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生活是一场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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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刘浙去敲青君窗户的时候，青君已经沉入梦境。
久违了，我的梦。
时刻六年，青君再次来到未来她仿佛经历了一场最酣畅的睡眠，直到一个男孩子将她叫醒。她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有着棕色卷发的男孩子，白皙的皮肤上有着点点雀斑。
很眼熟，有些汤米的影子。她马上醒过来，转头一看，这才发现华兹家的住宿环境又变了。她身下硬挺挺的是纸箱和旧衣服、书。汤米拉着她，嘴里不停喊着，“快点快点，我们要吃到了，你还在磨蹭什么？”
汤米看到珍妮睡得迷迷糊糊，赶紧将书包塞进她怀里，又拉着她匆匆往外面跑。青君没有吃午餐，又跟着汤米一起负重奔跑，不一会儿就呼哧呼哧喘气，肚子也有点疼。实在跑不动了，她停在路边扶着腿弯着腰，想要缓一缓。
汤米一边给她背后顺气，一边说，“你今天不行啊！是不是生病了？”说着，汤米还伸出手背查探姐姐的额头。
青君挥开汤米的手背，喘着说，“慢慢走，走一下就好了。”
这下汤米也不敢拉着珍妮跑了，只扯着她走的飞快。青君慢下脚步之后打量，这是一个山谷，光秃秃的山上稀稀落落的分布这几户人家。这里的气温很低，地上有一层白霜，白霜的下面是一层黑色砾石一样的路。路两边长着几根疏松的杂草，草叶上还有晶莹的露珠。
刚才他们跑出来的房子是一座木头的吊脚楼，汤米拉着她出门的时候，她还出溜滑了一下。山谷里面其余的房子明显比他们住的木头房子可靠一下，有些是用煤炭一样的石块垒成的，有的是集装箱改造的，还有几个废弃的车厢改造的小房子。
休息好之后，青君又跟着汤米往外跑，跑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到了马路上，路两边的房子也密集起来。不一会儿一辆黄色的小车从他们身后穿梭过去，车上的小孩路过他们的时候还大声起哄，“华兹家的脏鬼，脏东西。”他们看着的是她和汤米，吐舌头的对象也是他们，这很明显。
到了教学楼，汤米就和青君挥手再见。青君一脸蒙蔽，镇定地往上走了一层之后，找到走廊尽头的厕所，翻开书包寻找她现在几年级在哪个班上学。
打开书本，果然，第一页上写着九年级C班。青君松了一口气，将书本放进书包，继续往楼上寻找她的教室。
到了教室，里面的人都坐满了，只空着最后一排靠教室后门的位置。青君镇定地往那个座位走过去，坐在外面的胖男孩站起来给她让座。果然，这里就是珍妮的座位了。
她坐在自己的座位后，旁边的胖男孩将课桌往走道方向拖了一点，又捂着鼻子嘟囔，“这才过了一晚上，这个脏东西更臭了。”
青君默默地抬起胳膊闻了一下，真的很臭。她再看看身上的棉衣，污迹已经在上面发干发硬，她左右看看，发现没人看她，硬是从衣服上抠下一块脏东西，这东西估计是个古董，颜色都要看不清楚了。
因为刚才一直在跑步或者走路，坐下来不久之后，青君慢慢感觉到寒冷，从门缝里吹进教室的风，好像都钻进她的骨头里。又冷又饿的她都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听老师讲课。而她旁边的小胖子更是直接趴在桌面上呼呼大睡。
青君将书掏出来放在桌上，又将脏污破烂的黑色书包默默背起来，可是这样依然没有办法保暖。前面的小姑娘跺着脚在喊冷，教室里面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老师终于发火，让大家安静听讲。
青君梳理了一遍这个情况，想起早上房间里有四个纸箱子做的窝，只有她和汤米往外跑，却没有看到简和露西。想来现在不在加州了，不知道华兹家怎么又混到这个地步，简直比她第一次来的时候露营还惨。
突然简，青君饿的发瘪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青君特别尴尬。惶恐地张望一下，发现有几个人回过头来鄙视的看了她一眼又转回身子去看黑板了。
