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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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枫来的很早，不到八点就已经把自己的山地自行车停在巷子口的划线区域，可是一走到店门口就觉得怪怪的，里头噼里啪啦的声音感觉像是进贼了。
他随手抄起路边的扫把，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大门，高高举起的扫把对上一脸莫名其妙的方依依搞笑效果简直满分。
方依依双手叉腰“你想干什么！”
“我这不是听见里头有动静嘛！”江枫急忙把扫把扔出去，举起两只手撇清自己“我什么都没干！”
屋里一片狼藉，要不是方依依灰头土脸的站在这里，江枫的第一反应肯定就是报警。
他小心翼翼的避开散落在地上的垃圾走到柜台后面，发现这里已经没有了能够站人的空间。“大清早的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们要出国一躺，正在收拾东西呢。”方依依清点着名片的数量，头都不抬的说“九歌姐在楼上等你。”
这种让人心慌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江枫连包都没来得及放下，惴惴不安的爬上楼梯，在看见九歌忙着打包行李的动作时整个人都腿软了“九歌姐，你叫我？”
“嗯，这是三个月的工资，你拿好。”九歌从桌子后面推过来一个厚厚的信封，脸上带着几分歉意“虽然现在用电子支付的人很多，不过对我来说并不是很方便，只好麻烦你用现金了。”
“怎么突然要出国？”江枫没有接信封，急道。
“赵宏博的女儿在国外，我得过去一趟。”九歌将箱子合上，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份量，上飞机应该没有问题。
“我看电视里面不是有拉开门就能到另一个地方的吗？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走？我可以留下来帮你们看店！”江枫主动得让人觉得奇怪。
九歌多看了他一眼。“如果你觉得钱少，我可以再给你加一个月的工资。”
“不是钱的问题！”江枫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紧紧的捏着两只手，来来回回的看了九歌好几次，终于下定决心。“九歌姐，你能不能也带上我？”
“嗯？”九歌疑惑的看着他，收拾东西的动作都慢了下来。“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的家人不会担心吗？”
“就是！我们又没少给钱，你干嘛不走啊！”方依依一边说一边往上走，手里满满当当的捧着好几个盒子。
“反正我就不想被开除！”江枫心一横，往椅子上一坐死活不肯走。
方依依气急败坏的想要动手，却被九歌拉住。“你是不是和家里吵架了？”
“没有！”
“那你干嘛不肯走！我们又没亏待你！”方依依撸起袖子往前冲，一不小心踢在椅子上，疼得嗷嗷叫。
江枫急忙去扶她，反而让她一把推倒。“不要你假好心！”
“依依！”九歌叫了一声，亲自把她扶起来，转头和江枫说“你如果这么想留下，就一定要说清楚理由，赖在这里是没有用的。我们走了以后这里的人不会记得我们，你也没有办法留下来。”
“我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没有家人，没有房子，我没有地方可去。”江枫的声音听起来就让人觉得悲伤。
方依依揉着腿说“那你也不能跟着我们啊！我们都不是人，你跟着我们会短命的。”
“可是我真的没有地方可去。”江枫无力道。
九歌说“四个月的工资确实没有办法在这里买房，但是足够你租一个不错的单身公寓，只要你能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以后慢慢攒钱，总会有买房的一天的。”
江枫苦笑着说“只靠我自己的工资攒钱，可能到死的那天都没有办法有自己的房子。穷着活一辈子和有钱又短命，我选第二个。”
“可你是人啊。”方依依小声说。
江枫一听立刻站起来激动道“我可以死！我死了就可以和你们在一起了吗！”
九歌连忙制止他疯狂的念头。“你别冲动！就算死了也未必就能碰见我们！”
“你这个人怎么连死都不怕啊？”方依依小声道。
“我可以帮你们做很多事情的！总会有一些你们没有办法自己去做的事情，我可以帮你们跑腿！”江枫看她们有动摇的意思，急切道。
