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番外四初高中小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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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透过玻璃, 落进室里，窗帘被晚风吹起，轻轻飘『荡』，带来了几片细碎的花瓣, 甜香袭。
落日, 暖光, 放学后。
宛如动漫里的唯画面。
此刻氛围凝滞。
沉默在蔓延。
蔺洲垂着眸，长睫遮掩住晦暗的情绪, 过了很久, 才抬眼看着顾瑜，双眼漆黑暗沉, 仿佛深夜的海面，平静之下, 暗流涌动。
他音干涩：“是老师要求你这么做的？”
顾瑜移开视线, 像是忍不住想逃避，又知道事情必须解决，次看向他, “老师没说，是我自己想出来的结果, 我总缠着你玩, 疏忽了学习，才会导致我们的绩……”
蔺洲突然打断他, 情绪有些不稳, “那多花些时间在学习上就好了，根本不用分手。”
顾瑜摇头。
谈恋爱很耗费时间精力，他肯定总忍不住想要靠近蔺洲，就算不见面, 脑子里也会想。在科目多了很多，要重新拿第名，学习的时间不够。
学习和谈恋爱，哪个更重要，很明显。
“你认真的？”蔺洲盯着他。
顾瑜刚要点头，却在撞上蔺洲的视线时，愣住了，“……你哭了？”
向冷酷的脸上，没有眼泪，眼圈明显红了，看起来有点可怜兮兮。
“等等，你别哭啊。”顾瑜慌『乱』措，伸手想去擦他的眼角，被蔺洲把捉住手腕。
其实顾瑜很惊讶，为从记事开始，他几乎就没见过蔺洲哭。这段感情是他先表白的，也是他更主动，他直以为自己的喜欢比蔺洲多，所以分手也是自己更难过。
没想到，蔺洲竟然哭了。
搞得他都想哭了。
蔺洲说：“我不打扰你学习，我也会努力拿第名，我不要分手。”
顾瑜没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蔺洲盯着他看了好半晌，松开他的手，转头就走，拿上了两的背包。
顾瑜上前两步，“你干什么？”
蔺洲站在室门口头，眼睛是红的，冷漠的表情又有点凶，说：“去学习。”
顾瑜愣了下，然后追上去，想拿自己的包，被蔺洲不客气地躲开了。
“这是我的。”顾瑜小说。
蔺洲瞪他，“我想拿！”
顾瑜没敢抢了。为感觉蔺洲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路沉默地到家，蔺洲才把包给他，说了句：“不分。”
说完转头就走，点反驳的机会都不留给顾瑜。
顾瑜到自己的房间，锁上门，忍不住哭了，哭完之后，又不得不把思投入到学习做题中，尽快把绩提上去。不然，就算谈，两也不会开。
接下来个多月，顾瑜和蔺洲都不玩了，每就是埋头做题，就连吃饭，两面对面坐着，也不说话，各自看英语单词。
学都忍不住怀疑，他们是不是吵架了。
有偷偷跑去问顾瑜。
顾瑜在做题，暇分神，被问了两次，才摇头，“没有。”
别的学就讨论，说他们关系那么好，确实不像是会吵架的，要是吵架的话，怎么会坐在起吃饭？不过……气氛真的怪怪的。
反不管怎样，班上学都不敢去打扰他们。
要用动漫画风来形容，他们埋头认真学习的样子，背后简直窜起了团熊熊火焰，当惊。
月考又到了。
进考场前，顾瑜和蔺洲对视了眼，都没有说话。
等过了几，所有科目的绩出来。
顾瑜跳得很快，控制不住紧张，有点不敢看。
不过，其他学很快就喊叫着，朝他跑了过来。
“顾瑜！牛『逼』啊！你又是第名！”
学想继续嚎，蔺洲面表情地走了过来，他有点怂地退后，默默地闭上了嘴。
蔺洲站定在顾瑜桌前，为个站着，个坐着，形了明显的高度差距，像是居高临下地俯视，很有气势。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平淡冷静，身侧的手明显绷紧。
“我考第名了。”
周围八卦吃瓜的学，听到这话，以为他是在挑衅。毕竟，前面个月，他们努力学习时，不管是上课答问题，是小测什么的，都明显在激烈竞争。
难道真的吵架了？
在蔺洲绷着脸凶巴巴的样子，是想炫耀？他们不是并列第吗？这算谁输谁赢？
很快，蔺洲又接着说了句话，打断他们的胡思『乱』想。
“我们的绩都上去了，不用分手了吧？”
周围学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等等，他们之前的闹别扭，不是吵架，而是已经到分手的地步了吗？是为绩倒退分的手？不是你今没传纸条给我，没给我作业抄，看到我没笑，把零食都吃完了没分给我……这些理由？
这就是学霸的恋爱世界吗？
小丑竟是我自己.jpg
围观的学震撼到吃手手。
蔺洲开口之后，顾瑜迟迟没有答。
为他里有些别扭，觉得说了分手，又草率和好，像是在耍玩。他好像并没有负起男朋友的责任，找蔺洲谈恋爱，反而害了他。
蔺洲为他的沉默，双眼微眯，嘴唇抿得越来越紧，像是只又生气又委屈的猫，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就在其他学脸紧张，担蔺洲求复合不咬时，顾瑜突然站起来，拉住蔺洲的手，就往室外面走。
停在安静的楼梯拐角。没有别。
顾瑜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这样对你不公平，我就像是玩弄你感情的渣男。”
蔺洲立即说：“你为绩甩了我的时候，就不渣？”
顾瑜顿了下，好像是有点过分？学习……确实更重要吧？
蔺洲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突然就伸手捏住他的脸颊，软肉微微凹陷下去。
力道不大，并不痛，顾瑜被捏懵了，嘴唇也被迫微微嘟起。