这尼玛又饿又冷的，是要客串卖火柴的小女孩吗？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她跑到一楼挨个去看，终于在一年级D班找到了汤米。汤米坐在窗户边上，所有的小孩都在打闹，只有他乖乖地坐在那里认真的看课本。
汤米看书过于投入，没有看到姐姐，青君轻轻敲窗户，喊了一声“汤米，汤米。”
汤米会意，立马从教室出来。
青君将汤米拉到角落，“我饿得难受，你有什么吃的吗？”
汤米跑回教室，拿出半个三明治，“这是我帮同学抄作业，同学吃不完给我的。”
青君一听，就知道汤米也没有吃东西，急忙让汤米收回去。汤米塞进青君怀，“你饿了就先吃，我自己想办法。”
青君不觉得汤米能有什么好办法，可是因为太饿了，她只好厚着脸皮收下了汤米的三明治。回教室的路上，她一口一口咬着，每一口三明治都嚼了二三十下才咽进肚子。
回到教室的时候，正好上课铃响，她赶紧将没吃完的三明治塞在怀里，用手紧紧压着走进教室。小胖子还是捂着鼻子站起来给她让路，这样的仪式感让她感觉有趣极了。她站着给小胖子微微鞠躬，然后捂着鼻子按着胸口走到自己座位上。
小胖子先是错愕，又看了看青君残留在嘴边的蛋黄酱，微微地撇嘴，心里想着，“这个脏东西不知道又跑到哪个垃圾桶去捡吃的了。”
吃饱了饭，感觉也没有那么冷了。青君又开始关注起她保暖的问题，哎，跟别人比起来，她衣服穿少了，棉衣里面塞了几件单薄的衣服，不仅不能御寒，感觉整个人像被绳索束缚住一样难受。
老师喊了一声，“珍妮?华兹，你来告诉大家，这个题目应该怎么解？”
青君半天才反应过来，老师这是在叫她。她站起来看着黑板上的题目，陷入深深的茫然。
班上的同学看好戏一样的看着她，在她被老师同意坐下时发出哄堂大笑。老师也意味深长地说，“有些人，不要以为自己是从加州的大城市过来的，就不认真学习。”
老师说完，又有几个同学扯着嘴笑出声来。
头发半秃的老师用黑板檫敲了敲黑板，让大家保持安静。接着，青君伸长脖子看了前桌的课本，将课本翻到那里认真听课。
一节课结束，青君跑进厕所，终于到棉衣里面多套的三件单衣脱了出来。又躲在厕所将剩下的三明治咬了几口，压制住旺盛的食欲。
第三节课，老师让大家教作业。青君一看，阅读作业而已，赶紧翻课桌上的书，却怎么也没有发现本子。她没有上前，老师也没有点名和当场检查，好歹有惊无险蒙混过去。
这样刺激地渡过一上午，她才发现，这日子可太难过了。到了中午，应该就是拿着盒饭去食堂解决午餐的时间，然而她什么也没带，只能背着书包跟在大家背后。走道里的镜子将她清清楚楚照了出来，这糟糕的体型。珍妮估计也是14岁，现在却有160厘米左右，然而她却瘦的两颊凸起，脸蛋微微凹陷，饿出了一副骷髅样。要被自己的鬼样子吓死，怎么办。再仔细看，发现脸上不太干净，估计是今天早上没有洗脸刷牙的原因。
到了一楼，青君跑去女厕所，打开水龙头认真洗了把脸，冰凉刺骨的冷水浇在脸上，却搓下一缕缕黑水。青君又狠狠地搓了脸颊，浇了几次水，才终于将脸洗干净。同样的，她又将手伸进冷水里浸泡搓洗，终于让手干净了一些，但是指甲缝隙里的黑色还是无法清除干净。
厕所的水过于冰凉，青君洗完之后打了几个冷战，也不敢再在这公共场合搓洗衣服遮盖下的身体，只能遗憾地往外面走。走到外面，她居然迎面看到了汤米。汤米也很意外，不知道珍妮为什么从一楼的厕所走出来。
汤米和珍妮一样，也是去洗手间漱口、洗手脸，而且两人都背着书包御寒。
汤米问珍妮，“你还饿不饿？”
青君点头。
汤米拉着青君往食堂后面的小花园走。等食堂里的人都走了，他们从后门绕到垃圾桶里，从里面翻找还能吃的食物。青君有些嫌弃，但是又饿的没有办法，汤米捡给她的东西她犹豫了一秒左右马上就接住了。姐弟两个把垃圾桶里的半桶爆米花、夹着培根鸡蛋和生财番茄的汉堡、咬了一半的硬吐司、啃了两口的烤土豆都悄悄翻出来塞进书包。然后，两个人又从后门快速溜出去，回到之前坐的地方，掏出东西悄悄吃起来。
吃了东西，吹到身上的风似乎都温和了一些，没有刮掉骨头的冷意。姐弟两个又跑回教学楼洗手，仿佛他们只是在花园用餐了一样。
青君跑去厕所，又认认真真洗了手和手腕、小臂。再闻闻，手腕上还是一股浓郁的馊臭味。她对着镜子扒拉了几下硬硬的红头发，用手指将打结的地方扒拉开来，身上一阵恶心，想要洗吧，又怕冷感冒了，不洗吧，还要顶着这一头脏臭的头发挨一下午。想到隔壁桌的小胖能在她旁边安心睡一上午，她只有深深的敬佩了。
