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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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一,学校

    “唉…”叶森背着空荡荡的书包,脚步略微沉重地向学校走去,想起昨天的那份资料,她至少确认了三遍,可无论怎么看,自然能者的名字都是赵霖。赵霖是叶森才打好关系的“好”同学,“难怪这几天没来学校…”“谁没来啊?”正自言自语的叶森被吓了一下,转头发现是自己的朋友,“哎!吓我一跳,你怎么在这?”“我是学生哎,不来这来哪?”“不是,”叶森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表,七点二十,“你们精英班不是要提早五分钟上课吗?我们是二十五打铃。”“遭!今天是老秃头恶魔上早课,先走了!”说完便一溜烟的跑了。

    “真是的…”叶森慢慢的走进了学校。

    “叮——”早读铃响过,叶森望着斜后方的座位,空的。还没来啊。正这么想着,叶森听见教室前门“咚”的一声响,转过身去,看见一个手掌紧紧的贴在门框上,旁边是正粗喘气的赵霖。

    来了啊。

    一天普通无奇的课程终于快结束了,除了早上才发现不仅没带而且没做的作业。叶森抬头望了望教室前方的钟,八点三十七,还有三分钟,她随意的转着手中的笔,在静悄悄的教室里等着,“叮——”铃响了,安静的教室一下子变得嘈杂起来,学生们都背着书包向外面走去,叶森转头看着赵霖,他已经一天都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此刻在慢慢的收拾书包,叶森背起了书包,向他走去,“咋?这么磨蹭干什么呢?”

    “这不是生病的后遗症吗,催什么?”赵霖提起书包,拉上了拉链。

    “呵…”叶森望着赵霖深琥珀色的眼睛,“我怕再晚就要把你放跑了,雷震子。”

    !!!赵霖明显慌了神,额前渗出了细细的一层汗,“你……”

    “走吧,你是我的任务。”叶森向门外走去,“昨天不是才见过乾舜道的人吗?”

    “哎,叶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是乾舜道的?”赵霖追上前方正在快步走的叶森,“你个憨…这样的人也是道士?”

    “我听到了!你大爷!我怎么了!”叶森猛地抬起了手,向刚追上的赵霖打去,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赵霖痛苦地摸着自己的背,“嘶…你还是女的吗?力气这么大?”

    “哼…老子的巴掌是为了正义而打的,”叶森愤愤地说道,而后收敛了一下情绪,“所以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是能者?”

    “嗯…我不知道,就突然?”

    “不可能!”叶森突然拎着赵霖的衣服领口,将他整个人撞在墙上。在这个时间点,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加上他们走的偏僻,四周,是没有人的。而且,这是在快要拆迁的片区,“看看,你说,这是突然有的吗?”叶森松开了手。赵霖在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因为叶森突然的举动,双手紧抓在墙壁上,此时,以他的手为起点,向墙上伸出了无数条点击的痕迹,叶森拉着赵霖的书包带,把赵霖向自己拉的同时,一只脚向墙面蹬去,墙瞬间垮塌,像在沙滩上堆的沙堡,脆弱不堪。叶森拍着腿上的灰,说:“知道了吧,你的力量,十分恐怖,这还是被压制的情况。”

    “被压制?”赵霖不解的问。

    “昨天不是有乾舜道的人找过你吗,他应该给了你这个手环。”叶森指了指赵霖手腕上的带一小片木头的编制手环,“就这,现在已经废了,”赵霖低头看着它,“木头…裂了?”

    “这是灵力检测环,超标的话…会爆炸。”叶森盯着他的眼睛,“哎你咋一点不紧张啊,会爆哎。”

    赵霖用看着智障的眼神看着她:“如果会爆,我不早没了?”

    “没意思,”叶森转身向前走着,没走两步,像想起什么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摸出一个项链一样的玩意,扔给了赵霖:“带好它,保护你的。”

    “啥?”

    “你是我任务的唯一对象,周末我们再会,不过平时,别说漏嘴哦。我的好兄弟。”叶森轻笑了一声。

    “什么…”赵霖一手接住了项链,另一只手摸着后颈,发现后面沾满了灰,同汗水黏在了一起。

    从刚刚的地方出来后,赵霖走到了地铁站,搭乘了9号线,坐在椅子上的他仍惊魂未定,手里紧紧攥着叶森给他的项链,细细的链带缠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他按了按自己的鼻梁,为什么呢。

    都是一个星期前,赵霖跟以往一样,六点十分,从床上起来,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走到了卫生间,随意的刷着牙,望着镜子中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他用手抓着头发,将翘起的头发压下,然后打开水龙头,双手捧起一捧水,泼在自己还没睡醒的脸上,冰凉的水让他浑身一激灵,“噗哈…”赵霖甩了甩脸上的水,摸着放在洗漱台时的毛巾,擦干净脸上剩余的水,看着镜子中的人:琥珀色的眼睛,深棕色的头发。他又想起了那个人,他存在吗?

    忽然他注意镜子的左下角生出了水雾,“我…开的是冷水吧?”赵霖伸出手准备擦掉它,但在他碰到镜子的一瞬间,“啪擦——”镜子居然迸裂成一片片的,裂的非常细致,但仍完整的挂在墙上。

    “小霖,怎么了吗?”门外响起了赵霖妈妈的声音,“没有!没怎么!”赵霖的手胡乱的在镜子前晃着,“那个…妈!帮我请个假!我,我今天肚子痛!”赵霖的脑子里已经乱的不成样子,怎么回事?这是什么?

    “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赵霖妈担心的敲了敲门,“怎么了?”

    “不!妈,我很好!帮我请个假就好!”赵霖听起来快疯了。

    “那我给老师请个假,你好了就去医院,”赵霖妈拿出了手机,“今天我公司有要紧事,钱我发手机上了。”

    “好,妈,再见。”赵霖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手刚放上瓷砖,听见坐着的那一块瓷砖“啪”的一声,又裂成细细的花纹,“妈的,这是什么东西…”赵霖听见门外关门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整个屋子静悄悄的,赵霖用小臂拉下了门把手,用手肘推开了门。此时的他,完全不敢用手去碰任何东西。

    “哈…这是什么啊…”赵霖抬起自己的手,隐隐的还能看见几条细细的白色纹路在手掌上变幻。

    怪物。我成了怪物。

    这是那个时刻赵霖唯一的想法。

    他跌跌撞撞地冲出家门,毫无方向的跑着,他压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在他冲出小区,跑到一个老楼的巷子里时,他撞到了一个人。

    ……然后,时间回到现在。赵霖直直的躺在床上,妈妈跟往常一样,端进一杯蜂蜜水,“儿子学习加油。”然后悄悄走出房门,赵霖不可置信地望着刚刚她带上的门,好像他消失的一个星期没发生过一样,那个人说的是真的?…算了。赵霖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灯,适宜的灯光晕染了整个房间,他的脑海里出现了那个短发,前面的刘海斜向右边,左右两旁还有长短不一的碎发,一天到晚都很沙雕的女生,居然是道士,“叶森啊…”他又想起昨天,那个叫严苓的人来找他,所谓的接应就是这样?刚刚被扔在墙上,虽然暴力了点,但确实是叶森那母泰坦的做事风格。现在,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是他不知道的,赵霖想弄明白。

    周末啊…你快来吧……

    这么想着,赵霖合上了眼睛。

    当然,赵霖的作业也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