方依依发现九歌脸色为难，心里着急，拉着九歌退开两步，挡在她面前对江枫说“九歌姐对你那么好，你干嘛还要这样为难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枫着急为自己辩白，可是他往前冲的动作却吓了方依依一跳，手忙脚乱的拉着九歌往后退。
手忙脚乱之中一不小心踩空，从二楼掉了下去。
江枫整个人都不好了，手脚发抖的趴在边上往下看，并没有让他心惊胆战的情况发生。方依依压在九歌身上，正咿呀咿呀的叫唤着，并没有头破血流，也没有手脚错位。
即便心里一直都知道她们不是人，可是亲眼看见她们从二楼掉下去却毫发无损的样子还是让江枫心里猛的咯噔了一下。
方依依气鼓鼓的跑到楼上，抓着他的领口就想把他扔下来。“你知不知道从这里掉下去很痛的！”
“依依！他是人！会死的！”
“我不会死，可是我也会痛啊！”方依依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声，掐着他的脖子，把人按在地上。“你这么想死那我帮你好了！”
九歌看情况不对赶紧跑过来拉开她“别杀人！”
好不容易才被解救出来的江枫从未觉得空气是如此的香甜，急切的喘息着，趴在地上很久都没有说话。
“九歌姐！他这么想死你拦着我干嘛！”
“依依，你忘了你有多想活着吗？”九歌轻声说。
方依依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抱头痛哭。“怎么会有人愿意去死呢！活着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呢！”
“我可以带你走，但是作为交换，你以后和依依一样，没有工资了。”九歌看着江枫说。
可江枫根本不管这些，只要能跟着她们离开，哪怕是死他都愿意，更何况只是没有工资。
不管方依依怎么找茬，江枫都不还嘴，勤勤恳恳的帮忙收拾东西，很快所有他们存在过的痕迹都被清除。
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出租车离开后，有个穿白衬衣的人凭借着自己顽强的记忆回到了这条小巷，在里头转了好几圈之后把目光放在大门紧闭的店门，沉思了很久。
买菜回来的阿姨被他拉住。“您好，我想打听一下，这家店以前是卖什么的？”
阿姨想了很久说“这里以前是家药店，不过老板过世之后就一直空着。你是来看病的？”
“这家店关了多久了？”
“哟，这可有些年头了，九几年还是零几年的时候就关了。别说这家，附近好多老店都开不下去，店租贵得要死，这里又没有人，根本做不了生意的啦！”
江枫来的很早，不到八点就已经把自己的山地自行车停在巷子口的划线区域，可是一走到店门口就觉得怪怪的，里头噼里啪啦的声音感觉像是进贼了。
他随手抄起路边的扫把，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大门，高高举起的扫把对上一脸莫名其妙的方依依搞笑效果简直满分。
方依依双手叉腰“你想干什么！”
“我这不是听见里头有动静嘛！”江枫急忙把扫把扔出去，举起两只手撇清自己“我什么都没干！”
屋里一片狼藉，要不是方依依灰头土脸的站在这里，江枫的第一反应肯定就是报警。
他小心翼翼的避开散落在地上的垃圾走到柜台后面，发现这里已经没有了能够站人的空间。“大清早的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们要出国一躺，正在收拾东西呢。”方依依清点着名片的数量，头都不抬的说“九歌姐在楼上等你。”
这种让人心慌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江枫连包都没来得及放下，惴惴不安的爬上楼梯，在看见九歌忙着打包行李的动作时整个人都腿软了“九歌姐，你叫我？”
“嗯，这是三个月的工资，你拿好。”九歌从桌子后面推过来一个厚厚的信封，脸上带着几分歉意“虽然现在用电子支付的人很多，不过对我来说并不是很方便，只好麻烦你用现金了。”
“怎么突然要出国？”江枫没有接信封，急道。
“赵宏博的女儿在国外，我得过去一趟。”九歌将箱子合上，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份量，上飞机应该没有问题。
“我看电视里面不是有拉开门就能到另一个地方的吗？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走？我可以留下来帮你们看店！”江枫主动得让人觉得奇怪。
九歌多看了他一眼。“如果你觉得钱少，我可以再给你加一个月的工资。”
“不是钱的问题！”江枫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紧紧的捏着两只手，来来回回的看了九歌好几次，终于下定决心。“九歌姐，你能不能也带上我？”