珍妮，你怎么变成这样的脏东西。
晚上刘浙去敲青君窗户的时候，青君已经沉入梦境。
久违了，我的梦。
时刻六年，青君再次来到未来她仿佛经历了一场最酣畅的睡眠，直到一个男孩子将她叫醒。她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有着棕色卷发的男孩子，白皙的皮肤上有着点点雀斑。
很眼熟，有些汤米的影子。她马上醒过来，转头一看，这才发现华兹家的住宿环境又变了。她身下硬挺挺的是纸箱和旧衣服、书。汤米拉着她，嘴里不停喊着，“快点快点，我们要吃到了，你还在磨蹭什么？”
汤米看到珍妮睡得迷迷糊糊，赶紧将书包塞进她怀里，又拉着她匆匆往外面跑。青君没有吃午餐，又跟着汤米一起负重奔跑，不一会儿就呼哧呼哧喘气，肚子也有点疼。实在跑不动了，她停在路边扶着腿弯着腰，想要缓一缓。
汤米一边给她背后顺气，一边说，“你今天不行啊！是不是生病了？”说着，汤米还伸出手背查探姐姐的额头。
青君挥开汤米的手背，喘着说，“慢慢走，走一下就好了。”
这下汤米也不敢拉着珍妮跑了，只扯着她走的飞快。青君慢下脚步之后打量，这是一个山谷，光秃秃的山上稀稀落落的分布这几户人家。这里的气温很低，地上有一层白霜，白霜的下面是一层黑色砾石一样的路。路两边长着几根疏松的杂草，草叶上还有晶莹的露珠。
刚才他们跑出来的房子是一座木头的吊脚楼，汤米拉着她出门的时候，她还出溜滑了一下。山谷里面其余的房子明显比他们住的木头房子可靠一下，有些是用煤炭一样的石块垒成的，有的是集装箱改造的，还有几个废弃的车厢改造的小房子。
休息好之后，青君又跟着汤米往外跑，跑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到了马路上，路两边的房子也密集起来。不一会儿一辆黄色的小车从他们身后穿梭过去，车上的小孩路过他们的时候还大声起哄，“华兹家的脏鬼，脏东西。”他们看着的是她和汤米，吐舌头的对象也是他们，这很明显。
到了教学楼，汤米就和青君挥手再见。青君一脸蒙蔽，镇定地往上走了一层之后，找到走廊尽头的厕所，翻开书包寻找她现在几年级在哪个班上学。
打开书本，果然，第一页上写着九年级C班。青君松了一口气，将书本放进书包，继续往楼上寻找她的教室。
到了教室，里面的人都坐满了，只空着最后一排靠教室后门的位置。青君镇定地往那个座位走过去，坐在外面的胖男孩站起来给她让座。果然，这里就是珍妮的座位了。
她坐在自己的座位后，旁边的胖男孩将课桌往走道方向拖了一点，又捂着鼻子嘟囔，“这才过了一晚上，这个脏东西更臭了。”
青君默默地抬起胳膊闻了一下，真的很臭。她再看看身上的棉衣，污迹已经在上面发干发硬，她左右看看，发现没人看她，硬是从衣服上抠下一块脏东西，这东西估计是个古董，颜色都要看不清楚了。
因为刚才一直在跑步或者走路，坐下来不久之后，青君慢慢感觉到寒冷，从门缝里吹进教室的风，好像都钻进她的骨头里。又冷又饿的她都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听老师讲课。而她旁边的小胖子更是直接趴在桌面上呼呼大睡。
青君将书掏出来放在桌上，又将脏污破烂的黑色书包默默背起来，可是这样依然没有办法保暖。前面的小姑娘跺着脚在喊冷，教室里面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老师终于发火，让大家安静听讲。
青君梳理了一遍这个情况，想起早上房间里有四个纸箱子做的窝，只有她和汤米往外跑，却没有看到简和露西。想来现在不在加州了，不知道华兹家怎么又混到这个地步，简直比她第一次来的时候露营还惨。
突然简，青君饿的发瘪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青君特别尴尬。惶恐地张望一下，发现有几个人回过头来鄙视的看了她一眼又转回身子去看黑板了。
这尼玛又饿又冷的，是要客串卖火柴的小女孩吗？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她跑到一楼挨个去看，终于在一年级D班找到了汤米。汤米坐在窗户边上，所有的小孩都在打闹，只有他乖乖地坐在那里认真的看课本。
