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恨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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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再想想吧。”周元武语重心长的劝导着，“这人的身份与你的关系实在特殊，这天下女子多的数不胜数，就算她美貌无比也只是表面，真想踏实过日子，还是找一个真心爱你的吧……”
当周元武说这话时，唐云曦的目光也不经意的落在了一旁默默看着回忆的代天浩身上。
但代天浩的目光始终放在回忆之中的故人身上，无声的看着。
“大哥，抱歉……”代天浩苦笑着说道，“二弟我一直没有向你要过什么，但这一次……”
“我希望大哥能成全我。”
“我非她不可。”
这话说出，周元武和赵羽也是满面的无语之色。
“唉……二弟你向来懂事明理，怎么到一个女人这里就……”周元武也是无奈的笑了笑。
“算了，答应你的事情，大哥不食言，一个女人，随你处理。”
“多谢大哥！”代天浩露出了一个极为少见的笑，连连向周元武行礼感谢。
“自家兄弟，这么客气干什么？”周元武拍了拍代天浩的肩膀，“等会让三弟陪你去一趟军营吧，把你说这姑娘带来给我瞧瞧。”
“好。”
……
画面再度变化。
这一次，是在武康被天龙军攻克的一个月后，秦室宗亲已经被周元武清理完毕，代天浩正在自己临时的“家”里与秦武瑶对话。
“你不该偷跑去看那些人被行刑的场面的。”身着便衣的“代天浩”对着蜷缩在房间角落里埋头啜泣的秦武瑶说道。
“徒增不快罢了。”
“你们这帮禽兽……”秦武瑶怨恨的抬头看着“代天浩”。
那双曾经迷人的眼中满是恨意，微红的眼眶更显得其惊心动魄。
“少在这里惺惺作态装好人了……”
秦武瑶的头发有些杂乱，在深秋的冷风中胡乱的飘舞着，加之那美丽的容颜，颇有一种凌乱之美。
“好人？”
“代天浩”侧过身瞥视着秦武瑶。
“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不是你说了算。”
“我只听到百姓们称赞不断拍手叫好。”
“知道吗？一个国家灭亡时，原本的王公贵族们，一般都是被率先推上刑台的。”
“百姓们的怨气与怒火需要一个载体来倾泄，没有什么比他们这些败者的尸体更能让他们感到满意与解恨的了。”
秦武瑶看着他，咬牙切齿，却不知如何反驳，浑身气得发抖。
“想想，如果你在一个月前没有选择活下去，也不敢自我了断……今天那铡刀之下，断腰台上，就是你了。”
“孰对孰错在这乱世中重要吗？我知道今日那些死在血泊中的人里有的罪不至此。”
“但谁叫他们是秦室之人？谁叫他们顶着秦这个国姓？”
秦武瑶听着这些话，默默的流下一行清泪，在秋风的吹拂下，一颗颗泪珠滚落在地。
“代天浩”转身离开，“庆幸吧，至少你还活着，如你所愿的活着。”
“死亡，可以比你想的要简单的多，也可以比你想的要恐怖的多。”
“有意义的活着，比什么都好。”
画面散去然后重新汇聚着。
……
“我不该说这话的。”代天浩突然说道。
“嗯？”唐云曦出声表示疑惑。
“我该安慰她的……”代天浩低下头，“真是的，我和一个刚看见亲人被屠杀的小女孩讲这些大道理干什么。”
孰对孰错，并不重要。
“过去还有太多的话，我想告诉她，却没能来得及说出口……”
代天浩叹了一口气，周围的画面再度成形。
这一次，是他与秦武瑶成婚的那一晚。
温馨华美的婚房内，秦武瑶头上盖着大红的头盖，身着一身鲜艳夺目的红色婚服，完美的身材被勾勒出来，双手交叉摆在大腿处，静静等待着今晚另一个主人公的到来。
代天浩走到秦武瑶面前，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想要揭下这红色头盖。
但当他触碰到头盖的那一刻，他的手就像穿过一层虚幻的迷雾，毫无实感。
