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春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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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钱娘子家，钱娘子正倚着门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嗑着瓜子，见林婶子上门来了，忙吐掉口中的瓜子皮，热情的招呼她到屋子里坐下。
林婶子说明来意，钱家娘子麻溜儿的进里屋去拿出来一叠子鞋样子，让林婶子自己挑了几个。
挑完鞋样子，林婶子也不好立马起身就走，便坐在那儿跟钱家娘子随意的聊了起来。
屋子里好像没人，林婶子随口问道：“你家里人呢？就你一个人在家呢？”
钱家娘子递了一把瓜子给林婶子，嘴里却是一股子抱怨道：“哎呀，快别提了，我家那口子说是出去带牛吃草，这不到中午饭点不会回来，谁知道是牛吃草，还是他去地里打小牌了？春英大早上的就不见人影了，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林婶子慢悠悠的吃着瓜子，笑着随意答：“春英也是个大姑娘了，是不是有了中意的人了？”
钱家娘子立时一脸警惕之色，
“不能吧？没听她说啊？”
她想了想，越想越不对劲，
“林婶子，还多亏你提醒我一下，等她回来，我得好好问问她，要真是有了中意的人，我可得好好给她把把关，不能让我家闺女吃亏！”
林婶子笑了笑，没接这话，突然钱家娘子往她跟前儿凑了凑，脸上表情颇为兴奋的问着，
“我说林婶子，昨儿你买回去的那姑娘，怎么样？”
林婶子就知道她会问到这上头来，也没拦着遮着，满意的笑着回钱家娘子的话，
“那孩子叫孙柳儿，挺好的，是个懂事儿明礼的孩子，个性温柔，说话轻声细语的……”
谁想钱家娘子好像并不想听这个，迫不及待的打断了她的话，
“那你家阿根呢？你家阿根同意不？他愿意要这个媳妇不？”
林婶子放下手里的瓜子，仍然一脸的笑容，
“他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柳儿才到我家来哩，两个孩子都还不熟悉，也没说上几句话，等过一阵子多多相处就好了！”
“也是……”
钱家娘子有些意犹未尽的还想再问什么，林婶子拿起桌子上的鞋样子，便起身告辞了。
这边孙柳儿正一个人无事可做的坐在院子里发呆，看着篱笆边悠闲的踱着步的鸡鸭。
从前在京都家里时，从未养过这些村里常见的家禽，但是她的大妹妹有一只翠绿色的小鹦鹉，长的很漂亮，关键是还会学人说话，她喜欢极了，可惜大妹妹从来不让她碰，她只能趁没人的时候远远的看几眼。
那时候在家里，因着父亲常年不在家，继母掌着家事，下人们也都会看眼色，见她这个正经的大小姐没有依靠，又不得继母喜爱，便也跟着常常冷落着她，不爱搭理她。
如今在这偏远的小村落里，坐看天高云舒，听着鸡鸭欢叫，晒着温暖太阳，好像比从前在家中的日子要惬意上了许多。
要是再有些花花草草的就好了。
孙柳儿打量了一圈空荡荡的篱笆，心里思量着，等明年开春了，她便让林婶子去寻些牵牛，凌霄之类爬藤的花草，种在篱笆下，到了夏季，藤子爬的郁郁葱葱的，再开上些鲜艳的花来，那该更美了！
“喂！喂！”
正想的出神的孙柳儿，冷不丁的被几声呼唤给拉回了思绪。
她顺着声音看去，却见篱笆外站着一个跟她年岁相仿的女子，正直直的盯着她。
孙柳儿看了看四周，再看看那女子的眼神，确定她是在叫自己，便赶紧起身来到了篱笆边。
只见那女子贴着篱笆站着，一身翠绿掐腰袄，瓜子脸，一双丹凤眼，面上好像还涂了层薄薄的脂粉，在阳光下看着俏生生的，跟棵春天里的小白菜一样。
“你便是我林婶子昨儿买回来准备给秦大哥做媳妇的姑娘？”
孙柳儿微微有些发窘，但这是事实，她便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那女子打量着她，突然轻轻笑了一声。
孙柳儿意识到这个女子正在打量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
因为昨天才到林婶子家，她之前在人牙子手里也没有换洗的衣物，穿的那身衣物早就脏的没法看了，昨天洗过澡后，她便让林婶子给扔了，现在身上穿的还是林婶子昨天给她的那身粗布蓝色长袄，虽然干净，却根本不合身，更别提什么花样款式了。
