喝的战士们急忙点头。
“赤水不会无缘无故对你好，他肯定别有所图……”
“哥，你说赤水图我什么？”见兄长怀疑赤水对自己的纯真友谊，莽生气了：“我又不是部落首领！除了有一身力气之外，我其他什么东西也没有。”
说得也是哦。勛挠着脑袋想来想去，也不明白赤水到底在图什么。
“哥，没事我去睡了！”莽气呼呼地钻进自己的小木棚。
勛已经决定，明天偷偷跟着自己的弟弟，看他和赤水到底在玩些什么花样。
勛看到的结果却让他气炸了肺！他没有当场发作，而是返了回去，整个白天都窝着一肚子火。
晚上，当他再次看见莽满面油光地回来，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拳把他击倒在地。
“哥，你要干什么？”莽愤怒地爬起来，朝地下吐了一口血。
“我干什么？我倒想问你，你要干什么？”勛不由分说地抓住莽的胸襟：“你天天跟赤水鬼混不干活我没说你，现在你胆子倒越来越大，竟然把他带进了我们的狩猎场！”
“我……我这不是欠赤水几头鹿吗？”
“几头鹿？你什么时候欠了赤水几头鹿？”望着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勛几欲晕倒。
莽无奈，只好把打赌的事情和盘突出。
“你傻啊你！”勛气得七窍生烟：“跟赤水打赌，你什么时候赢过他？”
“哥，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你欠他几头鹿？”勛气呼呼地道。
“十二头……”
“我帮不了你！”勛掉头就走进自己的木屋。
“哥！”
“别叫我哥！你自己想办法！”勛没好气地回道：“十二头鹿……有十二头鹿我不会给自己的兄弟们吃啊，凭什么送给赤水？”
“不帮就不帮，你以为我稀罕啊！”莽也生气了，一转身回到自己的木屋里。
他躺在床上，眼睁睁地望着头顶上的一只蜘蛛。只见那只蜘蛛守在网的正中一动不动，一只飞蛾刚飞过，翅膀就被粘在网里。蜘蛛迅速跑来，用蛛丝一圈一圈地给它包裹起来，最后那只飞可怜的蛾就变成了一个白色的茧子。
莽没想多久，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正午，他找到了赤水在颖水河畔设的营地，要求再举行一次角斗。
这次他用十只兔子的代价，从临近的部落里借来一个奴隶，一个光看一眼就让人感到害怕的角斗士。
那角斗士高大魁梧，全身的肌肉有如缠绕榕树的古藤一般虬结，脸上一道长长的伤口，身上也是伤痕密布。此刻他正握着一把石斧，目露凶光地站在场地中央。
“这个人肯定很厉害！”在一旁围观的战士们纷纷议论起来。
“我倒不觉得他很厉害……在他脸上留下疤痕的那个人才厉害！”另一个战士道。
“我告诉你们吧，那个在他脸上留下疤痕的人被他砍成了好几段！”莽得意地介绍道。
“啊？真厉害！”战士们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怎么赌？”赤水没被那个奴隶给吓着，他悠悠地问道。
“赌十二头鹿！”
“好，一言为定！”赤水站了起来，去木笼里带来了一个奴隶。
那只不过是一个干瘦的老头，个子整整比莽的角斗士矮了一大截。
莽乐了，他好不容易才压抑住内心想继续加码的冲动。
“来，随他们打，我们继续烤肉吃！”赤水翻动着篝火上烤肉的木棍道。
这场角斗可比前些天的角斗精彩许多，看得所有的战士都屏住了呼吸，就连强大无比的赤水偶尔也会看上几眼。
比赛的结果是：老头赢了，巨人输了。
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怎么可能？！
可事实就摆在那，巨人满身是血躺在地上，全身抽搐着。
赤水再次大笑起来：“莽啊，现在你欠我二十四头鹿了！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
“唉，这个……恐怕得再缓上几天……”莽不停地挠着自己的头道。
“莽啊，我看你就会打仗，狩猎你不大会！”赤水笑嘻嘻地望着莽道。
“不是我不太会，是颖河根本就没几只鹿！”莽争辩道：“你也看见了嘛，我们找了两天，很少看见鹿不是？”
鹿这种动物胆小得很，偶尔掉下一片树叶都会把它们吓一大跳，想要接近并成功猎杀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样吧，我去沙河那边看看，那里的鹿好像比这边多点！”莽还在挠头。
“这样也好！我继续在这边打，打到的也算你的数！”
“我哥在骂我呢，说我把你放进了我们的狩猎场……”
“嗨！我真不知道你哥是怎么想的！”赤水叹气道：“我又不想抢你们的地，打够了鹿我自然会回去的！”见莽还在犹豫，赤水补充道：“再说我们是好邻居好朋友好兄弟，我会做那种不仗义的事吗？”
“这倒也是！”莽点头道：“那就这么说好了，你打完鹿就回去！”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于是两人再次击掌为誓。
赤水再次带人进入了颖水。他们也曾见到几头鹿，也曾尝试着偷偷摸摸接近，但立刻就被那些机警的鹿儿们给发现了。它们在草地里撒足而逃，最后只剩尾巴上的白色斑点能让他们看见。
“不打了！”赤水恼羞成怒地吼叫着：“把它们从颖水上赶走！”
“首领，把它们往哪儿赶？”
“把它们赶去淝水那边，让莽那小子一只都找不着！”
淝水那边是淮夷的领地，莽胆子再大也是不敢过去的。
赶鹿比猎鹿当然容易很多。一群人哈哈大笑着四处追赶着鹿群，如果让莽看见了肯定会被气死。
勛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种田。他想找赤水问个究竟，于是便带着几个战士前往颖水。
他终于在颖水西岸找到了赤水和他那帮人。他们在河滩上大呼小叫，四处奔跑，看样子根本就不是在狩猎。
他忍住气，快步走了过去。赤水也看见了他，于是大声喊道：“勛，你来了？今天没打着鹿，等下一起吃烤兔子吧！对了，我女婿没跟你来吗？”
勛愣了。女婿？谁是你的女婿？
“嗨，我忘了告诉你，莽已经是我的女婿了！”赤水拍着自己的大腿道：“如今你应该叫我什么啊？嗯……应该是叫姻翁对吧，哈哈，哈哈！”
“这个……叫什么暂且不说，你怎么可以跑到我的领地上来打猎呢？”
“你弟弟欠我二十四头鹿，我不来这里打，你告诉我该去哪里打？”赤水梗着脖子道。
“什么？前几天才欠十二头，今天怎么又变成了二十四头？！”
“我骗你干什么？怎么欠的，回家去问你弟弟吧！”
不用赤水提醒，勛已经在腾腾腾腾地往回走。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几乎能攒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