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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地下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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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陈虹在卢家做客的时候,碰到了很久没见的卢菁,卢菁笑着和她打招呼,接着又问起了秦小川最近和卢苇有没有什么进展,但陈虹却是摇摇头:“不乐观呀,虽然卢苇还是会来找小川练英语,但每次他们都是表情严肃地很,从来没见他们说笑过,而且卢苇练完英语就走,小川从来不送她,平时他们也从不打电话,反正就是不太好。”

    “这个老干部,连追女孩子都不会!卢苇也真是的,现在有那么好的机会,居然还摆什么大小姐脾气!”卢菁气哼哼地说道,“我碰到小妹的时候,要好好说说她了。”

    卢国民夫妇和陈虹面面相觑。

    饭后卢菁去房间里了,余下三人继续在客厅里闲聊着。

    陈虹感叹一声:“卢菁这孩子,心还真大。”

    卢国民说道:“这样其实也挺好,虽然她和小川分手了,彼此也不再联系对方,但是她依旧还是会从侧面关心小川和卢苇的事情,这颗赤子之心以及平和的心态,真的是非常难能可贵,现在就看小川和卢苇能怎么发展了。”

    陈虹忍不住问道:“我说国民啊,你真的不介意小川比卢苇大了八岁吗?还有,他以前可是和你大女儿谈过对象的,你也不介意吗?”

    杭丽笑着说道:“虹姐,我和国民从来不介意这些的,差了八岁而已,小川那么优秀的男孩子,走到哪里都会很吃香的,至于他和卢菁之间的往事,现在连卢菁都不介意,我们就更没啥介意的了,只是不知道以前那个一直喜欢小川的卢苇,现在哪里去了......”

    秦小川和卢苇凭借着精湛的演技,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

    六月中旬,卢苇的托福成绩出来了,她不负众望地考到了109的高分。

    而她的大三课程同样学得非常好,毕业论文也没什么问题,提前一年大学毕业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卢家当晚准备了丰盛的家宴,邀请陈虹和秦小川来吃饭,主要是为了表示对他们的感谢,卢苇的托福能考那么高的分数,再加上很快就能提前毕业了,秦家母子俩可以说是劳苦功高。

    虽然可能会遇到卢菁,但秦小川还是大大方方地去了,他和卢菁是和平分手的,而他相信卢菁同样不会故意对他避而不见,毕竟两人身上还都有很多让对方欣赏的地方。

    秦小川给卢苇带去了不少哈佛商学院的教材和笔记,让她提前预习起来。这些资料他是通过以前在美国读书时的同学,辗转了好几个人才搞到并寄到中国的,可谓异常珍贵。

    卢苇如获至宝,立刻就钻进房间看起了这些资料,甚至都顾不上和秦小川说些悄悄话。

    “你这手是怎么回事?”卢菁今天也在家里,她看到秦小川的右手石膏,就忍不住调侃他:“又是在酒吧里和别人打架弄伤的?”

    “差不多吧,为了追一个女孩子,给弄成这样的,”秦小川的回答也是半真半假。

    卢菁听他这么说,便又问他:“我说小川,卢苇一直都很喜欢你,你还和别的女孩子吃饭?现在我妹妹就在楼上,你不抓紧机会去和她多聊聊?”

    秦小川笑着摇摇头:“卢苇忙着读书呢,我去打扰她干什么。”

    “你这个老干部,你的厚脸皮哪里去了?你不会主动点吗?”卢菁气得锤了秦小川一拳。

    “......”这次连秦小川都无语了。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虽然我和小川分开了,但如果他和小妹能在一起,那小妹这辈子不就完美了吗?你们难道不希望小妹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吗?”卢菁一脸严肃地看着众人,然后又对秦小川招招手,“小川,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秦小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跟着卢菁走到院子里。

    “小川,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说这话了,别轻易放弃卢苇,她以前那么喜欢你,你只要加把劲儿,肯定能行的。”