“嗯？”九歌疑惑的看着他，收拾东西的动作都慢了下来。“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的家人不会担心吗？”
“就是！我们又没少给钱，你干嘛不走啊！”方依依一边说一边往上走，手里满满当当的捧着好几个盒子。
“反正我就不想被开除！”江枫心一横，往椅子上一坐死活不肯走。
方依依气急败坏的想要动手，却被九歌拉住。“你是不是和家里吵架了？”
“没有！”
“那你干嘛不肯走！我们又没亏待你！”方依依撸起袖子往前冲，一不小心踢在椅子上，疼得嗷嗷叫。
江枫急忙去扶她，反而让她一把推倒。“不要你假好心！”
“依依！”九歌叫了一声，亲自把她扶起来，转头和江枫说“你如果这么想留下，就一定要说清楚理由，赖在这里是没有用的。我们走了以后这里的人不会记得我们，你也没有办法留下来。”
“我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没有家人，没有房子，我没有地方可去。”江枫的声音听起来就让人觉得悲伤。
方依依揉着腿说“那你也不能跟着我们啊！我们都不是人，你跟着我们会短命的。”
“可是我真的没有地方可去。”江枫无力道。
九歌说“四个月的工资确实没有办法在这里买房，但是足够你租一个不错的单身公寓，只要你能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以后慢慢攒钱，总会有买房的一天的。”
江枫苦笑着说“只靠我自己的工资攒钱，可能到死的那天都没有办法有自己的房子。穷着活一辈子和有钱又短命，我选第二个。”
“可你是人啊。”方依依小声说。
江枫一听立刻站起来激动道“我可以死！我死了就可以和你们在一起了吗！”
九歌连忙制止他疯狂的念头。“你别冲动！就算死了也未必就能碰见我们！”
“你这个人怎么连死都不怕啊？”方依依小声道。
“我可以帮你们做很多事情的！总会有一些你们没有办法自己去做的事情，我可以帮你们跑腿！”江枫看她们有动摇的意思，急切道。
方依依发现九歌脸色为难，心里着急，拉着九歌退开两步，挡在她面前对江枫说“九歌姐对你那么好，你干嘛还要这样为难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枫着急为自己辩白，可是他往前冲的动作却吓了方依依一跳，手忙脚乱的拉着九歌往后退。
手忙脚乱之中一不小心踩空，从二楼掉了下去。
江枫整个人都不好了，手脚发抖的趴在边上往下看，并没有让他心惊胆战的情况发生。方依依压在九歌身上，正咿呀咿呀的叫唤着，并没有头破血流，也没有手脚错位。
即便心里一直都知道她们不是人，可是亲眼看见她们从二楼掉下去却毫发无损的样子还是让江枫心里猛的咯噔了一下。
方依依气鼓鼓的跑到楼上，抓着他的领口就想把他扔下来。“你知不知道从这里掉下去很痛的！”
“依依！他是人！会死的！”
“我不会死，可是我也会痛啊！”方依依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声，掐着他的脖子，把人按在地上。“你这么想死那我帮你好了！”
九歌看情况不对赶紧跑过来拉开她“别杀人！”
好不容易才被解救出来的江枫从未觉得空气是如此的香甜，急切的喘息着，趴在地上很久都没有说话。
“九歌姐！他这么想死你拦着我干嘛！”
“依依，你忘了你有多想活着吗？”九歌轻声说。
方依依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抱头痛哭。“怎么会有人愿意去死呢！活着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呢！”
“我可以带你走，但是作为交换，你以后和依依一样，没有工资了。”九歌看着江枫说。
可江枫根本不管这些，只要能跟着她们离开，哪怕是死他都愿意，更何况只是没有工资。
不管方依依怎么找茬，江枫都不还嘴，勤勤恳恳的帮忙收拾东西，很快所有他们存在过的痕迹都被清除。
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出租车离开后，有个穿白衬衣的人凭借着自己顽强的记忆回到了这条小巷，在里头转了好几圈之后把目光放在大门紧闭的店门，沉思了很久。
买菜回来的阿姨被他拉住。“您好，我想打听一下，这家店以前是卖什么的？”
阿姨想了很久说“这里以前是家药店，不过老板过世之后就一直空着。你是来看病的？”
“这家店关了多久了？”
“哟，这可有些年头了，九几年还是零几年的时候就关了。别说这家，附近好多老店都开不下去，店租贵得要死，这里又没有人，根本做不了生意的啦！”