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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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门口当先站着一个全身裹在黑衣里的男人,气场血腥冷厉,面容熟悉又陌生。

    手掌蓦然落进一片干燥温暖的包围,郁轻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紧逼一下的急促,连着越发活力的脉搏——“砰,砰,砰”,就像个突然复活的水泵,把动人心魄的悸动以摧枯拉朽之势灌输进血液,流经心脏,还有四肢百骸。

    郁轻看着挡到自己身前的背影——她和十漫认识的太久,也分开的太久了,竟然忘记这个后来因为不愿长大而伤透了她的男人,第一次让她心动的时刻,也是这样一次挺身而出。

    “终于,追上你们了。”听到来人阴恻恻的声音,郁轻终于想起来这是谁了。

    “咔哥。”郁轻站在十漫身后没有动,“虽然我们打晕了你,但只为脱困不算过分,你至于这么紧追不放吗?”

    上次见面咔哥虽然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但还是比较内敛看起来也很正常。

    而眼前这个人,衣服虽然是干净整洁的样子,却透着一股泛着血色的戾气,以至于这个人的眉眼五官都不再是原来的样子。他视线死死咬着郁轻不放,神色虽然冷淡,但可以从眼神里读出十二分的咬牙切齿深恶痛绝。

    十漫微微挪动一下,挡住了咔哥的逼视:“要打就打,管好你的眼睛!”

    咔哥歪了一下嘴角,看起来僵硬又诡异:“和我打?就凭你?”

    郁轻拉了一下十漫的衣角,轻声说:“他不太对劲,让我来。”

    十漫的身体并没有经过变异,体力什么的都还是正常人的范畴,虽然有些身手,但绝不可能和咔哥这种经过了变异的身体相提并论。

    郁轻和十漫的手从刚才就一直握在一起,郁轻话音刚落,可以明显感觉十漫手上的力道一紧——但始终是不会弄疼她的力度。

    但十漫没有逞强,只是有点无奈地说:“看来我要做一回吃软饭得了。”

    郁轻眉眼微动,或许因为一贯太过平和,这一瞬间的调侃之色,竟然有种烟花绽放的瞬间惊艳之感。

    十漫突然一用力,结结实实一个熊抱。郁轻正待发火,耳边却传来他闷闷的声音:“轻轻,我没骗过你!”

    郁轻蓦的红了眼圈,骂到:“你这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了!”

    所有曾经的争吵与怀疑都变得不重要了,这个世界已经湮没了太多东西,没必要连同剩下的这丁点也一把火烧灭,就算是拼着余下的时间和生命,他和她都不想再放手了。

    十漫这个拥抱开始的突如其来,结束的也迅雷不及掩耳。

    咔哥还未来得及出口的嘲讽僵在半路,他转而嗤笑:“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好一个只会躲在女人身后的怂包!”

    他一步步走向郁轻,脚步很慢,但压迫感十足:“老老实实跟了我不是更好?为什么要跑?还有……”咔哥的动作突然停了一下,眼角眉梢轻微的抽搐,“为什么要杀了阿孟!”

    郁轻呼吸都是一顿,阿孟,他说的是那个最开始和她交手,后来又几次想给她求情的少年?他……死了?而且咔哥把阿孟的死算在了她和十漫的头上?

    心里头隐隐的发疼,但现在不是做这种无谓的伤心的时候,郁轻马上出口解释:“我们没有杀他,只是打晕了他!你想一想,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只会对付想杀我的人,阿孟他对我并没有恶意,我根本没有对他下手的理由!你不要被人误导,反倒放过了真正伤他的人!”

    咔哥脸色有一刹那的变化,但马上转为坚定,他是经历过腥风血雨的人,不会轻易因为别人几句话动摇。但是郁轻的话还是起了一定的作用,咔哥继续走过来,想要抓住郁轻的手臂:“你跟我回去对质。”

    郁轻皱眉,拉着十漫快速闪避到另一边:“我不是你的犯人!”

    虽然平素看着很温和,但郁轻毕竟是个女孩子,还是一个被敬着让着宠大的女孩子,有着女孩子近乎天性的在某些方面的爱钻牛角尖。比如被人威胁和命令,就很能戳中她生气的那个点。

    咔哥混迹黑道十几年,手底下不知多少人命,又是个掌权者,最恨的就是违逆和背叛。郁轻不是他手底下的人,但他最开始惜她才貌身手,存的是招募之意,于他而言郁轻连同十漫从他手底下逃走,已然算是背叛了他的信任。

    “连和我回去对质都不敢,还说阿孟不是我杀的?”咔哥嘴里说着话,手上动作却半分都不慢。郁轻一面拉着十漫躲闪,一面说道:“你心中认定了是我们杀了阿孟,就这么跟你回去,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咔哥见郁轻一直顾及着十漫,频频躲闪毫不恋战,不知为何心中一股无名怒火腾然而起,手握成拳,朝着十漫虚晃一招,待到郁轻再次出手阻挡,另一只手却猛然袭向郁轻。

    郁轻原本正护着十漫,此时已经收手不及,眼见就要实打实的挨上那么一下,却猛的被十漫推了一把,倒向一侧。惶然回首间,却见咔哥那一拳陷进十漫腹中。

    郁轻有点蒙,十漫是背对着她的,她只看得见咔哥阴狠可怕的脸色,却听不到十漫一点点的声音。她踉跄着扑过去,接住倒下来的十漫,看见他脸如金纸,头冒冷汗,但还算呼吸无碍的样子,心里才放下一块大石。

    郁轻呼吸有点急促,她才发现,刚才半天的时间,她竟然因为过度紧张而忘记了呼吸,直到发现十漫没事,才开始大喘气。

    十漫扯了扯嘴角:“我就知道,轻轻还是关心我的。”

    “嗯。”郁轻小声应了一声,声音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她抬头,看向咔哥:“你伤了他。”

    咔哥竟然转开了头,没有和郁轻对视:“和我回去对质,如果不是你们做的,我不会为难你们。”

    这样的话对于咔哥这样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服软了,可是郁轻凭什么按照咔哥的认知来?

    “你伤了他。”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不小,节奏不快不慢,像是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