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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你凭什么敢来可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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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姑娘本来是想悄无声息的威胁惠儿,没想到惠儿却偏偏高声把里面人的注意力吸引来,而且还作势侧过半边身子,仿佛想让里面的人把这里看的更清一些,于是兰姑娘伸出去想要推人的手像是怕被蛇咬了似地迅速收回,生气的站在原地瞪视她。

    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好生厉害,顾喜梅一路过来看着这兰姑娘嚣张的过分,竟然在这里吃了个闷亏,心中大敢好奇,忍不住悄悄抬头瞄了惠儿两眼,觉得她身份应该跟兰儿相似,因为两人身上穿着的衣服款式一模一样,连金锁都大小相似,唯一的区别就是领口的花纹是惠草。不过她眉若远山,眼似秋波,颊边有个浅浅的梨涡,不说话时脸上都带着三分笑意,一说话那笑意便在眉眼之间盈盈的蔓开,顾盼之间让人感觉到丝丝春风拂面,亲切之意倍增。比起谁都欠她几百吊钱的兰姑娘,似乎和气了许多。

    喜梅赞叹的收回了目光,却看到惠儿的目光也往这边看自己,目光对视之下,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这动作多有冒犯,于是慌忙低下了头。可没想到惠儿并没有生气,反而笑嘻嘻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这孩子生的可真是可爱,我还是第一次瞧到这么有趣儿的小家伙呢。”

    “可爱,这模样也算得上是可爱的话,那泥沟里的老鼠也算的上好玩了。”惠儿的话刚落音,兰姑娘就不屑的嗤笑了起来,虽然顾喜梅开始也觉得惠儿的夸奖有些过了,但听着兰姑娘这样的比喻,她的心情着实开心不起来。

    “你们两个丫头,在那里嘀嘀咕咕做什么,还不赶快进来!”里面的人显然也听到她们在外面的对话了,病恹恹的声音里顿时多了几分不耐烦,两个丫头听到,不敢再做争执,应了一声,一前一后的带着顾喜梅走到了屏风后面。

    顾喜梅这一路上所见所听的,都超出了她平常的认识,不由得联想起林黛玉初进贾府时的那种惶恐,于是也把“处处小心,步步留意”四个字刻在了心里。不过她这倒不是怕人家笑话,只是担心犯了错小命不保而已。

    走进屏风后面,喜梅才发现这里地上铺设了张跟屋子大小的毡毯,毡毯上面又铺设着她看不出材质的地毯。在正对着屏风的地方放着一张可容三四个人的座榻,榻前有案、桌、几子,更有香炉,瓷盘等等器物,满满当当的不似郊外,而像是某户人家的内室。

    喜梅走了两步,就停在地毯边上不敢走了。她就只有那么一双鞋,穿着上山下河的,平素还不觉得,可是到人家的地毯上一踩,一步一个黑脚印,好不明显。

    前面的两个人也发现了顾喜梅的异状,站住脚不转头看,兰儿更是满脸不悦的低声训斥道,“怎么不走了?”

    “我脚脏,怕过去污了你们的毯子,还是站在这里回话吧。”喜梅低着头轻声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不过就是一条毯子,污了就污了,有什么好在意的,真是小家子气!”兰姑娘听到了喜梅的理由,冷哼一声说出了这句话。

    喜梅是个好脾气的,听到这话却忍不住升起一股子怒气。什么叫小家子,我这是爱惜东西而已,你不过只是个为奴为婢的丫鬟,就算有脸面些那也是人家的奴才,在这里充什么大方?还真是今朝得意就忘了自己的根底呢!

    惠儿的反应则跟兰心略有不同,她的脚步只是微微停留,接着便继续往前走,等到了榻前行过礼后停下,弯腰低声与榻上的人开始说着什么。喜梅听不见话里究竟说了什么,只嗅得空气中有股淡淡的香气,如兰似檀,闻着让人不知不觉就心情平静下来。

    “脚脏?那就索性把脚砍下来,这样该不脏了吧?”在一片安谧中,突兀的响起这么一句话,顿时让喜梅从混混沌沌中清醒过来,惊愕的抬起了头,连避让都忘了。

    顾喜梅抬起头,最先看到的就是一双令人印象深刻的眼睛,如黑曜石般纯粹的黑色眼珠中泛着种特别的光辉,对视的片刻感觉整个人的灵魂都会被吸进那片无底洞里一样。但当喜梅稳住心神再看时,不由得诧异于那双眼睛里所闪动的带着恶意光芒的雀跃眼神,暴戾且冷血。

    这双眼睛的主人,自然是兰姑娘口中的那个主子。她年纪并不大,看上去才十三四岁,黑色纱制里衣,血红色重锦外衣,腿上搭着条没有一丝杂毛的雪白狐裘,满头如瀑黑发并未挽起,只随意的披在肩上,衬得脸色惨白如雪。当喜梅望向她的时候,她正坐在榻上靠着个跟惠儿她们差不多的婢女冲着喜梅微笑,满目的天真无邪,仿佛刚才那样残忍的话不是从她口中说出来一样。

    顾喜梅一路上见到的婢女们都非常漂亮,尤其是兰姑娘以及惠儿,以及这里面或站或坐的几个女孩子,简直都可以算上极品了,但在这个女孩子面前一衬,却瞬间都变成了庸脂俗粉。她虽然年纪尚幼,还没完全长开,但眉目间却已经带着浓浓的艳色,美的有些凄厉。

    顾喜梅望着她的脸,完全忘记了低头避讳,傻呆愣愣的站在那里,而她竟然也不阻止,带着笑容的坐在那里任她看,过了很久才有些得色的问道“我好看吗?”

    她的声音并不十分清脆,带着一股子沙哑的味道,联系刚才听到的咳嗽以及她白的不正常的脸色以及空气中的特别的香味,顾喜梅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人的脾气会如此古怪。

    “何必呢。”顾喜梅轻轻的叹了口气,垂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砍了别人的腿又不能让你快活一点,那干嘛还让自己做这种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你在可怜我?”刚才还满脸笑容的少女陡然变色,满目狰狞的抓着靠着人的手臂尖叫了起来,另一手拿着桌面案几上放的青色的瓷碗朝顾喜梅的头上砸去,“你个蝼蚁似的贱民,凭什么敢来可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