“又不是只有你个要学习，我也样。两个在起，能互督促，有比我更了解你吗？为这点问题就分手，才是真的蠢。”
被骂蠢了。
顾瑜有点不高兴。
又不得不承认，蔺洲说的话有点道理。两班，不擅长的科目能互补，蔺洲也确实很会盯，能有效整治他的懒惰拖延。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想分。
顾瑜想了想，说：“不复合，我重新追你吧？”
蔺洲听到前面那三个字，差点脏都不会跳了，伸手就把抓住顾瑜的胳膊，论怎样都不会放他走的架势。
结果，又听到了后半句。
“……？”
蔺洲愣住。
顾瑜忽然向前步，鞋头碰上蔺洲的鞋头，距离下拉得极近。
蔺洲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耳朵有些红。
顾瑜看着他，很直白地问：“我怎样追你，才能追到你？”
蔺洲的耳朵变得更红了，低不知说了句什么，然后自暴自弃似的，用力抱了下顾瑜，然后放开。
“行了，你追到了。”
顾瑜皱眉，“可我什么都没做。”
蔺洲：“你之前不也没追吗？”
他口就答应了，惊喜得不行，生怕错过。他暗恋顾瑜很久了，怎么可能需要他追。
顾瑜时想不出来好法，干脆亲了蔺洲的脸下。
“你好像喜欢这个。”
蔺洲猫瞳瞪大，呆了瞬后，转身就走，背影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顾瑜跟着起走上去。
走廊上，两个少年前后。
然后，并肩而行。
起穿过青春赤诚热烈的风。
这次分手之后。
顾瑜和蔺洲反而变得更亲密了。
玩的时候起，绩也样不落下，经常起学习。
互到对家里，写作业，复习，预习。
当顾瑜想偷懒，躺在懒沙发上瘫咸鱼时，蔺洲就会走到他身后，俯身拿走他的手机。
顾瑜伸手追着手机，哎哎叫，仰头也只是对上了蔺洲平静的俊脸。
“作业写完了吗？”
顾瑜讪讪：“等会写，要劳逸结合嘛。”
蔺洲神情不变，“写完玩。”
不管顾瑜说什么，怎么撒娇都没用。蔺洲绝对不给他分手的机会。
顾瑜在地毯上打了个滚，鱼鱼叹气。
为绩分手，绝对是他做过最后悔的件事。
他伸手把蔺洲的猫，球球，揽进自己怀里，难过地rua把。
然后，猫也被没收了。
蔺洲抱着猫，直勾勾地盯他，“写作业。”
顾瑜里嘀咕，大猫抱小猫。
不情愿，也是爬起来，坐到桌子前，唰唰地写了起来。
为了等会撸猫猫，他要努力！
顾瑜两眼放光，盯着试卷狂写。
蔺洲抱着猫，坐在他身边，像班主任似的盯着。
猫不安分地翘起尾巴，晃了晃，勾引顾瑜来rua。
蔺洲直接就把它的尾巴按了下去。
……终于写完了。
顾瑜如愿以偿地抱过猫，肆忌惮地撸『毛』，球球在他怀里，眯起眼睛，仿佛软了滩水，喉咙里发出呜噜噜的享受音。
撸着猫，看到蔺洲。
顾瑜忍不住手痒痒，也凑过去，『摸』蔺洲的头发，挠他的下巴。
蔺洲后退，“……你在干什么？”
顾瑜脸坦然，“撸猫啊。”
他举起球球，补充说：“你们超像的。”
蔺洲眯了眯眼睛，盯着他看。
顾瑜说：“更像了。”
然后，蔺洲就倾身凑过去，在他脸蛋上咬了口。果然很软，像在吃团甜糕。
顾瑜本以为他是亲自己，感觉到点痛的时候，他震惊了，捂住脸说：“你干嘛咬我？！”
蔺洲平淡说：“我觉得你像桃子。”
顾瑜：“……”
总感觉他在骂我，没有证据。
顾瑜去浴室，照了下镜子，发脸上果然有个圆圆的咬痕，很明显。
他忍不住抱怨：“都有牙印了！”
蔺洲毫不悔改：“哦。”
顾瑜走过去，在他身边屁股坐下来，凑过去，几乎脸贴脸『逼』视蔺洲，自认为很有气势，“你信不信我告诉你妈妈？”
蔺洲向后仰头，拉开点距离，偏头看向别处，脖子悄然泛起了浅红『色』。
“你想说就说。”语气平淡，好像很所谓。
顾瑜看了他会，趴到桌上，宛如团软乎乎的果冻。
他才不会说。
又没用。
过了会，蔺洲看向他，忽然说：“你也可以咬来。”
顾瑜坐起来，歪头看向蔺洲，眼里冒出了点兴致，很快的，他又摇头了，懒懒地趴到桌上，“我咬你，不就跟你样变态了？我才不要做变态。”
蔺洲：“……随便你。”
好像只是随口说，并不在乎顾瑜的答。垂下的手指勾了勾，眼里隐约有些失望。
顾瑜没有发。
为学习没有松懈，他们的绩直保持在年级第第二，只是第名轮流当。
学校里有些老师都知道了他们是对，偶尔在课堂上，会故意叫他们起到黑板上做题，夸做得很对，然后说，那些偷偷谈恋爱的学，别以为我不知道，要是你们能做到像顾瑜蔺洲这样，我也不反对你们。
底下学在里默默吐槽，要是考个第才能谈恋爱，我他妈岂不是得单身辈子？
作为最出名的情侣，顾瑜和蔺洲没管这些，更关注的，是暑假要去海边玩。
他们的家长是好朋友，约着起出去玩是常有的事。
这次暑假，就打算去海边玩，顺便住上几。
到了海边，第件事，当然是去换泳装。
为些意外，顾家晚了点。
等顾瑜换完泳裤出来，蔺洲和他父母已经找了个不错的位置，铺上野餐布，租了几张沙滩椅。
看到，顾瑜就兴致勃勃地跑过去，把抱住蔺洲。
蔺洲下意识接住他，手搂了下他的腰。
很快的，他就发了不对。
为只穿了泳裤，上半身都是光着的，这样抱，很自然就皮肤直接贴在了起。
蔺洲浑身僵住，然后像是被烫到，猛地向后退了步。
顾瑜有些疑『惑』，“你干嘛？”
蔺洲紧抿着唇，硬邦邦说：“没什么。”
顾瑜继续盯着他，不太信。
好这时，顾母喊：“瑜瑜，快过来涂防晒霜！”
顾瑜不想涂，觉得男生没必要涂，晒黑了更酷，而且涂的时候黏糊糊的，有点不舒服。
他拒绝效。
妈妈永远是最厉害的。
直接把他拉了过去，按坐在沙滩椅上。
“你以为不涂只是晒黑吗？到时候皮肤晒伤脱皮，痛得嗷嗷叫，我可不管你。”
顾母把盒防晒霜强行塞到他手里，转头找顾父，“你爸这家伙，跑到哪里去了？你背上要帮忙涂呢。”
儿子也不是几岁的小孩了，妈妈涂不太合适。
顾父已经出了海，和蔺父在比赛游泳了。
顾母没办法，伸手叫蔺洲说：“小洲，太阳很猛，别晒伤了，你也过来涂防晒霜，背上你们就互帮忙。”
