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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小道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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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的第一月,小草小道旁温柔的生长,乔昭喜欢新生的味道,人生虽不尽死,却也是有芳菲尽的时候,她盯着这小草露出的尖角出神,董成萱在一旁盯着她的背影出神,乐骞走在最后,盯着两人的背影出神。

    远处,也许附近的另一条小道,传来儿童嬉笑打闹的声音,乐骞听着风铃在亭角轻响的声音,匆匆走上前,问道:“殿下,这怕是有旁的人来了。”

    乔昭站起身,转头去拉董成萱的手,说着:“怕是皇兄与你家的兄弟来了,我们在这儿等着,若是相遇也好做准备。”

    乐清敏难得出来,如今早朝唯有她一人出面,而乔皋只在尚书堂学习,重要的事她也许会带着乔皋一起出现在众臣面前,但是她并不想,因为这个朝堂已不是她这个太后能够掌控的了。

    乐清敏从小道走出来,便瞧着乔昭三人,她盯着乐骞的背影,这个孩子的母亲是京都言城最大的妓坊骓雅坊的乐姬,亦是倾国倾城才觉艳艳的女子,可惜了,只是个妓。

    “娘娘,殿下她们似乎没有发现您呢。”张嬷嬷在旁小声地说着。

    “不必了,回宫吧。”乐清敏转身,朝着呈祥宫的那道走去。

    乔昭回头看了眼乐骞,问着:“你有没有闻着一股紫檀的味道?”

    乐骞夸张地动动自己的鼻子,点头道:“似乎是有。”他将目光放到董成萱的脸上,希望得到多一份的肯定。

    “殿下,我也闻着了。”董成萱点点头,手上捏着绣着紫竹兰花的丝巾。

    “那便是母后来了,可是现在却看不到人影。”乔昭朝不远处的花庭走了几步,转身说着,“累吗,歇一会儿?”

    “殿下,您也不用着急的,娘娘应是见您和我们玩的开心,不忍打扰吧。”乐骞往前走了几步,他并不了解当今的太后,只是想先安慰乔昭的情绪。

    “哦。”乔昭淡淡地说了声,在花庭中坐下,“你怎的不去找皇兄,偏与我一同玩一起。”

    乔昭说不上不喜,只是作为未婚夫,她不喜。

    “这……”乐骞悠悠想起在家时祖父说的话,红了脸,却也不知该作何回答。

    乔皋左右站着乐家的姐弟,三人说说笑笑从另一条小道走出来,乐萱是与几个男孩儿一同学骑射的,此时与乔皋一样,换了简便的方便行动的精装,从小道出来,她便看着了花庭中的人,小声说着:“陛下,殿下在前方不远处,您是否要上去看看呢?”

    乔皋往花庭看去,第一眼看着的是乔昭,第二眼看到了乐骞,小嘴唇抿紧了些,说着:“芝英,去,将乐骞叫来,一个男孩子整日跟着女儿家混做什么!”

    乐萱盯了乔皋几眼,问道:“陛下莫不是也觉得女孩子不应跟男孩子一起玩?”

    “没有,姑娘您愿与谁玩都是可以的!”乔皋知道,乐清敏与乐臻的关系并不好,与乐文康的关系更不好,虽是同母同父,但这并不影响乐清敏讨厌这一对姐弟。

    乐萱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又见着自己的弟弟摇头,心中怒火难掩,却也有了更好的解决法子,便也暂时放下了这团火。

    芝英听完这一场小打小闹,便吩咐着人去花庭将乐家的公子请过来。

    乔昭在花庭中见着走进的穿着浅灰色宦官服的小太监,问着:“可是陛下唤你来的。”

    “殿下,姑娘,公子,奴奉上命特意来唤乐家的公子过去。”

    乐骞眨眨眼,行礼应了。

    乔昭见着乐骞走了,便拉着董成萱的手站起身道:“我们也该回去了,董姐姐,你可得好好跟我聊聊你平时都在学些什么,教教我才是。”

    夕阳的光挂在宫墙绿瓦之上,金禾宫的正殿也变成了灯火通明的模样,乔昭让和衣找人去将最近的一处偏殿收拾出来,供董成萱使用。

    趁着董成萱去收拾,乔昭准备与自己的几位大宫女对个口,但殿内此时只有阿苏一人,她便搭着自己的小脚匆匆跑过去道:“阿苏,和衣和春水人呢?”