    秦小川呵呵笑道:“卢菁,我也很佩服你的这份胸襟,你做警察真的是可惜了,你应该搞外交去。”

    “其实我们俩除了那个问题没有谈拢之外,其他方面还是很谈得来的,对了,忘记和你说了,我现在的男朋友是我们局的经侦科科长,我也不准备再做刑警了,我从今年九月份开始,就会转做警局的内勤文职。”

    一声惊雷在秦小川耳边炸开了,他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就要晕倒在地。

    “我以前说过,我不想在警局里找男朋友,但现在我的男朋友就是我们局里的,以前我死也不肯离开刑警队,但是现在我想离开了,因为我觉得你是对的,我不能让爱我的人,整天为了我担惊受怕......你也觉得很讽刺是不是,是你教会了我成长,但是我却最终离开了你。”

    秦小川的身体以卢菁肉眼可见的幅度剧烈颤抖着,过了大约一分钟,他才平静了下来,然后主动伸出了手:“没有关系,祝你以后平安、幸福、快乐。”

    卢菁也伸出了手同他握住:“谢谢你,也祝你和卢苇早点在一起。”

    “这个估计要让你失望了。”

    “你这个老干部,主动一点你会死啊!”

    那天吃晚饭的时候,卢苇神色平静如常,她的眼中不再有以前对秦小川的爱慕和依恋,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普通朋友。她吃饭时几乎不和秦小川说话,只以茶代酒各敬了陈虹和秦小川一杯,感谢他们对自己学业上的帮助与关心,然后就闷头吃饭,饭后和众人打了声招呼,就上楼看书去了,当然更不会要秦小川陪她练口语了,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皱眉头。

    卢国民夫妇对于秦小川的喜爱一直是发自内心的,尽管他和大女儿卢菁分手了,但夫妇俩又对他和小女儿卢苇在一起寄予了厚望,他们虽然没有明确表明立场,内心却一直都是默认和接受的,毕竟没有秦小川就不会有现在的卢苇,但见两人都不怎么搭理对方,以前疯狂喜欢秦小川的卢苇突然就和他形同陌路,都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过了一会儿,秦小川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短信,他低头一看,是卢苇发来的:小川哥,我们俩的事情,你一定要和我一起守口如瓶,因为我觉得地下恋情真的是太好玩了!

    秦小川微微一笑,小丫头,你太皮了。

    “小川,笑什么呢?”陈虹在一旁问他。

    “没什么,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

    所有人异口同声地问:“是谁?”

    “保密。”

    六月底,卢苇以高分通过了大三的结业考试和毕业论文答辩,提前一年顺利从南桥大学毕业。

    她顾不上高兴,立刻把自己的毕业证书拍照扫描后发给了哈佛商学院,经过了一天忐忑不安的等待后,她在第二天清晨收到了对方的回复邮件,里面有电子版的入学通知书,而原件也已经从美国寄出来了,估计她将在两个星期后收到。

    这时的卢苇才长舒了一口气,过去大半年的疯狂学习,现在终于结出了丰厚的硕果,她将于八月中旬出发去美国,未来两年她会在哈佛商学院读工商管理。

    彻底放下心的她在宿舍里一觉睡到了中午,起来后整理好自己的行李,又在校园里逛了一圈,最后来到了南桥大学家属院,敲响了陈虹的家门。

    “教授,我做到了!”卢苇紧紧拥抱着陈教授,“我可以去哈佛了,我真的可以去了!您敢信吗?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陈虹看着卢苇打印出来的电子录取通知书,激动地流下了眼泪:“好啊好啊,小丫头果然没让我失望,真有你的,快把这消息告诉你爸爸妈妈!”

    “嗯,我过会儿就打电话和他们说,对了,您也和小川哥说一声,我已经被录取了。”

    “咦,你怎么不自己和他说呀?”

    “我听大姐说,他好像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我就不给他打电话了,他女朋友听到了会吃醋的!教授,我先走啦,过些天再来看您!”

