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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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河父子没回府上,就在宫里喝起了酒。苏笠对于曲家的事还有不解,不禁询问道:“爹,那曲奕泽是怎么回事?曲奕辰怎么还成皇子了?”

    苏河坐在微凉的石椅上:“这事过去太久,忘了。”

    苏笠就知道他爹不会告诉他:“那要不我去问问我娘,她现在是不是在太后宫里?”苏河一听自己老婆又被搬出来了,也气也恼。拍了拍苏笠的后脑勺:“你小子也学会这一招了。”

    苏笠软磨硬泡:“爹爹,你就跟我讲讲呗!快~”

    苏河喝了一口酒,讲述起了那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那时候我还年轻,来到了京城谋出路。正巧赶上曲靖远与北漠交战大胜,直接打到上京城门之下,还让人把北漠的城门和牌匾都给拆了。那时候的曲靖远可是威风凛凛,一身银白色的盔甲,骑在高头大马上,真是让人羡慕。”

    苏笠很少听到自己父亲说羡慕谁这种话。

    “回朝之后,先帝册封为正一品镇国大将军,良田百倾,无数的财富。可他呢?除了现在镇国侯府,其他的都分给了他手下的将士。那时他自己就是一面战旗,随便挥挥手就有无数的将士愿意为他赴死。更传奇的还在后面,他在军中唯一的结拜兄弟竟然是遗失在外的皇子,也就是当今圣上。”

    苏笠自然是一惊:“当今圣上?”

    苏河没理会他的惊讶,继续往下讲:“当时先帝已经有八个皇子,话说也不缺这一个。可那八个皇子谁也不愿意继承皇位,圣上的存在对于先帝来说也是好事。索性就让圣上认祖归宗,直接册封为太子。此事曲靖远又是大功一件,加封为镇国侯,就是那个时候赐的金令。真是前无古人啊!没过多久南清与东华交战,曲靖远亲自领兵远赴南疆。当今圣上抗旨跟着曲靖远去了南疆,还为他挡了一回刀。从那时起谁都看得出来,曲靖远对这个义弟就不一样了。当时南方交战,先帝病重,朝中局势十分混乱。先帝的一位皇兄想要篡位,趁着大军不在皇城,在先帝生辰之日直接领兵逼宫。也许是命中注定,先帝的几个儿子全部为了护住先帝身死当场,只有现在的七王爷和当今圣上不在宫中,躲过一劫。好在古武家族派人来平息了战乱,也让东华欠下了一个人情。”

    苏笠十分不解:“古武家族的任务不就是世世代代保护东华皇族的吗?”

    苏河又灌了一口酒:“这是家族内乱,古武家族本来可以袖手旁观的。曲靖远当时在南方打的热火朝天,因为圣上身上的那一刀是南清皇族的一个子弟砍的,曲靖远半月之内就带兵打到了南清皇城,势如破竹。那南清皇帝叫莫旭白,是个有骨气的。派人悄悄把孩子送走,自己带着一众皇族在大军入城之前在宫殿内自尽,也算是合了帝王之仪。从那以后,东华的版图又扩大了一个南清。曲靖远凯旋之时,被先帝封为亲王,赐婚益兰公主。可曲靖远没接圣旨,连成亲当日也没出现在迎亲的队伍里。这么说来倒是成全了我,他们成亲的那日我被有心之人下了迷药,所以不清不楚的被人带到皇庙和你母亲拜了堂,成了亲。”

    苏笠突然明白了爹爹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让着娘亲:“那爹爹怎么没被先帝赐死?”

    苏河笑了笑:“曲靖远求的情,那时他对先帝说:‘是臣不愿意娶益兰公主,臣心里住着一个人,其他人是入不了眼的。有任何责罚请陛下冲我来,这位苏兄是被人陷害,还请陛下不要追究苏兄的责任。’如果不是他,我确实也难逃一死。这时先帝已经发现了曲靖远和圣上的情意。为了羞辱曲靖远,不仅贬了侯爷,还为他又赐了一门亲事,就是现在的曲家主母。那时的曲家主母怀着身孕嫁入曲家,曲靖远被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那应该是曲靖远人生中最低谷的时候了。后来我考中了状元,同一年,太子怀了。”

    苏笠眼睛睁得有铜钱般大:“太子?也就是说当今圣上?怀孕了?”

    苏河继续说:“就是曲奕辰。这件事应该与曲家主母有关,但具体给圣上吃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就无人知晓了。曲奕辰出生之时,先帝已经日薄西山,却在听见曲奕辰的哭声之后,直接坐了起来,甚至还能下床活动一会儿。钦天监说此子是天降的福瑞,先帝却让曲靖远将曲奕辰带回去,不允许养在皇宫。可能先帝有他的考虑,但没办法,曲靖远只能将他带出宫,交由曲家主母抚养。

    三年后先帝驾崩,太子继位。先帝临终前下了一道密旨,命曲靖远十年之内不得面圣,不得涉政,甚至不允许他私自领兵。也就是说他连上朝的机会都没有,和一个占着侯爷名声的平民没什么区别,这些圣上怕是到现在都不知道,还以为是曲靖远故意躲着他吧!

    苏笠有些不解:“曲奕泽和他大哥都不是侯爷的孩子,为什么侯爷这么信任他?还有,那现在的太子和二殿下是怎么回事?”

    苏河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关于曲家主母的那对双生子我不大了解。但太子和二殿下也确实是皇族血脉,只不过是圣上逝去的两位兄长的血脉罢了!太子和二殿下是堂兄弟的关系,懂了?”

    苏笠听得脑子都大了:“这么大尺度吗?爹,这些算不算是皇室丑闻?”

    苏河没多解释:“你自己心里要有数,你也算是半个皇族,别忘了你娘还在皇室的族谱上呢!这些不能对外宣扬。”

    苏笠也看出了父亲心情不美丽,收拾起了桌面:“我知道。爹爹你先去睡吧,我来收拾。”

    苏河没回房间,抬腿就往外走。苏笠还以为爹爹喝大了:“爹爹你走反了,你房间在里面。”

    苏河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苏笠:“你娘还在太后宫里呢,太黑了,我去接她。”

    被塞了满满一口狗粮的苏笠什么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