代天浩猛的清醒过来，无论有多逼真，这都是过去。
咯吱一声，房门被推开，“代天浩”也是身着一身大红的新郎服，捧着一坛美酒踉踉跄跄的扶着门框走了进来，然后回身给外面的一帮好友兄弟打了招呼后，确认无人后再将门紧紧关上。
代天浩本就高大帅气，一身经历战斗后锤炼出来的结实肌肉撑的婚服微微膨胀，今天他的发型不同如今，此时他留着长发，蓄发多时后两列白发垂落在胸前，至于脑后的长发则是自然散乱着。
他将怀中的酒坛放在一旁，瞬间一改进门前的半醉，顿时恢复了正常。
“唔……”代天浩晃了晃头，“三弟和大哥给我灌酒未免也灌的太多了……”
“代天浩”步伐稳定的走到秦武瑶面前，在代天浩和唐云曦的注视下，“他”伸手慢慢揭开了秦武瑶的头盖。
那万众倾倒的容颜在烛光下尽收代天浩眼底，他白皙的脸上泛起了微红。
秦武瑶本就美貌冠绝天下，不用浓妆艳抹，只需轻轻装饰，那股少女与成熟相结合的美感便可毫无保留的展示而出。
吹弹可破的肌肤，柔软微红的嘴唇，精致小巧的鼻子，还有那让代天浩曾无比着迷的漆黑、柔滑如墨的眼眸，以及一头顺滑如瀑的乌黑长发。
但秦武瑶的脸上却是如潭水一般平静无波。
“辛苦了。”代天浩将那大红头盖折叠起来放在了一旁的案台上，“演了一整天的戏真够累的。”
后面的一句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说给秦武瑶听的。
“代天浩”解开了外面的婚服，露出里面白色的贴身内衣。
秦武瑶看着“代天浩”这般动作，脸色一沉，随即轻咬红唇，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伸出手准备去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
看着这一幕，唐云曦的脸不禁红润起来。
等等，这架势不会是要……
一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画面，唐云曦整个脸瞬间通红了起来，她闭上了眼，准备捂住耳朵。
一旁的代天浩注意到了唐云曦的变化，略带尴尬的咳嗽了几下。
“云曦，那个……不是你想的那样……”
唐云曦闻言才敢再次睁眼，半信半疑的继续看着。
画面中，“代天浩”背过身去，默默的走到了角落里，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把外衣披在自己身上。
唐云曦和秦武瑶一同看着角落处的代天浩，面带不解之色。
“别误会。”
“代天浩”看着秦武瑶，“今晚你安心在床上睡着，我什么也不会做的。”
“什么意思……”秦武瑶眼中带着怀疑。
“你我都知道这只是走个形式。”
“代天浩”将那坛酒拿了过来抱在怀里。
“我答应你父亲的事情已经做到了。”
“代天浩”没有盯着秦武瑶，免得她多想。
“现在你的身份是秦国公夫人，武王正妻，少有人敢对你下手了。”
“代天浩”抱起酒坛，默默喝上一口，“从明天开始，你就给我搬到侧室里去，这里是我的卧室。”
秦武瑶闻言点了点头。
“你要是不想干活，大哥给了我二十名护卫侍女，我全部交给你吩咐，府内事务也由你安排，钱我也每个月定时给你，我只要求每天回来能有饭吃，卧室整洁，练武之地没有杂物，可以做到吗？”代天浩继续说着。
“不用其他人，我自己就能处理好……”秦武瑶微声说着。
“那最好不过了，我其实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尤其是家里。”代天浩敷衍般的点了点头，又喝上一口酒。
“那就先这样。”代天浩将酒坛放在一边，脸色微红，闭上了眼靠墙歇息。
“等会记得把蜡烛灭了。”
……
代天浩看着眼前的画面，喃喃自语。
“真好。”
那是发自内心的和蔼微笑。
“真好啊……”
代天浩拿起那银色的发簪，轻轻的放在手心之中。
他闭上眼，再度回忆。
不过这一次，场景则是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
