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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小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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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数天过去,一切渐渐步入了正轨,上午时与别人切磋练习剑技,同时配合功法的运转,但几天下来依旧停留在第一层而没有任何进展。下午学习纵横术和易经,苏二五也渐渐开始识字了,先是几个,然后十几个,然后几十个......不断地背诵和练字,尽管还不足以流畅阅读书籍,但至少已经起步了。

    若是平时枯燥的日常中有什么出彩的事情的话,或许就是“同桌”的不断捉弄。

    “我基础功法修习到第二层了,你到哪儿了?”

    “你今天又学了几个字了?”

    “给我说说你纵横术课上的东西?”

    苏二五自是不想理她,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回答肯定又会被对方拐进奇怪的话题上去了,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忘记至关重要的一件事。

    找出证据。

    然而几天下来,这也依旧没有任何进展,直到崔赟那里有了消息。

    某天晚上,他们齐齐聚集在寝室内,崔赟凝重地道:“我通过家里的渠道得到了一些情报,那个马宝原名马三牛,是许国人。”

    听到这个消息后,其他人皆是禁不住惊讶了起来。

    “许国人?怎么会......”

    “那岂不是奸细?”

    甚至莫天明兴奋地道:“那我们可以用这个来摆脱我们的嫌疑了。”

    然而崔赟却冷冷地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事情没那么简单,你们想一下,既然我能通过私人渠道得知这种事情,那么你们以为这天底下最厉害的情报组织密斥司会不知道吗?”

    众人确实愣住了,呆呆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这算什么意思?”

    “对啊,朝廷明知道这是奸细,还要置我们于死地?”

    苏二五心想,这跟朝廷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张校尉的自作主张罢了。不过他倒是不会将这话说出口,静静看着其他人的言行举止,却不料,崔赟将目光投到了他身上:“你不是很能说的吗?你来说一下这事情?”

    苏二五摇了摇头:“我不懂这些。”

    崔赟冷笑道:“那会儿倒是挺能说的嚯。”他说的那会儿当然是指行刑那天的事情了,看来他依旧没有释怀,不过一般人也的确释怀不了,若不是苏二五的胡搅蛮缠,他们现在也不必如此头痛此事了。

    苏二五接着道:“不过我觉得上面肯定会猜得出你能通过自己的渠道知道马宝是奸细的事情的,这也意味着上面是在故意让我们知道。”

    顾贞不满地道:“什么意思?说明白点。”

    崔赟接茬道:“说白了,我们只是鱼饵,我们似乎被卷入了某些......不能摆上台面的国与国之间的事件。”

    “管他国不国的,总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将这事揭发出去吗?”

    崔赟冷冷道:“若是这样做那就真的蠢透了,我都说了这些事情不能摆上台面了,若是不按规则来玩,那只会让后果更加严重。”

    不过他见到其他人一脸茫然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了,于是再看向苏二五,虽然不愿承认,但这个贱户之子倒的确是矬子里拔将军:“你呢?你有什么主意?”

    其实苏二五也不明白这些为什么不能摆上台面来,但他觉得出身世家大族的崔赟想必比自己更有见识,所以也颇为赞同,而且他心里早就存了一个主意:“利用方术来寻找凶手如何?”

    这个主意一说出口,其他人便愣住了,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面面相觑。

    “好像......可以的样子啊......”

    “但是我们都不会方术啊。”

    “你们不是有人去上了方术课吗?可以去找教方术的先生问一下。”

    崔赟倒是不参与讨论,因为他觉得这个办法多半没什么作用,毕竟既然有寻人的方术,也自然也有相对的反方术。

    商量了一晚上,结果这次又是不了了之,似乎没有半点进展。

    于是又是几天匆匆过去了,眼见着剩下的时间越来越少,苏二五内心也愈发急迫起来了,以至于在淳于先生的书房里练字的时候,心不在焉地举着笔,这让淳于先生立马发现了,斥责道:“为何不好好写字?墨都落在纸上了。”

    “啊......”苏二五随即反应了过来,低头一看,发现宣纸上留着几点墨水,连忙放下笔道,“弟子不知如何证明自己并未杀人的清白。”

    淳于先生听了脸色逐渐缓了下来,说道:“这倒难怪,老夫也听闻了此事......哎,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吧。若是遇事不决,你便逃离这里吧。”

    苏二五苦笑道:“先生,此事哪有如此简单,我多半还没逃到墙下就被抓回来了。”他似乎也不太想继续这个让自己烦心的话题,便转移话题道,“先生为何来这岛上教书?先生您该知道,这岛上人多是喜爱练武......”

    淳于先生瞅了他一眼:“那你又为何不似他们一样?”

    苏二五恭敬道:“弟子乃军户之子,自小便见惯了舞刀弄枪,因是军户,所以除了种田和练武外不得干其他事,向来对知书识礼有所向往。”

    淳于先生点了点头,沉默半响,继而道:“老夫来此教书既是为了避祸也是图个清闲。”

    “避祸?”苏二五满脸迷糊。

    “你可知当今名士遍地,且这些名士多是出自世家,喜爱清谈,老夫因当面斥责一位名士务虚名而疏实干,所以得罪了人家,不得已拜托友人来这里教书。哎,如今人人不是钟爱玄学就是钟爱佛学,反倒是将圣贤书置于一旁。”

    苏二五无言以对,他大概想象得出那个“劝学”的画面了。

    “修习玄学佛学原也并非是什么坏事,可把正统忘了就是大事了。老夫初来此地时,本想教《尚书》或《春秋》,只是朝廷不准,于是我就教了《易经》,或许是朝廷认为教些清谈之学无足轻重吧。”

    苏二五忍不住问道:“先生,《尚书》《春秋》也并非是什么禁书吧,为何朝廷不准?”

    淳于先生无表情地道:“大约是朝廷认为你们不需要学些治国平天下的东西吧。”

    苏二五顿时无语,他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来崔赟说他们以后是当小卒的命倒是没错,既然是要做小卒,那只需要学些小卒该懂的东西就行了,不需要浪费时间去学那些士人的东西。

    小卒么......

    他举着笔沉默不语,现在他的处境岂不正是小卒的处境吗?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随便用来牺牲替罪。

    他下意识捏紧了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