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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为生命干杯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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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许是生命对他的考验吧,当他愿意无条件地奉献一块饼时,他就得到了更多。”

    “穆弗克拉骑上骆驼,这成了他最亲密的伴旅,除了自己之外唯一的生命。他很爱护这头牲口,把它当人一样地看待。有时他骑一段路,就会从骆驼背上跳下来,步行一阵,当自己停下来休息时,他也会毫不吝惜地将食物塞进新朋友的嘴里,还时常把它当人一样地跟它说说话,聊聊家常。”

    “但时间不长,穆弗克拉伤心地发现他的坐骑异常疲劳,甚至比自己还要经受不住炎热的考验。即使没有骑着它,它也会气喘虚虚。穆弗克拉必须停下来,让骆驼歇一歇,并给它做周身体检。从外表上看,它很健康,但最终穆弗克拉还是断定这是一头生病的骆驼。因为当他得知这点时,骆驼已经躺倒在地,而他正俯在它的背上,伤心涕哭了。”

    “事实上。骆驼的病倒不会直接送命,但却让它忍受不了焦渴的艰熬。原来骆驼要成为一只沙漠之舟,将乘载穆弗克拉驶向遥远的彼岸寻找生命之火,可现在主人将所有的水都灌进他的嘴里,而它最终还是因缺水而被死神夺去的性命。”

    “穆弗克拉同样受着缺水的痛苦。他的嘴唇干裂,身体发热无力,然而就在他为骆驼哭丧后的当天夜晚,天空撒下了一场倾盆大雨,浇灌大地。穆弗克拉在他死去的坐骑旁苦苦呆望着天空,头发湿了,嘴唇湿了,全身都湿了,他张开嘴巴,任由雨水流进嘴里,流进干旱的心田。”

    “是命运在作弄他吗?还是生命之火在熬练他呢?若是这场雨水早点来到,他就不至于一个人孤单上路了。”

    “穆弗克拉失望透了,但他还是用皮袋很快接满了一袋水,他后悔当初没有听从同伴的劝告回家。而此时,他只有一个人往回家的方向赶着寂寞的路,他的同伴可能早已到家,正坐在村口享受清晨的朝阳呢。”

    “他疲惫地赶路,像一个没有目标的流浪汉,他的沙漠之行一无所获。他更像一个失去理智的颠狂者和疯子,披散着头发在无边的沙漠上默默前行。”

    “几经周折,穆弗克拉已在沙漠上度过了几个年头。当他这样失望地往回走时,不知又过了多久,他一抬头,竟发现一个熟悉的场景:一个人倒在沙地上,手里拿着一块金子,只是身体已经开始腐烂,下半截身子被沙掩盖住了一些。”

    “是他?那个同伴,他的衣服明明就证实这是曾经与穆弗克拉同行很长时间,一起寻找金子的同伴。穆弗克拉慢慢地,径直地走到他身边,静静看了他很长时间,他必须接受这个让他沉痛的事实。他从同伴手中取下金子,将它拿在手中,他看着金子,开始发笑——淡淡的笑——一种冷笑——后来竟狂放地大声笑了起来。他重重地将金子甩向远处,自己坐在同伴身旁,他没有掉下眼泪,但表情冷漠麻木。”

    “半天时间过去了,穆弗克拉像曾经埋葬另一个死人一样埋葬了眼前的同伴,他的动作很缓慢,也很寂静。”

    “埋好了同伴,穆弗克拉慢慢站起来,走到那个被他甩掉的金子旁,把它拾起来,纂在手中,朝着几天来一直行走的方向转过身,娓娓走去。”

    “穆弗克拉再次坚定了意志,他已经历了很多事,然而只有生命最重要。若是因为一点困难就放弃对生命的追求,那实在太不值了。现在,就算死,他也要死在沙漠上,死在寻找生命之火的途中。”

    “好,做的好。“汉特拉强忍住痛苦,他强烈的咳嗽声中带着一点撕哑,“那后来呢,他找到生命之火了吗?”

    “还没有,可他走出了沙漠,来到一个村庄,这村庄的建设与他自己的家乡并无大异,,简单的吃些食物,简单的住着帐篷,简单的生着孩子,又简单地把他们养活大。”

    “与家乡同样遭受着被风沙袭击的威胁,弄的当地村民常常颗粒不入仓。穆弗克拉在这遇到一位老太太,她是一个白发苍苍,行将就木的老人。从她这,穆弗克拉得知,她的儿子也是寻找生命之火的人,并且也已经离开家乡几十年了,到此时还没有音讯。老太太孤苦伶仃地生活了半辈子,真盼望临死前能见到自己的儿子,希望他还健康地活着,但她等不到了。”

    “与穆弗克拉不同的是,老太太的儿子是到沙漠的另一边寻找生命之火。在他们的传说中,生命之活并不在自己家乡这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穆弗克拉不就白跑了一趟吗?也许有时,生命之火不需要寻找,只要你用心地对待每一个生命,它就会在你的心中点燃。”

    “穆弗克拉没敢多想,他不想让自己失望。但他看得出老太太内心的伤痛,她的眼角到脸颊的地方因为长期流泪,已经留下一道印痕,皱巴巴的脸上一副孤身离世的凄凉。”

    “面对老太太,穆弗克拉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的父亲,他也是一个孤孤单单的人,没有老伴,没有儿女,他会不会也像这样在家里死死的守候,直到一个人静静地伤心死去。穆弗克拉将自己对父亲的忏悔和留恋寄托在眼前这个与父亲同样命运的老太太身上。他安慰老太太,让她不要为儿子难过,也许他已经找到生命之火,正在享受生命之火的恩待呢。现在虽然她见不到儿子,但她可以把身边的穆弗克拉当作自己的儿子。”

    “老太太信以为真,她激动地抱住穆弗克拉,眼泪流在这个不是自己儿子的儿子身上,却仍感到很欣慰。她抚摸着穆弗克拉的头,把他当成还在手中捧着的婴孩一样,亲昵地叫着儿子的名字。穆弗克拉顺服地与老太太相拥,他已经好久没有被母亲抱过了,而且现在永远也不可能再被母亲紧紧地搂在怀中了。他把老太太也当真看似自己的母亲,他回想起在自己还是个小不点时,他才有过这种幸福的感觉。可他已很久没有体会到有母亲的快乐,甚至已经对此麻木,只在此时,他才仿佛又找回了一点点。”

    “老太太哭着、笑着、说着,最后俯在穆弗克拉的肩上安静地死去,她并不是一个人孤单地终老,而是带着安慰,留着盼望平安地死去。能让老太太临死前得到些抚慰,穆弗克拉同样受到感染,也因此减轻了对父母的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