蔺洲顿了下，才走过去。
顾瑜在给自己涂前面的，动作随意，感觉抹开了就行，并不细。
看蔺洲在自己身边坐下，就用手背碰了下防晒霜的盒子，往他那边推。
蔺洲嗯了，沉默地涂了起来。
顾瑜自己不想涂，有来陪他起受罪，他就开了，跟玩游戏似的，很积极地拍蔺洲的肩膀，说：“转过来，我帮你涂后背。”
蔺洲背肌紧，过了两秒，才转身，背对着顾瑜。
几乎是下秒，只手就拍在了他背上，毫顾忌，随意『乱』涂。
像是把他的背，当画纸在玩。
果然，下秒，那只手就在他背上笔画勾勒起来。
“你猜猜，我写了什么字。”
顾瑜凑过去，兴致勃勃问，说话时呼出的气都吹在了蔺洲的耳朵上。
瞬间，蔺洲脑子都有些空白，哪里知道他写了什么。
顾瑜催促，他就随便说了个字。
“错了，哈哈。来次。”
顾瑜又在他背上写字，这次的笔画比较多，写了好会才停下。
“是什么字？”
蔺洲喉结滚动下，“瑜，你的名字。”
顾瑜笑得肩膀颤抖，放在他背上的手也在抖，“是你的姓，蔺啊，差那么远你都能弄错，你太没用了。”
蔺洲：“你写个。”
听起来像是不甘，又像是单纯想继续玩。
顾瑜就真的写了个字，蔺洲这次猜对了。
想继续玩，顾母看到了，说他们，“叫你们擦防晒霜，不是让你们玩游戏的，快点，不想玩水了吗？”
顾瑜听，确实对在海里玩水动，挖了坨防晒霜，就对着蔺洲不客气地拍拍拍。
然后，很快的，又拍了下蔺洲的肩膀，说：“搞定，到你帮我了。”
背过身，对着蔺洲。
蔺洲转头，就对上了他纤薄白皙的后背，蝴蝶骨明显，中间脊线凹陷，路往下，后腰点缀着两个腰窝。
口猛地跳。
下意识想躲开视线，耳根发烫。
顾瑜发他没动，伸手往后就拍了下他的大腿，催促：“你干嘛不动？”
蔺洲被迫神，不得不拿起防晒霜，帮他涂。
手掌刚贴上去，那片脊背就缩了下。
“你的手怎么那么烫？”
顾瑜条件反『射』向前躲，忍不住说：“你那么热啊。”
蔺洲修长的手指缩了下，然后又追着按在了他背上，慢慢涂开防晒。
逐渐适应了，顾瑜就也没怎么嫌，反倒随意地跟蔺洲闲聊起来，说那边有小孩堆沙子屋，被海水冲没了什么之类的，蔺洲不时应他。
过了会，顾瑜有些急了，“你太磨蹭了。”
他转头把抓住蔺洲的手，按在自己背上往下擦，大面积接触涂抹，说：“你要这样，才快。”
蔺洲顿了下，确实加快了速度，看起来，像是也急着去海里玩。
于是，没两分钟，顾瑜也涂好了，和蔺洲起往海里跑。
赤脚踩在被太阳晒得热热的沙子上，很舒服。
顾瑜转头对蔺洲笑，“好玩。”
蔺洲低头就看到他故意埋在沙子里的脚，动了动，像贝壳样冒出来。
他看了眼，又抬头，评价：“傻。”
顾瑜立刻把勾住他的肩膀，“你居然敢骂我？”
蔺洲面『色』不变。
顾瑜眼睛转，捏他的肩膀，“说起来，我刚才涂防晒就发了，你背上居然有点肌肉，是不是背着我偷偷锻炼了？”
蔺洲被他碰的那块地有些紧绷，要说话，顾瑜就突然跑开，猛地下跳进海水里，溅起大朵水花，浇在了蔺洲身上，把他淋了个湿透。
顾瑜看他头发湿漉漉，黏在脸上，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哈哈直笑。
蔺洲：“……”
“顾瑜。”
他难得叫了顾瑜的名，眯了眯眼，直接也踩进了海水里。
顾瑜当然知道自己招惹的后果，耍完转头就溜，身形灵活得像条鱼，游得很快。
蔺洲是专门学过游泳的，并不比顾瑜游得差，紧紧盯着水里那抹身影，很快地追上去，捉住他，挠他痒痒。
顾瑜顿时笑开，身体扭着躲来躲去，蔺洲太了解他了，不管是受不住的痒点，是躲的动作，都知道，躲都没什么用。
所以，他笑出了眼泪，不得不求饶，“哈哈哈……我错了，我不该泼你水……放过我吧，哈哈……”
蔺洲这才慢慢放开他。然后，顾瑜转头，又拍水面，赏了他脸水，嚣张地笑着游走。
在水里打闹，玩了很久。
顾瑜才和蔺洲起上岸。为想吃刨冰了。
海边的冷饮店。
顾瑜和蔺洲起坐在门口的长凳上。
个西瓜味，个草莓味，冰沙上面淋了炼『乳』和糖浆，点缀着新鲜果肉和冰淇淋球。
滋滋地分着吃完。
顾瑜和蔺洲就顺着沙滩边往走，碰到了卖珍珠和鱼的小摊。
摊主热情招手，让他们来看看。
顾瑜只是随意瞄，没想到真看到了喜欢的东西。
透明的框里，有条浅蓝『色』的小鱼，只有手指大，长得很小巧，鳞片有点渐变『色』的感觉，十分漂亮。
顾瑜眼就看上了，蹲下来，两眼放光地看着。
蔺洲就跟摊主买了下来。顾瑜原本想付钱的，蔺洲更快，很随意地说：“刚才刨冰不是你付的钱吗？”
顾瑜想也是，就高高兴兴地接过装着水和鱼的塑料袋，打算带去养。
玩下来，顾瑜累了，懒得走路，就拍拍蔺洲的肩膀，说：“你背我吧。”
蔺洲有些语地看了他眼，是在他面前半蹲下来，两手托住他的腿弯，背了起来。
顾瑜趴在他肩上，叽叽喳喳跟他说话。
说到后面，音慢慢小了下去，脸埋在蔺洲的后颈，闭上眼睡着过去，手里握着的塑料袋都有些松了。
蔺洲两手忙着，要把放下来才接得住，立即叫他，“顾瑜，你的鱼要掉了。”
顾瑜恍惚听到，没清醒，就嘟囔着说：“鱼，我的鱼……”
真把塑料袋抓紧了。
而里面的小蓝鱼，点都不知道危险，在悠闲地慢吞吞摆尾游。
蔺洲看了眼，觉得真是宠物跟主个样。
条小鱼。
大家都以为可能很容易就会养死，就像小鸡崽样，难养。
没想到，这条浅蓝『色』的小鱼，顾瑜竟然养就是三年，依然活得好好的，每游来游去，吃了不少鱼食。
唯比较担的，大概是蔺洲养的猫，有机会，就跑到鱼缸前，伸爪子想捞鱼吃。
顾瑜第次看到自己的鱼在猫嘴里，只能看到小个扇子似的鱼尾时，被吓了跳，慌忙上去掰开球球的嘴，把小鱼救出来。
幸运的是，鱼没有受伤，也没有此被吓到，甚至在猫次往鱼缸里伸爪子时，鱼尾巴甩，给它溅了脸的水。
而且，不管顾瑜怎么防着，蔺洲的猫都是能不知从哪里跑来『摸』鱼。
防不胜防。
到最后，顾瑜都不得不承认，或许球球不是想吃掉小鱼，只是想做个特别的朋友而已。
时，他是忍不住想——“球球是不是想等鱼养肥了吃？”
蔺洲煞有其事，点头，“说不定真是。”
顾瑜：“……”