“这是我与阿瑶完婚半年后，她想要回江州祭祖，我与她两人一同前去，但是在返程的途中遇到了不知哪方势力的刺客，由于对方都是普通人，我也没想用灵力对付他们，免得被当地的世家察觉到，引起些不必要的麻烦。”
代天浩给唐云曦介绍着这段回忆的背景。
“代天浩”一身黑衣站在这片林中的空地之上，他的背后则是一身白衣，面有余惊的秦武瑶。
一把染血的断剑被“代天浩”紧握在手中，他四处观察着周围满地的尸体。
而秦武瑶则在他身后躲着，不敢贸然行动。
“烦人的苍蝇。”他猛的将手中断剑扔在一旁，巨大的冲击力将一旁的一棵较小的树木直接击倒。“送死而已。”
刚才的战斗明显让“代天浩”有点杀红了眼，他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安的躁动气息。
在他暗红的眼中倒映着秦武瑶略带恐惧的神色。
“你……”秦武瑶小心的搭话，“没事吧？”
“一帮渣滓，能有什么事……”
代天浩头也不回的走到一旁的树荫下歇息。
“你这人怎么这样？”秦武瑶有愠色到，“好好说话不行吗……”
但在说到一半的时候，她愣住了。
代天浩撕开左臂上的衣物，那壮硕的肩头肌肉上带上了一道伤口，正向外溢出着淋漓的鲜血。
由于“代天浩”身着着一身黑衣，秦武瑶并没有看出他受了伤。
“你……”秦武瑶犹豫着要不要靠近。
“安静点。”代天浩低沉着声音说道，“死不了。”
“代天浩”闭上眼，屏气凝神，尽力让自己胸中杀意平息。
“所以天浩你从这个时候开始就已经遭到这些杀意反噬了？”唐云曦可以明显的观察到过往中代天浩的异常现象。
“嗯，很久以前，便有这样的情况了。”代天浩低下了头，“我也只能尽力压制，完全治愈似乎没有可能。”
良久后“代天浩”才睁开眼睛，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怎么样？你没事吧？”
“我没事。”秦武瑶小心翼翼的说着，“你没事就好。”
“我这里有些药，我给你看看……”秦武瑶在“代天浩”一脸惊讶的目光中从背后的行李袋中倒出一堆瓶瓶罐罐的药物。“这个是跌打药……这个是头疼药……”
看着秦武瑶手忙脚乱的样子，“代天浩”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等你找到，这伤口都愈合了。”
“胡说什么呢……”秦武瑶只当是“代天浩”在开玩笑，当她终于找到凝血药时，她兴奋的拿着药和背包里的绷带来到“代天浩”身旁蹲下。
“别乱动，我给你包扎一下……不过秦武瑶这下发现“代天浩”刚才并没有和她开玩笑，那肩部的刀伤现在已经大致合拢，只留下了一处小小的开口还在渗出血液。
“这？”秦武瑶一双美目难以置信的盯着代天浩。“怎么可能？”
“早说过了。”
“代天浩”摆了摆手，“少操心我，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我在战场上拼死拼活的作战时，这帮蟊贼不知道在哪当缩头乌龟呢，想要我的命……还差得远。”
“不是这个问题……你这伤口怎么愈合的这么快……”秦武瑶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拼命揉了揉再看一眼，发现不是自己的错觉。
“我体质特殊，不用惊讶。”
虽然伤口真的已经接近愈合，但秦武瑶依旧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她慢慢的将凝血药撒在代天浩的肩上，然后扯下一截绷带替代天浩包扎起来。
虽然秦武瑶的手法远不及军中的医者，甚至还有点错误，但“代天浩”并没有拦住她，看着秦武瑶认真的样子，他微微红了脸。
“谢谢……”
微乎其微的声音在林中响起。
起初“代天浩”以为秦武瑶没有听到，等待她包扎完后，他准备起身之时，同样微弱的声音传来。
“不，该说谢谢的人是我。”
林间清风拂过，这个距离下，两人的发丝一同被轻轻吹起，纠缠在一起。
