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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秋来候你安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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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是相遇,也是离别,我们从来的路上一直走,走到了我们相遇的尽头。我始终相信,我所能信仰的只是这个世界能给我的,而我真正要去做的,才是我正在走的道!

    悟空小吃店慌慌张张的跑出来两个人,一个老板娘,一个便是虞秋雨,老板娘正在和刚才的那人打电话,虞秋雨紧紧的跟在她的身边。

    “在哪个地方?”悟空小吃店的老板娘紧张地问道。

    “南街街道办事处!”

    “怎么到那儿去了?”

    虞秋雨听到南街街道办事处,一个人狂奔在路上,心里一直在对自己说:

    “一定不要有事啊!你这个傻瓜!一定不要有事,我来了,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

    虞秋雨眼睛开始莫名的流泪,穿过大街小巷,去寻找他的路好长好长,每转过一个拐角,都显得十分的陌生而熟悉,每一条稍短的笔直道路上,一眼望去的距离便能够以光年来计算。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虞秋雨便来到了南街街道办事处,刚刚跨入便看到了停放的警车,看到从警车中走出的人被押着进入南街街道办事处,他的手上被一块黑布盖住,想是镣铐一类的东西,黑色的制服上沾有一些鲜红的血迹,那边黑布盖住的双手突然滴下一滴血液,重重的滴在地上慢慢渗透开来。

    惊醒之后虞秋雨四处寻找他的影子,上前询问警察,从警察的口中得知,他们只是把肇事者抓起来了,至于他们口中的那个伤者现在还在那个路口。

    “什么!”

    虞秋雨这才知道自己走错了,原来刚刚老板娘听到的是再说,犯事的人已经被抓到了南街街道办事处,但那个时候的她怎么顾得了这么多,还没有等听清楚,就跑开了,这下她又得跑回去!

    人潮拥挤,像是正在下着大雨的天空,每一滴雨水都从她的身边轻擦而过,雨水从她的眼角滑落到地面,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一道完美的弧线,身边的吵闹声渐渐静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群人。

    明晃晃的五彩警车灯不停的旋转闪烁,黄黑相间的警戒线在穿着制服的人的手中被牵扯起来,高音喇叭不停的呼唤着:

    “赶紧让开一条道,有什么好看的,快些离开!把手机都放下,不要拍照!说你呢!听到没有?还有你们赶紧的,把照片视频都删了!”

    虞秋雨慌慌张张的推开人群,只看到一台黑车,悟空小吃店的小电驴,地上的鲜血,车辆滑行留下的痕迹,还有坐在地上哭的孩子,在一旁安慰的母亲,拿着喇叭高喊的警察,四处拍照的人们,现场很乱,虞秋雨不停的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关于这场事故的描述:

    “太吓人了!就这么一下人就没了!”

    “是啊是啊,你看那车,轮子都没了,估计那人有点悬!”

    “我和你说,当时我就站在那,那黑车开过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想不到啊!”

    “就说小年轻不能够骑车,这下可好?”

    “现在年轻人真飘,骑着个小电驴就敢到处逛,真的是不珍惜生命!”

    “这悟空小吃店也是,居然派一个这么年轻的小伙子送餐,缺乏经验!”

    “那女的我认识,好像是……”

    所有的描述都成了他们口中的“英雄”,在这场事故中,所有人都是主角,但也都是旁观者,在向别人诉说时他们成了事故中的“英雄”,在警察询问时,他们又都成了沉默的旁观者。

    虞秋雨整个人崩溃的呆呆的站在那里,眼睛已经开始模糊,脑海里胡想连篇,她努力地回想着,突然间,电话铃声响起,震动的声音在她的口袋里面一遍又一遍,她缓过神来,赶紧拿起手机。

    这是一部红色的老人机,是前些天她和席海棠一起逛街的时候买的,里面存有的电话,只有他一人,能够知道她电话的,除了10086,也只能是他了!这个时候的她不知道应该是惊喜,还是惊吓,会是他吗?虞秋雨看着显示的电话——那个他。

    电话接通:

    “喂!”

    “……”

    虞秋雨没有讲话,因为来电话的是一个女声,电话那头再一次说起:

    “喂?您好!”