    “此时怕是在偏殿帮着收拾来着。”阿苏放下手中的浴巾,此时她在收拾,晚些时候还是要让乔昭跑几步。

    乔昭不知道阿苏心中所想,只是说着:“前世的我这个时候还是不识字的,我在学堂也是这么答的,到时候董成萱过来吃饭,定会问的。”

    “这有啥,咱后宫宫女入宫后都是要学几个字的,我到时候在编几句家父本是村上的秀才,只因赶考遇上洪水啥的。”

    “你……”乔昭上下盯着阿苏,点头应了,“你说的也是个方法哈,我咋就着急了呢,还想着对个口啥的。”

    小厨房的炊烟陆陆续续下去了,乔昭坐在殿门前,问着:“董姐姐咋还不过来。”

    春水端着偏殿换下来的旧布窗帘,说着:“董姑娘正在换干净的衣裳,和衣在那把等着。”

    “嗯,上菜吧,冷一冷刚好可以吃了。”乔昭说完,若有所思地盯着门前。

    “我的公主,这是怎么了?”阿苏坐在她的旁边,双手轻轻捏着她的肩。

    “我只是担心,担心一切都与想象中的不同,可是小孩子容易交心。”

    “这简单,你不当他们是小孩子便是了!”

    董成萱换了一套翠绿色的薄春衣过来,走到金禾殿,在殿门前行礼着,乔昭匆匆上前拉她进了去,在他们身后,夕阳已经下去了,不过春的白日本就短暂,并不代表着时光的流逝过快。

    “董姐姐,您对住处可还满意?”

    “自然是满意的了,这整个宫殿居住的也只有我一人,只是我担心离殿下您太远了些。”

    “不远,不远,都是一个宫中的,虽不是同一个屋檐下,但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董姐姐,咱们先吃吧,我饿了。”

    董成萱张张嘴,欲言又止的模样憋的脸颊微红,匆匆喝了几口茶才将情绪稳住,但总是好奇,以她的经历,身边的确无一人能够与眼前这位小女孩儿做比。

    “董姑娘,这饭菜是不和您的口味吗?”阿苏为董成萱再次倒茶的时候,小声地问着。

    董成萱一时间尴尬,却又感到深深的不悦,这金禾宫,她是客,可是这宫人怎能够用如此的语气对自己说这番话?

    “董姐姐,您怎如此沉不住气?”乔昭盯着董成萱,果然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好奇在心中是藏不住的,即使是董成萱,行了万里路,见了万里风景读了数本的点击书本,却仍旧还是个孩子的脾性。

    “那你可解惑?”董成萱放下手中的碗筷,她知道‘食不言寝不语’,可这个殷朝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让阿苏来吧,我也是自入宫跟在她身边慢慢地学的。”

    董成萱疑惑地盯着这狐狸眼的宫女,问着:“你教的?”

    “家父本是我们那村里的秀才,赶考路上遇上洪水没了,奴才被送进了这宫中。”阿苏敛眉说着,双眼氤氲着雾气。

    “我你,唉,实在是抱歉,让你想起了伤心往事。”董成萱急忙说着,再去想更多地安慰话时,阿苏已经抬头报以微微一笑,她心便散了,淡淡地说着,“阿苏,你的眼睛好好看。”

    “看,我就说吧,她的眼睛真的太美了,未来说不定也是个倾国倾城的角儿。”

    “主儿!”阿苏笑着说,嘴里藏着刀,想着一会儿如何锻炼乔昭体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