他们在已经是高中生了，学习难度强度都比以前大。不过，为有以前直以来打下的好基础，互督促学习，他们的绩是保持在前列，几乎没掉出过前三。
颜值高，绩好，他们理所当然地为了学校里的风云物，吸引了不少男女，告白数。
他们都很干脆利落地拒绝了，理由是，我有男朋友了。
告白者们不愿信，和顾瑜蔺洲个初中的就在校园论坛里传开，说他们从小就认识，是对出了名的竹马情侣，连老师都知道。
为这，暗恋者都蔫了吧唧，收拾收拾自己破碎的，不敢想了。
情敌过于优秀，实在没法比。而且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很般配。
顾瑜和蔺洲都没关注论坛，不知道背后的血雨腥风，坐在室里，眼里就只有学习。只是晚自习时，蔺洲会和别换座位，过来跟顾瑜做桌。
他们各自写作业，有时会偷偷传纸条，分草莓糖吃。
有次，停电。
室明亮的灯光灭，什么都看不见了。
学们顿时欢呼起来，嗨得直拍桌子，闹腾得不行。
顾瑜的座位，很安静。
在片黑暗中，蔺洲抓住他的手，倾身过去，趁机吻上他的唇。
如此精准，让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盯了整晚，早就想寻个机会。
顾瑜的后背被迫贴在墙上，后脑被蔺洲的手掌托着，没有撞上。
周围都是自己熟悉的学，离得很近。
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随时都有可能被发。
顾瑜跳得极快，头皮发麻，瞬间，周围吵杂的音都好似淡去消失，仿佛他们身边立起了个屏障，和外面是两个不的世界。
他以为蔺洲只是亲下，没想到，下唇被『舔』了。
毫防备地，柔软强势入侵唇缝里面，舌尖轻触。
顾瑜猛地瞪大眼睛，整个都呆住了。
亲了足足分钟。
灯管闪了两下，电又来了。
学们唉叹气，坐不住，班长努力维持纪律。
只有蔺洲和顾瑜这里，静得不可思议。他们都好好地坐在座位上，低头看试卷，仿佛多认真审题。
谁都不知道，几秒前，他们在黑暗中偷偷接吻。
顾瑜的脸和脖子都红透了，喘着气，眼神都有些缓不过来的恍惚和慌『乱』。
终于过神，顾瑜转头瞪他眼，伸脚踹他，压低了音说：“你怎么敢在这……”
蔺洲捉住他的膝盖下面，低笑：“害羞了？那么黑，没看到。”
自从上了高中，蔺洲就长高得很快，下窜到米八五，肩宽腿长，肌肉分明，比以前主动了很多，就像是只进攻猎食的猛兽，侵略感十足。
顾瑜有些失措，又不想认输。
互较劲夺取主动权，这个时期的男生最是躁动，血气刚，不小就会摩擦出些什么。处模式都跟以前不样了，像是从大眼里单纯的过家家，变了真的。
上了高二。
学校来了个新的导主任，严格很多，尤其注重抓早恋。
很多小情侣都被拆散，叫了家长。
顾瑜和蔺洲遮掩得很好，也是被抓到了。
两牵着手时，导主任突然出在他们身后，冷冷出：“你们两个牵着手干什么？”
顾瑜吓得抖，条件反『射』往缩。
蔺洲下意识抓紧。
导主任看，脸都青了，“不肯放开？”
顾瑜朝蔺洲使了个眼『色』，这才松开了手。
他们的家长都被叫来了学校，就是为早恋的事。导主任没想到，这几位家长是好朋友，而且早就知道孩子恋爱的事情了。
“他们互喜欢，没有耽误学习，反倒是互督促进步，我们又为什么要拦着呢？”
导主任完没办法了，只能象征『性』的，让蔺洲和顾瑜写检讨书，上台念出来。每个早恋的学生都是如此，他们自然也样。
于是，国旗下。
蔺洲说：“学校是学习的地，早恋是不确的，我不应该在校内和顾瑜牵手，我充分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台下的学生听到，顿时忍不住起哄笑开。
不应该在校内，那就是要在校外牵手，接吻甚至做更多的事情吗？
这哪里是检讨，分明是在撒狗粮！
顾瑜抬头看着他，有些意外，显然没想到蔺洲会这么敢说。
台上台下，两对视着，然后都忍不住笑了。
高三。
蔺洲为竞赛，要去国外三个月。
顾瑜去机场送他。
两都有些沉默。毕竟，他们从小起长大，从来没试过分开那么久。
蔺洲抿了抿唇，说：“你不能忘了我。”
顾瑜想都不想，反驳：“怎么可能？”
蔺洲盯着他，语气幽幽：“你上次旅游，就把我忘得挺彻底的。”
顾瑜顿时想起来，去年出去旅游半个月，玩得太高兴，完忘了要跟蔺洲打电话的事。蔺洲严重怀疑他忘了自己有个男朋友。
顾瑜有点虚，立即说：“这次真的不会，反倒是你，别在国外玩太嗨了，那么多金发帅哥女。”
蔺洲毫不犹豫说：“不可能。”
顾瑜上前，抱了他下。
蔺洲搂住他的腰，双眸晦暗，忽然说：“如果我们很长时间不见面，你是不是就会不喜欢我了？”
顾瑜愣住，松开手想和他对视。
蔺洲按住他的腰，让他没办法动。
他只好趴在蔺洲肩上，说：“就去三个月而已，你别『乱』想。”
为高三了，时不时就会传来谁和谁分手的事。很多都在不安，原来蔺洲也样。顾瑜想，或许有初中那次差点分手的原。
他抓紧蔺洲后背的衣服布料，认真说：“不会分手的。”
蔺洲却没有此放，平淡地继续说：“以后呢？如果我们考上了不的大学，工作地不样，可能很久都见不到面。”
异地恋。
顾瑜沉默了，他确实没想那么远。如果分开那么久，他们会怎样？
空气安静凝滞。
为顾瑜不出，蔺洲的身体越来越僵硬，甚至忘了呼吸。
他下意识搂紧顾瑜的腰，桎梏住，仿佛只要稍微松点，怀里的就会消失不见。
“那就结婚啊。”
顾瑜的音突然响起。
蔺洲瞬间愣住，好半晌，才终于过神，手紧紧按住顾瑜的肩膀，和他对视，表情有些不敢置信，“你刚刚……说什么？”
顾瑜看着他，神情认真，嘴角翘起笑着说：“我说，我们结婚。大二就到法定结婚年龄了。”
蔺洲喉头滚动，音沙哑干涩：“你认真的吗？”
“当然，谁会拿这么重要的事情开玩笑。”
顾瑜有些不满，挺直腰背，觉得自己仰视蔺洲不够有气势，就拽了下他的领子，让他低下来点，“你就说，你想不想？”
搞得像是在『逼』婚。