“别告诉其他人我身体的事情。”
“代天浩”起身，以一种请求的语气说着。
“就当做我和你的秘密，好吗？”
秦武瑶收拾着行李，闻言思考了一会，然后抬起了头。
“当然。”
“二弟，再想想吧。”周元武语重心长的劝导着，“这人的身份与你的关系实在特殊，这天下女子多的数不胜数，就算她美貌无比也只是表面，真想踏实过日子，还是找一个真心爱你的吧……”
当周元武说这话时，唐云曦的目光也不经意的落在了一旁默默看着回忆的代天浩身上。
但代天浩的目光始终放在回忆之中的故人身上，无声的看着。
“大哥，抱歉……”代天浩苦笑着说道，“二弟我一直没有向你要过什么，但这一次……”
“我希望大哥能成全我。”
“我非她不可。”
这话说出，周元武和赵羽也是满面的无语之色。
“唉……二弟你向来懂事明理，怎么到一个女人这里就……”周元武也是无奈的笑了笑。
“算了，答应你的事情，大哥不食言，一个女人，随你处理。”
“多谢大哥！”代天浩露出了一个极为少见的笑，连连向周元武行礼感谢。
“自家兄弟，这么客气干什么？”周元武拍了拍代天浩的肩膀，“等会让三弟陪你去一趟军营吧，把你说这姑娘带来给我瞧瞧。”
“好。”
……
画面再度变化。
这一次，是在武康被天龙军攻克的一个月后，秦室宗亲已经被周元武清理完毕，代天浩正在自己临时的“家”里与秦武瑶对话。
“你不该偷跑去看那些人被行刑的场面的。”身着便衣的“代天浩”对着蜷缩在房间角落里埋头啜泣的秦武瑶说道。
“徒增不快罢了。”
“你们这帮禽兽……”秦武瑶怨恨的抬头看着“代天浩”。
那双曾经迷人的眼中满是恨意，微红的眼眶更显得其惊心动魄。
“少在这里惺惺作态装好人了……”
秦武瑶的头发有些杂乱，在深秋的冷风中胡乱的飘舞着，加之那美丽的容颜，颇有一种凌乱之美。
“好人？”
“代天浩”侧过身瞥视着秦武瑶。
“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不是你说了算。”
“我只听到百姓们称赞不断拍手叫好。”
“知道吗？一个国家灭亡时，原本的王公贵族们，一般都是被率先推上刑台的。”
“百姓们的怨气与怒火需要一个载体来倾泄，没有什么比他们这些败者的尸体更能让他们感到满意与解恨的了。”
秦武瑶看着他，咬牙切齿，却不知如何反驳，浑身气得发抖。
“想想，如果你在一个月前没有选择活下去，也不敢自我了断……今天那铡刀之下，断腰台上，就是你了。”
“孰对孰错在这乱世中重要吗？我知道今日那些死在血泊中的人里有的罪不至此。”
“但谁叫他们是秦室之人？谁叫他们顶着秦这个国姓？”
秦武瑶听着这些话，默默的流下一行清泪，在秋风的吹拂下，一颗颗泪珠滚落在地。
“代天浩”转身离开，“庆幸吧，至少你还活着，如你所愿的活着。”
“死亡，可以比你想的要简单的多，也可以比你想的要恐怖的多。”
“有意义的活着，比什么都好。”
画面散去然后重新汇聚着。
……
“我不该说这话的。”代天浩突然说道。
“嗯？”唐云曦出声表示疑惑。
“我该安慰她的……”代天浩低下头，“真是的，我和一个刚看见亲人被屠杀的小女孩讲这些大道理干什么。”
孰对孰错，并不重要。
“过去还有太多的话，我想告诉她，却没能来得及说出口……”
代天浩叹了一口气，周围的画面再度成形。
这一次，是他与秦武瑶成婚的那一晚。
温馨华美的婚房内，秦武瑶头上盖着大红的头盖，身着一身鲜艳夺目的红色婚服，完美的身材被勾勒出来，双手交叉摆在大腿处，静静等待着今晚另一个主人公的到来。
代天浩走到秦武瑶面前，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想要揭下这红色头盖。
但当他触碰到头盖的那一刻，他的手就像穿过一层虚幻的迷雾，毫无实感。
代天浩猛的清醒过来，无论有多逼真，这都是过去。
咯吱一声，房门被推开，“代天浩”也是身着一身大红的新郎服，捧着一坛美酒踉踉跄跄的扶着门框走了进来，然后回身给外面的一帮好友兄弟打了招呼后，确认无人后再将门紧紧关上。