而且，孙柳儿也知道自己此刻面黄肌瘦的，必然跟漂亮也是不沾边的。
女孩子天生爱美，特别是面前还站着一个打扮过的女孩子。
“看你也是个可怜的，你叫什么？”
孙柳儿抬起头，见那女子脸上并没有什么嘲笑的意思，便轻声说出自己的名字。
“哦，孙柳儿啊，我□□英！也是这村儿里的！”
那女孩子倒是不做作，爽快的笑着报出自己的名字。
孙柳儿看着春英的笑容，是个真爽性子的人，不自觉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春英突然歪着脑袋看着她，
“孙柳儿，你见过秦大哥了吗？”
孙柳儿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何止是见过，甚至昨天夜晚她与那秦根便在一间屋，一张炕上睡觉呢。
当然，这种羞人的事情孙柳儿是定然不会轻易与外人说出口的。
“那你喜欢秦大哥吗？”
“啊？”
孙柳儿愣了一下，而后摇了摇头，
“我与他……”
在口中犹豫了半天，孙柳儿方才接着说了下去，
“我与他昨天才刚见面而已，哪儿谈得上什么喜欢或者不喜欢啊……”
春英笑了笑，两根细细长长的手指随意的捏着面前的篱笆条，有些试探性的问道：“听我娘说，你是被人从京都那边卖过来的？那你以后是不是还要回去的？我们这么个村子，也确实比不上京都那种地方……”
孙柳儿面上有些伤神，摇了摇头，
“我不回去了，回去了大概以后还会被卖的……”
春英啊了一声，看着瘦瘦弱弱的孙柳儿一副难过的样子，不由得露出几丝同情之色。
“那你是准备留下来给秦大哥做媳妇了？”
孙柳儿被春英问的又是一愣，脑海里不由得浮出秦根的样子。
其实她到现在对秦根的相貌还有些模糊，昨天她一直都不敢直视他，只记得他身材高大，半张胡子拉茬的脸上有一双长得极漂亮的桃花眼，对着林婶子的时候倒是笑容满面，可对着她时却是冷言冷语的，像是换了一个人。
春英见孙柳儿愣神，往前伸长了脖子，又好奇的问了一遍。
孙柳儿抚着胸前的麻花辫，发梢在手心里转来转去，半天才轻声回道，
“我是被婶子买回来的，婶子是个好人，若不是她买了我，我多半要被人牙子贱价送到青楼那种花烟之地去了，倘若那样，我……我还不如被婶子买回家来，最起码可以清白干净的过日子……”
春英打断了她的话，
“我知道林婶子买了你，也知道你会留下来，我是问你，是不是准备留下来给秦大哥做媳妇呢？要是你不愿意嫁给他，你也可以给林婶子做干女儿啊，以后陪着她，伺候她养老呢！”
孙柳儿抿了抿唇，微摇了摇头，
“婶子对我有救命大恩，这种恩情本就是无以为报的，她怎么说……我……我便怎么做好了，左右女子也是要嫁人的，自古女子婚姻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现今没了母亲，婶子又救了我，日后，她便是我的母亲，她让我嫁谁，我……我听她的便是了！”
春英倒是没想到孙柳儿性子竟是这般的柔顺，颇有些无奈，
“你们京都的女子都是这样听话吗？我可不像你，我要嫁，便只嫁给自己喜欢的男子，我才不会什么都听我娘的呢！”
孙柳儿看着春英高高昂起的头，一脸洒脱的样子，心里不由得生出两分羡慕来。
见孙柳儿半天不吭声，春英大概也是觉得无趣了，跟她打了声招呼便准备离开了。
孙柳儿隔着篱笆看着春英转身，心里还是挺高兴认识了这么一个朋友，毕竟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准备长久待下去的，既然如此，必然也是要多多结识人才好。
谁想，春英刚走出两步，突然半侧过身子，一双向上挑的丹凤眼微微笑着，耳边的碎发被温暖的日光给镀上一层细细的金色光边。
“哎，孙柳儿，其实我特地到这儿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儿的……”
春英看着孙柳儿露出不解的面容，爽郎的脆声笑了起来，
只听到她那脆生生的声音，在阳光下带着几分欢欣，又带着几分女儿家的羞涩，利索的送了过来，
“我喜欢秦大哥，我想嫁给他做媳妇儿！”
孙柳儿一愣，看着春英说完便扭过头一路欢笑着跑远了，心里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天啊，她从未见过哪个女子会这般当着外人的面，直白的说自己喜欢哪个男子，日后还要嫁给这个男子。
其实也不怪她惊奇，过去的十七年里，虽然住在京都，但她出门的次数简直是屈指可数，家里又没有旁人与她多说话，她那同父异母的两个妹妹，更是因着自己母亲的缘故，瞧她不起，根本睬都不愿意睬她，甚至很霸道的不让她出现在她们眼前。
