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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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出令大概维持了两周，在荣嘉携仰令瑕出逃之后被解除了。
“说说吧。”红雪真君翘着二郎腿，微笑看着两人，“跑出去，是想干嘛呀？”
荣嘉乖乖地跪着不发一言，仰令瑕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么柔顺的模样。气氛僵持了老半天，仰令瑕开口说：“我们想去无苦崖。”
“放肆！”红雪真君摔了一个杯子，杯子飞出来砸破了荣嘉的额头，她身子一抖，砰砰磕了两个头，“无苦崖是你们能去的？”
仰令瑕偷偷瞥她，看见有泪水滴在地板上。
“荣嘉，你今年多大了？嗯？”红雪真君气得坐不住了，蹭蹭蹭跑下来，强迫荣嘉抬起头，皮笑肉不笑地说，“仰令瑕她七岁，刚入修仙界一年，还在丙字堂读书没听过多少东西被你怂恿动了我不怪她。那你呢？你十二了吧？不是小孩子了吧？无苦崖去不去得你没有脑子吗？一个动辄就会魂飞魄散的地儿，你可真勇啊。”
荣嘉一声不吭只晓得哭。
“你是我唯一的徒弟，你要是死了我还得再找一个，我不累啊？”红雪真君甩开她，冷笑一声，“我平时宠着你也就罢了，在这种事上你分不清轻重缓急？那狗屁无苦崖你就非得现在去？”
荣嘉打了个哭嗝：“我、我只是想看看我娘。”
仰令瑕把头低得不能再低，生平第一次希望自己是个聋子什么都听不见。
“你娘死了很久了，她早就轮回转世，你不可能再在无苦崖看见她。”红雪真君轻飘飘地说。
“不可能！我、我晚上明明梦见阿娘，她说，嗝，她说她在无苦崖等我的！”荣嘉狠狠地擦掉泪和血，俊俏的脸此刻看起来分外狰狞。
“那是你的臆想。”红雪真君说。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阿娘说她会等我她就一定会在无苦崖等我，她从来没有骗过我！”荣嘉拽住自己的裤子吼道。
“你觉得不是就不是吧。”红雪真君又恢复了优雅的样子，坐回椅子上，叫醒了打瞌睡的辛鸣真君，“师兄，麻烦帮个忙，把荣嘉带去无苦崖，让她在那儿等她娘，等不到她娘就不要回来了。”
辛鸣真君一个激灵：“喂，为什么要我去啊？你不行吗？”
红雪笑笑：“我？当然不行，要是我一个愤怒把她丢下了无苦崖怎么办。”
“我不干，我还有徒弟呢，陪她在无苦崖等她死了这么多年的娘，我有病啊？”辛鸣真君摆摆手拒绝了。
“荣嘉，你还要找你娘吗？”红雪真君漫不经心地问。
荣嘉咬着下唇，不出声。
“不找了不找了不找了！”仰令瑕看见辛鸣真君眼神示意，忙推她一下，“红雪师叔，我答应您，我们筑基前绝对不会朝无苦崖走哪怕一步的！您相信我！”
“你不要……”荣嘉哑着嗓子愤怒挑眉，又立刻被仰令瑕用灵力堵住了嘴。
她一边碾碎止血丹抹在荣嘉伤口上，一边抱怨道：“你就少说两句吧，你以为凭你就能在外面活下去？不要这么天真好吧，我都没你这么傻气呢。”
荣嘉傻怔怔地看着仰令瑕，好像直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现实问题。
人死了就不会复活，掉下无苦崖的人更是会被禁锢魂魄，若没人把他们带出来，他们便会永远在下面徘徊。
“你可帮我拉好她，我找个称心如意的弟子很不容易的。”红雪真君微微嗔怪地看了仰令瑕一眼，看得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连忙赔笑道：“我知道我知道，红雪师叔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拉住荣师姐的。”
“你别想……”荣嘉刚开口，又被仰令瑕用灵力堵住了嘴。
“那弟子就先告退了！”仰令瑕行了个礼，拉着荣嘉逃也似的走了。
……
……
“你到底想干嘛！”荣嘉愤怒地质问仰令瑕。