    虞秋雨声音哽咽着说:“你在哪儿?”

    “请问你是病人的家属吗?赶快来圣德医院,病人现在急需医治,需要家属签字!”

    虞秋雨整个人彻底崩溃,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可为什么要是他,为什么要是这个傻乎乎的他,老天不公,为什么善良的人终没有好报,在她的心里,有着无数个为什么,但始终都得不到答案,现在的她只能赶紧去医院。

    不肯打车的她终于打上了车,十几分钟的时间,终于来到了圣德医院,医院门口停着一辆120的救护车,车子还没有熄火,医院的大厅里面吵吵闹闹,来来往往的人,都十分的陌生!

    虞秋雨再一次拨通了电话!

    “他在哪儿?我过来了!”

    虞秋雨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医院,跟着电话的指示,她来到了急诊室的门前,看着急诊室门前亮着的红灯——手术中,门口焦急的站着一个戴着口罩,穿着蓝色的护士服的女人,手里拿着一个本子,看到虞秋雨之后,赶忙上前询问!

    “请问你是?”

    “里面的是席海棠吗?那个悟空小吃店的员工!”

    “是!”

    虞秋雨多么不愿意听到这个肯定的答复,就连最后一刻,她都希望不是他,但理智告诉她要坚强,拿起本子,想都没想她就签字了,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

    “35号病人家属已经签字!可以开始手术!”

    躺在病床上的席海棠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了她的哭声,微弱而伴有心跳的哭声。

    “那个!把钱付一下吧!”

    “钱?”

    虞秋雨哪里来的钱?这个时候的她慌了,拿着单子看了一眼价格,单单是120的救护车叫车费用就是150,挂号,用药,手术,急救,住院……

    零零碎碎的加起来需要13560元,虞秋雨彻底慌了,这个时候她能怎么办?终于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是余老班吗?”

    “嗯!我是,请问你是?”

    “余老班……我……”

    虞秋雨差点没激动的哭出来,像是找到了一棵大树,终于可以好好歇歇了。

    随后虞秋雨把情况都告诉了余奕,得到消息之后的余奕,直接放下手中的工作,打车来到了圣德医院,并打电话告知了席海棠的家长。

    得到消息后的席海棠的叔叔,直接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赶往了圣德医院,驱车来到圣德医院门口,一时间,医院的急诊室门前齐聚了很多人,就连悟空小吃店的老板娘和员工都来到了这里。

    消息传得很快,学校的校长,教务主任也都赶到了圣德医院,警察也来到了这里,虞秋雨瞬间感觉轻松了很多。

    医院的报价单拿到了余奕的手中,看了一眼价格之后,她停顿了,但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交了钱,这可是她三个多月的工资呀,但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

    急诊室门前的人很多,警察在询问悟空小吃店,叔叔在着急地问着警察,悟空小吃店的老板娘一直在说对不起,并愿意承担责任。

    小吃店的员工跟在老板娘身后,一言不发,颤颤巍巍的身子,像是风中的不倒翁随时就要摔倒,但是又能够爬起来,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祥和。

    虞秋雨站在手术室的门前,一直盯着手术中三个字,多希望有一刻它熄灭啊!然后出来之后有一个人告诉她,一切平安,病人已经度过危险期!

    余奕交完费用之后,便被训斥了,席叔叔看到她就开始用责备的声音说。

    “你们学校怎么搞的?怎么能允许学生周末兼职呢?还有你们小吃店,居然允许未成年人骑车送外卖,怎么想的?”

    “那个,席叔叔,席海棠周末兼职这件事,我们的确不知道,况且周末时间学生出来游玩,我们学校也管不了呀!总不可能限制学生的自由,周末不能出入学校吧?”

    面对席叔叔刁难的指责,余奕,还是心平气和的和他说着,希望得到他的理解,席叔叔听了之后,没有敢接话,又着急的说了一句。

    “这让我怎么和海棠的爸妈说呀!这要是哥哥嫂子知道了,那还不得把我骂个狗血淋头,哎!”