汤米看书过于投入，没有看到姐姐，青君轻轻敲窗户，喊了一声“汤米，汤米。”
汤米会意，立马从教室出来。
青君将汤米拉到角落，“我饿得难受，你有什么吃的吗？”
汤米跑回教室，拿出半个三明治，“这是我帮同学抄作业，同学吃不完给我的。”
青君一听，就知道汤米也没有吃东西，急忙让汤米收回去。汤米塞进青君怀，“你饿了就先吃，我自己想办法。”
青君不觉得汤米能有什么好办法，可是因为太饿了，她只好厚着脸皮收下了汤米的三明治。回教室的路上，她一口一口咬着，每一口三明治都嚼了二三十下才咽进肚子。
回到教室的时候，正好上课铃响，她赶紧将没吃完的三明治塞在怀里，用手紧紧压着走进教室。小胖子还是捂着鼻子站起来给她让路，这样的仪式感让她感觉有趣极了。她站着给小胖子微微鞠躬，然后捂着鼻子按着胸口走到自己座位上。
小胖子先是错愕，又看了看青君残留在嘴边的蛋黄酱，微微地撇嘴，心里想着，“这个脏东西不知道又跑到哪个垃圾桶去捡吃的了。”
吃饱了饭，感觉也没有那么冷了。青君又开始关注起她保暖的问题，哎，跟别人比起来，她衣服穿少了，棉衣里面塞了几件单薄的衣服，不仅不能御寒，感觉整个人像被绳索束缚住一样难受。
老师喊了一声，“珍妮?华兹，你来告诉大家，这个题目应该怎么解？”
青君半天才反应过来，老师这是在叫她。她站起来看着黑板上的题目，陷入深深的茫然。
班上的同学看好戏一样的看着她，在她被老师同意坐下时发出哄堂大笑。老师也意味深长地说，“有些人，不要以为自己是从加州的大城市过来的，就不认真学习。”
老师说完，又有几个同学扯着嘴笑出声来。
头发半秃的老师用黑板檫敲了敲黑板，让大家保持安静。接着，青君伸长脖子看了前桌的课本，将课本翻到那里认真听课。
一节课结束，青君跑进厕所，终于到棉衣里面多套的三件单衣脱了出来。又躲在厕所将剩下的三明治咬了几口，压制住旺盛的食欲。
第三节课，老师让大家教作业。青君一看，阅读作业而已，赶紧翻课桌上的书，却怎么也没有发现本子。她没有上前，老师也没有点名和当场检查，好歹有惊无险蒙混过去。
这样刺激地渡过一上午，她才发现，这日子可太难过了。到了中午，应该就是拿着盒饭去食堂解决午餐的时间，然而她什么也没带，只能背着书包跟在大家背后。走道里的镜子将她清清楚楚照了出来，这糟糕的体型。珍妮估计也是14岁，现在却有160厘米左右，然而她却瘦的两颊凸起，脸蛋微微凹陷，饿出了一副骷髅样。要被自己的鬼样子吓死，怎么办。再仔细看，发现脸上不太干净，估计是今天早上没有洗脸刷牙的原因。
到了一楼，青君跑去女厕所，打开水龙头认真洗了把脸，冰凉刺骨的冷水浇在脸上，却搓下一缕缕黑水。青君又狠狠地搓了脸颊，浇了几次水，才终于将脸洗干净。同样的，她又将手伸进冷水里浸泡搓洗，终于让手干净了一些，但是指甲缝隙里的黑色还是无法清除干净。
厕所的水过于冰凉，青君洗完之后打了几个冷战，也不敢再在这公共场合搓洗衣服遮盖下的身体，只能遗憾地往外面走。走到外面，她居然迎面看到了汤米。汤米也很意外，不知道珍妮为什么从一楼的厕所走出来。
汤米和珍妮一样，也是去洗手间漱口、洗手脸，而且两人都背着书包御寒。
汤米问珍妮，“你还饿不饿？”
青君点头。
汤米拉着青君往食堂后面的小花园走。等食堂里的人都走了，他们从后门绕到垃圾桶里，从里面翻找还能吃的食物。青君有些嫌弃，但是又饿的没有办法，汤米捡给她的东西她犹豫了一秒左右马上就接住了。姐弟两个把垃圾桶里的半桶爆米花、夹着培根鸡蛋和生财番茄的汉堡、咬了一半的硬吐司、啃了两口的烤土豆都悄悄翻出来塞进书包。然后，两个人又从后门快速溜出去，回到之前坐的地方，掏出东西悄悄吃起来。
吃了东西，吹到身上的风似乎都温和了一些，没有刮掉骨头的冷意。姐弟两个又跑回教学楼洗手，仿佛他们只是在花园用餐了一样。
青君跑去厕所，又认认真真洗了手和手腕、小臂。再闻闻，手腕上还是一股浓郁的馊臭味。她对着镜子扒拉了几下硬硬的红头发，用手指将打结的地方扒拉开来，身上一阵恶心，想要洗吧，又怕冷感冒了，不洗吧，还要顶着这一头脏臭的头发挨一下午。想到隔壁桌的小胖能在她旁边安心睡一上午，她只有深深的敬佩了。
珍妮，你怎么变成这样的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