“我还能干嘛，我怕你死了。”仰令瑕皱眉看着荣嘉，“你比我大这么多你看不透啊？红雪师叔真的生气了你也看不出来？我看你是被你娘冲昏头脑了吧！”
荣嘉无法反驳，只是凶巴巴地瞪着她。
“无聊，我都懒得理你。”仰令瑕挑起眉，也瞪着她，生气地留下这一句，随即御刀飞回自己的院子。
“真是的，我明明一片好心，她三番四次冲我怒目相向，我又不是活该挨骂。”仰令瑕冲进自己的房间，大力关上门，跳上床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委屈地自言自语。
杨甘露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看见仰令瑕门前的花草还在微微摇动，头疼地捶了捶栏杆：“又吵架了，她们这次好像吵得比较厉害啊。”
这次吵架确实闹得挺严重的，因为直到仰令瑕突破了炼气四层，直到姗姗来迟的次年春都降临了，甚至直到程家那孩子被笑道宗的人送了过来，荣嘉都没有主动同仰令瑕说哪怕一句话。
——就连仰令瑕想主动和她打招呼，荣嘉都躲着她。
“你别找她啦，热脸贴冷屁股贴了好几个月，你也太有耐心了吧。”杨甘露咬着包子说着风凉话。
“是我那天说得太过火了。”仰令瑕叹气。
“不管你做什么做得过火了，反正辛鸣师尊要找你。”李庙安轻盈地落在她面前，“说什么你的师妹快要到山海宗了，叫你赶紧过去。”
“啊？程莘莘要来了啊？”仰令瑕有些吃惊，“这么快？”
“程莘莘是谁？”李庙安没听过这个名字，也不感兴趣，“你别磨磨蹭蹭的，快点儿去。”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仰令瑕御刀朝北陆峰飞去，她相信不用过多久，她就能正大光明的以辛鸣真君亲传弟子的身份出现在这个地方了。
“你怎么来的这么快？”辛鸣真君又在泡茶，“我刚得到笑道宗的人的消息呢，你就过来了。”
仰令瑕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您让李师兄去喊我的吗？”
“是啊，我前脚才吩咐下去呢，他后脚就已经转告给你啦？”辛鸣真君泡完茶开始倒茶，笑道，“他效率还挺高的嘛。”
禁出令大概维持了两周，在荣嘉携仰令瑕出逃之后被解除了。
“说说吧。”红雪真君翘着二郎腿，微笑看着两人，“跑出去，是想干嘛呀？”
荣嘉乖乖地跪着不发一言，仰令瑕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么柔顺的模样。气氛僵持了老半天，仰令瑕开口说：“我们想去无苦崖。”
“放肆！”红雪真君摔了一个杯子，杯子飞出来砸破了荣嘉的额头，她身子一抖，砰砰磕了两个头，“无苦崖是你们能去的？”
仰令瑕偷偷瞥她，看见有泪水滴在地板上。
“荣嘉，你今年多大了？嗯？”红雪真君气得坐不住了，蹭蹭蹭跑下来，强迫荣嘉抬起头，皮笑肉不笑地说，“仰令瑕她七岁，刚入修仙界一年，还在丙字堂读书没听过多少东西被你怂恿动了我不怪她。那你呢？你十二了吧？不是小孩子了吧？无苦崖去不去得你没有脑子吗？一个动辄就会魂飞魄散的地儿，你可真勇啊。”
荣嘉一声不吭只晓得哭。
“你是我唯一的徒弟，你要是死了我还得再找一个，我不累啊？”红雪真君甩开她，冷笑一声，“我平时宠着你也就罢了，在这种事上你分不清轻重缓急？那狗屁无苦崖你就非得现在去？”
荣嘉打了个哭嗝：“我、我只是想看看我娘。”
仰令瑕把头低得不能再低，生平第一次希望自己是个聋子什么都听不见。
“你娘死了很久了，她早就轮回转世，你不可能再在无苦崖看见她。”红雪真君轻飘飘地说。
“不可能！我、我晚上明明梦见阿娘，她说，嗝，她说她在无苦崖等我的！”荣嘉狠狠地擦掉泪和血，俊俏的脸此刻看起来分外狰狞。
“那是你的臆想。”红雪真君说。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阿娘说她会等我她就一定会在无苦崖等我，她从来没有骗过我！”荣嘉拽住自己的裤子吼道。
“你觉得不是就不是吧。”红雪真君又恢复了优雅的样子，坐回椅子上，叫醒了打瞌睡的辛鸣真君，“师兄，麻烦帮个忙，把荣嘉带去无苦崖，让她在那儿等她娘，等不到她娘就不要回来了。”