    陈虹把卢苇送到了楼下,卢苇同陈教授告别后,开着她的保时捷扬长而去。

    看着卢苇的车驶远,陈虹暗叹一声,小川哪里有喜欢的女孩子啊,根本就没见到他出去约会过嘛,也从来没有女孩子给他打电话,他这是在唬我们呢。

    但是,那天晚上在卢家吃饭时,到底是谁给他发消息的呢?

    陈虹百思不得其解。

    出国留学的行程已经摆上了卢苇的日程表,她在国内最后一个月的假期依旧没有闲着,现在的她没法再去找秦小川学英语了,就每天在网上找外国网友聊天练口语,阅读大量的英文书籍,同时还要研究秦小川给她的哈佛商学院的笔记资料,这些加起来,要花去她每天至少六七个小时,其他时间她就会去健身房锻炼身体和游泳,作息非常规律。

    她连着半个月都没有离开过翡翠湾别墅一步,期间连自己的20岁生日都没有庆祝过,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每过一次生日就意味着老了一岁,我讨厌过生日!”此言一出,令所有人绝倒。

    秦小川也没有来看望过卢苇,他每天就和卢苇发发短信,他知道卢苇马上要出国留学了,他现在只要做个安静的隐形人,给予她默默的支持即可。

    而卢苇虽然每天在家,却也很少碰到自己的姐姐,卢菁要到九月份才开始做警局的文职,现在的她还是刑警队的一员,依旧有忙不完的工作和加不完的班,即使好不容易等到了休息日,她也要和新男友去约会,姐妹俩见面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少。

    这天晚上,秦小川却是很难得地给卢苇打来了电话。

    “阿俊已经追到安雪了,他们这周五晚上要请我出去吃饭,希望可以的话,你也能一起来,你想去吗?”

    “安老师可惜了,本来做你老婆挺合适的,跟了阿俊,真是一朵鲜花插在那个什么上面。要不我到时候再和她说说,让她跟你吧?”电话那头的卢苇却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你真会胡闹,”秦小川呵呵一笑,“周五你去不去,去了的话,他们可能就会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阿俊哥和安老师知道没关系,只要别让我爸妈我姐和陈教授知道就行了,我们要两年后才让他们知道,到时候吓他们一跳,这不是很好玩吗?而且地下恋情可是很刺激的哦!”

    秦小川苦笑一声,心里暗想这小丫头真是太调皮了:“行,就这么办吧......那么星期五晚上,你去吃饭的吧?”

    “去啊,为什么不去!阿俊居然敢和你抢安雪,我当然要狠狠宰他一顿了!”

    周五傍晚,卢苇稍作打扮后,开车来到第一人民医院等着秦小川下班,然后两人便一起赶往晚上吃饭的地方。

    在市中心的一家日料店,彭俊和安雪早已等着他们了。

    看到卢苇勾着秦小川的左手胳膊,一脸甜蜜地从远处慢慢走了过来,安雪禁不住张大了嘴:“哎呀,他们俩这是......已经在一起了吗?阿俊你怎么不和我说呀!”

    彭俊摸了摸下巴:“小川也没和我说过啊,他的嘴巴可是紧得很,不过看他们这个样子,应该是已经敲定了吧。”

    “上次见到卢苇时,她一直在哭,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真的是太惊艳了,秦医生能一次又一次拒绝她,我真的太佩服了!”

    “小川的心思高深莫测,别人能找到这么一个漂亮又有钱的女朋友,早就乐得睡不着了,你看他还是一脸的镇定,老干部这个外号可不是白叫的。”

    “阿俊哥,安姐姐,”卢苇甜甜地和他们打招呼。

    安雪拉着卢苇的手笑道:“卢苇来了,快坐!终于和你小川哥出双入对了,开心吗?”