代天浩本就高大帅气，一身经历战斗后锤炼出来的结实肌肉撑的婚服微微膨胀，今天他的发型不同如今，此时他留着长发，蓄发多时后两列白发垂落在胸前，至于脑后的长发则是自然散乱着。
他将怀中的酒坛放在一旁，瞬间一改进门前的半醉，顿时恢复了正常。
“唔……”代天浩晃了晃头，“三弟和大哥给我灌酒未免也灌的太多了……”
“代天浩”步伐稳定的走到秦武瑶面前，在代天浩和唐云曦的注视下，“他”伸手慢慢揭开了秦武瑶的头盖。
那万众倾倒的容颜在烛光下尽收代天浩眼底，他白皙的脸上泛起了微红。
秦武瑶本就美貌冠绝天下，不用浓妆艳抹，只需轻轻装饰，那股少女与成熟相结合的美感便可毫无保留的展示而出。
吹弹可破的肌肤，柔软微红的嘴唇，精致小巧的鼻子，还有那让代天浩曾无比着迷的漆黑、柔滑如墨的眼眸，以及一头顺滑如瀑的乌黑长发。
但秦武瑶的脸上却是如潭水一般平静无波。
“辛苦了。”代天浩将那大红头盖折叠起来放在了一旁的案台上，“演了一整天的戏真够累的。”
后面的一句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说给秦武瑶听的。
“代天浩”解开了外面的婚服，露出里面白色的贴身内衣。
秦武瑶看着“代天浩”这般动作，脸色一沉，随即轻咬红唇，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伸出手准备去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
看着这一幕，唐云曦的脸不禁红润起来。
等等，这架势不会是要……
一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画面，唐云曦整个脸瞬间通红了起来，她闭上了眼，准备捂住耳朵。
一旁的代天浩注意到了唐云曦的变化，略带尴尬的咳嗽了几下。
“云曦，那个……不是你想的那样……”
唐云曦闻言才敢再次睁眼，半信半疑的继续看着。
画面中，“代天浩”背过身去，默默的走到了角落里，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把外衣披在自己身上。
唐云曦和秦武瑶一同看着角落处的代天浩，面带不解之色。
“别误会。”
“代天浩”看着秦武瑶，“今晚你安心在床上睡着，我什么也不会做的。”
“什么意思……”秦武瑶眼中带着怀疑。
“你我都知道这只是走个形式。”
“代天浩”将那坛酒拿了过来抱在怀里。
“我答应你父亲的事情已经做到了。”
“代天浩”没有盯着秦武瑶，免得她多想。
“现在你的身份是秦国公夫人，武王正妻，少有人敢对你下手了。”
“代天浩”抱起酒坛，默默喝上一口，“从明天开始，你就给我搬到侧室里去，这里是我的卧室。”
秦武瑶闻言点了点头。
“你要是不想干活，大哥给了我二十名护卫侍女，我全部交给你吩咐，府内事务也由你安排，钱我也每个月定时给你，我只要求每天回来能有饭吃，卧室整洁，练武之地没有杂物，可以做到吗？”代天浩继续说着。
“不用其他人，我自己就能处理好……”秦武瑶微声说着。
“那最好不过了，我其实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尤其是家里。”代天浩敷衍般的点了点头，又喝上一口酒。
“那就先这样。”代天浩将酒坛放在一边，脸色微红，闭上了眼靠墙歇息。
“等会记得把蜡烛灭了。”
……
代天浩看着眼前的画面，喃喃自语。
“真好。”
那是发自内心的和蔼微笑。
“真好啊……”
代天浩拿起那银色的发簪，轻轻的放在手心之中。
他闭上眼，再度回忆。
不过这一次，场景则是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
“这是我与阿瑶完婚半年后，她想要回江州祭祖，我与她两人一同前去，但是在返程的途中遇到了不知哪方势力的刺客，由于对方都是普通人，我也没想用灵力对付他们，免得被当地的世家察觉到，引起些不必要的麻烦。”
代天浩给唐云曦介绍着这段回忆的背景。