辛鸣真君一个激灵：“喂，为什么要我去啊？你不行吗？”
红雪笑笑：“我？当然不行，要是我一个愤怒把她丢下了无苦崖怎么办。”
“我不干，我还有徒弟呢，陪她在无苦崖等她死了这么多年的娘，我有病啊？”辛鸣真君摆摆手拒绝了。
“荣嘉，你还要找你娘吗？”红雪真君漫不经心地问。
荣嘉咬着下唇，不出声。
“不找了不找了不找了！”仰令瑕看见辛鸣真君眼神示意，忙推她一下，“红雪师叔，我答应您，我们筑基前绝对不会朝无苦崖走哪怕一步的！您相信我！”
“你不要……”荣嘉哑着嗓子愤怒挑眉，又立刻被仰令瑕用灵力堵住了嘴。
她一边碾碎止血丹抹在荣嘉伤口上，一边抱怨道：“你就少说两句吧，你以为凭你就能在外面活下去？不要这么天真好吧，我都没你这么傻气呢。”
荣嘉傻怔怔地看着仰令瑕，好像直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现实问题。
人死了就不会复活，掉下无苦崖的人更是会被禁锢魂魄，若没人把他们带出来，他们便会永远在下面徘徊。
“你可帮我拉好她，我找个称心如意的弟子很不容易的。”红雪真君微微嗔怪地看了仰令瑕一眼，看得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连忙赔笑道：“我知道我知道，红雪师叔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拉住荣师姐的。”
“你别想……”荣嘉刚开口，又被仰令瑕用灵力堵住了嘴。
“那弟子就先告退了！”仰令瑕行了个礼，拉着荣嘉逃也似的走了。
……
……
“你到底想干嘛！”荣嘉愤怒地质问仰令瑕。
“我还能干嘛，我怕你死了。”仰令瑕皱眉看着荣嘉，“你比我大这么多你看不透啊？红雪师叔真的生气了你也看不出来？我看你是被你娘冲昏头脑了吧！”
荣嘉无法反驳，只是凶巴巴地瞪着她。
“无聊，我都懒得理你。”仰令瑕挑起眉，也瞪着她，生气地留下这一句，随即御刀飞回自己的院子。
“真是的，我明明一片好心，她三番四次冲我怒目相向，我又不是活该挨骂。”仰令瑕冲进自己的房间，大力关上门，跳上床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委屈地自言自语。
杨甘露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看见仰令瑕门前的花草还在微微摇动，头疼地捶了捶栏杆：“又吵架了，她们这次好像吵得比较厉害啊。”
这次吵架确实闹得挺严重的，因为直到仰令瑕突破了炼气四层，直到姗姗来迟的次年春都降临了，甚至直到程家那孩子被笑道宗的人送了过来，荣嘉都没有主动同仰令瑕说哪怕一句话。
——就连仰令瑕想主动和她打招呼，荣嘉都躲着她。
“你别找她啦，热脸贴冷屁股贴了好几个月，你也太有耐心了吧。”杨甘露咬着包子说着风凉话。
“是我那天说得太过火了。”仰令瑕叹气。
“不管你做什么做得过火了，反正辛鸣师尊要找你。”李庙安轻盈地落在她面前，“说什么你的师妹快要到山海宗了，叫你赶紧过去。”
“啊？程莘莘要来了啊？”仰令瑕有些吃惊，“这么快？”
“程莘莘是谁？”李庙安没听过这个名字，也不感兴趣，“你别磨磨蹭蹭的，快点儿去。”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仰令瑕御刀朝北陆峰飞去，她相信不用过多久，她就能正大光明的以辛鸣真君亲传弟子的身份出现在这个地方了。
“你怎么来的这么快？”辛鸣真君又在泡茶，“我刚得到笑道宗的人的消息呢，你就过来了。”
仰令瑕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您让李师兄去喊我的吗？”
“是啊，我前脚才吩咐下去呢，他后脚就已经转告给你啦？”辛鸣真君泡完茶开始倒茶，笑道，“他效率还挺高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