蔺洲却忽然笑了，眼底满是笑意，直勾勾地看着顾瑜。
然后凑近，“当然想，如果可以，我想在就结婚。”
他低头，吻住了顾瑜的唇。
顾瑜也立刻就应，唇角下意识弯起，笑了起来。
——我喜欢你。
——永远。
夕阳透过玻璃, 落进室里，窗帘被晚风吹起，轻轻飘『荡』，带来了几片细碎的花瓣, 甜香袭。
落日, 暖光, 放学后。
宛如动漫里的唯画面。
此刻氛围凝滞。
沉默在蔓延。
蔺洲垂着眸，长睫遮掩住晦暗的情绪, 过了很久, 才抬眼看着顾瑜，双眼漆黑暗沉, 仿佛深夜的海面，平静之下, 暗流涌动。
他音干涩：“是老师要求你这么做的？”
顾瑜移开视线, 像是忍不住想逃避，又知道事情必须解决，次看向他, “老师没说，是我自己想出来的结果, 我总缠着你玩, 疏忽了学习，才会导致我们的绩……”
蔺洲突然打断他, 情绪有些不稳, “那多花些时间在学习上就好了，根本不用分手。”
顾瑜摇头。
谈恋爱很耗费时间精力，他肯定总忍不住想要靠近蔺洲，就算不见面, 脑子里也会想。在科目多了很多，要重新拿第名，学习的时间不够。
学习和谈恋爱，哪个更重要，很明显。
“你认真的？”蔺洲盯着他。
顾瑜刚要点头，却在撞上蔺洲的视线时，愣住了，“……你哭了？”
向冷酷的脸上，没有眼泪，眼圈明显红了，看起来有点可怜兮兮。
“等等，你别哭啊。”顾瑜慌『乱』措，伸手想去擦他的眼角，被蔺洲把捉住手腕。
其实顾瑜很惊讶，为从记事开始，他几乎就没见过蔺洲哭。这段感情是他先表白的，也是他更主动，他直以为自己的喜欢比蔺洲多，所以分手也是自己更难过。
没想到，蔺洲竟然哭了。
搞得他都想哭了。
蔺洲说：“我不打扰你学习，我也会努力拿第名，我不要分手。”
顾瑜没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蔺洲盯着他看了好半晌，松开他的手，转头就走，拿上了两的背包。
顾瑜上前两步，“你干什么？”
蔺洲站在室门口头，眼睛是红的，冷漠的表情又有点凶，说：“去学习。”
顾瑜愣了下，然后追上去，想拿自己的包，被蔺洲不客气地躲开了。
“这是我的。”顾瑜小说。
蔺洲瞪他，“我想拿！”
顾瑜没敢抢了。为感觉蔺洲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路沉默地到家，蔺洲才把包给他，说了句：“不分。”
说完转头就走，点反驳的机会都不留给顾瑜。
顾瑜到自己的房间，锁上门，忍不住哭了，哭完之后，又不得不把思投入到学习做题中，尽快把绩提上去。不然，就算谈，两也不会开。
接下来个多月，顾瑜和蔺洲都不玩了，每就是埋头做题，就连吃饭，两面对面坐着，也不说话，各自看英语单词。
学都忍不住怀疑，他们是不是吵架了。
有偷偷跑去问顾瑜。
顾瑜在做题，暇分神，被问了两次，才摇头，“没有。”
别的学就讨论，说他们关系那么好，确实不像是会吵架的，要是吵架的话，怎么会坐在起吃饭？不过……气氛真的怪怪的。
反不管怎样，班上学都不敢去打扰他们。
要用动漫画风来形容，他们埋头认真学习的样子，背后简直窜起了团熊熊火焰，当惊。
月考又到了。
进考场前，顾瑜和蔺洲对视了眼，都没有说话。
等过了几，所有科目的绩出来。
顾瑜跳得很快，控制不住紧张，有点不敢看。
不过，其他学很快就喊叫着，朝他跑了过来。
“顾瑜！牛『逼』啊！你又是第名！”
学想继续嚎，蔺洲面表情地走了过来，他有点怂地退后，默默地闭上了嘴。
蔺洲站定在顾瑜桌前，为个站着，个坐着，形了明显的高度差距，像是居高临下地俯视，很有气势。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平淡冷静，身侧的手明显绷紧。
“我考第名了。”
周围八卦吃瓜的学，听到这话，以为他是在挑衅。毕竟，前面个月，他们努力学习时，不管是上课答问题，是小测什么的，都明显在激烈竞争。
难道真的吵架了？
在蔺洲绷着脸凶巴巴的样子，是想炫耀？他们不是并列第吗？这算谁输谁赢？
很快，蔺洲又接着说了句话，打断他们的胡思『乱』想。
“我们的绩都上去了，不用分手了吧？”
周围学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等等，他们之前的闹别扭，不是吵架，而是已经到分手的地步了吗？是为绩倒退分的手？不是你今没传纸条给我，没给我作业抄，看到我没笑，把零食都吃完了没分给我……这些理由？
这就是学霸的恋爱世界吗？
小丑竟是我自己.jpg
围观的学震撼到吃手手。
蔺洲开口之后，顾瑜迟迟没有答。
为他里有些别扭，觉得说了分手，又草率和好，像是在耍玩。他好像并没有负起男朋友的责任，找蔺洲谈恋爱，反而害了他。
蔺洲为他的沉默，双眼微眯，嘴唇抿得越来越紧，像是只又生气又委屈的猫，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就在其他学脸紧张，担蔺洲求复合不咬时，顾瑜突然站起来，拉住蔺洲的手，就往室外面走。
停在安静的楼梯拐角。没有别。
顾瑜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这样对你不公平，我就像是玩弄你感情的渣男。”
蔺洲立即说：“你为绩甩了我的时候，就不渣？”
顾瑜顿了下，好像是有点过分？学习……确实更重要吧？
蔺洲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突然就伸手捏住他的脸颊，软肉微微凹陷下去。
力道不大，并不痛，顾瑜被捏懵了，嘴唇也被迫微微嘟起。
“又不是只有你个要学习，我也样。两个在起，能互督促，有比我更了解你吗？为这点问题就分手，才是真的蠢。”
被骂蠢了。
顾瑜有点不高兴。
又不得不承认，蔺洲说的话有点道理。两班，不擅长的科目能互补，蔺洲也确实很会盯，能有效整治他的懒惰拖延。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想分。