这种不符合礼数规矩的话，哪儿是打小接受三从四德的大家闺秀能说出来的？
到了钱娘子家，钱娘子正倚着门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嗑着瓜子，见林婶子上门来了，忙吐掉口中的瓜子皮，热情的招呼她到屋子里坐下。
林婶子说明来意，钱家娘子麻溜儿的进里屋去拿出来一叠子鞋样子，让林婶子自己挑了几个。
挑完鞋样子，林婶子也不好立马起身就走，便坐在那儿跟钱家娘子随意的聊了起来。
屋子里好像没人，林婶子随口问道：“你家里人呢？就你一个人在家呢？”
钱家娘子递了一把瓜子给林婶子，嘴里却是一股子抱怨道：“哎呀，快别提了，我家那口子说是出去带牛吃草，这不到中午饭点不会回来，谁知道是牛吃草，还是他去地里打小牌了？春英大早上的就不见人影了，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林婶子慢悠悠的吃着瓜子，笑着随意答：“春英也是个大姑娘了，是不是有了中意的人了？”
钱家娘子立时一脸警惕之色，
“不能吧？没听她说啊？”
她想了想，越想越不对劲，
“林婶子，还多亏你提醒我一下，等她回来，我得好好问问她，要真是有了中意的人，我可得好好给她把把关，不能让我家闺女吃亏！”
林婶子笑了笑，没接这话，突然钱家娘子往她跟前儿凑了凑，脸上表情颇为兴奋的问着，
“我说林婶子，昨儿你买回去的那姑娘，怎么样？”
林婶子就知道她会问到这上头来，也没拦着遮着，满意的笑着回钱家娘子的话，
“那孩子叫孙柳儿，挺好的，是个懂事儿明礼的孩子，个性温柔，说话轻声细语的……”
谁想钱家娘子好像并不想听这个，迫不及待的打断了她的话，
“那你家阿根呢？你家阿根同意不？他愿意要这个媳妇不？”
林婶子放下手里的瓜子，仍然一脸的笑容，
“他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柳儿才到我家来哩，两个孩子都还不熟悉，也没说上几句话，等过一阵子多多相处就好了！”
“也是……”
钱家娘子有些意犹未尽的还想再问什么，林婶子拿起桌子上的鞋样子，便起身告辞了。
这边孙柳儿正一个人无事可做的坐在院子里发呆，看着篱笆边悠闲的踱着步的鸡鸭。
从前在京都家里时，从未养过这些村里常见的家禽，但是她的大妹妹有一只翠绿色的小鹦鹉，长的很漂亮，关键是还会学人说话，她喜欢极了，可惜大妹妹从来不让她碰，她只能趁没人的时候远远的看几眼。
那时候在家里，因着父亲常年不在家，继母掌着家事，下人们也都会看眼色，见她这个正经的大小姐没有依靠，又不得继母喜爱，便也跟着常常冷落着她，不爱搭理她。
如今在这偏远的小村落里，坐看天高云舒，听着鸡鸭欢叫，晒着温暖太阳，好像比从前在家中的日子要惬意上了许多。
要是再有些花花草草的就好了。
孙柳儿打量了一圈空荡荡的篱笆，心里思量着，等明年开春了，她便让林婶子去寻些牵牛，凌霄之类爬藤的花草，种在篱笆下，到了夏季，藤子爬的郁郁葱葱的，再开上些鲜艳的花来，那该更美了！
“喂！喂！”
正想的出神的孙柳儿，冷不丁的被几声呼唤给拉回了思绪。
她顺着声音看去，却见篱笆外站着一个跟她年岁相仿的女子，正直直的盯着她。
孙柳儿看了看四周，再看看那女子的眼神，确定她是在叫自己，便赶紧起身来到了篱笆边。
只见那女子贴着篱笆站着，一身翠绿掐腰袄，瓜子脸，一双丹凤眼，面上好像还涂了层薄薄的脂粉，在阳光下看着俏生生的，跟棵春天里的小白菜一样。
“你便是我林婶子昨儿买回来准备给秦大哥做媳妇的姑娘？”
孙柳儿微微有些发窘，但这是事实，她便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那女子打量着她，突然轻轻笑了一声。
孙柳儿意识到这个女子正在打量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
因为昨天才到林婶子家，她之前在人牙子手里也没有换洗的衣物，穿的那身衣物早就脏的没法看了，昨天洗过澡后，她便让林婶子给扔了，现在身上穿的还是林婶子昨天给她的那身粗布蓝色长袄，虽然干净，却根本不合身，更别提什么花样款式了。
而且，孙柳儿也知道自己此刻面黄肌瘦的，必然跟漂亮也是不沾边的。
女孩子天生爱美，特别是面前还站着一个打扮过的女孩子。
“看你也是个可怜的，你叫什么？”
孙柳儿抬起头，见那女子脸上并没有什么嘲笑的意思，便轻声说出自己的名字。