“代天浩”一身黑衣站在这片林中的空地之上，他的背后则是一身白衣，面有余惊的秦武瑶。
一把染血的断剑被“代天浩”紧握在手中，他四处观察着周围满地的尸体。
而秦武瑶则在他身后躲着，不敢贸然行动。
“烦人的苍蝇。”他猛的将手中断剑扔在一旁，巨大的冲击力将一旁的一棵较小的树木直接击倒。“送死而已。”
刚才的战斗明显让“代天浩”有点杀红了眼，他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安的躁动气息。
在他暗红的眼中倒映着秦武瑶略带恐惧的神色。
“你……”秦武瑶小心的搭话，“没事吧？”
“一帮渣滓，能有什么事……”
代天浩头也不回的走到一旁的树荫下歇息。
“你这人怎么这样？”秦武瑶有愠色到，“好好说话不行吗……”
但在说到一半的时候，她愣住了。
代天浩撕开左臂上的衣物，那壮硕的肩头肌肉上带上了一道伤口，正向外溢出着淋漓的鲜血。
由于“代天浩”身着着一身黑衣，秦武瑶并没有看出他受了伤。
“你……”秦武瑶犹豫着要不要靠近。
“安静点。”代天浩低沉着声音说道，“死不了。”
“代天浩”闭上眼，屏气凝神，尽力让自己胸中杀意平息。
“所以天浩你从这个时候开始就已经遭到这些杀意反噬了？”唐云曦可以明显的观察到过往中代天浩的异常现象。
“嗯，很久以前，便有这样的情况了。”代天浩低下了头，“我也只能尽力压制，完全治愈似乎没有可能。”
良久后“代天浩”才睁开眼睛，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怎么样？你没事吧？”
“我没事。”秦武瑶小心翼翼的说着，“你没事就好。”
“我这里有些药，我给你看看……”秦武瑶在“代天浩”一脸惊讶的目光中从背后的行李袋中倒出一堆瓶瓶罐罐的药物。“这个是跌打药……这个是头疼药……”
看着秦武瑶手忙脚乱的样子，“代天浩”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等你找到，这伤口都愈合了。”
“胡说什么呢……”秦武瑶只当是“代天浩”在开玩笑，当她终于找到凝血药时，她兴奋的拿着药和背包里的绷带来到“代天浩”身旁蹲下。
“别乱动，我给你包扎一下……不过秦武瑶这下发现“代天浩”刚才并没有和她开玩笑，那肩部的刀伤现在已经大致合拢，只留下了一处小小的开口还在渗出血液。
“这？”秦武瑶一双美目难以置信的盯着代天浩。“怎么可能？”
“早说过了。”
“代天浩”摆了摆手，“少操心我，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我在战场上拼死拼活的作战时，这帮蟊贼不知道在哪当缩头乌龟呢，想要我的命……还差得远。”
“不是这个问题……你这伤口怎么愈合的这么快……”秦武瑶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拼命揉了揉再看一眼，发现不是自己的错觉。
“我体质特殊，不用惊讶。”
虽然伤口真的已经接近愈合，但秦武瑶依旧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她慢慢的将凝血药撒在代天浩的肩上，然后扯下一截绷带替代天浩包扎起来。
虽然秦武瑶的手法远不及军中的医者，甚至还有点错误，但“代天浩”并没有拦住她，看着秦武瑶认真的样子，他微微红了脸。
“谢谢……”
微乎其微的声音在林中响起。
起初“代天浩”以为秦武瑶没有听到，等待她包扎完后，他准备起身之时，同样微弱的声音传来。
“不，该说谢谢的人是我。”
林间清风拂过，这个距离下，两人的发丝一同被轻轻吹起，纠缠在一起。
“别告诉其他人我身体的事情。”
“代天浩”起身，以一种请求的语气说着。
“就当做我和你的秘密，好吗？”
秦武瑶收拾着行李，闻言思考了一会，然后抬起了头。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