顾瑜想了想，说：“不复合，我重新追你吧？”
蔺洲听到前面那三个字，差点脏都不会跳了，伸手就把抓住顾瑜的胳膊，论怎样都不会放他走的架势。
结果，又听到了后半句。
“……？”
蔺洲愣住。
顾瑜忽然向前步，鞋头碰上蔺洲的鞋头，距离下拉得极近。
蔺洲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耳朵有些红。
顾瑜看着他，很直白地问：“我怎样追你，才能追到你？”
蔺洲的耳朵变得更红了，低不知说了句什么，然后自暴自弃似的，用力抱了下顾瑜，然后放开。
“行了，你追到了。”
顾瑜皱眉，“可我什么都没做。”
蔺洲：“你之前不也没追吗？”
他口就答应了，惊喜得不行，生怕错过。他暗恋顾瑜很久了，怎么可能需要他追。
顾瑜时想不出来好法，干脆亲了蔺洲的脸下。
“你好像喜欢这个。”
蔺洲猫瞳瞪大，呆了瞬后，转身就走，背影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顾瑜跟着起走上去。
走廊上，两个少年前后。
然后，并肩而行。
起穿过青春赤诚热烈的风。
这次分手之后。
顾瑜和蔺洲反而变得更亲密了。
玩的时候起，绩也样不落下，经常起学习。
互到对家里，写作业，复习，预习。
当顾瑜想偷懒，躺在懒沙发上瘫咸鱼时，蔺洲就会走到他身后，俯身拿走他的手机。
顾瑜伸手追着手机，哎哎叫，仰头也只是对上了蔺洲平静的俊脸。
“作业写完了吗？”
顾瑜讪讪：“等会写，要劳逸结合嘛。”
蔺洲神情不变，“写完玩。”
不管顾瑜说什么，怎么撒娇都没用。蔺洲绝对不给他分手的机会。
顾瑜在地毯上打了个滚，鱼鱼叹气。
为绩分手，绝对是他做过最后悔的件事。
他伸手把蔺洲的猫，球球，揽进自己怀里，难过地rua把。
然后，猫也被没收了。
蔺洲抱着猫，直勾勾地盯他，“写作业。”
顾瑜里嘀咕，大猫抱小猫。
不情愿，也是爬起来，坐到桌子前，唰唰地写了起来。
为了等会撸猫猫，他要努力！
顾瑜两眼放光，盯着试卷狂写。
蔺洲抱着猫，坐在他身边，像班主任似的盯着。
猫不安分地翘起尾巴，晃了晃，勾引顾瑜来rua。
蔺洲直接就把它的尾巴按了下去。
……终于写完了。
顾瑜如愿以偿地抱过猫，肆忌惮地撸『毛』，球球在他怀里，眯起眼睛，仿佛软了滩水，喉咙里发出呜噜噜的享受音。
撸着猫，看到蔺洲。
顾瑜忍不住手痒痒，也凑过去，『摸』蔺洲的头发，挠他的下巴。
蔺洲后退，“……你在干什么？”
顾瑜脸坦然，“撸猫啊。”
他举起球球，补充说：“你们超像的。”
蔺洲眯了眯眼睛，盯着他看。
顾瑜说：“更像了。”
然后，蔺洲就倾身凑过去，在他脸蛋上咬了口。果然很软，像在吃团甜糕。
顾瑜本以为他是亲自己，感觉到点痛的时候，他震惊了，捂住脸说：“你干嘛咬我？！”
蔺洲平淡说：“我觉得你像桃子。”
顾瑜：“……”
总感觉他在骂我，没有证据。
顾瑜去浴室，照了下镜子，发脸上果然有个圆圆的咬痕，很明显。
他忍不住抱怨：“都有牙印了！”
蔺洲毫不悔改：“哦。”
顾瑜走过去，在他身边屁股坐下来，凑过去，几乎脸贴脸『逼』视蔺洲，自认为很有气势，“你信不信我告诉你妈妈？”
蔺洲向后仰头，拉开点距离，偏头看向别处，脖子悄然泛起了浅红『色』。
“你想说就说。”语气平淡，好像很所谓。
顾瑜看了他会，趴到桌上，宛如团软乎乎的果冻。
他才不会说。
又没用。
过了会，蔺洲看向他，忽然说：“你也可以咬来。”
顾瑜坐起来，歪头看向蔺洲，眼里冒出了点兴致，很快的，他又摇头了，懒懒地趴到桌上，“我咬你，不就跟你样变态了？我才不要做变态。”
蔺洲：“……随便你。”
好像只是随口说，并不在乎顾瑜的答。垂下的手指勾了勾，眼里隐约有些失望。
顾瑜没有发。
为学习没有松懈，他们的绩直保持在年级第第二，只是第名轮流当。
学校里有些老师都知道了他们是对，偶尔在课堂上，会故意叫他们起到黑板上做题，夸做得很对，然后说，那些偷偷谈恋爱的学，别以为我不知道，要是你们能做到像顾瑜蔺洲这样，我也不反对你们。
底下学在里默默吐槽，要是考个第才能谈恋爱，我他妈岂不是得单身辈子？
作为最出名的情侣，顾瑜和蔺洲没管这些，更关注的，是暑假要去海边玩。
他们的家长是好朋友，约着起出去玩是常有的事。
这次暑假，就打算去海边玩，顺便住上几。
到了海边，第件事，当然是去换泳装。
为些意外，顾家晚了点。
等顾瑜换完泳裤出来，蔺洲和他父母已经找了个不错的位置，铺上野餐布，租了几张沙滩椅。
看到，顾瑜就兴致勃勃地跑过去，把抱住蔺洲。
蔺洲下意识接住他，手搂了下他的腰。
很快的，他就发了不对。
为只穿了泳裤，上半身都是光着的，这样抱，很自然就皮肤直接贴在了起。
蔺洲浑身僵住，然后像是被烫到，猛地向后退了步。
顾瑜有些疑『惑』，“你干嘛？”
蔺洲紧抿着唇，硬邦邦说：“没什么。”
顾瑜继续盯着他，不太信。
好这时，顾母喊：“瑜瑜，快过来涂防晒霜！”
顾瑜不想涂，觉得男生没必要涂，晒黑了更酷，而且涂的时候黏糊糊的，有点不舒服。
他拒绝效。
妈妈永远是最厉害的。
直接把他拉了过去，按坐在沙滩椅上。
“你以为不涂只是晒黑吗？到时候皮肤晒伤脱皮，痛得嗷嗷叫，我可不管你。”
顾母把盒防晒霜强行塞到他手里，转头找顾父，“你爸这家伙，跑到哪里去了？你背上要帮忙涂呢。”
儿子也不是几岁的小孩了，妈妈涂不太合适。
顾父已经出了海，和蔺父在比赛游泳了。
顾母没办法，伸手叫蔺洲说：“小洲，太阳很猛，别晒伤了，你也过来涂防晒霜，背上你们就互帮忙。”
蔺洲顿了下，才走过去。
顾瑜在给自己涂前面的，动作随意，感觉抹开了就行，并不细。
看蔺洲在自己身边坐下，就用手背碰了下防晒霜的盒子，往他那边推。
蔺洲嗯了，沉默地涂了起来。
顾瑜自己不想涂，有来陪他起受罪，他就开了，跟玩游戏似的，很积极地拍蔺洲的肩膀，说：“转过来，我帮你涂后背。”
