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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盟约作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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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霁直勾勾的盯着她。

    “我又不傻,也不是什么不懂人情世故的小丫头,自然看得清将军心意,将军对我大约是有那么一两分喜爱的吧?”他们俩脸此刻贴的极近,四目相对,李慕昭眼神躲闪继续道:“只是将军是个能把三分情意演出十分情真的人物,李慕昭不是戴家小姐,倒也不是那么好骗的。”

    萧霁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殿下觉得我为何要骗你的感情。”

    “有趣吧,或者将军最近几日受了什么刺激?将军不也是笃定了我不会当真才屡次戏弄我吗?我若是真没什么脑子,把将军的甜言蜜语当了真,吵着闹着跑到陛下面前抢着要嫁给你,将军也会觉得头痛吧。偏偏就是我这样的,被将军作弄的好像在笼子里团团转的猫,因有求于人,所以不敢张口咬人,最多就是伸爪挠你那么一二下,将军才觉得有那么点意思。”刮来的冷风灌得李慕昭一颤,她心不在焉地继续道,“你觉得我有趣,戏弄我,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时,时局在此,有些话将军还是慎言。”

    萧霁目光微闪:“你这比喻倒是不错,可殿下让我慎言怕是有些难,我可是真真心悦殿下的,我这人就是这样,不管是几分欢喜,总要说出来,心里才痛快。”

    “将军的良配是戴家小姐,我的良配就是那位季三公子了,”李慕昭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竟笑出声来,语气越发冰冷,“至于我与将军,做盟友,自然是能其利断金,其他的,可就是自寻死路了。将军当初见我第二面时便断言,我与你是一种人,这话我可是一直都赞同的很,如今将军还要说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萧霁深深看了李慕昭良久,盯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却见萧霁突然朗声大笑:“殿下当真有意思的很,可以的话真想与殿下继续合作下去,不过,殿下现在应该是更着急与我撇清关系吧?”

    “将军哪里话,”李慕昭轻笑,“将军对本宫的救命之恩,本宫自不会忘。”

    “不敢,”萧霁道,“公主殿下为臣除掉了臣的大哥,臣却未能帮殿下除掉皇后,心中有愧。不过我既然也救过殿下一命,不如我们这就算两清了,盟约就此作废,如何?”

    “将军说好,那便好。”天上稀稀落落飘起雪花来,落在李慕昭的睫毛上,刺的她痒痒的,她裹紧身上的外衣,道,“如此,慕昭别过将军,祝将军抱得佳人,前程似锦。”

    “臣也祝殿下终能得偿所愿,与驸马和睦一世。”

    李慕昭笑着转身,一步一步朝着远处走去,雪越来越大,她冷的连心口处都暖不上来,攥着发红的手,绷紧身体维持着自己最后的体面。

    一张带着暖意的墨色外衣落在了她的头上,将她整个人罩住,李慕昭定住脚步,听到那声音从身后传来:“雪夜寒凉,殿下还是再多披一件吧。”

    李慕昭抱着那带着余温的外衣猛地回头,身后却已空无一人。

    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萧霁因那日在春意坊揍了朱权三次,与王家闹得很不愉快,过了数日便又有消息传出,萧霁与那戴小姐的婚期定在了一个月后。

    宫中原本传的沸沸扬扬的谣言也终于落入了陛下的耳朵,李慕昭哭哭啼啼地跑到老皇帝面前闹了一场,说那萧霁都有妻子了,还有人这样传她的谣言,存心是不让她找到好人家。老皇帝大发雷霆,把内廷上下又翻了一遍,李慕昭借着老皇帝的手拔掉了皇后安插的一群钉子。

    接着,李慕昭又光明正大的派了绿娥登门去了季家,归还了那日季明梵的外袍,同时附上一纸残局,与他隔空做起了棋友。

    老皇帝终是安了心,召了户部侍郎季都和进宫详谈,只说,待七公主李慕娴的婚事办完以后,便给李慕昭和他家三子季明梵赐婚,让他家有个心理准备。季都和大喜过望,但片刻又有犹疑,说自己儿子在扬州主持了水利修建,这是他任官后第一次主持的大事,哪怕回了上京也是日日忧心,问陛下这婚事可否往后延一延,半年后水利修完,小子也好有点政绩,娶昭云公主才心里有底。