“哦，孙柳儿啊，我□□英！也是这村儿里的！”
那女孩子倒是不做作，爽快的笑着报出自己的名字。
孙柳儿看着春英的笑容，是个真爽性子的人，不自觉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春英突然歪着脑袋看着她，
“孙柳儿，你见过秦大哥了吗？”
孙柳儿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何止是见过，甚至昨天夜晚她与那秦根便在一间屋，一张炕上睡觉呢。
当然，这种羞人的事情孙柳儿是定然不会轻易与外人说出口的。
“那你喜欢秦大哥吗？”
“啊？”
孙柳儿愣了一下，而后摇了摇头，
“我与他……”
在口中犹豫了半天，孙柳儿方才接着说了下去，
“我与他昨天才刚见面而已，哪儿谈得上什么喜欢或者不喜欢啊……”
春英笑了笑，两根细细长长的手指随意的捏着面前的篱笆条，有些试探性的问道：“听我娘说，你是被人从京都那边卖过来的？那你以后是不是还要回去的？我们这么个村子，也确实比不上京都那种地方……”
孙柳儿面上有些伤神，摇了摇头，
“我不回去了，回去了大概以后还会被卖的……”
春英啊了一声，看着瘦瘦弱弱的孙柳儿一副难过的样子，不由得露出几丝同情之色。
“那你是准备留下来给秦大哥做媳妇了？”
孙柳儿被春英问的又是一愣，脑海里不由得浮出秦根的样子。
其实她到现在对秦根的相貌还有些模糊，昨天她一直都不敢直视他，只记得他身材高大，半张胡子拉茬的脸上有一双长得极漂亮的桃花眼，对着林婶子的时候倒是笑容满面，可对着她时却是冷言冷语的，像是换了一个人。
春英见孙柳儿愣神，往前伸长了脖子，又好奇的问了一遍。
孙柳儿抚着胸前的麻花辫，发梢在手心里转来转去，半天才轻声回道，
“我是被婶子买回来的，婶子是个好人，若不是她买了我，我多半要被人牙子贱价送到青楼那种花烟之地去了，倘若那样，我……我还不如被婶子买回家来，最起码可以清白干净的过日子……”
春英打断了她的话，
“我知道林婶子买了你，也知道你会留下来，我是问你，是不是准备留下来给秦大哥做媳妇呢？要是你不愿意嫁给他，你也可以给林婶子做干女儿啊，以后陪着她，伺候她养老呢！”
孙柳儿抿了抿唇，微摇了摇头，
“婶子对我有救命大恩，这种恩情本就是无以为报的，她怎么说……我……我便怎么做好了，左右女子也是要嫁人的，自古女子婚姻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现今没了母亲，婶子又救了我，日后，她便是我的母亲，她让我嫁谁，我……我听她的便是了！”
春英倒是没想到孙柳儿性子竟是这般的柔顺，颇有些无奈，
“你们京都的女子都是这样听话吗？我可不像你，我要嫁，便只嫁给自己喜欢的男子，我才不会什么都听我娘的呢！”
孙柳儿看着春英高高昂起的头，一脸洒脱的样子，心里不由得生出两分羡慕来。
见孙柳儿半天不吭声，春英大概也是觉得无趣了，跟她打了声招呼便准备离开了。
孙柳儿隔着篱笆看着春英转身，心里还是挺高兴认识了这么一个朋友，毕竟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准备长久待下去的，既然如此，必然也是要多多结识人才好。
谁想，春英刚走出两步，突然半侧过身子，一双向上挑的丹凤眼微微笑着，耳边的碎发被温暖的日光给镀上一层细细的金色光边。
“哎，孙柳儿，其实我特地到这儿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儿的……”
春英看着孙柳儿露出不解的面容，爽郎的脆声笑了起来，
只听到她那脆生生的声音，在阳光下带着几分欢欣，又带着几分女儿家的羞涩，利索的送了过来，
“我喜欢秦大哥，我想嫁给他做媳妇儿！”
孙柳儿一愣，看着春英说完便扭过头一路欢笑着跑远了，心里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天啊，她从未见过哪个女子会这般当着外人的面，直白的说自己喜欢哪个男子，日后还要嫁给这个男子。
其实也不怪她惊奇，过去的十七年里，虽然住在京都，但她出门的次数简直是屈指可数，家里又没有旁人与她多说话，她那同父异母的两个妹妹，更是因着自己母亲的缘故，瞧她不起，根本睬都不愿意睬她，甚至很霸道的不让她出现在她们眼前。
这种不符合礼数规矩的话，哪儿是打小接受三从四德的大家闺秀能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