蔺洲背肌紧，过了两秒，才转身，背对着顾瑜。
几乎是下秒，只手就拍在了他背上，毫顾忌，随意『乱』涂。
像是把他的背，当画纸在玩。
果然，下秒，那只手就在他背上笔画勾勒起来。
“你猜猜，我写了什么字。”
顾瑜凑过去，兴致勃勃问，说话时呼出的气都吹在了蔺洲的耳朵上。
瞬间，蔺洲脑子都有些空白，哪里知道他写了什么。
顾瑜催促，他就随便说了个字。
“错了，哈哈。来次。”
顾瑜又在他背上写字，这次的笔画比较多，写了好会才停下。
“是什么字？”
蔺洲喉结滚动下，“瑜，你的名字。”
顾瑜笑得肩膀颤抖，放在他背上的手也在抖，“是你的姓，蔺啊，差那么远你都能弄错，你太没用了。”
蔺洲：“你写个。”
听起来像是不甘，又像是单纯想继续玩。
顾瑜就真的写了个字，蔺洲这次猜对了。
想继续玩，顾母看到了，说他们，“叫你们擦防晒霜，不是让你们玩游戏的，快点，不想玩水了吗？”
顾瑜听，确实对在海里玩水动，挖了坨防晒霜，就对着蔺洲不客气地拍拍拍。
然后，很快的，又拍了下蔺洲的肩膀，说：“搞定，到你帮我了。”
背过身，对着蔺洲。
蔺洲转头，就对上了他纤薄白皙的后背，蝴蝶骨明显，中间脊线凹陷，路往下，后腰点缀着两个腰窝。
口猛地跳。
下意识想躲开视线，耳根发烫。
顾瑜发他没动，伸手往后就拍了下他的大腿，催促：“你干嘛不动？”
蔺洲被迫神，不得不拿起防晒霜，帮他涂。
手掌刚贴上去，那片脊背就缩了下。
“你的手怎么那么烫？”
顾瑜条件反『射』向前躲，忍不住说：“你那么热啊。”
蔺洲修长的手指缩了下，然后又追着按在了他背上，慢慢涂开防晒。
逐渐适应了，顾瑜就也没怎么嫌，反倒随意地跟蔺洲闲聊起来，说那边有小孩堆沙子屋，被海水冲没了什么之类的，蔺洲不时应他。
过了会，顾瑜有些急了，“你太磨蹭了。”
他转头把抓住蔺洲的手，按在自己背上往下擦，大面积接触涂抹，说：“你要这样，才快。”
蔺洲顿了下，确实加快了速度，看起来，像是也急着去海里玩。
于是，没两分钟，顾瑜也涂好了，和蔺洲起往海里跑。
赤脚踩在被太阳晒得热热的沙子上，很舒服。
顾瑜转头对蔺洲笑，“好玩。”
蔺洲低头就看到他故意埋在沙子里的脚，动了动，像贝壳样冒出来。
他看了眼，又抬头，评价：“傻。”
顾瑜立刻把勾住他的肩膀，“你居然敢骂我？”
蔺洲面『色』不变。
顾瑜眼睛转，捏他的肩膀，“说起来，我刚才涂防晒就发了，你背上居然有点肌肉，是不是背着我偷偷锻炼了？”
蔺洲被他碰的那块地有些紧绷，要说话，顾瑜就突然跑开，猛地下跳进海水里，溅起大朵水花，浇在了蔺洲身上，把他淋了个湿透。
顾瑜看他头发湿漉漉，黏在脸上，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哈哈直笑。
蔺洲：“……”
“顾瑜。”
他难得叫了顾瑜的名，眯了眯眼，直接也踩进了海水里。
顾瑜当然知道自己招惹的后果，耍完转头就溜，身形灵活得像条鱼，游得很快。
蔺洲是专门学过游泳的，并不比顾瑜游得差，紧紧盯着水里那抹身影，很快地追上去，捉住他，挠他痒痒。
顾瑜顿时笑开，身体扭着躲来躲去，蔺洲太了解他了，不管是受不住的痒点，是躲的动作，都知道，躲都没什么用。
所以，他笑出了眼泪，不得不求饶，“哈哈哈……我错了，我不该泼你水……放过我吧，哈哈……”
蔺洲这才慢慢放开他。然后，顾瑜转头，又拍水面，赏了他脸水，嚣张地笑着游走。
在水里打闹，玩了很久。
顾瑜才和蔺洲起上岸。为想吃刨冰了。
海边的冷饮店。
顾瑜和蔺洲起坐在门口的长凳上。
个西瓜味，个草莓味，冰沙上面淋了炼『乳』和糖浆，点缀着新鲜果肉和冰淇淋球。
滋滋地分着吃完。
顾瑜和蔺洲就顺着沙滩边往走，碰到了卖珍珠和鱼的小摊。
摊主热情招手，让他们来看看。
顾瑜只是随意瞄，没想到真看到了喜欢的东西。
透明的框里，有条浅蓝『色』的小鱼，只有手指大，长得很小巧，鳞片有点渐变『色』的感觉，十分漂亮。
顾瑜眼就看上了，蹲下来，两眼放光地看着。
蔺洲就跟摊主买了下来。顾瑜原本想付钱的，蔺洲更快，很随意地说：“刚才刨冰不是你付的钱吗？”
顾瑜想也是，就高高兴兴地接过装着水和鱼的塑料袋，打算带去养。
玩下来，顾瑜累了，懒得走路，就拍拍蔺洲的肩膀，说：“你背我吧。”
蔺洲有些语地看了他眼，是在他面前半蹲下来，两手托住他的腿弯，背了起来。
顾瑜趴在他肩上，叽叽喳喳跟他说话。
说到后面，音慢慢小了下去，脸埋在蔺洲的后颈，闭上眼睡着过去，手里握着的塑料袋都有些松了。
蔺洲两手忙着，要把放下来才接得住，立即叫他，“顾瑜，你的鱼要掉了。”
顾瑜恍惚听到，没清醒，就嘟囔着说：“鱼，我的鱼……”
真把塑料袋抓紧了。
而里面的小蓝鱼，点都不知道危险，在悠闲地慢吞吞摆尾游。
蔺洲看了眼，觉得真是宠物跟主个样。
条小鱼。
大家都以为可能很容易就会养死，就像小鸡崽样，难养。
没想到，这条浅蓝『色』的小鱼，顾瑜竟然养就是三年，依然活得好好的，每游来游去，吃了不少鱼食。
唯比较担的，大概是蔺洲养的猫，有机会，就跑到鱼缸前，伸爪子想捞鱼吃。
顾瑜第次看到自己的鱼在猫嘴里，只能看到小个扇子似的鱼尾时，被吓了跳，慌忙上去掰开球球的嘴，把小鱼救出来。
幸运的是，鱼没有受伤，也没有此被吓到，甚至在猫次往鱼缸里伸爪子时，鱼尾巴甩，给它溅了脸的水。
而且，不管顾瑜怎么防着，蔺洲的猫都是能不知从哪里跑来『摸』鱼。
防不胜防。
到最后，顾瑜都不得不承认，或许球球不是想吃掉小鱼，只是想做个特别的朋友而已。
时，他是忍不住想——“球球是不是想等鱼养肥了吃？”
蔺洲煞有其事，点头，“说不定真是。”
顾瑜：“……”
他们在已经是高中生了，学习难度强度都比以前大。不过，为有以前直以来打下的好基础，互督促学习，他们的绩是保持在前列，几乎没掉出过前三。
颜值高，绩好，他们理所当然地为了学校里的风云物，吸引了不少男女，告白数。
他们都很干脆利落地拒绝了，理由是，我有男朋友了。