    “不开心!小川哥说要我留学回国后,才让我做他的女朋友!”卢苇却是撅着嘴一幅可怜相,“他都不怕我跟别人跑了。”

    彭俊忍不住问道:“啊?你们还没在一起吗?”

    秦小川笑而不答,对彭俊说道:“饿死我了,我们快点菜吧,恭喜你终于脱单了,今天这顿我可是等很久了。”

    吃饭时大家都聊得很开心,卢苇吵着要彭俊说他追到安老师的全过程,当她听到了那句“待我开瓶雪花,和你同闯天涯”时,忍不住笑得咳嗽不止,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才问安雪:“安姐姐,他就是这么把你给追到的?”

    “是啊,”安雪笑道,“阿俊其实很好玩的,他可比你小川哥有意思多了。”

    卢苇撇了撇嘴:“我们家小川哥是个老干部,别看平时不声不响的,但出手可是一点不含糊,直接要我等他五年!”

    彭俊和安雪都是非常好奇:“等五年?快说说看,五年是怎么回事?”

    等卢苇说完后,彭俊和安雪都是大为吃惊,安雪问秦小川:“五年会不会太久了,等卢苇回国后就结婚不是很好吗?”

    秦小川微笑着看着卢苇,卢苇也是一脸深情地看着他:“我听小川哥的,只要能和小川哥在一起,等再久都是值得的,在我30岁前嫁给他都可以接受。”

    秦小川心里感动不已,默不作声地用左手和绑着石膏的右手的几根指头,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剥了一只虾,轻轻塞进卢苇嘴里:“奖励你一个。”

    “小川哥你自己吃,别给我剥虾了,”卢苇却是心疼他,“你手都这样了。”

    “没事,我手伤了也算因祸得福,以前要经常给病人做手术,甚至连做好几场,累的不行,这段时间能稍微喘口气了。”

    卢苇一脸崇拜地看着他,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瞬间板起脸瞪着彭俊:“我不在的这两年里,你不许给小川哥介绍女孩子,不然我回来后,立马就去砸了你家的4S店,听到了没有!”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彭俊马上连连摇手。

    安雪马上说:“卢苇你放心,他敢给你小川哥介绍对象,我和你一起砸了他的店!”

    “安姐姐真好!对了,你要不要听听阿俊哥以前的风流韵事,我知道地一清二楚,他可是还给我送过花......”

    “别别别,卢二小姐口下留情,阿俊我从没得罪过你啊!”彭俊立刻拱手求饶。

    趁着两个女孩子去卫生间的间隙,彭俊对秦小川说:“用五年的时间赌和美女董事长结婚,我觉得还是值得的,后半生可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秦小川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真俗,你觉得我是那么看重物质生活的人吗?”

    “你当然不是,唉......兄弟,其实你已经左右不了任何结果了,现在完全就是看卢苇这小丫头的想法了。”

    “我对卢苇有信心,我愿意等她回来,其实卢苇还是很不错的,值得我去等。”

    “她不是不错,是非常极其绝对超级不错啊!她美成那个样子,家里又那么有钱,能娶她做老婆,给我皇帝当我也不干!”

    “好了,喝酒吧,这事情你和安雪也关照一下,可千万别说出去,我连我妈都瞒着,就告诉了你们。”

    “放心,我们绝对保密到底!”

    秦小川慢慢剥了一只虾,放进旁边卢苇的碗里,继续一边低头剥虾一边缓缓说着:“卢苇一个女孩子在国外读书,我其实挺担心的,因为我不能在她身边时时保护她了,希望她在未来的两年里,能一切都好,遇到的所有烦恼和不顺利,全部都加到我身上,让我来替她承担......”

    “小川哥......”卢苇已经回来了,她正好听到秦小川这几句话,禁不住红了眼眶,坐下后轻轻搂着他的左手胳膊:“不必为我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我肯定会好好的,你只要耐心等着我回来......”

    对面的安雪彭俊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总觉得秦小川和卢苇......有点虐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