    席叔叔无奈的坐到了凳子上,双手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腿,一下又挠了挠头发,整个人不得安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术室中终于走出来一位护士,大家急急忙忙地围了过来,但是护士却只对门口的虞秋雨说道:

    “病人现在还没有度过危险期,身体里的玻璃碎片还没有完全去除,目前能够看到的伤口正在缝合中,他的腿部骨折,左脚关节处重度扭伤,右脚小腿内侧轻微断裂,左手食指骨头错位,右侧胸腔骨断了一根,肚子被玻璃划伤,流血最多的地方是他的背部,就现场得到的状况得知,病人是在骨折的情况下,毅然决然的爬起保护旁边的一个孩子,导致玻璃从背部插入,失血较多,他后面的行为直接导致骨头错位,现在重度昏迷,但是很奇怪的是,再给他打全身麻药之前,他居然还是清醒的,也是他给我们的电话,我们这才能找到你!他让我们给你带一句话!”

    所有人都安静的听着护士的诉说,没有在争吵,安静的听着这个孩子的故事,就连走廊里一些看病家属也靠近过来,想从这听到什么好消息,在护士说完最后一句话时,所有人都激动地等待着,这个男孩在这种时候能对她说什么呢?

    “什么?”虞秋雨哭着对护士问道。

    “他说——如果有机会,他想吃你亲自做的炸酱面!”

    “好!只要他醒来,我就给他做!”

    虞秋雨哭了,但这一次不是害怕,不是孤单,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有那么一个人,居然能在这种时候还记着自己,这一刻,她也终于明白,有的东西她该做出选择,而不是选择一直隐瞒!

    护士再一次回到了手术室中,一切都恢复如初,但是她还是期望着,期望着有那么一个人,告诉她,她想要的答案!

    余奕看到虞秋雨,便走了过去,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说。

    “没事了!别怕,有我们在呢!”

    虞秋雨瞬间抱住了余奕,靠在她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这种程度的哭泣,直接让她整个人瘫在了余奕的怀中。

    余奕缓缓的抱着她坐了下来,并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哭泣,一边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边看着这一群吵得不可开交的人,眼睛里的泪水也开始打转,可能在这个时候才会有人想起,她是女人啊!

    虞秋雨的哭泣声,慢慢的消失了,缓缓的进入了梦乡,周围的吵闹声也渐渐消失,梦里席海棠回到了悟空小吃店,两人正开心的坐着聊天,席海棠的面前放着一大碗炸酱面,而她开心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席海棠拿起纸巾为她擦拭嘴角,那亲切的笑容又一次迷到了她,刚想伸手抓住他的手,突然一下抓空了,眼前的席海棠站起身来开始消失,虞秋雨赶忙站起来飞扑过去,但是却什么也没有,梦中的她大叫一声:“不要走!”

    ……

    虞秋雨再一次清醒,已经是在病床上,刚刚睁开眼睛,眼前就一片模糊,刚想用手揉揉眼睛,却发现怎么也抬不起手,身体十分的沉重,像是被魔鬼压着一般,她看着点滴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缓慢地移动了手指,才感觉到针筒在自己手上蠕动的感觉,她输液了!

    看着窗外的阳光,十分的昏暗,想着已经到了傍晚,医院的走廊上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护士间相互对话,有说有笑,窗外的风呼呼的吹着,树叶飘落到窗前,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安静,她的心跳声也有了恢复,血液也开始流动,身体也再也没有那么柔软,脸色也在慢慢好转,呼吸顺畅!

    屋外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着,虞秋雨眼中的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了枕头上,迷迷糊糊之中,她想起护士刚才说的事,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感动,这个傻瓜,怎么可以那么傻?想了想,又为他冲动的行为感到温和的愤怒。

    对于虞秋雨来说,一切都没有那么重要了,似乎未来的路就已经铺好,好像那个在梦里的白马王子已经在婚姻的殿堂上向她招手,他们庄严的宣誓,席海棠给自己戴上戒指,亲吻她的额头,和她紧紧相拥。

    那一刻,这一刻,以后的每一刻,她都是那个最幸福的人!

    所有该遇见的都会遇见,不要过分计较得失,珍惜眼前人,这才是我们真正应该去做的!

    记住那个曾经在故事里出现过的人,他会告诉你,你所想要的答案,但其实这个答案一直在你心里,只是你想让它安静的躺着,不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