告白者们不愿信，和顾瑜蔺洲个初中的就在校园论坛里传开，说他们从小就认识，是对出了名的竹马情侣，连老师都知道。
为这，暗恋者都蔫了吧唧，收拾收拾自己破碎的，不敢想了。
情敌过于优秀，实在没法比。而且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很般配。
顾瑜和蔺洲都没关注论坛，不知道背后的血雨腥风，坐在室里，眼里就只有学习。只是晚自习时，蔺洲会和别换座位，过来跟顾瑜做桌。
他们各自写作业，有时会偷偷传纸条，分草莓糖吃。
有次，停电。
室明亮的灯光灭，什么都看不见了。
学们顿时欢呼起来，嗨得直拍桌子，闹腾得不行。
顾瑜的座位，很安静。
在片黑暗中，蔺洲抓住他的手，倾身过去，趁机吻上他的唇。
如此精准，让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盯了整晚，早就想寻个机会。
顾瑜的后背被迫贴在墙上，后脑被蔺洲的手掌托着，没有撞上。
周围都是自己熟悉的学，离得很近。
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随时都有可能被发。
顾瑜跳得极快，头皮发麻，瞬间，周围吵杂的音都好似淡去消失，仿佛他们身边立起了个屏障，和外面是两个不的世界。
他以为蔺洲只是亲下，没想到，下唇被『舔』了。
毫防备地，柔软强势入侵唇缝里面，舌尖轻触。
顾瑜猛地瞪大眼睛，整个都呆住了。
亲了足足分钟。
灯管闪了两下，电又来了。
学们唉叹气，坐不住，班长努力维持纪律。
只有蔺洲和顾瑜这里，静得不可思议。他们都好好地坐在座位上，低头看试卷，仿佛多认真审题。
谁都不知道，几秒前，他们在黑暗中偷偷接吻。
顾瑜的脸和脖子都红透了，喘着气，眼神都有些缓不过来的恍惚和慌『乱』。
终于过神，顾瑜转头瞪他眼，伸脚踹他，压低了音说：“你怎么敢在这……”
蔺洲捉住他的膝盖下面，低笑：“害羞了？那么黑，没看到。”
自从上了高中，蔺洲就长高得很快，下窜到米八五，肩宽腿长，肌肉分明，比以前主动了很多，就像是只进攻猎食的猛兽，侵略感十足。
顾瑜有些失措，又不想认输。
互较劲夺取主动权，这个时期的男生最是躁动，血气刚，不小就会摩擦出些什么。处模式都跟以前不样了，像是从大眼里单纯的过家家，变了真的。
上了高二。
学校来了个新的导主任，严格很多，尤其注重抓早恋。
很多小情侣都被拆散，叫了家长。
顾瑜和蔺洲遮掩得很好，也是被抓到了。
两牵着手时，导主任突然出在他们身后，冷冷出：“你们两个牵着手干什么？”
顾瑜吓得抖，条件反『射』往缩。
蔺洲下意识抓紧。
导主任看，脸都青了，“不肯放开？”
顾瑜朝蔺洲使了个眼『色』，这才松开了手。
他们的家长都被叫来了学校，就是为早恋的事。导主任没想到，这几位家长是好朋友，而且早就知道孩子恋爱的事情了。
“他们互喜欢，没有耽误学习，反倒是互督促进步，我们又为什么要拦着呢？”
导主任完没办法了，只能象征『性』的，让蔺洲和顾瑜写检讨书，上台念出来。每个早恋的学生都是如此，他们自然也样。
于是，国旗下。
蔺洲说：“学校是学习的地，早恋是不确的，我不应该在校内和顾瑜牵手，我充分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台下的学生听到，顿时忍不住起哄笑开。
不应该在校内，那就是要在校外牵手，接吻甚至做更多的事情吗？
这哪里是检讨，分明是在撒狗粮！
顾瑜抬头看着他，有些意外，显然没想到蔺洲会这么敢说。
台上台下，两对视着，然后都忍不住笑了。
高三。
蔺洲为竞赛，要去国外三个月。
顾瑜去机场送他。
两都有些沉默。毕竟，他们从小起长大，从来没试过分开那么久。
蔺洲抿了抿唇，说：“你不能忘了我。”
顾瑜想都不想，反驳：“怎么可能？”
蔺洲盯着他，语气幽幽：“你上次旅游，就把我忘得挺彻底的。”
顾瑜顿时想起来，去年出去旅游半个月，玩得太高兴，完忘了要跟蔺洲打电话的事。蔺洲严重怀疑他忘了自己有个男朋友。
顾瑜有点虚，立即说：“这次真的不会，反倒是你，别在国外玩太嗨了，那么多金发帅哥女。”
蔺洲毫不犹豫说：“不可能。”
顾瑜上前，抱了他下。
蔺洲搂住他的腰，双眸晦暗，忽然说：“如果我们很长时间不见面，你是不是就会不喜欢我了？”
顾瑜愣住，松开手想和他对视。
蔺洲按住他的腰，让他没办法动。
他只好趴在蔺洲肩上，说：“就去三个月而已，你别『乱』想。”
为高三了，时不时就会传来谁和谁分手的事。很多都在不安，原来蔺洲也样。顾瑜想，或许有初中那次差点分手的原。
他抓紧蔺洲后背的衣服布料，认真说：“不会分手的。”
蔺洲却没有此放，平淡地继续说：“以后呢？如果我们考上了不的大学，工作地不样，可能很久都见不到面。”
异地恋。
顾瑜沉默了，他确实没想那么远。如果分开那么久，他们会怎样？
空气安静凝滞。
为顾瑜不出，蔺洲的身体越来越僵硬，甚至忘了呼吸。
他下意识搂紧顾瑜的腰，桎梏住，仿佛只要稍微松点，怀里的就会消失不见。
“那就结婚啊。”
顾瑜的音突然响起。
蔺洲瞬间愣住，好半晌，才终于过神，手紧紧按住顾瑜的肩膀，和他对视，表情有些不敢置信，“你刚刚……说什么？”
顾瑜看着他，神情认真，嘴角翘起笑着说：“我说，我们结婚。大二就到法定结婚年龄了。”
蔺洲喉头滚动，音沙哑干涩：“你认真的吗？”
“当然，谁会拿这么重要的事情开玩笑。”
顾瑜有些不满，挺直腰背，觉得自己仰视蔺洲不够有气势，就拽了下他的领子，让他低下来点，“你就说，你想不想？”
搞得像是在『逼』婚。
蔺洲却忽然笑了，眼底满是笑意，直勾勾地看着顾瑜。
然后凑近，“当然想，如果可以，我想在就结婚。”
他低头，吻住了顾瑜的唇。
顾瑜也立刻就应，唇角下意识弯起，笑了起来。
——我喜欢你。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