    老皇帝哈哈大笑,倒是觉得这季家小子做事善始善终相当不错,想着索性也就半年,只叫季都和看好自己儿子,便准了。

    这消息传到李慕昭耳中倒让她松了口气,半年,总算不是那么急,她还有时间做准备。

    李慕昭的婚事这就算定下来,老皇帝只觉得这女儿留在自己身边的日子越发越的少,倒是对她越发宠溺,原本从御书房撤掉的侧座又叫人搬了回来,老皇帝与大臣议事时,李慕昭便坐在一旁的屏风后为陛下研磨。

    只是李慕昭这边太平了,太子李晏成却日日焦头烂额,王相和瑞王一党势力越来越大,他已经快招架不住,朝堂上太子与瑞王之前的气氛可以称得上剑拔弩张。

    这日两人又吵到了御书房。

    “寿州水患,百姓流离,朝廷自然要拨银赈灾,开仓赈粮,保我大齐子民太平。”太子李晏成道。

    “太子殿下说的也太容易了,你可知户部账上还有多少银子?可知西南战事吃紧,每日又需耗掉多少粮草银饷?”瑞王李旻道,“寿州的灾民少说也有二十万,朝廷如何负担?又要去何处寻粮草?”

    “二哥难道想说朝廷就不管了吗?”李晏成说道,“如今寿州城内已是路有饿殍,流民四散,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大齐子民就过着这样的生活吗?”

    “妇人之仁!”瑞王李旻不屑道,“大齐的粮食必要先保全边境各将士的,否则受灾的就不是寿州一城百姓了!我何曾不想救他们,可国库近年连连亏空,去年豫州又闹蝗灾,如今各地的粮仓都是空的,如何救他们?!父皇,儿臣恳请您尽快下旨命寿州周边各郡县即可锁关,谨防流民动荡!”

    “二哥!”

    “够了!”陛下愤怒地掷了笔,二位皇子和几位大臣仓皇跪下,老皇帝唤了户部尚书一声,“焦卿,国库怎会亏空至此!”

    那焦大人颤颤微微:“陛下,这几年税制反复修订,国库收上来的钱越来越少,开销却一年多过一年,预算本就捉襟见肘,偏偏又生灾祸,比方说那乐清宫几月前失了大火,如今光是修缮就得百万两银子,太庙也到了该修缮的年份,又是六十万两银子,这些只得从别处挪,军费耽搁不得,南方水利也不能停工,这只能从预留的赈灾款里支出……”

    “行了,行了!朕知道你什么意思,”老皇帝怒道,“玉清宫的修缮先放一放,太庙的工事不能停,省下的银子先拨下去赈灾。同时,瑞王说的也不错,流民到处跑必生祸事,让各城严防,若生了乱子,唯你们是问!”

    “是。”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要奏,”李旻道,“我朝国库空虚,以致有如今的局面都与田阁章的税改脱不了关系……”

    “田阁章已死,家人也全部流放,二哥还要如何?”李晏成万没想到这话题还能往田相身上扯,匆忙插话,“况且税改那几年财收分明是增长的……”

    屏风后一叠书卷被人不慎撞翻,李晏成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即刻止了声。

    “好啦,”老皇帝发了话,“赈灾的事情既然已经有了办法,你们兄弟就别再吵了……”

    “父皇,儿臣所要说的并非赈灾一事,”那李旻不依不饶,继续道,“陛下可知南烟阁?”

    李晏成心中一惊,又听那李旻接着道,“近来有人居然在烟柳之地见到了本该被流放边关的田阁章三子,田楠之。”

    “想必是有人看错了。”李晏成道,“田家人向来清高,就算要逃要躲也不可能会选那种地方。”

    “是不是,等人抓回来了一审便知。”李旻答道,“南烟阁疑似窝藏逃犯,如今京兆府尹已经派人去抓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